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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

香蕉披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是由作者“香蕉披萨”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苏清妤沈之修,其中内容简介:地方。”“后来我又悄悄查了外院的账目,又发现父亲买了很多珠宝古董,但是库房内的东西却对不上账目,差了几十万两的东西,我以为父亲是被谁蒙骗了。”“恰好大舅舅那边遇到了点难处,我就先把银子都还给了大舅舅。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是姻亲,咱们家有难处,大舅舅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好过都被旁人骗走。”“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和银子,都到了表姑母的手里了。”......

主角:苏清妤沈之修   更新:2024-07-24 1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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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妤沈之修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阅读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由网络作家“香蕉披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是由作者“香蕉披萨”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苏清妤沈之修,其中内容简介:地方。”“后来我又悄悄查了外院的账目,又发现父亲买了很多珠宝古董,但是库房内的东西却对不上账目,差了几十万两的东西,我以为父亲是被谁蒙骗了。”“恰好大舅舅那边遇到了点难处,我就先把银子都还给了大舅舅。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是姻亲,咱们家有难处,大舅舅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好过都被旁人骗走。”“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和银子,都到了表姑母的手里了。”......

《全章节阅读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精彩片段


小厮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财物?当年程家满门流放,所有产业金银都归了国库。

顾若云被苏承邺托关系救出来的时候,买件衣裳的钱都没有,哪来的财物?

就算在苏家几年,有老夫人年节赏的,那也不会有这么多吧?

苏清妤已经走上了前,直接掀开了两个箱子,一个里面都是白银,一个里面装着古董首饰,单拿出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小厮们还在往出抬箱子,一箱箱的珠宝古玩,古籍孤本暴露在众人之下。

苏清妤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若云,“表姑母,今日我审问下人,好几个人都说你是幕后主使。她们说贪墨的银子都进了你的口袋,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表姑母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苏清妤痛心疾首说完这番话,又走到了老夫人身前。

“祖母,我挪走那三十万两银子是有原因的。”

“母亲走了之后,我查了内宅的账目,发现账面看着是平的,但是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后来我又悄悄查了外院的账目,又发现父亲买了很多珠宝古董,但是库房内的东西却对不上账目,差了几十万两的东西,我以为父亲是被谁蒙骗了。”

“恰好大舅舅那边遇到了点难处,我就先把银子都还给了大舅舅。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家是姻亲,咱们家有难处,大舅舅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好过都被旁人骗走。”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和银子,都到了表姑母的手里了。”

苏清妤的话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苏承邺和顾若云苟且之事,还有顾若云贪墨之事。

这两件事都不是苏清妤一个晚辈能处置的,她也等于变相在催促老夫人做决断。

苏老夫人看向苏承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去梳洗换身衣裳,一会儿去松鹤堂回话。”

又看向雪z姨娘等人,“你们也都过来吧。”

莲姨娘觉得女儿还小,就让乳母带着苏顺慈先回去了。

众人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起去了松鹤堂,那几箱子财物,也一起抬去了松鹤堂。

半个时辰之后,苏承邺带着顾若云到了松鹤堂的偏厅,众人按照长幼坐下。

老夫人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没想到苏承邺会给顾若云那么多东西,还被当众翻了出来。后宅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顾若云连个妾都不算,谁能服气?

她心里无比庆幸,还好林氏去庄子上了,不然以林氏的脾气,怕是更加不好收场,还容易动了胎气。

苏清妤见都不说话,她也不急,坐在那静静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开口说道:“承邺,这件事你怎么想?”

苏承邺此时也是一团乱麻,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仔细琢磨。

此时见老夫人问,便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纳若云为妾吧,之前一直瞒着,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至于那些东西……都是我送给她解闷的。”

“贪墨一事还要详查,也可能是下人胡乱攀咬。”

一番话下来,摆明了是要保住顾若云。

苏清妤却忽然开口说道:“父亲纳妾的事,我一个做女儿的无权过问。但是那些东西,必须全部拿回来。”

苏承邺眉心紧皱,看向苏清妤,“你这叫什么话?为父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苏清妤哼了一声,说道:“父亲是不是忘了,您买这些东西花的银子,都是我母亲的陪嫁产业赚的。”


选?

说是二选一,实际上也只有一个选择罢了。

去刑部,两人还能活命么?

“我们愿意为大小姐效力。”

苏清妤让珍珠带二喜下去签卖身契,屋内便只剩下她和月桃。

“侯爷都什么时辰去韶华堂?”

月桃浑身一震,侯爷和表姑太太的事,是韶华堂最大的秘密。她本来没打算说,可听这话茬,大小姐是已经知道了么?

苏清妤没错过月桃的反应,冷笑着说道:“不要存有侥幸心理,我知道的可能不比你少。但是你知道了却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至此,月桃彻底被苏清妤拿捏到了手心里。

低声说道:“侯爷大多数时候都是夜里来,早上天微亮就离开。”

“韶华堂都是表姑太太的亲信,不光卖身契,就连我们的家人,也都在表姑太太手里捏着。”

苏清妤眉目微蹙,“怎么捏着?”

月桃说道:“表姑太太有个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我们家里人都叫什么,多大年纪,在做什么。”

“所以韶华堂的人平日谨小慎微,在外一点端倪都不敢露出来,生怕给家里招祸。”

苏清妤恍然大悟,怪不得母亲管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父亲和顾若云的事,她还真有点手段。

“你还知道什么?一五一十都说清楚。”

月桃也不敢再隐瞒了,想起什么说什么,虽说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苏清妤也算捋清楚了。

据月桃说,苏承邺一个月总有半个月是宿在韶华堂的,府里的妻妾只以为他宿在外院。苏承邺经常给顾若云银钱贴补,有时候顾若云想要什么时兴的首饰也会跟他说,然后对外说是老夫人赏的。

顾若云对成为侯夫人志在必得,之前苏承邺一直安抚她,最近这一年,她明显不想再等了。

苏清妤一直静静听着,直到月桃没什么说的了,她又问道:“侯爷和你们表姑太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俩以前的事你知道么?”

月桃摇了摇头,回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但是隐约记得有两次他们争执,表姑太太只要一提当年,侯爷就偃旗息鼓了。”

苏清妤眸色一闪。

当年?

难道父亲还有什么把柄在顾若云手上么?

打发了月桃,苏清妤一个人坐在偏厅沉思了半天。

现在父亲和顾若云的事还没过明路,若是她当众闹出来,没准父亲会直接纳了她。

不如就这样静观其变,顾若云越想做侯夫人就越着急,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

母亲在温泉庄子上安心养胎,她便趁着出嫁前的三个月,把顾若云母女解决掉。

“小姐,二喜的卖身契签好了,奴婢已经收起来了。”珍珠从外面进来,轻声说道。

苏清妤嗯了一声,站起身,“叫上两个粗使婆子,我们去表小姐那拿东西。”

珍珠闻言眼睛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正房,“翡翠,快跟我走,我们去表小姐那拿东西了。”

苏清妤身边贴身伺候的四个大丫鬟,珍珠和琥珀是府里的家生子,负责她的日常起居。翡翠和玛瑙则是三表哥送给她的人,能保护她的安全。

珍珠性子跳脱,但是翡翠沉稳。

闻言白了她一眼,“去拿东西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若是被外人看到,还以为咱们院子欺负表小姐呢。 ”

“不过就是去取回小姐的东西,也不值当兴师动众的。”

珍珠笑着说道:“对,还是翡翠说的对,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去拿回来当然理所应当的。”

她特意找了两个看起来体格壮实的婆子,跟着苏清妤一起去了青云轩。

主仆四人进去的时候,程如锦正在屋里发脾气,今日的事让她措手不及,心里焦躁的很,便看什么都不顺眼。

见苏清妤进来,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苏清妤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把手里的清单递给珍珠,“你按照这上面的找,一件不许落下。有人阻挠,直接给我打。”

吩咐完,才看向程如锦。

“表妹拿了我的东西不记得还,那我只能亲自来要了。”

程如锦怒目圆睁地瞪着她,“我没拿你的东西,你无凭无据的,就敢来我这搜?莫不是被你的丫鬟卖了吧?”

苏清妤冷笑了一声,走到程如锦身边。

紧接着,就听啪啪两声,狠狠打了程如锦两个耳光。

打完人,苏清妤伸手捏住程如锦的下颚,微微用力一抬,冷声说道。

“你不要脸,我也就不用给你脸了。”

阴沉的眼底暗潮汹涌,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了上来,捏着程如锦的手不自觉用力。

正在搜东西的珍珠忽然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红绳,红绳上面穿了七颗珠子,就是佛家七宝。

“小姐,这不是你小时候戴过的么?去年忽然就丢了,怎么在表小姐这?”

程如锦看见那串七宝珠串,却忽然像疯了一样。

“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给我,那是我的,跟你们没关系,快给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林氏自己都愣住,她有孕了?怎么她自己不知道?

沈昭忍不住想起前世,母亲过继完苏元澈没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却在她成婚后一个月就小产了,小产之后母亲身子一直不好,没几个月就过世了。

如今想来,那个孩子没准就是因为挡了苏元澈的路才被害的。顾若云母女心狠手辣,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此时听她说林氏有了身孕,第一个开口的就是顾若云。

“这不可能。”

沈昭皱眉看向她,“表姑母什么意思?母亲有孕是喜事,怎么表姑母的表情,跟奔丧差不多?难道母亲怀孕,表姑母不高兴?”

顾若云用力扯出一抹笑意,“高兴,怎么之前没听说呢?”

“表哥……好像许久没进夫人的房了,夫人怎么忽然有孕了呢?”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顾若云虽未直说,却有怀疑林氏不检点的意思。

试想,若是平宁侯真的没进侯夫人的房,那这怀孕可就不是喜事而是丑事了。

按理说,一个寄居在苏家的表姑太太,是不该插手当家主母房里事的。顾若云也是真急了,到嘴的爵位眼看就要飞了,她便也顾不得那些礼数了。

可这话听在林氏耳朵里,就成了羞辱。

嫁进苏家之前,林氏曾经跟着父亲执掌家业。当年林家女少东名震天下,手段比起继承家业的兄长也不遑多让。

嫁进苏家之后,她谨记侯府的规矩,收敛了商贾的做派,骨子里的高傲和尊严却不容践踏。

听顾若云这么说,林氏便沉了脸色,厉声说道:“表妹慎言,侯爷进没进我的房与你无关。”

“既然是寄居,还请表妹有个寄居的样子。”

“来人,请大夫。”

几句话,就让顾若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林氏不是个刻薄的人,平日也是一副大家子主母的宽厚模样,这么当众给顾若云没脸还是头一次。

老夫人和苏承邺也没了主意,只能等着大夫来诊脉。

众人也不好都站在院子里等着,便去了祠堂边上的偏厅,按照长幼坐下。

沈昭站在母亲身边,目光时不时扫向顾若云母女,这就慌了?这才哪到哪。

府医徐老大夫很快就来了,屋里几十双眼睛盯着他诊脉,徐老大夫下意识擦了擦额头没有汗渍的冷汗。

过了差不多两息的功夫,徐老大夫收回手指,捻着胡须说道:“恭喜夫人有孕,快一个月了。这段时日夫人安心养胎,切莫操劳。”

徐老大夫一锤定音,林氏和沈昭脸上泛起喜意,顾若云的脸色却垮了下来。

族亲们都上前恭喜老夫人和苏承邺,嫡子袭爵总比庶子好,不到万不得已,谁家也不想庶子承嗣。

等到族亲们都离开之后,偏厅内便只剩下老夫人,苏承邺,林氏,顾若云,程如锦,还有沈昭,伺候的人只留了老夫人身边的元嬷嬷。

苏承邺看向沈昭,脸色阴沉,寒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沈家回来,你就开始闹,这下好了,苏家彻底成了笑话了。”

沈昭还未开口,林氏便冷声回怼道:“清妤闹什么了?侯爷您今天真是奇怪,惹事丢人的您不说,倒是一直训斥自己嫡亲的女儿。”

“你……”苏承邺被噎了一下,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昭心说,惹事丢人的也是他女儿,他当然要护着。嫡亲女儿算什么,前世她在苏府被害,他不也没出来阻止,他不拿她当女儿,她也不必拿他当爹了。

“祖母,表妹出去代表的是苏家,表妹丢人就是苏家丢人。”

“若是现在把人赶出去,断了关系,这桩丑事苏家还能摘出来。”

沈昭俯下身,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道。

苏老夫人却下意识地看向苏承邺,显然对沈昭的话有些意动。

在场的人自然也都听见了沈昭的话,顾若云也焦急地看向苏承邺,“表哥……”

苏承邺想也没想,便沉声说道:“不行,舅舅当年对我有大恩。如今舅舅家只剩下这么一个表妹,我一定要护周全了,绝不能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

若不是知道真相,沈昭都想给他竖一座忠义牌坊了。

话说的好听,沈昭却不买账。

继续说道:“父亲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就要把苏家都搭进去?用不上明日,这件事就能传遍京城,父亲如今是正三品户部侍郎,朝中也不是没有政敌。御史风闻奏事,上两封弹劾的折子,父亲又当如何?”

“还有,沈三爷已经去了,沈家在朝中政敌无数,想动沈家的人会不会从这件事入手?”

前世沈昭一直帮沈昭处理外面的事,三年下来,倒是对朝政了解颇多。

她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老夫人和苏承邺都是脸色一变。

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朝堂上的事永远是头等大事。

此时的顾若云一脸惊惧,像是一只脚已经被推出了苏家大门。只要这位苏家大小姐再多说一句,她就要被赶出去了。

她不能被赶出苏家,她还要为儿子和女儿谋一个好前程。

顾若云紧咬下唇,眼底浮过一抹坚定,直接跪在了地上。

“表哥,若是真影响了苏家,我愿意离开。就让我回福建老家吧,我要去我那过世的夫君坟前问问,怎么就扔下我一个人了。”

苏承邺闻言眼中忽然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他示意老夫人身边的元嬷嬷扶起她,然后沉声说道:“我说过了,表妹不能赶走,一切照旧。至于和沈家的婚事,我会找机会问问沈家大爷。”

沈昭听苏承邺这么说,并未恼怒,和她预料中的一样,顾若云不是那么好赶出府的。

她今日这么说,也不过是试探顾若云母子几人在苏承邺心里的地位。

“父亲,祖母。家里糟心事太多,母亲这一胎又怀的不易,我想送母亲去西郊温泉庄子住一段时日。至于府里要打理的俗事,就由我代替母亲掌管一段时间。”

想起两个月之后的那场动荡,以及对林家的影响,沈昭便迫不及待要接管母亲的陪嫁产业。

现在开始筹划,应该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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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察觉到不对劲,便想再问问苏顺慈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开口,身后就传来了老夫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样了?人救出来了么?”
沈昭转身见礼,老夫人的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中午宴请赵夫人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丫头知礼懂事,结果下午就给了她一个惊喜。三十万两银子啊,居然一声不吭就给挪走了。
但是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老夫人只要想到自己儿子可能在里面,就心头慌乱,扶着元嬷嬷的手止不住颤抖。
沈昭佯装没看见老夫人的眼神,上前虚扶了一把,说道:“祖母别担心,下人在救火了。”
又问边上的小厮,“通知父亲了么?这事还得父亲来主持大局才好。”
老夫人闻言眉目间划过一抹慌乱,说道:“你父亲可能不在府中,先救火吧。”
此时韶华堂内依旧火光冲天,女眷们站在外面都一脸焦灼,时不时有下人上前回话。
程如锦是飞奔着跑过来的,一边哭着喊娘,一边要往里面冲,被两个婆子抱住了。
只有沈昭面色平静,韶华堂内的火光映在她的眼眸上,和眼底的幽光汇聚在一起。
翡翠忽然不动声色站在了沈昭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沈昭冷艳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收债的感觉,真好。
眼看着火势渐小,四少爷苏元澈被奶娘抱了出来,老夫人连忙吩咐人请大夫,又安排人带着苏元澈先住到松鹤堂去。
苏元澈刚被抱走,韶华堂正房内又跑出两个人,身上披着淋湿的被子,从被子的缝隙甚至能看见两人赤着的大腿。
老夫人见状连忙低声吩咐元嬷嬷,“快把他们带走,别被发现了。”
两人弯着腰披着被子,看不清面容,众人还以为是顾若云和她的丫鬟。
沈昭却忽然惊叫出声,“父亲怎么在这,您没事吧?”
说着,就小跑上前,直接把两人头上的被子掀开了。
苏承邺脸色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最震惊的要属雪/姨娘和莲姨娘,两人做梦也没想到,侯爷和这位寄居的表姑太太还扯到了一起。
莲姨娘还好,逆来顺受惯了,低垂着头没说话,还捂住了苏顺慈的眼睛。
雪/姨娘却止不住怒意上涌,阴阳怪气地说道:“表姑太太真是好本事,我说侯爷怎么进内宅越来越少,原来都你这呢。”
“这叫什么事?传出去人还以为我们家多没规矩呢,表哥表妹的就这么暗通款曲。”
站在一边的程如锦此时也惊住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明明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忽然就起火了,又被发现了?她恍然惊觉,好像从沈三爷葬礼开始,一切就都不受控制了。
雪/姨娘还在含沙射影地骂着,老夫人刚刚还微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闭嘴。”
雪/姨娘吓得连忙噤声,但是看向顾若云的目光却带着十足的鄙夷和仇视。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也拿定了主意。顾若云本就是丧夫之人,大不了就纳为妾室算了,虽说算是罪臣家眷,可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应该也无碍了。
刚想开口,韶华堂内忽然有人抬了东西出来。
“老夫人,大小姐,这些都是我们抢出来的财物,还有几箱子,马上也能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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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我也是刚知道的,底下的人疏忽,送到小厨房的油里面掺了荤油。”

“大小姐年纪小,想来是没发现,还好姑母和国公夫人还没动筷子,不然可就是罪过了。”

“还是如锦这丫头机敏,早上知道这边做素菜的厨子生病了,她就做了几道素菜,想着给您送来,我一听说油的事,就赶紧带着她来了。”

“这丫头虽说厨艺一般,但是好歹心诚,姑母和国公夫人别嫌弃。”

苏清妤低垂着头,唇角泛起一抹冷笑。顾若云还真是沉不住气,不管不顾就进来邀功,也不怕闪了舌头。

苏老夫人闻言看向苏清妤,“怎么回事?”

苏清妤有些委屈地看向顾若云,说道:“表姑母这是什么话,祖母诚心吃素我能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我做的,怎么可能有荤油?”

“我知道因为上次在沈家的事,表姑母和表妹对我一直有想法,那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苏清妤说话尾音发颤,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赵夫人见状连忙把苏清妤拉到身边,“看把我们这小丫头委屈的,我吃了三十年素了,有没有荤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今日这些菜,我能保证都是素油做的。”

苏老夫人见状连忙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前的笋尖,紧接着就重重撂下了筷子,“若云,这菜都是素油做的,一点荤油都没放,你闹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顾若云见状脱口说道:“不可能。”

赵夫人眉头紧蹙,看向苏老夫人,“这位是?”

见赵夫人问起,顾若云连忙上前说道:“老夫人,晚辈顾若云,这是小女如锦,也是要嫁到沈家的,往后还要倚仗赵夫人多照应。”

“如锦,快给你姨祖母行礼。”

程如锦刚上前,就听赵夫人说道:“别,一个妾室,别跟老身攀亲。”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还是不要逾越的好。”

赵夫人又转头对苏老夫人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要谨慎些,别让无关紧要的人给家里招了祸事。”

苏老夫人面上无光,强扯出一抹笑意回道:“您说的是。”

又转头瞪了一眼顾若云,“还不出去。”

就这样,顾若云带着程如锦又灰头土脸出了松鹤堂。

苏清妤则一直陪着两位老夫人用饭,用过饭下人们上了茶,两位老夫人又商议起了婚事。

赵夫人一句话,让苏清妤傻了眼。

“虽说之修走了,但是沈家三夫人却不能受委屈。”

“之修之前住的西院,已经派人开始修整了,清妤进府就住到西院,不需要受长房和二房的约束。”

苏清妤整个人僵在了那,她记得前世沈家给沈三爷找的是商户江家的女儿,只低调的迎到了老宅拜堂,后来就送到了沈家城西的宅子,单独住着。

怎么到她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清妤想到这,又猛然清醒。小商户的女儿和侯府的女儿没有可比性,她的身份是一定要住到沈家老宅的,沈家怎么可能让她住到城西三进的小院子里。

她抬头笑着说道:“多谢老夫人抬爱,清妤受宠若惊。”

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安然接受,总不能说要分家另过。好在沈家西院开了单独的门,应该影响不到她做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夫人,祖孙两人再次回到松鹤堂的宴息室。

苏清妤低声说道:“祖母,今日小厨房的厨子一起生病,小厨房的油又被人添了荤油,孙女想好好查一查,该惩治的下人也不能姑息了。”


程如锦赤脚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冷艳到极致的脸,面皮还在。

她用力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头的恐慌。

刚刚的噩梦还在脑中闪现。

不对,那不是噩梦,她能确定,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她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脸上残存的痛感。

珍珠已经拿了丹羽织就的绣鞋过来,帮程如锦穿上。

又问道:“小姐好些了么?一会儿还要和老夫人去祭奠沈家三爷,要不要再躺会儿?”

程如锦一怔,沈家三爷的葬礼?那是宣德十七年冬天的事。

所以她是又回到了宣德十七年?

老天爷都嫌她太蠢,看不下去了么?

程如锦面上不动声色,吩咐道:“给我换一身素净的衣裳,我现在就去松鹤堂。”

沈家这位去世的三爷,是沈昭的叔叔。年纪轻轻便已经入了内阁,却在办差回京的途中遭遇马贼突袭,摔下山谷,尸骨无存。

前世就是在沈家三爷的葬礼上,两家定了成亲的日子。因沈昭要守孝,所以沈家决定百日内两人成婚,算是热孝中成亲。

按照程如锦的说法,她和沈昭就是在今天的葬礼上成了好事。

程如锦眼底划过一丝狠辣之色,今日,她就送沈昭和程如锦一份大礼。

珍珠帮程如锦选了一套月白色的锦缎襦裙,外罩纯白色狐皮斗篷,头上只簪了一根暖玉簪子。

昨日才下了一场清雪,青石板路上结了一层冰霜。珍珠仔细扶着自家小姐,顺着抄手游廊缓步往松鹤堂的方向走去。

抄手游廊边上种了不少寒梅,此时一团团簇拥的红色,开的正好。

程如锦一边盘算去沈家祭拜的事,一边不紧不慢进了松鹤堂。

过了穿堂到了宴息室,两个穿着浅色缠枝袄裙的丫头轻轻打起帘子,又向她行了礼。

进去之后,绕过八扇四季迎福紫檀木嵌白玉屏风,就看见一张堆漆螺母罗汉床摆在临窗。

五十多岁的苏家老夫人坐在其上,穿着一身暗色的祥云革丝褙子,头上戴着镶翡翠的金簪。虽然年过五旬,一双眸子依旧幽深犀利,绷着脸的时候,不自觉就能让人屏住呼吸。

“祖母安好。”

程如锦刚见完礼,就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表小姐程如锦走了进来。

“祖母好,表姐好。”

按理说,程如锦应该叫老夫人一声姑外祖母,但是老夫人怜惜她无依无靠,便一直让她跟着众姐妹一样叫祖母。

程如锦祖籍江南,身量比程如锦要矮上一头,说话娇娇柔柔。雪白的大毛斗篷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来,一脸的单纯无害。任谁看了,都想把她疼到心坎里。

程如锦不自觉双拳紧握,恨不得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到她脸上,再亲手把脸皮撕下来。

但却还是笑着回了句,“表妹好,今天这身真是好看,妆容也娇艳,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些心虚。

程如锦扯出一抹笑意,“陪祖母出门,不敢不精心打扮,怕丢了苏家的脸。”

她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又低着头,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程如锦一向这个样子,把寄人篱下的卑微感,表现到了极致。

就像此刻,老夫人即便心有不满,但还是安慰道:“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头上那支红宝石的梅花簪子不大合适,卸了吧。”

又转头打量程如锦,赞许道:“清妤这一身的打扮和妆容正合适,够庄重,又不失礼。”

程如锦也看向程如锦,紧咬着下唇,眼底水光氤氲。

若是从前,程如锦肯定会上前安慰几句的,此刻却只扫了她一眼,神色清冷。

程如锦伸手卸下红梅簪子,想了想,又擦了唇上鲜艳的口脂。

几人又说了两句闲话,老夫人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换了一身素净的打扮。

廊下的暖轿已经候着了,仆妇们抬着暖轿,送老夫人和两位小姐到垂花门处乘车。

青帷华盖的马车停在二门外,管家苏忠在边上候着。

“老夫人,今日朱雀大街马车太多,您就和两位小姐共乘一车吧,也好有个照应。”

老夫人点头说道:“是该这样,咱们是去诚心祭拜,不可太高调了。”

事实上,也是高调不起来。

别看苏家如今还有个爵位,可和沈家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

祖孙三人上了马车之后,老夫人又嘱咐程如锦。

“今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在沈家丢了脸面,这门婚事,一定不能出现变故。”

程如锦瞄了一眼脸色紧绷的程如锦,恭敬地说道:“是,孙女记住了。”

马车一进朱雀大街,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程如锦看见不远处沈家大门口一片皓白,沈家几位老爷正在门口迎客。

好在沈三爷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祭拜的人不会赶着一日来,不然这朱雀大街怕是都进不来马车了。

马车直接从西角门进去,往内院方向驶去,来沈家祭拜的女眷不多,都是和沈家沾亲的。这次老夫人带着程如锦来,也是因为和沈家有婚约。

二门处,沈家二夫人杨氏带着丫鬟仆妇在那迎客,见是苏家老夫人来了,忙亲自上前搀扶。

“叔母来了,早上我们家老太太还念叨您呢,正好您来了,还能宽慰宽慰她。”

因沈家还没崛起的时候,两家的老太爷有点交情,便论了辈分。

内院的软轿已经等着了,祖孙三人上了轿子,去了沈老夫人住的庆元居。

沈家富贵,京中都是数得上的。

只看这雕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软娇,就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轿帘看着像苏州出名的云纱锦,轿子顶端还镶了夜明珠,奢华靡费。

程如锦深知沈家的奢靡,并不为意。

可坐在轿子里的程如锦,却惊了眼,晃了心神,想嫁进沈家的心也更坚定。

轿子落下之后,丫鬟婆子上前搀扶各自主子,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程如锦出了轿子,入目就是青色云纹细布的衣角。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沈昭那张清隽的脸,不自觉双拳紧握。

却在沈昭看向她的时候,又巧妙地低垂下眉眼,掩藏住了恨意。

“清妤妹妹来了,祖母刚才还念叨你呢。”

十八岁的沈昭一身孝服,如同前世一样,站在那迎她。

程如锦回了个礼,唇角强扯出一抹浅笑。

程如锦忽然走上前,盈盈俯身,腰z肢娇软。

一开口,音调便柔的能震到人心坎里。

“见过沈昭哥哥1。”


“这件事不解释清楚,沈家和赵家,绝对不会罢休。”

忠义侯宋昝也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还有我宋家,绝不会看着沈三夫人受欺负。”

两人都是在边疆厮杀几十年的人,此时气势全开,苏家在场众人都吓得不敢开口。

苏承邺顿时脊背一阵发凉,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心里不禁怨怪卫国公,下聘为什么不和聘礼一起来呢?

他抬起手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着说道:“两位真是误会了,我就这一个嫡出女儿,心疼还来不及呢。”

卫国公却不信他说的,冷声说道:“早就听说忠义侯宠妾灭妻,家里还弄了个平妻,今日看来,外面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事我一定要上封折子弹劾,我要替之修去圣上那讨个公道。他是为国捐躯,未过门的夫人却被人羞辱至此,简直是寒了忠臣的心。”

“我还要想问问平宁侯,若是之修活着,你还是今天这副嘴脸么?”

苏宜慧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站在一边脸色通红,心里恨极了这帮人,她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此时听卫国公这么说,苏宜慧忍不住小声嘟囔,“沈三爷活着才不会娶她。”

可此时院子里静谧无声,苏宜慧的嘟囔声,就格外的清晰。

苏家长辈还没来得及呵斥苏宜慧,卫国公就已经捡起了边上的鞭子,紧接着啪的一声,直接抽到了苏宜慧身上。

“啊。”

“本国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女插嘴了?”

苏宜慧的惊叫声和卫国公的质问声重叠在一起。

苏承邺心里生气卫国公在苏家动手,面上又不敢得罪人,只能继续缓和紧张的气氛。

“国公爷别生气,这个孽女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另外还请您移步厅堂喝口茶,清妤啊,你不是最擅长煮茶,煮一壶毛尖给几位长辈尝尝吧。”

此时的苏承邺对苏清妤的态度简直是温声细语,甚至隐隐带着祈求。

卫国公也知道,他是来下聘的,不是打架的。就算给苏清妤撑腰,也要掌握好一个度,不能太不给苏家颜面。

正好苏承邺递上了台阶,他也就顺势下了。

笑着对苏清妤说道:“那姨父今日就跟你这丫头讨一杯茶了,你可别嫌我们麻烦。”

苏清妤笑着回道:“哪能啊,您别嫌弃我才好。”

说完,又吩咐身边的人先去小茶房准备。

老夫人示意继续清点聘礼,再加上几位管事的刻意迎合,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苏宜慧本想让下人们搀扶着去上药,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徐家的聘礼到了。”

在屋内坐着的端亲王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事情总得继续办,便说道:“之前沈家聘礼的大头都念完了,不如到一边交割,这边念徐家的聘礼单子,咱们也好早点回去。”

苏家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卫国公也赞成。院子里交割聘礼便分成了两伙人,好在虽然忙,但是不乱。

苏宜慧听说徐家聘礼到了,便停住了脚步,打算听一听再走。

小厮高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聘金五千两白银。”

“喜饼一百斤。”

“三牲海味四抬。”

……

苏宜慧忍着后背的剧痛听着聘礼,听完只觉得全身更疼了。

沈家聘金五万两,徐家五千两,高下立见。


“她们现在连祖母宴请贵客都敢生事,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苏老夫人脸色也沉的吓人,她最在意的就是侯府的脸面,刚才赵夫人那番话说的她有些下不来台,现在想起来,依然怒气上涌。

“给我查,查出任何人都不用包庇,都给我发卖了。”

“你若是下不去狠手,就来回了我,我亲手处置她们。”

沈昭娇笑道:“哪里需要麻烦祖母,我以后要嫁到沈家,这些事也要学着做,祖母若是放心,我就全权做主了。”

苏老夫人痛快地说道:“你做主就是了,就算有点差错也别怕,凡事有祖母给你兜底。”

这些日子府里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老夫人忽然发现,就这个嫡出的长孙女比那几个都强。从前她还觉得苏宜慧端庄,程如锦可人疼,这些日子看下来,都是只会装模作样的绣花枕头。

沈昭得了老夫人的首肯,便起身出了正院,去了后面的小厨房。

那几个婆子正在门口摘菜,沈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开口说道:“来人,把她们四个给我带去寒烟阁。”

寒烟阁是一处废弃的宅院,沈昭打算在那料理掉苏家内宅的蛀虫。

她身后是两个粗使婆子,她特意跟元嬷嬷要的。

两个婆子闻言上前呵斥道:“没听见大小姐的话么?还不起来自己滚过去。”

寒烟阁的一间偏厅内,沈昭坐在上首喝茶,那四个婆子跪在地上。

“说吧,油是谁换的?”

“还有两位师傅的药,是谁下的?”

为首的王婆子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大小姐莫要冤枉人,我在小厨房伺候十多年了,可从没做过亏心的事。”

沈昭手里的茶盏重重撂在了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查清楚就会审问你么?”

“我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若是不说,那就只能我来说了。”

“这些年,你靠着小厨房捞了多少油水,别以为我不知道。”

“大厨房采买的副管事,是你的远房表弟吧?”

“还有小库房管着珍稀药材的小管事,有一个是你女婿。”

“我已经算过了,你们家这些亲戚都担着有油水的要职,这几年捞到手里的银子最少也有五万两。”

“五万两啊,够你们全家死几遍了。”

沈昭几句话说完,王婆子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

“大小姐,冤枉啊,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五十两,夫人管家多年,不会容许我们这么做的。”

沈昭心里冷笑,光靠她们当然不可能吃下这么大笔银子,大头怕是都进了顾若云的口袋了。

这几年母亲主要精力都在外面的铺子上,内宅的事顾若云也会帮衬一二,母亲不想家宅不宁,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她苏家的钱,顾若云吃进去多少,都得给她吐出来。

沈昭站起身,走到王婆子身前,微微俯身冷声说道:“还不说么?你现在不说,我马上就能把你们全家都发卖出去,还是最肮脏下贱的地方。”

王婆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大小姐的话冷的让人发寒。

“我说,我都说,是……是表姑太太。”

沈昭一连审问了五个人,都是顾若云的人。审问完的人被她关在了厢房,她则坐在偏厅想着接下来的事,琢磨怎么让顾若云把银子吐出来。

珍珠端了热茶上来,“小姐,这次真是多亏了月桃,她给的名单省了咱们不少事。”


等到苏顺慈擦干了眼泪,站到一边,程如锦才看向莲姨娘,“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莲姨娘向来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开口解释道:“也不是经常这样,雪/姨娘就是看见好东西便想要。”
苏顺慈开口说道:“什么不是经常这样,她……”
话未说完,再次被莲姨娘打断,“你这孩子,别胡说,没有的事。”
呵斥完苏顺慈,莲姨娘又对程如锦说道:“大小姐别听她小孩子的,她是岁数小,受不得委屈。一大家子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程如锦探究地看向莲姨娘,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她还在遮掩。到底是太过老实懦弱,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呢?
见莲姨娘不想说,程如锦也未多问,却拉着苏顺慈的手对莲姨娘说道:“姨娘,四妹妹也不小了,我想着是不是让她跟着我,学学管家。”
三个月之后,她就要嫁到沈家,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家里这些琐事怎么办。
思来想去,都觉得苏顺慈是个不错的人选。
为人纯孝又不懦弱,母亲也喜欢她。等到自己出嫁了,就让这丫头帮母亲管几年家业。到时候找个由头记到母亲名下,她再帮她寻摸一门好亲事。
莲姨娘并没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有些迟疑,“这不合规矩吧?她毕竟是庶出……”
“姨娘,我要跟大姐姐学管家,我出息了,姨娘才能有好日子。”莲姨娘话音刚落,苏顺慈自己就开口了。
小丫头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看起来肉嘟嘟的。眼神却坚定无比,还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如锦,“大姐姐,我要跟你学算账管家,我一定好好学。”
程如锦搂住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那好,明天开始,早上吃完早饭,你就去碧水阁书房找我。”
苏顺慈用力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一定每日都准时去。”
回碧水阁的路上,程如锦低声问珍珠,“你们之前有听说雪/姨娘欺负莲姨娘么?”
珍珠摇了摇头,“并未听说,如果人尽皆知,夫人一定会过问的。”
程如锦想想也觉得珍珠说的有道理,若是传出风声,母亲不可能不过问,绝对不会任由莲姨娘受欺负。
莲姨娘到底为什么忍气吞声呢?程如锦想不出所以然,脑子一片凌乱,也没发现被人拦住了去路。
“清妤,我今天让人去库房拿血燕,怎么库房的人不肯给我?以前我院子里的人每个月都去领一次,没人阻拦过。”
程如锦凌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这才看见顾若云已经到了近前了。
“血燕?这府里只有正经的主子才有资格吃血燕,雪/姨娘和莲姨娘也是没资格享用的。”
程如锦语调清冷,一个正眼都没给顾若云。
顾若云却再次开口说道:“大夫说我身子不好,最好是坚持吃血燕,这些老夫人和侯爷都是知道的。”
“大小姐把持着家里的中馈,故意为难我么?”
程如锦冷笑了一声,“故意为难?你还不配。从前你是府里的表姑太太,怎么说也算是客,所以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现在你只是我父亲的妾室,待遇自然要比肩着妾室,和从前不能比。”
说完,程如锦便越过顾若云往前走去,只是走出去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今天,就是你女儿在沈家的明天,你们母女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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