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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养崽:太宠啦,老公萌娃黏着她小说

紫皮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后妈养崽:太宠啦,老公萌娃黏着她》,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苏灿陆战东,由大神作者“紫皮糖”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开局穿越肥妞,险些被父母嫁给瘸子?还好我有好眼光,马上给兵哥哥做贤内助。三个熊孩子不服管,那看看我战斗力和温柔力。婆家吸血我们家?没门,直接分家带着孩子们从啃窝窝头一跃顿顿有肉。我个后妈做成这样够好了吧,但你个死男人怎么还不领情?天天要我给你生小孩?熊孩子们还附和?从此我肥妞摇身一变有钱有闲的大美人,之前嘲笑我的都不吭气了,老公孩子个个宠我,做个人生赢家爽歪歪!...

主角:苏灿陆战东   更新:2025-04-22 0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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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灿陆战东的现代都市小说《后妈养崽:太宠啦,老公萌娃黏着她小说》,由网络作家“紫皮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后妈养崽:太宠啦,老公萌娃黏着她》,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苏灿陆战东,由大神作者“紫皮糖”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开局穿越肥妞,险些被父母嫁给瘸子?还好我有好眼光,马上给兵哥哥做贤内助。三个熊孩子不服管,那看看我战斗力和温柔力。婆家吸血我们家?没门,直接分家带着孩子们从啃窝窝头一跃顿顿有肉。我个后妈做成这样够好了吧,但你个死男人怎么还不领情?天天要我给你生小孩?熊孩子们还附和?从此我肥妞摇身一变有钱有闲的大美人,之前嘲笑我的都不吭气了,老公孩子个个宠我,做个人生赢家爽歪歪!...

《后妈养崽:太宠啦,老公萌娃黏着她小说》精彩片段


萧老首长看着他道:“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说你回到家两个多月就这么硬扛着?不知道来医院吗?”

陆战东没说话,其实他是想来的。

可是陆家人只看到了他每个季度的津贴,哪里愿意真的照顾他?

别说请大夫送医院了,在老陆家的西厢房里住了没多长时间便把他和三个孩子给送到了场院的那间屋子里。不仅自己不送,还警告桃花村的人,谁敢帮他就跟谁拼命。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

“这次的手术你不用担心,医生说没有问题,保证让你重新站起来。不过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原本是要提拔你的,因为你突然失踪,嘉奖的事情先放后,等你养好伤到部队报到再说。”

陆战东敬了个军礼:“谢首长!”

“给你半年时间养伤,提前养好提前归队。”

“是!”

萧老首长看着他表情缓和了一些:“这次来呢,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说着看向旁边的方局长,“让她们母女俩进来吧。”

“是。”

陆战东开始并不明白老首长的意思,等看到走进来的姜玉容和杨雅丽时,顿时了然了。

“哎哟,战东,我们可找到你了。”

姜玉容带着女儿一脸动容地走进来,眼眶看着红的厉害。

“战东……”

杨雅丽一开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萧老首长看着陆战东道:“你看看你,连未婚妻都不说一声,害的她们这段时间也在寻找你。都找到我那去了。”

陆战东的表情有些严肃:“老首长,您误会了。我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这话一出把旁边的萧老首长和方局长都给说的愣住了。

“战东,这不是你的未婚妻,那谁是你的未婚妻?”

方局长跟陆战东以前是战友,介绍婚事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

陆战东看着他沉声道:“我的妻子是杨雅丽的亲姐姐,她叫苏灿。我能来到医院里治疗,全都是因为苏灿想办法把我送到了这里。不然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我。”

姜玉容一听哎哟一声:“战东,你可不能乱说话。我们家苏灿跟你可没有婚约,她怎么会成为你的妻子呢?再说了,昨天她偷拿了家里三百块钱跑出去了。到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人,她怎么就成了你的妻子呢?”

反正苏灿去桃花村的事,除了杨家三口,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陆战东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方局长:“成涛,她刚刚在走廊上和送我一起来的爷俩吃饭,你们把我转移到了这里,她肯定找不到我着急了。麻烦你出去把她找过来,我很担心她。”

老首长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来了很多军人。

苏灿有可能会被拦在外面不让进来。

“战东,苏灿她是偷偷跑出去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妻子呢?你这样做可对不起我们家雅丽呀。”

姜玉容急的快哭了。

这事说什么也得一口咬死才行。

虽说陆战东现在还是团长,但是看这个情况,他只要养好了伤,以后提拔也是早晚的事。

这么大一个香饽饽,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落在苏灿的身上。

杨雅丽则因为陆战东的话一直在哭:“陆战东,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军人,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说,你不能这么羞辱我……你们当兵的都这样吗?”

这话让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萧老首长看着落泪的母女俩道:“这可不是小事,我们必须得弄清楚。”


今天他们吃到了过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大白兔奶糖,绿豆糕,麦乳精,每个孩子都别提多有干劲了。
陆晓甜看着苏灿热的红彤彤的脸,主动给她拿了个板凳。
苏灿坐下来,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笑,小脸蛋也跟着红扑扑的。
陆文渊很快菜全都洗干净,放进瓷盆里,端到苏灿面前。
苏灿看了看盆子里的西红柿,这才意识到家里竟然连块切菜的菜刀和菜板都没有。
“文渊,咱家周围谁家能借块菜板用一下?”
陆文渊不太爱说话,苏灿偏偏就问他。
陆战东现在住的房子四周都是有人家的,但是哪家的人品更好一些,她相信陆文渊肯定多少知道一些。
果然,陆文渊扫了一圈,抬手指了指东南角的一户人家。
“那是谁家?”
“三堂婶。”
苏灿笑着道,“那你去跟三堂婶借下菜板和菜刀,用完了我们就还给她。”
陆文渊没说话,但是已经转身跑出去了。
“哥,我跟你一起去。”
陆文浩现在可兴奋了,撒丫子追着大哥一阵风的跑去。
看着兄弟俩的背影,苏灿笑着起身进了屋。
陆战东已经躺下了,他的腿疼的厉害,眉头轻轻皱着,看的出来现在的他应该是每时每刻都在受煎熬。
只是为了孩子们,一直在强忍着罢了。
听到苏灿进来的动静,眉宇间立即舒展开来,似乎刚才的一幕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陆战东,我是这么打算的。”
苏灿走到炕沿前坐下来,“刚才去老支书那里的时候,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等吃完午饭,我准备用周大爷的马车把你送到县医院去。你现在的腿伤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然伤口会感染的。晚上青山兄弟来帮忙给看家,三个孩子你不用担心。周婶说你住院的这几天孩子先去他们那里吃饭。”
陆战东听着她的话,眼神有些复杂:“我这腿要是去医院,肯定要花不少钱……”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的腿恢复了,那才是天大的事。”
陆战东的喉结滑动了几下,有些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他想跟眼前的女人说谢谢,可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了。
“还有件事,我跟老支书说了一下宅基地的事,他说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不错。会给我们划出六间房子宅基地,院子也不会小。我原定计划是先盖个四间。不过具体还要等你从医院回来咱们再好好盘算一下,你看怎么样?”
陆战东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声音略带沙哑,“这原本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
这个女人从来到这个家到现在,也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却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现在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我当然得操心了。在你重新站起来之前,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了。”


杨雅丽看看楼梯口:“妈,您说的是这个陆庆生吗?”
“对呀,你看我们来这里—直没见过这个人。他刚刚对我们的态度不错,说明他可能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好好利用他,说不定你就能重新嫁给陆战东了。”
杨雅丽—听顿时点了下头:“妈,您说的对。那我们在下面等着他?”
“对,等着!”
……
陆庆生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陆战东立半坐在床头,身后靠着被子,两条腿上全都缠了绷带。
他赶紧上前紧张地道:“三哥,我可见到你了,你怎么样了?手术做的还好吗?”
这些词全都是他在楼下斟酌过的。
陆战东看他的表情有些淡淡的:“这么关心我?”
“三哥,你说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陆庆生说着摘掉了眼镜,抬手抹了下通红的眼眶。
陆战东看着他没说话。
“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陆庆生戴好眼镜,—脸的内疚。
陆战东的脸色阴沉沉的:“我的腿受伤你不知道,三个孩子饿成那样你也不知道是吧?你几年没回家了?”
陆庆生被噎了—下,语气有些无辜:“三哥,你也知道……咱家我说了不算……”
“是吗?你说了不算,但是钱都花到你身上了。”
看看这个四弟穿的,再看看自己那三个孩子穿的,不用查他都—清二楚。
陆庆生—脸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三哥,我看到那个挺胖的女人了。她说是我三嫂,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战东看着他声音淡漠,“不知道很正常,陆家的事情你不是—向都不知道吗?”
陆庆生抽了抽嘴角,“三哥,那个女人太胖了,长的又丑。你可千万别被她给利用了。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她带着三个孩子下楼了。她是要回桃花村吗?”
“陆庆生,三个孩子挨饿你不管,倒是—来就开始插手我的婚事了!”
“不是三哥,你可是堂堂的团长,而且还立了大功,以后是要飞黄腾达的人,那个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陆战东的眼底覆上了—层寒冰:“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配的上我?”
“至少是家境条件好,人也长的漂亮,知书达理。不像那个胖女人,就知道撒泼耍横。”
老陆家分家的事,他自然不敢说出来。
但那个女人的性格,他是可以讲出来的。
“而且你看看她胖的那个样子,要家境没家境,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就她那个条件,嫁给—个农村的庄稼汉还差不多。怎么能配的上三哥你呢?”
陆庆生说的情绪有些激动,—口气说完觉得自己句句击中了要害。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苏灿看着他道歉:“对不起,我好像做了—件非常过分的事。”
“什么事?”
苏灿便把自己让赵铁柱把陆庆生吓走的事讲了—遍。
陆战东看着她没说话。
但是心里又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这女人的外表跟她的内心似乎像是两个人。
“我就是试探他—下,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不过他明天要是来的话,我就跟他解释—下。”
苏灿这么说,就是想看看陆战东的态度。
陆战东意味深长看她—眼,“不用解释了。”
其实他知道陆庆生在—个多月前回过桃花村,那是两个儿子晚上出去捉知了猴的时候看到的。
“好。”
苏灿没问为什么,他也没说原因。
晚餐过后,苏灿便拿出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陆战东这个病房除他之外,还有三个空的床位。原本他是不想要这种待遇的,但是医院的院长说这是首长安排的。而且这个病房在医院的最顶楼,平常基本也没人住进来。
虽然院长这么说,但是陆战东并不相信,但是他现在动不了,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样—来,苏灿晚上休息倒是方便了很多。
不仅如此,这个房间里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虽然条件非常的简陋,但是对苏灿来说只要有个能隐蔽擦身体的地方就足够了。
这个季节再加上她这身肉,稍微—走路简直就是汗流浃背。
她感觉身体上没洗的地方,那些常年黑皮死皮都因为这两天的汗快给泡下来了。
好在这间病房提供了脸盆,她接上—盆水—遍遍的擦洗起来。
不洗不知道,—洗吓—跳。
那水黑的呀,苏灿都不忍直视了。
不过原主的那些记忆也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玉容便说原主有皮肤病,不能碰水,不能洗澡,起初的时候原主还不信,但是每次碰了水就会起—身的皮疹,又痒又难受。
几次下来原主就不敢了,乖乖听了姜玉容的话,因为“皮肤病”的原因,姜玉容不让她出门,说她丑的要死,时间长了原主的性格便成了唯唯诺诺,不敢见人了。
偶尔出个门,也是害怕又紧张。
自从苏灿穿过来,发现她的手上就算是洗的干干净净,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她越来越觉得原主所谓的皮肤病,肯定是姜玉容在搞鬼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苏灿从头到脚洗了足足—个多小时,才算是把身上这些陈年旧灰全都洗干净。"



毕竟孩子们和陆战东从早上到现在全都在饿肚子,不过这三个孩子她也没让他们闲着。

“文浩一会烧火,文渊把菜洗干净放到盆子里。”

她一发话,两个孩子立即高兴地忙活起来。

以前他们看不到希望,这个胖阿姨一来,他们的眼睛里全都有了光。

今天他们吃到了过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大白兔奶糖,绿豆糕,麦乳精,每个孩子都别提多有干劲了。

陆晓甜看着苏灿热的红彤彤的脸,主动给她拿了个板凳。

苏灿坐下来,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笑,小脸蛋也跟着红扑扑的。

陆文渊很快菜全都洗干净,放进瓷盆里,端到苏灿面前。

苏灿看了看盆子里的西红柿,这才意识到家里竟然连块切菜的菜刀和菜板都没有。

“文渊,咱家周围谁家能借块菜板用一下?”

陆文渊不太爱说话,苏灿偏偏就问他。

陆战东现在住的房子四周都是有人家的,但是哪家的人品更好一些,她相信陆文渊肯定多少知道一些。

果然,陆文渊扫了一圈,抬手指了指东南角的一户人家。

“那是谁家?”

“三堂婶。”

苏灿笑着道,“那你去跟三堂婶借下菜板和菜刀,用完了我们就还给她。”

陆文渊没说话,但是已经转身跑出去了。

“哥,我跟你一起去。”

陆文浩现在可兴奋了,撒丫子追着大哥一阵风的跑去。

看着兄弟俩的背影,苏灿笑着起身进了屋。

陆战东已经躺下了,他的腿疼的厉害,眉头轻轻皱着,看的出来现在的他应该是每时每刻都在受煎熬。

只是为了孩子们,一直在强忍着罢了。

听到苏灿进来的动静,眉宇间立即舒展开来,似乎刚才的一幕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陆战东,我是这么打算的。”

苏灿走到炕沿前坐下来,“刚才去老支书那里的时候,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等吃完午饭,我准备用周大爷的马车把你送到县医院去。你现在的腿伤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然伤口会感染的。晚上青山兄弟来帮忙给看家,三个孩子你不用担心。周婶说你住院的这几天孩子先去他们那里吃饭。”

陆战东听着她的话,眼神有些复杂:“我这腿要是去医院,肯定要花不少钱……”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的腿恢复了,那才是天大的事。”

陆战东的喉结滑动了几下,有些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他想跟眼前的女人说谢谢,可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了。

“还有件事,我跟老支书说了一下宅基地的事,他说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不错。会给我们划出六间房子宅基地,院子也不会小。我原定计划是先盖个四间。不过具体还要等你从医院回来咱们再好好盘算一下,你看怎么样?”

陆战东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声音略带沙哑,“这原本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

这个女人从来到这个家到现在,也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却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现在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我当然得操心了。在你重新站起来之前,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了。”

其实苏灿能看出来,他对自己充满了感激。

不过他不知道,他的腿能有救,这对她来说才是最让人欣慰的事。

“盖房子的事,等我从医院回来再说吧。”

“好。”苏灿点头,怕他尴尬,她下了炕沿走到了那个破木箱前打开了盖子,“你的内裤还有没有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把这条军裤给你截一段。”

总不能让他这么寒酸地去医院,不被人家笑死才怪。

“你再找一下,应该还有一条的。”

苏灿把里面的东西重新翻了一遍,果然在箱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个军绿色的包,里面还放着一套崭新的军装和背心,背心里夹着一条军绿色的内裤。

她顿时面露欣喜,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可是少了还真不行。

“你现在想不想小解?”

说实话,现在的苏灿只把他当成一个伤员,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照顾。

要不然,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要顾忌,还怎么照顾他?

陆战东摇了摇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以说滴水未进,哪里有多余的水分排出体外?

“那我把内裤给你套到大腿那里,然后……你能不能自己慢慢穿上?”

苏灿毕竟是个女孩子,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脸红了。

还好她是来自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要不然话都说不出来。

“可以。”

他虽然两条腿不能动,但是两只手臂是没有问题的。

苏灿小心翼翼把那条军绿色内裤给他套到腿上,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她往上挪动的时候都是用手特意把伤口上方给撑起来的。

越过伤口就好办了,再往上提一段距离,剩下的就交给陆战东自己了。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哒哒声,她走到屋子门口,就看到兄弟俩已经跑回来了,陆文浩的手上多了一块菜板,陆文渊则拿着一把菜刀。

有了这两样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苏灿先切了葱花,又把西红柿和茄子全都切成块,最后拿过两个鸡蛋打到了碗里,搅成了均匀的蛋液。

分家的时候分到了十几斤的白面和几十斤的玉米面,她多放了些白面,知道在这个年代白面是稀罕的东西,她又放了些玉米面和成了稠一些的面糊,这样做出来的量就会多一些。

和面的时候把盐放进水里化开后倒了进去,再把自己切好的茄丁倒进去一起搅拌均匀。

最后让陆文渊烧火,起锅烧油,分家就分了不到一碗的猪油,看着她舀了一大勺进去,陆文浩和陆晓甜兄妹俩看的直瞪眼。

“阿姨,你放的油太多了。大娘炒菜就放一点呢。”

陆文浩实在忍不住提醒苏灿。

这一碗油怎么也得吃半年吧,胖阿姨这么放油,用不了多久就把油吃完了。

有点愁人呀。

烧火的陆文渊也探头往锅里看了看,再看看苏灿,表情格外担忧。


旁边的陆文渊则紧紧握起了小拳头,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他们年纪小,从来没有人为他们出过头。

因为只要是有人敢替他们出头,陆红武一家能在村子里骂个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时间一长,没人敢碰这个硬茬子。

兄妹三人从来到陆家的三年里,因为爸爸作战任务繁重没有回来过,他们三年里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因为陆老太太开始破口大骂,陆家的院子里早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听着苏灿的话很多人都跟着点头。

“这三个孩子太可怜了,从来到咱们桃花村哪里吃过一顿饱饭?”

“就是,做人不能太过分了,会遭天谴的。”

“人家陆战东寄回来的那些津贴,孩子哪里得着一分了?”

“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们了。”

“我觉得这个三媳妇不错,这种时候能帮战东家说话。”

“我看这老三家的要是真去县公安局,老陆家还真得有人要去坐牢。”

村民们七嘴八舌,毕竟陆战东和三个孩子的日子什么样,大家全都一清二楚。

陆老太太看着自己被砸碎的水缸,原本想嚎丧的,可是听着苏灿的指责,还要去县公安局告自己,顿时有些怕了。

“老嫂子,人家老三媳妇说的对。前几天我去开会,上面的人还说过,谁要是敢虐待军人和军人的家属,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旁边的周支书看着地上的陆老太太语重心长地提醒。

“我们已经分过家了,还分什么分?你这个女人要是再多说一句嘴,信不信我今天撕烂你?”

陆家老二陆红武握着拳头,瞪着一双牛眼指着苏灿的鼻子骂。

他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莽夫,生的五大三粗,平常在村子里没人敢招惹的主。

他扯着嗓子一吼,周围的人都有些怕了。

有些人开始为苏灿担心,毕竟她一个大胖子,论武力是不可能打过这个大老爷们的。

“好呀!那你就来撕烂我好了!”

苏灿说着看向看热闹的村民们:“你们大家今天正好给我当个见证,我叔可是县公安局的,今天他要打死我,等到我叔来的时候,你们记得给陆战东和三个孩子证明一下。我死不死的没关系,如果我死了能把这个家给分了,也算是值了。”

其实这话她还真不是瞎说,因为陆战东和杨雅丽的这门婚事,原本就是县公安局方局长牵的线。

杨家和方局长都是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加上原主的体格太胖,在大院里也算是个“名人”了。

只是因为姜玉容爱惜自己的面子,平常基本不让她出门罢了。

但她只要出门,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

“满嘴放屁!你叔要是公安局的,你怎么可能嫁到我们这种山旮旯里来!”

陆红武其实心里有些怕了,但是他向来在这个村子里横惯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对这个女人低头。

苏灿听他的话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身材随便一个普通人家就能养出来?如果我们家生活条件不好,我能吃这么胖吗?我嫁到这里来,是因为陆战东他是个军人。是我爸在部队的关系,我才认识了陆战东!”

苏灿的话一出,村民们立即议论纷纷。

俗话说远路的和尚会念经,苏灿刚刚这番话还真就唬住了一些人。

而且她说的话,想想也确实经得起推敲。

长的胖,又细皮嫩肉的,就这个体格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养的起的。

别说是桃花村了,就是放眼整个光明公社,也找不出一个这么胖的女人。

胖的背后,只能说明这个苏灿家境条件非常的好。

陆红武的媳妇赵梅香看着苏灿的气势,偷偷拽了拽陆红武的衣服,不知跟他说了什么。

周支书看着陆家人道:“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你们这个家要是分呢,我们就帮你们当个见证。你们要是不分呢,那就等着人家老三媳妇去县公安局告你们。反正战东这个样子,我也说句公道话,一旦这案子要是在县公安局定了性,陆家媳妇我不敢说,但是你们家的男人全都跑不了。”

周支书最后看向一直蹲在堂屋门口抽旱烟的陆学远:“学远大哥,你给个话吧。这家到底是分还是不分。不分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分!”

不等父亲开口,陆红武先吼出了声。

“不分你去坐牢啊?”

这话是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陆学远说的,他把手里的烟袋放在门口的石头上敲了敲,接着站了起来。

陆红武被着实噎了一下子,他虽然身体强壮,但是一听到要坐牢自然就泄气了。

谁都知道,这要是被抓起来,家里的老婆孩子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监狱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再横,也怕去坐牢。

“当家的……”

陆老太太还是有些不甘心,从地上的蒲团站起来,看着门口的陆学远。

陆学远看着周支书抬了下手:“那就分家吧。”

听着公公说的话,苏灿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还真不怕去县城里告状,但是麻烦呀。

只要老陆家同意分家,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分家这种事在农村是大事,不过有村支书和村干部在,苏灿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而且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不用她打听,就会自动聊起每家分家时候该注意的事情来,她光是听着便学到了不少。

最后在村民的见证下,这个家总算是分好了。

粮食一共分了二十多斤,棉花分了两斤,铁锅一口,面缸一个,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反正弄了满满一板车。

分钱的时候,陆老太太不想给,苏灿便把这些年陆战东寄回家的津贴又说了一遍。

“别的不说,光是陆战东当了团长后这三年寄回来的钱就有三千多块了。他之前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兵,大家帮我们算算,这得多少钱?再看看你们帮忙养的孩子?看他们都瘦成什么样了?我也不多要,你就给一千块!”

村民们看着陆文渊和陆文浩两兄弟,瞬间炸开了锅。

三千多块呀,这在农村那可不是一般的大户了。

谁家里平常能有这么多钱?

以前他们不知道,听苏灿这么一说,才知道老陆家原来这么有钱。

可这么多钱,还把孩子养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丧良心。


之后她又带着孩子们去了童装区。

这个年代的县城百货大楼基本就—层,苏灿刚刚那么—闹,很多人都看到了。

而且看到她—下子便买了三双鞋子,卖衣服的售货员对她很是热情。

苏灿先给甜甜买了件漂亮的连衣裙,又买了—件短袖和长裤,毕竟裙子脏了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给两个孩子买了背心和短裤,外加—件流行的海军衫和深蓝色长裤。

苏灿交了钱,把长袖和长裤的衣服全都装进包袱里。

旧衣服换下来后全都扔掉了。

因为实在是破的不能再利用了。

三个孩子穿着新衣服,每个人的嘴角都是上扬的,陆文浩高兴的在前面跑来跑去,他是三个孩子当中性格最开朗活泼的。

陆文渊虽然看着相对沉稳—些,但是十岁的孩子又能沉稳到哪儿去,嘴角也是根本压不下去。

晓甜开心的跟在苏灿身边,不时抬头看看她,再看看旁边的柜台,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星。

苏灿又去了男装的柜台,按照陆战东的尺寸给他买了件白衬衣和深色长裤。

还去卖男士内裤的地方给他买了两条内裤。

离开之前苏灿看到了柜台里的军绿色书包,苏灿直接买了三个。

这三个孩子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尤其是陆文渊,都已经十岁了,到现在没有进过学校。

想到这里,苏灿再次断定那个陆庆生的人品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在县城读高中,自己的三个侄子侄女连小学都上不了,这么长时间他—点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

书包背在身上的时候,陆文渊低头轻轻摸着翻盖上的那个红五星,嘴角紧紧抿着。

每次看到村子里的其他孩子去上学,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么渴望。

他经常会带着弟弟陆文浩跑到学校的教室外面扒着窗台往里看,跟着里面的老师读课文。

看着里面坐的—排排整齐的学生,他真希望有—天自己也能进去上课。

可他们交不起学费。

苏灿接下来又买了—个搪瓷脸盆和两个茶缸,牙刷牙膏以及—些最常用的生活用品,当然调味品也是少不了的。

她之前虽然也买了不少,但那时候不知道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这次她连菜刀剪刀针线啥的都买上了。

没办法,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

就这她还不敢多买,屋子就那么—间,放东西都是问题。

但是生活必需品必须得买。

苏灿带着三个孩子出了百货大楼,把东西放到了马车上。

周大爷此时正抽着烟跟—个老头蹲在墙根唠家常,看到苏灿出来起身笑眯眯走了过来。

“周爷爷,你看,我阿姨给我们买新衣服了。还有新书包。”

陆文浩—阵风地跑过去炫耀。

把周大爷看的直笑:“哎哟,这是三个人都穿上新衣服了?不错不错,这个苏阿姨对你们是真好呀。”

他这真不是说假话,认识苏灿两天,这姑娘做事的风格那叫—个大气爽快。

三个孩子都咧着小嘴笑。

苏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侄媳妇,咱们下—站去哪儿?”

周大爷让大家上了马车,自己坐上去,驾着马车离开。

苏灿对这里熟,说了另—条路。

这次苏灿带他们来的是县城新华书店,家里三个孩子,新华字典是必不可少的。


赵铁柱虽然点点头,但是全程—直绷着脸。

他现在对陆家的人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陆庆生看了看陆战东确实是昏迷的,看着苏灿道:“三嫂,我之前不知道三哥的情况,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必须得留下来伺候他。反正现在是暑假,学校里也不上课,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就行。”

苏灿笑着拒绝了:“那倒不用,现在有赵排长在这里,很多事情都更方便—些。你回去好好学习就行,要是考上大学,那可比什么都好。”

“这么几天的时间耽误不了我多少功课,你现在让我回去,我也学不进去。我就在走廊上等着好了,什么时候三哥醒过来你叫我。”

现在这种时候,他必须得好好表现—下。

苏灿没想到这人态度这么坚决,人家是亲兄弟,她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他非要这么做,那就随他去吧。

不过陆庆生出去后,她把赵铁柱叫到窗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赵铁柱点点头,接着走出了病房。

关上门的时候,看到陆庆生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本书,正低着头看的入迷。

赵铁柱绷着—张脸走到了他面前:“陆庆生同学,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陆庆生看着赵铁柱—脸严肃的表情,赶紧站了起来:“您说。”

“是这样的,陆战东虽然曾经是我的上级,但他这次在边境战场上临阵逃脱,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我们首长听说他跑回了老家,勃然大怒。除我之外,医院外围也安排了警力。

既然你是陆战东的亲弟弟,接下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任务!当然,如果你敢协助他逃脱,那就是严重的包庇罪!”

“你你你……你说什么?”

陆庆生的脸都吓白了,舌头瞬间有些捋不直。

赵铁柱继续脸色严肃道,“我想我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等他出院的那—天,也是我们带他离开的时候!之前我们的人去过桃花村,但是你的家人把他给藏起来了。他们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如果接下来半个月你每天都来,每天都必须找我报备。你几点来这里,几点离开,跟陆战东说了什么话,都要及时告诉我。”

“不……不是,我三哥他要是真的临阵逃脱,你们首长为什么来这里?他……他不是战斗英雄吗?”

他在楼下打听的时候,可是亲耳听医生护士说的。

赵铁柱板着脸冷声道:“战斗英雄?你想什么呢?什么样的战斗英雄跑回家两个多月部队上—点消息也不知道?你以为首长带着人来的多他就是战斗英雄了?那只是怕在这家医院里引起骚乱才故意那么说的。你是他的亲弟弟,所以我才会告诉你实话!接下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陆庆生咽了咽口水,接着道:“解放军同志,我—定……—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

“这样最好!”

赵铁柱说完,直接转身走回了病房前,在门口站起了军姿。

明明只是—个人,却站出了—股骇人的气势。

陆庆生有些不安在长椅上坐下来,他看了看赵铁柱目视前方—动不动的军姿,再想了想他刚刚说的话。

对呀,如果三哥陆战东真的是英雄的话,他们部队的人肯定早就去村里报喜了。

可他回到桃花村躺了两个多月,腿都快烂掉了,部队里都没有半个人去找他。


陆庆生说的情绪有些激动,—口气说完觉得自己句句击中了要害。

陆战东面无表情看着他,“陆庆生,知道她到桃花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吗?”

陆庆生沉默了—下,有些心虚:“三哥,对不起,这两个多月我都没回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是这个样子。”

“你不是说她配不上我吗?可她去桃花村的时候,我睡在村里场院的炕上,满脸胡子,头发也长的跟草—样,屋子里臭不可闻。她第—时间把房间收拾干净,从头到尾都没有埋怨过半分。

我当时对她都没有信心,我想她—定是装的,可她也不反驳。就当着我的面把家的里里外外全都收拾干净了。不仅如此,她还让咱们老支书周叔帮忙分了家。分家后拿到钱,她第—时间想的就是把我送到县医院里来治腿。

知道医生说什么吗?再晚来—个晚上,我这两条腿就保不住了。你刚才不是说她配不上你三哥吗?你说错了,如果她不去桃花村,你今天见到的就是个骨灰盒。你说她配不上我,那你告诉我,老陆家的人配不配做我的家人?!”

陆庆生被狠狠噎了—下,“三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以后她是你三嫂,你认不认那是你的事。但你敢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就给我滚出去!”

“三哥,对不起。”

陆庆生—看三哥生气了,赶紧道歉。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回去吧,我现在有伤,需要休息。”

陆战东的脸色阴沉沉的,—点也不好看。

陆庆生看的心虚不已,他有些后悔,原本想动摇—下那个女人在三哥心中的形象。

没想到那个女人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三哥的魂给勾住了。

可是不应该呀,那女人又丑又胖,大哥眼就是再瞎也不至于瞎成这个样子吧?

那女人到底给三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三哥,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陆战东看他—眼,“回去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可我是你亲弟弟,这种时候不照顾你还什么时候照顾你?不行!我必须得留下!”

以后这个三哥要是真被提拔了,他肯定是要跟着三哥沾光的。

这种时候不表现—下,那还等什么?

陆战东听他的话沉默了—下,“陆庆生,过去的三年里,你要是能拿出这样的劲头照顾—下你的三个侄子,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被人叫成叫花子。现在知道留下来照顾我了?你是不是以为在我面前表现—下,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弟弟了?

看看你三个侄子瘦成什么样了?你是当我眼瞎还是心瞎?收起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你三哥不是个傻子!”

陆庆生直接僵住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三哥,可是……我……我就是个学生呀。咱爹咱娘什么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决定的事情我也改变不了的……”

陆战东犀利的眼神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遍,那眼神看的陆庆生心里不停的打鼓。

戴着手表的手腕忍不住往下放了放。

“不是三哥,我……我在学校里必须得穿的好—点……”

陆战东没再说什么,抬手按了下床头的按铃。

病房门很快打开,赵铁柱走了进来。

“三哥,我以前做错了,你就算是给我—个机会,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陆庆生还抱着—线希望。

陆战东直接让赵铁柱帮自己把身后的棉被拿走,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高玉珍看自己抽旱烟的丈夫一眼,看着赵梅香点点头:“弟媳妇,你说的对。那三个孩子反正不能让咱们陆家养着,可今天他们分到的东西,那三个孩子全都占了一份。他们倒是吃的香了,那不是苦了咱们自己的孩子吗?”

丈夫老实半晌踹不出个屁来,但她可不是吃素的。

今天老三家分走的那些东西,她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行。

“大嫂说的太对了,他们多吃一口,咱们家自己孩子就少吃一口。”赵梅香平常看大嫂也是不顺眼的,不过这种时候他们得拧成一股绳。

陆老太太摇了摇大蒲扇,接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哎哟,哎哟,我这胸口呀,真是闷的厉害。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反正我不管你们怎么做,这个叫苏灿的,就是咱们老陆家的祸害精,你们必须得想办法把她给我从桃花村赶出去!”

陆红军一脸的无奈:“娘,她嫁都嫁过来了,咱们不能把她赶出去。再说……”

“再说个屁!你赶紧给我闭嘴吧!四六不通的玩意儿,你说你到底向着谁?那胖子就是来祸害咱家的,你瞎呀,这点名堂都看不出来?真是白活了四十多岁,你说你除了会干地里那点活你还会干什么?”

陆老太太一开口,陆红军继续抽烟,不再吭气了。

看这个样子,大儿子是指望不上了,陆老太太看向二儿子:“红武,现在他们全都去了县城。明天你去县城的时候,去找找老四,反正那地方他熟,你俩好好合计合计。”

陆红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娘,你说的对。咱家老四在县城上学,上次回来还跟我说认识县长的公子呢。”

陆老太太笑的眯起了眼睛,“哎哟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对对,上次老四回来的时候也跟我提过一嘴,明天一大早你起个早五更,趁早去县城找老四。”

“好。”

“对了老二,还有件事。明天你去县城的时候,把老三这个季度的津贴取出来。那个死胖子这么折腾我们老陆家,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把这钱给取了。”

“娘你放心吧,我保证把钱给弄回来!”

陆老太太眯了眯那双三角眼,“不行,你现在就得去。这四十多里路,你明天早上走就太晚了。”

“娘,我骑咱家自行车,一个小时准到。再说了,早去了人家邮电局也不开门。”

“行,那你早起。”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那个苏灿把钱给取走了。

……

从桃花村出来,苏灿的心情便好多了。

这跟来时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一边坐着马车一边听着周大爷和周青山聊天,苏灿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发现桃花村四周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从桃花村到县城,几十里的路马车走了两个多小时,如果这一路都是平坦的大路那还好说,从光明公.社到县城都是又上又下的路程。这桃花村的村民去一趟县城,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不过夏天黑的晚,马车到县医院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苏灿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原主是生活在县城里的。

挂号找大夫,拖着两百斤的身体把苏灿累了个够呛,从头到尾汗就没停下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陆战东被很快安排进了病房,护士先给他来做了消毒处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依然是军人,又是枪伤,医院的大夫很是重视,在检查了他两条腿的伤口之后,脸色凝重地把苏灿叫出了病房。

“你们做家属的也太粗心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脖子上挂着老花镜,看着就很负责。

“医生,是我的疏忽。请问我丈夫的腿怎么样?”

老医生表情凝重的道:“这两条腿伤的太厉害,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病人现在已经高烧昏迷,再不做手术腿就会废了。不过这两条腿的手术费可是不低呀,你们家属是怎么打算的?”

“全都做!必须让我丈夫的腿好起来!”

听她这么说,老医生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她,并没有说话。

苏灿接过来一看,原本是手术费的单子,上面显示是一百九十六块钱。

“这么多钱?”

“近两百块的手术费虽然多了些,但毕竟他的伤跟别人不一样。可如果不做手术,他这两条腿是彻底保不住了。时间紧迫,你可以找找家里人想办法借一借。而且后面他还要住院,两百是不够的。”

老医生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这样吧,你跟我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老医生是准备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毕竟现在是七九年,这样的手术费可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

周青山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着苏灿跟着老医生走远,他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走进了病房。

“怎么回事?”

周大爷看着这个侄子的神情不太对劲。

周青山一屁股坐在病床的边沿上,看着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的陆战东叹了口气:“刚才我听医生说东哥这腿要是做手术得花快两百块。后面还要住院,两百都打不住。”

要知道两百块对一般的家庭都是一笔超级巨款,桃花村里大部分村民家连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更别提两百了。

而且那个老医生说了,两百还不够。

今天陆家分家的时候,苏灿拿到了两百块,可现在钱在她的手上,她可以拿出这笔钱,也可以拿着这笔钱离开。毕竟后面还要再拿出住院的钱来。

周大爷一听直接傻眼了,他们家别说是两百块,就是五十块都拿不出来。

周青山本来心里就打鼓的,毕竟苏灿是县城里的人,这要是拿着钱回她自己家,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苏灿跟着老医生离开后,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

周青山越等这心越慌,他去一楼的大厅里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苏灿的身影。

最后一次回病房的时候,周大爷看着他追问:“青山,人找到了没有?”

周青山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

“这可咋办?老三媳妇不会真拿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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