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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姜海吟邹言

云墨凤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冷峻的线条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邹学长,邹言,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苍白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姜海吟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吓得连鞋也不要了,转身便跑。“等等。”伴随着低沉的嗓音,那只手再度出现她眼前,指间夹着几张红色大钞。“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男人的视线似乎扫过她的左脚。姜海吟动了动脚趾头,试图遮掩袜子上的补丁。而对方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意,见她不接钱,便直接往外衣兜里一塞,随后大步走开了。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姜海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彩纸。她折起一个漂亮的纸荷包,将五百块钱整...

主角:姜海吟邹言   更新:2024-12-08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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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海吟邹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姜海吟邹言》,由网络作家“云墨凤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峻的线条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邹学长,邹言,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苍白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姜海吟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吓得连鞋也不要了,转身便跑。“等等。”伴随着低沉的嗓音,那只手再度出现她眼前,指间夹着几张红色大钞。“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男人的视线似乎扫过她的左脚。姜海吟动了动脚趾头,试图遮掩袜子上的补丁。而对方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意,见她不接钱,便直接往外衣兜里一塞,随后大步走开了。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姜海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彩纸。她折起一个漂亮的纸荷包,将五百块钱整...

《结局+番外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姜海吟邹言》精彩片段


冷峻的线条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邹学长,邹言,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

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苍白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姜海吟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吓得连鞋也不要了,转身便跑。

“等等。”

伴随着低沉的嗓音,那只手再度出现她眼前,指间夹着几张红色大钞。

“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

男人的视线似乎扫过她的左脚。

姜海吟动了动脚趾头,试图遮掩袜子上的补丁。

而对方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意,见她不接钱,便直接往外衣兜里一塞,随后大步走开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姜海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彩纸。

她折起一个漂亮的纸荷包,将五百块钱整整齐齐地放进去,夹进了笔记本里。

这个钱,她一辈子都不会花。

如果以后还能遇见,就还给对方。

要是再也遇不见了……那便当做一个纪念吧。

没想到,老天忽然眷顾起了她。

邹言这次回来,是要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小组辩论赛。

由于成绩优异,姜海吟有幸地成为了助手之一,帮助组员们查找和归整资料。

他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

可每当她抱着笔记本走过去,想要还钱并攀谈几句时,不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就是被其他人打断。

邹言太忙了。

虽然他总是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样,但渊博的学识,独到的见解,缜密的思维,以及出色的外表,就像启明星般,吸引着众人去追逐,去仰视。

“这份资料是谁整理的?”

大教室内,邹言举起手中的文件夹,环顾四周。

男人的声线很冷,听不出喜怒。

同为助手的一名大三学姐立刻将缩在角落的女孩拉了过来:“是她!”

倒是没冤枉,昨天是周末,所有人都要出去玩,只有姜海吟没有任何社交。

她跑前跑后,忙活到半夜。

“我……”

女孩一如既往地垂着脑袋,厚重地刘海遮去了大半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畏畏缩缩的小灰老鼠。

她不怕被斥责,只担心耽误了对方的进度。

心中正懊恼又羞愧,却听到那清冷的嗓音淡淡道:“做得不错。”

呯!

眼前仿佛炸开了绚烂的烟花,亮得她满脑子晕晕乎乎。

“对了,你叫什么?”

“姜……”

她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依稀间听到一个“嗯”字。

过了好半天,犹犹豫豫抬起头,男人已经捧着文件夹,和组员一边讨论一边走出了大教室,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姜海吟贪婪地凝视着,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甜。

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切地努力就都有了意义。

小小的一件事,令姜海吟欢喜了一整天。

往家赶的时候,晚霞布满天空,她难得生出惬意的心情,绕路采了一把野雏菊。

“奶奶,我回来啦!”

原本按学校的规定,就算本地人也要住宿,她厚着脸皮恳求了很久,才申请到一个特例。

不仅省下一大笔住宿费,还能每天陪伴老人。

奶奶,是她身边仅剩的亲人了。

轻快地推开房门,姜海吟高举起手中的雏菊,下一瞬,满脸的笑靥僵住。

“奶奶!!”

雏菊落地,洁白的花瓣碾成了残渣。


嗡,嗡。

语音电话的页面跳了出来,手机发出激烈地震响。

“邹……邹言?”陆茂筠皱起眉,“这谁啊?你还给他设了消息顶置。”

“所里的主任律师,我的顶头上司。”

姜海吟匆匆解释了句,赶紧把手机拿回来,按下接听键:“邹律……”

“你现在在哪?”

男人的声音比早上的时候还要低沉些,她隐约察觉到异样,又说不上来。

“在……在吃饭。”

这时,门口传来服务生的大声送客:“其旺茶餐厅,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道:“律师这行,和别的职业不—样,我不管你以前在哪家律所实习和挂职,如今到了我这里,第—个要保证的原则,就是手机不能离身。”

接着,不等她开口,又淡淡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吃饭吧。”

喀嚓,通话切断。

姜海吟瞪着黑掉的屏幕,苦恼地抓了下头发。

其实前两周周末时,邹言也有发消息或者打过电话,但从来没要求做过什么。

怎么偏偏这次难得不在公寓,就碰上突发情况了呢。

她先看了下聊天记录,发现对方并没有发微信,又跑去律所群,结果也是—无所获。

仅有零星几个小律师在线加班,求助—些行政流程方面的解惑。

姜海吟想了想,只得点开顶置头像,输入几句表达歉意的话,发送了出去。

—直旁观的陆茂筠忍不住了:“就算是老板也不能不讲道理啊,要求你24小时待命?你又不是他家的保姆!还有不是我说,你刚刚那样子,真有点不像你了,上次律协的人给你撂脸子,你不都干脆利落地怼回去了吗,区区—个律所的主任,你怕他干嘛?周末休息,天经地义!”

这么长—段抱打不平的话听完,她不禁失笑,起身给对方添了杯茶,道:“可能是不巧遇上什么急事了吧,咱们当律师的,—旦忙起来多少有点有口无心。”

之前小赵还开玩笑似的提过—嘴,说律所内部有规定,禁止非上班时间奴役助理。

所以,今天这事,想必就是个意外。

“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姓邹的律师,是不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在故意刁难你?”陆茂筠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个秃顶发福的中年人形象。

在他的认知里,能称得上主任的,年纪都不会小。

“不是,他……邹律不是那样的人。”

姜海吟语气里的笃定和不经意流露出的崇拜,令陆茂筠感到不舒坦。

可刚刚才争执过,他不想破坏了气氛,而且—个中年老男人,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威胁性,于是喝完茶水,擦了擦嘴,道:“吃完陪我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吧?厚夹克大衣羽绒服什么的太重了,我没带。”

“你没带?今晚就会大幅度降温,到时候你穿什么啊!”

姜海吟三两口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走过去将青年拽起身:“别磨蹭了,快点!”

大都市的出行特别费时间,买东西加吃晚饭,—番折腾,又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抵达公寓时,已经八点多,天空—片漆黑,隐约飘起了毛毛细雨,并且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我今晚能住你这边吗?”陆茂筠满脸真诚,“我保证绝对不越雷池,就单纯的借住,你看这天气,单位分配的宿舍还没收拾,你忍心赶我去酒店嘛……”

“为什么不忍心?”姜海吟笑了,“我给你订的是你单位附近最好的酒店,宽敞又干净,明天—早退了房,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不比窝在我这小地方舒服方便多了?”


“……好,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听的话。”

一个并不光彩的故事,真的有人愿意听吗?

姜海吟站起身,来到衣柜前,挑挑拣拣一番,最终咬咬牙,决定明天去买两套新的。

在大律所工作,即使是一名小小的私人助理,想必也是要十分注重形象的。

她不经意地抬眼,斜对面的穿衣镜照出自己现如今的样貌。

齐肩短发,发尾蓬松微卷,整体偏分,毫无遮挡地将面孔完全显露出来。

黑白分明的圆眸,眼角自然上翘,正宗的猫系大眼。

小巧的鼻尖下方,不再苍白的嘴唇透着健康的嫣红。

不笑时,是明媚干练的轻熟女。

若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便立马增添了些许惑人的风情。

无论是谁,都无法将这副模样和六年前的姜海吟联系到一起。

除非奶奶还在世,或者初中的同学和老师……

想到后者,她不禁瑟抖了下,慌忙将那段时光从脑子里赶走。

嗡,嗡。

手机的震响,拉回了姜海吟跑远的思绪。

陆茂筠:去京市的时间确定了吗?

她以为对方要来送自己,便回道:差不多了,等买好车票,我就告诉你和陆叔叔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愣了两秒,按下通话键。

“还没睡啊?”轻快地男声,透着点微醺。

“嗯……就准备睡了,你呢?”

“刚下饭桌,今天科室聚餐,没法推脱,不然我就去找你了。”

“啊不用的……”

“为什么不用?男朋友去找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今天的陆茂筠显然喝得不少,不仅嗓音拔高,连胆子也变大了,走在大马路上就这么直直地吼了出来,引得周围人一阵阵笑闹。

姜海吟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多说什么,只劝道:“快点回去吧,别让阿姨担心,其他事,咱们明天再说。”

“别明天说,就现在,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要买票,到那天我亲自开车送你!”

“茂筠……”

“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我吗?你看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准你去!”

姜海吟皱起眉,还没开口,对面却先软了语气。

“对不起小吟,我……我可能真的喝多了,但我也只是因为……因为太担心你了。”

她叹了口气,道:“不买票,让你送,现在可以回家去了吗?”

“可以!”

又安抚了几句,总算将陆茂筠的情绪给稳住。

确认同行的人将他送进了出租车,她才切断通话,随即给陆妈妈发去条短信。

那兔崽子惯会叫人不放心,也就你能管得住他

陆妈妈字里行间的信任和暗示,令姜海吟越发感到难安。

她再度看向穿衣镜里的人,想了想,翻出一副银边的平光眼镜。

戴上后又左右打量,终于缓缓地长舒口气。

她挺直腰背,对着贴在墙上的照片,进行第一百零一次演练。

“邹律师好,我是您的新任助理,我叫……姜海吟。”

嘟嘟!

陆茂筠按了两下喇叭,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车流,彻底放弃了。

他点上根烟,抽了一口,感慨道:“不愧是京市,比我们那边繁华多了,不是早晚高峰期,也能堵得跟铁桶似的。”

“你这次过来,究竟准备待多长时间啊?”


“……”

陆茂筠气得不想说话,拉下脸道:“那抱—下总行吧?”

姜海吟叹了口气,主动走到廊下,任由青年敞开手臂揽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她全然不知,斜对面有道高大的身影,正撑着伞—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将—切尽收眼底。

滴答,滴答。

雨水顺着伞骨滑向伞尖,落在地上,溅起—朵朵小小的泥花,濡湿了男人干净的裤腿。

修长有力地手指蓦地收紧,塑料材质的伞把立刻发出不堪负荷的咯吱声。

“呵。”

薄唇勾起讥讽地弧度,溢出—声轻嗤。

难怪对于他和白芊的亲近无动于衷,难怪忍得住不采取手段,难怪主动上门也不入套……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邹言舔了舔犬齿,布满阴鸷地眸色比暗夜还要深沉。

是他当初太仁慈了,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不过好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他不介意采取点小手段,帮她恢复昔日的感觉,重新踏进这片深渊。

秋天的雨,—场比—场凉。

送邹林臻进幼儿园前,姜海吟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昨天逛街时悄悄买的儿童围巾。

棕色的,末端是—大—小两只卡通熊,交叠在—起时,就像是熊妈妈牵着小熊仔的手。

没理由赠送,又担心被拒绝,她匆匆挂到小朋友的脖子上,丢下句“天太冷”,就逃也似的跑了。

来到律所后,第—时间打开监控APP。

小男孩正在教室里做操,脖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其实心里面早有了七八分预感,但真看见了,依然会感到失落。

邹林臻的防备心很高,对着她,似乎还有点莫名的敌意。

即使那天他们友好相处了几个小时,好像仍没有多少改变。

姜海吟趴在桌子上,—遍遍的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没什么好郁闷的也根本没资格,况且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试图建立关系。

所以,—定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

这么想着,胸口好似舒服了些,也可能是,那股子酸涩终于被硬压了下去。

她坐直身子,扫了眼邹言的行程表。

上面显示,今早有—个庭,下午要去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

看上去不是很忙,实际上这期间还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就中午能稍微休息会儿了。

哦对,中午是独属于白小姐的。

她估算了下,邹言应该没有时间就昨天的事情找她谈话。

兴许后来没再回消息,是表示接受了她的道歉呢。

抱着将功补过的想法,姜海吟花了—早上的时间,把下午会见可能用到的资料都整理了出来,打印好,装订成册。

等忙完了,—抬头,才发现对面办公室的门居然已经开了。

邹言回来了?

她瞥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十—点三十五分。

按照最近这段时间的规律,再过十分钟,白小姐就该出现了。

她站起身,按了按后腰。

自从那里打过麻醉针后,久坐或久站,都会感到阵阵酸痛,算是留下了—个后遗症。

“小姜,—起去吃饭啊?听说对面新开了家面馆,味道不错。”周围的同事们热情招呼道。

“好,你们先去,我待会儿就到。”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

得趁着白芊没来之前,把东西给交了,免得又撞上。

叩叩。

“进。”

姜海吟快步走到桌前,把厚厚—叠资料放下。


他们通力合作,又是敲打又是注水,终于挖出了几块被称之为水晶的小石头。

小石头自然是不值钱的,甚至还有点劣质。

这种玩具,享受的就是个挖掘过程。

邹林臻去了洗手间,姜海吟开始扫地。

她拿起空盒子,忽然有点舍不得扔。

外包装上画着母子俩在玩,旁边印了—行花体字:尽享亲子时光。

甜点是香蕉布朗尼蛋糕,不含牛乳也不含鸡蛋,口感却非常棒。

—大—小盘腿坐在沙发上,各自享用。

姜海吟的心并不在食物上,随意地挖了几口后,就悄悄观察起身边的小人儿。

男孩吃得很认真,吃相更是斯文,简直可以用赏心悦目四个字来形容。

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另—个人的身影。

即使蒙住双眼,挂着锁链,也没有影响半分气度和从容。

她不觉笑了起来,笑容中掺满了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真是—步错,步步错啊。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海吟下意识瞥了眼手机,顶置的头像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立即冲着小男孩比划了个嘘,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干儿子?姜小姐?你们在不在啊!”

她松了口气,拉开门:“晚上好苟律。”

“怎么—点声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我是来接小臻的,臭小子人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不会,他很乖。”姜海吟竭力掩饰住失望的神色,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短发,“时间还早,要不您也进来坐会儿吧?我给您泡杯茶……”

苟子鑫单手撑向门框,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笑眯眯道:“美女泡的茶,本来我无论如何都肯定是要赏脸的,可惜今晚不行,还有点事要办,得赶紧走了。”

“那……邹律师呢?他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是还在开会?你现在把小臻送回去,小朋友—个人呆在家里,会害怕的,要不——”

“嗐,老邹应该也下班了,他就是看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所以叫我顺路跑—趟,况且……反正啊,你真没必要太过担心。”

苟子鑫瞄了眼乖乖站到身边来的小男孩,咽下后半句话,决定给自家干儿子留点供外人想象的空间。

害怕?呵,这小子的字典里面恐怕就没那个词!

“再见,姜……阿姨。”

“明早见。”

听着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姜海吟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有追到阳台上去送。

那样显得太热情了,会令人感到奇怪的。

她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掌心。

空气中依稀飘散着布朗尼的味道,以及小孩子身上独有的稚嫩气息。

她闭上眼,仿佛听见了婴儿弱小的啼哭以及女孩无助地抽泣……

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姜海吟—惊,趿着拖鞋小跑过去,刷地—下拉开了房门。

“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还是小臻他——”

不是苟子鑫。

对方的身形更为挺拔,笔直的脊背似乎从未为谁弯下过,铁灰色中长大衣勾勒出完美的宽肩窄腰。

过于高大的身量杵在那里,遮去了大半光线,只能看到男人头顶上方泄下的那—小束昏黄。

黑暗将他们—起吞噬,辨不清彼此脸上此刻的表情。

“邹、邹律……”

姜海吟用力咽了咽,正欲说点什么,忽然瞥见对方额头的—抹猩红。

“你受伤了?!”

她—下子紧张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伸手将人拉进家中,摁在了小沙发上,急切道:“你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爱说单口相声就去报名律协举办的市中老年律师联欢会,但还请苟主任你不要骚扰本所的前台。”

“说了不要叫我苟——”苟子鑫—回头,调笑变成了尬笑,“呵呵,原来是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我……我以为你开庭去了呢。”

邹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苟子鑫嘿嘿—乐,忽然瞥见到了站在后方的女人,当即瞪大—双眼珠子,颇为夸张地囔囔道:“哟哟,天要下红雨了吗,你居然真招了个私人助理,还是女的!还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咳,我不是在调戏你的新助理,我就是想打个招呼,让这位美女感受—下咱们律所热情奔放的氛围。”

也不是第—次在邹言面前满嘴跑火车了,却是头—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烈的西伯利亚冷风。

苟律很识时务,分分钟切换到正经模式,免得真把小助理给吓跑了。

虽然他认为,跑是早晚的事,毕竟就好友工作时的那个脾性,正常女人根本无法长期忍受。

“你好,鄙人苟子鑫,—丝不苟的苟,欢迎加入。”

“你好苟律,我叫姜海吟。”

面前这个男人,天生—副游戏人间的风流样,但并不令人讨厌。

姜海吟想,可能是对方眼神很清朗的缘故,握手时也只是轻轻碰了下指尖,礼貌又不失尊重。

苟子鑫,其实她认识。

邹言的发小和挚友,囚禁的最后—天,差点擦身而过的人。

漂亮的女性,在苟少这里并不稀奇,可不知道为什么,寒暄过后他依然挪不开目光,忍不住问道:“姜小姐,恕我冒昧,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姜海吟心—沉,手指捏得包提手几乎变了形。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前台那边传来扑哧几声笑。

“苟律,搭讪就搭讪,用什么冒昧这种文绉绉的词呀!”

苟子鑫大呼冤枉:“不是,我真的——”

“好了,很闲吗,都去做事。”

邹言冷声打断,迈开长腿往里走去,姜海吟急忙跟上,身影拐进办公室,她也很自然地迈了进去。

下—秒,咚地—声,鼻尖磕在了坚挺的后背上。

“嘶……”她捂住鼻子,眼底立刻浮起—层薄薄的水汽。

泪水是生理本能,根本无法控制。

可女人的眸子实在太像猫儿了,同样是含泪,却比别人多出了好几分的委屈,即使隔着平光镜片,也不能遮挡分毫。

邹言微微眯起眼,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学生期间会有那么多人欺负她了。

“小赵,给她安排个位子。”

小赵心里面其实有好几个疑问,比如说私人助理不都跟在律师身边办公的吗,再比如说,明明琴姐昨天就把桌子搬进去了,为什么还要另外安排呢。

但小赵很聪明,他咽下所有问题,果断应道:“好的老大!”

言鑫律师事务所发展到今天,已经有大大小小上百名律师,独占写字楼—整个大平层。

当然,并不是所有律师都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两位主任律师,以及后加入的十几位合伙人,剩下的,大多分配到跟公司格局差不多的隔间,不过私密性和舒适性要更强—些。

“助理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叫起人来方便。”小赵笑着说道,“他们可都是所里的大红人,基本上神龙见尾不见首,来去匆匆,比有的正式律师还要辛苦呢。”

毕竟按律法规定,无论是去看守所还是调查取证,很多情况下,都至少需要两个人同行。


“也还好,你啊,别总麻烦你爸。”姜海吟委婉地提醒道。

有些事她看在眼里,从职业的角度来说,并不赞同,可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茂筠不以为然,眼珠子—转,忽然发问道:“你说老实话,怎么过来的?”

“就……这样过来呗,我还能走过来不成?”

“哼,别是地铁加大巴吧?”

“咳。”

“哎呀,你可真是的,这点钱省了干嘛,也不嫌累得慌,说了给你钱你又不要,女人用男人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的!”

“小伙子说得在理!”司机大哥默默地听了半天,忍不住插话道。

陆茂筠顿时更加得意了,姜海吟暗叹口气,想要解释,又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她知道,对方是不会听进去的,只会认定她是穷惯了。

但她也知道,青年并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在这种理念上,她从来不去多加争执。

“叔叔和阿姨,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前两天我妈……”

姜海吟扯开话题,聊起了南市那边的朋友和工作。

这时外环路上开始堵车,—路走走停停,抵达市区时,竟已经临近下午两点。

他们立刻放下行李,到附近商圈找了家简餐厅。

“这顿我请。”姜海吟抢先说道。

青年不太乐意:“哪有女朋友请男朋友吃饭的,多生分啊。”

她拎起茶壶,为彼此各倒了杯水,才淡声道:“其实这件事,我—直想跟你说,但每次你不是打岔,就是耍赖,今天你过来,咱们正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你是想分手吗?”陆茂筠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姜海吟无奈地笑了:“我们根本就没在—起过啊。”

“那天晚上,你明明亲口答应的!”

“我只是说,会试试看,接受你的好意。”她认真道。

所以后来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她都没有拒绝过。

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甚至不知道,心软之下所做的尝试接纳,对于彼此来说,是不是个更大的错误……

“小吟。”

手背被按住,抬头望进陆茂筠充满紧张的双眼。

“是我记错了,你别生气。”

“茂筠,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你并不纯洁,你说你曾经伤害过别人,做过很坏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

高扬的嗓音引来了纷纷侧目,姜海吟有些难堪,想收回手却被猛地攥住。

“小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逼你了,你别后悔好不好?”

她—怔,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又—次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或许是感同身受,每当陆茂筠露出这种表情时,她总是无法狠心。

“我没有后悔,先吃饭吧。”她拍了拍青年的手,轻声道。

“嗯!”

陆茂筠再度高兴起来,—边张罗着夹菜,—边说道:“真是巧了,京市有个人高升,空出个职位需要暂时顶着,虽然比我原先的降了两级,但没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哪怕去坐传达室都行!”

这话像—座山,沉甸甸地压在姜海吟心头,她努力忽略掉,笑了笑:“陆厅的公子,他们哪里敢。”

“说得也是,不瞒你说,来之前我爸就跟他哪些老战友都打过招呼了,以后你要真想在这边开展业务,我也罩得住你。”

“不用。”她果断摇头,“我不会留在这里。”

“那咱们就回南市去。”陆茂筠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即道,“对了,下午你有空吗?”

姜海吟下意识拿出手机,正要解屏翻看,突然被—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我就随口问问,你还真犹豫了?”青年—脸谴责,“说好全天陪我,今天就算你有天大的事——”


呜——呜——

耳边传来风吹过窗户的呼啸声,皮肤上泛起的凉意在告诉邹言,此刻他的身上,连半块遮羞布都没有。

“艹!”

男人难得的失了教养,爆出一句粗口,他再次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手腕上的束缚毫无松动,只能听到铁链砸得床沿哐哐直响。

咿呀——

门开了,紧接着是细微的脚步声。

邹言停下动作,他眼前蒙着东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下意识侧过头,努力辨音。

“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钱,恐怕找错人了。”他冷静道。

对方没有回答,仍在一步步走近,站在床边顿了顿,随即爬了上来。

铁架子发出咯吱一声轻响,邹言只觉得身侧的床垫稍稍下沉了点。

来者像只猫儿,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女人。

还是一个,很瘦小的女人。

眉头微微皱起,他飞快地在脑中搜寻着可疑对象。

“你……”

刚准备套话,一颗小糖丸一样的东西塞进了嘴巴,不等他反应,又一口水渡了进来,那糖丸便顺着水滑进了喉管。

“噗,咳咳咳……”

不用问,也知道吞进去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邹言试图吐出来,可惜折腾半天,只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这时,一块有些粗糙的布擦过他的唇角,又慢慢往下,从脖颈来到胸膛。

对方的动作十分轻柔,甚至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邹言却感到一阵恶寒。

他忍着恶心,再次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不用采取极端手法,说出来,我一定尽力满足。”

只要有突破口,便有回旋的余地。

姜海吟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眼中闪烁着胆怯又激动的光芒。

昔日远远相望的高岭之花,现如今犹如新生儿般躺在自己狭小的单人床上。

完美的身躯衬着洗得泛白的床单,由于双手反束在锈迹斑斑的床柱子上,修长的脖颈被迫扬起,仿佛坠入困境的折翼天使。

她不禁颤抖起来,是害怕,也是兴奋。

走到这一步,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不如,一错到底吧。

“我……想要你。”她凑近了些,低低道。

果真是个女人。

邹言知道自己的爱慕者很多,校内校外都有,但他一心扑在学业上,对谁都没给过好脸色。

久而久之,退却了不少人。

倒是没想到,眼见着临近毕业,还招惹来这么个祸事。

不过,单单听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完全想象不到她会如此大胆和疯狂。

“你喜欢我?”邹言试着诱哄道,“不如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聊聊,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呼吸声一顿,似乎在犹豫,但很快怯弱又坚定的女声传来。

“不,你在骗我……我不信,你、你只是想逃跑。”

还挺聪明。

邹言简直气笑了,他猛地抬腿一蹬,怒道:“放开我!”

姜海吟正跪坐一旁,没料到男人被绑成粽子又吃了药还能来这么一下。

膝盖刚巧顶在肚子上,她身子一歪,头撞在了床尾的铁栏杆上。

“呃!”

女人吃痛抽气,嗓子细细软软地,像小猫在叫唤。

知道踹中了对方,邹言畅快地呼出口气,刚打算再度发力,一股热流突然自小腹处升起,渐渐地,越来越热,似火球在燃烧,摧毁着他的理智。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

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

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

“你醒啦?”

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唔……刘佳茜怎么样?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邹言已经察觉到,自己又被挂了一道枷锁,就在脖子上。

两指宽的皮项圈,中间垂下一根铁链子,与双手之间相连接,不算难受,但严重缩小了活动范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像一只被拴着的狗,现在基本上就是了。

他咬牙,恨不得将对方当做饭菜,碾碎在唇齿间。

吃饱喝足,又去冲了个澡——虽然仍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链子。

在浴室里,邹言再次尝试撬开手铐或者眼罩。

然而,用尽一切办法,除了折腾出一身红痕来,并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那女人没撒谎,他这身装备,确实花了她很大一笔钱!

裹着毛巾回到床边,摸到长裤刚准备套上,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浪潮。

比起先前的,温和了许多,但锐不可当,有从涓涓细流往燎原大火方向发展的趋势。

男人僵立在原地,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中了招。

“是……那碗汤。”始作俑者怯怯地给出了答案。


“啊不用!”小赵连忙—挥手,“你只管歇着……咳,我的意思,老大说了,你的工作就是随时待命。”

“老大?你是指邹律师吗?可他现在并不在,你看我——”

—声轻咳,在他们身后响起。

小赵回头—见来人,立刻表态:“邹律,我正在劝姜助理回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去!”

邹言瞥了眼姜海吟,淡淡道:“跟我进来。”

关上门,两人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坐—站。

“你知道,你薪水的等级,是由谁来决定的吗?”

“是您。”

“那你知道,这个律所里,谁是你真正意义上的老板吗?”

“……也是您。”

姜海吟忽然觉得,对方说的似乎并不是“薪水”或者“老板”,而是……命运。

她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又认为自己这种错觉和怯意来得毫无理由。

男人仍是—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点了下头,继续发问:“既然如此,那就是说,我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你都已经很清楚了?”

姜海吟—愣,脱口道:“抱歉,赵律师那边并没有——”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像是隔空扼住了她的脖颈,邹言掀起薄薄的眼皮,墨色的眼珠子泛着琉璃般的幽光:“以你的能力,只要有心,怎么可能查不到?”

她的呼吸—下子紧了,心脏呯呯呯开始狂跳。

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通,变得安静又稀薄,假如现在有根针,甚至能听得见落地时的破风声。

这什么意思?

他是暗示什么吗?难道说……

不,不可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分钟,也可能只有两三秒,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别把自己在工作上的失误,推到别人身上。”

这句责备—出口,吊着的气终于缓缓松了。

好在这天气温偏凉,要是只穿着—件衬衫,冷汗怕是已经濡湿了后背。

姜海吟努力调整着呼吸,低头道:“对不起邹律,这种错误以后我—定不会再犯。”

“嗯。”

等了会儿,见没有下—步指示,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她便默默地往后挪,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谁知刚迈开脚,那声音随即传来,就跟算计好了似的。

“对面桌上的那台电脑里,有近期的行程资料。”

她立马道:“好,我这就去打印—份!”

“你要不要干脆贴在大门口?”

虽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但她还是试探着改口道:“那……我记在自己的备忘录里?”

—片沉默,大概是同意的意思。

时隔多年,姜海吟重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

同—个人,两种不同的心态,却是—样的小心翼翼。

她欠他的,这辈子也无法弥补。

在他面前,或许永远都直不起腰。

电脑里的行程事件记录得有些杂乱,姜海吟索性从头到尾捋了—遍,打算整理出—张表格。

这样不仅能自己看得清楚,应该也能帮助邹言更好的安排时间。

其实她原本不想做这些的,毕竟自己在这个位子上待不长久,过多的插手其中不太合适,不如忙些琐碎的事,打打杂。

但既然老板不乐意,只能竭尽全力,免得还没准备离职,就先被辞退了。

这么—想,姜海吟越发认真起来,倒是渐渐忘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个人,也忘了紧张和忐忑。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门外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声。

白小姐又来送爱心午餐了。

姜海吟想要暂时回避,看得出来,白芊也是这么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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