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其他类型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小说》,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厢,秦珩兄弟二人出了吕家,接着一前一后登上了秦家停在吕家大门口的马车。马车上有人,秦三郎看到自家大哥和小六上来马车,他便收起了手中的书。大哥和小弟去拜访吕家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会友,顺道蹭个车回家。“大哥,吕家这边怎么说?”秦三郎问。秦珩摇了摇头,“吕家没答应,但也没明着拒绝。”“也是,咱家小六和谢湛相比,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赵家能迅速地做出取舍,吕家可不行。”说完这句,秦老三拍拍秦晟的肩膀,“努力吧少年。”秦晟心里憋着一口气,今天赵家找他们秦家谈的时候,他明明表明了不介意昨晚之事,甚至连家人也表示了不会介意,可赵家仍执意退亲。不管他们秦家如何好言相劝,但赵家就是铁心了要退亲。他昨晚直接从恭王府离开,将落水的赵郁檀扔在恭王府的行...
《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小说》精彩片段
那厢,秦珩兄弟二人出了吕家,接着一前一后登上了秦家停在吕家大门口的马车。
马车上有人,秦三郎看到自家大哥和小六上来马车,他便收起了手中的书。
大哥和小弟去拜访吕家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会友,顺道蹭个车回家。
“大哥,吕家这边怎么说?”秦三郎问。
秦珩摇了摇头,“吕家没答应,但也没明着拒绝。”
“也是,咱家小六和谢湛相比,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赵家能迅速地做出取舍,吕家可不行。”说完这句,秦老三拍拍秦晟的肩膀,“努力吧少年。”
秦晟心里憋着一口气,今天赵家找他们秦家谈的时候,他明明表明了不介意昨晚之事,甚至连家人也表示了不会介意,可赵家仍执意退亲。
不管他们秦家如何好言相劝,但赵家就是铁心了要退亲。
他昨晚直接从恭王府离开,将落水的赵郁檀扔在恭王府的行为回家后被他娘知道了,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娘还站赵郁檀那边,说她装晕有可能是女儿家脸皮薄……
今早赵家一上门,估计他娘也明白过来了吧?昨晚两人落水并不是意外,很可能是赵家设的局。
赵家人走后,他娘看着无事人一样的他就来气。
赵郁檀在长安城贵女圈里名声很好,有才有貌,性子温柔,善解人意。但是吧,他对这门亲事对赵郁檀这个人谈不上什么感觉,用他娘的话说,就是他还没开窍呢。
要不是他们老秦家规定了,家里的男丁都得成了家才能常驻战场并且独立带兵,不然他也不会对这门亲事有什么期待。
现在退了,对他唯一的影响就是,他明年估计又不能正儿八经地出征了,只能去他哥哥们的麾下,打打牙祭过过瘾。
秦珩识趣转移了话题,“刚才那位是吕家二小姐?”
“你们见到了吕家二小姐?”秦三郎兴味地问道,按理说,如果吕家无意退亲与他们秦家结亲,是不可能让女儿见他小弟才对啊!但他大哥这么问,想必不是在正经场合见到的。
“是。”秦晟不甘不愿地答了声。
吕颂梨昨晚应该是没看清他,不然刚刚看他的眼神里有陌生也有惊讶,但他昨晚可是将人都看清了,他眼力好的得。
秦晟期期艾艾地问,“哥,你真让我娶吕颂梨啊?”
“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闻言,秦晟瞬间像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
“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人干瘪瘦巴得跟一根豆芽菜似的。”
“而且你看看她刚才还敢偷看外男,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秦珩莞尔,“人家那是没长开。”
秦三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果然不是在正经场合里见到人的。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
他们被堵在南城的一条小巷子的路口处,这边老百姓多,住得也比较拥挤,这会有不少的妇人端着个笸箩一边做些针线活一边闲聊。
秦晟听到了两句,意识到她们聊的还是昨晚落水那事。这事还有完没完?秦晟郁闷地放下马车帘子,然后冲着前面喊话,“关叔关叔,咋回事?这马车怎么还不走?”
赶车的关叔控制着马车,抽空回道,“还走不了咧,前面有一队迎亲队伍,得他们过了咱们才能走。”
马车不动,秦家三兄弟能将外面妇人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毕竟他们三人都是武将出身,五感好的很。
“你们都觉得谢大公子比这秦小爷好吗?”
“难道不是吗?谢大公子清俊绝伦,言行举止间彰显大家公子的风范,让人心仪得很。秦小爷虽然也俊,但是吧,那张脸没完全长开,没有那种让女人见了就怦然心动的感觉。怎么说呢,或许以后秦小爷长开了就好了,但现在他就像一颗还青涩的果子呀。”说这话的人,显然是读过些书的。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喜欢文质彬彬的俊俏郎君。我不一样,如果非要在谢大公子和秦小爷之间选择的话,我会选秦小爷。”
“为什么?”
“谢大公子是不错,但读书人嘛,你们知道的,年轻时不显,等年纪上来了,那方面就不大行了。但秦小爷不一样,文韬武略,特别是那马上功夫,厉害着呢,那腰身,劲瘦有力得很,想必那方面必然不弱,谁嫁了他,以后就享福咯。”
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秦晟那张还显稚嫩的俊脸是又青又红。本来他刚听头一句,自己胜过那谢湛时,心里头还蛮开心的,但听到后面,他的脸是越来越黑。
秦三郎闻言,将自家小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调侃道,“哟,我们小弟也长大到让人期待的年纪了啊。”
秦晟羞愤地咬牙,“三哥!”
秦三郎当即就笑开了,“哈哈哈哈……”
“大哥,你也不管管他!”
秦珩踢了他一脚,示意他适可而止。
秦三哥好容易止住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吼啥,这好歹也是一个长处不是?别的男人想还没有呢。”说完这一句,他又笑开了,哈哈哈哈。
秦珩忍俊不禁,拍拍自家小弟的肩膀,“别介意,这些大娘们无心的。”
秦晟气红了脸,“秦老三,你是不是皮痒了想练练?”说着他还示威似的扬了扬拳头。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秦三郎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没办法,谁让秦小六在武力方面太妖孽,自己已经不是对手了呢,只能认怂。
一到秦府大门,秦晟第一个跳下马车,“大哥,你回去吧,我要去城郊骑马!”
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往马厩去了。
“去吧。”
秦三郎摸摸鼻子,秦小六这是生气了,不想搭理他啊。
不一会,他们就看到秦晟骑着一匹白色的俊马出来了,打了声招呼就策马而去。
秦珩看着他这弟弟矫健的骑马身姿,心里知道他正憋着气呢,到城郊策马散一散也好。
“我去看一下母亲,一起吗?”秦珩问秦三郎。
秦三郎想了想,大哥肯定是去和娘说吕家的事,他媳妇这会肯定也在母亲那里,于是他上前勾住他大哥的肩膀,“一起吧,正好陪娘一起用个膳。”
兄弟二人刚坐下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就看到秦夫人和怀着身孕的聂云娘由侍女扶着一前一后从卧房出来了,然后又扶着她们坐下。
秦夫人,声音还算洪亮,“吕家那边怎么说?”
秦珩知晓娘对这件事上心,便将他与吕德胜夫妇会面的整个过程与她细细道来。
等他说完,秦夫人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吕家还算通情达理,并未将事情全怪在阿晟身上。”
一旁的聂云娘闻言撇了撇嘴,“这才是正常人家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吧?”
“话不能这么说,造成如今这尴尬为难的局面,阿晟也有责任。”秦夫人叹气。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只要未婚的男女双方不介意就行了,他们是武将之家,见惯了生死,对这些真的不在意。
其实阿晟昨晚一回来就讲了,但他们也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一大早赵家登门来说退亲的事,他们才察觉事情严重了。
赵家的做法让他们寒心。只是让他们没想到一向风评不好的吕家竟然如此好相处。
“这就叫传言不可信。就拿赵家来说,名声风评都好得甩吕家两条街吧?但瞧瞧他们办的都是什么事?”聂云娘打心底看不起这赵家。
秦夫人和秦珩母子二人都没说话,显然对她这个说法算是默认了。
聂云娘迟疑了一下,问道,“娘,大哥,夫君,咱们真要让阿晟娶吕二姑娘啊?”
秦夫人:“这事阴差阳错的,阿晟也有责任,该承担的咱们家得承担起来,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吕家的风评并不好。”聂云娘犹豫一下说道。
聂云娘言语间的未尽之言,在场的三位都明白的。他们秦家世代忠良,百年镇边,保卫着大黎的疆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深受百姓爱戴。秦家的清名,是多少秦家儿郎拿鲜血用生命,每每大战,又有多少儿郎战死沙场。
如果真与吕家结亲,秦家的名声或许会受其影响。
秦珩解释了一下,“吕德胜虽然在官场上风评极差,但他确实没有为祸百姓,他弹劾的都是官员,官场上的事不好说。”
秦三郎也跟着笑道,“云娘,你别看那些大臣对吕德胜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心里指不定怎么羡慕他呢。”
听到大伯哥和自家夫君这么说,聂云娘也放下心来了,转而又问起心中另一个疑惑,“娘,我觉得很纳闷啊,谢吕两家的婚事还在呢,你说赵家怎么就敢肯定谢家会娶赵郁檀?要是吕家不答应退亲,赵郁檀岂不是要做小?”
秦夫人淡淡地道,“那也是赵家的选择。谢吕两家的亲事不是那么容易退的,至少主动权不在谢家手上。”
聂云娘面露好奇之色。
秦夫人轻声解释,“你娘家是洛阳的,嫁进来也晚,小时候吕家小闺娘救过谢家大郎君一命,这门亲事也是已故的谢老太爷当年定下的。”
“原来如此。”聂云娘恍然大悟。
“算了,别提赵家了,以后都是不相干的人。”秦夫人转而问秦珩,“依你之见,吕家有可能答应将他们家小闺女嫁给阿晟吗?”
秦珩沉吟片刻道,“这个……不好说。”
秦夫人叹气,“谢家大郎我见过,阿晟确实比不上人家。珠玉在前,吕家看不上阿晟也正常。”
“娘,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各有各的好。”秦珩这话也不仅仅是安慰人的话,而是他真觉得他家阿晟很不错。
秦三郎突然间就想起刚才那些老妇人们的谈话了,当下笑着附和道,“娘,大哥说得对,谢湛有优点,咱们阿晟也不差的。”
秦夫人说道,“我呀,现在就希望吕家能答应将他们家小闺女嫁过来。回头你管管阿晟,让他学学怎么疼媳妇。”
秦珩哭笑不得,“娘,这事我来做不合适吧,不如交给老三?”
而且他娘怎么那么喜欢吕家二姑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安排上了。
秦夫人摆摆手,“这个我不管,你们兄弟二人负责把阿晟教好就行。”
“娘,你这样我可要吃醋啦。六弟妹人还没进来呢,你就护上了?”聂云娘佯怒道。
“放心,你们这些儿媳妇娘都护着。”
“看来娘是真的很喜欢这吕家二姑娘了?”聂云娘有些纳闷,按理说她婆婆应该没怎么见过这吕家二小姐才对,怎么会那么喜欢呢?
秦夫人笑而不语,并不否认。她能说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从心而已吗?
赵郁檀那姑娘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婉娴静。按说配他们家小六子是绰绰有余的。但不知为何,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的心是越来越慌。
后来说亲的对象换成吕家小闺女,她的心莫名的就安宁了,晌午午睡的时候她还做了一个好梦呢。
蒋氏好笑,“不是要说怎么对付你爹吗?怎么反倒夸起你爹来了?”
吕颂梨理直气壮的道,“做好的地方当然得夸啊。”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的政敌,你会怎么对付我?”吕德胜问,他刚才听了她对自己的分析,总结得很深刻,他突然期待起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扳倒他呢?
前面说的只是铺垫,见她爹认真了,吕颂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引出她的目的,“如果是我来做爹的对手,第一步我就先培养一个像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然后找个机会让皇上发现他。”
“第二步,联合尽可能多的大臣,上奏皇上,给爹您歌功颂德,往死里夸您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提议皇上给您升官。等皇上真的给您升了官,您便不是御史了。空出来的位子再提醒皇上想起之前安排的那个人。”
“最后一步,您官居高位,我再安排人在您经手的差事里挖几个坑,到时将它们暴露出来。这时,皇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您这样能言善辩取代了你之前御史的位子,您又犯了大错,您说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您吗?”
“不会。”吕德胜诚实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届时,便是除掉您最好的时机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爹不废也得废。
闻言,吕德胜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搞的话,他指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娘怔怔的,显然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吕颂梨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何况这不符合原主的性子。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吓唬她爹娘的,还是目前形势太严峻。
尽管老爹说不用担心,但吕颂梨估计,此一役之后,他那些政敌们再次看到了她爹的威胁性,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而且拳打出去,收回来之际,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蒋氏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阿梨,你真聪明。”
“闺女,你近日的表现叫你阿爹刮目相看。难道你以前都在藏拙吗?”吕德胜不敢相信,小闺女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政治才华。这是他一直期待在长子次子身上能挖掘出来的却最终没有的东西。
她有识人之明,有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娇娇怯怯的,人也安静,遇事不会多言。但自打你发现谢家有退婚的意图后,你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样,像是不在意了。”
“难道不是吗?谢湛误你啊!我和你娘都是这么觉得的。之前的你是按照谢家宗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性子。”
吕德胜和自家夫人讨论的时候,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想是这么想,但吕颂梨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声地解释一下,“爹,我并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后,突然就会的。”
他们一家人是天然的同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妻儿的年代,古代实行连坐制,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
她在后世读书,有一句犹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你好的人会一直对你好,你对别人好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你好。
吕家夫妻一直对原主很好,吕颂梨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性格如何变化,他们还是会对她好的。
这也是穿过来之后也没太收着自己一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吕德胜一拍大腿,“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呀!和藏拙一样的。”
蒋氏突然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她这也算是和她爹娘交个底,至少接下来她爹要真的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不会被排除在外。
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朝大门走去,左右看了看才将大门给重新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吕颂梨失笑,“娘,此计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应对之法。”
“为娘刚才也听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于联手请皇上给你爹升官这一点上,那是不是说,让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让皇上不答应他们。”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压力就全来到了皇上这边,相当于爹给皇上带去了麻烦,这不好。”
“那就让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对方不断加码呢?升到从四品,娘你不动心,接着往上,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动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弟弟他们。”
“唉,闺女,你说你爹该怎么办?”蒋氏发愁,她莫名地有种预感,女儿的假设会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一下,接下来市井上有没有类似你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才崭露头角的。不必广撒网,只需留意长安城里皇上微服私访时最喜欢去的一两处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气最大的三大酒楼就行。”吕颂梨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后,阿爹你找个机会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愿意一辈子不升官,为他挡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论。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说,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像康成帝这样的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
“调皮!”
“最后,阿爹要不断精炼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别人无法取代自己,那就谁也撬不动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说完啦。”
“一会我去书房看书!”吕德胜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闺女说得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他喷人的水平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做完这些,阿梨刚才提出的那个毒计万一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灵了?”蒋氏问。
吕颂梨心想,她还有一计更毒辣的。不过考虑到她爹娘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罢。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样的毒计真有人用来对付他们吕家她也能很快察觉。
“你这孩子,你爹刚下朝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这些话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说嘛。”
“不不,我不累,”吕德胜转头对吕颂梨说道,“阿爹很高兴你能和阿爹说这些。”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独自摸索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小闺女今天和他说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前路一样,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阿爹,阿娘说得对,这两日您太操劳了,一会吃了午饭,就去歇歇。”
“好。”吕德胜应了下来,闺女刚才不说他还不觉得,现在说了他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吕家今天的午饭摆得特别早。
吃饭的时候,吕德胜无意中提到,过几天,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下来。
吕颂梨闻言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正好吕德胜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个机会呀。
吃过午饭,吕德胜去午睡。蒋氏带着吕颂梨收拾礼物,一会她要出门,去一趟徐家看望她大姐,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趁着天气好,蒋氏就催她出发了,想让她早去早回。
吕颂梨管这次谈话叫《给老爹的风险规避应急计划及其五年后的职业规划方向》。
吕德胜一直到年逾古稀时仍然记得,这一年,仅有十五岁的小女儿吕颂梨,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才华,精准预测了他官场生涯上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并且在之后与那些试图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吕德胜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
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夫人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今日秦晟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撤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怎么办?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自家夫人,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这群人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
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
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就是恶心人了。
反正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等吕颂梨到时,已是华灯初上,长乐宫的宫女们将灯笼给高高挂上。
晚到的主仆二人遭到了长乐宫大宫女银月的白眼。
银月没有先理会吕颂梨主仆,而是伸出食指擢着小李子的额头,嗔骂了两句,“叫你去领个人,花了这忒长的时间!”
小李子捂着额头,嘴上求饶,“银月姐姐手下留情啊。”
“行了,你先退下吧。”让小李子退下后,银月看向吕颂梨,上下扫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挑剔,最后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吕二小姐可算走到长乐宫了,可惜太后此刻正忙,还没时间召见你,你且先侯着吧。”
吕颂梨挑了挑眉,就让她站着?没茶没座的?现在让她罚站?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呢。
“是。”吕颂梨颤抖着唇回道,人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身体也颤颤巍巍的,仿佛就要倒下。
一旁的墨冰连忙将人扶住,整个人着急得不行,“二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疾犯了?”
她们主仆二人的动静引起了银月的注意,一开始她怀疑吕颂梨是装的。但吕颂梨的演技太好了,而且她的脸色确实苍白没什么血色,很有说服力,“你怎么了?”
“我…我…可能心疾犯了。”
“你先坐下吧。”银月让小宫女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她可是知道今儿太后娘娘召吕颂梨等人进宫是有事的,现在太后娘娘的面都还没见着,如果让她晕倒了,那太后娘娘岂不是白忙活了?连带自己也会被怪罪。
吕颂梨坐下后,银月便莲步轻移,去了前面,和一个年长的嬷嬷低语起来,目光还不时地看向吕颂梨这边。
吕颂梨隐约听到一些短字短句。
“那么巧?”
“确实是巧,但奴婢看着不像假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行,一会姑姑我就进去问问。”
没多久,吕颂梨被传召。
吕颂梨理了理衣裙,款款走了进去。在踏入殿内的第一步时,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发现赵郁檀、谢湛、秦晟都已经在了。太后娘娘端坐主位,旁边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女眷,料想是几位皇子妃吧。
啧,就欺负她呗?
吕颂梨上前行了一个礼,“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
深秋的夜,宫中早就灯火通明。
从吕颂梨出现在宫殿内,进入众人视野范围里的那一刻起,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吕颂梨如金石般清脆的行礼声让众人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由得将视线在她与赵郁檀之间来回移动,一时间不知道放在谁身上好。
吕颂梨的美如明月照人,明亮而不炙人。赵郁檀如骄阳似火,美得热烈美得张扬,浓墨重彩。两女相对而立,却给人一种日月同辉之感,实在难分伯仲。
谢湛将众人的动作收于眼底,心中轻叹,以前他是真没发现自己这个未婚妻容貌如此之盛,竟然能直逼赵郁檀。
要知道,赵郁檀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美人儿。
太后娘娘居高临下地开口说道,“近日长安城各种流言蜚语,乌烟瘴气的。你们之间的事在长安城里闹了个沸反盈天,甚至影响到了朝堂,今日哀家不得不出面,给你们做一次主,如何?”
看到这一幕,男子惊骇欲绝,“孩子,别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马儿距离孩子近在咫尺,就两个身位的距离,眨眼的功夫,这孩子怕是要葬身马蹄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三味轩二楼突然飞身下来一人,一脚直接将马上的赵四郎踢飞,然后借着反作用力一个翻滚然后稳稳地骑在马上。马匹受惊,嘶鸣着向前,却在下一瞬被他紧紧拉着缰绳,马儿吃疼,昂首间高高地扬起前蹄。
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冲出来,将马蹄下吓傻了的孩子一抱一滚,孩子顺利脱离了险境。随后,他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他爹。
吕颂梨眼神好,一下子就认出控马的人是秦晟,救人的是秦珩,兄弟二人配合无间,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孩子从马蹄下抢救出来。
“是平西侯世子和秦小爷!”有人认出了秦家兄弟的身份,秦晟经常在长安城露面,好打抱不平,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
而且秦家世代为将,守护大黎边境,深受百姓尊敬和拥戴。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被秦晟一脚踹下马的赵彬阴沉着一张脸朝他走来,右手拿着马鞭指着他质问,“秦晟,你是何意?”
秦晟可不怕他,“你当街纵马,险些伤了人命,还好意思质问他人?”
赵彬扫视一圈,轻蔑地道,“我有紧急公务在身,且一路高声喝令闲人回避……”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高喊几声已经尽了责任了,避不避得开那是你们的命了。
周围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你马儿骑得那么快,以为喊几声就行了?大家伙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些人的眼神让他很不爽,他当下一甩马鞭,想震慑一下这些平头百姓。
不料他的鞭子刚甩开,就被人抓住了,赵彬扯都扯不动,他眼神不善地看向秦晟,“秦晟,你信不信,我回头治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吕颂梨在旁边看了替他着急,心想,这秦晟是不是有点傻啊,和他理论什么,叫破他的身份啊!
算了,这题她会,她来!
“赵彬,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公务,不然,你这一路纵马,造成的损失,引发的民怨,就不知道你们赵家和你上峰兜不兜得住!”
吕颂梨把赵彬的身份一叫破,老百姓们瞬间有了反应。
“赵彬,赵家,是不是鸿胪寺卿赵大人那个赵家?”
“应该是的吧。”
“听着好耳熟啊。他家大小姐是不是前几天赏花掉湖里被好姐妹的未婚夫救了然后死缠着那个赵家?”
“对对对,他们是同一个赵家啊,是亲姐弟吗?”
“难怪了。”
这些难听窃窃私语,让赵彬听着大火恼火。
赵彬转身,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循声看了过去,目光精准地落在吕颂梨身上,眼神冰冷,“吕颂梨,你-很-好。”
“我当然很好。”吕颂梨不怕他,迎上他的目光,还要往前面走两步。
她就赌了,赌他的公务没有他所说的紧急,赌他纯粹是拿着鸡毛录令箭,心中憋气,想把这气撒在平头老百姓头上。
“吕颂梨,这名字也耳熟。”
“当然耳熟了,和赵大小姐一起落水的啊。”
“她爹是不是御史,很坏的那个?”
吕颂梨随即将在长乐宫后面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爹。
吕德胜听完,目露庆幸,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嘴上道,“幸好你爹我跑得快。”
吕颂梨怀疑地看向她爹,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首先是太后娘娘摆驾御乾宫,—副气势汹汹前去抓奸的样子,然后她爹这表现好像那偷偷溜掉的奸夫……
没等他们继续往下说,蒋氏就冲他们大声喊道,“你们父女俩,晚饭没吃吧,不饿吗?”
“饿!”父女俩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在宫中和大老板斗智斗勇,消耗非常大,早就饥肠辘辘了。
“阿娘,你在家很担心我们吧,来,—起吃点。”吕颂梨亲自给她娘也盛了大半碗肉糜粥,这份量对他们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刚好,多了夜里就要积食了。
“行,那我就陪你们吃点。”父女俩平安归来,蒋氏的心是狠狠地放下来了。
吕德胜吃了个半饱之后,想起刚才在御乾宫魏自立从长乐宫处带回来的消息,就有点食不知味了,不由得问起自家的小闺女来,“阿梨,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体真实的情况的?”
他和妻子明明就没告诉过她的,难道是谢家那边说的?思及这个猜测,他忍不住眸光—冷。
吕德胜的话让蒋氏惊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先看看丈夫,看到他严肃凝重的神情后,又看向小闺女。
看到父母的郑重其事,吕颂梨摸摸肚子,无奈地放下碗,“你们说的是我当年因救谢湛在寒水中泡了太久导致体寒宫寒无法生育—事吧?”
蒋氏—听,连忙问吕颂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知道的。”
吕德胜和蒋氏只以为是他们谈起这事的时候被她无意中听见了。
吕德胜叹了口气,整个人愁得不行,“你这孩子,知道了就知道了,怎么还把它拿出来当武器,是想让我们当爹娘的心疼死去吗?”
蒋氏闻言,心中有了—股很不好的预感,她连忙问,“孩子他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老实交待?”
察觉到自家便宜老爹的心情不甚美好,吕颂梨只得—五—十地交待了她在长乐宫发生的事。
末了,吕颂梨奇道,“爹,太后娘娘宫里发生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还那么及时,她回来还没提起呢。
吕德胜白了她—眼,“你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你爹在御乾宫的时候担心你,皇上就派人去了长乐宫探听消息去了。”
“原来如此。”
这时回过神来的蒋氏手起刀落,—巴掌拍在吕颂梨肩膀上,恨恨地道,“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把事关自己那么重要的事给秃噜出去了呢。”
吕颂梨龇牙咧嘴地求饶,“母上大人啊,轻点喂,你闺女身娇肉贵的,可承受不住你的铁砂掌。”
“出发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大不了丢了和谢家那门亲事,反正咱也不太想要了。”蒋氏是真的愁,女儿的身体受损不能生育—事—出,要是再和谢家解除婚约,还能嫁给谁?不然还是扒着谢家好了?想到这里,蒋氏看向女儿。
吕颂梨像是无所觉,嘀咕着,“那时候,我要是不说出来,太后娘娘就要给谢湛和赵郁檀风光赐婚了。”
蒋氏—噎。
“那我可太憋屈了。这也是谢家—直沉默任由赵家施为的原因,不就算准了我们吕家不敢摊牌,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一如之前分析的那样,如今他们四人也代表了四家的态度。
谢湛说什么都不对,赵郁檀好不容易抢到了清白位苦主的位子,这会自然不好开口的,秦晟是懒得开口。
这会,最适合打破平静的人是吕颂梨。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于吕颂梨来说,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最后秦晟露出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朝宫里走去。忍不住腹诽,一群有大病的人,到了宫门却不进去,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秦晟进去之后,便有小公公给他领路。
剩下三人没有多说什么,都上前确认了身份铭牌。谢湛是最先确认好的,当下就有一个小公公将他请走。他走之前,看了吕颂梨和赵郁檀一眼,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跟着走了。
紧接着是赵郁檀,“赵大小姐,太后特许你乘坐轿辇,这边请——”
红豆得意洋洋地朝她们看了一眼。
“好,臣女谢过太后娘娘体恤。”赵郁檀最后对吕颂梨说道,“阿梨,那我先走一步了。”
吕颂梨平静地看着,并不回应。
赵郁檀走后,墨冰为她打抱不平,“二小姐,你说这赵大小姐怎么这么厚脸皮,你俩都闹成啥样了,她咋还一直叫你小名呢!”
“你啊,情绪太容易被人动摇了。她喊她的,我们怎么想怎么做是我们的事。”后世像赵郁檀这种我行我素,自说自话偏还脸皮很厚的人多了去了,她能计较得过来?
墨冰被主子安慰了一句,按下了心中的不快。
“这位小公公,贵姓啊?你是来给我们领路的吧?”吕颂梨问一旁候着的面容生嫩的小太监。
“是,是的。免贵姓李,吕二小姐可以唤在小的小李子。”
“小李公公,请带路吧。”
“好的,吕二小姐,这边请。”
“小李公公,我身体不好,一会可能会走得慢了些,劳你担待了。”吕颂梨此话一落,墨冰掏出一个荷包,悄摸地塞到了小李子手中。
小李子吓了一跳,有些忙乱地收好,才道,“好说好说。”
吕颂梨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穿过长长的宫墙,绕过抄手游廊,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宫中景致。别说,大黎皇宫修建得还挺雄伟的,五步一景十步一楼阁,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层楼叠榭,在这落日的余晖照射下,十分吸引人。
小李子只能放慢了脚步配合她,心中却是嘀咕着,开始以为她是客套,没想到她是真的走得慢啊。
其实吕颂梨走得不紧不慢,只是不像那些被召见的走得那么急切而已。太后不喜她是一定的了,她着急忙慌地赶去,她也不会因此就对她另眼相看。
小李子忍不住给她提个醒,“吕二小姐,咱们快点儿走吧,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吕二小姐莫不是忘了她被太后召见一事了吧?赵大小姐谢大公子秦六公子都在她前面,快的话恐怕这会都已经到了长乐宫了,这吕二小姐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好的小李公公。”吕颂梨答应了。
小李子心想,这位贵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嘛,可是,他发现了什么?这位小姐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又走了一段,他看了眼天色,又忍不住劝了一回,吕二小姐也是答应得好好的。
最后小李子估摸着速度,索性也不劝了。他算是明白了,对于别人的要求,这吕二小姐都给你答应得好好的,但人家那腿就是迈不开。
她娘蒋氏听完摇了摇头,“又来?上次上吊的事才过去几天,这次又割腕放血?不会又是个幌子吧?”
吕颂梨笑,“那不能够,都请太医,惊动宫中了,赵郁檀肯定是下刀子了,血肯定也没少流。”赵郁檀吃了大苦头那是一定的。
“老爷、夫人、二小姐,那赵大小姐还留下一封遗书。”打听消息的家仆苦着脸说道。
“遗书上说什么了?”
“大致的意思是说她因落水一事名声尽毁,早已萌生死志:后来家族又因她蒙受污蔑弹劾,她想道歉想解释又无功而返,一想到她的行为甚至有可能给家族带来第二次打击,她自觉无颜苟活于世。”
吕颂梨心说,真是好大一盆脏水!瞧瞧,这话里话外,明里暗里,不就是说他们父女二人逼死她的吗?
啪!蒋氏气死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封遗书全篇引战,指向明显,真的会让人浮想连篇的。
“阿娘,咱们别生气啊。”吕颂梨坐近了她,给她摸摸后背顺气。
虽然这遗书话里话外的确意有所指,但又没指名道姓,他们才不要去对号入座呢。
“闺女说得对,人家的遗书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上面又没指名道姓,和咱们有啥关系,你不要反应这么激烈嘛。”吕德胜也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蒋氏看到父女俩人如出一辙的滚刀肉的模样,转怒为笑,“行,我不生气了。”
“赵府还有什么动静吗?”吕颂梨随口一问。
“赵夫人一怒之下去了长安衙门,长安令派人抓了不少嚼舌根的人。”
吕颂梨闻言,惊讶了,赵家怎么还走这么一步啊?赵郁檀没将昨天自己已经预料到他们的后续计划一事告诉赵文宽吗?
吕颂梨看向她爹,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吕德胜明白她的惊讶,这会他也有点搞不懂赵家的做法了,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不过,昨晚他听了闺女的建议,将他们的人都撤了,赵家这么一搞,想想都知道他们抓到的都是什么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
赵郁檀在见了她回来后,心乱如麻,并没有和她爹说起她和自己谈话的详情。郭艳呢,没有进赵府,而是直接回了家,没有见到赵文宽这个姨夫,自然也就无从告之。
故而赵文宽只以为女儿去见吕颂梨只是走一走过场,压根不知道吕颂梨跳了一把预言家,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后续的计划。
而此时,如吕德胜和吕颂梨所料,赵文宽此时确实是一脸懵。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走着,今儿个让妻子走一趟长安衙门,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想趁机收拾一下吕德胜手里养着的人。他手里那帮人,在他们赵家引导舆论的时候,也下场了,混水摸鱼,搞出来的动静没少恶心他们赵家。
他一顿操作猛如虎,还以为能抓住吕德胜手底下那几个跳得最欢的碎嘴子,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哪知道长安衙门刚将抓到的人押入牢里,底下的人就递话给赵府,说衙门把他们的人抓了。他不得不安排人跑一趟,他的人到了衙门,定睛一看,抓回来的怎么全是他们赵府供养的嘴子!消息传回来,赵文宽简直气死了,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叫他们近日低调点,不要冒头了吗?冒头的事让吕德胜的人去干不就好了?!
“磨磨唧唧,有什么话需要绕这么多弯子吗?”
这次见面,赵郁檀发现吕颂梨让她感觉很陌生,才几日功夫而已,她性子缘何转变那么大?
吕颂梨在落水之后就变了,变得这般的强势和咄咄逼人。
是因为谢湛吗?是触碰到她的逆鳞了吗?越想她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赵郁檀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
吕颂梨不客气地道,“人你们见到了,话我也说了,现在,让开。”
这个点了,她都饿了,本身原主的身体底子就不好,她肚子一饿,身体就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她心情就不好。
此时的赵郁檀就眼泪连连,她径直走上前,对着吕颂梨泪眼朦胧地说道,“好妹妹,我想说的是,那晚落水的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刚才见到你,情绪激荡,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吕颂梨懒得纠正她的称呼,而是反问,“真的是误会吗?当时你不心虚,何必装晕?”
从那晚吕颂梨的举动来看,她装晕一事,两人之间都心知肚明。
赵郁檀泫然欲泣,“当时那情况,说实话,我人都懵了,然后整个人羞愤欲死。我害怕面对那些人的眼神。”
吕颂梨听着,这个理由,确实也能将她装晕一事解释得通。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只是没想到你胆子比我大,还因此误会了我。”赵郁檀示弱,说话的时候她还想去拉她的手,被吕颂梨避开了。
吕颂梨心忖,这是怪她当时没和她一样晕过去?还有,都到了这一步了,她还在解释她不是故意的有意思吗?即使不是故意他们吕家也把它当成是故意的来处理了啊。
赵郁檀并不知道吕颂梨已经看透了她,只以为是自己装晕时露了马脚。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呢?”吕颂梨双手抱胸,对于她的话,也不说自己信还是不信,她很好奇赵郁檀拦下自己的目的。
“我来找你解释这些事,一来是想解开这些误会,二来是恳求你能让你爹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赵家。”
吕颂梨心想,这赵郁檀真把她当傻子了?她不会以为自己那么好蒙骗吧?
再说,打压他们赵家一事,她爹是主导,她也是赞同并且极力促成的。
对于原著,虽然小表妹没和她提起吕家的结局,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有好结局的。
单说赵郁檀吧,与人夫暗通款曲气死了原主吕颂梨,能不心虚?心虚之下,打压吕家不很正常?谢家有权有势,赵郁檀又与幼帝交好,吕家哪有活路。
另外,原主嫁进谢家,让谢湛三十了都没子嗣,谢家对原主对吕家没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啊,原主这个原本生不了,那么妾呢?以原主那包子性格应该不会使手段阻拦谢湛纳妾生子才是。
至于谢湛为何连个庶子都无,她只能猜测是谢湛故意的,不然怎么解释赵郁檀嫁给谢湛做继室一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
在古代,而立之年,人生已过半,正常人到了这个年纪,儿子也有十二三岁了,谢湛膝下空唠唠的。原主不得愧疚死啊,再者,是个人都会觉得原主这个原配罪孽深重。
吕颂梨觉得,其实就算原书里原主没有撞见好友和丈夫私通,估计她也活不长了。
不管吕家有没有发现原主吕颂梨死亡的真相,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故而吕颂梨是一点也没阻止她爹对赵家下狠手,不但不阻止,还要给他火上浇油。
赵郁檀还在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早朝发生的事我听了是真的好伤心,我们之间只是误会而已,你何必让你爹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吕颂梨面无表情,和谢家的亲事她要不要另说,但目前谢湛还是她的未婚夫,赵家竟然敢伸手,就要有被打断手的觉悟不是吗?
赵郁檀一直絮絮叨叨的,吕颂梨听得不耐烦了,“赵郁檀,你别装得一脸无辜,我爹是个好父亲,你们赵家有此劫,一切都缘自于你的贪心!”
赵郁檀被她吓了一跳,吕颂梨刚才不说话,她还以为她心软了。
“阿梨,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吧?我是真的很珍惜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我实在不忍我俩因一次误会而形同陌路。”
赵郁檀再次试图去拉吕颂梨的手,吕颂梨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谢湛你不要了?你不抢了?”吕颂梨好奇地问。
她直接一记直球,让赵郁檀不说话了,哑火了,不是,吕颂梨怎么从头到尾那么肯定自己的目标是谢湛?
吕颂梨死于一场车祸,死在她铲除所有对手,被事务所创始人邀请成为合伙人的第二天,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意识弥散之际,她不甘就这样死了,便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寒冷刺骨湖水倒灌,让吕颂梨有了意识,她发现自己在冰冷湖水中,还不断往下沉。
求生的本能让她奋起,她是会游泳的,但奈何这具身体腿脚抽筋,只剩下双手朝水面用力地扑腾着。
“快快,我们二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救人啊!”
几个婢女一边喊一边尝试着下水,可她们不会水,只能干着急。
“快来个人救救我们二小姐吧。”
万幸的是,她们的大声呼喊引来不少人。
“是赵家大小姐和吕家二小姐落水了!”
有人拿着长竹竿伸过去,但是二人已飘远,够不着。
“有没有会水的婢女啊?”
“赵家小姐穿着白色披风,那右边的自然是吕家小姐。”
夜里风大,让烛火摇曳不定,他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分辨两人。白色的披风在水中还是挺显眼的。
“让让,谢大公子和秦小爷来了。”
这两人分别是吕家二小姐和赵大小姐的未婚夫婿,估计是听到叫喊声,匆匆赶来。
救人如救火,两人来到湖边后,直接跃入水中,朝湖中两位挣扎的女子游去。
岸边恭王府主事松了口气,这一时半会找不到会水的婢女。两位小姐的未婚夫能下水去救她们,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家二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奴婢也不知啊,奴婢们站在远处侍候,我家二小姐和赵大小姐突然间就落水了。”
吕颂梨脚抽筋没法自救,一发觉有人朝她靠近,便死命扒着这根救命稻草。不管怎样,先脱离险境再说。
等秦晟低头看到她的脸,顿时脸色大变,惊道,“怎么是你?”
察觉到救命稻草要抽身,吕颂梨死命地抱住他。
“放手!”
腰间的手丝毫未放。
“吕颂梨,放开点,我是秦晟,不是谢湛!”
秦晟看到湖边那些人,眉头拧了起来。他只是想放她放开一点,别扒得那么紧,并没有不救她的意思。
突然吕颂梨脑子里火花带闪电,一段段记忆倒灌而入,她抓着秦晟的力道松了些许。
秦晟认命地拖着她往湖边游去。
那边,赵郁檀在谢大公子游近时,整个人死死地扒着谢湛,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无法,谢湛只能将她往岸边带。
“这……”
众人看着两位公子救上来的人,皆是一脸惊恐。
婢女忍不住腹诽,“完了完了,救错人了!”
这这这,救人的时候又搂又抱的,可咋整?
众人不知二人在湖心亭赏月时,赵郁檀发现湖中的风有点大,不顾吕颂梨的拒绝,主动将披风解下来系在吕颂梨身上。
湖边顿时雅雀无声。
吕颂梨是被秦晟拖着上岸的。不等他有动作,吕颂梨率先甩开了他的手。
婢女赶忙为她披上披风。
“二小姐,您没事吧?”
吕颂梨摇了摇头,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冷。
她用余光看着周遭人的穿着,身形一顿,原来她穿书了。
正是吕颂梨表妹吐槽过的一本书,叫《权臣的娇美继室》,男主正是谢湛,女主赵郁檀,
原主吕颂梨就是个炮灰女配。
原书吕颂梨嫁给了书香世家的谢湛,赵郁檀则是嫁给了将门世家的秦晟。
但两人婚后境遇大不相同,吕颂梨一直是人人尊重的世家夫人,赵郁檀则跟着夫家一同流放了,直到秦晟大哥荣登尊位时,她才被迎回京中,届时秦晟已经死了。
赵郁檀在探望缠绵病榻好友时,和儒雅非凡的谢湛勾搭上了,二人暗通曲款的事还是被吕颂梨知晓了,她承受不住打击去世了。
借着吕颂梨并未生儿育女,所以谢湛很快将关于她的痕迹都抹去了。
赵郁檀也成功嫁给了谢湛,为他生儿育女。赵郁檀作为前婶婶,经常去探望身子不大好的皇帝侄儿,谢湛逐渐成了手握重权的权臣。
谢湛与赵郁檀相守到白头,幸福一生。
让表妹最不满的就是原书秦晟和吕颂梨的结局,一个英年早逝,一个活活气死。她还骂女主丝毫没有吕家女人的风范。
要是她表姐是这本书的吕颂梨,以她姐的心狠手辣,哪容得了他们这么欺负,早把他们给弄死了!
小表妹还无限畅想和她说,如果哪天她不小心穿了,让她一定要出手给她好好教训一下这对渣男贱女……
吕颂梨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小表妹一语成谶。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吕颂梨看了一眼,谢湛怀中的赵郁檀,此时秦晟抿着唇上前准备接过自己的未婚妻。
看着自家二小姐愣神的模样,墨冰急啊,她家小姐身子本就不好,现在还要看着这些人脸色,赵家小姐倒好早早昏过去。
周遭的议论声吕颂梨听到了,她爬起身,一步步走上前。吕颂梨脸色很苍白,目光有点慑人,其他人不自觉地给她让了一条路。
躺在地上的赵郁檀双目紧闭,昏暗的灯光下,有股脆弱破碎的美感。
吕颂梨手往后背一扯,将那件湿漉漉白色披风,直接扔到赵郁檀脸上。
赵郁檀不自觉地颤了颤。
赵郁檀的婢女红豆连忙将白色披风抚开,愤愤道,“你干什么?”
谢湛看着吕颂梨拧了拧眉。秦晟眼神则一直在地上赵郁檀。
这时,赵郁檀的表妹郭艳将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跑过来。
“吕颂梨,你也太欺负人了!”
吕颂梨借着巧劲躲过了郭艳,她自己倒摔了个屁股墎儿。
吕颂梨眼神一直留意着赵郁檀,赵郁檀只颤动了一下,别人会认为这只是冷颤。
她居高临下地对着躺在地上的赵郁檀说道,
“赵郁檀,这是你硬要我穿上的披风,还你。”
赵郁檀的眼皮颤了颤,被吕颂梨注意到了,她心中了然。
一旁的秦晟,也看到了赵郁檀眼皮颤动的动作,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吕颂梨的一举一动让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怪赵郁檀?”
“确实是因为这件白披风才认错人的。”
红豆尖声质问,“吕二小姐,我家小姐是怕您着凉才把披风给您的,您倒怪上了我家大小姐了?”
墨冰不甘示弱地反击,“胡说,当时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去取披风了!”
红豆见状大声哭道,
“大小姐,你太冤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双方这么一闹,周围议论纷纷。
郭艳大声呵斥,“吕颂梨!你别太过分”
谢湛一言不发,眉头拧得更紧了。
吕颂梨置若罔闻,甩锅自保谁不会。况且,赵郁檀可不一定无辜。
郭艳顿时调转矛头,直指秦晟。
“秦晟,你瞎吗!这吕颂梨都这么欺负你未婚妻,你屁都不放一个!”
秦晟双手环胸,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她一眼。
墨冰顿时不乐意了,嘀嘀咕咕。
“我家二小姐药罐子还能撑着,这赵小姐倒是晕的快,莫不是心虚。”
墨冰的话一出,让众人议论声更甚。
吕颂梨捂着胸口凄然地道,“赵郁檀,我待你亲如姐妹,没想到你却这么对我!”
言罢,她捂着胸口直直倒下,压向赵郁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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