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杯盖掉在了地上,没碎,哐哐当当的转着圈圈....
沈言嘉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
“父亲....你好好说,别动手....我真有点事....”
沈齐益额角直抽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有事快说!”
“额,那个....你们谈完了吗?我找懿安表妹有事......”沈言嘉扯出一个笑,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秦知韫。
沈齐益闻言怒上心头,“你的礼仪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滚出去!”大小伙子找表妹有事,也不怕影响安安的闺誉!
“哎.....不是....”沈言嘉还想说什么,窥见他爹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出去。
“安安,你别理他,这小子脑子就缺根筋。”一个武将世家的男子,天天不舞刀弄枪,却跟一堆木头称兄道弟....简直有辱家门!
“舅舅别生气,二表兄生性纯良,机敏灵巧,舅舅该高兴才是。”秦知韫安慰道。
沈齐益....表示没有被安慰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秦知韫回了公主府便召来了秦风,“筹备得如何了?”
秦风恭敬的立在堂下,眉眼低垂,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意,“这两月属下寻匠人新造了三艘大船,约莫还要月余便能下水一试,又从漕运司处弄了四艘旧船,船上的好把式也找了上百,船队已经筹建得差不多了。”
原本造一艘能出海的船,没有半年以上是不能成,但殿下舍得银子,两拨匠人每日轮班建造,可不就快了嘛。
“七艘船....再到沿海一带购入三艘,凑足十艘。十月前,我要看到船队出发。”秦知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十月出发顺风顺水,正好明年夏季回航。
“另外,海上匪患不容小觑,还需多招募一些水性好会武的人士,从公主府亲卫中也点200水性好的护卫随行......”她细细思索着,一条一条的与秦风交代着,又将沈齐益给的玉珏交给他,让他先去找曾炙的行踪。
半个时辰后,觉得嗓子有点哑的秦知韫,才停了下来。
喝了口蜜水润润喉,“暂时便是这些了,你先下去准备吧,有什么缺的再来与我说。”
说完,却见秦风应了是后,没有立时退下。
秦知韫见他神色,挑了挑眉,“还有事?”
秦风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才说,“殿下,属下近日督造船只,寻访出海能人,也听说沿海之城,也不乏有不少富户和官员,联合建立船队出海的。属下是想,公主府财务虽颇丰,但不如也效仿沿海作法,也可分摊风险?”
秦知韫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秦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不过....不仅是要他们出钱,还可以借此举,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绑到一艘船上来。”利益,就是最好的锁。
“但,此事不宜以公主府的名义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本是公主府家生的奴仆,公主让他督造船只已经是万分荣幸,如今的意思是还要他一手负责海运一事吗?
“属下,定不辱命!”他深深一拜。
隔日,秦知韫正在房里剪着花枝,就见穗禾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朝会上,柳相一派的吏部侍郎陈大人被安国公的人弹劾了,听说皇上大动肝火,当场便罢了吏部侍郎的官。”
“哦?”秦知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位陈大人前世也被弹劾在官员晋升中受贿,但只被降了职,并没有罢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