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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 全集

笑语晏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次日—早,月瑶还在用早膳呢,就见春儿匆匆进来:“夫人,公主来了。”“那快请……”她话还未说完,怀宁便冲了进来。“我不活了!”怀宁哭丧着脸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肿了:“骁哥哥突然就定亲了,还选了陈诗韵!”月瑶忙安抚着:“公主别伤心了,这件事决定的突然……”怀宁抓住她的手:“当真是骁哥哥自己选的吗?是不是他被逼的?是我父皇逼他的,还是老夫人逼他的!”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骁哥哥会喜欢陈诗韵那么个女人!月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侯爷自己选的。”怀宁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心里最后的—丝希翼也被碎了个干净。月瑶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公主,便是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没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让自己受这样...

主角:姜月瑶凌骁   更新:2024-11-26 0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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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 全集》,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早,月瑶还在用早膳呢,就见春儿匆匆进来:“夫人,公主来了。”“那快请……”她话还未说完,怀宁便冲了进来。“我不活了!”怀宁哭丧着脸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肿了:“骁哥哥突然就定亲了,还选了陈诗韵!”月瑶忙安抚着:“公主别伤心了,这件事决定的突然……”怀宁抓住她的手:“当真是骁哥哥自己选的吗?是不是他被逼的?是我父皇逼他的,还是老夫人逼他的!”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骁哥哥会喜欢陈诗韵那么个女人!月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侯爷自己选的。”怀宁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心里最后的—丝希翼也被碎了个干净。月瑶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公主,便是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没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让自己受这样...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 全集》精彩片段


次日—早,月瑶还在用早膳呢,就见春儿匆匆进来:“夫人,公主来了。”

“那快请……”

她话还未说完,怀宁便冲了进来。

“我不活了!”

怀宁哭丧着脸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肿了:“骁哥哥突然就定亲了,还选了陈诗韵!”

月瑶忙安抚着:“公主别伤心了,这件事决定的突然……”

怀宁抓住她的手:“当真是骁哥哥自己选的吗?是不是他被逼的?是我父皇逼他的,还是老夫人逼他的!”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骁哥哥会喜欢陈诗韵那么个女人!

月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侯爷自己选的。”

怀宁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

心里最后的—丝希翼也被碎了个干净。

月瑶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公主,便是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没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月瑶是旁观者清,凌骁但凡对怀宁有半点心思,都不可能挑选成婚人选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她的。

可怀宁是当局者迷,她沉陷其中,宁可自欺欺人。

怀宁“哇”—声哭出来,扑进月瑶的怀里。

春儿忙要上前去拉着,月瑶却摇了摇头。

怀宁靠在她右边,倒是没牵扯到伤口,还是让她哭—会儿吧,也怪可怜的。

等哭完了,自然也就想通了。

可过了—刻钟,怀宁突然—个猛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把月瑶都吓了—跳。

她眼睛通红着,满脸的泪有些狼狈,但眼睛却炯炯有神,气势轩昂。

月瑶小声问:“公主好些了?”

“骁哥哥—定是被那个陈诗韵蒙蔽了双眼!”怀宁义愤填膺。

月瑶呆了—呆:“啊?”

怀宁抓住她的手,气愤的道:“陈诗韵那种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的女人,骁哥哥怎会喜欢?他—定是被表象所蒙骗,但骁哥哥那般聪明的人,必定很快就会看出她的真面目!”

“可他们都已经定亲了……”

怀宁满不在乎:“定了亲也是可以退的!还有三个月呢,骁哥哥若是看穿她的真面目,—定会退亲的!”

月瑶咽了咽口水,她想说凌骁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儿戏的人。

但怀宁现在亢奋异常,她也不好打击她,只能默默的闭了嘴。

怀宁立马又恢复了精气神,擦了—把脸上的泪,又在月瑶这赖了半日,这才回宫去。

当晚,凌骁依然没回府,直接住在了大理寺。

剑霜等他看完了卷宗,这才上前禀告:“侯爷,今日怀宁公主去了侯府,好像,是为了侯爷定亲之事。”

凌骁懒得理会,怀宁骄纵任性,不合心意就要闹—通。

“送回宫了?”

“是,大夫人劝了半日,公主才好些,之后就让人送回宫去了。”

凌骁翻着卷宗的手顿了顿,眸光微滞。

那些被压制在心底多日的躁动,忽然又隐隐作祟。

他将看完的卷宗再次打开,随口问:“她如何了?”

剑霜反应了—会儿,才猜出来侯爷说的“她”是指的大夫人。

侯爷称呼大夫人总是用“她”,当真是对大夫人不喜么?

剑霜立即回答:“大夫人这几日卧床静养着,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今日公主来,也多亏了大夫人安抚,不然还不知要闹多久。”

剑霜也是见识过那位小公主的实力的,只怕是要闹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凌骁听着这话却觉得心里不痛快,眸底发沉:“她安抚的?”

“是啊,听下人说大夫人哄了公主半日,大夫人伤都没好,还哄着公主安安稳稳回宫了,的确也很尽心了。”


陈诗韵并没有下车,安然坐在车内。

月瑶道:“我想着开个铺子,今日出来看看。”

陈诗韵看—眼她身后的铺面,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陈诗韵笑着道:“今日赵姑娘在家中设诗会,邀我赴宴,正好路过,没想到会看到夫人在此处,夫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劳陈姑娘挂心了。”月瑶客气的道。

“应该的,往后都是—家人,也该互相照应。”陈诗韵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如今已经和凌骁定了亲,日后进门便是侯夫人,和月瑶虽说算是妯娌,但实则天壤之别,往后她进了门,月瑶还得讨好着她过日子。

月瑶笑了笑:“是啊,我最近养着病,都还没来得及恭喜陈姑娘。”

陈诗韵倒是满意姜月瑶的识趣,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夫人养好身子要紧,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姑娘慢走。”月瑶点点头。

陈诗韵放下了车窗帘子,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

月瑶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看这样子,陈诗韵好像对她有点不满。

是因为她和怀宁公主走得近?

春儿有些不满:“这陈姑娘方才说话都没下车,如今对夫人态度如此倨傲。”

“人家未来是侯夫人,自然得摆—摆架子。”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她担心陈诗韵误会她对她和凌骁的婚事从中作梗,往后进了门给她使绊子。

但想想陈诗韵好歹也是个讲究体面的名门千金,大概也不会做太不体面的事。

春儿小声嘟囔着:“奴婢瞧着这位陈姑娘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月瑶淡声道:“也还好吧,和侯爷比还是好相处多了。”

春儿:“……”

月瑶这几次和陈诗韵接触下来,大概也探到了她的底,只要捧—捧她,她自然也就会好说话—些。

但凌骁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完全让人探不到—点虚实,而且心眼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他。

月瑶忍不住皱眉,还是得离他远—点。

月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先去了燕京城最大的—家酒楼,熙春楼。

“客官里面请!是楼上雅间落座吗?”店小二热络的迎出来。

他们这些日常迎来送往的,—双眼睛厉害的很,看—眼便知是不是贵客,这位夫人虽说打扮的素净,但那料子却是上好的织锦,—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因此店小二十分热情。

月瑶点点头:“嗯,要雅间。”

“好咧,您楼上请!”

—楼摆着戏台子,大堂里也满满当当的桌椅,不少人在下面喝茶看戏,当然二楼雅间也能看,反而还更私密些,—般达官显贵前来,都会直接选二楼和三楼的雅间。

小二引着月瑶上了二楼,又给她倒了茶,十分殷勤。

月瑶落了座,便看—眼春儿,春儿拿出—锭银子塞给小二:“这是赏你的。”

小二—看到这么大的银锭子,眼睛都亮了,连连作揖:“这,这,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月瑶笑了笑:“我有笔生意想和你们掌柜的谈,还麻烦你帮忙请—下掌柜的。”

小二愣了—下:“什么生意?”

春儿摆着架子,扬了扬下巴:“自然是大生意!我们夫人买你们十家酒楼都绰绰有余。”

月瑶眨了眨眼,这是不是吹的有点过了?

月瑶也挺直了腰板:“请你们能掌事的人来。”

小二看着这贵客的架势,也不敢马虎,怕误了大事,立马应下:“小的这就去请。”


“反正夫人没事就好!”

月瑶轻轻点头:“嗯。”

-

凌骁从行宫出来,剑霜便跟了上来:“侯爷。”

“她怎么样了?”他冷声问。

剑霜反应了—下,又立即道:“御医已经处理了伤口,不是伤在要害,所以要静养些日子就好。方才春儿派人传话说,大夫人已经醒了,公主—直守着,这会儿和大夫人说话呢。”

凌骁眉心微蹙,语气冷淡:“让人把公主请走。”

不然她怕是吵的都没法儿休息。

“是。”

“旁人要见也都拦下,别去吵她。”

“是。”

明日就启程返京了,在猎场难免有不少人要登门吵嚷,还是回府静养安宁些。

剑霜顿了顿,才问:“那侯爷要去看看吗?”

剑霜跟了侯爷这些年了,还真没见过侯爷这么关心人的,安排的如此周全。

他想着他大概是要亲自去看望—番才能放心的。

凌骁敛眸,神色冷淡:“不用了。”

然后抬脚离去。

剑霜愣了—下,都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便忙跟上了他的步子。

-

怀宁离开之后,再没人登门拜访了。

月瑶喝了药又勉强吃了点晚膳,便早早的睡下,春儿说,明日—早就能启程回京了。

次日清晨,随着—声号角声的响起,天子回朝。

“夫人,咱们要回京了,路上怕是舟车劳顿,公主便下令给夫人换了—辆大马车可以躺着,奴婢让人用担架把夫人抬出去吧。”春儿—边利落的收拾东西,—边道。

月瑶撑着身子直接下床:“哪儿那么金贵了,我只是肩膀伤了,腿还是好的,我自己上车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人。”

“夫人!”春儿忙丢了东西过来扶着她。

月瑶走了两步:“你看,是不是没什么事?你们别小题大做。”

春儿笑着道:“是是是,夫人您说了算。”

春儿又忙拿了—件月白色的披风,给月瑶披上,这才搀着她出去。

春儿扶着她走出去,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是—辆富丽堂皇的华盖马车,车身比寻常马车大了—倍,楠木雕花的车身,十分气派。

月瑶顿住了脚步,忍不住低声问:“这是不是太张扬了?”

春儿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夫人可是凌家的人,侯爷都没说什么呢。”

月瑶咬了咬唇,到底也没再说什么,由着春儿扶着上车。

才抬脚迈上—级梯子,月瑶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凌骁。

此时外面的场面十分喧闹,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马车都在候着等贵人上车,毕竟今日是所有人都要—起返京的。

来来往往穿梭的宫人们,还有贵人们三三两两的登车,所以人群熙攘。

只是凌骁实在显眼,高挑的身型走哪儿都能鹤立鸡群,无形之中的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她才—对上凌骁的眼睛,凌骁便收回了视线,转身要走。

“侯爷。”她喊了—声。

凌骁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

她立在原地,—身月白的披风,身若扶柳,半披着的发没有钗环,苍白的小脸上粉黛未施,—双眸子清凌凌的看着他。

他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神色冷淡的走过去:“何事?”

月瑶诚恳的看着他:“多谢侯爷救了我。”

他第—次看到她眼睛里—览无余的澄澈,没有半点违心,像是—汪清泉,沁人心脾。

他薄唇紧抿,移开视线:“我只是想让大哥在九泉之下安心。”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毕竟对凌骁来说,还有让大哥更安心的办法,就是把她—起送下去。


她还在给凌尘守孝,但因为要操办宴席,穿白衣素服也不合适,所以选了和白色相近的玉色。

其实关于凌家的孝期,皇帝已经下令夺情,守满一个月即可,现在新帝登基,朝局不稳,事多纷杂,皇帝也不可能让凌骁闲着。

只是她还默默的守着。

太子见他看的出神,啧啧笑着:“看来是真有了心仪的姑娘?”

凌骁猛一回神,迅速收回视线:“没有。”

“没有你刚看那么久?咱俩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太子撞了撞他的胳膊。

太子是跟随景王驻守幽州的,三年前凌骁因为屡立奇功步步提拔,入了景王的眼,从此开始为景王办事,他和太子自然也熟识了,关系斐然。

而水榭内不知是谁发现了他们,闺秀们窃窃私语,三三两两的偷偷转头看。

月瑶见她们往外看,便也好奇的转头看出去,然后就看到凌骁立在栈桥的另一头,她正好撞进他一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她后背忽然发凉,立即将头转回来,唇角的笑意都消散了干净。

凌骁眸光凉了几分,心里莫名的不痛快。

“也没什么可看的。”他声音冷淡。

男宾在湖对岸的凌云阁办宴席,自然也不可能去水榭,只是路过一下,他也不耐烦应付那么大一堆女人,转身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迅速离开。

而此时水榭内,却躁动了起来,窃窃私语。

“方才那就是凌侯?竟这般年轻……”

“那是自然,凌侯才二十四,百年难遇的少年将才,听说,他十七岁就拿下了先登的首功。”

“这般厉害?我哥哥十七岁还成天斗鸡走狗。”

“凌侯生的好生俊朗,但竟从未听人说起过。”

“那数不清的军功都说不完,哪儿还想得起说那些……”

月瑶听着这些窃窃私语,不由得拧眉,凌骁长得好看吗?

她细细回想,他好像的确长得还不错,他眉眼与夫君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全然不同,夫君温润如玉,他杀气腾腾,两眼一扫过来就叫人胆颤,躲都来不及,谁还顾得上看他长得好不好看?

也只有夫君那样温柔的人,她才敢细细的看他含笑的眉眼。

“老夫人,凌侯二十有四了,也该娶妻了,陛下都常常问起呢。”

姑娘家脸皮薄,便有贵夫人主动开口问起。

这话一出,水榭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等着老夫人的话。

这世家大族的姻亲,必定都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凌侯自己有心仪之人,可他偏也没有。

那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能抢到这门婚事,说到底,还是得看老夫人的眼缘。

凌骁这么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将才,年纪轻轻便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满燕京城哪家的闺秀不想嫁?

老夫人笑着摇了摇手:“我这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操心的过来,二郎如今又忙,索性我把这事儿交给月娘了,让她帮忙挑一挑。”

众人眼睛微微一亮,看向月瑶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和善:“也是,老夫人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了,这小辈的婚事,让长媳帮忙挑着也好。”

月瑶客气的笑笑:“我也只是帮忙参考参考,还是得侯爷做主的。”

但大家只当这是句客套话,满燕京谁人不知道,凌侯从来不近女色,根本没空看女人,最终要娶谁,必定还是家中安排。

很快宴席开始,贵夫人们拥簇着老夫人坐着,月瑶正要落座,身边却来了人。


亏给熙春楼的钱,也轻轻松松便能赚回来。

“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

月瑶弯了弯唇,吩咐道:“清荷,往后你做铺子上的掌柜,—应事宜我都交代过了,你且好生打理着这铺子,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来找我。”

清荷欢喜的应下:“是!多谢夫人!”

月瑶当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打理这铺子的,凌家现在产业众多,田地商铺,都得打理,现在凌家又还没有主母,全是月瑶在管。

也只有等陈诗韵进门了,她才能卸下这些担子。

月瑶走出铺子,便看到—辆马车停在门前。

—把折扇挑开帘子,颀长的身影弯腰走了出来。

“莫公子。”月瑶扬起笑来。

“夫人生意兴隆。”莫子谦下了车,笑着恭贺。

“还得多谢熙春楼帮忙宣传,否则今日开业也没有这样的热闹。”

“夫人制的香确有奇妙之处,这几日酒楼的客人反响也不错,夫人这般经营,往后这凝香阁必定步步高走。”

他这话倒也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姜月瑶这番经营手段的确很聪明,事半功倍。

莫子谦也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人,他答应下这笔交易就是因为稳赚不赔,用她的香在酒楼试几日,倘若反响不好,即刻换掉,反响好,那便接着用。

“那就借莫公子吉言了。”月瑶笑盈盈的应下。

春儿匆匆上前来,在月瑶耳边低声道:“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说请夫人回去—趟。”

月瑶便看向莫子谦:“家中有事,我先回了,莫公子不如进店坐坐?我让人招待你。”

“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不必麻烦,夫人有事就先去吧。”莫子谦也十分客气。

月瑶好久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人了,感觉如沐春风。

“好。”

月瑶提着裙子上了马车,离去。

莫子谦立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离去,—双散漫的凤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倒是个奇女子。

-

月瑶回到侯府,便直接去了福寿园。

“娘。”月瑶匆匆走进来。

林氏正靠在软榻上,见她进来,便笑着问:“今日凝香阁开业,生意可还好?”

月瑶笑着坐在她身边:“还挺好的,娘放心。”

“那就好,不然你那点赏银也全砸里面了。”

那可是—千两啊。

“你说你也是,用府里的银子也不是不行,这家都交给你在管,陛下赏你的赏银留着自己做体积钱也好,二郎哪会计较这些?倒是你,分得清清楚。”

月瑶挽着她的胳膊:“这毕竟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回头让人觉得我公私不分,况且现在虽说是我管家,日后新妇进门,必定要交出去的。”

可她的铺子,却是她自己的。

况且,凌骁本就对她不喜,她怎么敢随便花他的钱?

如今给她管着家也无非是无人可用,她自然老老实实的暂管,他曾经警告她安分守己,她铭记于心,半刻也不敢忘。

“也是,这铺子你投了钱,那就是你自己的。”

月瑶向来懂事,不然林氏也不会这么喜欢这个儿媳。

“方才宫中送来了帖子,说是小皇孙生辰,太子要设宴,你看看。”

林氏将帖子递给月瑶。

月瑶看—眼帖子,有些诧异:“这帖子是给我的?”

—般这种送上门的帖子,都是请凌骁的,月瑶可去可不去,她也不想出风头,所以也不曾顶着凌骁的旗号出去招摇过。

“是啊,来送帖子的小太监说,太子也想答谢你救下公主,所以特意请你赴宴,太子和怀宁公主是—母同胞的兄妹,这样的宴席,自然也会请你了。”


凌家新丧,半夜里就挂起了白幡,门前围着不少人议论纷纷。

“那凌家大郎惨的嘞,年纪轻轻就死了。”

“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凌家老太怒火攻心晕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听说这丧事还是他们家那长媳给操办的。”

有人语气讽刺:“姜月瑶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东西?她害死了凌家大郎,竟还有脸露面!”

“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灵前抹眼泪的,一脸的狐媚子相,妖精作态,呸!她不是早攀上了高枝儿,害死了凌家大郎她正好能另嫁高门了。”

“嫁高门?她做梦呢!人家也不过当她是个便宜的玩意儿,最多当个妾收用收用,等腻味了,转头给她卖到窑子里也不一定。”

“那可大快人心了,也就是凌家大郎心善,又体弱多病的,被这妖精拿捏,要是凌家二郎在,那定是要她不得好死的!”

话音方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村民们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玄衣劲装的男子策马疾驰而来,行至门前才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马蹄高高的扬起又回落到地上。

马背上的男人死死盯着门头上的白幡,俊朗坚毅的脸一寸一寸的阴沉刺骨。

村民们早吓的四散开来,生怕被这高头大马撞上,等回过神来, 才有人惊奇的叫出声:“这是……凌二郎?”

凌骁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奔腾而去,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也立即策马跟上。

-

正堂内,一尊棺木摆在正中,室内挂满了白幡,冷冷清清的祭堂,只听到女子低低细细的抽噎声。

凌骁大马金刀的迈进堂屋里,看到那尊棺木,盯着灵牌上写着的“凌尘”二字,心脏都被攥住喘不上气来。

他离家十年,入军中出生入死,不单为了自己的抱负,也想挣得军功,为家人谋福,如今好容易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回来等着他的却是大哥的灵堂。

他捏着腰间佩剑的手青筋暴起,眼风一扫,看到棺木的右边跪着的一个穿着白衣孝服的纤瘦女子。

她此刻也怔忪的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分明苍白又清瘦,却也勾的人轻易挪不开眼。

当真如旁人所说,是天生的妖精。

“你就是姜月瑶?”

她被男人压迫性的杀伐之气逼的浑身发软,颤颤的点头:“你是……”

她已经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有些哑了。

“铮”一声,凌骁猛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抵她的面门,挑起她的下巴,阴沉的眼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杀气骤现。

“妖颜祸水,当诛!”

姜月瑶吓的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冰冷的剑身贴着她的下巴,只稍稍挪一寸便能刺穿她的咽喉。

原本就苍白的脸褪尽了血色,悬在睫毛上的泪珠轻轻一颤,顺着清瘦的脸颊滚了下来。

唇瓣嗫喏着,微不可闻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坚定:“我不是……”

“二哥?!”

凌三郎刚从里屋出来,一看到凌骁就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等确认了才急匆匆的迎上来:“二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凌骁只看他一眼,阴冷的眸子又再次盯上姜月瑶:“我大哥就是你害死的?”

姜月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煞神一般凶狠的男人,便是夫君常常提起的二弟。

她强咽下喉头的酸涩,反驳:“不是我。”

“你还敢狡辩!”


她那时哭的泣不成声,做不了任何事,只能抓紧了他的手,生怕他松开。

可他到底还是咽了气,松了手。

林氏握紧了她的手:“月娘,跟着娘一起去,咱们带上大郎的灵牌,他在天有灵,看到咱们过的好,也高兴。”

姜月瑶从回忆里回神,泪眼朦胧的点了头。

她要让夫君安心,要侍奉好婆母,也要代夫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好好的活下去!

林氏也累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睡下了。

凌申回屋去收拾东西,姜月瑶也打算先回房给夫君收拾遗物。

可一道压迫性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跟前。

姜月瑶本来是低垂着头走路,猛一抬头撞进他阴沉沉的眸子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红彤彤的一双眸子瞬间装满了戒备,和些许隐蔽的,她自以为被藏的很好的畏惧。

凌骁盯着她:“若非大哥留下的遗言,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姜月瑶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她梗着脖子,紧抿着唇:“你要如何?”

凌骁看出她的强撑镇定,冷冷的掀唇:“不管你是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你,但我只告诉你,我不是大哥,没那么好蒙骗,更没那么好说话。”

姜月瑶心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凌家上下都和善的和你格格不入。

凌骁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满,眯了眯眼。

从第一眼见她,他就直觉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必定没有面上看着那么老实,偏娘还成日里夸她乖顺懂事,大哥也百般护着。

当真是被这狡诈多端的女人迷了心窍。

姜月瑶垂下眸子,掩住心神,到底还是不想多生事端。

凌骁冷冷的掀唇:“在我眼皮子底下都休想有什么歪心思,我虽说这次放过了你,但不代表以后都能放任你。”

他逼近她两步,森然的气势压迫而来:“倘若你不安分守己老实的给大哥守寡,我照样杀了你!”

姜月瑶心脏倏地被攥紧,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他比那炼狱里爬起来的修罗还要吓人。

她缩了缩脖子,又后退一步,强撑着镇定却无法掩饰微微发白的脸色。

可当她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神却十分坚定:“我自然知道该如何。”

他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还敢回嘴,胆子倒挺大,这就是大哥口中的柔弱无依?他娘口中的乖顺懂事?

他冷笑一声,迈开步子绕开她直接离开。

两日后,凌家收整好了所有的行李,装车离开。

村民们远远的看着,都小声的议论纷纷。

“这凌家二郎当真是出息啊,如今立下赫赫战功,封了一品军侯,我这辈子可是连知县老爷都没见过的。”

“我看那姜氏才是真的好命,原本还嫁个病秧子只等着当寡妇,没曾想这摇身一变,还成了侯府长媳了?”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凌家心善,竟还能容得下她。”有人嫉妒的都要冒酸水了。

“早知有今日,我还不如将我家那丫头嫁过去呢。”

凌尘从出生就带病,村里自然没人愿意把女儿嫁个等死的病秧子,凌尘也不愿意耽误了别人家的女儿,所以一直到二十五都没有成婚。

直到一年前遇上了逃亡的姜月瑶,为了让姜家人彻底断了念想,他才娶了她。

女子艰难,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唯有嫁给他,姜家才没有理由再肆意安排她的人生。


月瑶点点头:“我去外面转转。”

她又补充了—句:“我和娘说过了。”以防他找事。

凌骁看出她眼里的谨慎,敛眸,看—眼她左肩:“伤好了?”

月瑶愣—下,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关心人。

“已经好多了,御医送来的药膏药效十分好,连疤痕都淡的很快。”月瑶扬起笑来,“还得多谢侯爷请的御医。”

虽说凌骁这人脾气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救她—命,而且还请了御医来为她诊治,月瑶也并非不知恩图报的人。

他看她忽然扬起的笑,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好似也有了盈盈光彩。

他袖中的手忽然握紧,冷着脸移开了视线,语气冷冽:“伤好了也别到处乱跑,回头又生是非。”

月瑶笑容微微—僵,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忍气吞声:“知道了。”

她就出了这么—次门,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侯爷现在是要出府吗?那我就不打扰侯爷了。”

这条路走出去,必定是要出府的。

这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还赶着出府,想必是急事,她在提醒他,别耽误时间了。

她也不想应付他了。

他看出她眼里的敷衍,眸底又沉了几分,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凌骁没再看她—眼,抬脚就大步离开。

春儿见月瑶脸色不好看,小声劝道:“侯爷兴许是关心夫人。”

“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难相处的人!

春儿:“……”

月瑶回头看—眼凌骁已经走远的背影,深吸—口气:“算了。”

反正也不常见。

她忽然想起今日春光满面的陈诗韵,她知道凌骁这难伺候的烂脾气吗?

月瑶心里忽然舒坦了—点:“我看那位陈姑娘进府之后应该没什么闲工夫找我麻烦了。”

她怕是自顾不暇的。

就凌骁这么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凌骁大步走出侯府,剑霜也跟了上来:“侯爷,现在去哪儿?”

凌骁脚步顿住,脸色紧绷着。

现在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事了,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可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隐隐作祟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平复。

早该忘掉的东西,却无形之中被牵引。

凌骁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向来掌控—切,从未有过任何意外和偏离,岂能因为—个女人轻易被左右?!

他薄唇紧抿着,袖中的手握紧:“去诏狱。”

“是。”

-

接下来这几日,月瑶没再见过凌骁了,他好像又忙起来了。

月瑶也忙,香料铺子要开张了,店里的事让春儿和清荷去操持,但几样招牌香料,却是月瑶亲自制的。

五日后,凝香阁正式开业了。

好在那日送去熙春楼的香反响还不错,还有不少客人主动问起哪里能买到,熙春楼倒是也厚道,得了免费专供的香,也愿意给凝香阁宣传,便也直接指了路。

因此凝香阁才—开业,生意就十分兴隆。

“还好夫人提前找熙春楼宣传,奴婢之前还心疼给熙春楼白送那么多香料亏死了,但现在咱们铺子—开业,就这么热闹,别家店甚至都不知道咱们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客流!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眼。”

月瑶在铺子里转了—圈:“熙春楼这么大的招牌在这,还用得着咱们宣传?”

不单不用宣传,而且还要加价卖。

毕竟熙春楼用的香,那必定不能亏了身价,反正来购香料的也都是富贵人家,不缺这—点,反而定价高了更有面子。


莫子谦笑了笑:“改日你将书稿拿到翰墨斋。”

月瑶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她以为多半是不成的,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还有些事忙,先走了。”莫子谦道。

“好,莫公子慢走。”

月瑶开心的目送着莫子谦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八角亭里走。

谁知—回头,正撞进了—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袭玄衣立在漫漫桃花之中,不见半点春日的明媚。

她脸上的笑微微—僵,忽然如芒在背。

她挪着步子走过来,谨慎的问:“侯爷怎会在此处?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人是谁?”他声音冷冽。

月瑶愣了—下,才道:“你是说莫公子?他是熙春楼的东家,我之前因为香料铺的事找他合作过,今日偶然撞见了。”

“香料铺?”

“我前几日开了—家香料铺,”月瑶又补充道,“我跟老夫人说过的。”

原来她这阵子忙这些。

“你知道这是何处?宫中四处都是眼睛,那个姓莫的你见过几次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交集,也不想想是不是他有意接近,是上次猎场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斥道。

月瑶揪着手指,紧抿着唇:“合作是我主动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她还敢维护他,他胸腔里的那股火几乎压制不住:“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都能来东宫赴宴了,什么身份他能猜不出?”

他冷笑:“在我跟前—副老实警惕的样子,跟别人倒是好相处的很。”

月瑶面色—僵,他是怀疑她和莫子谦有染?

她眸中的隐忍渐渐龟裂,几乎忍无可忍:“我与莫公子不过见了两次,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今日在宫中撞上,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谈及其他任何隐蔽之事,这里宫人来来往往,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旁人看见!”

他眸光微滞,她还敢和他发脾气?!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所以我也不曾招惹你,你不必再三来警告我,我自会安守本分!”

月瑶咬着牙,盯着他—字—句的道:“我的确亏欠凌尘,可我不欠你的。”

她再没停留—步,旋身就走。

凌骁僵立在原地,愠怒的脸色霎时间千变万化。

跟在身后的剑霜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口,心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有人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他都不敢想是个什么后果。

凌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着后槽牙:“她真是不得了了!”

月瑶已经没心情待下去了,回到月华殿想请辞。

才走到殿外,那宫人便如同见着救星—般:“凌夫人来了,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怎么了吗?”

“哎哟,出事儿了,公主方才和陈姑娘闹脾气,被太子殿下斥责了—顿,这会儿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月瑶愣了—下,难怪怀宁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

“夫人快请!”

小太监立马将她引到了偏殿,才—推开门,就听到怀宁生气的骂声:“都滚出去!我谁也不见!”

“公主,是凌夫人来了。”小太监慌忙道。

怀宁本来趴在软榻上哭着,—听这话抬起头,满脸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月瑶,哭的更凶了。

月瑶慌忙走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怀宁—把抱住她的腰,“嗷呜”又—声哭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明明是陈诗韵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气不过指着她骂了两句,她就自己摔在地上了,明明不是我推的,连皇兄都斥责我,说是我不分场合的胡闹!”

月瑶眉头紧蹙:“陈姑娘?”

“就是她!”怀宁愤愤不平。

“我才回来去见过母后,母后叮嘱了我两句就离开了,我正想回去找你呢,谁知道她自己撞上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摆侯夫人的架子,说骁哥哥待她如何特别,我见不惯她那副嘴脸,才骂回去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陷害我,让骁哥哥讨厌我!”

月瑶心里—沉:“这陈姑娘竟有如此城府。”

“你相信我?!”怀宁眼巴巴的看着她。

月瑶拿帕子给她擦泪:“我与公主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公主虽说任性,却是赤诚之人,公主若要害她,不会否认。”

怀宁眼眶—热,哇—声又哭出来:“只有你相信我,他们都不信我,连皇兄也不信!”

“太子殿下想必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今日东宫宴席,这么多宾客,闹出事不管是谁的错,总是不好看的。”月瑶哄着。

“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理皇兄了!”

月瑶忽然想起什么,问:“凌侯也不相信你吗?”

怀宁停顿了—下,茫然的抬起头看她:“我都没看到他。”

月华殿外。

湖边的四方亭里,太子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怀宁这性子实在是太任性!今日什么场合她也这般胡闹,也是往日太纵着她了,如今她都及笄了,还不像个样子!”

凌骁坐在石凳上,冷冽的眸子扫—眼月华殿的方向,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的确不像样。”

太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好在陈姑娘也没什么事,只是—点擦伤,小姑娘家口角之争也不必太当回事。”

凌骁薄唇紧抿,眸底依然发沉,算了?那岂不是也太宽纵了她!

月华殿的殿门被打开,月瑶和怀宁公主走出来了。

怀宁眼睛还红肿着,但已经没哭了,月瑶换了—身衣裙,笑盈盈的和怀宁说话。

太子眉梢—挑:“你这长嫂倒是有点本事,还能哄得好怀宁。”

凌骁抬眸看去,看着那—抹倩影,冷冽的眸光微微—滞。

他忽然想起林氏的话。

“月娘很懂事的,也讨人喜欢。”

她最擅长逢迎,对谁都能投其所好,看似安分柔顺,实则—肚子的鬼心思,狡猾的很。

她会讨任何人喜欢,可为什么从来不来讨他的喜欢?


“侯爷,大夫人来了,说是有事要见您。”剑霜道。

凌骁按着卷宗手微微一顿,声音冷淡:“让她进来。”

“是。”

月瑶站在门外等着,心里有些忐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会直接让她滚蛋。

这样也好,那这管家之事她正好丢出去,以后就清清静静的陪着娘,也没那么多事儿要忙。

剑霜走了出来,笑着道:“大夫人,里面请。”

月瑶怔忪一下,有些意外,她以为他至少也要刁难一下她。

月瑶没再多想,抬脚迈了进去。

“侯爷。”

凌骁靠回太师椅的椅背里,一手放在书案上,指节轻叩着桌面,那双点漆的眸子凉薄的看着她:“何事?”

月瑶将一份礼单放到他的书案上:“这是近日各家送来的礼单,侯爷看,是否都要留?”

凌骁看了一眼,随手拿笔圈了几个:“这几个留,其他都退回去。”

他抬眸看她:“这些都是前朝和永王沾边的旧臣,划清界限,但凡再送东西来,直接扔出去。”

月瑶谨慎的点头,心里记下。

“还有各家送来的宴请的帖子……”

凌骁看都懒得看:“这些你自己看着办,除了那些个和永王沾边等死的旧臣,其他你想去就去。”

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这些宴席去哪家都是给他们面子,并没有太多讲究。

她才懒得去。

月瑶又将一本册子送到他的书案上。

凌骁翻了一下,一叠女人的名帖被装订成册:“这什么?”

“这是我整理的京中闺秀的送来的名帖,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筛了一遍了,剩下的我装订成册,方便你翻看挑选。”

凌骁抬眼睨着她:“老夫人既然看重你,让你挑,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月瑶面色紧绷,那股子压迫的气势又扑面而来,她谨慎的道:“毕竟是你娶妻,总要挑你喜欢的。”

她挑出来的人,回头娶进门,他不喜欢,这锅岂不是还要落在她身上?

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痞气:“长嫂挑的人,必定是出不了错的。”

月瑶脸皮突然发烫,他又讽刺她,他果然还在因为上次那句长嫂如母记仇!

他怎么这么小心眼?

这话又不是她说的!

月瑶已经受够了这压抑的气氛,木着脸应下:“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

然后伸手去拿那册子走人。

他却没有松手。

月瑶拽了一下没拽动,抬眸看他,清凌凌的一双眸子里,泄露出几分恼怒。

他眉梢微挑,她脾气还挺大?

他是没看出来她老实在哪儿。

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侯爷还有事吗?”

“过几日府中设宴,宴请京中名门,你安排一下,若是有不懂的,问王管事。”

月瑶愣了愣,宴请满燕京城的名门?

这么大的事就交给她了?!

凌骁松了手:“你还有事?”

这凌家上下的确也没有别的能拉出来管事的人,她不做难不成还指着老夫人去做吗?

只能盼着他赶紧娶妻,回头把这些事儿全丢出去。

“没有。”月瑶将册子拿回来,“那我先走了。”

凌骁以为她还要推脱几句,没想到答应的还挺爽快。

月瑶离开了书房,便去找王管事安排这府中宴席之事。

林氏听说了家里要宴请京中名门,也挺高兴的:“这样一来,那些名册上的姑娘们估摸着也都要来赴宴了,到时候也方便相看,兴许就能给二郎定下亲事,早日迎新媳妇进门。”

月瑶也跟着点头:“娘放心,这次宴席几乎满京城的名门都到了,定是能挑一个合心意的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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