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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无删减+无广告

奚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殿下御史接着开口了,“不仅如此,十日前,四公主携孙家子弟数十人前往京郊踏青,为了方便玩乐,不顾农户哀求,纵马踩踏农田五十余亩。”那御史痛心疾首道:“现正是春种时节,四公主损坏的秧苗足以让京郊近百户农户一整年颗粒无收。”邵元帝听后皱起了眉头。损坏农田,这事不比所谓的行事奢靡那般容易揭过。澧朝向来重农,农业产收更是国之根本。往小了说,四公主影响了近百户农户的营收,往大了说,四公主的行为是在动摇国本。身为皇室公主,这样的行为若不加以严惩,会在百姓中给皇室造成不顾民生的不良印象。还不等邵元帝发话,殿下又一大臣站了出来。“臣也有事启奏。吏部员外郎孙威卖官鬻爵,获利万两,这是臣取得的账目清单。”说罢就让太监呈上奏折和账本。邵元帝看完,气的直接...

主角:宁曦华松依   更新:2024-11-25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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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松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殿下御史接着开口了,“不仅如此,十日前,四公主携孙家子弟数十人前往京郊踏青,为了方便玩乐,不顾农户哀求,纵马踩踏农田五十余亩。”那御史痛心疾首道:“现正是春种时节,四公主损坏的秧苗足以让京郊近百户农户一整年颗粒无收。”邵元帝听后皱起了眉头。损坏农田,这事不比所谓的行事奢靡那般容易揭过。澧朝向来重农,农业产收更是国之根本。往小了说,四公主影响了近百户农户的营收,往大了说,四公主的行为是在动摇国本。身为皇室公主,这样的行为若不加以严惩,会在百姓中给皇室造成不顾民生的不良印象。还不等邵元帝发话,殿下又一大臣站了出来。“臣也有事启奏。吏部员外郎孙威卖官鬻爵,获利万两,这是臣取得的账目清单。”说罢就让太监呈上奏折和账本。邵元帝看完,气的直接...

《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但殿下御史接着开口了,“不仅如此,十日前,四公主携孙家子弟数十人前往京郊踏青,为了方便玩乐,不顾农户哀求,纵马踩踏农田五十余亩。”

那御史痛心疾首道:“现正是春种时节,四公主损坏的秧苗足以让京郊近百户农户一整年颗粒无收。”

邵元帝听后皱起了眉头。

损坏农田,这事不比所谓的行事奢靡那般容易揭过。

澧朝向来重农,农业产收更是国之根本。往小了说,四公主影响了近百户农户的营收,往大了说,四公主的行为是在动摇国本。

身为皇室公主,这样的行为若不加以严惩,会在百姓中给皇室造成不顾民生的不良印象。

还不等邵元帝发话,殿下又一大臣站了出来。

“臣也有事启奏。吏部员外郎孙威卖官鬻爵,获利万两,这是臣取得的账目清单。”

说罢就让太监呈上奏折和账本。邵元帝看完,气的直接将奏折和账本摔在地上。

吏部小小一个员外郎,区区从六品,只靠着兜售底部官职和考评调任之事,就从中获利万两之多!足足顶的上一些小县城一年的税收!

“孙威,是孙家的人?”

刑部尚书孙学尧惶恐伏地,“是臣家的旁系,已出五服。”

又是孙家。

虽说已出五服,但明眼人都知道京城里这些孙家旁支都是依靠着孙贵妃和孙尚书才谋得的一官半职。

邵元帝抬头看了眼告发孙威的御史,张墨,这是他年前刚从翰林院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才,并不是宁王的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下旨道:“孙威卖官鬻爵,削去官职,流放遥州。买官行贿者一并查处。”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宁王一眼,宁王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接着下旨。

“四公主骄纵无知,损坏良田,德行有亏,罚俸三年。命其于元露寺面壁半年,反思己过。其宫中财物充公,以抵对农户的赔偿。孙贵妃教导无方,疏于看管,着罚俸一年。”

群臣皆拱手行礼,“圣上英明。”

下了朝,宁王回府就找自家闺女邀功去了。

“四公主的事本来不会被罚这么重的,谁成想赶上孙威卖官被揭发,圣上这可不就闹心了么,连带着孙贵妃都吃了挂落。”

宁王啧了声,感叹道:“也怪孙家最近太猖狂,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说罢宁王还得意抬抬下巴,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宁曦华失笑,十分捧场地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父王厉害,言出必行。孙贵妃和四公主这段时间可真的得寝食难安了。”

可不是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个完全依靠圣宠立足的家族,一朝圣怒,只能战战兢兢,生怕遭到厌弃。

罚俸倒是其次,最惨的是元露寺面壁。

元露寺可不是灵山寺,那是皇家专门处置犯了事的宫眷的地方,环境清苦,奴仆严苛。四公主被送进去半年,肯定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加上圣上评其骄纵失德,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公主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看来圣上这次是真的对孙家有些失望了。

他对四公主和孙贵妃的处罚不亚于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孙家的脸上,让一贯顺风顺水的孙家惶恐不已。

宁曦华可不管孙贵妃和四公主会不会辗转反侧,她现在倒是挺幸灾乐祸的。

咸鱼也是有脾气的,她又不是圣母,被人欺负了还能忍气吞声,有仇必报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不是她圣母心发作,想要放四公主一马,而是她知道,这药效可能只让她出个丑,对身体无碍。

看四公主挽留她的样子,这药效估计还有些时间才能发作,若是在含章宫等着,她怕是在太医来前这人就已经丢出去了。

最后太医来了也于事无补,既然她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即使揭发了四公主也没什么作用。

顶多就是四公主被训斥一顿,再做做样子给些赏赐安抚她,对四公主根本不伤分毫。

既然不能一击即中,那她可不想如了四公主的愿,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

远远已经望见了宫门,宁曦华提着的心略微放了下来。

只要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她从刚刚就已经开始感觉浑身发烫了,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走路更是像在飘。最后一段路基本都是松依硬搀着走过来的。

快到了宫门,却看见一行仪仗从宫门口向她的方向行来。

搀着她的松依小声提醒:“是太子仪仗。”

宁曦华哦了一声,脑子直发木,潜意识里却还知道遇见太子仪仗得行礼,于是在松依的搀扶下机械地跪了下来。

本等着太子仪仗过去她便可马上出宫,没想到这仪仗居然到了她身边就停下了。

轿内苏璧听小太监说前面跪的是越曦郡主,下意识就让宫人停了轿。

他走下轿子,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虚虚扶了宁曦华一下,示意她免礼起身。

“倒是许久未见越曦郡主,不知郡主近来可好。”

十分生疏客套的寒暄,仿佛几天前睡过头又压着他衣角的人不是她一样。

换了平时,宁曦华早就在心里吐槽对方两幅面孔了。但她现在浑身不对劲,根本无心搭话,只勉强维持着平衡想要起身。

哪料她起身时不稳,踉跄地向前扑去。

苏璧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体,自己却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样子,甚至还咳了两声。

松依连忙告罪,想从太子手中接过宁曦华。

可宁曦华却跟魔怔了似的,她反抓住苏璧的胳膊,抬头双眼直直地盯着苏璧的脸,木木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美人……”

整个一副被美色勾昏头脑的浪荡子模样。

松依内心崩溃,知道郡主情况不太对,硬生生想掰开自家郡主手指,好显得不那么尴尬失礼。

谁知道宁曦华抓的死紧,根本掰不开来,松依一下有些进退两难。

苏璧则有些惊讶,但看见宁曦华发直的眼睛也意识到她出了问题,于是问松依:“郡主这是从何处来?”

宁曦华去听风楼这么些天,松依是知道郡主跟太子关系匪浅的,她立马回道:“含章宫,郡主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退准备回府了。”

这边宁曦华抓着人胳膊还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往人身上扑:“美人……嘻嘻……你长得好漂亮……”

宁曦华声音不大,只跟前的松依和苏璧听到了。但松依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郡主不知怎么了,这宫门口人来人往的,传出去可怎么办啊!

苏璧见状当机立断,吩咐松依:“郡主身体不适,你扶着郡主一起上本宫的轿辇,这儿离本宫的临华宫近,那里常年有太医待命。”

松依谢过太子殿下,立即扶着宁曦华往轿辇上去。说是扶,实际上宁曦华整个人都快吊在苏璧的身上了,松依只能从另一边架着宁曦华,才和太子一起把人弄上了轿子。


听到这话,苏璧是真的有些讶异。

他不奇怪这位郡主提一些要求,他早在邀她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预设。

为了缓解梦里醉的毒性,他愿意付出一些代价,与她做一些利益交换,将地点设在听风楼也是为表诚意。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冷静沉着,丝毫没有在杀人现场被抓包的慌张。

那时他就知道越曦郡主不像传闻中那样愚昧无知,因此他也愿意露出一点底牌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

但他没有想到,这位越曦郡主居然这么大胆,一开口,就赌上了整个宁王府的前程。

回想起昨日这人在差点丧命后还能抱着他呼呼大睡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了。

苏璧收起散漫的心思,直直地盯着宁曦华的双眼,“郡主这话,是只代表你自己,还是能代表整个宁王府。”

宁曦华察觉到对方的认真,也正襟危坐起来,“您或许知道,三年前,因为我年幼无知,闹腾得我父王差点就把全部身家都押在苏旭身上了。”

苏璧知道她说的事情,根据线报,当年宁王请求赐婚的折子都已经拟好了,京城所有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等待赐婚结果时,越曦郡主却突然打消了念头,并且远走猗州,一去三年。

没人知道宁曦华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但京城这潭浑水却随着她的离去,短暂地归于了平静。

一句年幼无知就打发了这等前尘往事,这越曦郡主还挺豁达,苏璧勾起嘴角,“郡主的意思是?”

宁曦华挺直了腰,笃定地看着苏璧,“我的意思是,我的选择,就是宁王府的决定。”

这话说的颇为霸道,可苏璧却知道这并不是大话。众所周知,宁王爱女如命,她的一个愿望,能让宁王倾尽所有去实现。

看着她一脸认真,努力营造一副王霸之气的样子,苏璧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有点出人意料的可爱。

听见笑声,宁曦华皱眉,“你不信我?”

苏璧笑着摇头:“没有,我当然相信郡主。”

宁曦华:“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好奇,为何是本宫?本宫以为郡主会去找苏旭,毕竟你们差点定下鸳盟。”

宁曦华瞬间头大,她要怎么解释这芯子已经换人了。

“实不相瞒,我并不在意谁最后能荣登大宝,只要不是苏旭就行。而殿下,恰恰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

苏璧闻言挑眉,语带玩味:“因爱生恨?”

宁曦华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怪苏璧这么想,她这说法的确会引人遐想,这个理由给人的感觉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她也不想白担上痴情苏旭的名声,怪膈应人的。

于是她果断否认三连,“不是,没有,没爱过。”

“那为何?”

“是苏旭护不住宁王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宁王府下场如何。”

宁曦华一针见血,苏璧一听就懂了她的意思。

她倒是没想错,他这个三皇弟,的确是个会卸磨杀驴的人。

只听宁曦华又说道:“所以殿下不用担心我因感情问题左右摇摆,中途变卦。事实上,若您能在这过程中“一不小心”让苏旭消失,我会更感激你。”

苏璧听到这话倒是笑出了声。

看不出来,这越曦郡主不仅是个聪明人,该果决的时候还挺心狠手辣。

宁曦华听他又笑,觉得莫名其妙。

“你又笑什么?”

真是的,她在跟他商议干掉苏旭这种很严肃的阴谋诡计唉,有什么好笑的?再说了,她有那么好笑嘛?

苏璧只是觉得,她一个心大到倒头就睡的小姑娘,认真地说这些权谋政治的事情,颇有些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虽然明知她说的句句在理,但还是有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和天真。

他也有些纳闷,他今天笑的着实是有些多了。看来眼前这人,除了能让人安神定气,还能让人心情愉悦。

苏璧抿了一口茶,压下了翘起的嘴角并未回答发笑的原因。只是转而说道:“护宁王府一世安稳,本宫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他语气清淡,好似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丝毫欲望。

宁曦华摇了下头,而后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您有,您现在没有,以后也一定会有。”

这已经相当于明示这位太子殿下一定会荣登大宝了。

宁曦华再放上一颗定心丸:“宁王府满门上下,皆忠君爱国,可惜后继无人。因此不求世袭鼎盛,只求我在的这一世,繁荣安稳。”

一个不求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对当权者来说是没有威胁的。

宁曦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配合苏璧治病,甚至暗示宁王府会全力支持他登基,条件是他承诺会护住宁王府。

她不奢望宁王府荣光永续,只希望她在的这一世无人敢欺。

苏璧轻叹,“郡主所求皆是为了王府,那郡主呢?无甚所求吗?”

“我?”

宁曦华愣了下,随即笑了。

“除了宫里几位,我已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只要殿下您能护得宁王府昌盛一日,无论我如何任意妄为,也无人敢欺我辱我。”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老头子都不一定做得了主,圣上总有一天会给她赐婚。

但只要不是像原书那样赐婚给苏旭,无论她嫁给何人,若是日子过的不如意,只要宁王府不倒,等到苏璧登基,她大可以和离回府,自在逍遥。

苏璧看着眼前女子眼底的光,灿若朝阳,那是对命运的不屈和骄傲。

莫名的,他期望这光可以一直鲜活的存在,永不熄灭,也期望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生机勃勃。

不必历经风雨,最终零落成泥。

苏璧伸手拂去了小几上的茶沫,就像拂去了所有的犹疑。

他定定地望着宁曦华的双眸,缓缓开口,声音虽轻,但承诺极重。

“定不负郡主所托。”

宁曦华出了厢房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是谈成了?这么容易的吗?

她还以为得磨上几个回合,这么大事,他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不用问问幕僚意见什么的?

最后她得出结论,嗯,大佬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怀川奉命送她离开,等到了秘道口,怀川停了下来,向宁曦华拱手行了一大礼。

宁曦华有些惊讶,不知为何。

“郡主,我家主子多年来深受疾病折磨,各种方法都试过,仍然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但郡主的气息却能神奇地让他安定下来,哪怕只是让他安稳地睡一觉,也是缓解了主子多年的病痛。您的这份恩惠,整个东宫铭记于心。”

“客气了,各取所需罢了。”宁曦华倒也不想白担了这份感谢。

怀川若有所悟,点点头:“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郡主。主子这人看似冷淡,但赏罚分明,对待自己人永远真诚相护。只要郡主一天站在主子身边,主子就不会辜负郡主。”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但他的意思她却听明白了。

只要她不背叛苏璧,苏璧就能护她周全。若有一天她站在了苏璧的对面,那后果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这话既是承诺,也是威胁。

宁曦华也不示弱,淡淡道,“但愿如此。”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苏璧不像苏旭,光看怀川和怀流的行事作风和忠心程度,就知道苏璧虽然可能行事狠辣,但为人重诺,所以才会赢得属下和幕僚的拥护。

他既然承诺护宁王府周全,只要宁王府不背后捅刀,想必事成之后也不会被卸磨杀驴。

若他真的言而无信……

大不了就是跟原书一样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至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转头就跟四公主说:“还愣着干嘛,给你曦华姐姐端杯茶去,一天天没大没小的。”

宁曦华一脸惶恐,连忙摆手说不用。

孙贵妃拉着她,“这茶是新上贡的明前龙井,宫里拢共都没多少,你可是有口福了。这婢女也是,本宫不说就不上茶,倒显得我含章宫多小气了似的。”

宁曦华垂眸,这一番话可是既彰显了盛宠又彰显了权威。

孙贵妃不发话,她宫里的丫鬟连茶都不敢上,可见平时孙贵妃也不是什么随和好伺候的人。

四公主一脸憋屈,她是来找宁曦华麻烦的,可不是来被宁曦华看笑话的。她一个公主,给宁曦华端茶递水像什么话。

孙贵妃瞥她一眼,四公主拗不过,只能暗暗捏了下袖子,不情不愿地转身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杯,给宁曦华递了过来。

宁曦华有些惊讶,一是觉得孙贵妃为了苏旭居然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变相让四公主给她端茶道歉,二是觉得四公主今天过于乖顺了。

她接过茶,有些犹疑。

这茶是四公主亲自递过来的,还真是非喝不可了。推辞不喝那可就是把这母女俩的脸往地上踩了。

孙贵妃今天召她进宫,人尽皆知,她应该不会蠢到在她宫里动手脚的。于是宁曦华谢过了四公主,端起茶来放心的喝了一口。

刚喝完,她就抬头看见了四公主嘴角得逞的笑容。

不好!孙贵妃不会那么蠢,不代表四公主不会啊!

她就说今天四公主怎么这么听话,还以为是看在孙贵妃面子上呢,哪成想她在这等着呢!

在自己母妃的宫里直接给她下药,这么简单粗暴,苏悦,你是真的脑子有包!

宁曦华没想到四公主不按常理出牌,结果阴沟里翻船。

在心里把苏悦问候了八百遍后,她定下心来,觉得四公主给她下的药顶多伤身,绝不会致命。

苏悦虽然蠢,但也绝不敢在含章宫毒杀她。

她看着四公主恶劣得意的笑容,估摸着这药大概率能让她在宫里出丑,却于身体无大碍,这样也就牵连不到含章宫,所以她才敢下手。

不得不说宁曦华将四公主的心思猜的透透的。四公主虽然厌恶她,但也没有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更不会在含章宫动手牵连孙贵妃。

但四公主的确看不惯宁曦华,再加上上次赏花宴的事情和林梦璃的怂恿,新仇旧恨,她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宁曦华。

她命小厮在风月场所弄来了软香散,来含章宫前就在袖子的暗袋里藏了些许。

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孙贵妃打定主意撮合宁曦华和她三皇兄,甚至不惜让自己端茶赔礼道歉,她也不再犹豫,借着转身端茶的机会将药粉撒进了茶杯。

这软香散服用一刻钟后会让人浑身发热、意识不清,跟喝醉了酒一样,同时还带一些催情效果。但药效过后却无踪迹可循,对人身体也无大碍。

软香散发作时间不长,等到药效发作,宁曦华必然当着自己母妃和整个宫人的面丑态百出。届时她名声尽失,再无颜嫁入皇家。

即使她发现不对,等到太医来时,那软香散也早已无迹可寻。

但四公主没想到的是,宁曦华刚喝完茶,就捂着头喊着头晕,明明还没到药效发作时间!


怀川和怀流二人是在听到门口侍卫和松依的吵闹声时才发现可能有人进后庭了,二人当时就觉不妙。

苏璧此次恰巧在微园休养,本不愿将微园出借给四公主扰了清净,但架不住陛下开口,因此只借了前庭,封了后庭不让人进。

今日苏璧毒发,独自呆在阁楼里像往常一样不许任何人接近。

之前怀流担心主子安危,却差点被毒发后六亲不认的苏璧活活弄死。最后还是怀川折了一条胳膊才把怀流捞了出来。

旁人担心也没用,他们阻止不了苏璧毒发时的嗜杀,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甚至恐惧于他毒发时的残忍和暴戾,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苏璧毒发时再不让人近身,每次都是一个人,生生扛过梦里醉发作。

所以在听到可能有人靠近阁楼时,怀川和怀流都担心主子失手杀人。对他们来说,一条人命固然不算什么,但主子清醒后的怒火恐怕不会是他们想要承受的。

但当他们赶到阁楼,看见眼前一幕时,怀流直接惊掉了下巴,怀川也惊讶至极。

窗边的榻上静静地卧着一双身影,少女鹅黄的衣裙被男子玄色的外衫压着,只隐隐露出一点娇色。

身躯颀长的男子占有欲十足地抱着怀中略显娇小的少女,将脸埋进了少女纤细洁白的颈窝,像是圈地占领的野兽在喜爱的猎物怀中休憩。

而被禁锢的少女却彷佛浑然不知,双手下意识地攀着男子劲瘦的腰,安然地合着眼,正酣然入梦。

将落的夕阳透过窗上的垂帘将余晖星星点点的洒在二人身上,更给这个场景平添了一丝缠绵。

怀川和怀流一时间竟不忍打扰这一份安宁,但当他们刚进来,榻上的男子便睁开了眼。双目清明,不带一丝迷蒙。

“主子。”

二人这便知道苏璧的毒已经无碍了,于是上前行礼,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苏璧嗯了一声,动作缓慢地从榻上起身,看少女睡得香甜,到底是没忍心打扰。

看着宁曦华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苏璧神色有些复杂。

他找怀川要了点金疮药,仔细地涂在了她的伤口处。

动作利落,下手却格外轻柔。然后拿起塌边的披风,盖在尚在熟睡的少女身上。

旁边怀流的下巴就一直没合上过。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出了阁楼,苏璧吩咐二人将宁曦华安全送回去,便转身离开了。

苏璧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怀川和怀流却震惊不已。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主子在毒发后有人近身却安然无恙的,也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在毒发后还能安然入睡。

不管是谁,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能减轻主子毒发的痛苦,便是他们整个东宫的恩人。而且看主子的态度,这越曦郡主怕是与旁人不同。

二人在阁楼外候着越曦郡主睡醒,看见宁曦华醒后淡定自若的态度更是暗暗在心里把对她的评价再拔高了一寸。

遇事沉着,不骄不躁,通身王侯贵女的气度,这越曦郡主怕也不是外界传的草包一个。

怀流上前拱手施礼,“郡主,这是殿下吩咐我交给您的金疮药,是皇家贡品,效果比一般的要好上数倍。”

宁曦华示意松依接过,面色平淡地轻声道谢,仿佛对方只是递上了一盏茶,而不是千金难求的御前贡品。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这个点估计前庭早就散了,也不知道松依是如何解释她后半场全程消失的问题。

怀川观宁曦华神色,开口解惑道:“属下已支使微园的管事在散宴前告知四公主,说郡主身体不适提前回府了。怀流也带着郡主的婢女吩咐了王府的车架先行返回。微园无人知道郡主还在此处未归。”

宁曦华挑眉,还真是滴水不漏。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在宴上她出了那么大风头,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呢。

若真是至散席都看不见她人影还没个交代,说小了是她宁王府失了礼节让人看轻,说大了这宴席上男女盛会她却席散未归,还不知被有心人传出多少闲话来。

她正担心会给人留下话柄呢,这边就把后续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细心到连王府的车驾都先遣回去了,不愧是东宫的人。

宁曦华带着松依坐上了怀川安排的马车,从微园后庭的侧门一路低调地驶向宁王府。

这马车外表普通,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家族印记,内里却暗藏乾坤。

坐垫是春江绫的,茶具是青玉瓷的,连车内的地毯都是雪白的绒皮,处处彰显着主人精致的品味和不俗的财力。

宁曦华随手拿起小几上搁着的书籍,翻开看了看,发现不是什么治国大略、经史子集,竟是话本传奇。

她虽有些意外,但接着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等到了宁王府时她还有些可惜,习惯性地在没看完的地方折了个角,才不舍地放下话本。

到了王府,打发了丫头跟老头子回话说她太累了想歇息,她连老头子面都没见就直接回了闺房。

说是闺房,不如说是庭院,就比宁王府的主院小一点,却占了宁王府最好的地方。这院子靠着池边,穿过回廊就能看见一片海棠花丛,花丛后面就是宁曦华住的燕归居。

临近春分,海棠花都已经打起了花骨朵,透过屋内的烛光更显可爱。

宁曦华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能瞒得过其他人,松依却是决计瞒不过的。

关上房门,不等松依询问,她便把今日在微园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松依交代了下,当然适当地隐去了她跟苏璧同睡一塌的详情。

“郡主是说,这太子殿下可能身患恶疾?”

“我也不确定,但看那等情景,反倒更像是……”

中毒。

宁曦华摸了下脖子的伤,虽然涂了药,却还是隐隐作痛。

回想起苏璧当时猩红的双眼,她觉得他更像是被药物刺激了神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濒临失控的暴戾状态。

“不管什么原因,这太子殿下下手也太重了,您这一圈青紫掐痕不说,顶着这么大个牙印,郡主这几天怕是不用出门了。”

松依帮她脱下披风,有些心疼地抱怨道。

“我反正也不想出门来着,你别告诉老头子,省得他担心。”

宁曦华看着松依手里的披风,又叮嘱道:“这披风也收好了,别让旁人瞧见。”

“奴婢明白。”

邵元帝抬头看了眼告发孙威的御史,张墨,这是他年前刚从翰林院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才,并不是宁王的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下旨道:“孙威卖官鬻爵,削去官职,流放遥州。买官行贿者一并查处。”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宁王一眼,宁王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接着下旨。
“四公主骄纵无知,损坏良田,德行有亏,罚俸三年。命其于元露寺面壁半年,反思己过。其宫中财物充公,以抵对农户的赔偿。孙贵妃教导无方,疏于看管,着罚俸一年。”
群臣皆拱手行礼,“圣上英明。”
下了朝,宁王回府就找自家闺女邀功去了。
“四公主的事本来不会被罚这么重的,谁成想赶上孙威卖官被揭发,圣上这可不就闹心了么,连带着孙贵妃都吃了挂落。”
宁王啧了声,感叹道:“也怪孙家最近太猖狂,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说罢宁王还得意抬抬下巴,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宁曦华失笑,十分捧场地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父王厉害,言出必行。孙贵妃和四公主这段时间可真的得寝食难安了。”
可不是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个完全依靠圣宠立足的家族,一朝圣怒,只能战战兢兢,生怕遭到厌弃。
罚俸倒是其次,最惨的是元露寺面壁。
元露寺可不是灵山寺,那是皇家专门处置犯了事的宫眷的地方,环境清苦,奴仆严苛。四公主被送进去半年,肯定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加上圣上评其骄纵失德,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公主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看来圣上这次是真的对孙家有些失望了。
他对四公主和孙贵妃的处罚不亚于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孙家的脸上,让一贯顺风顺水的孙家惶恐不已。
宁曦华可不管孙贵妃和四公主会不会辗转反侧,她现在倒是挺幸灾乐祸的。
咸鱼也是有脾气的,她又不是圣母,被人欺负了还能忍气吞声,有仇必报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对了,你这几天身体好了别忘记去东宫登门道谢。太子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好歹也是一国储君,人又顺手帮了你,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的。”
面对宁王的叮嘱,宁曦华欲哭无泪。她最近真的不想看见苏璧,她怕自己再见他会尴尬到原地离世。
不情不愿的拖了几天,眼看就到了跟苏璧约定的五日之期。秉承着做人得信守承诺的观念,宁曦华还是老老实实地正式向临华宫递上了拜帖。
再至临华宫,宁曦华这才好好的重新参观了这座宫殿。那天她被送来时直接就进了主殿,连主殿外面长什么样都没瞧见。
临华宫说来也挺特殊,因为它是大澧建国以来唯一一个坐落在皇城外的东宫。
澧朝尊前朝旧制,太子居于皇宫东侧宫殿,统称东宫。
本朝太子因体弱,常年缠绵病榻。钦天监谏言称,皇宫内真龙之气太盛,太子体虚不堪承受,且也恐会影响圣上康健。
圣上爱子心切,无奈将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前朝亲王府邸翻修扩建成临华宫,赐给太子居住,自此东宫移出皇城。
因着苏璧是本朝第一个不在皇宫内居住的太子,此事也被臣民广为议论,皆称太子失宠,不得圣心。
宁曦华看着临华宫这雕栏玉砌的样子,心道哪个失宠的太子居所能这么奢侈又富丽堂皇的?这不比皇宫内的有些老旧宫殿大气舒适多了?
瞧瞧这大片的人工湖,这茂林修竹,这假山奇石,这栈桥回廊。她之前以为宁王府已经够豪了,现在看来才发觉是她眼界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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