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后,我的肩膀越来越痛,肿得格外明显,病不见好,倒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别放狗屁,给老子好好活着。”
“我要死了我就变成风变成云,我还去你梦里找你。”
“南枳,我求你,活着。”
他揽过我,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人生来要死,人生来要被葬。
我们不愿接受的从来都只是离别。
整整一个月,我没有给顾季钦发过一条消息。
百无聊赖之际,我点开聊天框,他发了无数条消息。
“我和夏楠说清楚了,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混蛋,你理理我。”
“阿枳,你理理我,你骂我两句也好。”
“我去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家,你到底在哪?”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凌晨三点发的,“阿枳,给我次机会,我们结婚,好好过日子。”
我把他的微信也拉黑了,结个屁,我都快死了。
放下手机,我看见玻璃外的南野,那一瞬,他的眼睛像黑洞一样深邃。
“我们去A国治。”
他走进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
我其实并不赞成,我的身体我有数,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回天乏术,去哪又有什么区别,但我知道我答应家人会开心。
A国的治疗和国内并没有什么不同,偶然间,我看见妈妈偷偷抹眼泪。病情又恶化了。
“我们回国吧,我想家了。”
爸爸满面愁容地应下。
回国的第二天,我就看见了那个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曾经的爱人。
他不似记忆中意气风发,那双总是运筹帷幄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像我们初次遇见时那样失魂落魄,那样一无所有。
那是盛夏的雨里,顾季钦被堵在墙角,霸凌者张口闭口地叫骂着“私生子”。
所有人都打着伞,只有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青青紫紫,校服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