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娉陈雪琴的其他类型小说《小遗孀竟是总督心尖宠 番外》,由网络作家“羊毛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种场面总是很累人的,姜娉走至宴会侧门,她想出去透口气,刚巧碰到了迟来一步的盛世均。他一见姜娉就笑。“怎么出来了,外头冷。”“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姜娉见他姗姗来迟,不知是否遭人为难。“你进去吧,他们现下大约还在喝酒呢!”姜娉开口说。“算了,反正都来迟了,不如陪你一道透透气。”盛世均笑了笑。姜娉有些犹豫。就陆权那个霸道性子,若是发现自己和盛世均在一块定然又要生事。然而盛世均的语气很是诚恳,似乎只是聊聊天,她也不好拒绝。觉察到姜娉的犹豫,盛世均主动开口:“你近来可好?”“我很好,多谢你的关心。他……没有难为你吧?”姜娉开口。把盛世均扯进他们之间的纠葛之中,本就是不该的。但陆权此人,凡事都要掌着姜娉,恨不得一时一刻都拘着人。所以陆权...
《小遗孀竟是总督心尖宠 番外》精彩片段
这种场面总是很累人的,姜娉走至宴会侧门,她想出去透口气,刚巧碰到了迟来一步的盛世均。
他一见姜娉就笑。
“怎么出来了,外头冷。”
“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姜娉见他姗姗来迟,不知是否遭人为难。
“你进去吧,他们现下大约还在喝酒呢!”姜娉开口说。
“算了,反正都来迟了,不如陪你一道透透气。”盛世均笑了笑。
姜娉有些犹豫。
就陆权那个霸道性子,若是发现自己和盛世均在一块定然又要生事。然而盛世均的语气很是诚恳,似乎只是聊聊天,她也不好拒绝。
觉察到姜娉的犹豫,盛世均主动开口:“你近来可好?”
“我很好,多谢你的关心。他……没有难为你吧?”姜娉开口。
把盛世均扯进他们之间的纠葛之中,本就是不该的。
但陆权此人,凡事都要掌着姜娉,恨不得一时一刻都拘着人。所以陆权更没有主动去动盛世均,免得姜娉还要分心思在他身上。
他这招是极通透聪明的。
盛世均没料到他会这么想,还想着若是得了惨难免要找姜娉卖一卖。
陆权偏不遂他心愿。
盛世均也没有爱攀扯别人的喜好,只是道:“没有为难。”
呼啸一阵凉风刮过,盛世均偏过头去看姜娉。
“这对耳环很衬你。”他说。
姜娉闻言摸了摸耳垂,眼底复杂。
此刻张副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他道:“盛厅长来了怎么不进去,总督在里头等着您呢!”
姜娉未察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愣了一愣。
“好,我现在就进去。”
盛世均苦笑。
等他走后,张副官又开口:“姜娉小姐,外头冷,我带您去其他地方休息会儿吧。”
姜娉心想:定然又是陆权吩咐的,指不定他就在那地儿等着呢!
“不用了,我进去了,还是不要离席太久为好。”姜娉道。
张副官顿了顿,点了点头。
她回到酒宴时,厅下已经播放起了音乐,不少俊男靓女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是华尔兹。
时下最新潮热门的舞步。
她一入席就看到了陆权,他正和几个官员说笑。
于是她心下懊恼,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了张副官。
还不等她细思,身旁一对年轻夫妻已然起身,随之音乐翩翩起舞。姜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时间想起了当年在学校的某次酒会。
只是回忆还未发散,面前伸出一只手。
他彬彬有礼道:“这位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回忆中的场景骤然重复出现,她一瞬错愕抬眸,看见了陆权微笑的脸。
不少关注着陆权的年轻女孩儿顿时咬碎一口银牙,有几个还瞪大了眼,暗骂姜娉不检点。
姜娉一瞬间的恍惚劲儿过了,她摇头。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总督另请别人吧!”
陆权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笑:“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又道:“还是说,你不愿意?”
后半句话语气低沉了下去,姜娉没法,只好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跟着我的脚步,我教你。”陆权贴心道。
其实姜娉哪里是不会跳舞,她只是想找个由头拒绝。但既然已经接受,那就只能好好跳了。
两人翩翩起舞。
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小漂亮。
看上去般配极了。
就连不知内情的张太太都用丝帕捂着嘴,叹道若是抛开身份地位不谈,两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姜娉的个头刚好及陆权的肩膀,她的发丝偶有飘动,暖香扑鼻。
“这不是跳得挺好?”
陆权凑在她耳畔小声说。
姜娉闻言踩了他一脚。
“呵呵。”
陆权笑了笑,喉咙滚动,搂着她细腰的手越收越紧。
一支舞结束,众人纷纷上前鼓掌。
盛世均站在人群中朝姜娉看去。
姜娉面无表情,一支舞并没有勾起她太多复杂情绪。
晚宴结束,姜娉随人潮一道离席。
张副官早早就等在了车旁,带来了陆权的吩咐。
“总督说今儿是小年夜,本想和您一块儿过的,但考虑到陈家小姐还小,便让送您回去。”
姜娉不料陆权会这般贴心,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点点头,上了车。
回到陈家,家中也早早贴起了窗花,挂上了灯笼。仆从们正带着陈雪琴在放烟花。
陈雪琴胆大,捏着一根香就去点烟花,被管家看见拦下。
见姜娉回来,陈雪琴倒开心地撒开手,上前搂住姜娉。
“妈妈你看,要放烟花咯!”陈雪琴开心说。
烟花呲啦一声窜到空中,炸开。
一大朵一大朵如同绽开的流星雨,漂亮极了。
等陪陈雪琴吃完年夜饭,姜娉把陈雪琴哄睡下,这才回到自己房内。
屋内暖气足,她洗漱好只穿了件丝绸睡衣躺下。
穿着贴身衣物,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姜娉一时做起梦来。
她梦见了当初在女校的日子。
梦中欢快的同乐会开始,年轻的男人揽着她的腰,与她一同在舞池中跳舞。
刺啦——
一阵细碎的声音打扰了姜娉的旧梦,她还未动身,忽觉身侧挨近了个人。
姜娉立刻警觉地去拿床头柜里的手枪,却不料那人动作更快,一下就将她扣在怀中。
熟悉的宽厚肩膀抱着她,姜娉一顿,转过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乖,松口。”
陆权拦腰抱着暖烘烘的人,馨香满怀,他一点都不介意姜娉咬他,但他担心自己穿太厚,姜娉咬着嘴疼。
“仔细嘴疼。你若实在要咬,不如我脱了上衣再给你咬。”陆权说。
姜娉总算松口。
“不要脸!你堂堂一个总督,怎么干起这番淫贼的勾当!”姜娉骂道。
陆权可不管什么淫贼不淫贼的,他只知道自己今晚必是要抱着姜娉才能睡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陆权凑上去偷了个香。
“我就爱干这种偷香窃玉的事!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走,绝不让一个人瞧见。再说,我今儿放了你回来,不得收点利息。”
陆权将人一把翻了个身,面对着面锁住对方两只手。
“松手!”
“偏不!”
他低沉沉地笑。
“乖,我脱了上衣给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咬出牙印来了。”
夜过半,月色娇。
姜娉正差人备车回陈公馆,不料出门才觉身旁跟着一人。
那人生得高壮,眉目很浓,虽然不穿军装,但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他见姜娉抬头看过来,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姜娉冷冷的目光中带着些火气。
“我是犯人么?还是当我是他什么私人物品了!请你离开!”
余德摇摇头,说:“抱歉!陆长官说了,若是您不同意我跟着,那我也不用再回部队了!”
姜娉一愣,这确实是陆权能干出来的事儿。
随即余德又说:“陆长官只说叫我随身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至于其他的有关您的私事,我是很懂为您保留隐私的。”
姜娉不语,沉默上了车。
过了一会儿,她让司机开车。
触及车窗外人恳求的目光,终于还是发话。
“你叫什么?”
“余德。”
这算是接受了。
汽车开回陈公馆,陈雪琴一见姜娉就跑了过来。
她扎了两个马尾辫,一张莹润的小脸上带着笑:“妈妈,你回来了!”
陈雪琴是陈奇章前妻的孩子,当初姜娉嫁给陈奇章时雪琴才四岁,姜娉待她一向极好。
“我早上喝了满满一杯牛奶,连管家伯伯都夸我呢!”
陈雪琴笑脸盈盈求表扬,逗得姜娉眉开眼笑。
“哇!宝宝这么乖呢!”
管家这时从屋外进来,他方才在外头看到了余德,正想问姜娉。
姜娉摸了摸陈雪琴的头,笑着说:“那吃饱了等会就让人送你去上课吧!”
陈雪琴开心地点了点头。
姜娉注意到管家想说什么,只对他说不必理会余德。
管家又说方才盛世均打来了电话,说是邀姜娉一同午餐。
应该是扣着的货船那边有消息了。
姜娉点头对管家说:“麻烦回复他,我中午在金秋馆等他。”
姜娉上楼换了件衣裳,昨儿陆权趁她睡着时已经抱着她清洗过一番,只不过为惹闲话,没有给她换外头衣物。
姜娉解开衣襟盘扣,这才发现自己的钻石项链不知落在哪里了。
她摸摸后脖颈,觉察有一处地方又疼又痒,于是拿来镜子一瞧,倒吸了一口气。
“混蛋!!!”
只见一片肌肤如玉细腻,其中赫然一个红肿吻痕。
若非又吸又咬,是绝对出不来这效果的!
姜娉连骂几声混蛋,干脆闭目不看。
她找了件儿高领绒口旗袍穿上,外头穿件及脚踝的羊绒大衣,出了门。
**
盛世均接了电话,早早就换上了合身的新式西装,率先在金秋馆等候佳人。
以两人的身份,私下见面并不大合适,所以姜娉同时还叫上了陈家如今管理进出船运的费启凡。
“盛厅长到得真早。”
姜娉落座,方才外头刚下过一场小雪,有几片雪落在了姜娉发丝,被她一一拂去。
“外头冷,怎么穿得这样单薄。”盛世均爱怜道。
“多谢关心,无妨。”
盛世均目光落在她透粉的白皙面容上,心里痒痒。
他是很喜欢姜娉的。
当初送陈奇章回家时与她的偶然一面,他就已经上心了。这些年哪怕是宿花眠柳,欢场上见惯了美人,却还是心窝里放着姜娉。
现下陈奇章一去,他本以为机会来了,谁成想又来了个陆权。
“介绍一下,这位是青城总警司厅长盛厅长。”姜娉伸手示意。
又指向费启凡:“这是陈家新任管理船运的费启凡费先生。”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您是说,今儿一早严总督已经让您这头放人了?”姜娉问。
“没错。”
盛世均点点头。
“但海关处还没什么动静呢!”费启凡开口。
盛世均弯了弯桃花眼,笑:“不急,既然我警署人都放了,海关那边也快了。左不过是流程问题了。”
姜娉这才放心。
然转念一想,陆权不过昨天才来青城,今儿这件事就解决了,果然说是强权压人嘛!
若换她自己处理,这件事也不难处理,但少不得被狠宰一笔,不知得添多少好处彩头。
多半陆权今天还会找机会来讨这件事的好处!姜娉心想。
却不知她口中念着的陆权,此刻儿已经在金秋馆门口了。
倒也不是余德通风报信儿,而是陆权眼尖,回程时一眼就瞧见了陈家停在饭店外头的车,立即就叫了停车。
金秋馆门口站着的服务生打眼就瞧着了军装打扮的陆权,心下叹道:也不知是哪位长官,生得这般气宇轩昂,这样的年轻,却气势迫人。
“这位长官里边儿请~您第一次来咱们饭馆吧,可要小的为您介绍一下菜式?”
他点头哈腰迎客,一脸谄媚。
“不用介绍,你只告诉我那辆车的客人在哪个包间就行了。”
陆权给了他几张钱,指着外头陈家的车道。
服务生自然认得那辆车,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他收了钱于是更加谄媚笑道:“知道知道,我带您去。”
陆权理所当然地推开包间的门,正正好瞧见了盛世均给姜娉盛汤一幕。
“他娘的!”
陆权一瞬怒火中烧,俊秀的五官微微扭曲。
包间里骤然闯进来个不速之客,余德顿时吓了一跳。腰间的枪还没掏出来,就被来人踹了一脚骂道:
“废物东西!叫你给我照看人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着的!”
余德这才看清是陆权!
姜娉见他一进来就踹人,刚要开口,却被盛世均截了话题。
“这么巧,陆总督也来这儿吃饭!”
盛世均一脸笑意道。
他虽比陆权年长五六岁,但也不老。桃花眼一弯,眼尾的皱纹反倒成了岁月的馈赠,加上他为见姜娉特意打扮过,看起来衣冠楚楚。
陆权眼眸阴沉,审视般看着他。
盛世均自然也不甘示弱,眼中笑意只留了个底儿。
姜娉不管他们,赶紧上前看余德有没有事。
“余德,你怎么样?”
“我没事。”
好在余德当过兵、底子硬,被陆权狠踹一脚后还是能站起来,只是气息不稳。
“陆总督,敢问这般气势汹汹的进来有何贵干!”姜娉大步上前,眼中夹带气愤。
陆权垂眸看她,冷笑道:“他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一旁跟着上来的张副官见状,只怕陆权发起气来闹得更大,忙道:
“外头冷,开着门冷风都往里头跑,不如将门关了,坐下来好好喝口热茶再说。”
陆权心头虽气,但多少外人在场不便显露,何况张副官这话一出口,他瞥了一眼姜娉。
见她确实穿着单薄,便也暂缓气性,抬手示意张副官关门。
唯一还坐着的费启凡一见这场面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耳尖的他一听陆权这个名儿,惊讶地瞪圆了眼。
费启凡知道自己是误入了莫名的修罗场,但这几位,一个是主家太太,一个是警署厅长,至于陆权的身份,更不必说。
陆权这时才发现了原来包厢里还有个人,他目光射在费启凡身上,见其坦然接受着打量。
知道姜娉和人不是单独见面,他怒火稍歇。
陆权上前攥紧姜娉的手,在盛世均座位对面重新拉开一个凳子,将她强硬地按在凳子上,而后坐在了姜娉身边。
姜娉自然不愿受他摆布,但陆权的力气实在是大。更何况,她怕自己惹了陆权发疯,让无辜之人白受牵连。
陆权脸色并不好看。
“再拿一套新的碗碟上来。”
陆权开口,这显然是不愿姜娉坐回盛世均旁边。
他拿着碗筷亲自烫洗,而后用烫好的碗筷盛了一碗汤摆到姜娉面前,眼神紧紧盯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困住。
一举一动,无不体现霸道专横。
盛世均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但在陆权强大的气场下,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到底忍不住,紧紧盯着陆权,冷声道:“陆总督这是什么意思?
陆权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让某些不相干的人坐得太近。”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盛世均,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和示威:“盛厅长,娉娉我照顾得很好,就不劳您费心了。”
盛世均闻言皱了皱眉。
“我虽然不知道陆总督和姜小姐关系如何,但陆总督未免管得有点太宽了吧!”
陆权睨了他一眼,轻笑了声:“你算个——”
姜娉见他要口出不逊立刻在桌下踩了他一脚,陆权这才住了口。
但这一来,姜娉的脚立刻就被陆权修长有力的双腿夹住不放。
陆权不管姜娉的挣扎,笑着对盛世均说:“盛厅长自然不知道,我和娉娉认识的时候,你?你又在哪儿?”
他这话已经很含蓄了。毕竟没有再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管我’说出口了!
盛世均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神色,缓缓说道:“陆总督,今日之事,暂且不论。但姜小姐的想法,还望您能尊重。”
姜娉此刻好不容易才把脚收回来,面上带了些怒气的红,她瞪了陆权一眼。
冷冷道:“陆总督怕是记性不好了,从前的事情也拿来说道。”
陆权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底却带着一丝转瞬即逝的难过,笑道:“从前的事怎么就不能提?在我陆权这儿,可没有一笔勾销的说法!”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姜娉的心看穿。
盛世均见状轻咳一声,扯开话题:“总督不是来这吃饭的吗?请动筷吧!”
陆权闻言瞥了他一眼,而后抬眸正面看他。
陆权忽然笑了,问:“是了,我的确是来这吃饭的!我瞧着大家都不动筷,不如请盛厅长代劳去外头再加个开胃菜!”
盛世均脸色一僵,但还未动。
陆权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怎么?盛厅长不愿意?”
姜娉见他有意为难,刚想开口劝解,却被陆权紧紧攥住了手。
盛世均面色淡淡站起身来:“行,陆总督的吩咐,我岂敢不从。”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坐着的费启凡见状更是将自己隐身般靠着墙边坐定不动。
姜娉见还有人在不好发火,只偏过头去不理会陆权。
开胃菜上来之后,众人吃了顿食不下咽的饭。
饭罢,陆权主人般找了安排司机将费启凡送回去,盛世均见他牢牢跟在姜娉身旁,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姜娉独自离开。
陆权亲自为姜娉开车门,一举一动似乎都很规矩绅士,然而目光却如同一只猎食的鹰隼,护食得紧。
姜娉不得已上了车。
陆权回头笑着瞥了盛世均一眼:“怎么?盛厅长也要一起?”
盛世均自然摆了摆手拒绝,于是陆权嘴角一勾,上了车。
他瞥见后头立着的余德,半眯了眼,朝张副官示意了个眼神。
张副官立刻心领神会,将余德带到另一辆车上,一边开车一边言语宽慰:“余兄弟,你也知道,总督这臭脾气是对事不对人的。方才踢你那一脚,总督也是一时气急。”
他说:“听说你大儿子马上要上学堂了,昨儿总督亲自打电话让人给你家儿子找了个好学校,还派人给你家里送了些银钱。总督放你在姜小姐身边,自然是器重你,方才那一脚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余德是跟在陆权身边的老兵了,自然知道陆权这脾气。
说到底不过是总督气他没有把姜娉小姐与盛世均私下会面的事情告诉他。余德是个大老粗,自然也不会多想,遂点了点头。
这头姜娉和陆权坐在车内。
“怎么不说话?”陆权开口问。
姜娉坐在车的这头,不愿与他挨着,也不想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生气,你说我占有欲强也好,霸道专横也罢。总之,我陆权绝不可能放你与别的男人,尤其是对你有意思的男人一块儿吃饭喝茶的!”陆权说。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你没见着那包厢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姜娉道。
陆权偏过头直直盯住她,道:“正是因为包厢里头不是只你们两个,不然你以为我就这么轻易让盛世均走了!”
“你简直是没道理!”姜娉骂她。
他闻言也不辩解,反而点头:“你说对了,我就是霸道无理!与你有关的事情,哪怕一分一毫,只能我占着。别人——哼!休想!”
姜娉气急道:“这是民国,不是封建社会,纵然我是女子,我有我自己的人权,你管不了我!”
“人权?乖乖你还是天真,人权在乱世本就如同纸上谈兵,现下我来了这青城,人权么!我就是青城最大的权!”
“亏你还是留洋过的!原来是个披着新思想外皮的专制皇帝!”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娉不愿再与他交谈,扭过了头。
陆权蛮横地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恶狠狠道。
“你知道的,我是个蛮横性子,你说我强取豪夺也好,蛮横无理也罢,反正你,我要定了!”
他又说:“但当初我们也是甜蜜过的。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情意。就算没有,我天天缠着你,不信不能死灰复燃!”
他这下是真不要脸皮了,竟说出这种话来。
姜娉冷冷看着他,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陆权闻言手微微一颤,却并未松开,声音低沉了几分:“讨厌我也好,总比心里没我强。”
还真被他说准了!姜娉心里确实还有他。
当年嫁给陈奇章,不过是因为姜娉自觉情爱已死,恰好在船上遇见了陈奇章。他们之间虽成婚三年,但始终相敬如宾,陈奇章只将她当成亡妻的影子。
但无论如何,覆水难收,她既然已经做了陈太太了,就不会再承认自己还爱着陆权。
他们之间,不匹配的何止身份。
车子在这时突然颠簸了一下,姜娉一个不稳,差点摔倒,陆权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姜娉刚要挣扎,陆权却紧紧抱住她,低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
姜娉身子一僵,竟一时忘了反抗。
陆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娉娉,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姜娉的心微微一颤,但还是硬下心肠。
“陆权,说真的,我们好聚好散,行吗!”姜娉哀求道。
陆权闻言紧皱了眉。
姜娉却继续说:“纵是当年我们如何,可你我早就不是当年的你我了。”
“依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人没有,又何必与我一个寡妇纠缠?”
她这语气让陆权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
陆权一把将人紧紧抱住,只差融入骨血。
“不,我只要你!”陆权恨恨地说,他有些要发疯了,整个人看上去都阴沉沉的。
“明儿上任我就去陈家求娶,我知道你是介意你陈家遗孀的身份,我不介意,我要你,谁敢说!!!”陆权疯道。
“不行!你敢!”姜娉如临大敌。
陆权彻底占尽上风,他唇角噙着一丝扭曲笑意:“我就敢!”
天色渐黑,陈管家在陈公馆门口不时踱步。
他心想:太太出门时说过是去见严总督,但怎么这么晚了还未回来?
他心内着急,早早着人去探听了,然而还未有消息回来。
自然是没有消息的,陆权带姜娉上车时只有大世界的服务生瞧见了,而只要撒一把钱,他们是最懂怎么闭嘴的。
**
待陆权再次下楼时,天已彻底黑透。
他吩咐厨房备上些饭菜。
他此刻面上带笑,是那种很轻松餍足的笑意。
宅内听差们都是陆权用惯的人,极少见他这副表情,心里不免对楼上的女子生出些好奇。
而后陆权想起了什么,叫人把张副官叫了过来。
“给陈家传个信儿,就说她在商会理账太晚,在锦花小筑睡下了。”
锦花小筑是陈家在商会隔壁置的一个小公寓,原本买这地方就是为着主家处理事务太晚临时休息的去处。
“是。”
张副官跟了陆权多年,极少见他这么为人着想,足见姜娉在他心里的分量。
此番传话回去,不仅仅是给姜娉的夜不归宿找了个由头,更是护着她的名声儿。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次夜不归宿的消息恐怕就能让不少人生出口舌是非。
陆权安排好,胡乱吃了几口饭菜,而后端着一碗粥又上了楼。
回房后他将粥放在一旁的西式印花小桌上,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已然熟睡的人。
时隔三年的欢爱,他几乎是将她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抚过,动作不免粗暴了些。
而此刻,他如同一只收敛了浑身戾气的大型狼狗,近乎温顺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
似乎这样还不够,他弯腰勾起姜娉的一绺头发,拿鼻子细细地嗅,动作有些魔怔了似的。
姜娉自然被他的动作闹醒,用冰冷的目光瞪着陆权。
“你是真的有病!”
她拍开陆权的手,一下坐了起来,却不想浑身上下都被人打了一顿般地疼。
陆权觉察她的动作,一把上前扶住她,道:“你好好休息,陈家那边我已经让人传了信儿说你在商会那边歇下了。”
姜娉顿了顿,拿手抵住他冷漠道。
“滚远点,你如果是想羞辱我,那你已经得逞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权似被她的言语刺伤了心,一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两人都不说话,房内一时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陆权先妥协了,起身端着一碗粥走过来。
“你晚上没吃东西,粥还热着,我喂你喝点吧!”
陆权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姜娉别过脸,并不理他。
陆权这些年风头更甚,敢朝他甩脸子的人少之又少。然而在姜娉跟前,他却似乎多生了一窍玲珑心。
“先喝粥,喝完送你回去。”陆权开口道。
“真的?”
姜娉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说假后,自己端过粥,快速喝完。
**
次日清晨,陆权从床上起来。
吻了吻还在熟睡的姜娉,他这才穿戴整齐从公寓后门离开。
陆权没撒谎,确实是送她回来了,但陆权自个儿也住下了。
姜娉自是不愿,然而没有人能拒绝陆权,更何况他不要脸般死赖着,软硬都不好使。加之此处本就是陈家地产,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姜娉一时不好发作。
陆权趁了空子留了下来,更是半夜溜上了床。
此处紧挨着青城的商会会馆,人员杂乱。
清早陆权从后门出来后快速上了车。
张副官坐在车前副座,心想总督有点东西,昨儿竟真的留宿了!
但他不敢张口八卦那么哪怕一句,便只好开口说起了公事。
“您前几天让我查的那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张副官将文件递过去,陆权翻看着。
过了一会,陆权开口:“去总督府。”
严孝笙自打昨儿从大世界舞厅回来后就找人严查了姜娉,并叮嘱务必摸查她与陆权的关系。
其实当年知道他们交往的人并不算多,纵使姜娉在陆家大闹过一场,但毕竟隔了三年之久。
陆家规矩大,下人嘴巴严,加上陆权当年没找到姜娉,生了一场大病变得更加阴鸷,因此姜娉的名字在陆家成了忌口。
然而在得知今儿一早陆权就上门来了的举动之后,即使什么也还没查出来,但严孝笙已经能够肯定,陆权恐怕就是为这姜娉才来的青城。
正这么想着,他立马喊来听差,耳语一番之后这才换上衣服,往会客厅走去。
严孝笙进门的时候陆权正在喝茶,但他光看不喝,只细细端详着手中茶盏。
“呦~起来了。”
陆权淡然开口,语气熟稔得仿佛在自己家。
不过确实也没错,一周后这总督府也的确换主儿了。
“陆老弟起得真早,这是一大早就想着老哥呢!”
严孝笙比他年长十余岁,老弟老哥地一通称呼,想来是想混熟络些。
陆权没留意他说了什么,只是将手中茶盏搁下了。
“你这茶盏不错,正宗的德化产的白瓷,颜色如玉,釉面细腻,成色也是顶好的。”
严孝笙闻言笑道:“那当然,这可是陈家……”
等等!
严孝笙这才反应过来被套了话,这套茶盏是前几回姜娉亲自上门带的礼品,只不过当时严孝笙一直晾着未见她。
严孝笙不知陆权此刻提起是有意还是无心,但不管怎么说,他思索片刻还是开口。
“这茶盏是陈……姜娉小姐送的。”
陆权注意到他的改口,心底暗骂老狐狸。但他确确实实因为这个改口而心头舒服不少。
“哦?看来总督和姜小姐关系不错!”
严孝笙讪讪一笑。
“哎也都是底下的人,非得说在陈家货船上查着了违禁品,给扣了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瞅着陆权脸色,见陆权好似漫不经心地,仿佛听了个无关要紧的事儿般面色平常,然而眼底却似乎酝酿着巨大波动。
严孝笙一时心里头拿不定主意。
然而还是接着道:“不过嘛……我昨儿已经命人彻查了此事,都是底下人办事马虎,其实纯粹乌龙一场。方才我一早起来就给了消息,放人放货!”
陆权抬眸轻笑,站起身来似满意地拍拍对方的肩。
“严老兄办事很细心嘛!”
严孝笙顿觉松一口气。
奇哉怪哉,他一个见过枪林弹雨的人,怎么就被这陆权的气场给恫吓住了。严孝笙心想。
“话说老兄是不打算上些早饭吗,我这肚子可是早就唱起‘空城计’啦!”
陆权开口。
那股子轻佻纨绔气儿又回来了。
“哦对对!快上些早饭来!”
严孝笙冲后头听差一顿呵斥,转头又笑着对陆权道。
“哎呀……待客不周啊待客不周!”
堂下气氛一时又活络了起来。
白洁薇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陆闻最爱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荡,和颜悦色凑到白洁薇耳边轻声解释了几句话。白洁薇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道:“倒是没想到能搭上秦池这人,对了,想必是因为军火那事。你应该早跟我说清楚的。”
陆闻连忙点头赔罪,将爱人拥入怀中。
“我倒是有些担心七弟了。”白洁薇柔声叹了口气道。
陆闻道:“你还担心他什么,这小子哄人的技术可是高超着呢!你要有心思担心他倒不如担心担心为夫我。”
白洁薇嗔他一眼,陆闻笑着将人揽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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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馆内,陈雪琴正在练习她的钢琴。
管家候在一旁站着听,他起先是很不认同女孩家学这种洋玩意儿的,不过姜娉很坚持,于是陈奇章也就让陈雪琴学了。
起初陈雪琴弹得不好,但如今她已经学了快两年了,已经能弹出优美动听的曲子了。
姜娉回来,她将外头的大衣脱掉,于妈端了刚煮好的红参茶来给她喝。她端着小盏慢慢搅动着,热气氤氲。
陈雪琴弹得很是动听,然而姜娉却没能听进去,她心头此时被另一件事牵挂着。
她眉眼半垂,细长黑浓的睫毛偶尔颤动,粉白脖颈儿半露,姿态美好。外人瞧来简直就是一幅极好的美人儿沉思图。
月儿站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瞧呆了。
她是陈管家的女儿,从小就在陈家长大,算得上是家生子。相比之前的那位夫人,她倒是更喜欢现在这位夫人。
虽说姜娉瞧来是个冷淡性子,可心肠确软。不说对待小姐如亲女儿一般,就是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不错。
更何况当初苏语屏还在的时候对陈雪琴都没有那么好的。
自然,她知道苏语屏,也见过她后期吸食大烟之后的模样,堪称可怕又疯癫。
姜娉问陈管家有没有老爷和前夫人的照片小像,其实是有的。她记得当年小姐刚出生那年,老爷特地请了照相先生来家里拍的呢!只是她不知道她爸为什么要撒谎说没有。
月儿见过苏语屏真人,自然知道现下这位续弦与苏语屏长得有多么相似,但她就是觉得姜娉好看一些。
但也正是因为好看,她最近隐约听了外头传的关于姜娉的流言蜚语。
有说她要图谋财产,设计让人绑架继女的。
也有说她搭上了盛厅长,马上就要改嫁的。
其中月儿觉得最离谱的,莫过于传言说姜娉与青城的大总督旧情复燃,就要转头去做总督夫人的。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些流言蜚语真是滑稽又好笑。
然而她错了。
晚膳刚结束不久,只听公馆外传来一阵儿门铃声。这会子刚好是门卫们换班之际,响了几声都没有人开门,于是换了砰砰砰的敲门声,越发响了起来。
月儿匆匆从花园跑过去,一把将院子中的门打开。
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军装打扮的男子,他个高微瘦,长得很是白净秀气。
月儿记性好,她一看就想起来了眼前这人不是之前小姐朋友的哥哥吗?听说是个大官呢!
她眯着对月牙眼儿开口:“是您呀!是和玥淇一块儿来找雪琴小姐——”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了张副官身后停着一辆新式轿车,很新很气派,连玻璃都擦的油光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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