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见溪徐毅州的其他类型小说《许你妄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甜姐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思忖着,他不报警,也是想利用朋友的资源私下去调查。再者,报了警,万一事情闹大,被媒体闻风而至,继出轨的丑闻之后,天盛集团的股价又得下跌了。总之一句话,他徐毅州丟不起这个脸了。他朋友刚到,两人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后背和肩胛骨不同程度的骨折,不到做手术的程度,但暂时还得留在医院。许见溪原以为徐毅州会要求她在医院陪他,但他没提,反而让他朋友帮她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京市。她也没拒绝。凌晨五点就接到她妈吴莲之的电话,说梁宗仁又突发中风,送去了医院,要她马上赶回去。徐毅州也是收到消息,笃定她会回京市,早早在楼下等她。事发突然,她没时间再去找车,便跟着他们一起。哪知道半路上会发生这种意外。回到京市时,已是下午两点,许见溪一出机场...
《许你妄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思忖着,他不报警,也是想利用朋友的资源私下去调查。
再者,报了警,万一事情闹大,被媒体闻风而至,继出轨的丑闻之后,天盛集团的股价又得下跌了。
总之一句话,他徐毅州丟不起这个脸了。
他朋友刚到,两人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后背和肩胛骨不同程度的骨折,不到做手术的程度,但暂时还得留在医院。
许见溪原以为徐毅州会要求她在医院陪他,但他没提,反而让他朋友帮她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京市。
她也没拒绝。
凌晨五点就接到她妈吴莲之的电话,说梁宗仁又突发中风,送去了医院,要她马上赶回去。
徐毅州也是收到消息,笃定她会回京市,早早在楼下等她。
事发突然,她没时间再去找车,便跟着他们一起。
哪知道半路上会发生这种意外。
回到京市时,已是下午两点,许见溪一出机场,便被梁家的司机接去了医院。
周市那场意外,弄得她灰头土脸的,送徐毅州两兄弟到医院后,也只简单洗了下脸,衣服来不及换便又去赶飞机。
以至于进病房时,一身黑色高领针织衫和阔腿裤上还沾着些许干涸的泥土印子,模样看着颇有些狼狈。
病房里,吴莲之坐在床边,守着吸着氧气还未清醒的梁宗仁,神色略显憔悴。
而林敏与她母亲端坐在沙发上,小声说着话,眼神嫌恶地瞟向吴莲之。
“许见溪,你总算出现了。”
林敏最先抬头看见许见溪,不满地站起身,鄙夷地扫过她全身,
“真是只白眼狼,亏我姑父这些年对你那么好,现在他一出事,你到现在才过来不说,还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脏东西进来,要是我姑父的身体被那些脏东西感染,你担得起责任吗你?”
林敏是梁宗仁第一任妻子大哥的女儿,他妻子还在世时最疼林敏。
当初生完梁穆森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想要女儿的愿望落空,等林敏出生后,便视她为亲生女儿,经常把她接到梁家住,久而久之,一年有大半时间都住在梁家,享受梁家大小姐的待遇。
直到十年前梁宗仁妻子因病去世,梁宗仁续弦娶了吴莲之,林敏才从梁家搬出去。
虽说林家家境本也不差,但跟梁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尤其是当许见溪一个小县城野丫头住进梁家,取代了她原本的位置。
而那个保姆还睡了她姑的男人,成为梁家新一任女主人后,她心里的不平衡到达了顶点。
将许见溪和吴莲之母女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奚落的机会。
许见溪淡淡瞥了林敏一眼,暂时让她蹦哒,眸光转向吴莲之:
“妈,梁叔情况怎么样了?”
吴莲之早已站起身,憔悴的脸上扯出一抹庆幸的浅笑:
“你梁叔命大,医生说送医院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现在半边身子不能动,身边离不开人。”
许见溪心下微沉。
明白她妈的意思,这是半边身子都瘫了,衣食住行都得靠人照顾了。
“医生有没有说多久可以恢复?”
虽说梁家不缺照顾的人,但吴莲之做为妻子,总不能完全放手不管。
一个能走能动的男人,和一个瘫在床上不能生活自理的,照顾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以前怎么没早发现她还有这一面呢。
许见溪见他眼神不对,趁机抽回手,站起身:
“你回去吧,人你见过了,还没死成,但心已经死了。你要是真觉得愧对我,那就干脆点,主动解除婚约,大家各自安好。”
徐毅州起身之际,优雅地拍了拍了膝盖上看不见的灰尘,眸光紧盯她清冷眼眸:
“溪溪,你想知道,我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还是跟别的女人上床吗?”
许见溪赶忙阻止:“你千万别说,我没兴趣。”
她不想污了耳朵。
徐毅州唇角挂着丝温柔宠溺的笑,看得她一阵恶寒。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娇柔脆弱,需要我温柔呵护的,是我一辈子都要捧在手心里宠的女人。可我也是个男人,不可否认,我的欲望很强烈,我怕没结婚前吓到你,我看得出来,你挺排斥这种事的,所以我一直隐忍克制着。”
“找别的女人只是身体本能需要,是我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不会对我们的感情和婚姻造成任何威胁。”
所以,他在最初的愧疚后,也习惯了心灵和肉体分开的愉悦感。
听听,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会甩锅啊。
许见溪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是人都会有欲望,但你这种身体本能,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溪溪。”
徐毅州骤然沉脸,“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这就难听了?”
许见溪挑眉嘲讽,“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
“……”
徐毅州双拳紧握,极力压下满腔怒火。
毕竟是自己出轨在先,让她发泄下不满也没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好她。
见他隐忍模样,许见溪嗤笑一声:“行了,徐毅州,对不起我的事都做了,对不起的话以后就别说了,更不要再给自己的出轨找任何理由,太可笑了。”
她拢了拢披肩,走到门口,侧身睨他:“你走吧,我们这地方小,条件简陋,就不招待了。”
门外抽烟的徐六一听,忙掐了烟进来:
“别啊嫂子,我跟州哥可是专程过来看你,接你回去的。我们昨晚在你家楼下站了大半夜, 你看看我这张脸,都被蚊子叮成什么样儿了。”
他对着许见溪苦笑,又把昨天被一骑重型机车的男人坑了走错路的事一说,卖惨道:
“州哥急着见你,硬是不肯去酒店住,拉着我在你们巷子路口等,我们俩在车里看着,眼都不敢眨一下, 一晚上没睡。”
“你都不知道,等了一晚没见到你回来,州哥都快急疯了,差点就报警了,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
他就纳闷了,昨晚在路口盯了一晚上,也没见有车开过来,可这人偏偏早上就出现在家里。
许见溪眼睫微垂,脑海里反复思索他的话。
开机车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像周妄野呢。
“嫂子,看在州哥这么有心的份上,你就留我们在这住几天吧……”
徐六说着说着,发现许见溪似在走神,“嫂子?”
许见溪抬眸,眸光扫过他和走过来的徐毅州:
“六子,你要是来咱这小县城游玩,就去报个旅游团吧,你州哥不差这点钱,虽然地方小,但风景还不错。要是其他目的话,大家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不欢迎你们。”
“嫂子……”
徐六满脸尴尬,讪笑,“别这么无情啊。”
徐毅州面无表情朝他挥挥手:“你回车上等我。”
“好嘞。”
一听这话,徐六立马脚下生风,溜得贼快。
“溪溪,你可以暂时不原谅我,但你记住了,你这辈子都会是我徐毅州的老婆!先前在电话里说的话,我当没听过,你最好给我打消念头,连想都不要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话实在暧昧。
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驱使着,许见溪觉得自己连心脏病都犯了,心口狂跳。
周妄野脚步顿在她身前,屋里暗黄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深邃眉骨下,漆黑色瞳仁晦暗莫明。
淋了这么久的雨,她原本失了血色的瓜子脸染上一层薄薄红晕,一双琥珀瞳含着朦胧水光,红润的唇微微泛白,扎在头顶的丸子头早就湿透散乱,落下几缕碎发粘在脸侧、尖尖的下巴上。
湿漉漉的雪纺上衣露出瘦削精致的白皙锁骨,紧贴在身上,将引人犯罪的饱满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整个人破碎羸弱,让人想搂进怀里温柔呵护,又有一种……
想将她按在身下狠狠揉碎了,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周妄野眸色深了些,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盯着她的水眸。
“许见溪,你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吗?”
“……知道。”
许见溪迎上男人眼中的锐利,不闪不避。
她想试试做、爱的滋味儿。
她不否认被徐毅州出轨的事刺激到了,但也很清楚,正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周妄野,所以自己才有这样的冲动。
不过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是单身。
“你有女朋友?”
她仰起的小脸莹白如玉,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琥珀瞳仁直勾勾的,朦胧大胆。
成年男女之间的事,往往只需要这样一个眼神。
周妄野眉眼骤然沉了下来,冷峻气息萦绕周身。
许见溪反应过来什么,舔了舔突然变得干涩的唇。
她好像没资格问。
男人高大身影忽而欺身,一手掐住她下巴:
“许见溪,我知道你要结婚了。”
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瞬间浇灭许见溪心底翻涌的躁动,她脸上的血色, 一点点消失。
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既然还留在周水县,跟小舅又有来往,知道她已经订婚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你现在是想做什么呢?”
周妄野冷冽的脸朝她逼近,四目相对,她竟不敢直视他幽暗眸底的凌厉和嘲讽,慌乱地垂下眼睫。
可男人明显不打算放过她,她下巴被捏得生疼。
“背着你未婚夫出来偷吃?”
周妄野唇角讥讽的弧度越扯越大,
“在你心里,我周妄野就这么低贱?”
“十年前,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现在想偷吃,我就得乖乖送上门?”
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许见溪脸上血色尽失,愧疚之色溢出眼眶,有些慌神。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你没有想偷吃,还是没有想跟我睡觉?”
男人轻哂,松开掐住她下巴的手,居高临下睨着她,一身野痞劲儿。
许见溪抿紧唇。
她无法否认对他有不轨的心思,但是……
“周妄野,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半点轻贱你的意思。”
她只是一时昏了头。
“真的很抱歉,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许见溪几乎是落荒而逃,可惜刚跨出那扇木门,手机响起一串急促铃声。
是闺蜜林蔓打来的,一开口就喷火:
“他奶奶个der,徐毅州那个下半身长到脖子上的恶心玩意儿,他是怎么敢背着你出轨的?!他也是真饿了,那种货色也下得了嘴!老娘阅人无数,第一次被屎糊了眼,还以为他会是圈子里的稀缺货,结果就是根烂香蕉……”
许见溪还没刷手机,但蔓蔓这反应,想必徐毅州和那女人的香艳照已经在网上传开,京市富贵圈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譬如,徐家和梁家,还有她妈吴莲之女士。
接下来,她有一场硬仗要打。
电话那头,林蔓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喘口气时才发现许见溪一直没出声,心里一咯噔:
“溪宝,咱别难过啊,别内耗自己,那根烂香蕉根本就配不上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就凭你水灵灵的模样和能力,下一个会更好,咱找个年轻力壮的优质小鲜肉,气死那恶心玩意儿。”
“我没事,蔓蔓,你别担心,我没那么玻璃心。”
许见溪心头淡淡酸楚被闺蜜暖心的安慰冲淡,会心一笑。
周妄野那张冷峻脸庞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比自己小两岁,应该能算小鲜肉吧,年轻力壮倒是挺符合的。
可一想起男人锋芒如剑的嘲讽眸光,荒诞的念头瞬间消散。
“那就好,我就怕你还念着他对你的好放不下。”
林蔓松了一口气。
溪宝跟徐毅州在一起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算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更何况,徐毅州这些年对溪宝呵护备至的那股宠溺劲儿,就连她看了都啧啧称赞。
溪宝又怎么忍得了不动心。
溪宝只是气质清冷,又不是真的冷心冷肺。
“他对我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出轨的事实。”
许见溪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屋檐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点。
“蔓蔓,出轨的男人,我还念着他的好,那就是我脑袋被驴踢了。”
“得,果然是我好闺蜜,咱俩三观一致。”
林蔓笑了,想到什么,“对了,你老家的事办完了吗?什么时候回京市?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陪你。”
她怕溪宝势单力薄,会被徐、梁两家的人欺负。
“我还得再呆几天。”
许见溪浅笑,“你就别折腾了,我怕你现在回国,你老公会给我寄刀片,你就安心在马尔代夫度你的蜜月好了,放心,有事我一定叫你回来。”
“他敢?他就是路边的一根葱,哪能跟你比。”
林蔓轻哼,不以为然,“再说,这蜜月我都度六年了,年年过也没意思,还不如回来陪你手撕渣男贱女。”
许见溪心底一暖,轻声细语又说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才算是打消她的念头。
挂了电话,许见溪唇角的笑意收起。
徐毅州追了她很多年,答应跟他交往和订婚,却是梁、徐两家商业联姻促成的结果。
两家利益捆绑已经三年,合作的重要项目不少,不是她想断就能断的。
哪怕徐毅州出轨的丑闻闹到全世界皆知,也轮不到她来作主。
她只是她妈吴莲之带到梁家的拖油瓶,压根就没有话语权。
思及此,心口沉得难受。
徐毅州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离照片发出去一个多小时后,她才等到这通电话。
毫不犹豫按了拒接,她背靠粗糙的外墙,蹲下身,双手抱膝,静静等待。
下一秒,铃声又响起,她依旧按了拒接。
如此反复两次后,她下巴轻抵在膝盖上,偏头在白嫩小臂上用力咬下去,直到眼泪刷的一下飙出来,她才泪眼婆娑地松口。
同时,徐毅州的电话第五次响起,她终于接通:
“……喂……”
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透着痛哭后的哽咽和嘶哑,
“徐毅州……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心???”
许见溪敛起笑,轻呵一声,扭头就走。
周妄野盯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腰间那一小截白在夜色下格外晃眼。
他舌尖抵了下唇角,抬起指尖未灭的香烟抽了一口,眸色幽暗,唇齿间似乎还弥漫着女人留 下的那丝香甜气息。
久久未散。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饭桌上,吴建国一行人越聊越带劲儿,丝毫没有散场的意思。
见小舅这么高兴,许见溪也不好扫兴。
又被几个红光满面的叔伯们拉着喝了几杯。
时不时吃上几口周妄野夹到她碗里的菜。
两人再自然不过的互动落在其他人眼前,又引起了话题:
“小野啊,听建国说,小溪很快要结婚了,你做弟弟的也要努努力,赶紧找个媳妇儿啊。早点成家再立业嘛,生个大胖儿子,建国也盼着呢,经常跟我们几个唠叨。”
周妄野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对面说话都快打结的中年男人,扬起一抹笑:
“不急,溪溪姐这不是还没结吗,等她结了婚再说。”
说完,把菜夹到许见溪碗里,撩眼与她对了一眼视线,便撇过头去。
“你这小子……还算有心,当初……吴家……没白养你,要是跟着你那个……混账爸,还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
那中年男人忽而大着舌头感叹一句,对周妄野家世再清楚不过的几人都愣了下。
许见溪最先反应过来,脸淡了一瞬,端起酒杯起身,怼到那男人面前:
“叔,这酒不错,再喝一杯吧。”
其他人回过神,也纷纷笑闹着劝他酒。
周妄野神色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热闹,自顾自倒了杯茶,端起一饮而尽。
那男人,也该放出来了吧。
一伙人散场时,已经十点多了,考虑到大伙得喝酒,吴建国提前约了两辆面包车接送一群人,保证个个安全到家。
等面包车开走后,周妄野叫的出租车开了过来,刚将许见溪扶进后座,吴建国已经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小野,你看着点小溪啊,到了叫声叔。”
吴建国也喝了不少,这会儿头晕乎乎的。
三人里就周妄野滴酒未沾。
“好。”
周妄野黑眸扫了眼撑着头靠窗的女人,上车关门。
出租车缓缓启动时,身旁女人倏地靠了过来,双手搂着他胳膊,头倚靠在他肩头,嘴里含糊道:
“阿……野,借我靠靠。”
浓郁酒味儿混着一股女人身上甜腻香味钻入鼻息,胳膊更是与一团柔软紧密相贴,周妄野除了眸色愈深,高大身影一动不动。
片刻后掏出手机,点开某个软件,手机屏上顿时出现疑似监控的画面。
暗淡路灯下,气派的高大铁栅栏前空无一人,只隐隐几只飞蛾在灯光下打转。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深邃暗眸里满是讽刺。
出租车七转八弯,从另一条巷子转进永久巷,停在院门口。
吴建国还算清醒,自己摇摇晃晃下了车。
周妄野付了车费,弯腰将后座的女人抱出来。
许见溪醉梦中惊了下,半眯着眼看清男人面容才放下心,伸手搂着他脖子,脸埋进他胸前,挡住刺眼灯光。
周妄野低眸看了眼,抿紧唇迈开长腿。
这女人知道是谁抱着她吗?
“小野啊,你溪溪姐房间在三楼……嗝……”
吴建国打了个酒嗝儿,一手撑着楼梯扶手,一手往楼梯旁指了指,
“麻烦你了,叔睡楼下了,太晚了,你就别回去了,楼上还有客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电话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
许见溪心头浮起一丝怅然,应该是跟电话里那女人在一起吧。
毕竟,连她一个只隐约听到声音的旁人,都感受到了那女人的害怕无助,更何况,他或许还是那女人的男朋友。
现在打雷又下这么大雨,陪在那女人身边安抚她、哄她,甚至是……上床,也正常。
她突然有种吃了柠檬皮的感觉,又酸又涩嘴,指尖一按,结束呼叫。
起身在楼下找了把水果刀,刚回到房间,握在掌心的手机震动起来。
只一眼,她便认出了是不久前拨打的那串号码。
周妄野。
她犹豫一秒,站在窗边接起。
“哪位?”
男人低磁嗓音带着丝沙哑,微喘,似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透过电波传进耳里,犹如他唇瓣贴在自己耳畔吐息,那声音太过暧昧,许见溪心猛然一颤,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
“……是我,许见溪。”
男人似是突然停下正在做的事,声音又沉了几分:“有事?”
窗外雨声不断,挂着点点水珠的玻璃窗上,映照着许见溪那双失了神的狭长眼眸。
握着水果刀的手一紧,原本想说的事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不该说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阿野,这十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男人呼吸明显重了些,接着是他不耐烦的嗓音:“明知故问。”
许见溪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放下了,不恨了?”
她突然很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样,他才会释怀。
“许见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周妄野脸上布满寒霜,手臂一用力从地上撑起身,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着脸上和身上汗水。
许见溪苦笑一声,看了眼手上的水果刀,低声喃喃:“或许是真疯了吧。”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完,不等男人反应便切断通话。
“操!”
电话倏然挂断,周妄野斜入鬓角的浓眉皱得紧紧的,冷冽眸光里夹杂着阴鸷,手上的毛巾狠狠砸向沙发背。
回房间随手套了件上衣,踩着满腔怒火快速出了门。
雨雾中,机车左转右拐,没几分钟就停在吴家小洋房院子里。
吴建国信任他,在他回周水县的第一天,就把家里门锁弄了他的指纹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全身肌肉绷紧,咬了咬牙,屈指敲门的手轻轻一碰,房门便开了一条缝。
里头静悄悄的。
他眉心蹙紧,一把推开房门往里走:
“许见溪,你……”
他后面的话被眼前一幕掐断在喉咙里。
瞳孔一缩,心脏跳得飞快,还在充血的肌肉瞬间僵硬了。
脑子里甚至空白一瞬后,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是真疯了。
女人一身雪白裙子坐在沙发上,惨白着脸,右手握着一柄锋利水果刀架在左手腕上,瓷白手腕上已然划开了一条红色口子,几滴鲜红顺着伤口滴落在白色裙子上。
“……你怎么来了?”
许见溪闻声抬眸,睁大眼。
黑色背心短裤,除了头发没湿,身上都被淋湿了。
微微起伏的胸膛,可见一路来得有多急。
“疯女人。”
周妄野紧绷的下颌线动了动,眼底是化不开的黑沉,极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大步上前扣住她右手腕,把水果刀往地上一扔。
许见溪手上一空,眸光怔怔落在他脸上:“周妄野……”
“闭嘴!”
男人一声低吼,迅速抓过她左手腕抬高,利落抽了几张纸巾往她手腕割伤处按压。
“阿野……”
许见溪眸光微闪,五味杂陈,外加心虚的滋味在心头碰撞。
时间太急,大晚上的工具有限,那是她用口红和辣椒油弄的假血,割伤也是她画上去的。
“我他妈让你闭嘴!”
周妄野压抑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来,阴鸷地盯着被他按压住的细白手腕,纸巾浸染上红色液体,但皮肤平平整整的,哪有什么割伤。
他手上力道加大,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他怕再听到这女人声音,会忍不住掐死她。
许见溪忍着手腕处的疼痛,脸带歉意小声道:
“我没有要自杀,只是想拍几张照片,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个。
“呵——”
周妄野极为讽刺的一声轻呵,透着无尽的自嘲意味。
“骗我很好玩儿吗?”
他嗓音轻柔得诡异,下一秒,大掌猛然一用力。
许见溪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从沙发上扯起身,朝他身上撞去。
头碰上他硬邦邦胸膛时,一只手紧紧掐住她下巴,抬高。
“看到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过来,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男人脸上冷峻线条依旧,那双深幽冷冽的桃花眸里盛满嘲讽,微挑的眉头,勾起的唇角,浑身充斥着股野痞不羁。
“对不起,阿野……”
许见溪愧疚又懊恼,确实是她理亏,当时被鬼迷了心窍,禁不住起了隐秘小心思。
其实打完那通电话,她就后悔了。
她想过他或许会赶过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正巧撞上她在拍视频。
“你的对不起在我这,一文不值。”
周妄野嗤之以鼻,忽而低头,牢牢锁住她的视线,漆黑眼底弥漫着一层散不开的阴沉,
“许见溪,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来招惹我?”
“……”
许见溪闭了闭眼,喉咙里像塞了团湿了水的海绵,又胀又闷,呼吸不畅。
“你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戏,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周妄野掐住她下巴的手缓缓滑向她纤细脖子,五指一张,扣住。
只要一想到刚才进门的那一瞬间,血液冰凉的恐惧感,他指尖的力道就忍不住加重。
呼吸一窒,许见溪猛地睁开眼,男人冰冷阴鸷的眸底深处似划过一抹暗红,她背脊微微发凉。
红唇微动,她架在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发出震动声。
两人同时偏头望去,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屏上,蔓蔓两个字跳出来。
许见溪心跳一突,男人已经伸长手臂拿过手机,紧盯手机屏上他的高清面容,低垂的睫毛挡住狭长眼眸。
那一刻,她只觉房间里寂静得让人害怕。
“……你先放开我,让我接电话。”
手机还在震动,可她并不想接,她知道蔓蔓打过来会说什么。
可下一秒,男人按下接听键,蔓蔓声音外放了出来:
“溪宝,我刚看到消息,到底怎么回事啊,徐毅州那烂货发声明,说你原谅他了,两家已经在商量婚期?”
林蔓不敢置信,“圈子里传遍了,都煞有其事说你俩下个月就得办婚礼,林敏那贱人还特意截图给我看,徐毅州的烂兄烂弟都在群里大肆宣扬了。”
男人掀眸瞥来一眼,幽暗,冰凉刺骨。
许见溪心口砰砰乱跳,他扣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摩挲了下后松开些许。
她赶紧开口,心莫名有些慌了:
“蔓蔓,那是他自作主张发的,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跟你解释吧,挂了啊。”
说完,伸手就去抢男人手上的手机,哪知男人手一扬,通话是挂了,手机却被他随手扔向沙发。
“砰”的一声响,许见溪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抬头,差点被他眼底如无底深渊的黑洞吸了进去。
“许见溪,你简直欺人太甚。”
周妄野咬字极重,胸腔翻滚的怒和恨再也压制不住爆发出来。
刚才他还没反应过来,这通电话让他彻底明白,这女人今晚演这出自杀戏码的目的。
不过是演给她出轨的好未婚夫看的,她要告诉世人,她许见溪一腔深情被负,活不下去了。
而他,只是她计划中一箭双雕的测试对象。
许见溪心口蓦地一抽,只觉脖子一紧,放大的琥珀瞳仁里,男人冷峻阴鸷的脸猛然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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