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女频言情小说《陈余李国刚的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邱雁神色一滞,手里的钢笔犹犹豫豫的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听话。陈余对邱雁露出和善的笑容,道:“虽然我是第一次被纪委约谈,不太了解你们的谈话方式,但李主任对我进行言语恐吓,显然严重违纪。这位女同志,我会在谈话结束后向督查部门举报。作为当事人之一,你最好想清楚,是要被他拖下水受处分,还是坚持本心,如实记录,以正风气?”邱雁看看陈余那张阳光又英俊的脸庞,再看看李国刚中年秃头和鼓起的肚子,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的像是刚入党那天,道:“按照案件检查工作条例,谈话内容必须一字不错的记录在案。主任,我不能违反纪律!”李国刚心里的腻歪就别提了,这个邱雁,从公安部门调过来不久,性格又天真又死板,丝毫不知变通。这次双规陈余,本来没打算带她。但不知为什么,领导亲...
《陈余李国刚的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邱雁神色一滞,手里的钢笔犹犹豫豫的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听话。
陈余对邱雁露出和善的笑容,道:“虽然我是第一次被纪委约谈,不太了解你们的谈话方式,但李主任对我进行言语恐吓,显然严重违纪。这位女同志,我会在谈话结束后向督查部门举报。作为当事人之一,你最好想清楚,是要被他拖下水受处分,还是坚持本心,如实记录,以正风气?”
邱雁看看陈余那张阳光又英俊的脸庞,再看看李国刚中年秃头和鼓起的肚子,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的像是刚入党那天,道:“按照案件检查工作条例,谈话内容必须一字不错的记录在案。主任,我不能违反纪律!”
李国刚心里的腻歪就别提了,这个邱雁,从公安部门调过来不久,性格又天真又死板,丝毫不知变通。
这次双规陈余,本来没打算带她。
但不知为什么,领导亲自点了将,说是让新同志尽快熟悉一线工作,于是跟着来了。
李国刚哼了一声,他拿邱雁没办法,谁让人家背后站着领导呢?
记录就记录吧,纪委工作有它的特殊性。
很多时候,为了撬开嘴拿到口供,该用的手段比公安部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这两三句出格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国刚不再跟陈余逗嘴皮子,因为他发现陈余的嘴皮子比家里的黄脸婆脱光了还恶心,冷冷的道:“我问你,今年五月,你为什么出国?”
“出国?我想想……”
陈余慢条斯理的想了半天,直等到李国刚握住双拳,怒气汹涌,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说五月那次啊,出国是为了参加市里组织的现代化特色农业考察活动,全市选出18个乡镇,锦溪镇是其中之一。”
“新河市共132个乡镇,无论是经济规模还是人文效应,或者地理交通方面的优势,排名靠后的锦溪镇都没资格。可你却能脱颖而出,占据一个名额。对此,你怎么解释?”
上一世就是从回答这个问题开始,陈余掉入了李国刚给他精心设置的陷阱。
当时陈余以为,纪委约谈,只是询问此事。
抱着帮领导开脱,也帮自己减少麻烦的心思,他回答说是自己主动找的领导求情,然后成功进入考察团。
结果被李国刚认定,他的这次出国早有预谋,并在境外跟某些可疑人物秘密接触,购买了大量的非法书籍。
然后,直接扣上疑似间谍的大帽子,到后面百口莫辩,进退失据,再也没能翻身。
这一世,陈余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李主任说的没错,照正常情况,锦溪镇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考察团名单里。”
陈余道:“就算应该,上有书记镇长,下有专职副书记和常务副镇长,怎也轮不到我这个分管科技推广、统计、气象等部门且排名最后的副镇长出国……”
李国刚粗暴的打断他,道:“没人关心你的分工排名,说重点!”
“哦,重点就是方山县的常务副县长胡正华主动提出帮我找市领导,争取能够进入考察团,到国外取取经,为锦溪镇寻找经济发展的新路子……”
李国刚瞳孔微缩,这个答案完全不符合预期。
以他多年的纪检经验,在不知道纪委真实目的的前提下,陈余应该会主动承担责任,强调是他找的领导。
很多时候,这种行为在官场规则允许范围之内,根本不算大事。
因为出国考察的各种享受,那是摆不上台面的潜规则。
明面上大家都是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主动点争取名额,总比坐着什么也不干的强。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余甚至不愿意犹豫一秒,直接把锅甩给方山县的常务副县长胡正华!
“你找的哪位市领导?”李国刚决定继续试探。
“严谨点,李主任,说话的方式严谨点。不是我找,是胡副县长找的副市长林东,也就是考察团的团长。”
“你以前跟林市长打过交道?”
“没有!只听过林市长讲话,高屋建瓴,水平很高,我个人特别佩服……”
陈余回答的滴水不漏,李国刚找不到破绽,又对他的废话连篇失去了耐心,干脆单刀直入,问道:“你出国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那可多了去了!”
陈余眯起眼睛,道:“当地对接的官员、翻译、企业家以及开着自动化机械的农民,李主任问的哪一个?”
“陈余,你不要避重就轻,逃避问题!”
“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说明白点。”
李国刚的食指关节轻轻敲打着桌面,在空寂的房间内,仿佛重锤的轰鸣声。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你在境外擅自离团,回国时偷带非法书籍入境,并经常在单位和家中翻看,有没有此事?”
陈余断然否认,道:“绝无此事!”
“是吗?”
李国刚目光露出几分嘲讽,道:“跟你谈话这会,纪委联合检察部门对你的办公室进行搜查。我警告你,等找到证据,性质可就变了。现在坦白,还有得救……”
陈余勃然变色,道:“谁给你们的权力搜查我的办公室?你们的程序合法吗?”
“别激动!”
见陈余生气,李国刚反倒得意起来。
纪委找人谈话,怕的是有问有答,不急不缓,情绪稳定。
真要是大吼大叫,说明离心理崩溃已经不远了。
“接到举报后,我们做了大量的外围调查,包括但不限于约谈你家的保姆和跟你关系很近的锦溪镇农技中心主任等人。他们作证,曾亲眼看到你藏有和翻阅这类书籍,并在私下里发牢骚,说了很多有违党纪的话。有鉴于此,纪委联合检察部门搜查你的办公室,合法合规。”
陈余如遭雷击,身子瘫软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李国刚最喜欢看这些心高气傲的官员们被约谈时的嘴脸,或嚣张,或镇定,或忐忑,但最后毫无例外,都会走向崩溃。
“陈余同志,还是我开头说的那番话。找你来,是为了治病救人。只要坦白,什么时候都不晚……”
李国刚是老纪委了,知道陈余此时只是乍听闻被保姆、朋友背叛后的短暂失神,等清醒过来肯定还会负隅顽抗,所以必须连续不断的施加压力。
至于陈余现在承不承认,那都不要紧。
只要搜查的同事拿回来证据,陈余的精神也被压缩到了最紧绷的时候。
然后抛出杀手锏,告诉他举报人正是他最爱的妻子谢玉符。
想想那个场面,李国刚唇角的笑意比AK还难压。
“我坦白!”
陈余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李国刚预料的痛苦,十分平静的道:“真正偷藏阅读非法书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谢玉符。”
镇政府位于主干道的最东头,普普通通的院子,五层独栋小楼,看着寒酸,却已经是全镇最高最奢华的建筑了。
这会大门紧闭,乐虎喊几嗓子,没人回应,又按了按喇叭。
砰!
门卫老郑踹开门,慢悠悠的走出来,对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道:“急个球,等会能让尿憋死?”
乐虎从车窗伸出头,道:“老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谁呢?”
“唉哟,这不是陈余的私人司机吗?”
老郑往车里随便看了一眼,天色太暗又隔着前挡风玻璃,没看到副驾驶座的陈余。
“陈余不是被纪委双规了吗?你大晚上的来单位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丢了东西,你可负不起责任,哪来的赶紧滚哪去……”
老郑是镇长郑清平的同村亲戚,脾气臭嘴巴贱,向来喜欢狐假虎威,捧高踩低。
一般的工作人员就不提了,他敢指着脑门子骂,就是在平时,对陈余这个看起来没啥后台也没啥实权的副镇长同样的趾高气扬。
乐虎扭头看向陈余,见他闭目养神,立刻心领神会。
打开车门跳下去,直接飞起一脚,踹中老郑的胸口,笑道:“狗东西,老的连屎都吃不动的货,也配跟我呲牙?”
老郑蹬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骄横惯了,强忍着疼,撑起上半身,叫嚣道:“我可是郑镇长的表叔……你敢打我?等着,看我不他妈整死你!”
“呵!”
乐虎过去又是一脚,揪住老郑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动听。
“以前就经常刁难老子,懒得跟你计较。这次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老郑顷刻间肿成了猪头,撕心裂肺的喊道:“杀人了,陈余的司机杀人了!大家快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值夜班的锦溪镇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员董广军匆忙跑出来查看,四楼五楼职工宿舍的窗户也呼啦啦的打开,探出几个黑压压的人头。
“住手!”董广军厉声呵斥:“乐师傅,你干什么?”
乐虎又给了老郑两耳光,这才松开他的衣领,道:“杀了你跟宰只狗没区别,但老子怕脏了手。今天吃这顿打,给你丫的长长记性,别他妈的总狗眼看人低!”
老郑萎靡在地,鼻青脸肿,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看上去真的跟死狗差不多。
董广军怒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乐虎仿佛刚看见董广军,道:“董书记,正好你来了,给我们评评理。老郑头一个门卫,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就是了,竟敢诽谤副镇长被双规。造谣传谣,以下犯上,你说该打不该打?”
董广军气的脸色铁青,道:“昨天晚上市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联合搜查了陈余的办公室,相关通报也发给了县委和镇里。事实俱在,算什么诽谤?陈余被双规,那是他党性不纯,立身不正,你跑镇政府撒什么野?我看你这同志,浑身的匪气,跟他简直一丘之貉,必须严惩!”
说完不等乐虎说话,回头冲着办公楼喊道:“有喘气的没有,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就说有人在镇政府公然行凶打人,让刘所长马上过来……”
“董书记,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陈余走下来,道:“不过是乐师傅跟郑师傅发生点口角,就不必惊动派出所的同志了。如果真的追究责任,我看的清楚,是郑师傅先动的手。”
“陈余?”
董广军满眼的惊讶,陈余不是被纪委带走了吗?
听郑镇长的口风,陈余的性质十分严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了?
要是其他的官员,董广军或许还会考虑是不是别有缘故,或有钱或有权,摆平了麻烦。
可陈余太过平凡,档案里写着普通的农户子弟,这两年在锦溪镇完全不显山不显水,应该没什么背景。
难道是纪委搞错了?
压下心里的疑问,董广军道:“陈副镇长,我们又不是瞎子。郑师傅多大岁数,怎么可能跟乐虎动手,况且他的脸上还挂着伤……”
“董书记分管政法工作,见多识广,难道不知道验伤的时候不能只看表面?”
陈余指了指乐虎,道:“郑师傅只是皮外伤,但乐师傅头部遭受重击。这会头晕眼花、恶心呕吐,请公安介入也好,咱们去医院验验,该赔的赔,该判的判!”
乐虎赶紧抱着头,夸张的叫起来,道:“对对,我这会站都站不稳,头晕,恶心……我要求住院,验伤,告死他丫的狗东西……”
董广军气极反笑,道:“他奶奶的!陈余,你跟我耍无赖是吧?”
“我倒想跟你讲法治!”
陈余轻蔑看着他,道:“可问题是,你董书记这些年除了拍领导马屁,干过半件秉公执法的事吗?”
董广军愣住了,一直哭爹喊娘的老郑头愣住了,楼上看好戏的吃瓜群众们也全都愣住了。
在锦溪镇,除了说一不二的郑清平,就属董广军势大。
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陈余不搭理呆在当场的董广军,带着乐虎大摇大摆的往办公楼走去。
董广军火冒三丈,盯着陈余的背影,狞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来几个人,送郑师傅去卫生所包扎。他奶奶的,给刘所长联系上没有?”
二楼。
最西边的办公室,窗户靠北,面积狭小,隔壁挨着厕所,终年不见阳光,自然分给镇里排名最后的陈余。
关上门,陈余从柜子里拿出包上好的明前茶,边冲泡边问道:“那件事办好了吧?”
他对衣食住行都不讲究,唯一的爱好是喝茶,所以会花钱从全国各地买茶叶,尤其喜欢君山银针。
“办好了!”
乐虎探手过去,趁陈余不备,从茶叶罐里捞了把银针塞进嘴里嚼起来。
陈余瞪着他。
“干吃减肥……”
陈余无语,道:“吃吧吃吧,要是事没办好,扣你两年工资。”
“嘿,我办事你放心,胡正华收到装着照片的档案袋,吓的屁滚尿流,保管照着纸条上的吩咐,今天乖乖的等在办公室哪里也不去。”
陈余泡好茶,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打给常务副县长胡正华的办公室。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
没有手机,BB机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的年代,不管是找人,还是等人,必须提前约好,守着固定电话才行。
“喂,哪位?”
“胡县长,我是陈余。”
短暂的停顿后,胡正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想讨好的却又想继续维持上位者尊严的尴尬,道:“是陈镇长啊,你现在在哪里?正好有些工作要跟你聊聊……”
“陈余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派人核实,今天谈话暂时到这里,有需要还会找你。邱雁,带他回房间,没有允许,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李国刚推门进来,黑着脸吩咐邱雁安置陈余。
邱雁奇怪的道:“工作条例规定,单次谈话不得超过六个小时,这才刚开始没多久,确定要中止吗?”
“不要问了,执行命令!”李国刚掉头离开。
陈余站起来,笑道:“邱雁同志,执行命令吧。”
反正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先把今晚的危机安全度过,以不变应万变。
友谊宾馆建于八十年代中期,当时算是顶级的建筑,在陈余眼里已经显得颇为陈旧。
起了皮的栏杆,脱了色的墙壁,阴暗潮湿的角落,时明时暗的光线,以及走起来咯吱咯吱响的木地板,颇有几分恐怖片的气氛。
邱雁走在陈余前面,深蓝色的制服套装简单的勾勒出曲线玲珑的身影。
但最吸引陈余视线的,还是从侧面看去胸口如高塔的完美弧度。
更别说笔直的长腿在开合之间,紧绷的两瓣浑圆随之错落起伏,浑身上下洋溢着明媚的青春气息。
“陈镇长,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说完转身要走,被陈余伸手拦住。
两人前后挨得比较近,邱雁又太过高耸,陈余这么一伸手,差点碰到人家姑娘要害。
邱雁闪电般出手,猛的扣住陈余脉门,一记娴熟的擒拿,把他反按在了墙上,道:“你干什么?”
“邱姑娘,别误会。”
陈余忍着胳膊被倒拗的疼,道:“我只是想请你给你们领导汇报,尽快行动,别让谢玉符有机会销毁证据……”
“呵!”
邱雁忍不住嘲讽道:“陈镇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老婆倒霉啊?”
陈余淡淡的道:“邱姑娘善良,自然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有时候,最亲近的人,反而最可怕!”
邱雁愣了愣,似乎能从陈余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感受到蕴藏期间的彻骨之痛。
那是真正被伤害过的人才会有的表现,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浮上些许同情,手劲也随之软了几分。
察觉到邱雁的微妙变化,陈余笑道:“邱姑娘,你这样压着我,让你的同事们撞见,恐怕不好解释……”
“啊?”
陈余身高在187cm左右,邱雁大约170cm,被反扣过来的肘部正好碰触到某个位置,压下去深深的褶皱。
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衣,彼此的摩擦感尤其的明显。
邱雁触电般松开手,丢下一句“我们办案有程序,不用你指手画脚”,然后掉头匆匆离开,生怕陈余看到那张俏脸泛起的朵朵红晕。
陈余轻轻摩挲着肘部,感慨年轻就是挺……好。
他不脱鞋,也不脱衣服,呈大字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陷入某些久远的回忆。
跟谢玉符认识,是在大三下学期某次偶然的校外社交活动,算是彼此留下好感。
后来经过多次接触,两人三观契合,互相欣赏,感情骤然炽烈起来,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男女朋友。
一个非卿不嫁,一个非卿不娶。
然而谢玉符不知道的是,陈余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
虽然跟其他几个陈家的天之骄子比起来,陈余资质平平,各方面都不算出色。
但作为陈家老七,他性格方正,温润敦厚,待人待物无不有君子之风,浑不似京城那些衙门们的做派,所以备受老爷子的宠爱。
在他十八岁那年,老爷子做主,陈家跟同样是京城世家的齐家早早定下了婚约。
只等陈余大学毕业,把他运作进部委任职,就安排两家正式联姻。
可因为谢玉符的出现,原本已经认命不愿反抗的陈余迸发出了惊人的斗志。
他宁可跟家族决裂,也要跟谢玉符在一起。
甚至在没有通知家人的情况下跟谢玉符领了结婚证,把生米做成熟饭。
陈老爷子大怒,为了安抚齐家的怒火,公开将陈余逐出家门,并切断对他的一切资源供给。
陈余就这么从京城消失,远离了曾经的那个圈子。
而这些发生在背后的惊涛骇浪,谢玉符一无所知。
以陈余的想法,毕业后随便找个城市,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跟谢玉符度过此生,也算幸福圆满。
但谢玉符非拉着陈余参加她老家北湖省的选调考试,说这是她溺水去世的妹妹临终前的心愿。
陈余还能说什么?只能全力配合。
作为从小耳濡目染的世家子弟,又是燕京这样的名校毕业,成功上岸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谁能想到,从相识相知到结婚到考编到今日,陈余以为的幸福圆满,竟然被谢玉符毫无征兆的葬送了。
为什么?
前世里陈余在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询问过无数次,可是没有答案。
或许,只是因为她进入新河市的官场后,见识了权力拥有的巨大魅力,然后移情别恋,投入了那人的怀抱吧。
……
“谢玉符同志,这是从你办公室搜到的几本违法书籍,是不是你的?这是你家保姆的供述,说你给了她两万块钱,作为诬告陈余的酬劳。这是锦溪镇农技中心主任何大超的提供的证据,你往他妻弟的公司转账三万,同样用来诬告陈余。有没有这两件事?”
谢玉符被带走时还处在茫然的状态,这会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看着李国刚故意摆在面前的各种文件,神色不见任何的慌急。
“李主任,这些书籍不是我的,怎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请公安部门调查清楚。只要有人栽赃陷害,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痕迹。保姆的两万块,是我给的没错,但那是准备过完年辞退她的补偿金。至于农技中心何大超,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妻弟的公司收入三万块,随便拿张转账单就说是我给的,实在可笑。”
李国刚对谢玉符的反应很满意,他没有玩弄纪委找人谈话的常用策略,而是直接摆出所有对她不利的证据,就是让她赶紧想出推诿的借口。
这次负责记录的是另一个工作人员孟华,跟邱雁不同,他是李国刚在四室培养的心腹,所以不必有什么忌讳。
“谢主任,你消消气。具体情况呢,我们还在调查阶段,并没有下结论。另外,对于陈余同志对你的指控,你有什么意见?”
因为这一世,有他在,九叔会安然无恙!
翌日大早,陈余在院子里洗头发,乐虎提着两份油条和鳝鱼粉回来,笑道:“今个热闹了,孙贵才领着几十号人到镇政府哭丧,这会快走到街东头了,外面全是等着看戏的……”
孙贵才是孙强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孙凹村支书,曾经还是民兵连的连长,在青烟江上游开有两个采沙场,手里揣着钱握着权端着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
孙强的母亲,据说就是孙贵才耍手段从外地抢回来的,生下孙强没几年去世了。
“怎么搞的?”
陈余抬手取下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镇上不是派了专人去各家盯着,防止家属串联闹事的吗?”
“盯别人有用,可孙贵才谁盯得住?我瞧那群人的架势,不定今天会闹出大乱子……”
乐虎把早餐摆放在小饭桌上,正要招呼陈余来吃,抬头看他穿着背心,大踏步的往外走,忙从旁拿起外套追过去,道:“去哪?”
“我去看看……”
“老七,这事又不归你管,让郑清平他们头疼去吧……”
陈余缓缓摇头,道:“或许你会想,让孙贵才闹的天翻地覆更好。倒霉的是镇长,是副书记,是常务副镇长,我坐收渔利才是智者所为。可智者有所为有所不为,孙贵才的伎俩不用猜,肯定裹挟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替他冲锋陷阵。不及时阻止,一旦局面失控,有了死伤,死的是群众,伤的是整个镇政府班子的威信。这样的渔利,不要也罢。”
乐虎的虎目里闪过异彩,没有继续劝说,道:“行,等会你在明面跟他们交涉,我藏到人群里找机会……”
等陈余赶到的时候,镇政府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门紧闭,只有党委办主任栗战营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拿棍棒铁锹粪叉和刀具的上百个孙凹村民。
孙贵才远远的站在人群后,冷眼旁观。
他没那么傻,带头聚众闹事,被人抓住把柄,支书不想干了?
可不来现场看着,也怕那些村民临阵退缩,达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反正今天就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孙家不是纸糊的,无论谁想包庇杀害儿子的凶手,都得承担严重的后果。
“叫镇长出来!我们要见镇长!”
“对,郑清平滚出来!”
“别当缩头乌龟,我们要见郑铁蛋。”
“铁蛋出来,铁蛋……”
郑清平有个很不光彩的诨号,叫郑铁蛋。
原因是他这人特别好色,锦溪镇十里八村的俊俏小媳妇,只要入了眼,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曾有一次后院争风,为了安抚众情妇,郑清平一夜赶了四个村。
吃药来了三次,第四次无论如何不行了,被那妇人摸着裤裆调侃:
你不是总吹牛说这地方是铁打的,怎么,遇到我就化蜡了?
恰巧这番话让偷墙根的给听了正着,传出来后,就给郑清平起了个郑铁蛋的诨号。
不过,这诨号只是私底下喊,没人敢当面这样叫。
“乡亲们,有事好好商量。你们这样闹,可是违法犯罪行为,要不得的……”
栗战营满头大汗,强撑起胆气,对着众人大声训斥。
要不然让这帮夯货一直喊郑铁蛋,回头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犯罪?栗秃头,我儿子被政府抓走,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准信也没。我问你,政府是不是犯罪?”
……
咚咚!
“进来。”
卫紫阳推开门,左边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贴着创可贴,笑道:“陈镇长,下班还忙活呢?走走,我请客,晚上一起喝点,顺便聊聊工作交接的事。”
陈余看看表,六点半了,单位里人去楼空,他要不是在等卫紫阳,也早走了。
“赵镇长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计生工作我是门外汉,正想跟卫镇长取取经……”
两人一拍即合,结伴走出办公楼,坐上陈余的面包车,消失在远处的灰尘和落日的余晖里。
二楼的某间窗户打开小小的缝隙,董广军站在布帘子后面,皱眉盯着面包车的尾灯,手里的烟,忽明忽暗。
卫紫阳怎么跟陈余搞一块去了?
眼看着锦溪要换届,他的年纪不能再等了,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力压卫紫阳上位。
县城有家很上档次的玉婵饭庄,老板娘叫崔玉蝉,长得美貌又风骚,据说跟县委书记杜藏海有点关系。
方山凡是有头有脸的人搞宴请招待,一般都会选在这。
花销大,可有面子不是?
作为熟客,卫紫阳跟门口迎宾的漂亮妹子调侃两句,进包间点好几道招牌菜,本想着酒过三巡,热热场子再开口试探。
没想到陈余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卫镇长,今天会上郑镇长调整分工,无非是让我年底给你背锅……你不用解释,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省里我也有消息渠道。”
卫紫阳脑瓜子嗡嗡的,猜不透陈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尴尬的陪着笑,静等他的下文。
“不过,我既然当众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这个锅我给你背了,可现在迫在眉睫的,其实不是年底的计生考评,而是昨晚上孙凹村的命案。”
这都哪跟哪啊?
咱们说计生呢,跟命案有个毛线关系?
卫紫阳疑惑道:“孙凹那个案子不是市里接管了吗?你放心,杜书记肯定会过问,板子打不到咱们镇的屁股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地方每年都有命案指标,死人不要紧,及时破案就成,只要不一天死一个,没人会受影响。
况且孙强后面站着杜藏海,天塌了有高个顶着,连郑清平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轮不到陈余跟他杞人忧天。
“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我告诉你,这次的案子会落马一大批干部,包括郑清平和董广军,你信不信?”
卫紫阳猛的瞪大眼睛,道:“不可能!”
陈余笑了笑,道:“最多三五天,市局就会针对方山县开展专项除恶行动,还请赵镇长拭目以待。”
卫紫阳愕然望向陈余,见他不是说笑的样子,反而透着股莫测高深,忍不住问道:“陈镇长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只是想看一看,卫镇长的野心够不够大?”
野心?
卫紫阳心头一动,反问道:“比如呢?”
“比如,你取代郑清平,成为锦溪镇党委书记……”
啊?
卫紫阳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酒杯仰头倒进去,默默坐了半晌,叹道:“有野心,还不够……”
“是不够!”
陈余给卫紫阳又倒满酒,蛊惑道:“所以,你我联手,让锦溪改朝换代。书记归你,镇长归我,怎么样?”
卫紫阳从普通的民办老师一步步走到今天,自认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官场中人,轻易不会失态。
可是,像陈余这么年轻却把牛逼吹上天的,还真的稀奇!
退一万步,哪怕郑清平和董广军真的都被案子连累,他作为常务副镇长,接任镇长一职还有几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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