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国公府,客厅。梁靖刚一迈入,迎来梁国公劈头盖脸的咒骂:“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梁靖瞧着客厅中的一家三口。怒目而视的梁国公,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的母亲徐氏,亲密陪伴在徐氏左右的庶弟。多么和谐的一家人。梁国公挥舞着手中的荆条,“看看你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兄弟阋墙,败坏梁家名声,还有对你母亲不敬,今日我要家法处置!”徐氏带着哭腔,抱着梁国公:“老爷,别这样,都是误会,靖儿没有那个意思。”梁靖觉得十分有意思,“父亲要教训我,不正是母亲的意思吗?为何现在又要拦着?”徐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梁靖。梁靖嘲讽道:“若没有你的煽动,弟弟的挑拨,父亲会迁怒于我?今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和弟弟不是最清楚吗?”梁国公大怒,“畜生!你就是...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梁国公府,客厅。
梁靖刚一迈入,迎来梁国公劈头盖脸的咒骂:“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梁靖瞧着客厅中的一家三口。
怒目而视的梁国公,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的母亲徐氏,亲密陪伴在徐氏左右的庶弟。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梁国公挥舞着手中的荆条,“看看你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兄弟阋墙,败坏梁家名声,还有对你母亲不敬,今日我要家法处置!”
徐氏带着哭腔,抱着梁国公:“老爷,别这样,都是误会,靖儿没有那个意思。”
梁靖觉得十分有意思,“父亲要教训我,不正是母亲的意思吗?为何现在又要拦着?”
徐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梁靖。
梁靖嘲讽道:“若没有你的煽动,弟弟的挑拨,父亲会迁怒于我?今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和弟弟不是最清楚吗?”
梁国公大怒,“畜生!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母亲说话的?你这规矩都是谁教的?”
梁靖冷笑:“规矩?从小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那功夫学什么规矩。”
大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国公身上的气焰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净,徐氏低头开始啜泣。
梁靖盯着自己的生母,问出刚在马场上就想问的话。
“母亲这是在为我哭?
当众说我聚赌,提出要搜我身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我名声扫地,任人污蔑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现在才哭,迟了些吧!”
徐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亲生儿子。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他这些话,刀刀割在当娘的心坎上。
徐氏:“你是在责怪我?当时的场景让我如何开口,都怪那该死的宁家大姑娘,她提出要自证清白,不然——”
“够了!”梁靖的眼神,幽深可怕。
母亲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偏爱给了梁怀之,偏恨却要记在明歌头上?
梁靖深谙调解之道。
解决不了问题,那只有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母亲对宁明歌不满意?那就把婚退了吧,我今日瞧见她,没有宁嘉善长得美,我要娶宁嘉善,反正她本来应该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
徐氏倒吸一口凉气,梁国公将手边的瓷杯砸向梁靖。
客厅内一片狼藉。
梁国公:“好啊,梁靖你出息了,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梁靖假意嫌弃:“你们让我娶宁明歌,到底安的什么心?她做事一板一眼,动不动下跪磕头,满脸写着规矩规矩!在我们乡下,娶她这样的,就是娶了个管家婆!”
徐氏没想到梁靖叛逆说要退婚,竟是为了这理由。
想到白天宁家大姑娘的一举一动。
好像自她出现起,靖儿确实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婚后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还怕收拢不了儿子的心?
徐氏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她哄道:“聘礼已经下了,婚期都定好了,换人是绝对不行的。她是嫁到我们家,今后由我这个婆母管着,骑不到你头上!”
梁靖冷笑道:“哼,然后没几天,再传出我虐待媳妇,我梁靖有多少名声够你败坏?”
梁国公盯着这半路找回来的嫡子,瞧他浑身懒散的泼皮样子,忽然笑了。
他看出来这小子有别的目的。
“我看不是宁家大姑娘不好,是你另有所图!说吧,你想要什么?”
梁靖:“我要补偿!宁嘉善珠光宝气,嫁妆应该不少吧?宁明歌能有多少嫁妆?”
梁国公不屑地看着大儿子。
鼠目寸光的东西。
就为了钱?
梁国公:“说吧,你要多少?”
梁靖伸出两只手:“我已经不是刚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了,国公府的家底我也打听了不少。十万两,少一分钱,我现在就去顺天府尹那里,状告梁怀之夺人之妻!”
十万两!
梁靖的狗嘴里,怎么敢喊出这个数!
梁国公气笑了,“十万两,你以为钱庄是梁家开的?”
梁靖忽然吐出一句话,令梁国公和梁怀之双双变了脸色。
“拿不出来?梁家联合石家做这么大的生意,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梁国公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先前只是猜测,这时梁靖已经确定,石家的生意背后有梁家掺股。
自己的便宜老爷,蠢得不行!
这么烫手的钱都敢要。
真是寿星吃砒霜,找死。
督察院早就盯上石家,梁靖愿意回来,除了需要一个在顺天行走的合理身份,也是想要顺手捞一捞梁家。
梁靖重复道:“十万两,我现在就要。”
徐氏茫然地看着他们父子三人。
十万两和石家又有什么关系?
银票到手,梁靖毫不留恋,转身出就走。
梁国公追问:“你个臭小子,又要去哪里?”
梁靖:“没钱,我是石正溪口中可以随意欺负的猎户。
有了钱,当然是要出去当一回堂堂正正的梁国公嫡子!”
梁国公几乎要被这不学无术的逆子气死。
他失望地看着嫡子离去,对身边的梁怀之道:“这畜生不要也罢!今后我就只认你一个儿子。”
梁怀之:“哥哥只是一时失言,您别往心里去。”
梁怀之恨不得仰天大笑!
梁靖这扶不起的阿斗。
十万两就把梁国公继承人的位置卖了?
——
宁明歌正在书房里,回忆今日遇见的贵妇人们的性格,或许哪天就能用得上。
“咚——咚——”
花窗那里传来声响。
“谁在外面?”宁明歌心中映出一张脸。
宁明歌提灯支开窗户,忽然一阵风吹过。
灯灭了。
宁明歌压低声音,不确定道:“梁靖?”
梁靖:“是小偷,不是梁靖!”
宁明歌笑了。
她觉得自己适应能力真好,现在书房半夜进了男人,都还能笑得出来。
室内恢复了光线。
烛火下,梁靖站在书桌前,正看着宁明歌正写着的东西。
宁明歌也不避他,“你怎么来了?”
梁靖:“我来给你添妆!”
宁明歌:“所以你是我娘家哪边的长辈?”
梁靖盯着宁明歌,像不认识她一般,发现现在想要逗她,已经不容易了。
梁靖掏出怀中的鱼鳞册和一叠厚厚的银票,回归正题:“梁国公用十万两替梁怀之买断了爵位,银子没有田地实在,我们把这钱换成良田吧!”
身为督察院右都御史,梁靖不缺钱。
这十万两来的讽刺。
梁国公明明可以给他一顿棒棍,认真管教他这个半路找回的儿子。他却偏偏用这钱,买断了梁靖继承国公爵位的可能。
梁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他来找宁明歌。
宁明歌喜欢钱。
她提到钱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梁靖现在很想宁明歌教他,用这十万两,该怎么样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宁明歌见他说话掐头去尾的,知道他心里未必有面上表现的轻松,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顺天买哪块地最升值,我可是一清二楚!”
宁明歌没有细究为何梁靖能拿来督察院的鱼鳞图。
她光是见到图上每块地的标价时,理智轰然崩塌。
上等水田,十二两一亩。
带泉眼的荒山,二百两一座。
未来会改建成码头的荒地,现在连成片全买下来才五百两。
这些都是前世她想伸手,够都够不到的地方。
发…发财了!
宁明歌忽然换上甜美笑容,用腻死人的声音道:“靖哥哥~人家明天就想去买地。”
按规矩,男女成婚前几日不宜见面。
不过宁明歌知道,梁靖一定有办法的。
果然,就听梁靖声音发涩道:“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李达渊自我介绍道:“鄙人名叫李达渊,刚才听到二位想要买地,我这边有个不错的园子,二位可以了解一下。”
宁明歌听到园子二字,兴趣瞬间减去大半。
带产出的庄子,佃户租熟的田地。
这些有价值的土地,才是宁明歌这次的目标。
园子只能用来享乐。
宁明歌有自己的享乐方式。
那就是挣钱!
李达渊看出宁明歌兴趣不大,掉转目标向梁靖兜售道:“这位公子,您听说过水云轩吗?”
梁靖听到水云轩三个字,神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礼部侍郎周铭获罪下狱。
关于处置他的折子,圣上暂时按下不发。
礼部尚书全力在保,而杨阁老的意思,是要给周铭定个死罪。
两派人还在博弈中。
据传水云轩背后的老板就是周铭。
督察院盯了很久,没有找到二者之间的直接联系。
面前这位李老板,自称是水云轩的主人,主动找上自己。
是巧合,还是他背后的人故意试探?
水云轩,会不会是礼部上下交给他的投名状?
梁靖的身份虽然未公开,但在二品以上要员的圈子里,不是秘密。
梁靖接过李老板递来的文书,“庄子具体多大,卖价多少?”
李达渊道:“占地三千亩,价值八万两。”
三千亩?
顺天城除了皇家,谁能拥有三千亩的园子?
宁明歌来了兴趣,她凑上去打量梁靖手中的文书。
才发现李达渊的话有些夸大其词。
园子远在顺天城外好几十里,在顺天管辖下的小县城宣州附近。
等等,宣州附近!
宁明歌想到什么,发问:“宣州那边盛产菱角,你口中的水云轩,该不会周边都是不成片的水塘吧?”
李达渊被揭穿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嘴上却避重就轻地狡辩着:“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光是运来太湖石造景,就花了上万两!小姐您没去过那里,只要去逛过一次,您一定会爱上那儿的。”
会不会爱上那园子,宁明歌不知道。
她爱上了水云轩的位置。
根据前世记忆,朝廷很快会下发文书,宣布开凿运河。
水云轩所在的那个位置,因多泥塘,水系发达,被敲定为顺天码头所在地。
整个宣州的土地,都会因为运河码头水涨船高。
现在价值八万两的水云轩,未来的价值会翻几十倍。
泼天的财富砸下来。
宁明歌没有被砸晕,反倒格外清醒。
这巨额的财富,他们二人接不住。
就像那日的聘雁一样。
金山银山就在眼前打了水漂,宁明歌像蔫了的白菜,提不起精神。
梁靖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对水云轩感兴趣的宁明歌,一下子又变得意兴阑珊。
梁靖:“抱歉,这园子我们买不起。”
不是不喜欢,而是买不起。
那就是有戏!
李达渊立马打蛇上棍,“价格还可以再谈!您还个数,说得过去我们就卖!”
梁靖不回他。
李达渊:“六万两,不不不,五万两,就要五万两!
两位就当是救救我吧,在下的生意实在周转不开,就差最后五万两,不然上好的园子,我绝不会往外卖的!”
梁靖觉得好笑,这姓李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宁明歌却觉得心如刀割。
顺天码头三千亩的地,八万两都不要。
五万两!
只要五万两。
宁明歌怀里的银票,只用一半就能买下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宁明歌一咬牙,决定今日就把这钱挣了。
五万两收的地,等朝廷告示发下来,随便出个八万两卖给熟人,还能顺手捞个人情。
宁明歌:“五万两买个周围全是泥塘子的园子,李老板去找别的冤大头吧!”
李达渊没有理会宁明歌,而是继续对着梁靖介绍着:“五万两真的是个极低的价格了,那园子漂亮极了,将来您若在里面宴请宾客,那可是极有面子。”
梁靖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我听她的。”
李达渊被噎得半死。
该死的,没人告诉他梁国公家这个嫡子,是个耙耳朵。
李达渊为贵人做事多年。
深谙一个原则。
女主人不一定能决定买什么。
但女主人一定可以决定不买!
李达渊快速掉转船头,“这位贵人,都说挑货才是买货人,我这园子的价格实在是让不了了,要不给您搭点添头?园子后面有座山,那山上物产丰饶,多果树。若您买我这园子,山上这几百亩,我也送给您?”
宁明歌:“满是水塘的园子,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山不会是荒山吧?”
接下来就听到宁明歌和李达渊不断扯皮。
最终宁明歌以五万五千两的价格,买下水云轩以及周边的三百亩下等水田。
交付掏钱时,宁明歌才反应过来,她都没和梁靖商量。
梁靖又不知道未来顺天码头的事。
五万五千两买下水云轩,怎么看都像是赔钱的买卖!
宁明歌:“李老板,我们最后再商量一下!”
李达渊:“都谈到这会了,您才说要商量,这不是逗人玩吗!”
梁靖按住激动的李达渊,“不用商量了,明歌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李达渊暗骂。
呸,惧内还说的那么好听!
交易完成,李达渊数钱的时候,余光时不时瞄向两人身后的某处。
梁靖不动声色看去。
发现石正溪、梁怀之和宁嘉善三人全程注视着这边。
李达渊怀揣巨款离去,像是给了周围人信号,无数的掮客卖家涌了过来。
“梁公子,我这边有尊前朝玉佛......”
“梁公子,宅院有需要的吗?”
梁靖明白是自己多想了。水云轩与朝堂风波无关。
单纯只是石正溪在背后搞鬼。
石正溪毫不避讳地,在梁靖的注视下,点出十张百两银票放在李达渊手上。
倒是对面的李达渊,根本不敢看梁靖。
宁明歌对着石正溪灿烂一笑。
谢了!送财童子!
石正溪指着宁明歌笑道:“瞧那两个蠢货,真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还在那傻乐呢!”
就在这时,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女,手捧号牌依次入场。
提醒着臻园的贵客们。
真正的重头戏,拍卖会。
马上就要开场了。
梁靖特意回过身看了石正溪一眼,加价:“五万两!”
这在石正溪看来,是梁靖心虚的表现。
梁靖手里一共才十万两。
李达渊骗走五万五千两。
他手里还能剩多少?
五万、六万?
兜里就那么两个子,也敢来臻园摆阔?
石正溪的声音吊儿锒铛的,“五万一千两!”
拍卖官慷慨激昂地转向梁靖,向他报价:“五万一千两!在场的诸位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这次梁靖没有跟价。
石正溪发出一声讥笑,在安静的拍卖会上异常突兀。
拍卖官报价:“五万一千两一次!五万一千两第二次!”
拍卖官落锤前,梁靖再次报价:“六万两!”
石正溪挑眉。
他用手肘点了点身边的梁怀之,“那穷鬼准备哄抬价格,你怎么说,跟不跟?”
台上的红珊瑚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
且除了淮阳王的臻园,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找到同样品相的珊瑚。
梁怀之在宁嘉善期待的目光中,肯定答复:“拍!现在才六万两,十万两以内,价格随你拍!”
石正溪了然。
石家和梁家合伙做的“小生意”,快到盘账的时候了。
十万两这个数字,差不多是这一季度的收益。
梁怀之这是动真格了。
石正溪得了准信,泰然出价:“六万一千两。”
梁靖咬紧价格:“六万两千两。”
石正溪根本不给梁靖喘气的机会,“七万两!”
梁靖加价:“七万一千两。”
一时间,攻防互换。
石正溪真的给这穷酸逗笑了。
他石正溪在顺天名利场长大,会被梁靖这个穷鬼三两下唬住才有鬼。
他抬手示意,请臻园的小厮去核实梁靖身上的现银。
梁靖至多还有五万两银票,加上一张水云轩的地契。
臻园有一条规矩,交易只收现银,物品一律按价格打对折。
这样算下来,梁靖一共身价不到八万两。
一个小厮很快走向梁靖。
石正溪快速报价:“八万两!”
接下来,就等着看梁靖出丑吧!
有臻园的小厮在一旁核实,直接停了梁靖的牌,他将没有资格报价。
石正溪丢给梁靖一个侮辱的手势。
土鳖,规矩都不懂,还学人进拍卖场!
小厮贴近梁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梁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
宁明歌低头,瞥见“都察院”三个字。
小厮变了脸色。手持督察院的牌子,可以在臻园随意行走。
甚至面前的上官,可以无理由中断这场拍卖。
小厮有礼地退后半步,向拍卖官举手示意。
梁靖成功报价:“八万一千两!”
石正溪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不可能,他身上哪来那么多钱?”
拍卖官纠正道:“客人的身价已经核实,没有问题!八万一千两第一次!”
梁怀之眸色深沉地盯着梁靖。
他的钱哪里来的?
莫非娘心软偷偷塞了贴己钱?
梁怀之第一次主动开口:“八万五千两!”
宁明歌紧张地抿紧嘴。
她没眼花的话,梁靖刚才拿的,是大名鼎鼎的都察院的令牌。
他不是个猎户吗?怎么一转眼成了都察院的人。
前世怎么没听宁嘉善提起?
梁靖出价:“九万两!”
说完他悄悄在宁明歌耳边低声道:“等会慢慢和你解释。”
男子炽热的鼻息扑在宁明歌耳边,把她的脸烧得通红。
宁明歌随即反应过来,报价已经上了九万两!
他们是来哄抬价格的。
再加价,这红珊瑚砸手里怎么办?
宁明歌偷偷捏住梁靖的手,暗示他可以收手了。
梁靖的大手反客为主,趁机将宁明歌纤细的手握住。
他粗粝的拇指在宁明歌细腻的手背上摩擦。
暧昧至极。
宁明歌瞪眼看着他,想抽回手。
梁靖拇指是老实了,可手还是不肯松。
宁明歌气的话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松手!还有不许再加价了。”
梁靖轻声讨饶道:“再加一次!”
说罢,在梁怀之报出九万五千两时,直接喊价:“十万两!”
宁明歌愤怒抽手。
十万两,已经到了梁怀之的底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梁靖哪里来的银子,可以叫出十万两高价。
宁嘉善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梁怀之。
她实在不甘心!
前世她做不了怀之哥哥的妻子也就罢了。
这一世红珊瑚竟要落在梁靖和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催促道:“怀之,加价啊!输给谁也不能输给那土包子!”
梁怀之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十万一千两。”
梁靖看着宁明歌,见她大有自己再报价,就起身要走的态势,老实地闭上了嘴。
拍卖官:“十万一千两第一次、十万一千两第二次——”
中间拍卖官刻意拉长声线,见无人继续跟拍,最终落锤:“十万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宁嘉善欣喜地看着臻园的小厮给红珊瑚盖上红布,将它小心抬了下去。
这红珊瑚是她的了!
宁嘉善雀跃道:“怀之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珊瑚是我们的了!”
石正溪撇了撇嘴,假意生气:“没良心的,你正溪哥哥也出了一半钱的!”
宁嘉善回应他一个灿烂笑容。
梁怀之有些心不在焉。
梁靖那莫名出现的十万两,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梁怀之:“正溪,帮我一个忙,等出了臻园,派你家的赵管家去趟国公府,就说梁靖伙同外人,在拍卖场与我们恶意抬价,你我二人被哄得上头了,花十万两高价拍了一株红珊瑚树。”
梁国公手中的荆条,会替他问出梁靖那十万两的来历。
石正溪颇为意外地看着好友,“哟,你这泥人也被拱出火气啦?早就该给梁靖一个教训了。有你这句话,今天这十万两没白花!”
宁嘉善好像第一次认识梁怀之。
十万两的红珊瑚树,梁怀之说拍就拍。
石家的管家,任凭梁怀之差遣。
至于梁靖,宁嘉善只有一个念头。
前世梁怀之怎么没有早点弄死他!
——
梁国公府。
梁国公得到石家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准备好荆条,徘徊在门口等梁靖这个逆子回来。
国公府朱管家挪动肥胖的身躯,带着大喘气来报:“老爷,门外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杨阁老、工部刘尚书、户部侍郎、五军都督同知、锦衣卫副指挥使、太子少保六家,都说要求见梁靖大少爷?”
梁国公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他就是现在高呼造反,都凑不齐这六家来抓人。
“找谁?梁靖?他小子在外面把天戳破了?怎么不把十万天兵喊来,把他收了算了!”
“宁明歌、梁靖,你们这对狗男女!”
宁嘉善面前闪过那日马场上的画面。
凭什么宁明歌和梁靖可以风光无限地站在那里,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梁靖上辈子在她面前半死不活的,这辈子倒是会献殷勤。
明明是宁明歌捡她不要的!
竟敢反过来骑在她头上!
宁嘉善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白瓷杯,猛地砸出去。
上好的白瓷被摔得粉碎,宁嘉善却觉得舒了胸中一口恶气。
周萍恰好进门,撞见了这一幕。
她瞪着宁嘉善身边的丫鬟,对方害怕地低头,快速收拾残局退出门。
周萍:“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宠辱不惊。遇到点事就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
宁嘉善扑在母亲怀里撒娇,试图蒙混过关:“娘,你怎么来了。”
周萍掏出一张烫金请帖。
“淮阳王在明日举办的茶会,这会才临时发帖子过来。”
大户人家办的酒会、茶会,一般帖子半个月前就发出去了。
鲜少会有这样事到临头送上来的,显得不体面。
“淮阳王?”宁嘉善来了兴致。
她翻开茶会的帖子,目光停留在请帖后面的“岚春苑”三个字上。
淮阳王是朝里有名的逍遥王爷,他的封地常年交给朝廷代为打理,他则滞留在顺天城内。
淮阳王有两大爱好,一好美酒。二好奇珍。
岚春苑就是他用来举办酒会、拍卖展示奇珍的园子。
宁嘉善将帖子攥在手里,“咱们家收到几张帖子,宁明歌也有吗?”
自己的女儿,眼珠子一转周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前淮阳王从未给我们家下过帖子,今年一次来了两张,一看这帖子就是梁家为你们弄来的。”
宁嘉善抱着周萍的手,像个癞皮狗一般,“娘,你把宁明歌的帖子收了,明天让我一个人出门吧!”
周萍抽出手,呵斥道:“两张帖子一起收下,宁家只去一个姑娘,人家会怎么看我这个嫡母,又会怎么看你?”
宁嘉善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只希望宁明歌被关在家里,直到出嫁。
宁嘉善:“娘~”
周萍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宁嘉善的脑袋。
“喊什么娘,喊天王老子来都没用!想想明日该怎么打扮,拿出你嫡出的派头来才是正事。”
宁嘉善目送母亲离开,忽然坏笑一声。
“她若是自己去不成,母亲可不能怪我!”
——
宁明歌见到淮阳王请帖起,就明白这是梁靖的邀请。
她怀揣巨款,一遍遍确认那日和梁靖商量的、要购买的土地。
贴身丫鬟丹桂看着对镜发呆的宁明歌,提醒她:“小姐,马上要出门了,该梳妆了。”
宁明歌梳洗打扮出门,脚才跨出角门,忽然一盆脏水泼了过来。
“小姐小心。”
丹桂在前面挡住了大半,可宁明歌的襦裙依旧被打湿了。
洒扫的丫鬟匍匐在地,嘴里重复求饶:“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宁明歌皱着眉,没有责怪她,只是掉头回去换衣服。
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地上跪着的丫鬟利索站起来,掏出一把铜锁把角门锁上。
宁明歌换好衣服回来,发现常年开放的角门闭着。
丹桂推门,木门传来叮呤当啷的响声,她回复宁明歌道:“小姐,角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宁明歌一眼扫过去,负责看门的婆子不在,院中连一个干杂活的小丫鬟也没有。
有人不想她出门?
会是谁?嫡母还是宁嘉善?
嫡母若不想她出门,淮阳王的请帖都到不了她手上。
那就是宁嘉善了。
“小姐稍等,我去找人!”
宁明歌拦住丹桂,整个院子的人应该都被宁嘉善撤走了。
她快速朝周围的角落扫去。
偏院花木众多,修剪花木的杂工,应当会留下梯子才对。
果然二人在院子的犄角旮旯处,找了一把梯子。
丹桂挽着袖子,架好梯子就准备往上爬,“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爬出去喊人开门。”
宁明歌:“等你喊人回来,请帖上的时间都过了。”
宁明歌换下丹桂,亲自爬上去。
两个单薄的小姑娘,在墙上费力扶着梯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过围墙。
宁明歌想到昨晚梁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感慨道:“原来当登徒子这么费力!”
丹桂心惊胆战下了梯子,忍不住抱怨道:“小姐,现在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刚换的裙子,又不像样子了!”
宁明歌低头盯着满是泥巴和青苔的裙子,也觉得可惜。
“算了,等上了马车再换吧!”
出门赴宴,宁明歌还带了备用的裙子。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小门,去发现宁家马车早已出发。
宁明歌:“呵,早该想到的。”
这幼稚的手段,也只有宁嘉善做的出来。
丹桂可惜道:“小姐,看来今日这宴会,咱们是去不成了。”
宁明歌:“丹桂,你去街上找找,有没有送菜的驴车。”
去不成?
没有马车,那就坐驴车。
驴车不行还有骡子!
神仙都拦不住她今日出门挣钱!
丹桂苦着脸,扭扭捏捏不肯:“啊?小姐,您怎么能坐、坐驴车,会被宴会上的小姐们取笑的。”
宁明歌不想废话解释,先走一步,准备到巷子口再想办法。
巷子口,清脆的铃铛夹杂着马蹄声引人侧目。
一辆富贵的蠡壳雕花马车奇迹般地停在宁明歌主仆二人面前。
两匹洁白不夹一丝杂色的白马齐头并立。
从马车上跳下一个身手灵活的姑娘。
那圆圆的讨喜脸蛋,有些熟悉。
“宁大姑娘好,奴叫喜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家主子让我在这等您。”
宁明歌焦灼的心到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梁靖办事,实在妥帖。
她笑道:“你不该叫喜儿,该叫喜雁才对,每回来都给我带来好消息。”
喜儿:“宁大姑娘快请上车。”
宁明歌被搀扶上了车,“喜儿,我出门耽搁太久,可还赶得及?”
喜儿手持缰绳,自信道:“宁大姑娘只管坐好,喜儿保准将您准时送到!”
“诸位请看,我手中的这对三彩釉色花瓶,是前朝官窑出品,胎质细腻如婴儿之肌,福禄寿喜的纹饰寓意讨喜。起拍价八百两。”
拍卖官描述得颇具煽动性,下面出价的客人却只有寥寥几个。
这样的一对花瓶,放在外面可以算佳品,但在臻园只能用作拍卖暖场。
宁明歌对台上的拍卖置若罔闻,只是低头反复打量手中的地契。
水云轩那块地不用看。
宁明歌准备等开凿运河的告示出来,转手就卖了。
下面那张当做添头的三百亩下等水田,才是宁明歌看中的下金蛋的鸡。
前世她曾在夜里经过顺天码头,那里灯火通明,上百家船坊的灯笼,绕着运河像条绵延几十里的火龙。
宁明歌做梦都想不到,未来价值万金的顺天船坊,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子。
梁靖凑过来逗她:“真的就这么喜欢?”
宁明歌只是傻乐。
梁靖被她感染,想到那十万两还剩一半,“拍品的单子我看了,里面有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奇货可居。若有一日转手放在市面上,应该能卖得更高。”
梁靖也算摸清了自己这未婚妻的脾气。
珠宝、首饰这些奢靡的东西,她不喜欢。
土地、房产、庄子这些能得到她喜欢,也是因为能产生收益。
宁明歌:“红珊瑚树?那不是贡品吗?”
梁靖:“那应该是淮阳王的私人藏品。”
关于臻园,梁靖知道点内情。
淮阳王能长久待在顺天做他的逍遥王爷,背后有陛下的支持。
淮阳王是陛下个人的钱袋子。
这株红珊瑚树,就是从宫里哪个仓库翻出来的。
陛下利用臻园暗查百官。
台上的拍卖官、周遭的侍卫,不少都充当着眼线,有不少还是梁靖在督察院的下属。
不然这臻园的帖子,也送不到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特意坐在两人不远处的后面,从拍卖会开始,他的目光就没从这两人身上下来过。
他从宁明歌的口型,推测出二人的目标,是淮阳王此次的压轴拍品。
红珊瑚树是吧?
石正溪:“嘉善妹妹,拍品看得怎么样了,可有喜欢的?”
宁嘉善纤细的手指,点中拍品单子倒数的红珊瑚树。
宁嘉善:“正溪哥哥,这红珊瑚树有多大一株?你先前可有见过?”
宁嘉善的话正中石正溪下怀。
石正溪:“嘉善妹妹也看中这红珊瑚树?”
宁嘉善:“听说红珊瑚树是贡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好奇罢了。”
宁嘉善不算说谎,她这辈子没见过红珊瑚树。
上辈子,梁怀之曾在婚后赠与妻子一株红珊瑚树。
那株永不褪色的红珊瑚树,端放在梁怀之院子中堂长台上。
入院的客人,无不称赞梁怀之夫妇的恩爱。
红珊瑚树作为贡品,极少在市面上流通。
宁嘉善迫切想要确认,它是不是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一株!
梁怀之注意到了宁嘉善的异常,他回忆那株珊瑚的样子。
通体鲜红的珊瑚树,对于喜好珠宝华服的女孩子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石正溪拍拍梁怀之,开着玩笑道:“嘉善那么喜欢,你我各出一半钱,拍下来放在你们婚房大堂,给嘉善妹妹长长脸!”
这株珍贵的血珊瑚树,应该有不少人看中。
若是被别人拍去还好说,要是被土包子夫妇捡了漏,石正溪最起码要懊悔一个月!
因此石正溪极力撺掇梁怀之下场。
他们兄弟二人合力。
在场的,谁能掏出比他们二人更多的现银?
梁怀之:“嘉善,你若喜欢,今日我必拍下送你。”
嘉善对自己痴心一片。
宁可绝食也要保住他们的婚事。
梁怀之觉得,自己应该要向自己的未婚妻展露些实力。
最近因为梁靖那个半路找回的嫡子。
嘉善跟着自己受了委屈。
宁嘉善眼睛发酸:“真的可以拍下来送我吗?”
宁嘉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响。
可以!当然可以!
这辈子,你才是梁怀之唯一的妻子!
梁怀之眼中柔情无限,言语肯定:“当然!”
石正溪被二人酸的倒牙!
恰好在此时,前面的拍卖都已经结束。
拍卖官:“接下来,让我们迎来本次拍卖会上的压轴品,整株红珊瑚树!”
拍卖官声音高昂,厅内站于窗边的小厮们推开窗。
外面有侍从手持铜镜,将光聚于展厅中央的红珊瑚树上。
厅内四射着红珊瑚树映出的红色,每个人都红光满面。
“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不愧是淮阳王,那可是一整株完整的红珊瑚树!”
“错过了今日,恐怕再难见到这样的珍品了。”
宁明歌见到红珊瑚树的第一时间,回头寻找宁嘉善!
果然在宁嘉善脸上见到恍惚、惆怅、不甘、期待夹揉在一起的神色。
没错,关于这株大名鼎鼎的红珊瑚树与梁怀之爱妻的故事,宁明歌也有耳闻。
宁明歌在梁靖耳边压低声音道:“刚才石正溪在背后搞鬼,这把轮到我们抬轿子了,这株红珊瑚树梁怀之志在必得。等下我们狠狠抬一下价格,让他们出点血!”
梁靖回头看着庶弟。
谁不是志在必得?
红珊瑚是佛门七宝之一,有避厄、驱灾之效。
放在宁明歌的房间里,她那个财迷,天天看着睡觉也香甜些。
梁靖阳奉阴违道:“嗯,知道了。”
石正溪与梁靖的视线短暂交汇,双方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拍卖官报价:“整株红珊瑚树,高三尺一寸,起拍价两万两,每次加价一千两!”
“两万一千两!”
“两万二千两!”
“两万三千两!”
众人给出的价格咬得很紧。
梁靖出价:“三万两!”
拍卖官:“三万两!有没有人加价?”
石正溪一把坐直,喊价:“三万一千两!”
梁靖:“四万两!”
石正溪觉得可笑,梁靖这急头白脸的跳价,想吓唬谁呢?
可惜拍卖官在前面说了,一千两一拍。
不然,石正溪一定只加一两。
慢慢吊着他玩,这多有意思!
石正溪:“四万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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