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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无删减+无广告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今正值春时,荆州水患,势必会延误农耕。李泽修才刚登基,虽然天下粮仓尚丰,可什么坏事都需得防患于未然。否则真到了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那天,他这个皇帝,也真是不用当了。为今之计,就是要找出个得力的人,前去荆州赈灾。可天下初定,北境的那些蛮夷又都不老实,此次朝贡不仅少了一半,竟然还想派人来京谈和,明显是没安好心。各洲各省的官员贪渎舞弊的情况极为严重,先帝先前懈怠朝政,只由太子监国,朝中官员倒还好,底下地方的官员没有一个是不捞油水的。如此一来,又要治水患,又要控蛮夷,还要肃清贪腐官员,进行春闱选举。李泽修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一督办,只好物色承事人选。此时吏部尚书觐见,呈上来一部治水策。李泽修翻开一看,从河道修护到束水攻沙俱是条理清晰,...

主角:李泽修李浔芜   更新:2025-01-18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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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正值春时,荆州水患,势必会延误农耕。李泽修才刚登基,虽然天下粮仓尚丰,可什么坏事都需得防患于未然。否则真到了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那天,他这个皇帝,也真是不用当了。为今之计,就是要找出个得力的人,前去荆州赈灾。可天下初定,北境的那些蛮夷又都不老实,此次朝贡不仅少了一半,竟然还想派人来京谈和,明显是没安好心。各洲各省的官员贪渎舞弊的情况极为严重,先帝先前懈怠朝政,只由太子监国,朝中官员倒还好,底下地方的官员没有一个是不捞油水的。如此一来,又要治水患,又要控蛮夷,还要肃清贪腐官员,进行春闱选举。李泽修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一督办,只好物色承事人选。此时吏部尚书觐见,呈上来一部治水策。李泽修翻开一看,从河道修护到束水攻沙俱是条理清晰,...

《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如今正值春时,荆州水患,势必会延误农耕。

李泽修才刚登基,虽然天下粮仓尚丰,可什么坏事都需得防患于未然。

否则真到了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那天,他这个皇帝,也真是不用当了。

为今之计,就是要找出个得力的人,前去荆州赈灾。

可天下初定,北境的那些蛮夷又都不老实,此次朝贡不仅少了一半,竟然还想派人来京谈和,明显是没安好心。

各洲各省的官员贪渎舞弊的情况极为严重,先帝先前懈怠朝政,只由太子监国,朝中官员倒还好,底下地方的官员没有一个是不捞油水的。

如此一来,又要治水患,又要控蛮夷,还要肃清贪腐官员,进行春闱选举。

李泽修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一督办,只好物色承事人选。

此时吏部尚书觐见,呈上来一部治水策。

李泽修翻开一看,从河道修护到束水攻沙俱是条理清晰,方法精妙,更有修筑堤坝与管理漕运之主张,不禁令人观后赞叹。

皇帝刚一略略看完,想要问是何人所著时,合上书却发现书封上一个篆文“陆”字。

立时脸色阴沉下来。

吏部尚书不知晓其中事,只一味劝说皇帝要用人不计前嫌,顾全大局等等。

李泽修虽心气不顺,却也念及吏部尚书尽职尽守,没有表露什么。

傍晚回到霜华殿,却看见李浔芜一身家常衣衫,松松挽着头发,站在窗边看雨。

李泽修更完衣裳,站在不远处望她,只觉得心情忽然又好了一些。

他走上前,探身握住女子的手,说道:

“不必行礼了,手心怎么还这样凉?既然身子弱,又站在风口处,总这样,几时能好起来?”

说罢,便把那一双姣好清瘦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捂着。

李浔芜看着皇帝反复捏弄着自己的手掌,一时无措,却不敢抽出手来,只好默不作声。

李泽修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痛快,也不说什么,替她暖完了手后,便派人传膳。

二人相对无言,用完膳后又各自去忙。

李泽修坐在书案前翻开各个官员的吏档,李浔芜则坐在他视线不远处的炕几上画花样子。

一片寂静无声。

婵云捧着茶进来,放到了李泽修面前的桌案上。

李泽修放下手中的文书,捧起茶盏来轻呷了一口,起身走向李浔芜身后,将手按在她的肩头,隔着衣衫轻抚。

李浔芜正在宣纸上描绘,她画的是一枝修竹。

竹枝纤细而挺拔,稍带弧曲,竹叶细、短而上挺,至梢头略有低垂,疏密有致,清雅绝尘。

米粒般的叶芽秀嫩而生机勃勃,肆意生长,瘦劲不曲。

李泽修见了,称赞道:

“芜儿的画艺果然精湛,这竹在纸上如此栩栩如生,若是绣在衣袍上,定然更加别致。”

言外之意,便是想要李浔芜为他做女工,在衣袍上绣些竹纹。

李浔芜笔尖一顿,半片竹叶便有些不成形,她将笔放回笔搁上,小声道:

“竹虽高雅,却也太过淡泊,陛下九五至尊,还是龙纹更为相配。”

李泽修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心中愉悦,便也不在乎什么绣纹饰了。

况且只要是她亲手绣的,他一概都喜欢。

于是便调笑道:

“芜儿既然应允给朕绣衣袍,朕自然也应该回些礼才是。说说看,芜儿想要些什么?”

李泽修一面说着,一面温柔地轻抚着李浔芜瘦削的脊背。


李泽修正吻的起兴,双手也就自然而然地放下那张白嫩小脸,环抱上了女子的肩背,这才发觉怀里的人正在簌簌发颤。

李泽修皱眉,更用力将她抱紧,低声问道:

“你抖什么抖?”

李浔芜忍不住畏惧,自然也控制不住发抖。可她怎么也不能跟李泽修说是因为自己怕他。

保不齐他会更加趁着酒劲更加过分。

她心里一阵发紧,脸色白的更加厉害,咬着唇颤道:

“没有,没有发抖。”

她话说完后,身上却抖的更加厉害。

李泽修低头审视她两眼,却难得的没有借酒发疯,继续刁难李浔芜。

他痴痴地笑了几声,猛地一下把李浔芜打横抱了起来,往内殿龙床上抱去。

李浔芜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僵住的双手抱住了皇帝的脖颈,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摇摇欲坠。

李泽修将她放下后,欺身上去,浓烈的酒气和御用的龙涎香压制住了李浔芜的气息。

李泽修抹了抹她眼角渗出的泪水,极有耐心的哄她道:

“芜儿莫怕,朕不会伤你。”

这人喜怒无常,李浔芜又哪里能信得他的话。

可是如今自己整个人都被攥在他的手心里,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何不知情识趣些,强忍着畏惧博他些许欢心,兴许也能好过一些。

于是,便在李泽修开始轻吻自己脖子的时候,扯住他的衣袖,娇弱唤他道:

“皇兄……”

李泽修被这一声撩去了心魂,停住动作,抬头看她。

李浔芜呼吸轻颤,眨了眨眼睛,别是一番孱弱无辜。

她抬手,擦了擦李泽修额角渗出的热汗,带着几分无奈道:

“皇兄,你从前吃过酒之后,都是要先沐浴更衣的啊。”

李泽修闻言一愣,随后又莞尔道:

“芜儿莫不是开始嫌弃朕了?”

说着,吻上她的耳垂,轻声道:

“既然要沐浴,那你便陪朕一起吧。”

李浔芜神色一僵,瞬间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皇帝既说要好好沐浴一番,张宽便开了霜华殿偏殿的汤泉。

汤泉泉池池底部通着温泉活水,四周皆砌着汉白玉石,烟罗轻纱一放下,李浔芜僵立在池边,看着李泽修漫不经心地一件件解开自己衣衫。

玉带金钩一松,朱红袍服一解,里面便是丝绸中衣,李泽修宽阔坚实的胸膛便呈现出来,上边纵横着凌乱的伤疤。

李浔芜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垂下视线,嗫嚅道:

“我,我方才洗过了。”

李泽修敞着怀,并不言语,而是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走过去,命令她道:

“芜儿,来为朕除冠。”

汤泉水汽蒸腾,李浔芜略微恍惚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皇帝。

许是醉酒的缘故,李泽修的一双凤目也变得不那么锐利,帝王冠冕下的十二垂珠轻轻摇摆,那双乌黑的眼瞳竟有些水润,变得更为清隽惑人。

这人真是生了一副可以迷惑天下女子的美貌。

可惜,李浔芜早已经看透这副美好皮囊下的疯狂与偏执,冷漠与阴狠。

再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她抿了抿嘴唇,踮起脚尖,伸出双手去够皇帝头顶的冠冕。

她与李泽修的身高差距很大,平时站着才只能到他的胸膛,此时纵然踮起了脚,也才不过将到他的肩膀处。

李泽修只低下头,又就着她踮脚的姿势搂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提,二人额头相触,他得意笑道:

“卿卿这般,倒真像是在献吻。”


陆卿时淡然回道:

“那是臣与公主大婚后的次月,依照惯例,凡是观礼之人,不论是皇亲还是各路官员,都应一一回礼。”

那官员依旧不休,不依不饶道: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是普通的回礼,那你们谈论朝政做什么!什么‘皇帝病重,太子不归,公主病弱…高抬贵手’之类的言语,你可曾说过?”

陆卿时轻皱起眉头,陷入沉默。

那官员得了意,愈发逼问道:

“说话!若是不据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呵,这里的一应刑具,驸马都尉少不得要一一尝尝滋味儿了!”

陆卿时抬眼,说着那官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挂在墙上,既阴森又诡异、血迹斑驳的令人胆寒。

见他还不说话,那官员便吩咐狱吏去取那悬挂在上的长鞭。

此时屏风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就像是在垂死挣扎之际被人扼制住最要紧处,既痛苦又无力,只能拼力发出一点微末的响动声。

陆卿时瞬间僵硬如一尊雕像,凝视着那架高大的屏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狱吏将长鞭一甩,空气中炸出一声震响,主审官随后轻笑道:

“怎么样,驸马都尉?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陆卿时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用那双黑润的眼眸平扫着对方,哑声道:

“是臣酒醉失言,胡说八道,不过是些荒唐言论。”

那官员点点头,命令随行官在审问簿上书写,随即满意道:

“那便是承认说过了!”

“那本官接着问你,那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端贞公主授意你说的?”

陆卿时心头一冷,截然道:

“是臣酒醉胡言,与公主有何干系?”

主审官阴险一笑,讽刺道:

“你一直未曾入仕为官,令尊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翰林编修,就连寻常要紧一些的朝政都不曾经过手。那先帝病重和太子未归这等宫中机要之事,又是从何知晓啊?”

“不是端贞公主告诉你的,又会是谁?”

“如实说吧,驸马都尉,本官耐心有限,再磨蹭下去,吃苦头的,只有你自己。”

陆卿时皱紧眉头,料定只要自己不松口,便没有任何证词,那么不论他们怎么严刑拷打,也攀咬不到李浔芜的身上。

于是便淡然道:

“你们要打便打吧,公主是清白的,再问一千遍一万遍,她也没有参与任何事。”

主审官哂笑一声,道:

“真看不出来,驸马都尉倒是有一副硬骨头!”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客气了。便要看看你这副骨头,能不能在本官手里面给熬烂!”

说罢,便命令手执长鞭的刑吏行刑。

浸水的长鞭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再落到平滑的皮肉上,留下模糊淋漓的惨烈痕迹。

抽打声与低沉隐忍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震碎李浔芜的耳膜。

她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口鼻,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泽修牢牢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捂她的那只手感觉到了湿湿凉凉的水滴,他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道:

“哭什么?皇妹没看足瘾吗?不是你说要来见他?朕带你来见他,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李浔芜被他捂的有些缺氧,再加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晕死过去。

她泪流不止的用力摇头,手指死死地抓紧李泽修的衣袖,红透的眼眸里面尽是哀求。


李泽修却不为所动,依旧看好戏一般朝着屏风处瞧去。

他似是捂累了,于是便松开了手,松之前凑至李浔芜的耳边吻了吻,轻声道:

“嘘,芜儿乖,莫要再出动静了,否则,朕就把屏风推倒。”

此时李浔芜被他拦腰抱在怀里摸弄,李泽修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衫,可他自己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不见任何端倪。

李浔芜瞥了一眼自己不堪的形状,自然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屏风那处,陆卿时隐忍的痛呼声渐渐变小,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李浔芜听着连绵不断的抽打的皮鞭声,只觉心口处无比锐痛,仿佛那刑罚是施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抓住李泽修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凄然地看向他,眼神里尽是卑微的哀求。

李泽修却不为所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李浔芜无法,只后悔自己当初一时私心,妄想要借由婚事逃离皇宫,逃离李泽修的掌控,谁知不成,反倒是害了陆卿时。

李泽修最是反复无常,先前分明同自己达成了交易,如今却又做出这般行径。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令他满意的话,陆卿时自然是凶多吉少。

李浔芜松开皇帝的手,将自己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而后挣脱他的怀抱,摔跪在地上。

恰巧此时,屏风外的主审官已经令刑吏停止了鞭打。

长长的皮鞭上,已经沾满新鲜、斑驳的血迹。

诏狱之中的刑吏几乎都会得一手好功夫。

有的情况下,他们只轻飘飘地用刑具抽打个十几下,犯人虽然表面上没有大碍、不破皮流血,暗地里却伤筋动骨、震碎脏腑。

过几日后便一命归西。

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有的情况下,看上去抽已经了三、四十鞭,虽然动静很大,犯人也很痛苦,可却都只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性命。

显然陆卿时所经历的是后者。

主审官捧起盖碗,淡淡喝了一口清茶,指挥狱吏把长鞭挂回原处,而后又让他另取了一副拶指的夹板。

对着遍身血污的陆卿时悠悠问道:

“驸马都尉,本官再问你一遍,这勾结逆王之事,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公主指使?”

陆卿时缓缓抬起头,抖着发白的唇道:

“公主…她没有谋逆,臣亦没有——”

“此等冤屈,臣与公主,皆是万不能认!”

随后,陆卿时就用他那一双即使是瞪人,也显得格外温和的眼瞳,死死盯着那架屏风,一字一句道: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那主审官似乎有些惊叹于他的骨气,牵扯谋逆案的人物众多,其中不乏有世家贵族与清流文臣。

这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以及那些高谈阔论的读书人,用刑之前都是大义凛然地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可但凡是挨上一顿鞭子后,几乎没有一个不求饶的。

可这陆卿时看上去文弱,却也有几分傲骨,倒是始终如一不肯求饶。

也算是难得了。

虽如此,可那官员一想起皇帝的授意,又不得不狡诈道:

“驸马都尉,你可要想好了,谋逆之罪非同小可,若是执意一人担下,你陆家上上下下,可就要全部遭殃了!”

果然,陆卿时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

主审官见这招管用,又继续添油加醋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宫墙。

霜华殿里大闹一场的事情,便是被皇帝严令不许透露,也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

且不说霜华殿是不是有奸细,宫人们单看皇帝怒气冲冲地散朝回来,又同端贞公主在殿中待了好半日。

期间那张宽又是遣散宫人,再之后又是急吼吼地去寻御医。

明眼人谁又看不出来,皇帝和公主之间闹了场很大的不痛快。

从前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虽不甚受宠,却也是一个杀伐果断、不容置疑的威严性子。

那时安王虽然骄纵,对东宫之位也十分觊觎,却也不敢当面顶撞太子,只能暗地里算计。

他怕的,就是李泽修身上那一股狠劲。

就连皇帝的亲生母亲,太后娘娘,对他也是颇有几分忌惮,二人之间,全然没有半分普通母子之间的情分。

不过是表面上客客气气罢了。

就这么个骄矜冷漠之人,却偏偏对李浔芜这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皇妹宠爱有加。

着实是令人捉摸不透。

平日里,不仅对她和颜悦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送给她。

每每他一病,李泽修就算公务再忙,也要每日抽出时间来去思芳殿探看一次。

对自己亲生的那几个皇弟皇妹,反倒是是终日阴沉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不说,还动辄找茬责骂一番。

宫里人渐渐都明晓起来,端贞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

于是众人也不敢再作贱怠慢她。

时日一久,太子同端贞公主的流言,就这样生成了。

今日霜华殿闹出了这样的声响,皇帝和公主大吵一架,数年间,还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旁的不论,祥嘉殿那边,自然是第一个知晓。

太后正在后殿莲池边上喂鱼,对着前来报信之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这么些?你在殿前侍奉,就只听到了这两句?”

那来人低头答道:

“回大娘娘的话,奴婢虽是御前侍奉,可陛下一回到霜华殿,张大总管就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只有他自己守在殿前,再不许任何人靠近。”

太后闻言,手中动作一停,冷笑道:

“又是这个张宽。皇帝有了他,还真是省了不少事!”

此时青岚带人走了过来,太后轻叹一声,道:

“行了,你先回去吧,往后有什么事情,再及时过来禀报。皇帝那边个个都是人精,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了。”

那来人低头应是,行礼过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青岚又挥手遣散了左右人等,对着太后道:

“大娘娘,那郑院判什么也不肯说,奴婢再三问过,他也只是说公主是偶感风寒,心力不支才晕倒的。”

太后听罢,”咚”得一声,便将手中装鱼食的小瓷罐掷入水中,冷哼道:

“这个老不死的,最是油滑!他的话是半点儿也信不得!”

“哼,回想当年先帝在时,还是吩咐他去文府接的生。可再怎么折腾,也没把那萧檀心从鬼门关上给拉回来呀!”

太后怒气上头,被激的面红耳赤,却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不痛快。

她停顿一会儿后,又闷声道:

“她这一死倒是痛快,空留了个孽障给哀家。如今这孽障长大了,也变成个祸水,偏生先帝和皇帝还都拿这些祸水当成宝贝!”

青岚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

“大娘娘别急,陛下是个有决断的人,再怎么置气,也不会拿社稷开玩笑的。”

太后收敛了怒色,叹息道:

“难说啊。如今陆家在朝堂上这么一闹,且看最后怎么收场吧。”

却说那陆卿时之父陆壬闲当朝撞地后,虽医救得及时,险些保住了一条性命。

可他弄出来的动静却不小。

当朝天子才刚刚登基,就有大臣在早朝时现场自尽,此事一流传开来,不仅宫中人人皆知,便是民间也议论纷纷。

众人皆议论端贞公主无情无义,居然在夫家有难之时背弃而去。

她不仅不肯求情周旋,亲公公都险些撞死,公主还冷眼旁观,躲在宫里不肯露面。

简直是自私自利,狠心透顶!

——

李浔芜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日,才逐渐苏醒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见李泽修正颓然地坐在床边,俊逸的脸庞黯然无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一股灰败之气。

见她醒来,李泽修的眼神才稍稍透出了光亮,他睁大眼睛,弯下腰凑上前去轻声唤道:

“芜儿,你终于醒了。”

李浔芜身心俱疲,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

她鸦羽般的睫毛低低垂在一片阴影里,映衬出一只尖尖的下巴,皮肤清雪般苍白透澈,却全然没有一点儿生机。

李泽修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沉默半晌,扑上前去又柔声唤了她两句。

李浔芜一概不应,只静静转过脸去,把被子蒙上脑袋。

李泽修自知理亏,也并不恼恨什么。

只是亲自为她端茶递水,擦身换药。

堂堂一介皇帝竟比贴身侍女服侍的还要细心。

李浔芜任他来回摆弄,神情无悲亦无喜,冷漠淡然的就像个白玉雕成的人像。

李泽修忙活了半晌,末了搂着她缓声劝道:

“芜儿,我们不要再闹了。伤你,是朕不对,你想要怎么出气都行,只是别再为难你自己了,好不好?”

此言一出,李浔芜的表情方才有了些许变化。

她微微偏头,对上李泽修直勾勾地视线,暗暗攥紧拳头,又别开了眼,哑着声音道:

“陛下九五至尊,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泽修轻吸一口气,叹道:

“芜儿,你别这样。朕知道你心中有气,只要你肯原谅朕,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李浔芜闻言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颤声道: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李泽修见她肯搭理自己,面色也不禁稍有霁色,他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道:

“自然是真。你是知道的,朕从来不会骗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能给你……”

李浔芜却脸色一变,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在李泽修惊诧的目光中连爬带摔地落在了地上。

而后对着想要上前扶她的皇帝叩头一拜,用力说道:

“请陛下放过陆卿时,放过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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