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你竟痴情至此，为见我一面千里迢迢赶来都城，还奋不顾身地替我挡刀，又甘愿做我的苏娅。
“想必我在你们草原上一定是少有的好男人，你们这些草原女子，都这样倾慕于我。”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边庆幸我同阿姐身似浮萍，微小如草芥，他没有查到我们的关系。一边又惊讶于他怎能如此傲慢。
“苏娅”，韩魏用阿姐的名字呼唤我，“你再等等，等我不再受制于楚家，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我咬着牙笑了。
在他看来，女子抛弃自己的生命、姓名、人格、尊严用来疯狂爱他仿佛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他能做出的补偿，也就是在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中，给我一个名分。
怪不得他只是想念阿姐，却不全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终将为这种傲慢付出代价。
韩魏以为我终日躲在御书房的隔间里昏昏欲睡，只等他的宠幸。实际上，每次有人来找他，我都拿着茶碗扣在墙上偷听。
时间一长，我听到了一个秘密。
没有人见过老皇帝的尸首，埋进帝陵的是一个衣冠冢。
11
是我小看韩魏了。
我早该想到的，老皇帝暴毙而亡，国丧草草结束。新皇帝即刻登基，还有心思封后，举办庆典，看什么马戏表演，这明显就是他勾结楚家动的手。
他们压抑不住心中狂喜，根本没准备掩人耳目。
这种事在草原上并不少见，当狼群中的老狼王年迈，总会被年轻的新狼王取代。老狼王会被驱逐出狼群，或死于新王的利齿之下。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宫里满口的仁义礼数，人人都说我野蛮，说我与畜生为伍，而他们奉为至尊的皇帝，竟也会做这种弑父篡位的勾当。
这反倒让我兴奋起来。
韩魏刚坐上皇位没多久，根基尚且不稳。如果我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直接找到老皇帝的尸体，证明他弑君篡位，那岂不是……
我翻了翻房间里的律法，可以砍头或者凌迟处死！
就算中原人没有砍皇帝脑袋的先例，至少也可以挑拨他和皇后的关系，让他们互相猜忌是谁走漏了风声。
入夜后，韩魏不情不愿地去了皇后的寝宫。我真没见过这样为国卖身的皇帝。
等他走远，我打了个呼哨。很快，黑夜里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马场的看门狗大黄跑了过来。
我让它闻了闻桌上的玉玺，这上面应该还留着老皇帝的味道。
大黄原地转了几圈，立刻跑了出去，直奔御花园。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黑夜里雾气浓重，我跟着大黄几乎把御花园的地重新犁了一遍，从花坛到湖边，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也许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第二天一早，我又来御花园寻找，却没想到在湖边碰上了楚仪。
她找了我好几天了，本就憋着一肚子气，一见到我，她竟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我转身就跑，却被她的侍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