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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青年的非凡人生向阳何冰全文免费

阿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过父亲有些话,说的还是对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事情真闹得太僵,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我之所以报警抓二胖,硬撑着不撤案,也不过是想让金家人道歉,出了我心里的那口恶气而已;现在目的达到了,人家债也还了,我犯不上得理不饶人。想过这些以后,我便松了口气说:“金叔,我这就去撤案,您回家等消息吧。”听我松了口,金长生这才舒展眉毛,一个劲儿夸我懂事,还说我学问好、高材生,说不准将来,我们全村都得指着我。那天我真的无比骄傲,还得意地瞥了父亲一眼;其实农村的事情并不大,父亲之所以害怕,那是因为他怂惯了,他的无能并不足以支撑他在人前的硬气。可我不一样,我有知识、有见识,金长生一个村里的老油子,在我眼里真算不得什么。撤案以后,二胖当晚就被放了出来;只是父亲...

主角:向阳何冰   更新:2025-01-23 16: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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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何冰的女频言情小说《小村青年的非凡人生向阳何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父亲有些话,说的还是对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事情真闹得太僵,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我之所以报警抓二胖,硬撑着不撤案,也不过是想让金家人道歉,出了我心里的那口恶气而已;现在目的达到了,人家债也还了,我犯不上得理不饶人。想过这些以后,我便松了口气说:“金叔,我这就去撤案,您回家等消息吧。”听我松了口,金长生这才舒展眉毛,一个劲儿夸我懂事,还说我学问好、高材生,说不准将来,我们全村都得指着我。那天我真的无比骄傲,还得意地瞥了父亲一眼;其实农村的事情并不大,父亲之所以害怕,那是因为他怂惯了,他的无能并不足以支撑他在人前的硬气。可我不一样,我有知识、有见识,金长生一个村里的老油子,在我眼里真算不得什么。撤案以后,二胖当晚就被放了出来;只是父亲...

《小村青年的非凡人生向阳何冰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过父亲有些话,说的还是对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事情真闹得太僵,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我之所以报警抓二胖,硬撑着不撤案,也不过是想让金家人道歉,出了我心里的那口恶气而已;现在目的达到了,人家债也还了,我犯不上得理不饶人。

想过这些以后,我便松了口气说:“金叔,我这就去撤案,您回家等消息吧。”

听我松了口,金长生这才舒展眉毛,一个劲儿夸我懂事,还说我学问好、高材生,说不准将来,我们全村都得指着我。

那天我真的无比骄傲,还得意地瞥了父亲一眼;其实农村的事情并不大,父亲之所以害怕,那是因为他怂惯了,他的无能并不足以支撑他在人前的硬气。可我不一样,我有知识、有见识,金长生一个村里的老油子,在我眼里真算不得什么。

撤案以后,二胖当晚就被放了出来;只是父亲依旧战战兢兢、闷闷不乐,还时不时地把大门关紧,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问他到底在担心什么,父亲就说,这不像是金家的作风,那一家子恶霸,什么时候跟别人低过头?金长生更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他一定会报复的。

父亲真的是太怂了,在农村像他这样窝囊的农民,其实并不少见;我只得不停地安慰他,说金长生不傻,如果他现在得罪了我,将来我考上公务员,还能给他好果子吃?金长生能混到村霸,这点远见还是有的。

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二胖回家后,也没再闹腾;倒是除夕的前一天晚上,金长生带着二胖,还有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姑娘,拎了好多礼品来了我家。

二胖一进门就给我爸赔不是,虽然他胖的像个球,额头的伤疤异常狰狞,但态度却极为诚恳,满脸都是笑;还上前跟我勾肩搭背,给我递烟。

父亲忙得端茶倒水,二胖就搂着我肩膀说:“向阳兄弟啊,我二胖是个粗人,以前有不地道的地方,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爸说了,你是人中龙凤,别人巴结都来不及,我还硬往枪口上撞,真是活该进局子。”

二胖这话很中听,只是我不明白,金长生都已经道过歉了,他们今天这大包小包,拎这么多礼品过来,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我一刻也没放松警惕,依旧绷着脸说:“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倒是你二胖,摊上这么好的媳妇,往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说完,我还多看了那姑娘一眼,长得确实很漂亮,给二胖这种货色当媳妇,简直白瞎了。

可二胖却立刻摆手说:“她哪是我媳妇啊?是我姑家的表妹!付婕,你倒是说句话啊?今天这事儿,咱家可是专门为你来的。”

那女孩似乎更羞涩了,直接把头转向一旁,脸红得像朵荷花;这时候金长生开了口,故意咳了一声说:“向老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付婕这丫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瞅瞅这模样,还行吧?!”

我爸哪见过这么洋气的女孩?当时连茶杯都端不稳了,忙不迭地就夸:“这哪是还行啊?简直七仙女下凡嘛!谁家要娶了这姑娘,那得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啊?”

“可惜丫头眼光高啊,家里是做生意的,又不差钱,这一般人她死活瞧不上!这不上回来你家赔罪,人家瞅上阳阳这个高材生了;不然你以为你们向家,能有多大的脸面,能让我金长生拎着东西,舔着脸上门?”金长生捏着茶杯,故作不情愿地瞥了我爸一眼。

听到这话,我爹高兴地差点没背过去!我也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这突然有个姑娘上门,要跟我谈婚论嫁,我当时都懵了。

“阳阳,你什么意思啊?”金长生很严肃地看着我问。

“金…金叔,我还没毕业……”我激动地回道。

“什么意思?嫌我家姑娘配不上你?实话跟你说,付婕也是大专毕业,现在跟家里在南方做生意,无论见识、模样、家底,配你个小崽子,那还不是绰绰有余?”金长生语气沉稳地盯着我道。

“不是,我就是…还没准备好……”那时候我真是乱了方寸,不然也不会有后来,那些血的教训!所以人啊,永远都不要相信,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唯有努力所得,自己牢牢抓住的,那才是自己的。

后来我和那女孩,就被赶到了里屋;她不怎么爱说话,估计是害羞吧,我也是鬼迷心窍,越看越喜欢!因为我这样的家庭,将来真能讨到这么漂亮的媳妇,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那晚我们聊得不多,因为紧张,大都是我在那里喋喋不休,跟她讲大学里的事,讲我们家的鱼塘;她偶尔回几句,听得出来,她普通话很好,而且也见过不少世面。

这件事过后,父亲简直开心死了!我们非但没遭到金家的报复,反而还成了亲家,这种好事,父亲就是做梦都不敢想。

当时我甚至觉得,金长生真的是个人物!眼见我要出人头地,便赶紧弄一门亲事拉拢我,这样便会极大的巩固,他在村里的势力!所以他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

而这对于我来说,更是有百利无一害!首先,我的婚姻大事能解决,而且还是个漂亮姑娘;最重要的,将来我肯定要去城里工作,可父亲还在村里,如果有了金家的庇护,就没人敢再欺负我爸了。

年后父亲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带着付婕去市里玩儿,多给人家买点衣服什么的;我也觉得这钱该花,虽然我们家穷,但在大事上,也从不含糊。

只是付婕这姑娘太懂事了,估计也是人家不缺钱,到了市里什么都不要,只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件羊绒大衣。当时我觉得过意不去,就给她买了款手机,可她反手就去旁边店里,给我买了台手提电脑。

事后她见我不大开心,就搂着我胳膊,很亲昵地说:“心意到了就行,我是真心喜欢你,又不是图你家的东西。”

那会儿我真觉得,她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了!完美的无可挑剔,又漂亮又识大体,可打死我都想不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后来我就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时节虽是夏天,但窗外却飘着蒙蒙细雨,几缕微风吹动着窗纱,带着几分舒服的凉意。

“你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何冰站在病床前,很拘谨地看着我问。

微微侧脸,我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位身材高挑、带着清香的姑娘:“那批料烧出来了吗?”

何冰轻咬着红唇,点了点头说:“蛮好的,都烧出来了;就是有几台机器出了问题,宋冬正带人修理。”

我眉头微皱,宋冬那个二世祖,他连操作台的软件都弄不明白,还会修理机器?可这种话,我不能当着何冰的面说,否则又得生一肚子气。再说了,宋冬不行,不代表宋冬厂里的专家不行,机器上的事,或许他能弄明白吧。

“哎,怎么不说话?我记得小时候,你话老多了。”何冰拉着凳子坐过来,手托下巴看着我问。

可我却没有想跟她聊天的欲望,不为别的,只因那晚,她打了我那一巴掌!其实那巴掌不疼,但却带着满满的歧视;明明是宋冬一再地侮辱,才把我激怒,可何家人却不问缘由,上来就让我道歉!

只因我是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因为欺负我,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和代价;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就应该道歉,“贫穷”成了原罪,那些所谓的“公平正义”,却是那样不值一提。

“好啦,我知道把宋冬叫过来刺激你,是我不对;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拿刀吓唬他,逼着他离开吧?这样干多野蛮,你把我们全家都吓到了。”何冰摇了摇我胳膊,说话的语气很轻盈,似乎是想跟我和解。

“何冰,谢谢你啊!”忍着眼角的泪,我长长舒了口气说。

“谢我什么啊,你是因为窑厂受的伤,照顾你是应当的。”何冰抿着红唇,很温柔地说。

我摇摇头,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道:“我本来一心求死,可现在我突然想活着,谢谢你那一巴掌,让我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

听到这话,何冰当即一愣,眼神有些不自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对我不死心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何冰竟然也没有跺脚反驳,骂我痴心妄想;倒是对我挺上心的,喂我吃饭,拿手机放电视剧给我看,偶尔还会推着轮椅,带我到医院下面散步。

第三天中午,何冰买饭上来的时候,还笑盈盈地朝我道:“哎,你猜我看到谁了?”

这几天我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倒是她总想一些新鲜话题,主动跟我聊天;见我依旧别着头,她赶紧凑到床前,满脸八卦道:“马寡妇!就是你们村,那个声名远播的马大美!”

“马大美”这个名字,的确能激起人们聊天的兴趣,寡妇门前是非多,厂里的那些工人们,茶余饭后都会撩搔几句;何冰表面正经,其实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也没少偷听。

但我依旧不想搭理她,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马寡妇来个医院,这又不是什么大新闻。

可何冰竟然又来了句:“她竟然去妇产科了!向阳,你就不好奇吗?她一个寡妇,竟然去妇产科检查!”

我多精啊!听到这个消息,我猛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对我来说,的的确确是个大新闻!“何冰,马上推我去妇产科,我要确认一些事情!”

“不是吧,难道你跟马寡妇……”何冰都惊呆了!

“滚蛋!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马上带我过去,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一边下床,一边朝她吼了一句。

见我火急火燎,何冰也不敢怠慢,只是电梯太慢,等我们到楼下产科的时候,马大美已经走了;透过大厅北面的窗户,我刚好看到马大美,正扭着丰韵的腰肢,出了医院大门。

何冰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道:“向阳,你到底要干嘛啊?”

我依旧没解释,而是让何冰推着我,去了产科的问诊室。

“大夫,我想问一下,马大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到医生后,我满脸焦急地问。

“您是谁?马大美的家属?”大夫疑惑地跟我确认道。

“我是她丈夫,这不头些日子,我出了事故,她正跟我闹离婚呢!”

听到这话,大夫看了看我的轮椅,随即叹息道:“我说呢!这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打掉就打掉,原来是家里遇到难处了。”

我的心再次猛跳道:“马大美怀孕了?”

大夫一愣:“你不知道?都快俩月了,小伙子,回家好好跟老婆商量商量吧,孩子能要尽量要,这做一回流产,对女人的伤害太大。再说了,婚姻不易,能不离尽量别离。”

“谢谢,谢谢了!”长舒一口气,我这才让何冰,把我推到了外面。

可何冰的脸色却变了,高跟鞋踩得“哒哒”响,也不再那么轻声细语,反倒是冷嘲热讽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向阳,我看错你了,本以为你一身正气,是个真男人;结果你竟然…也是个‘爬寡妇墙’的泼皮无赖。”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她却变本加厉道:“厂里的工人,平时也就说说,过过嘴瘾;你倒好,竟然跟马寡妇来真的,孩子都搞出来了,你…你真无耻!”

“是啊,这不正合你心意吗?我跟马大美搞上,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跟你结婚了!”我懒得解释,倒不如让她误会下去。

“是,呵,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要嫁给宋冬,人家比你强百倍;还有,从今以后,你要再欺负宋冬,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她把我的轮椅推得飞快,感觉她恨不得,要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似的;回到病房,我衣服都吓得湿透了。

再后来我们就陷入了冷战,傍晚的时候我饿了,想让她下去买饭;她竟然转头就给了我个大白眼:“让马大美给你买去!”

我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何冰的电话响了,是厂里何叔打来的;一番交谈之后,何冰挂掉电话就去拿包。我赶紧问:“怎么了?”

何冰也不生气了,倒是面色凝重道:“银行那边来信,说明天一早到厂里核查;可我爸说,宋冬到现在还没把机器修好。”

我就知道宋冬那个饭桶,只会“纸上谈兵”!深吸一口气,我不得不问:“何冰,都到现在了,你还相信宋冬的能力吗?”

“我早就看出来,他名不副实了!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厂里的账,我还没弄完,机器也修不好,看来我家的窑厂,快要到头了……”那一刻,何冰愤恨地捏着拳头,委屈地眼睛都红了。


其实何家的债,我已经还完了,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再去趟这个浑水了!

只是当我看到何冰委屈的模样,想到曾经,何叔救了我两次命,他们给我交学费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软了。

“何冰,你相信我吗?”从床上坐起来,我认真地看着她问。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马大美都有孩子了,证据确凿!”何冰甩着眼泪,无比怨恨地朝我吼道。

“我不是说这个!或许我能修好厂里的机器,你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工科毕业,学得就是机械制造领域,尤其前几天,我把你家的机器,全都摸了个遍。”我依旧看着她,眼神坚定地问。

何冰也看着我,呆立了许久才开口道:“向阳,你…真的可以?”

那晚回到厂里,天已经黑了;下车以后,何冰推着轮椅,就带我往窑洞里跑。

我立刻转头说:“赶紧去忙你的,趁今晚把账都赶出来;机器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向阳,你…真的能行吗?”她停住脚步,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快忙去吧。”说完,我抬起缠着纱布的手,只是刚握住轮椅上的钢圈,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传遍了我全身。

咬着牙,我用力往窑洞里滑轮椅,远处的磊磊看到我,吓得赶忙低下了头!他这是做贼心虚,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窑厂事故,多半就是因为他酒后上工造成的。

当我把轮椅摇到他旁边的时候,手已经疼得不敢使劲儿了;缓缓抬头,我冷冷地盯着他道:“还不赶紧把我推过去?”

“向阳,我……”磊磊吓得面色惨白,这件事一旦追究下来,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厂里的损失。

“以后上班,千万不要再喝酒了!你妈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要好好工作,孝敬父母。有些人一旦去世,你想尽孝都来不及。”那天我还是心软了,给了他一次机会。

听我这样说,磊磊当即帮我推着轮椅,声音哽咽道:“向阳,谢…谢谢!”

一路往前,当时机器旁早已站满了人;何叔一个劲儿地站在原地抽烟,宋冬抹着满脸的油污,焦急地打着电话。

“宋冬,你给我说个实话,你们厂的专家,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何叔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按在机器上问。

“马上就出发,速度快的话,凌晨四五点估计就能到!”宋冬早就慌了,若不是他冒充大头蒜,何叔也不会那么着急开工,更不会出现此刻的局面。

“你这个混蛋啊,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前天我就让你厂的专家来,可你非说自己能修好;我特么要早知道你是这种货,就不该请你过来!”

听到这话,宋冬立刻不愿意了:“这能怪我吗?谁知道你买的是四代机?我们家用的可是三代机,这完全就不是一个路数!是你们之前没交代明白,倒还赖我了?”

他这么一顶,何叔的脸都绿了!但却没再出言反驳,毕竟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宋冬请的那个专家。

可我却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深吸一口气,我说:“何叔,宋冬家在省外,专家不可能及时赶到;即便到了,咱们用的可是四代机,别说维修,光是拆卸和检查,就得不下三个小时!所以您还愿意将希望, 寄托在他身上吗?”

一看是我,何叔忙不迭地关心道:“娃娃,你不好好在医院躺着,怎么来这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能躺得下吗?良叔,磊磊,马上组织工人拆卸,现在检修的话,我觉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我当即不容置疑道。

“阳阳,这宋冬都拆了两遍了,他压根儿就修不好!”良叔苦着脸无奈道。

“他修不好,我来修!”

“阳阳,你别胡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良叔,我何时跟你们开过玩笑?这些天厂里遇到的事,哪一样不是我给解决的?难道信任我,就那么难吗?你们凭什么总瞧不起人呢?我到底差在哪儿,你们说!”咬着牙,我把这些天,所遭遇的愤懑,全都质问了出来。

那一刻,整个窑洞都静了!“还愣着干什么?如果你们不想丢了饭碗的话,立刻拆卸!”我抬起缠着纱布的手,指着机器吼道。

这时候,何叔紧握着拳头,猛地砸在机器上道:“拆!”

霎时间,工人们蜂拥蹿上了机器,倒是宋冬那个混蛋,立刻跳出来道:“何叔,让这种野小子修机器,我不反对;可万一修坏了,那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何叔一愣,明显迟疑了半分,但片刻思虑后,他还是狠狠地咬牙道:“今晚修不好,我厂子都要跟着完蛋,回头就是修好了,那也得拱手让给永恒信贷!阳阳,你就大胆的修,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真报废了,咱就当破烂卖了!”

何叔这话,明显让我心里一暖,于是便不再废话,立刻指挥工人干活儿。

窑厂里忙得热火朝天,我的目光,就紧紧盯着机器里的零部件,查找问题的根源。

可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大件儿基本都拆了下来,但却没有找到问题所在,所有部件都完好无损。

闭目养神了片刻,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网站上看到一篇帖子,那家的机器也是因为短路,而出现了故障。

想到这里,我赶紧说:“良叔,你把旁边的智能电路板拆下来,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这里出了问题。”

良叔一愣:“哪个…哪个电路板?”

“就是那个黑色盒子,外面封了隔热胶的那个。”

听到这话,良叔赶紧动手,先扒开隔热胶,随后又拆开外壳,最后扯掉里面的隔热泡沫后,才发现里面的电路板,已经焦黑一片了。

我随即转头,又看向何叔道:“我记得说明书上,给了两个备用的部件,您马上去找一下,换上以后应该就可以了。”

何叔哪儿还敢怠慢?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就是这里出的问题。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何叔把箱子都抱了过来,里面确实给了两个备用电板。

良叔赶紧擦了擦眼镜,然后带着电工一起,小心翼翼将新的电板装上;紧跟着一送电,机器立马就有了反应。

那一刻,窑洞里几乎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浊气;何叔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只是他没说感谢我的话,甚至都不敢看我,只是把头转向一边,浑身一阵阵地哽咽。

忙活到下半夜的时候,机器重装完毕;我把厂里所有线路,全部排查完以后,才高声朝良叔呐喊道:“上料!开工!!!”

“嗡嗡”地机器声再次响起,所有工人顶着夜色就干了起来;这时何冰跑出来,激动地扶着我轮椅问:“怎么?修好了?”

“已经开工生产了,你那边怎么样?”我疲惫地笑问。

“我那边的账,也全都做好了!”说完,何冰竟开心地扑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


那晚何叔家楼下,停了辆外省豪车,百万级的奥迪Q7;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何冰那同学开来的。

车是男人的脸,百万级的车,就是百万级的脸;何叔上楼的时候,腿一直打晃,见多识广的他,知道能开得起这种车的男人,是什么家庭和实力。

走进家里,何冰跟何妈,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陪一个男人聊天;说实话,那男的长得很精神,一头干练短发,个子不算太高,但很匀称;尤其一身华贵的西装,以及腕上的大金表,处处都透露着上流人士的气息。

初次见面,那人很礼貌,见到我跟何叔,还特别热情的打招呼;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让人觉得舒服,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情敌,就故意把他形容的丑陋不堪,我一向就事论事。

只是落座后,何妈的脸色就变了,她先是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又含沙射影地看向何叔道:“老何,你不知道今天,家里来重要客人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

“知道那你还……”何妈又瞟了我一眼,显然觉得我碍事。

何叔随即笑道:“你说阳阳啊?他又不是外人,老向一去世,我就是阳阳的半个爹,不把他带回家,你还能让他去哪?”

这时何冰赶紧打圆场道:“爸,宋冬这次过来,可给您带了不少礼物呢!”

“也没什么,听冰儿说,您好抽烟喝酒,我就带了一箱中华烟,两箱茅台。”宋冬依旧很温和的笑着,把上万块的礼物,说得风轻云淡。

“你看看人家宋冬,一出手就这么阔绰;不像某些人,天天搁家白吃白住,连家务活都不知道伸下手,就好像咱们何家,真欠了他似的。人有脸、树有皮,这乡下来的人,就是不懂规矩!”何妈这次都不遮掩了,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

我也不生气,因为何叔对我有恩,此刻我之所以还留在何家,也只是想报恩而已;几句冷嘲热讽的揶揄,我还是能咽下去的。

这时候何叔替我说了话:“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客人还在呢!”怼了何妈一句,何叔便跟宋冬攀谈了起来。

简单寒暄过后,何叔开门见山,立刻跟对方谈起了机器的事情;宋冬也很自信,毕竟人家里就是搞这个的,对于机器的安装、维护、保养,乃至对于整个厂子的管理、经营、运作,无不说的头头是道。

何冰当时都花痴了,她满脸崇拜地看着宋冬,仰着白皙的下巴,笑盈盈地说:“冬子,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优秀呢?”

宋冬含蓄地抿着嘴道:“那时你身边优秀的人太多,哪儿顾得上看我一眼啊!何冰,今天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我从大一就喜欢你,几乎每周都悄悄给你写一封情书,但却始终没有勇气给你;转眼四年,那些情书都摞了一箱子了。”

“你…真的假的?!”何冰吃惊地瞪着眼,满脸惊讶道。

“真的,情书我都带来了,就在我车的后备箱里。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搬上来给你看。”宋冬眼神热烈道。

“咳哼!”听到这里,何妈当即干咳了一声,头也不转地说:“向阳,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们谈私事,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听不合适,对吧?”

听到这话,何叔开口就要维护我,我则赶紧起身,笑着摆手回了屋;其实我不吃醋,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但如果何冰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不挺好吗?至少眼前的这个宋冬,看上去还不错。

回屋躺在床上,我就拿起何冰的MP3,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一边假寐,我一边就想,再有三天吧,等何叔的银行贷款一下来,等厂里的情况彻底好转,我就要离开了;接下来我的人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父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何妈给摇醒了!她先是霸道地将我从床上拉下来,接着把我盖过的被褥,全都扔到了地板上;随后又拿起两张崭新的被服,铺在了床上。

“何妈,之前的被褥挺好的,不用换新的。”我连忙揉着眼睛说。

“你想得美!这是给宋冬换的,家里没那么多房间,你今晚就在地上睡。”

“怎么?宋冬今晚也住家里?”我当即一愣,他那么有钱,怎么不得住个酒店?!

何妈却没搭理我,给宋冬换好床铺后,转身就摔门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宋冬进来了;其实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之前的宋冬,只是给大家展示了好的一面而已。

当时我躺在地铺上,他却直接从我头顶跨了过去,然后拉开窗,点上一支烟,都没正眼瞧我,便弹着烟灰说:“开个价吧,多少钱你能离开何冰?”

“什么意思?”如果先前我还能保持礼貌,可当他从我头顶跨过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可能识错人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乡下人!仗着何家欠的情,就趴在人家里吸血,这是孬种!你不就想娶何冰,将来继承人家厂子吗?开个价吧,钱我出!”他弹着烟灰冷笑道。

“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懒得跟他理论,直接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可他却来劲了,直接把烟头一摔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何叔保着你,将来你就能跟何冰结婚!没有我们家,他的厂子玩儿不转!识相的,现在就开口,拿上一笔钱彻底消失!”

我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道:“宋冬,你之前不是挺有礼貌的吗?”

他却再次冷笑,扶了扶鼻梁的眼镜道:“跟你这种乡下人,用不上讲礼貌!”

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有事可以商量,但你不能侮辱我;乡下人怎么了?我穷又怎么了?老子不偷不抢,怎么就低人一等了?

可还不等我开口反驳,外面竟然又吵了起来:“老何,你不要给我执迷不悟!看看人家宋冬,你再看看那个东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你住口!阳阳那孩子有担当,将来肯定会有出息!”何叔反驳道。

“有出息?他能有什么出息?他爹是个窝囊废,他妈是个女憨子,都说精神病会遗传,搞不好那个东西,就有精神病!”何妈怒吼道。

我从小就没见过妈妈,好多人都背后说她是个女憨子,只是我没想到,这话会从何妈嘴里说出来!

而我对面的宋冬,却憋不住一笑道:“你爹是窝囊废,这话我听懂了;可你妈是女憨子,这是什么梗?等等,我拿手机查查。”

一边笑,他一边掏出手机点着,片刻后,宋冬再次大笑道:“原来你妈是个傻子啊!一个窝囊废,跟一个傻子,那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个杂种吗?一个杂种,也想娶何冰?”

“我艹尼妈!”掀开被子,我猛地站起身,鼓着额头的青筋,直接就朝宋冬冲了过去。


于是我看待林佳的眼神完全变了,一个从不出门的小伙儿,竟然随身带了几十万现金,却住在一个,每月房租450的偏僻老楼里。

我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和我想的一样,他是个罪犯,肯定是谋了不义之财,然后躲藏到了这里!“林佳,你把这么多钱拿给我看,就那么信任我?”我开始试探他。

“几十万算多吗?”他反倒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淡淡一笑说:“我差点忘了,你是乡下来的;在你们那儿,几十万能算是笔巨款吧?!”

我尼玛…当初因为10万块钱,我爹就丧了命;这么一大笔钱,你说能不能算巨款?!我真的有点乱了,同时还多了几分戒备,但看他瘦胳膊瘦腿儿的,又似乎对我没什么威胁。

“林佳,说老实话,你觉得我这人怎样?”

“开始有点土,看着碍眼,但看习惯了,也就那样吧;傻大个儿,你心眼儿倒是不错,饭做得也挺好吃,以后遇到困难就吱声,别磨磨唧唧不敢说;今天你上来就甩脸子,我还以为自己怎么着你了呢,原来就是钱的事。”他不屑地蔑了我一眼,又大大咧咧坐下来,吃起了饭。

这小子心也太大了,一大包钱扔地上,他就不怕我起歹心?我继续试探道:“你把这么多钱亮出来,就不怕我给偷花了?”

他竟然摆摆手,吃着蒜蓉菠菜说:“随便抓着花,这钱我看着就脏,正愁没地方处理呢。”

脏钱?我的心再次“咯噔”一下,看来我猜的不错,这小子绝不是干正事儿的人。

“林佳,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吗?”

“不能!这可关乎我的安全问题,对谁都不能说,你也不例外。”

我艰难地耸动着喉咙,看来真的是遇上硬茬了;但回想这些天的相处,林佳虽然小毛病不少,可他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啊?洗发露、香皂、手纸,他都由着我用;网费也是他交的,看我没网,还让我接了根网线。

于是我苦口婆心道:“林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苦海无边,咱回头是岸啊!”

“你有病吧?!”他白了我一眼,完全不慌,还饶有滋味地吃着菜。

“老实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要信得过我,咱们就一起想主意,你这么老躲着,始终不是个办法对吧?!”我继续劝道。

这下林佳生气了,他把筷子一拍,两手交叉在胸前,坐直身子冷冷地看着我道:“哟,我刚听明白,原来你把我,当成嫌疑犯了啊?!”

这还用疑问吗?明摆着的事嘛!我继续说:“这钱我不能替你销赃,真要沾上了,我也得跟着倒霉。”

林佳没绷住,竟然“噗嗤”笑了起来,他眼睛上下打量着我,饶有兴致道:“你是不是还想报警抓我啊?”

“那得看你犯了什么事,有没有伤天害理,愿不愿意把实情告诉我。”对于林佳,我依旧选择给他一条生路。

“不用那么麻烦,110是吧?我替你打,咱直接让警察来,不就完了吗?”说完,他真的拿起电话就打:“喂,110吗?”

我吓得顿时一个激灵,赶忙抢下电话,挂断后才说:“疯了吧你?!就不为自己,再想想后路?”

他对着我的手拍了一下,又把电话抢过去说:“你真是个土包子!我要真犯了罪,敢打电话报警吗?还有,不要拿你的世界观,去衡量别人的一切;几十万而已,都不够我买个车轮子的。”

说完,他又吃了两口菜,把筷子一扔,指着桌上的钱问:“这钱你到底用不用?”

“不用,不义之财坚决不用!”我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

“不用拉倒,饿死你得了。”

说完,他抓起那沓钱,拎着黑包,转身又进了卧室。

周一清晨,我洗漱完之后,就敲着林佳的房门说:“林佳,起了吗?”

“干嘛?”他带着没睡醒的声音问。

“借我800块钱呗?”

不大会儿功夫,卧室的门被“砰”地砸了一下,我猛一激灵,以为又是他丢的拖鞋。

“开门自己捡,顺带给我买份早饭上来。”

我轻轻推开门缝,一沓百元钞票,就那么被他粗暴地扔在了地上。

伸手抽出三千块钱,这绝对够我坚持到月底了;然后我把剩下的钱,又推进去说:“我就拿了三千,还剩七千放门后了,回头你点点。等我月底发了工资……”

“滚!!!”

给林佳买完早饭,我就跑去上班了;我们资料科还是那鸟样,主任喝茶看报纸,苏姐拿着镜子臭美;我和姜雪就窝在办公桌里,吃她带来的坚果零食。

这样的日子,对别人来说是享受,可对我来说却是煎熬;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吧?

我好歹念了四年书,而且比所有同学都努力,曾经我老期盼着,等踏入社会后,立马放开手脚大展宏图;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竟一脚踹进了养老院。

“那个…主任,这些资料图纸什么的,我能看吗?”起身走到主任桌前,我试探性地问。

“主任,主任?”我拍拍他肩膀。

“嗯?哦,呵,下班了啊?”主任赶紧放下挡在脸上的报纸,起身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这才上午九点,我是问您,这些资料图纸什么的,我能看看吗?”我尴尬地看着他笑问。

主任一愣,随即不太开心道:“你不是闲的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书架上有的是报纸,你拿着看不就完了吗?!”

我摇头腼腆地解释说:“主任是这样,我专业就是学机械的,尤其咱们信息部,有这么多资料图纸,我看着眼馋,想提升提升自己的技能。”

听我这样说,主任倒是眼前一亮,指着周围的资料柜说:“看,随便看!当然,保险箱里的核心技术除外。”说完,他还瞥了两眼苏姐和姜雪:“看看人家向阳,多有上进心?再看看你们俩,唉……”

后来我很感激,那段在资料科的岁月,因为那为我积累了,很多前沿专业的技术和构想。所以有句话说的好:“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埋怨工作环境不好时,那只能说明,我们努力的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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