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夕诸葛亮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开局砸了丞相的七星灯:林夕诸葛亮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衣丰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建兴十二年,八月,夜,五丈原。原本暗夜静谧,忽的一阵秋风猛起,卷起一阵风沙,汉军大营就在这阵秋风中火光闪耀,人喊马嘶,刀兵相接,而中军大帐内,却是一片沉寂。汉丞相诸葛亮,一身道袍,手持汉剑,正愣愣地看着面前那盏本命灯,灯焰已熄,只余细细的一股青烟,也随着秋风飘散一空,一如丞相最后的那点希望。终究天命不在汉么?丞相闭上了双眼,手中的汉剑也掉落在地,一声脆响,似乎惊醒了帐中的姜维,猛地抽出自己佩剑,冲着同样怔愣在原地的魏延猛劈过去,“魏延!尔敢!”魏延没有反抗,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抵挡,他还没搞清楚情况,这几天中军大帐在秘密做着什么事情,丞相不出来,只有这姜伯约能进,现在,好像自己坏了丞相的大事。“伯约,住手!”随着这一声无奈又无力的轻喝...
《快穿:开局砸了丞相的七星灯:林夕诸葛亮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建兴十二年,八月,夜,五丈原。原本暗夜静谧,忽的一阵秋风猛起,卷起一阵风沙,汉军大营就在这阵秋风中火光闪耀,人喊马嘶,刀兵相接,而中军大帐内,却是一片沉寂。
汉丞相诸葛亮,一身道袍,手持汉剑,正愣愣地看着面前那盏本命灯,灯焰已熄,只余细细的一股青烟,也随着秋风飘散一空,一如丞相最后的那点希望。
终究天命不在汉么?丞相闭上了双眼,手中的汉剑也掉落在地,一声脆响,似乎惊醒了帐中的姜维,猛地抽出自己佩剑,冲着同样怔愣在原地的魏延猛劈过去,“魏延!尔敢!”
魏延没有反抗,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抵挡,他还没搞清楚情况,这几天中军大帐在秘密做着什么事情,丞相不出来,只有这姜伯约能进,现在,好像自己坏了丞相的大事。
“伯约,住手!”
随着这一声无奈又无力的轻喝,姜维硬生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与此同时半空中响起一声呼喊,紧接着凭空一个黑色身影坠落下来,直直砸在那盏本命灯上。
“哎哟!我的腰!”林夕眼前刚出现一点亮光,还没来及看清楚,就硬着陆了,后腰砸在了一个什么硬东西上,疼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捂着后腰翻滚在地,蜷缩着哀嚎。
帐中的烛火大半都已熄灭,一片昏暗中,诸葛丞相原本颓然跪坐在祭坛上,现在猛地直起上身,瞪大了眼睛,双手攥拳,浑身竟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魏延和姜维,在惊诧之后,上前看清了林夕的脸,双双倒退了几步,一脸惊骇地望向丞相,那表情明显就是“见鬼了”。
“快,伯约,文长,快扶她起来!”诸葛亮急的声音发颤,又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却顾不上,焦急的打手势让左右的童子掌灯。
姜维和魏延听到丞相吩咐,纵使心中怎样倒海翻江,也第一时间听命上前,伸手将林夕搀扶了起来。
林夕揉着腰,五官都疼得皱在了一起,低头去寻那断腰杀器,原来是一盏青铜油灯。
“灯?五丈原?”脑子逐渐回归,瞬间海量的信息充斥,林夕一时有点晕,“不会是我把丞相的七星灯砸灭了吧?丞相……”
想到这里,林夕慢慢抬头看去,只见主位上跪坐一老人,身着道服,发须皆花白,面容蜡黄,口唇煞白,从他勉力维持的身形能看出一丝传说中的儒雅俊逸,但现在,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难言的灰败中,除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此刻正含着热切、期待、怀疑,以及不敢置信的种种情绪,直直的盯着自己。
林夕心下激动,若不是腰间依旧疼痛非常,她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怎能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见到这位千古一相?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小趋步上前,在离丞相三米处端正跪坐于地,双手加额,顿首而拜。
“林夕,见过丞相!”
随着这一声拜见,林夕眼眶一热,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而主位之上的诸葛丞相,在听到“林夕”二字时,竟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右手撑住地面才能维持自己不倒下,想要起身,却更是不能,只能是强忍了几息的哽咽,方才开口道:“快起来,快起来,夕儿,是你么?莫非吾在梦中?快,快,哎,你行此大礼作甚!”他急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向来镇定沉稳的丞相,言语间也失了方寸。
姜维赶紧上前,搀扶住丞相,轻拍后背,“丞相,莫急,莫急,稍缓一缓。”
魏延却死死盯着林夕,看了半天,向丞相抱拳拱手道:“丞相,想这世间,怎会有此等诡谲之异事?想必有诈,丞相需明察!”
林夕也一脸惊讶地直起身来,望着丞相,“夕儿?丞相,您认识我?”
难道是所谓的特殊人物的属性?天然的就被这个位面的人认识?怪不得,自己从天而降,这三位竟然都没有什么惊愕。
然而姜维,明显的感觉到随着这一声问询,丞相那紧绷颤抖的身体忽的静止了,然后又颓然落下,让他不得不伸手环上丞相,用了几分力气,方能撑住那强弩之末的身躯。
“你……竟不识得吾了么?”言语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悲切。
林夕心疼坏了,赶紧回答:“丞相,林夕识得您是大汉丞相,但是,夕的意思是,夕与丞相,见过么?”
诸葛亮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汝名林夕?”
“是!”
“汝的身份为何?”
“回禀丞相,夕乃医者,是华佗先生的传人。”
诸葛亮似又燃起了希望,“林夕,华佗先生的传人,无错,却缘何不识吾邪?来,近前来,让孤仔细观瞧。”
“丞相!”魏延阻止。
“无妨。”
“诺!”
林夕站起,又向前走了几步,直来至诸葛亮的面前,再次跪坐于灯火之下,诸葛亮上下左右的仔细观瞧,眼中逐渐又漫上欣喜,接着竟是湿了眼眶,“无错,无错,吾绝不会认错,然,夕儿竟是青春一如往昔邪?倒是亮,形容枯槁矣!”
“丞相,您的意思是,以前,您就见过我?”
“何止见过,哎,罢了,不记得也好!”
诸葛亮似是想起了极痛苦的事,眼神落寞下来,又使劲擦了擦自己昏花的眼睛,继续仔细观瞧林夕的面庞,似是在端详什么宝物,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而姜维则关心的是另一桩事,急切道:“既然丞相认定,那姑娘是否能替丞相诊治?”
林夕赶紧点头,“夕正是为此而来!丞相放心,七星灯灭了没关系,有我在,您定能健健康康地看见还于旧都!”
诸葛亮的双眼又亮起光来,“当真?夕儿当真能扭转天命乎?”
“定能!”看到又燃起希望的丞相,林夕也高兴地笑起来。
正在这时,帐外喊杀声又起,魏延一拍脑门,赶紧抱拳道:“丞相,司马老贼派兵来袭营,延愿领兵出击。”
诸葛亮点点头,“允,命你领本部人马一千,将魏兵赶回,追击十里便可,莫要贪功冒进!”
魏延抱拳拱手道:“唯!”
待魏延出帐后,林夕也上前,与姜维一左一右搀扶住诸葛亮,轻声说:“丞相,逆魏不足为虑,现下扶您去后帐吧,让夕为您诊治。”诸葛亮侧头看着林夕,露出笑容,“果然是夕儿,也只有你,能轻松说出逆魏不足为虑了。”说完,他就着姜维和林夕的搀扶,努力地站起身来,缓缓向后帐而行。
七日的踏罡步斗,再加上方才的悲喜惊疑,倒在榻上之时,诸葛亮已经汗出如浆,湿透了身上的衣衫,在这秋风中只觉寒凉透骨,立时便发起高热,丞相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眉头皱起,一手摁于胃脘处,另一只手却是掩住口鼻,压抑不住的狂咳了一阵,腹内一阵翻涌,喉头泛起腥甜,心知不妙,身子一侧,推开姜维和林夕,呕出一摊血来。
“丞相!”姜维慌了手脚,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取出帛帕给丞相擦着嘴角,又扭头疾声道:“姑娘,求你救救丞相!”
哪里还用姜维多说,林夕已然拉起丞相的双手同时左右号脉,就好像肌肉记忆一般,那玄妙的脉动通过指尖传入脑中时就已经让林夕将丞相的身体状态了解透了。
“丞相,您摁着的地方钝痛?”
诸葛亮还在努力压抑着喉头的翻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点头示意。
“您自今年春天以来,是否一直在胸闷气短,咳嗽不止?”
诸葛亮又点了点头。
“丞相,夕僭越了。”
说完,林夕伸手从丞相的肩、臂开始探摸,接着腰腹,然后双腿。没办法,诸葛亮身上那玄色的道袍让她肉眼看不清这位丞相到底瘦成什么样了。
“丞相,自春天以来,您瘦了多少?”
诸葛亮想回答,一张嘴却又呕出一口血来,姜维着急道:“丞相自今春以来,食少而事繁,夙夜忧叹,每日都腹痛咳嗽,瘦的厉害。”
林夕点点头,行了,别的也不用问了,虽然目前只能通过号脉和简单的望闻问切来判断,也没有什么现代的检查手段,但通过这病症,林夕首先想到的就是胃癌兼肺转移,怪不得七星灯灭了呢,不开挂的话,这病在两千年后也难治。
林夕立时就想将续命丹拿出来,又犹豫了一下,因为空间里还有一颗初级的登仙散,能内病加快痊愈,这癌症,应该属于内病吧?不是她舍不得那颗续命丹,只因这续命丹只能续一年寿命,林夕现在还不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能不能获得更多或者更高等级的续命丹,那晚一天吃,丞相就能晚一天走。要是按照历史来看,以现在的北伐形势想要还于旧都,难于登天,而丞相这一年的寿命,也无非就是再呕心沥血的劳苦一年,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先用登仙散试试看吧。
想到这,她手一挥,榻边就出现了一个方方的小锦盒,上面写着登仙散。看丞相还在不断的呕血,想来上消化道已经大出血,现在无法吃药,于是手又一挥,一个黑色的大急救包也出现在了榻边。
看到这一幕,诸葛亮一边费力的喘息,一边神色复杂,而姜维,则终于确认了林夕的身份,冲着林夕抱拳拱手,唤了声:“原来真的是林将军回来了!维,见过林将军!”
在将士们的注目下,几日未开的中军大帐被掀开了帐门,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自家神明一般的丞相,依旧羽扇纶巾,依旧神仙姿容,在姜维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中军帐,来到他们面前。众人一齐跪下,深深拜下,那声“丞相,保重啊”更加响震寰宇,还有一些呜咽声此起彼伏。
诸葛亮挥一挥羽扇,尽量大声地说:“将士们!亮,多谢了!”然后缓缓行礼,一躬到地。
渭水岸边,背水而结的魏军大营里,斥候也早就将汉军大营中的动态汇报给了司马懿,司马懿领着众将来到营门,远眺汉营,不禁喟叹。
“诸葛孔明逆天而行,命不久矣!”
“父亲,可是斥候来报,那诸葛亮依旧能给将士们训话呢。”司马昭倒是不太信诸葛亮就快死了。
“此乃孔明强撑身体,以安军心尔。吾料不出一月,孔明必亡,到时全军随吾出击,定不能让逆蜀大军退回褒斜道。”
“诺!”
汉营,中军帐外。
诸葛丞相让军士们暂时放了心,又被姜维搀扶着回了帐中,身体已经绵软无力,林夕赶紧一起将他搀过来躺在榻上。
“还是无力的紧,胸闷气短。”诸葛亮煞白着嘴唇,自觉向林夕陈述病情。
“您从昨夜到现在,只吃了半碗粟米粥,还吐出去了,就算是个壮小伙儿也得虚啊!”林夕无奈的摇头,赶紧从空间里翻出一罐手持氧气,扣在丞相的口鼻上,“丞相正常呼吸就行,缓一缓就好了,别紧张。”
诸葛亮听话的深呼吸了几次,觉得刚才喘不上的那口气终于喘上来了,从善如流,学会了氧气瓶的使用,自己拿着,挥挥手示意姜维无事了,莫要担心。
林夕却是皱了眉,悄声问姜维,“将军,咱们营中有没有鸡蛋?丞相每日只吃粟米粥可不行。”
姜维也一皱眉,“林将军稍待,某去问问杨长史,粮秣之事都是他负责的。”
杨仪?“好吧,你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也不需多,每日能有一个鸡蛋给丞相吃就行了。”
这季汉也太困难了,我在之前都干了什么?就没鼓捣出一些挣钱的方法么?唉!
姜维刚要转身,就听诸葛亮惊呼:“伯约,汝速去外帐,立一屏风,吾……”
余下的话丞相没再说出口,二人回头,见诸葛亮脸色,林夕便知怎么了,姜维也瞬间明白,立刻跑出去布置,而林夕则是把丞相搀扶起来,慢慢往外帐走去,等姜维都布置好,让姜维将丞相接过去,林夕则回到了内帐。
一会儿,丞相被扶着回来,脚步虚浮,林夕赶紧上前接替了姜维,“将军快去寻些吃食,不然丞相可禁不住。”
“唯!”
就这样,丞相熬了三天上吐下泻的日子,终于能自己下床走两步了。身体的快速康复,让诸葛亮很高兴,甚至吩咐姜维,将军务政务都搬进来,丞相又想伏案工作了。
林夕自然是不会同意,“丞相,您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了?”
诸葛亮对于医生的诘问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指着堆积的公文说:“夕儿,这军务和政务积压的太多了,吾只工作两个……一个时辰,可好?”
林夕还想再劝,可见丞相的样子,算了,要是丞相能听医嘱,还怎么会把自己累死?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跪坐不了一刻钟就会坚持不住,随他吧。
见林夕没再阻拦,诸葛亮有点奇怪,随即又高兴起来,缓缓来到案前,迅速开始处理政事。林夕就在一旁等着,随时准备扶住丞相,同时也发现了一件事情,所有公文,都是用纸书写的,看来改良造纸术这件事已经做过了。
果然,一刻多钟之后,诸葛亮就觉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毛笔也握不稳了,无奈只好停下。林夕摇摇头,上前将丞相搀扶起来,回到榻上,伸手给丞相按摩双腿,“我的好丞相,可知欲速则不达?您这样若是延缓了康复时间,岂不是耽误的政务会更多?”
诸葛亮正待说话,忽听帐外有军士通传:“卫将军赵云回营求见!”
诸葛亮连忙说了声请,片刻,就见帐门掀起,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入。林夕激动地望过去,只见这位传说中的子龙将军未着甲胄,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服,高扎发髻,束一银色小冠,须发银白,但依旧剑眉星目,俊朗儒雅,极为雄壮,满身煞气内敛不发,只急切地来到榻旁,林夕赶紧让出位置,站在一旁,赵云明显是日夜兼程的赶路而来,风尘仆仆,此刻眼中只有丞相,并未注意到林夕。
赵云坐在榻旁,一把攥住诸葛亮的手,轻声道:“丞相,身体如何了?”
诸葛亮轻拍了拍赵云手背,“子龙,劳你赶来,非吾所愿,陇右如何了?”
赵云轻声说:“丞相放心,得知您兵出汉中之后,羌胡都不敢妄动,云接到书信就将军务交由吴班、马岱二位将军,现在陇右安稳。”
丞相点点头,“吾本时日不多,还有些话需要嘱托子龙……”
赵云眼泪刷的就流下来,厉声打断丞相的话语,“丞相莫要胡说,子龙尚在,丞相岂会走在吾前?”
诸葛亮赶紧伸手为赵云抹去眼泪,“哎,子龙莫急,你听吾把话说完呀!”
赵云赶紧点头:“嗯,丞相你说。”
“原本,吾已油尽灯枯,禳星之术也功败垂成,恐连子龙这一面也见不到便要去向先帝请罪了,但苍天垂怜,子龙你回头看看那是何人?”诸葛亮说着,示意赵云去看林夕。
赵云听到前半句心如刀绞,听完后半句,却是惊疑地回头看去,然后忽的站起身来,一掌就劈向林夕的面门。
变故陡生,诸葛亮完全没有想到,而林夕,正两眼桃心儿地看着赵云,想要拱手施礼自我介绍呢,天晓得赵云怎么就会对自己下杀招?这是谁?三国里吕布之下武将第一人的虎威将军赵子龙啊!即便年过六旬,万人敌依旧是万人敌,这一掌,瞬间挂着风就来到自己脸前了。林夕完全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向后仰身堪堪躲开要害,但还是闪身不及,被这一掌扫到右肩,痛呼一声倒地,赵云还想上步继续攻击,诸葛亮惊叫一声:“子龙!”
赵云停下动作,紧盯着倒地的林夕,喝道:“何方贼子,胆敢冒充我大汉辅汉将军,欺我军中无人么?”
诸葛亮知道赵云误会了,赶紧挣扎着下了床榻想去看看林夕如何了,却被赵云拦住,“孔明!吾知林夕之死伤你甚深,但这几年过去了,以汝之智,怎会被冒充的贼子乱了心智?倘若这是逆魏或者孙吴派来之刺客,孔明你岂不是命在旦夕!”
诸葛亮急切间解释不清,只能疾声说道:“子龙,她真的是林夕将军!”
“不可能!吾方才一掌只用了六分力,她便躲闪不开,怎可能是林夕那丫头?孔明,你定是被骗了!”说完,赵云就想上前将林夕擒拿。
林夕心里直骂娘,这算怎么个事儿?见赵云气势汹汹还要来,赶紧大喊一声:“老将军!不劳您再动手,我已无还手之力了!”
赵云还待不依不饶,诸葛亮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到盛放丹药的锦盒,赶紧一回身从枕边摸出递到赵云面前,“子龙!还识得这锦盒乎?”
赵云低头一看,愣在当场,不可置信地看着诸葛亮,又回头看向林夕,目光如炬,“一粒金丹吞入腹!”林夕一愣,宋代的诗,我告诉赵云的?便接道:“始知我命不由天!”
随着话音的落下,赵云惊呆了,“怎么可能?林丫头是我看着走的,怎会死而复生?”
诸葛亮却是终于越过了赵云,来到林夕身边,颤巍巍想要搀林夕起来,赵云方才反应过来,上前几步一把稳住丞相,又一手将林夕扶着坐起身来,“丫头,真的是你?”
林夕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点头,嘴上却说:“老将军,先不用管我,赶紧让丞相躺回榻上,他现在禁不得大动作。”
赵云闻言,赶紧搀着诸葛亮回到榻上,林夕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说:“赵云的六分掌力,就算躲闪卸力,刚才扫到那一下至少也有三成吧,也不知道有没有骨裂,哎。”
扶诸葛亮躺好后,赵云跪坐榻边,看着同样跪坐在对面试着活动肩膀的林夕,“孔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这才将禳星当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吾自出山,一路同行之人,只剩子龙了,而对夕儿最了解之人,亦只剩吾与你,怎料到子龙你……太过谨慎!”
赵云委屈道:“孔明,这可不怪我,起死回生这等事情,吾怎会信?”
诸葛亮无奈:“旁人或可不信,但你我性命皆由林夕起死回生,还有什么不信的?”
赵云语塞,“是,小夕不是凡人,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说完赵云站起身来,冲林夕深施一礼,“小夕,原谅老哥哥鲁莽,刚才一掌是不是伤到你了?”
林夕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将赵云扶起,“老将军万万不可,夕怎会怪罪老将军!”
赵云却是不信,“你这一口一个老将军的,还说不怪罪?几年不见,怎的跟某如此生分起来,连一声大哥都不喊?还有你这武艺,怎的退步这许多?”
诸葛亮这时轻叹一声,“子龙!非是她与你生分,而是她现今不识得你,她……前尘往事俱都忘矣,亦或是,那前尘往事她尚未经历。”
“啊?”赵云又愣住了,“这是何意啊?”
林夕听到诸葛亮猜到事情原委,不禁给丞相点了个赞。果然是丞相,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能想明白并且不觉难以接受,当真厉害。
“丞相所说不错,夕这是第一次来到此地,与丞相、赵老将军,都是第一次见面。”
“这怎么可能?那在荆州给云长刮骨疗毒的是何人?”赵云还是没明白。
“额,丞相,赵老将军,夕,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选择来到此间的时间和地点,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吧?”
诸葛亮早已猜到,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可是赵云,还在努力消化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小夕你现在是第一次来,而当年在荆州和成都的是未来的你?”赵云不确定的问。
“是的,我现在就是一个医者,从未上过战场,并不是那个辅汉将军,也还没有那样高的武艺。”
“怪不得,怪不得,那丞相岂不是……”赵云立刻望向诸葛亮,后半句却被诸葛亮的眼神噎住。
诸葛亮从枕边拿起羽扇,轻轻的摇着,“子龙,如此甚好,你知的。”
赵云默然,微微垂首。
见气氛忽然不对,林夕轻咳了一声,“那个,丞相,我若猜的不错,我之后再回来是去了十五年前的荆州,然后死了,对么?”
这个不难猜,既然主线任务还需要现在的她来完成,那说明要么她下次来会有别的主线任务,她完成了下线回家,要么就是她没完成任务死了走人。而刚才赵云的话,已经明说了她下次来到三国季汉,是以死亡的方式来下线的。
好消息是,自己这次下线会顺利回到现实,不会变成植物人,坏消息是,这次任务她可能还是没完成,所以又去了襄樊之战的时间段。
而听到她这样问,诸葛亮轻摇羽扇的手停了下来,紧紧攥住扇柄,低垂了眼眸,沉声说:“是的,你死在了第一次北伐中,是亮,没护住你。”
还未等林夕说话,赵云却抢着说:“小夕,你别怨丞相,他……”
林夕笑着拦住赵云的话头,看着诸葛亮说:“老将军莫着急,不论怎样,夕都不会怨丞相。”
诸葛亮一怔,却仍然没有抬起眼眸,只紧盯着放在腹上的羽扇。
“从襄樊之战到第一次北伐,我竟能在这里待那么久么?”林夕没想到,完成一个位面任务竟需要这样久,那自己这次呢?如此地狱级的难度,会用多少年?
诸葛亮却是猛然抬头急道:“怎么,你不能在此界太久?你这次还会走?”
林夕一愣,“这个,能待多久我也不知,走,肯定是要走的吧。”要是走不了,那就是试验失败,意识回不去,身体变成空壳子植物人,不会那么倒霉……吧。
诸葛亮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赵云担忧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林夕见诸葛亮的神色愈发不对,心中愈发好奇在之前的日子里,自己与丞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还是别再刺激他了吧。想到这,林夕赶紧说:“我会走,也还会来呀,那我还没经历过的事情便不问了,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这感觉不太好,不过有些事情夕已经想问很久了。”
诸葛亮平复了一下,是呀,他现在既已知道夕儿即便是香消玉殒了也能再回来,那她再走,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总还有见到她的希望。哪怕只能见一面,也好。他定定地望着一无所知的林夕,想要将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羽扇又轻摇起来,“你问。”
“第一,荆州还在么?”
诸葛亮缓缓摇头。
“那夷陵一仗,败了?”
诸葛亮又沉沉的点头。
林夕沉默,自己到底在那个时间段里都干了什么啊?怎么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在我季汉的形势如何?”
“夕儿是想问北伐形势?”
林夕点头,主线任务那么难,我总得看看手里有什么牌吧。
“首次北伐,吾大汉得以全据陇右,之后,吾又率军经过了三次北伐,可惜再无如此大的战果,只得武都阴平两郡,如今,大汉好不容易完全安定了陇右,此次北伐,筹谋多年,又因吾自觉时日无多,想要最后尝试进军关中,希冀能有所建树,是以没有从陇右出兵,而是由褒斜道直插五丈原。可惜,司马懿畏战不出,逆魏耗得起,吾却是被耗得油尽灯枯,若不是夕儿回来救吾,便万事休矣!”
“大汉既然已经得了陇右,那东吴势必不会坐视,有没有背后捅咱们刀子?”
“孙权在石亭与曹休打了一仗,吾匆忙领兵攻打陈仓作为牵制,孙权胜了,派使者至成都,言称帝之事,陛下不允,群臣愤慨,于是在永安与朱桓打了一仗,吴军败回,不敢复提称帝之事。”
“哈!所以孙权现在还是那个大魏吴王?痛快!陛下怎的如此硬气,没想到啊!”刚说完,林夕就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丞相,她好像说了丞相的斗斗的坏话了,哎呀呀,只见丞相狠狠瞪了她一眼,“陛下圣明烛照,何曾软弱过?”是……么?又看赵云,居然也是一脸认同,好吧,相父和赵叔说啥就是啥!于是林夕又很狗腿的笑起来。
“嘿嘿,夕大概了解了,蜀中局势么,无非就是派系之间的制衡,以及丞相的治政理念与门阀世家的矛盾了,不过丞相一定都摆平了,夕也不用多问。”蜀中的事情,目前的进度应该还不需要太在意,可能真的还于旧都时,那帮东州派益州派才会蹦出来作大妖。
可是诸葛亮却自嘲一笑,“孤,做得尚可,亮,却是无能。”
见林夕一脸疑问,诸葛亮却是没有解释,“以后,或许夕儿自己便能感受到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丞相怎么这样爱语焉不详啊,说一半留一半,我又不会像刘备一样与您心意相通!
林夕一边暗暗腹诽,一边接着问:“刚刚看丞相处理政务,往来公文都用的白纸,想来是已获得改良造纸之术了?”
诸葛亮微笑,“这还是夕儿的功劳!原本民贫国虚,决敌之资,唯仰锦耳。夕儿提供了新的竹纸之术,钱粮收益远超蜀锦矣!更不用说提升政务效率,制衡门阀世家了。”
“除了竹纸以外呢?夕还有没有提供过别的什么新科技?”
“科技?”
“啊,就是我有没有提出一些新的造物,比如曲辕犁?”
诸葛亮摇头,“那是何物?”
林夕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来一趟就提了个造纸术?我到底在干什么?”
诸葛亮却是抓着重点不放:“就提了一个造纸术?夕儿啊夕儿,汝可知这蜀纸于我大汉有多重要?那曲辕犁又是什么?耕田所用的犁铧么?”
林夕不好意思了,“丞相,竹纸的重要性夕自然知晓,那曲辕犁,就是新式的犁耙,一人一牛即可耕作翻土,比现在的直辕犁方便不知凡几。”
诸葛亮激动起来,粮秣,一直是丞相北伐的掣肘。“夕儿可知这曲辕犁的制法?”
林夕更囧了,“丞相,目前吾还不知,但既然竹纸之术吾能提供,那想必这些日后都会有的。”
诸葛亮倒也没有多失望,“汝之意,这些新科技,与那仙丹一样,都需要汝以代价换之?”
林夕点头,“虽然只有一竹纸之术,但看来我大汉也并非孱弱,丞相,您又何至于将自己累成这等模样啊?”
听到此,诸葛亮长叹一声。“名将凋零,一路行来,吾辈之人,只剩子龙矣!就连关兴、张苞也先吾而去,忠义之士,何故天不假年?吾心甚痛。陇右、汉中、蜀中,豪右众多,派系林立,武需时刻防备逆魏反扑、羌胡袭扰以及东吴背盟,文则需安定黎庶,治国治政,满朝不论文武,身兼多职者甚众,皆因人才难得也。为了能伺机攻略凉州,吾不惜将子龙将军都派去那陇西郡镇守,苦寒之地,吾心何忍哉!这宵衣旰食、劳累伤身者,又何独亮乎?
“再者,上方谷上一场雨,着实是……亮受先帝知遇之恩,尔来二十又七年矣,为图先帝之志,竭股肱之力,孝忠贞之节,继之以死,虽屡败仍屡战,从未动摇兴复汉室之信念,直至上方谷那一场雨。是亮数次火攻害命多邪?故苍天以雨灭吾?还是天命不惜我大汉?”
说到这,诸葛亮不禁又仰天长叹。赵云起身,坐于榻旁,轻声安慰道:“丞相,为国守门固我所愿也!为将者,当战死沙场,岂可终于病榻邪?再说那上方谷,不过天时不利,一惜败尔,丞相又何至于此!”
林夕点头,也劝道:“是呀丞相,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机会错失了,咱们终究会找到别的机会杀了那司马懿父子的。”
诸葛亮勉强一笑,轻声说:“但愿,亮还有时间去临阵讨贼。”林夕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丞相信我!定让您还有子龙将军长命百岁!”丞相终于轻笑起来,赵云则豪迈的哈哈大笑,连说:“好好好!吾还要为大汉攻下凉州,为陛下练出精锐骑兵呢,可就指望林丫头了!”林夕点头,又问道:“赵老将军,如果我想伏击司马懿,于大军中射杀他,您觉得有几分成算?”
赵云捻须,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夕,“若是六年前的你,当有六七成,但此刻的你……你现在箭术如何?”
“强弓能射200步。”
赵云眼睛一亮,“哦?200步?虽还不如当年逆天,但也已经冠绝当代了,当可一试!”
诸葛亮闻言微笑,“善!”
子龙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丞相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连忙安慰道:“孔明!小夕不会不告而别的!你莫要瞎想!”
“那她会去了哪里?以她的武功,难道还能遭遇了什么不测?”这个猜测,比林夕去了别的时间段还要可怕,所以丞相在第一时间甚至不自觉地拒绝了这个假设。
“孔明,莫慌,我这就带兵去寻,你在我营中等候消息。”说着,赵云便叫来亲卫给他披甲。
“子龙,吾与你同去!”
赵云想劝,但见丞相的模样,唉,算了,“也好。”又拿起自己的裘皮大氅给丞相穿上,“多穿点,夜里太冷了。”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人小队集结完毕,全是赵云的精锐亲兵,打着火把站在帐外,听从赵云号令。
“汝等分为五小队,每小队十人,从郿县南门开始,附近村庄、山野仔细寻找可疑人物或痕迹。”
“诺!”
赵云与诸葛亮也上了马,“孔明,咱们当往哪个方向去寻?”
丞相脑中将郿县周边的地形图展现出来,村庄里去寻人难度较小,反而是南面群山,想要藏起一个人甚至杀掉一个人,简直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丞相的心怦怦直跳,“子龙,咱们进山去寻!”
赵云没有多说什么,陪丞相一起就往山脚疾驰。
夜已深了,那墨黑的山峦就如巨大的怪物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间,诸葛亮知道深夜去寻机会渺茫,但他哪里能等到天亮?
这十几人一头扎进山里,就如几滴水汇进了大海,那点点火把的亮光,也迅速淹没在黑暗中。直到天边泛白,赵云与丞相走得浑身是汗,被寒风一吹冰凉刺骨,一路也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踪迹,倒是打退了一群饿狼,想到寒冬将至,山间饿急的野兽闻着血腥就都会被吸引来,赵云阻止了丞相继续寻找的脚步,“孔明,先回营帐吧,也许那几个小队有消息带回来。”
丞相也确实体力透支了,脸色煞白,借着晨曦往四周看看,鸟鸣与草间不知为何的窸窣声都让他更加心焦,但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先回大营。
可惜,焦灼的等回了所有人,皆无所获。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大批的人马散入山林中去寻找,丞相则是白天强打精神处理政务军务,与参军推演永安战事和曹魏可能的攻势,做出各种部署,晚上旁人都散去,只余自己时,便开始止不住的慌张害怕。他顾不得其他,打开林夕的房门,疯狂的翻找,想要找到林夕要离开的蛛丝马迹,想要找林夕有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但是没有,他翻了好多遍,什么都没有。
散出去的人马,每天的回报也是“没有”。
几乎不眠不休的三天后,两月未闻的咳嗽声又在丞相房中响起。
那夜本就受了风寒,又这样一边焦灼一边处理政务,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赵云着急,每天都来安慰,“小夕的武艺不弱,定不会有事的”这句话他说了三天了,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发现,这人就像忽然消失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赵云都觉得这句劝慰的话说起来完全没有底气,只好从军营搬进了县衙,守着丞相。
终于,深夜里,赵云听到了丞相房中压抑的呜咽。他在院中来回踱步,想要进去劝,却又觉得孔明此时终于哭出来是好事,最后长叹一声,立在院中,仰头看着天上的新月,陪着丞相一起落泪。
林夕打定了主意,转身又回了自己的营帐,所以没听到后面的军议,她也不关心,开玩笑,后面应该怎么打,往哪打,自然是听丞相的,她能做的,无非是丞相指哪,她就为打哪出分力罢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林夕干脆又躺下睡了,睡着了就不饿了。这一觉,又不知睡了多久,等再醒来,却是被一阵香气引得。
恍惚睁开眼,就看见丞相正一脸温柔神色的看着她,看得出今天丞相很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不是沉重的愁色,甚至还有一点酒气,看来庆功宴上丞相与众将士同饮共乐了。
看到林夕醒来,诸葛亮脸上的笑意更浓,“醒了?可好些了?”
林夕见丞相高兴,竟是比丞相还更欢喜,“嗯,谢谢丞相帮我上药,现在已经无碍了。”
闻言,诸葛亮的脸更红了些许,轻咳了一声,“饿了吧,吾与你带了些饭食,且起来尝尝,看可合胃口?”
林夕就是被饭香逗醒的,欢呼一声,起来一看,榻边放了一个窄几,上面有一碗麦饭,一碗盐菜,还有一盘炙肉!林夕肚子立即咕噜一声,冲丞相呼一声“谢谢丞相”,然后便跪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炙肉放入口中。
一口烤肉,让林夕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这年代,菜式很少,只有熬煮炖,还没有什么调料,寡淡的很,所以这撒了盐巴的烤肉简直就是美食天花板了。看着林夕那满足的样子,丞相也笑起来,果然,她最爱吃的菜一直没变过。
可是这口肉刚咽下,林夕同学这才后知后觉的,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今日白天在战场上那鲜血飞溅,刀剑入肉的场景,一瞬间,似乎那浓重的血腥味就弥漫了鼻间,刚才那口肉,成了胃中翻涌的引子。
林夕想要压制,却没成功,终还是偏转身子干呕了起来。诸葛亮一惊,立刻上前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连声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这炙肉不好?”
腹内除了那口肉空空如也,林夕呕了半晌,只吐出些胃酸,擦擦嘴,转头向一脸焦急的丞相勉强一笑,“丞相,我今天,杀人了。”
诸葛亮明白过来,帮林夕擦了擦眼角呕出的泪花,“唉,生逢乱世,女子亦要上阵杀敌,难为你了。”
林夕却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那丞相是不怪我违抗军令了?”
诸葛亮手一顿,冷哼一声,“功过相抵,所以这庆功宴没你的份了,也只能吃点这炙肉果腹!”
林夕很狗腿地冲丞相笑,“林夕保证,再不会违抗军令让丞相为难!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样莽,长这么大,我连条鱼都没杀过,今天却是直接敢杀人了。但我杀着杀着就想明白了,这乱世,如果我辈不拼杀,丞相的治世理想不达成,那万千黎庶的命运也无非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罢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句话着实振聋发聩,诸葛丞相一时无言,唏嘘了好久,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夕,“夕儿知吾理想?”
“依法治国,人尽皆才!以高效廉洁的政府,治公平亲民的社会!”林夕答得不假思索,却是让诸葛亮的羽扇顿住,一句话,让他回到了成都的丞相府,刚开府时的丞相府,那时,林夕便也是这样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愿,一字不差,让他豪情顿生,让他举觞痛饮,让他高呼夕儿真吾知音也!
可如今……夕儿到底是高看了他诸葛孔明。
却听林夕一边扒着麦饭一边含混地继续说:“不过丞相,一代人有一代人之任务,之责任,一代人的力量也终有尽时,您的治世理想,恐怕需要百年千年才能实现,真实现了,自然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绝不会有一劳永逸这种事情。所以丞相不用伤感,对于整个华夏文明来说,一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区区几百年,也不过是一个片段,咱们做好眼前事就是了。正如我之前说的,您为大汉燃烧了自己,不论结果成败,都为后世千百年照亮了前路。”
诸葛亮忽然还想喝点酒,军中禁止饮酒,今日大胜,才破例允许庆功宴上每人三觞,嗯,他只喝了一觞,此刻林夕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却引得他心潮澎湃,于是去至帐门,吩咐兵士取两觞酒来,他自擎了一觞,将另一觞递给了林夕,举觞相敬,“为林将军这一席话,亮当浮一大白!”林夕赶紧回敬,“为丞相今日之胜,当饮甚!”
丞相痛快的大笑起来,“确实,今日一战,司马懿身死,郭淮、胡遵退守郿县,文长、伯约拿下了北原、西围,吾军断陇成功。再加上夕儿的那两张图纸,今日当真是吾数年来最高兴的一日了。”
听到图纸,林夕放下心来。
“今日夕也很高兴,因为得了一颗新的丹药。给您的那两个锦盒,黑色的可以延寿一年,红色的可以延寿十年。”
诸葛亮呆住了,从袖里取出那两个锦盒,“如此珍贵之仙丹,还是夕儿自己留着吧。”
林夕赶紧推回去,“这原本就是为了丞相才努力得来的啊!对我来说是无用的东西,您用了却是能保住大汉的希望和柱石,我还想陪着丞相和子龙将军走上长安的城楼看风景呢,更想有朝一日能陪着您回到隆中去,完成您当年走出草庐时的希冀,所以您和子龙将军必须长命百岁!”
“长安,隆中……”诸葛亮闻言,脸上也浮现憧憬和怀念的神色,这些对未来的愿景都太美好,让他充满了干劲儿和信心,就如今夜那些快要兴奋得把军帐顶都掀了的将军们。“好,吾答应你,将来与你一起上长安的城楼看风景,和你一起回隆中!”
林夕两眼放光,伸出一手掌,丞相不明白,“丞相,您答应我了,就得说话算话,咱们击掌为誓!”
“哈哈哈哈哈,好,孤与你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响,两只手掌合在了一处,诸葛亮以大汉丞相的身份,与林夕定下了约定。
就这样笑着,看着林夕将麦饭和盐菜吃完,丞相却是又开口了。
“林将军觉得,吾大军下一步的行止当如何?”
嗯?这是考校自己?林夕讪讪一笑,“丞相,我现在的本事,也就在医术和武艺箭术上了,能给您做爪牙,如臂指使,却做不成将帅的,军略和政见我都不擅长,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下一步,丞相说打哪,我就去帮着丞相拿下哪,嘿嘿!”
丞相却是拿起羽扇轻轻拍了拍林夕的脑袋,“你的辅汉将军可是先帝亲自封的,又何必对吾藏拙?”
林夕摸摸头,“并非藏拙,对丞相我连性命都能给,又怎会保留什么呢?委实是现在我真啥也不会。”没办法,系统没给她配备这个技能点啊,她一个中文系刚毕业的职场新人能有什么资格和勇气与丞相讨论兵法战略?
“胡言,吾要你性命何用?不许再说如此话!”诸葛亮忽的轻喝起来,林夕吓了一跳,见丞相双眉紧蹙,眼中似怒含悲,她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会让丞相反应如此之大,赶紧认错,“好,我不再说这话了,丞相别生气!”
见她一片懵懂,却还是向自己道歉,丞相只能强摁下心中的酸疼。他生什么气?他明明一直都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幸好,她什么也不知道。
平复了几息,丞相拿出那两张图纸转移话题。
“这个夕儿总有什么可以对吾说的吧?吾虽已让子龙将军秘密督造那些神兵利器了,但相关的具体事宜,还需夕儿与吾细说一番。”
“啊,这个没问题!这两件都是攻城利器,那八牛弩可以先造,那回回砲,哦,就是那个配重投石车,必须到要攻取的城池就地建造,因为那个东西太大太笨重,移动不便。这两样利器的原理我也说不清楚,好在图纸上有详细的尺寸和说明,倒不怕造不出。不过其威力我倒可以与丞相形容一下。”
“嗯,愿闻其详。”
“首先说那配重型投石车。咱们现在最厉害的投石车,应该就是曹魏的霹雳车了吧?”
丞相点头。
“可是霹雳车的准度不够,能打到哪里全凭运气,而这个配重型投石车,在后世也被称为回回炮,几十人便可操控,可以投出百斤重的石弹,且精准度极高,攻城的时候, 指哪打哪。”
丞相高兴极了,脸色更加红润,羽扇也摇的快起来。
“好,好,好,那八牛弩呢?”
“八牛弩,需数人乃至数十人绞轴张弦,不仅射程能达到千步之远,且不同箭矢还有不同的功用。那木干铁翎状如标枪的大箭,是远程攻击用的,还有一种踏橛箭,可以近距离发射出去钉在城墙上,将士们可以借助踏橛箭攀城先登,省去了云梯,也能躲避很多城防攻击。”
“千步?踏橛?竟有如此威力么?好好好,夕儿,你真是我大汉之福也!”
“丞相才是我大汉之福!”
丞相却是目光一闪,他在权衡仙丹与尽快获得黑火药的价值,最终冲林夕点点头。
林夕将逍遥丸递到胡钦嘴边,“吃了吧,三日必然痊愈。”
胡钦看着那颗药丸,浑身颤抖起来。他不信这是什么能让他三日痊愈的药丸,倒觉得这是什么毒药。可就算是毒药,此时他也不能不吃。颤巍巍张开嘴,药丸入口即化,快到他都来不及去犹豫就入了肚腹,心中更是骇然。
“既然已经吃了药,那胡钦,三日后就会有专人护送汝前往武都郡就职,受武都太守节制,汝当尽心竭力,速速将硝石寻来。”
“诺!”
说完诸葛亮站起来,胡钦父女赶紧行礼,胡兰还欲送丞相出院子,却听丞相清冷的说了一句“不用”,然后,胡兰便看见丞相伸出手来,林夕自然地递过手去,丞相就这样与林夕携手而去。
胡兰立刻看向父亲,“爹,你可有什么不适?”
胡钦仔细感受一下,“并无,反而断口处不再疼痛了,难道那真的是仙丹?那林将军岂不是真的炼丹大师?”
胡兰似乎明白了,“怪不得,爹,那林将军一定是炼丹大师,大汉的皇帝和丞相都需要林将军炼丹,所以才会需要大量硝石。”
胡钦也点点头,“兰儿说的不错,定是如此,否则要硝石何用?且给为父的官职为督药使,那就是为了炼制灵丹妙药啊!”
且不说这胡氏父女在那边瞎猜,只说林夕与丞相,刚回县衙,就收到姜维的军报,逆魏的援军到了,曹真的儿子曹爽领兵三万屯于郿县,加上郭槐和胡遵的两万兵,现在郿县共屯了五万兵。
诸葛亮迅速做出部署,命柳隐、句扶速攻取散关打通陈仓道,命吴懿继续攻打岐山县,命王平顺汧水而上攻取汧县,陈仓由张嶷暂守,着他于三日后派人护送胡钦父女去武都,命魏延即刻整备本部一万兵马支援姜维,其余兵将随诸葛亮中军明日回归五丈原大本营。
而现在的郿县,则在爆发一场争论。
司马懿父子死了,曹爽人如其名,心里暗爽,得到曹叡的圣旨后,带着援兵一路疾驰而至,正是迫不及待想要夺得军功巩固曹氏宗族势力之时,可是郭淮却要固守郿县,反对他出兵。
“郭将军何以临阵畏战邪?”曹爽捧着自己的肚子,斜着眼睛瞪着郭淮,对其十分不满。
郭淮没有理会曹爽的态度,只是抱拳真挚地说:“曹将军,非是吾临阵畏战,实乃此役只求能守住郿县,阻挡蜀汉兵峰直指长安即可。”
曹爽更不满了,“胡说!吾此番前来,是要击退蜀军将其赶回汉中的,岂可任由那诸葛村夫驻兵在吾眼前?”
郭淮叹口气,“曹将军,需知司马都督并非不谨慎之人,竟然能轻易被诱入斜谷遭遇伏杀,可见诸葛亮实有鬼神之能。非吾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司马都督不止一次言过,与诸葛亮对阵野战,实不能敌也!是以他驻扎五丈原,任诸葛亮如何激将都坚守不出。”
“司马懿已死,足可证其误也,郭将军难道还要吾效仿司马懿乎?”曹爽眼眉都立起来了。
“非也,蜀汉兵少,粮秣运转艰难,是以吾等只需坚守,诸葛自退。”
“郭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若右扶风皆在,汝计或可成功,然此时,陈仓、雍县、岐山三县俱危矣,散关被打通也是迟早之事,届时不仅陇右粮草可顺渭水而下,汉中粮秣也尽可从陇道而出,蜀汉的粮秣又何谈转运艰难?”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