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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虞铮独孤钺全局

菜汪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她几岁大就喜欢他,非他不可。以前就算了,如今都进了这个后院了,柳氏白氏虞氏她都要斗。她就是奔着做四哥正妻的心思来的。如今还没成功没关系,总有成功那一日,不急。虞铮这边,睡得舒舒服服起来,吃过早膳,又去处理那些书。那些书有的受损很严重,处理起来很麻烦。需要耐心,有些书页粘在一起,需要先蒸一下,慢慢分开书页,再处理。如今的纸都很脆弱,不能用太大的力气。翠黛手巧,她帮着虞铮整理,还有一个叫惊鸦的内侍一起帮忙,惊鸦也很利索。“侧妃。”听松从外头回来回话。“说吧。”“回侧妃,白侧妃那罚了一个奴婢,只说是偷盗,打的不轻,说是从住处搜出了白侧妃的首饰,挺贵重的。这会子人已经送去正院了。”听松道。“嗯,是丫头?几等?”虞铮问。听松懊恼自己说慢了,...

主角:虞铮独孤钺   更新:2025-02-19 0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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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铮独孤钺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虞铮独孤钺全局》,由网络作家“菜汪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她几岁大就喜欢他,非他不可。以前就算了,如今都进了这个后院了,柳氏白氏虞氏她都要斗。她就是奔着做四哥正妻的心思来的。如今还没成功没关系,总有成功那一日,不急。虞铮这边,睡得舒舒服服起来,吃过早膳,又去处理那些书。那些书有的受损很严重,处理起来很麻烦。需要耐心,有些书页粘在一起,需要先蒸一下,慢慢分开书页,再处理。如今的纸都很脆弱,不能用太大的力气。翠黛手巧,她帮着虞铮整理,还有一个叫惊鸦的内侍一起帮忙,惊鸦也很利索。“侧妃。”听松从外头回来回话。“说吧。”“回侧妃,白侧妃那罚了一个奴婢,只说是偷盗,打的不轻,说是从住处搜出了白侧妃的首饰,挺贵重的。这会子人已经送去正院了。”听松道。“嗯,是丫头?几等?”虞铮问。听松懊恼自己说慢了,...

《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虞铮独孤钺全局》精彩片段


可她几岁大就喜欢他,非他不可。

以前就算了,如今都进了这个后院了,柳氏白氏虞氏她都要斗。

她就是奔着做四哥正妻的心思来的。

如今还没成功没关系,总有成功那一日,不急。

虞铮这边,睡得舒舒服服起来,吃过早膳,又去处理那些书。

那些书有的受损很严重,处理起来很麻烦。

需要耐心,有些书页粘在一起,需要先蒸一下,慢慢分开书页,再处理。

如今的纸都很脆弱,不能用太大的力气。

翠黛手巧,她帮着虞铮整理,还有一个叫惊鸦的内侍一起帮忙,惊鸦也很利索。

“侧妃。”听松从外头回来回话。

“说吧。”

“回侧妃,白侧妃那罚了一个奴婢,只说是偷盗,打的不轻,说是从住处搜出了白侧妃的首饰,挺贵重的。这会子人已经送去正院了。”听松道。

“嗯,是丫头?几等?”虞铮问。

听松懊恼自己说慢了,忙解释:“二等丫头,叫红叶,二十一岁,也是早年就跟着白侧妃的。说是三十个板子,打的很厉害,人起不来了。”

虞铮笑了:“好,我知道了。”

罗妈妈皱眉:“没规矩的很,哪有侧妃对丫头下手的?”

府上的奴婢命贱,但是也没有那么随便就能责打。

平时主子罚一下或者打一下,确实没的说。

可这三十板子,体质差的就能被打死了,不是不能打,是要说得过去。

你要罚,起码要正院允许。

哪有先打完了再把人送去正院的说法?

“那就要看这丫头本来是哪里的了。”虞铮道。

白氏就没服气过正院啊,她上回去提醒白氏那水仙花的事,不就是叫白氏自查?

这估计是查出来了。

白侧妃的院子里,把人带走了之后,她怒气未消:“真是做的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个叫红叶的跟她确实多年了,她进府那会子就跟着。

想来从一开始,这丫头就不干净。

还好只是二等的,近身伺候的事很多时候轮不上她。

也是这一年来,才能在主子跟前走动,以前更是个促使丫头呢。

白侧妃哼道:“我看她好意思说那是她的人!好意思怪我打了人!”

“您别动气,她有什么脸说您,这件事说到哪里也是咱们有理。实在是不行,就跟四皇子说,看她怎么交代!”相思哼道。

白侧妃冷笑:“也有脸闹到前院去?”白侧妃咬牙:“要不是还有金羚那个难缠的,我真是要跟她好生理论一番才是。”

这就是放狠话了。

毕竟如今的形势白侧妃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昨天给左氏送的东西她收下的时候什么表情?”

“侧妃忘记了,奴婢昨天就回禀过了,左氏很高兴,多谢您呢。”相思笑道:“谁不知道您最得宠,她要是有幸生个儿子养在您膝下,也是她的福气,哪有不愿意的?”

白侧妃深吸一口气点头:“算她识相。”

“奴婢在想,金侧妃会不会也想要这个孩子啊?看如今这样,咱们四皇子对她可没多少兴趣,不爱去她屋里,她还不如虞侧妃呢。要是她一直没有子嗣,只怕也会有这个心思吧?”相思道。

如意忙接口:“这不可能,她刚进府,不管她背后什么身家,也没有一进府就要养别人孩子的。侧妃不必担心这个,倒是要担心她使坏。毕竟正院和您都没有孩子,要是她使了什么手段害了左氏,那才是不好了。”

白侧妃皱眉:“后院至今就这么几个孩子,她敢?”


因为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不是要把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拿出来吓坏她。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叛军进城的时候,我跟着齐家躲在城外。听说了许多惨烈的事,但我还算幸运,没有亲眼看见。齐家死了几个人。后来,就是陛下领兵杀了进来,杀死了叛军头领,我们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才得以回家。进城的那一日,我在城外看见了一队西河兵。其中有一个将军,他拎着一把刀,跟这一把有些相似,又不一样。那刀还在滴血,那些血其实已经很粘稠了,快要不流动了,颜色也很深,很难看。”

独孤钺越发沉默。

虞铮把刀竖着拎起来,去对独孤钺手中刀鞘的位置。

她第一次拿刀,当然不会有潇洒的动作将那刀一下子就扎进刀鞘。

她手抖了几下才对准,刀就滑进了刀鞘,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夫君高高在上,却实在不该拿这等事来吓我。就算念及我从血雨腥风中存活下来,也不该吓我。但我料想夫君没有想这么多。”虞铮看独孤钺。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独孤钺是打死也说不出实话来了。

确实没想到。

他独孤氏夺了江山,怎么会不死人呢?

可他兄弟几个,偏都活着。

死去的,只是亲戚。所以很多时候他想不到这些,他们是胜利者。

独孤钺果断换了话题:“祖母没有说你吧?”

其实他叫她来,就想问这个。

“没有。”虞铮笑了笑:“太后娘娘跟我说了一会话,带我吃了肉干。”

独孤钺嗯了一下:“你吃得惯吗?”其实很难想象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去吃那些干巴巴的肉干。

虽然如今宫里的东西都很精致,但是祖母那的肉干么……估计还是很大一块。

天知道吧,其实他是第一次问这种话。

“吃的有些累,但是也很好吃。”虞铮道。

独孤钺把刀放回去:“还看什么吗?”

虞铮摇头,走近他,轻轻抱上去,仰头看他:“豫州范太守的长女,曾是永和帝的妃子。那位娘娘的弟弟在京城纵马,马匹踩死了一个三岁大的女童。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过后也是悄无声息,他依旧在京城逍遥。这件事,只是他做的出格事其中的一件罢了。”

当年的范大公子如何臭名昭著她都快要忘记了。

仗着他姐姐得宠,肆无忌惮。

这样的人,不能说他的家庭其他成员一定有问题,但是概率不低。

贪官污吏太多了,多的记不住到底有几个。

独孤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一家。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独孤钺皱眉。

虞铮点点头,依旧抱着他,既然不说了,她就只是看着他。

大白天的,看的独孤钺很是不好意思。

其实他不太想叫虞铮抱着,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习惯?

但是他此刻觉得要是不让她抱着,她会难过的。

算了。

他发自内心的想,或许他一直以来觉得虞氏还不错,但其实忽略了她应该受过很多苦。

六弟的侧妃去世,说不定她偷偷哭过了。

“四皇子,有人求见。”林布在外头叫。

虞铮松开手:“想来夫君要忙了,我先回去?”

独孤钺点头:“嗯。”

虞铮对他行礼,然后退出去。

独孤钺看了她背影几眼后才转头往书房去。

正院里,柳氏听着月桃回话:“灵芝也是倒霉,她才去了金侧妃那,如今被欺负的厉害。偷偷送消息来给咱们这边。”


虞铮叫人搬来,她看了看,伸手捏了捏泡在水里头的根,用簪子从那肥大的根茎上扣下来一块就看出了端倪。

几个蒜头一样的根茎,掰开后,里头居然两个颜色。

外头这一层捏着有些软,已经不像是有活力的样子,里头到还有些嫩,却也看得出失去活力了。

“这是冻着了?”罗妈妈凑过来:“不该啊,昨儿是放在大食盒里提着,外头裹着棉布呢。从那边来,也没多远啊。”

“冻着能有这么快吗?”虞铮伸手又捏了几下下面的根须,一捏就烂:“我看,应该是烫着了。”

她收回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帕子擦干净:“拿去丢了吧,可惜了。”

“啊?”罗妈妈拦住人:“怎么一回事?”

“滚水浇花,水冷下来之后看不出来,但是不用半日,花肯定就蔫儿了啊。”虞铮道。

“这又是做什么呢?”罗妈妈都无语了:“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虞铮摇头:“随她。”

虞铮觉得不应该,白侧妃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挑衅?

不至于用这么小家子气的手段吧?

“你们回头查问查问,咱们这边的人谁碰了这花。”虞铮不过说说,估摸也不会是她的人做的。

滚水浇花,你得把滚水拎进来吧?

浇水下去冒气不是一下子就能散了的,会被人看见。

“都出去吧,我与罗妈妈说会话。”

众人出去后,罗妈妈道:“下回四皇子来,你与他说说。”

虞铮笑了笑:“没事,我不是想说这个。”她看了看罗妈妈道:“宋叔和于叔如今过得还好吗?”

宋叔于叔,就是当年护送她和罗妈妈回京的两个护卫,都留在京城了。

她进宫之前,还问候过。

当年跟着她的几个丫头也都活着,不过她们没有跟她回京,而是留在了随州,这么多年过去,或许都已经婚嫁了。

她也并无意把那些人找回的意思。

“于忠成亲了,如今城里活儿不少,他就打零工,还可以。宋二宝先前不是在齐家的铺子里做事么,后来齐家的铺子丢了,他就去了别人家的田庄。我来府里之前没见着他,只听于忠说他在郊外呢。”罗妈妈道。

“明日,奶娘您出府去一趟吧。给他们两个人一家五十两银子,顺便传个话,朝廷百废待兴,是个机会。两位大叔都有身手,年龄也不算大,不必做这些杂事,南衙禁军招募,不如去试试。当然,他们愿意才好,不愿意就安生过日子。”

这两位是信得过的。

当年送她回京,就是因为虞家对他们不错,正好这两位也是没有家的人,从小就是在虞家长大的。

“那他们肯定乐意。”罗妈妈笑了笑:“只是这南衙禁军能要他们?”

“放心。西河再大,能有多少兵?陛下也好,陛下下面的人也好,都把西河来的人看做心腹。但是……”虞铮轻笑:“偌大的一个天下,不可能只有西河人。他们要心腹,别人也要心腹。要启用前朝旧臣就免不了各有各的打算。这会子去,是机会。”

“我知道了。”罗妈妈点头。

当天夜里,独孤钺没来,虞铮也没询问他住哪里了。

反正是冬天,正是腊月里最冷的时候,早早睡觉时要紧。

次日早请安,虞铮也没提起那花的事。

请安结束后,罗妈妈就出府了。

奴婢们出府是正常的,只要有个说法报上去就行,不必特地请示什么。

罗妈妈的理由是出去买东西。

府上除了固定采买,自然也有主子们需要什么单独去买的。

只要说了买什么,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就是了。

“侧妃,正院传话来,说下午要在花园摆宴,宴请的是几位皇子和两位公主。”

“怎么这么突然?”虞铮问,一般来说这种宴会应该提前定下才是,哪有忽然就要办?如今不是后世,别说是别的,就是膳食一下子都不能备齐。又不能打个电话就送来……

“奴婢不知道,好像是说皇子公主们心血来潮。这些时候一直有雪,花园里雪景还好,想必来的人不会少了。”堆雪道。

“嗯,那就预备吧。既然是皇子妃的话,我到时候跟着就是了。”

四皇子这个宅子的花园还不错,不过虞铮还没去过呢。

柳氏也是烦躁:“四皇子就这么答应,真是要把我累死。赶紧的派人去采买,一个时辰……最多一个半时辰,必须把吃的准备好。”

“买几只羊来,晚上烤羊吧,这样厨房就简单一些。要是挨个做菜,只怕来不及了。”月桃道。

“行,叫人赶紧去花园预备,来多少人也没说,真是……”柳氏烦死了:“他在军中呆惯了,张嘴就定,不管我怎么操办。”

“也是四皇子信得过您啊,您别生气了,过后您说他呀。”月桃笑道。

柳氏白了她一眼,也无奈的笑了。

大概是因为太忙了,午膳就送来了迟了一刻钟,来的人倒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虞铮什么也没说。

吃过午膳,就换了衣裳打扮好,去了正院等着客人过来。

最早的客人是昭瑞公主和她的驸马刘京。

这位公主是当今的三公主,上头两个姐姐都早逝了。

她也很有趣,当年她嫁的并不是如今这位驸马,听闻昭瑞公主进京的时候,她那前夫是与她一道来的。

但是没几天就听说前夫因为嫖娼被公主抓住,直接赶回了河西。

真真假假不好说,但是赵瑞公主换了个比她小五岁的新驸马。

这位刘驸马唇红齿白,确实好看。

昭瑞公主也好看,她今年二十四,看起来十分的华贵。

她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了,体态丰腴,颇有种盛世牡丹的感觉。

虞铮见礼,她笑道:“这边是四弟的新侧妃了?果然好看。”

她跟四皇子是同一年生的,但是大了七天,也是巧了。

“妾不敢当。”虞铮道。

“哎,好看就是好看。”昭瑞公主笑盈盈的盯着她:“你这发髻怎么梳的?”


“他平时跟你有话说吗?”昭瑞公主好奇。

虞铮好笑:“四皇子忙,来我这里的时候不多。不过想必他是天生的不爱说话,所以与我说的也不多。”

“啧,闷葫芦一个。他不说你多说几句也行啊,别不好意思。”

虞铮点头:“好,听您的。”

这话就叫昭瑞公主非常高兴,难得遇见这么一个真心愿意与她好好说话,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才这样,也没有明明不喜欢,还要装。

西河的男人们爱喝烈酒。

今日宴席上的烈酒也不少。

虞铮喝了几杯,很不喜欢。

倒不是说多烈,这个时代的酒还不怎么烈。

主要是那口感她是真不喜欢。

所以意思意思就是了。

但是几位皇子显然都喜欢,一杯接一杯,到了散席,八皇子已经喝多了。

四皇子妃要留,八皇子妃笑着说不用,都是马车来的。

送客的时候,昭瑞公主拉了一下虞铮:“年后我请你去玩,别不来。”

“好,公主邀请,我一定去的。”

柳氏看见了这一幕,只是含笑,什么都不说。

送走了客人,白侧妃就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确实不舒服。

不光是昭瑞公主不喜欢她,其实昭拂公主也不喜欢她。

虞铮也先回去,还没更衣呢,四皇子就来了。

她有些意外,行礼后看着四皇子坐下来。

天已经黑了,四皇子也喝了不少酒。

他进来就叫人关了门。

虞铮看他扶额,就道:“是不是叫膳房做一些醒酒汤?或者,做些吃的来,我看您喝了不少酒。不知您如何,我喝多了酒会饿。”

独孤钺看她:“是你饿了?”

虞铮不好意思的笑:“嗯。”

“那就去。”独孤钺摆手,又看她:“你害羞?”

“没有。”虞铮对他笑:“只是想知道,四皇子会不会也饿了。”

独孤钺没说自己是不是饿了,他只是又看虞铮:“三姐为什么喜欢你?”

虞铮……

喝多了的独孤钺好像跟平时不一样,话多了。

“因为我也喜欢三公主啊。”虞铮道。

“为什么?”独孤钺又问。

虞铮进一步确定,这人就是喝多了。

平时他完全就没话说,今日还再三追问,真的很好奇啊。

“三公主潇洒,样貌好,喝酒的样子很豪爽。”虞铮道。

独孤钺皱眉想了半晌,不太明白这些怎么会叫虞氏喜欢。

于是他道:“你比她漂亮。”

“多谢四皇子,我以为四皇子对我的容貌不喜呢。”虞铮笑道。

这话独孤钺没接了,他只是想虞氏为什么会觉得他会不喜欢她的长相?

明明就很美。

两个人简单的吃过了晚膳,洗漱过进了内室。

夜里冷,尽管烧着火盆子。

所以早早了上了榻,榻上挂着厚厚的帘子,床榻是很大的,不想睡觉的话,也能在床榻里说话。

虞铮叫人拿来一个罩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头照亮,罩灯是黄铜做的,有避风的功能,这样照明的效果当然差了一些,但免得不小心把床上的东西点着了。

独孤钺靠着枕头,看她摆好了灯。

虞铮看过来:“四皇子要睡吗?喝了酒会不会很困?”

独孤钺嗯了一下,就真的躺下去。

他如今只穿着一身棉衣,把一双腿放在被子里,就这么看着虞铮。

虞铮看了他几眼后,靠过去挨着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在他腰侧轻轻的扣了一下。

独孤钺想,她又抱我。

虞铮刚要说话呢,外头就有了动静。

是有人叫门。

看门的赶紧去看,须臾就有人来隔着窗户回话,说是白侧妃那边派人来了。

虞铮颇有些无语。

“是怎么了?”

“回虞侧妃,是我们侧妃心口疼,想请四皇子去看看呢。”又是相思。

虞铮笑了,她笑过之后看独孤钺:“妾伺候四皇子穿衣吧。”

独孤钺蹙眉:“明日去。”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外面听不清楚。

虞铮只好替他回答:“四皇子说明日去,今日四皇子喝多了酒,这会子已经快睡着了。”

相思当然不想放弃,但是四皇子跟前的侍卫林布就在那站着,眼神都不好看了。

她也不敢再纠缠,只好应了。

相思走后,外头再度安静了下来。

独孤钺有些想睡了,说睡吧。

虞铮要灭灯,他又拉她,拉住也不说话,看了好一会之后翻身把人压住。

虞铮抱住他,仰头看,独孤钺人就压下来。

一只手撑在枕边,一只手摸她的脸。

摸过之后,又拉她的衣裳。

虞铮有一次摸到他腰上的疤痕,她喘着气问:“还有……还有几道疤?”

“后背还有一个。”独孤钺猛然抱着她坐起来。

虞铮被这么一折腾,身体受不住了叫了一声:“啊……”

独孤钺显然很兴奋,就这么面对面抱着她颠。

虞铮就去摸索他后背上的疤,比腰上的长一点。

她摸了好久,颤着声音说:“夫君是个英雄。”

独孤钺低头看她,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不甚清楚,但是那双眼,真的好亮啊。

他更兴奋了,虽然他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终于结束,虞铮感觉那双腿已经不在了。

她挪都挪不动。

奴婢们进来伺候主子们去洗漱好,再回来,虞铮把冰凉的脚贴在了独孤钺的小腿上。

独孤钺被冰了一下皱眉:“为什么这么冷?”

“我有些气血虚,冬天总是这样的。”虞铮也没拿走脚:“借夫君暖一下,夫君别嫌弃我好不好?”

她也没有黏黏糊糊的,只是声音轻柔,带着那么一丝丝撩人的音调。

她自己或许不觉得。

独孤钺就说不出一个不。

而且这种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别人没这么做过而已。

虞铮的手也是冷的,不过没有脚那么冷。

她还是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独孤钺的身上,胳膊在他肚子上,手在他腰上。

头抵在他肩头,这个姿势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撒娇或者故意亲密。

主!要!是!暖!和!

她就是那种一到冬天就手脚捂不热的人,睡一夜脚都冰凉,到早上好不容易暖了,也该起来了。


直到年前,四皇子都没有来虞铮这里。

当然,这不稀奇,四皇子他很忙。

不光没来虞铮这里,正院他也没有去,其他侍妾屋子里也没去,只有白侧妃,有几次。

为此,白侧妃看得出来是得意的,尽管她用心去隐藏了。

柳氏心情不会好,她急着想要生孩子,可她还能怎么勉强四皇子?

到了除夕,虞铮跟随进宫。

她进过很多次皇宫,但是太庙是第一次。

想想父亲还是太傅的时候,他是来过很多次太庙的。

不过那个时候,这里供奉的是大周朝的祖先们。

如今,这里供奉的人很少,他们只是当今的父母,祖父母。

虞铮第一次看见把她指给独孤钺的太后,太后看起来温和慈祥,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她也第一次看见了皇帝。

当今的皇帝独孤翀时年五十四,他身材高大,笔直,鬓边也见白发,却有绝佳的精气神。

他的容貌与四皇子有些相似,但他没有四皇子看起来那么冷。

他只是有帝王的威仪。

她也看见了贵妃,贵妃也不小了,四十多的人,却看着依旧美若天仙。

叫人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上头点了虞铮和陆氏两个人上前见礼。

陆氏是被指婚给了六皇子的,也是侧妃。

想来也是第一次见驾。

她两个人走到前面,给太后皇帝行了大礼。

其实她俩是认识的,只是这会子也不便交谈。

皇帝看着她们两个,笑了笑:“咱家的臭小子们读书都不多,一个比一个鲁莽,可给你们委屈受?”

陆氏显然是要等虞铮先说话,虞铮嫁的是四皇子,她为长。

“回陛下,四皇子只是话少了些,不曾有什么委屈。四皇子妃宽容,府上姐妹照顾。妾多谢陛下赐婚。”虽然是太后赐婚的。

“妾也是,府上一切都好。”陆氏跟着一起行礼。

皇帝也就意思意思,笑着摆手叫她们落座。

坐回去的时候,独孤钺看了虞铮一眼,虞铮对他笑了笑。

开席后,大家说说笑笑,说真的有点不像是皇家的家宴。

大概是皇朝还新,皇子公主与皇帝太后之间,还没有生疏。

虞铮和白侧妃坐在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身后。

白侧妃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过也强撑着。

她说心口疼,虽然时常是个借口,但她心口确实是有毛病的。

此时就是真的疼。

虞铮看出来她不舒服了,但是虞铮什么都不说。

斜侧,陆氏看了虞铮好几眼。

终于有个空档出去更衣,虞铮在外头站着。

天虽然很冷,但是大殿里人多闷得慌,她打算稍微站一站。

没想到陆氏也来了。

陆氏的父亲在前朝时候,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他应当是死于叛军之手。

当初遭难的人太多了,虞铮当时还在齐家,许多事她都没有打听。

陆氏赐婚给六皇子这件事,还是她前阵子才知道的。

“东君,还能再见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当年你家遭难,我听闻后哭了许久。以为你死了……再后来好几年了,才知道你在齐家,跟齐景升成亲。只是没想到,这一转眼,咱们两个能在这里见面。”陆氏轻笑,看起来却不高兴。

“前些年浑浑噩噩。”虞铮叹口气:“你可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左不过就这么一回事。”陆氏笑了笑,只是笑的毫无温度。

虞铮知道陆氏之前是有婚约的,不过她的未婚夫死了。

这太正常,皇权交替,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我记得当年,你和七皇子玩的最好。七皇子还说,等你及笄,他就求娶你做他的皇子妃。你与他最是合得来,他也最喜欢你。吃到好吃的糕饼,都要给你送一盒。”陆氏说着,轻轻摇头:“只是我知道你,你不想进皇家,哪怕是皇子正妃你也不稀罕。结果,兜兜转转,你还是陷进了皇室。你说,命运是不是很神奇?”

虞铮笑了:“是啊,命运很神奇。”

“你过得好吗?都知道四皇子宠爱白侧妃,宠爱的命根子一样。”陆氏又问。

“还好,你呢?”虞铮又问一了一次。

这一次,陆氏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在守孝,替我爹娘。”

虞铮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我先回去了。”

“东君!”陆氏拉住她,虞铮看过来。

她却又松手:“没什么,见到你很高兴。”

“珍娘,不要自苦。”虞铮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转身离开。

陆珍看了看自己手,苦笑了一声。

她也不想自苦,可这日子真的好苦啊。

回到席间,独孤钺又看她几眼。

坐下后,白侧妃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与陆侧妃说了几句话。”虞铮道。

“哦,倒是忘记了,你们是该认识的。”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好似精神更不济了。

皇帝本人喝酒喝的尽兴,嫌弃席上的酒不够烈,要叫人换大碗来。

贵妃含笑阻止:“陛下可不要这样了,大过年的,明早他们还要进来拜年,换了大碗喝了烈酒,今晚全都醉倒,明早一个也起不来了。”

太后也笑:“可不是,又不是在军中,不许换啊。”

皇帝只好咂嘴寂寞的认了。

宴席渐渐到了尾声,众人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过的除夕,就这么要结束了。

出宫的时候,天又开始飘雪,虞铮上了马车,马蹄有节奏的敲击着青石板路。

一点一点的离开皇宫范围,慢慢回到府上。

睡不了多一会,躺下的时候,虞铮拉着罗氏把今日的事说了。

“她提起了七皇子,当时灵芝和堆雪都跟着我。”

罗妈妈手一紧:“这……这要是叫四皇子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没关系。”虞铮不在意:“那不是正好?”

前朝七皇子,大概已经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前朝皇室的人还在世的,只有两位出嫁的公主,以及几个宗亲。

还是远亲。

他们如今也都在,没人要他们的命。

但是前朝皇帝的皇子皇孙,应该是都死了。不管是不是死了,朝廷都不可能叫他们活的。


“你去忙吧,有罗妈妈在就好了,我也有些累了,歇会。”虞铮笑着起身。

灵芝堆雪几个都出去了。

罗妈妈蹙眉:“姑娘怀疑这个灵芝?”

虞铮没说话,罗妈妈继续道:“这丫头做事倒是周全,有理有据,也不偷懒,平时倒也没见她乱说话,比堆雪伶俐些。”

“她可不止一次说过这类话了。”虞铮道。

“倒是,不过丫头们想出头,就要主子信得过。为这个,她们说些什么话也是有的。”罗妈妈道。

罗妈妈本身也是在虞家多年的奶娘,虞家当年是京城一等一的门第,她也不是没见识的妇人。

甚至当年虞铮小,还不如罗妈妈。

“观察吧,咱们府上都不是好相与的。相比较,白侧妃还是简单些。”只是独孤钺最宠爱的女人,或许他们俩还是双向的喜欢。

“是,也不能小瞧那个慕容氏。”人家生了长子,说不定理应成为侧妃。

结果被虞铮摘了桃子。

虞铮笑出声来:“齐家那几年,我感觉我脑子都丢了,齐景升性子软和,他也没有妾室通房,我与他还算和睦,懒得算计。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给我丢虎狼窝里来了。”

罗妈妈叹气:“他要是硬气些就好了。”

“别指望这个了。一个人平时好说话,性子软,关键时候他掉链子不正常么?要是他那么硬气,平时又怎么样?”

说白了,当年虞家给虞铮定那一门亲,不就是看准了他齐景升不是长子,又性子和软吗?

反正有虞家在呢。

只是没想到,虞稻台辞官还乡,那时候虞稻台就想过,是否退亲?

还没彻底做出个决定,只说等及笄后送女儿回京成婚。

结果就出了那事。

最后不管齐景升是软和还是硬气,虞铮娘家没人了,管不了了。

“罢了,糟心的东西,不提他。”罗妈妈摆手:“倒是如今,您也进府这许久了,就算不求宠爱,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个事?”

“急什么呢?人家不想来,求来的不是更没意思?总会来的,真要是就一直不来,我不还是个侧妃?咱们娘俩安稳过一辈子又怎么不好了?”虞铮笑着拉她的手叫她坐下:“咱们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罗妈妈轻轻叹气,抱着她拍后背。

正院里,柳氏一边做事一边问:“白如缕就那么去了?”

“是,估摸着坐了有半个时辰就回去了。”柳氏的贴身丫头月桃笑道:“奴婢打听了一下,是咱们四皇子见了几个官员,其中有个老的,据说是原本京城做官的,估摸着与虞侧妃家里有些关系来着。”

柳氏也笑:“她哪里懂这些?她成日家就知道诗词歌赋。”她摇摇头:“虞氏还没跟四皇子圆房呢,她就急成这样了?迟早都要睡一起的,她到时候怎么办?”

“可不是么,白侧妃一向是只当自己是四皇子的真心人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也只是个侧妃。”月桃摇头。

说起这个柳氏自然不高兴,不过也懒得说:“盯着些吧,哼,比起白如缕,我倒宁愿虞氏得宠。横竖她没有什么依仗,我倒不怕她能翻天。”

虽说白氏可能不会生育,或者说她很难生育。

但是四皇子对她这份心叫后院女子们不舒服。

没办法,假如没有白氏,大家一样也会斗,只是白氏太突出了,就首先看不惯白氏。

一早起,外头突突的下雪,屋子里还算暖和。

虞铮坐起来由着奴婢们伺候穿衣。

走的时候依旧是带着堆雪和灵芝,外头的雪已经很深了。

“半夜就下起来了,越下越大。”堆雪扶着她:“您慢些走,今日这天气,咱们就算是没能及时到也不稀奇。”

虞铮嗯了一声。

按说府里应该一早就打扫出路来给主子们走,但是大路打扫了,临近虞铮住处的小路却都还没打扫,是虞铮院儿里的人自己弄的。

实在不好走,虞铮滑了一下,扶住了堆雪。

她皱眉站住:“灵芝,你去跟皇子妃说一声,就说路太滑,我摔了一跤,回去更衣。”

灵芝一愣:“是。”

灵芝走后,堆雪就扶着虞铮走了回去。

“侧妃您没事吧?”堆笑小心问。

“没事。”虞铮摆摆手。

堆雪就先退下。

罗妈妈听罢道:“也好,试探试探。”

早请安是必须,但是有时候偶尔不去一次也没什么。看看柳氏的态度。

灵芝回来的时候就说,皇子妃说了,就免了今日请安。

虞铮点头:“多谢皇子妃了。”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外头的积雪就被清理了。

只是雪太大了,不过一会,又堆了厚厚的一层。

虞铮没管,吃过早膳她就又睡了,这天气既然说了摔了一跤,就没必要出门。

这天气,白侧妃也不可能去请安的,所以正院里今日比较冷清。

柳氏表情也不好看。

散了之后就道:“灵芝怎么说的?”

月桃一五一十说了:“还当她老实,这才进来多久,就会耍心眼了。”

柳氏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人好好扫雪。

是个人就有心思,倒也不必管那么死。耍个心眼不算什么,也就借着大雪才敢这样罢了。

只是两个侧妃都不来,令她有些生气。

“奴婢嘱咐过灵芝了,灵芝机灵,她自己说虞侧妃更看重她呢。”月桃道。

“她没人用,自然要器重。”柳氏哼了一声:“罢了,我也不是要她们如何,老实些最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柳氏没有追究。

想也是,柳氏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腊八那一日,白侧妃病了,所以柳氏和四皇子进宫,就也没带虞铮。

虞铮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四皇子回府居然来了她这里。

她是真的没准备,所以外头的丫头激动的请安的时候,她已经披头散发了。

也没多紧张,这几天时不时就下雪,天气不好,又是过节,没准备很正常。

她穿着棉衣走到门口,四皇子已经进来了。

“请四皇子安。”

四皇子看了她一眼:“嗯,坐。”


金羚此时是男装的打扮,也是异族的样子。

一头小辫子,一身大红的骑马装。

外头披着一件玄狐毛的大氅,说实话,特别飒。

只是她的眼神,虞铮看了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个真正直来直去的人。

虽然她表现的直来直去。

“听说四哥又纳了一个侧妃,这一位就是?哎呀,长得好漂亮!上回我二哥带回去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就很漂亮了,那话怎么说来着?肤如凝脂?比起这位来还差远了!”她说完好像是察觉自己失言了:“哎呀,别生气别生气,我常年在外,有时候就忘记了规矩,不该如此说的。”

虞铮对她一笑,却不发一言。

金羚多打量了她几眼,不过还是更注意白侧妃。

“白姐姐越来越好看了,可看郎中了吗?郎中怎么说的?”

白侧妃面上是笑着,可表情也是扭曲。

“不劳妹妹费心,我好多了。妹妹这一去一年多,辛苦了。此番回京,想必就不必再出去了。”

“是啊,我爹也说,我也大了,日后就不会离开京城了。”金羚笑了笑:“日后就要常来看白姐姐了。”

虞铮注意到,这位金姑娘对独孤钺后院的女人都有敌意。

这就很有趣了。

这就……非常有趣了。

独孤钺回来后,就来了正院。

金羚一下就扑过去:“四哥!”

独孤钺并没有接住她,虽说如今不甚看重男女大防,那也没有抱人家未婚姑娘的。

金羚看起来略有些失望,自己站好:“四哥怎么才回来啊?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京啊?”

“还要几个月。”独孤钺坐下来。

“金羚妹妹来了一会了,只等着夫君回来呢。”柳氏笑着嘱咐人上茶。

白侧妃瞪了一眼柳氏,也开口:“四郎这些时候忙,又快过年了,事多。”

虞铮看着奴婢给她续上茶水,她是不插话,只安静的看着。

独孤钺有那么好?

她不经意的看了几眼,嗯,长得是真的好看。

极其俊美的酷哥一个。宽肩窄腰,身姿挺拔,那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很好玩。

耳朵上的小耳饰带着禁欲的味道,下回同床要记得摸一下。

她坐着喝茶,丝毫看不出走神来。

上头柳氏白氏金羚三个人,都不让人。

独孤钺听着其实有点烦,他当然是宠爱白氏的,但是这种时候他也不乐意做个被人争抢的人。

他本身就是个比较冷的性子,听着能不烦么?

这一侧头,就看见他那新侧妃安静喝茶。

虞铮今日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裙子,发饰不简单也不复杂,首饰不算太多,但是合适。

她安静喝茶的时候,嘴唇翘起来,看着特别红。

独孤钺想,今晚去找她。

金羚毕竟是个未婚女子,她也不能留太久。

吃过午膳就走了。

大家也陆续散了。

罗妈妈一般不会跟着出去,她这会子进来内室:“我听堆雪说了,这个金姑娘,只怕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

虞铮点头:“确实,不过我觉得四皇子对她应该是没什么。”

真要是喜欢,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没纳?

“没有最好,但是不管有没有,人进来了就不一样。我听着这意思,这姑娘对四皇子是一往情深。”罗妈妈叹气:“一个白侧妃就已经这样了……”

虞铮笑了。

她想着独孤钺那冰冷冷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跟对他一往情深的人说话的。

白侧妃每次叫他四郎,虞铮都努力的在脑补他是怎么回应的?

叫白氏什么啊?

如缕?

缕儿?

想着想着就憋不住笑出声来:“哎哟,不能瞎想。”

罗妈妈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却欣慰她如今的样子。

在齐家的时候,日子其实挺压抑的。

齐家人口多,面对诸多长辈,妯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嫁进去,连婚礼都没办……

那几年她们其实一直都降低存在感。

她知道自家姑娘本不是那种闷葫芦性子,只是遭遇如此,形势比人强。姑娘还存了感恩的心。又因为全家的遭遇,她有些心灰意冷,所以闹也不肯闹。

就这么过了几年。

如今看,和离真是一件好事。至少如今姑娘有了活力,渐渐有了小时候的模样了。

“奶娘,您看了吗,哪几个丫头能用?”虞铮问。

“有两个,一个叫霜降,十六,不怎么说话,做事踏实,人也聪明。还有个叫柳眉的,十三,机灵也会说话,也踏实,看着也可用。”

虞铮点头:“叫来吧,既然能用就放跟前。”

很快两个丫头就来了。

虞铮先说柳眉:“你这名字改改吧,毕竟不好冲撞了皇子妃。”如今只怕是皇子妃不知道有这个人。

“是,请侧妃赐名。”柳眉忙道。

“你可是母家姓柳?”虞铮又问。

“回侧妃,奴婢母家姓周呢。这名字是之前取的,奴婢被送进府之前,并不知道主母姓氏。”柳眉紧张道。

“那也是巧了。”虞铮笑了笑:“我看你眉毛黑亮,也不是柳眉。倒是与你不合适,不如叫翠黛,你眉毛黑而亮,不扫都好看,你看如何?”

“奴婢翠黛多谢侧妃!”翠黛显然是喜欢的。

“霜降改做青霜吧,我看你颇有英气,生的也锐利,我这里正缺这样的人呢。”虞铮笑盈盈的。

“青霜多谢侧妃。”青霜聪慧,知道这就是主子要用她了。

她俩都高兴,巴不得呢。

身边的人也不敢说这就都信得过了,虞铮和罗妈妈还在观察,但是也没人在她身边安插那么多人,没必要啊。

罗妈妈知道虞铮的意思,很快就暗中授意了这两个一些事。

身边四个大丫头,唯有灵芝没改名,一开始是真的觉得没必要,灵芝挺好。

后头么,当然是虞铮故意的。

人一旦紧张了,才会出错。

如今有这两个新上来的盯着,灵芝如果有问题,也该出错了。

黄昏时候,独孤钺来了。

虞铮隔着门,听着外头请安,她就从里头走出来,外头又在飘雪,所以天尽管没黑却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妾都知道,多谢娘娘提点。”虞铮道。

“那就好,来,再吃一块,都尝尝。”太后笑起来。

虞铮当真应了,就又吃了一块。

等太后说她可以回去了的时候,虞铮起身,动作优雅的穿好鞋子福身。

太后道:“回去吧,改日我再叫你进来,你这孩子能静心,挺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妾也盼着再来与娘娘说话呢。”

送走了虞铮,太后笑道:“这丫头选的好,你把给她预备的赏赐再加一些,加一些用得上的。这孩子没有娘家帮衬,想必也不好立足。”

“是,奴婢知道了,难得您喜欢她。”宫女同心道。

“喜不喜欢且不论,你指望白氏能压得住金氏?”太后哼道。

同心收起笑脸:“娘娘说的是。”

等虞铮前脚回家,后脚太后娘娘的赏赐就送到了。

这明摆着是太后娘娘的抬举。

叫你把给你的东西亲自带走,和我派人专程给你送,那是不一样的。

后者当然更显隆重。

虞铮谢过来人,打赏过送出去。

送来的东西有不少金银器皿,都可以拿去变卖。

罗妈妈看着东西,也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太后这一关算是过了。

下午时候,虞铮刚午睡了一会起来,就见前院来人传话说四皇子叫她去呢。

虞铮应了,简单打扮过往前院去。

四皇子不在书房,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这里装饰的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一面墙上好几把长刀。都是横刀。

还有弓箭,也是不止一把。

她看了几眼才请安。

独孤钺道:“没见过?”

“见过,但是没见过挂在墙上这么多的,我可以看看吗?”

“嗯。”独孤钺点头。

虞铮走过去,拿起最底下的那把刀:“这个就是四皇子时常用的?”

独孤钺点头。

虞铮又问:“能拔出来吗?”

独孤钺站起身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刀,噌的一声拔出来,那雪亮的刀出鞘,带出一些细微的鸣音。

金属的嗡鸣生在刀剑上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杀意。

这刀擦的很干净,但是虞铮知道,这刀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她伸手,轻轻压住刀背:“我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横刀。”

独孤钺把刀柄递给她。

虞铮接过来,刀柄对着自己,细细的看,虽然无数次的打磨,但刀身上还是有千锤百炼的痕迹。

“见过带血的刀吗?”独孤钺盯着她:“永和三十九年七月初四夜,我拎着这把刀,在豫州杀死了范太守一家。”

独孤钺盯着虞铮,也盯着虞铮的手。

那只漂亮的手握着与她不相符的刀柄。

这刀是杀人的刀,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

刀柄就是玄铁,只是缠上了皮革而已。

虞铮稳稳的拿着刀,对她来说,这把刀重了些。

但是也并非拿不动。

她仰头看独孤钺:“擦了很久吧?”

独孤钺一愣:“什么?”

“范太守一家,几口人?我不太知道,但是一个太守,想必有看家护院的人,怎么也不下二十人,加上他们家的人,夫君只怕杀了几十口。那这刀上的血应该会很多,夫君擦了许久吧?”虞铮温温和和的,把刀提起来翻过来慢慢看:“听闻将军剑客都一样,自己的兵刃是不假手于人的,想必也是夫君自己擦的吧?”

独孤钺沉默了。

他只是吓吓她逗逗她,因为就算有女人跟他说想看一眼刀,也不敢拔出来,不敢拿在手里,不敢真的细看。

所以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可她这样认真的问,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虞铮先给四皇子请安:“请四皇子安。”

“不必多礼,来坐。”独孤钺抬手,指了指书桌侧边的椅子。

很明显,那椅子是专门添上的。

虞铮走过去坐下往下看:“这一位……可是陆伯父?多年不见……”

那个老者她已经认出来了,想必独孤钺叫她来,就是因为这个人。

这位陆伯父是前朝时候同为东宫属臣,他官职不如虞铮的父亲,但是祖上与虞铮家里关系不错。

他辞官比虞稻台还早一年,所以虞铮以为他还在南方老家呢。

“是,是!东君啊,是东君啊?”陆大人一下子就落泪了:“这些年……消息不通,我前年才知道虞家遭难……那时候想送信来也没法子,如今……”

他顿了顿抹泪,说的也是真话。当时南北都打仗,确实消息不通。

虞铮拿出手帕擦了一下眼睛:“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惦记着我们,我也知道。您如今可好?伯母可好?家中其他人可好?”

“唉……如今好,陛下励精图治,咱们都瞧着呢。”他对着皇城方向拱手:“你伯母前几年就去了,是病故,家里其他人还好。都是陛下的庇佑,好歹还都全乎。我也是两个月之前才回来,也打听过你……”

后头的话他没说,打听过齐家,这话不好说。

虞铮点点头,又擦了几下眼睛:“那就好,太后娘娘赐婚,我如今过得挺好的。”

陆大人笑着说好,说她有福气,说四皇子好。

四皇子只是含笑听着,不插嘴他们叙旧。

闲话了几句后独孤钺才问虞铮:“东君是你的字?”

虞铮对他笑:“叫夫君见笑了。”

瞧着她含泪泛红的双眸眨了眨,对他叫这一声夫君,四皇子还是觉得有点受用的。

“东君主春色,看来来年春天,咱们府上的花草也要开的比别处更好了。”独孤钺道。

“妾不敢当,但是当真能如此,妾也欣喜。”虞铮弯起眼睛。

独孤钺心想,这女人长得真漂亮。跟刚来的那次看见的不太一样。

说了一会闲话,虞铮就起身:“想必夫君还要留大人们用膳,我先回去。”

她又看陆大人:“伯父保重身子,瞧您憔悴了不少。咱们陛下是个明君圣主,咱们也都安稳了,日后只有好日子过。”

陆大人点头站起来,送她出门。

虞铮带着堆雪走出正院,堆雪方才一直沉默,她也没有资格开口。

这会子也是满腹的不解,不知道四皇子叫自家侧妃来是做什么的。

但是显然虞铮也不会给她解释。

至于叫她做什么,很好理解啊。前朝大臣还有不少,能用的也有不少。

改朝换代也不是就要把前朝的官员都杀了,能用就用。

无非是独孤钺查到了陆家与虞家的关系,特地叫她来做戏。

安一下陆大人的心,前朝旧臣们之间是互相有往来的,陆大人安心了,其他人也安心。

虞铮当然没那么重要,只是其中一环。

陛下把她送给自己儿子做妾,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她只是个孤女,又不怕她左右串联。

等人全走了以后,独孤钺才念了一句:“东君。”

“听说虞稻台诗文双绝,文采绝古铄今,他给他女儿起这样的字,倒是狂。”

“可惜千挑万选,给选了个窝囊废女婿。”侍卫林布接口。

独孤钺哼笑了一下:“你骂谁呢?”

林布打嘴:“我说前面那个,哈哈哈,不是说您。您是英雄!”

独孤钺起身不理会林布,他想今儿叫人来,还配合的不错,是个聪明的。

“叫人赏她些东西。”

“好嘞!您不去啊?”林布挤眉弄眼的。

独孤钺继续不理会。

林布又嘀咕:“人家也不错啊,长得那么好看呢,您嫌弃什么?人家都叫您夫君了。”

独孤钺直接走出去了,起太早了,该睡一会了。

虞铮被叫去前院这件事,她心里明白怎么一回事,应对的很是得当。

但是别人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于是,下午时候,白侧妃就来她这里说话了。

听外头说白侧妃来了,虞铮起来迎接。

罗妈妈有些紧张,虞铮只是对她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抓的太紧了。”

罗妈妈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来不及想,人都进来了。

“妹妹这里布置也不错,就是之前不住人,看着冷清了些。开春就好了,院子里移栽些花木。”

“是,我也不是挑剔的人。”虞铮笑了笑。

白侧妃坐下来,还没问什么呢,前院的赏赐就到了。

给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两匹布料,以及几个摆件。

说实话,挺不走心的。

但是虞铮还没侍寝呢,这东西给的,就叫人很在意。

白侧妃看了之后道:“今日四皇子叫妹妹去说什么好话了?瞧这赏赐的。”

她这话还是笑着说的,但是眼中闪过冷意。

“没说什么啊,就是见了个故人。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也许是他想见我。”虞铮道。

这么说了,白侧妃也就信了:“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没脑子就信了,而是她非常相信独孤钺。

她觉得独孤钺不会喜欢虞氏。

白侧妃打听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也没多停留就走了。

赏赐的东西她看着不舒服,可绝不会眼馋,什么啊,她看不上。

送走了她,罗妈妈轻轻蹙眉:“你与她都是侧妃,她这样子说话真是……”

虞铮笑了笑,问站在一边的灵芝:“灵芝,你觉得呢?”

灵芝上前一步:“罗妈妈说的也没错,您与她都是侧妃,平起平坐的。虽说她比您先跟着四皇子,可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她还没有子嗣呢。如今就这样对您,日后只怕是更要如此了。”

“确实,那依你的话,该怎么办才好?”虞铮问。

“这……奴婢也不知道。想来……想来您什么时候能侍寝了就不一样了吧?最好生个孩子。奴婢听说,白侧妃早年伤身子,只怕是不能生,这些年寻医问药,也没动静。”灵芝道。

虞铮点点头:“你是个忠仆。”

灵芝忙谢过她。


而是他们独孤氏的人本来不看重这些,前朝皇帝的私库早就被叛军糟蹋过。

毁了不少东西,尤其书画,简直十不存一了。

玉器也是碎了不少。

那些大臣们家里的东西也一样,容易毁坏的都坏了不少。

所以这种不太成套的东西,还真就不是独一份。

得了东西总是好的,虞铮打赏了来送东西的人。

只是上午时候就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金侧妃那说人不够使唤的,就把灵芝弄去伺候了,还是粗使的。”

堆雪道。

虞铮……

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太后把六皇子夫妇叫进宫了。

内部消息是说太后大怒,责骂了他们。毕竟陆氏也是太后做主选进去的人。

储氏这么做,也没给太后面子。

再说了,吉祥物存在自然存在的必要,如今这消息也不可能瞒的瓷实,头一天人还出来,当夜就没了,当谁是傻子?

虞铮这里,也接到了太后的传话,说叫她明早进宫。

“太后娘娘召见……这也不知道要跟您说什么。”罗妈妈这一整日,就心神不宁的。

“不会说什么的,安抚我一下,再叫我闭嘴,然后赏赐东西。”虞铮笑了笑:“还能如何?”

“唉。”罗妈妈叹气。

虞铮再没开口。

其实还有些话她想说,比如说朝中会有前朝旧臣借着机会哭诉的。

没有人真的是为了一个死去的陆珍,但这是个机会。

暴虐的何止是几个后宅妇人,除了独孤氏一家子,如今朝中还有不少西河来的人,他们之中,一半都是外族。

这其中也不是只有一个陆珍死的可怜,就是那些朝臣们也有被打骂的,只是还没当众逼死罢了。

独孤钺这样的,都会说‘你们就是这样的’,他没有过虐杀或者暴打汉人的事,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轻视。

怪不得人家。

周朝最后这百年,是真的太烂了。

活生生把一个太平盛世作践亡国,皇家的罪过最大,可那些官员呢?

上下一起腐败堕落,才闹得末年狼烟四起。

为了皇帝一颗所谓的‘金丹’,何止是死几个孩子。那是从上到下要去寻找仙童。

这一件事里,上下多少人借着由头敛财?

你要是没钱出,那就带走你家的孩子,那可是仙童啊,荣幸不荣幸?

一层一层的压迫,最普通的百姓们要想保住孩子,就要出钱,没钱就出东西,什么值钱出什么。

要是百姓实在受不了,宁愿不要孩子了行不行呢?行啊。

但是下一次呢?由头多的很。

横征暴敛,层层加税。百姓们还没出生的孩子,都背负了还不清的税款。

没有田地的百姓们还要交田地税,卖儿卖女,易子而食,什么菜人肉狗,都是真实存在的。

正因如此,西河的独孤氏才能振臂高呼起兵,才能打败了一众起兵的人,成了新的皇帝。

他们确实有资格瞧不起大周这些遗民。

但是人总是要活着的。

大安朝必须容得下周朝的遗民,因为那才是大多数。

而且比较好的一点是,当今并没有走西河高贵那一套。

至少明面上没有规定什么一等人二等人。

既如此,就不该有什么一等二等,皇家是最高的就可以了。

所以虞铮想说,没关系的奶娘,这件事外面会有人计较的。

但她不能说。

因为奶娘的两个孩子,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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