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瑾柳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晏辞登基两年,后宫妃嫔虽多,但膝下子嗣却是单薄。而今健在的,唯有贞妃膝下的大皇子,与顺妃膝下的大公主。故而满宫里谁不知道,嘉嫔这肚子有多金贵?柳嫣然丢了魂似地站在寝殿门口,怔怔看着满宫下人神色匆匆忙碌着,他们飞也似地去请了太医和皇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嘉嫔抬到榻上。嘉嫔叫声凄惨尖利,像是春夜里发情的猫儿,锋利地剐蹭着人的耳膜。柳嫣然越听心里越是发慌,惊恐与绝望幻化成稠密的网,将她死死缠裹住。她整个人仿佛卸了力,瘫软地靠在南瑾身上,一味无助地问:“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她怎么就流血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看见了!我连她肚子碰都没碰!”可她的这些问题,南瑾也答不了她。南瑾眼睁睁看着嘉嫔出血愈发严重...
《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精彩片段
沈晏辞登基两年,后宫妃嫔虽多,但膝下子嗣却是单薄。
而今健在的,唯有贞妃膝下的大皇子,与顺妃膝下的大公主。
故而满宫里谁不知道,嘉嫔这肚子有多金贵?
柳嫣然丢了魂似地站在寝殿门口,怔怔看着满宫下人神色匆匆忙碌着,
他们飞也似地去请了太医和皇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嘉嫔抬到榻上。
嘉嫔叫声凄惨尖利,像是春夜里发情的猫儿,锋利地剐蹭着人的耳膜。
柳嫣然越听心里越是发慌,惊恐与绝望幻化成稠密的网,将她死死缠裹住。
她整个人仿佛卸了力,瘫软地靠在南瑾身上,一味无助地问:
“怎么会这样?”
“我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她、她怎么就流血了?”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看见了!我连她肚子碰都没碰!”
可她的这些问题,南瑾也答不了她。
南瑾眼睁睁看着嘉嫔出血愈发严重,以至于连身上盖着的青色蚕丝被,也被晕红了一大片。
她心底也是无比错愕。
今日事,纯是南瑾一手策划。
入宫前,南瑾便偷了柳嫣然用来固宠的香药,并将它替换成泻药,谋算着要夺了柳嫣然的恩宠。
柳嫣然无端服用过泻药在御前出丑,她一定会深究此事,
为洗脱嫌疑,南瑾只能祸水东引。
而有了身孕,又被柳嫣然抢走了妃位的嘉嫔,就是最容易被南瑾利用起来的一枚棋子。
所以即便之前进礼就提醒过南瑾,说嘉嫔常在御花园走动,让她避开些,
南瑾还是跟个傻子似的,执意要送上门去作死。
其实就算嘉嫔那日在御花园没有找南瑾的麻烦,南瑾也会想办法惹恼嘉嫔,得了惩罚。
之后再哄着柳嫣然去给嘉嫔送礼,让嘉嫔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好赶了柳嫣然出去。
人只要留下了,无论是喝茶、吃点心、还是用膳,
柳嫣然只要在嘉嫔宫中动过嘴,
那么待她侍寝出恭后,南瑾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所有事都推到嘉嫔身上。
南瑾的本意,是要让柳嫣然先在沈晏辞面前丢光了脸面,再去找嘉嫔大闹一场,进一步加深沈晏辞对她不好的印象。
如此一来,柳嫣然日后要再想承宠,便难于登天。
原本一切都在南瑾的算计之中,
可她却想不到,柳嫣然这么一闹腾,竟然会让嘉嫔见了大红......
好在这会儿本就是太医要来昭纯宫给嘉嫔请平安脉的时候,
所以没多会儿,专门负责给嘉嫔保胎的赵太医便来了。
他见嘉嫔情况紧急至此,顾不上礼数急忙上前诊断。
他又是熏艾,又是灌药,又是针灸,
在嘉嫔身上忙活了好半天,却最终两手一摊,停下了所有动作。
柳嫣然见状忙催促道:
“你停下来做什么?快救她呀!”
赵太医被逼出了一头冷汗,眉间皱出了川字纹,连连摇头道:
“淑妃娘娘......嘉嫔没了胎动,已是胎死腹中。微臣......无能为力。”
本就痛苦不堪的嘉嫔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死死地抓着赵太医的官袍,拼尽力气逼出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这一胎胎像稳固吗?”
知晓嘉嫔小产已成定局,柳嫣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她急于让人给她证明她跟这件事没关系,于是连声逼问赵太医道:
“你负责她这一胎你最清楚,嘉嫔这一胎是她自己不中用才会保不住对不对?”
“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不过是打了她一耳光,可没碰过她的肚子!”
“等下皇上和皇后来了,你一定要帮本宫解释清楚!你们太医院没本事保住龙胎,可不能让我给你们背黑锅!”
她炮轰似的发问聒得赵太医头疼。
太医在宫里当差十几年,早都活成了人精,他们才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淑妃娘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嘉嫔这一胎向来安稳,负责给她安胎的不止微臣一人,还有许太医和刘太医,他们皆是见证!至于娘娘为何会突然发作小产,微臣尚不知缘由,只能等胎儿落下来再作分辨。”
柳嫣然惊愕无比,似有闷雷在她耳畔接连炸开,震得她头皮发麻,再说不出一句话。
嘉嫔一听要把孩子落下来,也是一味吃力护着小腹,哭得更为凄惨,
“不可以!我的孩子晨起还在腹中踢我,你怎么能告诉我他就这么死了?我不能落胎!我要等皇上来!”
“来不及了娘娘!”赵太医急道:“您现在已经见了大红,若不尽快将死胎打落,只会影响母体,严重些甚至会断了您日后生育的指望!”
嘉嫔听了这话瞳孔骤然一缩,护着小腹的手缓缓卸了力,绝望地垂落在身旁。
孩子对于后妃来说有多重要,嘉嫔心中自然清楚。
如顺妃那样低微的出身,不过是得了个公主,而今都能越过她去稳坐妃位。
若日后再不能生育,她的宠爱又比不上贞妃、宜妃,只怕皇上立刻就会冷落了她。
如此,
嘉嫔只得默然流泪,咬着牙,终是不再强留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了。
眼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柳嫣然哪里还敢继续在嘉嫔宫里待下去?
她低声对南瑾说:
“快!回去叫人递信给哥哥,就说我遭了算计。有哥哥替我向皇上求情,皇上到底不会恼了我!”
她拉着南瑾就往外走。
一直守在嘉嫔身边的梨儿,见柳嫣然要跑,她哪里肯!?
“淑妃娘娘不能走!”
梨儿三步并两步追上去,敞开双臂拦住柳嫣然的去路,
“我们主儿这一胎一直都怀得安稳,若非您今日无缘无故来闹这一场,好端端的主儿怎会小产?皇上和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他们没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昭纯宫!”
“贱婢!”
柳嫣然哪里会将梨儿放在眼里?抬手就狠狠掴了梨儿一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宫?还不滚开!”
却还没等她威风耍完,
便听见宫门外传来太监嗓音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不会。”沈晏辞笃定地截断了他的话,“因为她有比自己的性命,更值得去守护的东西。就如同当日你舍命护朕时,你可考虑过自己的死活?她今日能舍命护柳贵人,正也说明了朕没有看错人。”
李德全这就明白了。
这杯毒酒是试探了南瑾的心思,也是叫沈晏辞捏住了她的软肋。
南瑾既然这么在乎柳嫣然,把柳嫣然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那沈晏辞日后只需要告诉南瑾,她若想让柳嫣然在宫中的日子好过,就必须得答应沈晏辞,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后妃。
如此一来,
南瑾只得乖乖就范,再不敢动了自戕的念头。
李德全眸子一亮,谄笑道:“奴才懂了,皇上这是在狩猎呢~”
沈晏辞冷笑道:“多嘴。”
李德全笑着抽了自个儿两下,又瞧着沈晏辞的目光几乎都要黏在南瑾身上了,于是立马识趣告退。
殿内寂静。
暖座旁,博山炉里燃着气味幽宁沉郁的月麟香,雪色的青烟丝丝袅袅腾起,萦绕在南瑾身侧。
沈晏辞落座一旁,垂眸静静打量着南瑾。
少女眉间锁着轻愁,青丝散落在白皙如雪的颈边,衣襟脱了扣,若隐若现一股勾人的魅惑。
沈晏辞拨弄着她额间碎发,眸底透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快意。
这天下都是他的,
他还从未尝试过,求而不得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一刻钟后。
南瑾艰难地掀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场景略有熟悉。
她揉了揉眼皮,
倏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这是沈晏辞的寝殿!
“醒了?”
耳边响起沈晏辞的声音。
南瑾一转眸就看见了他。
她慌得舌头打结,“皇、皇上?您也死......”
后头的话她不敢说下去。
南瑾震惊到无以复加,她指尖发颤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肌肤柔软,微微发烫,是活人的触感。
沈晏辞被她这举动逗得发笑,
“不用试了。你没死。”
又揶揄地补了一句,“朕也是。”
他在说玩笑话,想以此缓解南瑾紧张的情绪。
可饶是如此,南瑾依旧错愕不解,“怎么会这样?”
沈晏辞道:“你喝下去的不过是加重了剂量的安神散,并非毒酒。你是罪犯欺君,但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你主子,这份忠心难得。
圣祖皇帝有‘三不许’,后妃不许干政,言官不许死惩,忠仆不许滥杀。你既已经用了‘毒酒’,那这欺君之罪,就算是严惩过了。”
南瑾眼神木然,
很明显,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知道是沈晏辞留了她一条性命,于是忙不迭起身谢恩,
“奴婢多谢皇上开恩。”
正要屈膝下去,胳膊却被沈晏辞攥着扶稳。
他勾起南瑾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脸颊上的伤,
肿胀已消,但红印尚可见。
“你为了让朕注意到你主子的困境,白白讨了一顿打。你就这般不在乎你这张脸?”
二人距离不足二寸,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处,
南瑾下意识垂眸,眼神闪躲,
“奴婢......”
“皇上。”门外传来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旖旎,
“贞妃娘娘炖了血燕银耳羹给您送来,这会儿在外面候着。”
闻言,
南瑾身子迅速向后一挣,与沈晏辞拉开距离。
她慌张得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明亮的眸子快速转动着四下检索,似乎是在寻找藏身之所。
沈晏辞打趣道:“在找什么?”
南瑾怯怯地说:“这......奴婢不好让贞妃娘娘看见奴婢在皇上的寝殿里。否则娘娘定会多虑。”
采颉更是心慌得瘫倒在地。
正当她绝望之际,
却见,有人先她一步跪了出去!
采颉傻了眼,定睛瞧着,那人竟是南瑾!?
南瑾明眸含泪,忍着哭腔道:
“回贞妃娘娘,是奴婢。”
贞妃微微颔首觑着她,满头珠翠曳过刺目锋芒,晃的人眼晕,
“本宫记得你是柳贵人的家生子?你伺候你主子久了,怎么做事还是这样不知轻重?你在外头守夜,你主子在里头寻短见,你竟懵然不知?”
南瑾道:“主子昨夜动了大怒,不许咱们入内寝。奴婢守夜只得在廊下。”
她抽打着自己的脸颊,懊悔不已,
“贞妃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该死!奴婢应该留个心眼,多多留心主子的情况......”
贞妃轻抚鬓角,“你既知道自个儿该死,那便快些随你主子去了吧。”
她看向皇后,语气轻蔑,“皇后娘娘,这宫女铸成大错是留不得了。柳贵人黄泉路上孤单,也是缺了侍奉她的人。不如就让她陪着上路?”
贞妃越过皇后处置起了下人,皇后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
她沉着脸色,看也不看贞妃,只压低了声训斥道:
“胡闹!本宫叫你来是帮衬着料理棘手事,不是叫你来添乱。宫女也是人,犯了错也当交由宫女所严审再作定夺。怎么贞妃平日就是如此草菅人命的吗?”
宜妃素来瞧不上贞妃,得了空子也揶揄道:
“难怪贞妃宫里头的人隔三差五就要换新的,怕不是稍有不顺你心意的,便叫你连命都夺了去。”
贞妃笑意幽微,纵是瞧见了皇后隐有怒意,也是浑然不怕,
“皇上许本宫协理六宫,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心软不足以御下。皇后素日念着众生生来平等,可臣妾却没有你那份佛性。臣妾只知道,下人都是贱骨头,手段不强硬些,便永远也治不了她们的贱毛病。”
她侧目看着皇后,极富攻击性的一双美眸里满是挑衅,
“为了肃清后宫,今日这宫女的命臣妾是要定了。皇后若觉不妥,可等她死了后,再去皇上面前细数臣妾的不是。”
话落扬起声调,吩咐自己的首领太监道:
“你去,按着这宫女的脑袋,叫她一头磕死在柳贵人床前,殉主了罢。”
“闹什么?”
宫人正欲拿下南瑾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男子沉郁之声。
循声望去,
才见原本在宫门外看热闹的一众后妃,早已退至两旁毕恭毕敬地拘着礼,在正中让出了一条道。
沈晏辞脸上蒙着一层不悦之色,阔步入内。
以皇后为首,庭院所立众后妃纷纷向沈晏辞问安,
“皇上万福金安。”
擒着南瑾的宫人也立时撒开手,朝沈晏辞来的方向跪拜下去。
沈晏辞目光飞快地掠过南瑾,眼神并不在她身上多作停留。
他肃声问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看一眼内寝的方向,悲怆道:“柳贵人自裁,已是不成了。”
沈晏辞闻言眉心微微一跳,却是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压根就没有半分入内去见柳嫣然最后一面的打算。
也是。
如沈晏辞这般集天下霸权归于一身者,那些在寻常百姓看来尊贵非凡的上位者,在他眼里也不过都是奴才罢了。
柳嫣然不会在乎奴才的死活。
正如此刻,沈晏辞也不会在乎她的死活一样。
贞妃越过皇后凑到沈晏辞身边,娇声道:
“臣妾方才问过,昨日长春宫负责守夜的是柳妹妹的家生子。偏她当差不上心,可怜了柳妹妹一条性命。臣妾正要处置了她。”
这女人......当真是他没见过的野。
“朕有一事,想听你句实话。”
他凑近南瑾些,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南瑾的耳后,
“你不愿成为朕的女人,是觉得对不起你主子,还是你打心底里不愿与朕在一起?”
南瑾没有回答这话,
而是侧过身来,依偎在了沈晏辞怀中。
她将头埋入他的臂弯,
不多时,便有盈热的泪滴,落在了沈晏辞的心口处。
“怎么哭了?”
他轻轻抬起南瑾的脸,
她眼中残余着未干的泪花,颦蹙间透着几分纠结与无助。
沈晏辞只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为她盈盈泪光所灼伤。
他心疼地吻去南瑾脸颊上的泪渍,
“是怕对不起你主子?”
沈晏辞替她回答了这个难题。
南瑾抿着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奴婢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女子以贞洁为重,奴婢此生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可皇上是天子,您在万人之上,高贵不可攀。而奴婢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婢女。奴婢能有幸伺候皇上,已经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余生靠着这两日的温存,一颗心无论再冷,也会暖和起来。至于别的事,奴婢不敢,也不配消想。”
南瑾虽极力隐忍,但泪水还是止不住涌出。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抱着沈晏辞的手,也不由收得更紧。
像是没勇气拥有,又害怕失去。
这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为之动容。
“不许说这样妄自菲薄的话。”
沈晏辞摩挲着她的肩膀,语气温煦道:
“是朕要了你,你不必因此事自责。你心系柳贵人,朕也明白你的忠心。只是嘉嫔没了孩子,所有证据都指向长春宫,朕不能不给嘉嫔一个交代。”
他缓一缓,目光灼灼看向南瑾,用鲜少出现在他口中的商量口吻问道:
“让她复位是不可能了。但你若肯答应朕,留在朕身边。朕也可破例为了你,解了她的禁足,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瞧瞧。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只可惜南瑾不信。
柳嫣然的父亲是镇国公,兄长是镇边将军,
一个是三朝元老,一个手握重兵,
有这样的家世傍身,她只要不把后宫的天掀翻了去,无论犯下多大的错,沈晏辞都不会罚她太久。
既然解禁本就是早晚的事儿,沈晏辞如此说,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想在南瑾面前讨个好感罢了。
他一个当皇帝的,肯这么费心费力地讨好她一个奴婢,
南瑾自然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但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遂了沈晏辞的愿。
欲拒还迎套路虽老,但用在男人身上,永远都不会过时。
她羽睫轻颤,水雾朦胧的眉眼间,含着薄薄的绯色,
纠结好半晌,才弱弱地说:
“请皇上给奴婢一点时间,容奴婢考虑考虑。”
沈晏辞也不为难她,“自然。只是你心中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才好。”
这日,南瑾离开朝阳宫已是深夜。
长春宫那边沈晏辞早有交代,说是让南瑾替柳嫣然誊写佛经焚烧祝祷,为早夭的皇嗣祈福。
故而南瑾也不用急着回宫。
她提着宫灯缓缓走在长街上。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有一抹折在了朱红的宫墙上。
南瑾驻足看着它,握着宫灯的手紧了又紧。
她豁出了这条命去,才终于攀上了这宫墙的一角。
今日这场生死局,是南瑾自入宫以来,就在筹谋的一场豪赌。
偏今日好容易放晴,长春宫也迎来了好消息。
柳嫣然这几日可是憋坏了。
一听说沈晏辞许了南瑾能自由出入托办宫中差事,
柳嫣然立马就叫人列了张清单,把她所需用度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让南瑾去内务府给她要来。
南瑾将清单带去内务府时,因着上头提前交代过,内务府当差的也没有为难她。
能备下的用度都给南瑾备了齐全,只是这里头有一味‘安神散’,内务府的人可不敢随便给南瑾。
“长春宫要安神散做什么?”
“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小主自被禁足后就夜夜难以安枕,睡不得一个时辰就会发了梦魇被惊醒。人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叫我讨些助眠的药。”
太监面露难色道:“也不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安神散用多了伤身,必得有太医嘱咐,严格按照份量来用。
柳贵人要这东西,按流程咱们得先通报上去,得了准才敢给你。劳烦姑姑过午再来一趟?”
南瑾含笑应下,“有劳公公替我操心,那我晚些再来。”
走这一趟,南瑾给长春宫带回了许多好东西。
她也不是只顾着柳嫣然的吩咐,私心里也问内务府要了些治疗风寒的药。
接连几日阴雨,温度骤然降下来,采颉和几个身子弱的小宫女都病了。
都是做下人苦过来的,南瑾多少惦记着她们。
这会儿回了宫给柳嫣然交完差,便赶着熬了药给大伙儿送过去。
宫里头人情淡薄,尤其是当奴才的,本就过得孤苦,
这时候谁稍有关心,一颗冷了的心旋即就会被暖起来。
柳嫣然不把她们当人看,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南瑾却早已经和她们打成一片。
喝了药,几名宫女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宫里头日子难熬,每天打探些有趣的事,算是她们唯一的消遣。
今儿个南瑾好容易能出宫一趟,她们自然好奇,
“菀姐姐今日出门可有听见什么风?”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内务府的时候,听他们说皇上昨日翻了关贵人的牌子,他们正忙着给关贵人宫中送礼。”
一名宫女说:“关贵人?后妃里头她也算是生得漂亮的,听说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每个月大半的月例都用来买了妆品和滋补气血之物。”
采颉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她家世平平,脾气也不大好,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从前跟我抱怨过,说跟着她常有受气的时候。”
“再是受气,日子也惨不过咱们。”另一名宫女苦笑着摇头,“眼瞅着都禁足七八日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别说受气,咱们只怕是连活路都没了......”
宫中抱怨常有,是非常听,
南瑾只当听了个乐子,并没有往心里放。
过了午,南瑾又去了趟内务府拿药。
可这回招呼她的,却变成了沈晏辞身边的李德全。
他把南瑾叫到一旁,塞给她一个素锦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约莫三寸长宽,南瑾想着要是用它来装安神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李德全隐秘一笑,“这东西是皇上给你的。”
“给我?”南瑾有些诧异。
李德全叫她打开盒子瞧瞧,
方才见里头放着的哪里是什么安神散,而是满当当的花胶。
从前在镇国公府时,柳嫣然为着养颜滋补,时常会叫人炖煮了此物来用。
不过她吃的花胶多是黄色,不像这些花胶成色透白,一点杂质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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