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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免费

程卿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丈夫的小青梅在儿子面前播放着自己产子的视频。视频里程卿知全身赤裸,声嘶力竭,头发混合的汗水贴在脸上一缕一缕,青筋凸起,面目狰狞一声声的呼喊。程卿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大脑一片空白。“妈妈怎么这么丑,太恶心了。”“呜呜,我不想要这个妈妈,她的样子好吓人啊。”“夏夏阿姨可不可以做我妈妈,我不要她了。”儿子丞泫搂着周栀夏脖子,嫌弃和厌恶的哭出声来,一抬头看到了程卿知阴沉沉的脸。此刻程卿知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凉透了,气血上涌,一把打掉了周栀夏手里的手机。“这个视频你从哪里来的?”程卿知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深深的恨意。“知知姐,你不要生气,是嘉钰哥给我的,主要是想我有一些经验。”经验?婚都没结就要生孩子的经验?“坏妈妈,你那么丑还要欺负夏...

主角:程卿知裴嘉钰   更新:2025-02-21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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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卿知裴嘉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程卿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丈夫的小青梅在儿子面前播放着自己产子的视频。视频里程卿知全身赤裸,声嘶力竭,头发混合的汗水贴在脸上一缕一缕,青筋凸起,面目狰狞一声声的呼喊。程卿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大脑一片空白。“妈妈怎么这么丑,太恶心了。”“呜呜,我不想要这个妈妈,她的样子好吓人啊。”“夏夏阿姨可不可以做我妈妈,我不要她了。”儿子丞泫搂着周栀夏脖子,嫌弃和厌恶的哭出声来,一抬头看到了程卿知阴沉沉的脸。此刻程卿知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凉透了,气血上涌,一把打掉了周栀夏手里的手机。“这个视频你从哪里来的?”程卿知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深深的恨意。“知知姐,你不要生气,是嘉钰哥给我的,主要是想我有一些经验。”经验?婚都没结就要生孩子的经验?“坏妈妈,你那么丑还要欺负夏...

《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丈夫的小青梅在儿子面前播放着自己产子的视频。

视频里程卿知全身赤裸,声嘶力竭,头发混合的汗水贴在脸上一缕一缕,青筋凸起,面目狰狞一声声的呼喊。

程卿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怎么这么丑,太恶心了。”

“呜呜,我不想要这个妈妈,她的样子好吓人啊。”

“夏夏阿姨可不可以做我妈妈,我不要她了。”

儿子丞泫搂着周栀夏脖子,嫌弃和厌恶的哭出声来,一抬头看到了程卿知阴沉沉的脸。

此刻程卿知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凉透了,气血上涌,一把打掉了周栀夏手里的手机。

“这个视频你从哪里来的?”

程卿知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深深的恨意。

“知知姐,你不要生气,是嘉钰哥给我的,主要是想我有一些经验。”

经验?婚都没结就要生孩子的经验?

“坏妈妈,你那么丑还要欺负夏夏阿姨,我打死你个坏妈妈!”

儿子还小,下手不是很重,但却像千斤重的锤子,一下下砸向自己的心脏。

“逆子!”

一把推开无理取闹的儿子,程卿知双目赤红的盯着他。

“你看到我的丑,都是因为你,你怎么有脸跟我动手!”

孩子还小,程卿知知道他可能还不懂,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程卿知,你在于什么?”

裴嘉钰来的刚刚好,程卿知被他的小青梅用视频羞辱没看到,儿子一拳拳砸向她的时候没看到,她推开儿子,他立刻就出现了。

"嘉钰哥,你不要怪知知姐,我只是告诉丞泫,妈妈生下他多不容易,可能知知姐误会了,都怪我,这种事情本来是作为妈妈该和丞泫讲的,是我多事了。”

周栀夏眼角微红,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落,好一副白莲花的做派,扶起丞泫一副心疼满溢而出的样子。

裴嘉钰脸色阴沉,不问青红皂白的看着程卿知。

“程卿知,快给夏夏道歉,今天儿子生日她忙前忙后的。”

“我生产的视频是你给她的?你知道她刚才带着儿子看这个生产视频吗?让一个儿子看她母亲这辈子最痛苦艰难的时刻,两人一起说我丑!”

程卿知盯着裴嘉钰的眼睛,一点点开始绝望,这个男人不值得。

“嘉钰哥,丞泫只是凑巧路过的,知知姐误会了。”

“轻描淡写避重就轻,那么会演戏,怎么不进击影视圈?”

程卿知推开周栀夏伸过来的胳膊。

程卿知不明白自己到底欠了他们什么?

八年,整整八年,她掏心掏肺对他,换来的是什么?

是大学时候,因为周栀夏一句话,她就要把自己的毕设作品让给周夏。

是结婚当天,她被抛下,一个人面对宾客各色的眼神,强撑着完成了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

今天儿子的生日,也由这个女人主持,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人。

今天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

“再说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她为什么在这里充当女主人?”

裴嘉钰眼里闪过一抹厌烦,他语气冰冷:“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闹?”

闹?

她哪里闹了?

她只是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周栀夏拉了拉裴嘉钰:“嘉钰,你别这样,既然卿知姐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裴嘉钰揽住周栀夏,轻声细语:“你不用走。”

转过头,声音骤冷:“你不是有事忙?我们这里不用你管。”

一旁五岁的裴丞泫也撇了撇嘴:“你来干什么?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他朝着程卿知冷哼,扭过脸嘟着小嘴跟周栀夏撒娇:“妈咪,我们去切蛋糕。”

周栀夏吃惊地轻捂住裴丞泫的小嘴,一脸歉意:“抱歉,卿知姐,丞泫还小,不懂事,乱喊的。”

程卿知的心像破了一个窟窿,冰冷的风直灌,冻得她忍不住发抖。

这是她羊水栓塞,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生下来的孩子。

他从小身体不好,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那么细心呵护,才养到这么大的儿子。

对她这个亲生母亲没有一点好脸色,扭头对着周栀夏甜甜的喊妈妈。

她心中悲戚,眼睛酸涩:“裴丞泫,你还知道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裴丞泫抿唇:“你又丑又老,邋里邋遢,还凶,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妈妈。”

周栀夏眼底满是得意,她装模作样拧起眉,认真跟裴丞泫说:“丞泫,你不能这样说妈妈,她会伤心的。”

“夏夏阿姨,你又聪明又漂亮,对我又这么好,给我当妈妈好不好?”裴丞泫有什么说什么。

他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问了句:“夏夏阿姨,你能跟爸爸结婚,当我的妈妈吗?”

周栀夏板起脸:“丞泫,你爸爸已经有你妈妈,我不能跟你爸爸结婚,也不能当你的妈妈。”

“让他们离婚不就好了。”裴丞泫满不在意。

他走下台,走到程卿知身边,高高抬起下巴,对程卿知发号施令:“你能不能快点跟爸爸离婚,让夏夏阿姨给我当妈妈。”

“反正爸爸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爷爷和奶奶,还有大家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程卿知心上反复撕扯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狠狠撕开一道大口子,血肉模糊,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不敢相信自己五岁的儿子会这么讨厌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舔了舔唇,轻声问:“你说什么?”

裴丞泫不耐烦重复刚才的话,哼了声,语气恶劣:“你是耳朵聋了吗?”

程卿知胃疼得厉害,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锥子在凿她的肉。

她咬着唇上的软肉去看裴嘉钰,裴嘉钰冷漠看着一切,好像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无关。

她后知后觉露出一个笑。

这么多年,她围绕着他们父子付出自己的所有,不说让他们有德报德,他们却从来没把她当成妻子、母亲。

在他们心里,也许她都不算个人。

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然倒塌,终于接受自己这些年活得像笑话的事实。

“裴丞泫,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让我跟你爸爸离婚吗?”

裴丞泫毫不犹豫:“对。”

程卿知没有迟疑:“好。”

现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孩子五岁生日不算大生日,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请了一些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

他们都知道程卿知对裴嘉钰爱的有多深。

毕竟,当初婚礼裴嘉钰丢下她去见周栀夏,她都能笑着继续走完婚礼流程。

这要换成别的女人丢脸丢成这样,早就哭着闹着要解除婚约了。

他们都不相信程卿知说的,觉得她是一时赌气。

“卿知,都结婚这么多年,孩子也这么大了,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就离婚。”

“是啊,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孩子会伤心的。”

到现在了,这些人还在责怪她……

“卿知姐,都是我不好,你别吓唬孩子……”周栀夏再次装出一副为孩子好的模样。

裴丞泫看到如此,再次气的跳脚:“坏女人!臭女人!你看你把夏夏阿姨欺负的!你快滚!”

程卿知彻底心寒。

周栀夏这些年不过是偶尔带孩子出去玩,营造自己对孩子很好的人设而已。

没人知道裴丞泫出生后,每晚一边照顾裴丞泫,一边看枯燥的中医药理,耗尽心力养着这个体弱的裴丞泫。

裴丞泫自己也不知道,如今他能这样力气十足的叫嚣,都来源于自己费劲的调理。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裴家,我确实不想再待下去了。”


裴嘉珏吃痛松开。

程卿知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裴嘉珏偏过头去。

她秀白的牙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双眼赤红,冷色盯着裴嘉珏。

程卿知咬了裴嘉珏。

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咬。

裴嘉珏嘴唇破开道口,鲜血不停往外渗,手背擦过去都是鲜红。

见了血裴嘉珏的心顿时沉到谷底,看向程卿知的眼神中满是冷冽。

裴嘉珏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程卿知这是在替凌渝怀守身如玉吗?

他又气又嫉妒,冷笑嘲讽:“还没在一起就急着替他守身如玉,也不问问他想要吗?”

守身如玉?

瞧瞧,这大概就是在他心里自己唯一的价值,只能满足男人在床笫之间的欢愉。

程卿知讥讽:“我和师兄的关系,不用裴总关心。”

说罢,程卿知推开裴嘉珏,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书房的门被重重摔上,随后是一阵小跑下楼的声音。

耳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裴嘉珏逐渐回神。

他们的关系不用他担心,算是承认她在为凌渝怀守身如玉吗?

怒火冲上裴嘉珏脑海,他抄起拳头狠砸向桌面。

砰——

书桌的玻璃碎了一条细长裂缝,飞溅而起的玻璃碴刺破裴嘉珏的手背,鲜血瞬间直冒。

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耳边依旧回响着程卿知的话。

再怎么说,程卿知都曾经是他妻子,他不能忍受她这么快就和其他男人纠葛在一起,一旦传开对裴家名声不好。

没错!

只是对裴家名声不好。

想着,裴嘉珏给集团公司去了电话,吩咐王经理马上来别墅一趟。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裴丞泫的高声喊叫:“程卿知,你这次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那喊叫声里充斥着愤愤不平。

不知刚才程卿知和裴丞泫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裴嘉珏从窗边往外看。

程卿知脚下不停,离开的没有半分犹豫。

她背对别墅,挥着手高声道:“再也不见。”

裴丞泫气得不行,冲出去几步要追,被苏姨拦下后才堪堪作罢,捏着拳头,怒冲冲瞪着程卿知离开的方向。

程卿知走得洒脱,头都没回。

直到迎面一辆黑色轿车拦下她的去路。

凌渝怀从副驾下来,小跑几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抱住程卿知。

“卿知,还好你没事。”

程卿知被凌渝怀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震惊得说不出话,双手在空中停留许久才小心翼翼落在他背上轻拍两下,低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顾星萝也下了车:“师兄说你被裴嘉珏强行带回来,还诬陷你偷他东西。我们不放心,特意来看看。”

顾星萝早就看到站在裴家二楼窗口的裴嘉珏。

她故意提高声音:“卿知,你都不知道师兄有多担心你。我要是有这么个男人惦记着,这辈子死都值了。”

二楼的窗户猛晃几下,那道凌厉的眼神消失。

顾星萝心中闷哼,她早就看不惯裴嘉珏对程卿知的态度,早就该让裴嘉珏知道知道,离开他多的是惦记程卿知的人。

程卿知不知顾星萝心中所思,也没看到二楼的裴嘉珏,她只知道她现在被凌渝怀勒得要喘不上气了。

“师兄。”程卿知从凌渝怀怀里挣脱出来,做了个深呼吸,扬起唇角浅笑,“我没事了。文件是周栀夏拿的,裴嘉珏已经吩咐人把她带去裴氏集团详查。这件事和我们都没关系。”

“好。”凌渝怀发自内心地为程卿知高兴,“既然没事了,我请你们吃饭庆祝吧?”

程卿知看了眼手表。

还不等她开口,顾星萝已经凑了过来:“台风之后机场还有些问题没有修复好,今天没有离京的航班。咱们就安安心心跟师兄去吃饭,回头等你离开京市再想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程卿知想想也是,点头答应。

三人一同来到了京市最大的购物广场。

上学的时候,凌渝怀就经常请程卿知和顾星萝来这里吃饭。

这里有一家麻辣小龙虾是程卿知的最爱。

凌渝怀点菜时就惹得顾星萝不停吐槽:“师兄,你也太偏心了,眼睛里只有程卿知。你点了一桌子麻辣菜,我怎么吃啊?”

凌渝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我忘记了,你吃不了辣。那你再看着多点几样。”

顾星萝接过菜单一边看一边嘟哝:“对了,卿知,那天咱们去逛商场,我看你现在也不太吃辣。怎么?改口味了?”

程卿知神色微滞,看着菜单上诱人的红油麻辣小龙虾,嘴角噙起抹苦笑。

她从来没有改过口味,一直很喜欢吃辣。

可是,裴嘉珏的胃不好,吃不了辣。

裴丞泫对辣椒有些过敏,一吃就不停打喷嚏。

所以这些年,为了照顾他们父子的感受,程卿知也很少吃辣,久而久之她都快忘记辣椒是什么味道了。

好在今天不用顾忌那么多。

程卿知摇头:“谁说的?再要一盘麻辣鸡爪。”

顾星萝含着吸管扭过头,眉心都快拧成川字:“一桌子都是麻辣,你受得了?”

程卿知大笑:“庆祝我获得新生,当然要够劲够辣才行。”

闻言,顾星萝把菜单一丢:“那我就舍命陪淑女,也一起吃辣了。”

这下一桌子总共五个菜,全都是川香麻辣挂的。

三人吃得张着嘴不停吸溜。

尤其是凌渝怀,他本来就不太吃辣,加上边吃边说话,好几次都被呛得直咳嗽。

程卿知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她大笑两声,打开一瓶饮料递给凌渝怀:“师兄,喝水。”

凌渝怀一边道谢,一边伸手来接。

不成想手指一翻,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他下意识起身,胳膊肘撞翻程卿知手里的饮料瓶。

饮料一下洒了凌渝怀满身。

程卿知忙抽出纸巾帮凌渝怀擦。

两人推拒之下,纸巾落到凌渝怀双腿正中,程卿知的手隔着纸巾也按了上去……

气氛一时尴尬无两。

程卿知顿了几秒,想收手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王经理低沉的声音:“凌先生,少夫人,我们裴总有请。”


白天在裴氏集团,周栀夏受了气也没敢反驳。

可那是因为裴嘉珏在,她不想毁坏自己在裴嘉珏心里的形象。

现在裴嘉珏又不在,她才不怕程卿知这个鹌鹑呢!

想着,周栀夏扬起下巴,冷色看向程卿知:“本来就是。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嘉珏离婚,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来裴家?你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程卿知冷笑,环着双臂,缓步走向周栀夏。

周栀夏高扬脑袋,压根不怕程卿知,她倒要看看没了裴嘉珏,程卿知能把她怎么样。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周栀夏脸上。

周栀夏偏过头,嘴角立即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顿了几秒,她回过神,张牙舞爪就要往程卿知身上扑。

程卿知抓住她的右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周栀夏扇得跌坐在地上,一手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摆件,瞬间碎了一地,另一只手不小心扶在玻璃碎片上,扎破手,鲜血直流。

别说是周栀夏,就连裴丞泫都愣住了。

程卿知一向温柔贤淑,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他们压根没见过她打人,更别提还打得这么狠了!

周栀夏捂紧伤口,眉头紧锁,怒色看向程卿知,却在对上她阴沉目光的一瞬间不管说话了。

程卿知不紧不慢逼上前,鞋底踩在玻璃碎片上,咯咯吱吱的,听着渗人得很。

她居高临下,盯着周栀夏,幽幽道:“周栀夏,之前我就说过,你再出言不逊一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卿知眼皮一垂,冷漠扫向周栀夏的伤口:“这次只是个小教训,如果你还想作死,尽管来。”

周栀夏咬牙切齿:“你……”

程卿知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角,却吓得周栀夏脑袋一缩,瞬间没了声音。

程卿知拍拍双手,转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把楼下打扫干净,烧热水送来裴嘉珏的卧室。”

反正周栀夏最喜欢送上门来伺候人,不用白不用。

裴丞泫眼看程卿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转动喉咙吞咽口水,不安地看向周栀夏,顿了几秒居然也煞有介事地道:“周阿姨,你动作快点啊。”

周栀夏气疯了。

他们母子两个这是完全把她当成保姆使唤了?

等裴嘉珏醒来,看她怎么告状,非要让程卿知这个不知死活的跪下来给她道歉。

等弄走了程卿知,她再好好收拾裴丞泫!

程卿知不知周栀夏心里的想法,她上楼直奔裴嘉珏的卧室。

他病得的确不轻,一直在昏睡,楼下那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来。

程卿知给他量了体温,快四十度了。

她皱着眉头吩咐裴丞泫:“给辛医生打电话,另外拿药箱上来。”

裴丞泫伸长脖子,满脸关心地看裴嘉珏,脚下却没丝毫动静。

程卿知扬眉:“去啊。”

裴丞泫尴尬地摩挲双手:“我不知道辛医生的电话,也不知道家里的药箱放在哪里。”

这些事情平时都是程卿知操持的,他平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只要叫程卿知来,剩下的事情都会顺利解决。

正因如此,过去这几年裴丞泫过得十分顺畅。

他也没想到,离开程卿知这栋别墅居然就变成一个空壳子,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程卿知把药箱位置告诉裴丞泫,嘱咐他去拿,自己给辛医生打了电话。

等裴丞泫拿来药,程卿知给裴嘉珏吃了退烧药,又嘱咐裴丞泫辛医生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来,让他每隔十五分钟给裴嘉珏量一次体温。

说完,她竟起身往外走。

“等等。”裴丞泫急了,“你要去哪?”

这次他可算体会到没有程卿知,自己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把她弄回来了,他可不能在再让程卿知离开了,至少在裴嘉珏醒来之前,不能让她走。

“放心。”程卿知打着哈欠,脚下不停,“辛医生来之前我不会走的,我困了,去隔壁休息。”

裴丞泫更惊:“你不守着爸爸?”

程卿知站在门边,回头疑惑扫向裴丞泫:“他只是一般的发烧,死不了人。再说,我守着他他也醒不来。等辛医生来了以后再说吧。”

裴丞泫眼睁睁看着卧室门打开,又绝情地关上。

他眼睛瞪得溜圆,稚嫩的双手不自觉捏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咬着嘴唇,低声嘟哝:“恶毒的女人,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爸爸发烧这么严重她都不看顾一下。

裴丞泫真怀疑她以前是不是都是装的?否则怎么解释她现在这么绝情绝义呢?

程卿知确实不打算守裴嘉珏,但是也没想回去休息。

出了卧室,她直奔三楼裴嘉珏书房。

以她对裴嘉珏的了解,今天他既然授意王经理对凌渝怀做出能跟随老A学习的承诺,晚上他势必会和老A通通气。

说不定现在他书房里还残留着老A的联系痕迹。

如果能找到老A的联系方式,那她就不必再纠结要不要以老C的名义和裴氏集团签约了。

裴嘉珏的书房对程卿知而言是个禁地。

两人同一屋檐下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她踏进书房的次数甚至还不如家里的保姆多。

以至于程卿知对书房的布局压根不熟悉。

她在书房里找了一圈,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

正沮丧准备离开时,余光一扫,瞥到书桌下有个敞开一条细缝的抽屉。

抽屉外还挂着把密码锁,看样子平时应该是上锁的,只是今天才打开。

今天打开?

会不会里面是老A的联系方式?

看着外面的锁子,程卿知犹豫了。

能让裴嘉珏专门上锁的东西,保密程度一定很高。

如果贸然看了,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是再想想,书房禁地她都进了,还有什么她看不了的?

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找到老A联系方式的机会了。

想着,程卿知蹲在书桌后,小心翼翼拉开抽屉。

啪——

突然,顶灯亮了。

原本黑漆漆的书房顿时灯火通明。

门口传来周栀夏凄厉的声音:“程卿知,果然是你!你偷偷摸摸在嘉珏的书房做什么?”


李双双另外半张脸也红了。

这巴掌甚至比程卿知打得还重。

“程卿知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夫人,裴丞泫的亲生母亲,”裴嘉珏阴着面色,牙关微咬,眼底都是阴沉,“给脸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能说?”

李双双耷拉下脑袋,压着声音嘟哝:“我也是想尽快劝她回来……”

“劝?”裴嘉珏更气了,“这种话是拿来劝人的?李双双,你平时对待公司其他员工也这样吗?”

李双双立即摇头:“当然不是。裴总您说过,要把员工当家人,我怎么会对他们说这种话呢?”

“看来你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就是故意刁难程卿知,只对程卿知说这样的话。”

“我……”李双双语塞,根本无从解释。

裴嘉珏冷哼:“从明天开始,你去公司基层做起。什么时候学会怎么说话,什么时候回来。”

“裴总,我……”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打断李双双的话。

病床上,裴丞泫稚嫩的眉心略紧,瘦小的身子缩了缩:“程卿知,我要喝水,拿水来。”

他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忙着使唤程卿知。

没拿到水,裴丞泫不满地提高声音:“程卿知,你聋了吗?我要喝水!”

听着裴丞泫高亢的声音,裴嘉珏心里不是滋味。

平时裴丞泫就是这么和程卿知说话的吗?

他叫家里的保姆也比叫程卿知温和得多。

裴丞泫闭着眼,右手在空中乱抓几下。

啪——

他打翻手边的水杯,吓得终于睁开眼。

四周洁白的墙壁,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让裴丞泫逐渐冷静。

裴丞泫扫了四周一圈,试探着看向裴嘉珏,声音也低了下来,和平时一样软软糯糯:“爸爸,我这是在哪里?”

裴嘉珏神色阴鸷,双眼微眯,冷声道:“裴丞泫,你平时在家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裴丞泫怔愣几秒才明白裴嘉珏口中的‘她’是谁。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扬起下巴,满脸傲气:“不然呢?”

“爸爸,你不会真想让我叫她妈吧?”

“她那么寒酸,土包子一个,我叫她妈不是丢了咱们裴家的脸吗?”

裴丞泫垂着眼,自说自话,丝毫没意识到裴嘉珏面色阴沉的可怕:“再说了,让她给我倒水是看得起她,她乐意着呢。”

“闭嘴!”

裴嘉珏冷冽的声音吓得裴丞泫身子一抖,侧首胆战心惊地看过去。

裴嘉珏目光阴冷得可怕,沉色抬手指向裴丞泫:“以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我对你不客气。”

长到这么大,裴嘉珏从来没有大声对裴丞泫说过话,更别提这么凶巴巴的了。

裴丞泫又委屈又恼火,竟梗着脖子对上裴嘉珏:“我又没说错!她不是裴家人,她那样的就是给裴家提鞋都不配。”

裴嘉珏万万没想到,平时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会这么说程卿知。

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可不管怎么说,裴丞泫都是程卿知豁出半条命才得来的儿子。

别人怎么说程卿知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裴嘉珏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有这么不懂感恩,没有家教的儿子。

他怒火中烧,额角青筋微跳,索性不和裴丞泫多言,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一把调转过去,抬手冲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两巴掌。

这两巴掌打得裴丞泫哇哇直哭,打得裴嘉珏自己也掌心发麻。

“裴总。”李双双又拉又劝,“小少爷是童言无忌,您别真打啊。”

她越说,裴丞泫哭得越凶。

他越哭,裴嘉珏打得越狠。

一时之间,病房内充斥着巴掌声、哭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丞泫终于服软:“爸爸,我错了,别打了。”

裴嘉珏一停手,裴丞泫像滩软泥,顺着病床滑落在地,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委屈巴巴地看着裴嘉珏。

裴嘉珏没丝毫心软,冷色指着裴丞泫:“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走了。你,自己去把她哄回来,如果哄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说罢,裴嘉珏拿起电脑怒色离开。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裴丞泫这么不知感恩,对自己的亲妈都这么颐气指使,这要是不纠正长大以后可还了得?

砰——

病房门摔得震天响,惊得病房里的李双双和裴丞泫同时一抖。

安静许久,李双双小心搀扶起裴丞泫:“小少爷,地上凉,您先起来吧。”

裴丞泫咬着嘴唇,目光阴沉,直勾勾盯着前方:“她在哪?”

李双双反应了几秒:“在顾星萝家里。”

裴丞泫一骨碌从地上翻坐起来,胡乱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冷声道:“带我去。”

李双双面上不情不愿,心里却乐开了花。

程卿知敢在自己面前充老大,她就不相信,到了裴丞泫面前她还敢颐指气使?

恐怕都要迫不及待地跪下道歉吧。

半小时后,别墅外。

顾星萝正和园丁学着照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瞧到裴丞泫气势汹汹跳下车,她忙吩咐身后跟着的佣人:“快去通知程小姐,让她……”

‘别出来’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裴丞泫狠踹好几下铁门,扯着嗓子,冲别墅内高喊:“程卿知,你给我滚出来!”

他面红耳赤,喊得额角青筋都跳起来,知道的他在喊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喊杀父仇人呢。

这还是在外面,裴丞泫都敢这样对待顾星萝,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这个小恶魔是怎么磋磨程卿知的。

一想到程卿知这些年在裴家过的都是这种日子,顾星萝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丢掉手里的剪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指着裴丞泫怒斥:“那小孩,你是谁家的?谁允许你在我家门外撒野?”

李双双刚要解释,裴丞泫抢先梗着脖子怒吼顾星萝:“就是你收留了程卿知吧?马上让她滚出来跟我回去,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人不大,口气倒是大得很。

顾星萝扯开铁门,撸起袖子便揪裴丞泫的耳朵。

哪知道这小鬼反应倒快,灵活地闪过顾星萝,抬腿狠狠踩住顾星萝的脚面。

咬牙切齿,左右狠狠碾动几下。

疼得顾星萝脸色煞白,额角冷汗直冒。

“让程卿知滚出来,不然我连你这里一起烧了。”


裴嘉珏一双眼睛定在程卿知脸上,丝毫没意识到顾星蓓的目光。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几乎是按照心跳在数秒。

程卿知对其他事情无动于衷他都能勉强理解。

可是,裴嘉珏坚决不相信,他说出这样的话程卿知也会波澜不惊。

当初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程卿知不止一次地试探过他和顾星蓓的关系。

每次只要他表现得对顾星蓓多关心一点点,程卿知都会哭闹许久。

也是这两年他提起顾星蓓少了,程卿知才没有因为这个话题继续哭闹。

现在,他当着程卿知的面再提起,他不相信程卿知会毫无反应。

可惜,这次裴嘉珏失望了。

程卿知不但没有哭闹,反而扬起唇角,露出真诚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叙旧了。”

说罢,程卿知转身脚下不停,头也不回,一次都没有看向裴嘉珏,大步而去。

砰——

直到病房门关上,裴嘉珏才意识到:程卿知真的走了。

揽在顾星蓓肩上的手瞬间摊开,裴嘉珏想追出去,身后顾星蓓劝阻:“阿珏,伯父伯母都在外面。你身体还没好,就这么追出去,他们会更讨厌程卿知。”

裴嘉珏果真停下不追,侧身闪到窗帘后,从窗户往外看。

顾星蓓却没多高兴。

裴嘉珏这么担心裴家夫妇讨厌程卿知,难道他心里真的有了程卿知?

没过多久,程卿知的身影竟真的出现在了楼下。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离开。

裴嘉珏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

车上,程卿知才有空看手机。

凌渝怀打了十几个电话,还发了一条消息。

顾星萝也打了几通电话,发消息让程卿知一有空马上给她回信。

程卿知第一时间给顾星萝回了电话。

一接通,那边就急吼吼地喊:“卿知,你没吃亏吧?放心,我现在正往医院来,绝对不会让顾星蓓伤害你。”

程卿知声音很淡,没丝毫起伏:“你知道她回来了?”

听程卿知状态还不错,顾星萝也安心了些,长舒一口:“你跟王经理走后,我担心裴家为难你,特意回顾家一趟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这才知道,顾星蓓一听说你要和裴嘉珏离婚,第一时间买了回京市的机票,今天到。顾家全家出动去接她了。”

难为顾星蓓这么关注她和裴嘉珏的婚姻状态。

也罢。

既然她这么想要裴嘉珏,自己退出就是了。

程卿知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已经见过她了。”

顾星萝瞬间紧张:“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程卿知把病房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顾星萝。

听完后气的顾星萝破口大骂:“这个顾星蓓真是不要脸,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就迫不及待地扑人家老公,呸!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初顾星蓓的母亲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嫁进顾家,还逼得顾星萝的亲生母亲自杀,顾星萝和顾星蓓之间横亘着母亲的性命,只要一听到顾星蓓的名字,顾星萝就恨得咬牙。

程卿知担心她气急了再回顾家和顾星蓓干架。

顾家那些人没一个会保护顾星萝。

想着,程卿知安抚道:“算了,反正我已经打算和裴嘉珏离婚,他们愿意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们先回你那集合,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半个小时后,顾星萝的别墅里。

顾星萝端着杯红酒还在不停地骂顾星蓓,程卿知安静坐在沙发上倾听。

直到顾星萝骂累了,一口喝干红酒才想起什么,看向程卿知:“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想和我商量?什么事?”

程卿知放下酒杯:“今天师兄签了裴氏集团和老C合作的合同。”

程卿知和王经理离开后,顾星萝特意问了凌渝怀,为什么要签合同?

别人不知道老C是谁,他们三个内部却很清楚。

凌渝怀就这么签了裴氏集团的合同,这不是变相把程卿知也留在京市了吗?

一想起这事顾星萝就不高兴:“我问过师兄了,他说他也没办法,还说要因为这事好好跟你道个歉。可我再问合同里到底写了什么,他就不肯说了。”

程卿知垂眸,纤细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滑动:“裴嘉珏做事一向狠绝,他一定是用什么东西要挟了师兄,迫使师兄签下那份合同。这件事,我不怪师兄。”

“卿知,”顾星萝歪着脑袋,靠在程卿知肩膀上,“可是师兄和你的画风相差实在太大,如果不想被裴氏集团看出端倪,你就必须要留在京市,辅佐师兄至少一年。在京市,你和裴嘉珏必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就是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

程卿知侧首捏了捏顾星萝的下巴;“没所谓。反正裴嘉珏答应了,只要师兄和裴氏集团合作够一年,他会带师兄去见老A。能和老A学习,是我这么久以来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再在京市待一年,也不算亏。”

顾星萝心疼地看着程卿知。

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顾星萝明白,她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裴嘉珏,没想到又以这样乌龙的方式被拉了回去,即便是再通透的人也少不了会难受。

想着,顾星萝握住程卿知的手,轻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你还有我呢。”

两人相视而笑,程卿知在顾星萝鼻尖上捏了一下,轻声道:“对,我还有你呢。”

这一晚,顾星萝和程卿知喝了不少酒,最后两人是怎么回房间睡觉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程卿知还没睡醒就听别墅门铃响个不停。

她披上衣服,打着哈欠出了卧室,顾星萝已经抢先一步开门,将凌渝怀迎了进来。

因为昨天的事,顾星萝在和凌渝怀生气,一看到他便拉着脸:“这么早师兄来干什么?”

凌渝怀知道她不高兴,一脸尴尬,局促地抬起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程卿知,小心赔礼:“卿知,关于昨天合同的事,我想和你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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