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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8丁奇陈勋 番外

饮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丁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一个老实人!他说的每句话、行的每步路,似乎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计算。“叶显天资愚钝,很多时候都不开窍,我们同窗三年来,叶显就差没给我们洗短裤了,我就问你,你哪回的洗脚水不是叶显倒的?”丁奇没来由的这话,叫马肖怔了怔。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现在欺负叶显的是你,不是我马肖好吧?“你真是个诡辩的天才,明明刚才你欺负叶显,现在又说起我的不是了!”马肖侧目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三年来,我们都欠叶显的——”“知道欠叶显的,那你还欺负他?”马肖实在不明白,丁奇究竟用意何在。明明叶显孜孜矻矻,任劳任怨,大家也欠他,却数落人家一顿。这样的行为,何止是反常,简直没有人性!而丁奇自有他的用意,只是无意说出来罢了。倘若叶显连这点屈辱都受不...

主角:丁奇陈勋   更新:2025-03-06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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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奇陈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98丁奇陈勋 番外》,由网络作家“饮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一个老实人!他说的每句话、行的每步路,似乎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计算。“叶显天资愚钝,很多时候都不开窍,我们同窗三年来,叶显就差没给我们洗短裤了,我就问你,你哪回的洗脚水不是叶显倒的?”丁奇没来由的这话,叫马肖怔了怔。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现在欺负叶显的是你,不是我马肖好吧?“你真是个诡辩的天才,明明刚才你欺负叶显,现在又说起我的不是了!”马肖侧目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三年来,我们都欠叶显的——”“知道欠叶显的,那你还欺负他?”马肖实在不明白,丁奇究竟用意何在。明明叶显孜孜矻矻,任劳任怨,大家也欠他,却数落人家一顿。这样的行为,何止是反常,简直没有人性!而丁奇自有他的用意,只是无意说出来罢了。倘若叶显连这点屈辱都受不...

《重生1998丁奇陈勋 番外》精彩片段


丁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一个老实人!

他说的每句话、行的每步路,似乎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计算。

“叶显天资愚钝,很多时候都不开窍,我们同窗三年来,叶显就差没给我们洗短裤了,我就问你,你哪回的洗脚水不是叶显倒的?”

丁奇没来由的这话,叫马肖怔了怔。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现在欺负叶显的是你,不是我马肖好吧?

“你真是个诡辩的天才,明明刚才你欺负叶显,现在又说起我的不是了!”马肖侧目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三年来,我们都欠叶显的——”

“知道欠叶显的,那你还欺负他?”

马肖实在不明白,丁奇究竟用意何在。

明明叶显孜孜矻矻,任劳任怨,大家也欠他,却数落人家一顿。

这样的行为,何止是反常,简直没有人性!

而丁奇自有他的用意,只是无意说出来罢了。

倘若叶显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日后还怎么做生意?

做生意不仅仅需要脑子,更主要的是放得下身段、拉得下脸,甚至很多时候,都要承受胯下之辱!

丁奇都决定扶兄弟一把,自然要磨磨他的性子。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

丁奇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是去你爸的厂里上班,还是自己做些事?”

“我啊?你说呢?”

马肖翻个白眼,像是在说,你就多余问。

丁奇的确多余问他!

傻子都想得来,以马肖他爸的能耐,马肖毕业后指定是子承父业,去厂里上班,等着他爸光荣卸任,然后自己走马上任了,这还用问?

“呵,倒也是——”

丁奇竟忍不住自嘲的呵呵一笑,紧接着又说,“你是高富帅,跟我们不一样,毕业后不用去镇上教书,就可以去自家的厂里上班,但是马肖,有件事我得劝劝你!”

“啊?劝我?劝我什么?”

马肖有些诧异,心说我一不偷盗,二不耍流氓,平素也没有不良嗜好,有什么好劝的?

“我们四人室友三年,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清楚,你喜欢周佳佳,你觉得周佳佳成绩差,又受不了乡村教师的清贫,毕业后你想给她安排工作,去你爸的厂里上班,甚至你都在想,让周佳佳做你的小秘!”

丁奇眼神平静如水,却透着一种叫人惧怕的深邃。

似乎在丁奇眼里,他可以窥见所有人的心事。

而丁奇所说的,确是马肖所想!

这叫马肖越发惊诧!

他不可置信的退开一步,上下仔细打量丁奇一番,皱眉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我说梦话你听见了?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还要多,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睡周佳佳,但不能让她做你的小秘,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娶了人家女孩,而且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我不能保证叫周佳佳喜欢你,但我能保证你可以睡了她!”

“快说,什么机会?”马肖忙不迭问道。

“先回去吧——”

丁奇却卖起了关子。

他抬脚,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马肖紧跟在后面,一个劲催问,“你倒是说说啊,什么机会!”

“叶显在学校图书馆,你去找他回来,等会儿宿舍集合,我有事安排!”

丁奇根本不回答马肖的问题,只吩咐马肖去做事。

而马肖心下犯疑,又迫切的想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周佳佳。

故而尽管不愿跑腿,不愿供人差遣,脚步却十分诚实的朝着学校图书馆而去。

去图书馆的路上,马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丁奇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喜欢周佳佳也就算了,兴许是猜的,也兴许是偷看了自己的日记。

更叫马肖不解的是,丁奇居然知道自己要安排周佳佳进厂,然后叫那个女孩做自己的小秘!

这件事马肖心里想过,日记里都不敢写,生怕被人知道。

此刻丁奇又十分笃定,叶显在学校读书馆!

“他是个怪物吗?希望叶显不在图书馆,要不然我都怀疑自己撞鬼了!”

到了学校图书馆楼下,马肖抬头看看,嘴里不由的呢喃一句,便迈步上楼!

上世纪的建筑,大多属于筒子楼结构。

这栋老旧的图书馆墙皮已经脱落,但还是在脱落的墙皮上又刷了一层白灰,使得图书馆整体看上去并不那么破败,似乎又焕发了生机一般。

一层是储物室,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门锁都生了灰,一学期都打开不了几次。

三楼是图书馆管理员宿舍兼办公室,好在只有一个人,管理员的工作就是早上开门,晚上关门,白天大多不知所踪。

二楼才是读书室!

然而图书馆并无多少藏书,唯一的几张木凳,因为年久失修,早被扔到了一边,就等着入冬后生火用了。

可以想见,在这样的环境里,并没几个同学会在这里看书!

整栋筒子楼安静的落针可闻,此时马肖已经料定,叶显不在图书馆了。

他虽然到了读书室门口,但根本没有进去,只站在外面喊了几声,而里面也没有回应。

这叫马肖心下一喜,心说你丁奇也有失算的时候啊,看吧,叶显不在读书室!

可是正当马肖要踅身下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裹挟着哀怨的声音。

“你找我干嘛?”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肖脚步一滞,慢吞吞回过身,眼神惊异的望向咫尺之外的叶显!

“你——你真在这里啊?还真被丁奇给猜中了!”

马肖这话,像是说给叶显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室友,在短短两天里,给了他太多震惊。

短暂的惊异过后,马肖紧接着又说,“对了叶显,丁奇让我过来,叫你回宿舍,说有什么事情安排!”

“安排?我怎么样、我做什么要他安排要他管吗?”

听到丁奇两个字,叶显脸色大变!

他从来都承认自己家世不好,资质也愚钝,身上并无多少闪光点。

别人在交女朋友的时候,叶显连女孩子都不敢看一眼。

别人去操场打球,他生怕自己唯一的一双布鞋破掉!

只有学校图书馆,可以叫叶显暂将身寄。

每回他心情不好,或者受了委屈,就一个人躲到图书馆,以躲避家世清贫带给他的伤害。

尽管叶显愚钝,但因了自卑,叫他内心十分敏感。


陈勋所有的顾虑,丁奇自然有所了解。

商品标注零售价,在九十年代自然不可取,这会极大损害零售商的利益。

但这,也会快速打响品牌知名度,叫消费者在极短时间内接受。

另一方便面,九十年代的零售市场十分混乱,很多零售商经常胡乱加价。

一旦明码标价,不但可以淘汰一部分同类型产品,也是对市场的一种规范!

丁奇到镇上乘了大巴,便回了学校。

他跟马肖借的那一百块钱,自然不是用来采购商品的,而是另有他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个室友也都回了宿舍。

马肖在鼓捣他的收音机,纪铎在看小人书,叶显在复习功课。

丁奇看着昔日的好友,心中五味杂陈。

马肖自不用说——富二代,日后必将继承家族产业,而马家企业的壮大,与马肖有着极大关系,可见马肖在经商一道也有天赋。

叶显毕业后到镇上的小学教书,多次升迁无果,一直留在小学。

可见叶显悟性差,为人不够圆滑。

纪铎农村出生,家里条件差,就指望着毕业后分配到学校去教书了。

而三人中唯有纪铎是凭借自己的才华,一路扶摇直上,最终坐到了县机关系统的顶端。

这三人各有长处,也各有命数,自然用不到丁奇提携帮衬,尤其马肖跟纪铎,他俩前途坦荡。

叶显是挚友,却碌碌无为,倘若丁奇要帮衬其中一个,那只能选择叶显了。

有我丁奇一口饭,不会饿着你这个兄弟的,哪怕日后给我开车看门,也不会亏待你!

这样想着,丁奇便走到叶显床头,将他的课本合上,说道,“起来吧,跟我去干活!”

“啊?哦——”

叶显就是这样沉闷,向来任劳任怨,也不问要去干什么。

这也许就是他多次升迁无果的原因吧!

随后叶显起床,丁奇也换了身旧衣服,两人离开了宿舍。

墙体广告是最廉价的一种广告方式,效果也奇佳,尤其九十年代到千禧年左右,墙体广告甚至是主流广告形式。

像三株、太太等等很多品牌,都因墙体广告而为人所知。

成本嘛,一桶油漆,一只毛刷,一个工人一晚上!

丁奇带着叶显,偷偷摸到学校物料室,从里面顺走了一桶红漆,然后又翻出校门。

但凡看到整面灰白的墙体,便在上面写下一句流传极广的文案——

雅洁,保守你的秘密,成全你的自由。

加量不加价,零售只需五块钱,全球热线电话XXXX!

丁奇当然没有手机,这个电话还是马肖的大哥大号码。

忙活了一个晚上,人民路整整一条街的所有空白墙体,都被刷上了标语。

期间叶显多次张口,问这是在干嘛。

都被丁奇无情的堵了回去,只说按我吩咐的做,别问那么多。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

好在这天周末,几人睡到晌午才起床。

丁奇本来很困,但因为兴奋,叫他始终难以安睡,他在等马肖的大哥大有电话进来!

马肖上厕所丁奇跟着,马肖去操场看女孩踢毽子,丁奇也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是不是又跟我借钱?怕了你了,说吧,借多少?”

“你管我?马路这么宽,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是不是怕我发现你又偷偷去看周佳佳了?”

丁奇明白,马肖最怕别人发现他喜欢周佳佳的秘密。

可是整整一个白天,马肖除了接到他爸的电话,说又给马肖的卡上打了两千块生活费之外,再没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这叫丁奇也打起了退堂鼓,难道这套方案不行?

可九十年代大多数品牌都是这么起来的啊!

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丁奇回宿舍休息了会儿,打算等夜深人静继续去刷墙!

“喂?喂?什么雅洁?你打错了吧?我不叫雅洁!”

这时突然听到一旁的马肖在接电话,丁奇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翻身下床,又慌忙从马肖手中夺过电话,忙不迭道,“您好,这里是雅洁厂家热线电话,请问您要下单吗?还是有其他问题反馈?”

“我在人民路这儿开了家超市,叫华荣,卫生带要个两箱,你们送货吗?要是嫌量少,我联系其他经销商吧!”

“送——送送送,我们会联系当地经销商,然后派业务员上门核实订单量——”

“哦,好——”

那头的私营业主似乎根本没听出来丁奇话里的讹误,随之便挂断了电话。

功夫没有枉费,墙体广告终于初见成效。

刚挂了电话,马肖沉着脸,盯着丁奇打量,冷不防问,“丁奇,你拿我号码做了什么?”

“你不都听到了吗?还问我?从现在开始你只管记住,你的大哥大我也在使用,有任何陌生电话进来,你都要及时告诉我,以免影响我生意,明白吧?”

丁奇冒用人家号码,理亏在先,此时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作为室友,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够硬,要不然丁奇也不会如此的无理。

而这也激起了马肖的好奇。

他不在乎自己的大哥大被人使用,但好奇丁奇能做什么生意。

“做生意?你是不是又骗我?”马肖脸色十分凝重,显然从未相信丁奇的话。

丁奇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笑笑,说了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实际上丁奇很看重马肖富二代的身份,因为现阶段最缺的就是钱,而马肖可以提供。

但倘若公然借钱,或者拉马肖入伙,那断然行不通。

因此丁奇故弄玄虚,目的不外乎是叫马肖主动把钱拿出来。


丁奇相信,马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此时的马肖却一头雾水,继续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救她啊!”

“把你身上的两千块钱交出来,就当你入股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丁奇边说边伸手,意思是拿钱出来。

马肖讨价还价说,“能不能留一百块,我万一,万一有急事用不到!”

马肖终究妥协了,相较口袋里的两千块生活费,马肖更看重周佳佳的安危。

好在丁奇也无意步步紧逼,答应留一百给马肖应急,剩下的全都压在了床铺下面。

明天,这笔钱将派上大用场!

“今晚你去人民招待所,但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理智,千万不要动手,也不要伤害谁,一旦你冲动做了什么,伤害到的不仅仅是当事人,还包括你自己,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

马肖听的模棱两可,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丁奇却不放心,又出主意今晚叫叶显随同马肖一起去,免得马肖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一旁的叶显没怎么说话。

他在思考很多问题——丁奇的确是变了,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丁奇也为之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就好比晚上刷墙打广告。

这个往日里的室友,似乎远没看上去那么单纯,他有着极高的志向。

叶显不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

天渐渐黑了下来,丁奇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马肖便带着叶显,偷偷去了人民招待所。

去操场打球的纪铎此时也返回,看到宿舍只有丁奇一人,便问道,“他们人呢?还没回来啊?”

“他们两个去人民招待所了——”丁奇回答道。

“去招待所干嘛?他俩又都没女朋友,花那冤枉钱!”

纪铎打了盆凉水,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丁奇没有过多的解释,却没来由的突然问道,“纪铎,你有什么打算吗?”

“啊?突然问这个,我能有什么打算?毕业后能分配到镇上去教书,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家里也穷,需要一份工资养家糊口,不像马肖,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要我们全家一年的收入,呵!”

说着这话,纪铎竟有些自嘲的笑笑。

在几个室友中,唯一叫丁奇看不透的,就是纪铎。

他似乎处处与人无争,但极其要强,大概这也是纪铎在走上仕道后开始贪呜的动机吧!

穷苦日子过惯了,当了领导,自然受不得钱财的诱惑。

“叶显是个老实人,马肖是富二代,我也是穷小子,你纪铎跟我们不一样,以后的选择,所面对的凶险比我们还要艰巨,我就是想告诉你——”

“怎么了,你说——”

纪铎扔下毛巾,一脸好奇的看向丁奇,心说这家伙怎么神神叨叨的。

“不管你纪铎以后做生意,还是在学校教书,或者去其他单位当领导,有很多事千万不能碰,比如钱财,比如女人。”

“啊?你开玩笑呢?我做什么生意?我能当什么领导,顶多就是去教书,你想多了,不会的!”

就连此时的纪铎自己也不会想到,日后的他,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所以当丁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纪铎只觉得可笑,只觉得太看得起他了。

“前天我去了油坊村,考察了一家工厂,做了他们的代理商,叶显胆子小,很多事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我打算让他跟我做生意,马肖家里有钱,我也让他入股了,这事我没跟你说,因为你的路跟我们都不同!”

“不会吧兄弟?有赚钱的生意不带上我,这就不厚道了!”

纪铎假装不满的样子,责怪道。

丁奇也趁着宿舍没人,便将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有兄弟入伙,我当然十分开心,也特别欢迎,但我说了,你的路跟我们不一样,眼看着要毕业了,你可以先到镇上去教书,过两年如果你想下海,随时加入我们,而且目前我们的生意也不稳定,极有可能失败,两年后你会有新的选择,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下海!”

“那倒也是,做生意哪有不亏的,那我先去镇上教书看看,再说了,家里也需要我赚钱贴补家用,就算我有其他志向,家里人也不答应!”

纪铎性子随和,一切不强求,看的倒是很淡然。

该说的劝告丁奇也说了,以后纪铎的路,还得他自己走。

这晚,丁奇拎着半桶油漆,去了另外一条街刷墙。

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足够的努力,再加之有着重生者的优势,可以叫雅洁这个品牌,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快速被人所熟知。

到时候整个卫生带市场,将会被雅洁品牌所垄断。

凌晨两三点,半桶油漆就已经刷完。

“哎吆,以后还是带个帮手吧,一个人刷墙太累了!”

丁奇拖着疲惫的身体,嘴里边念叨着,便回了宿舍。

想必马肖与叶显,也回来了吧!

可是到宿舍一看,这两人还没有回来,叫丁奇心下一紧。

他又将熟睡中的纪铎叫醒,问说,“马肖跟叶显没回来吗?”

“没有啊?你不是说他俩去招待所了吗?肯定不回来了!”

说了这话,纪铎又熟睡过去。

放心不下马肖与叶显的安危,丁奇犹豫再三,终究出门,去了人民招待所。

上世纪的街道路灯覆盖率极低,只有主干线,才会有几颗街灯,但凌晨过后所有的街灯都会熄灭,免得浪费电!

相较其他几条街道,人民路已经很繁华了,忽明忽暗亮着几颗街灯!

人民招待所几个大字招牌,在夜空中显得极为招摇亮眼。

刚一靠近招待所,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显然是在争吵。

丁奇心下一惊,嘴上说句“坏事了”,紧接着便小跑着过去。

“你还有没有功德?枉你还是老师,连女同学都不放过?太缺德了,你是不是人?”

“好了马肖,你少说两句,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人民招待所是两层高的民房改造而来,叶显与马肖站在门口,指着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骂道。

冯祥,师范学院计算机系主任,平日里并不教书,却把控着系里的调动、分配等职权。


墙角锈迹斑斑的铁皮暖水壶,墙上是去年动力火车巡演时的海报。

海报旁贴着一张崭新的挂历,日期定格在1998年5月18!

斑驳的木桌上摆着这间宿舍内唯一的一件电器——爱多牌录音机。

透过宿舍窗口,可以看到这所学校的大门——青田师范学院。

丁奇就站在窗口,眺望着这所曾经的母校。

三天时间,丁奇恍惚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这三天里,丁奇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脑子里使劲回想着往日的种种。

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大多做了老师,丁奇也不例外,他毕业后,定向分配到了镇上的中学教书,一教就是二十年,平凡而又光荣。

外面世界的动荡,与他一介人民教师毫无关系。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丁奇再不甘于做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

正这样想着,宿舍门被推开!

马肖火急火燎的进来,又快速走到桌旁,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盘磁带,打开录音机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马肖得意的拍拍手,这才回过头,看了看丁奇,说道,“你干嘛呢?快听听我买的这盘磁带,十块钱呢,你们几个平时也听,要分摊啊!”

“不就十块钱嘛,到时候我成倍给你!”

丁奇是个实打实的穷光蛋,别说十块钱了,十毛钱都拿不出来。

马肖一听这家伙如此爽快,反而叫他心下一阵诧异,连忙道,“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赖账啊,我们宿舍四人,一盘磁带十块,分摊到个人就是两块五,拿钱——”

说着这话,马肖便伸手,意思是拿钱出来。

“你先借我一百,到时候我还你两百,咋样?利息够高吧?”

“哎呀,你还来这套?上次你拿我三块,说没钱吃饭,今天张口就是一百,你拿我当地主家的少爷啊?”

马肖被丁奇已经忽悠过一次了,这回他再不上当!

几个室友中,马肖的确是地主家的儿子——他爸是灯泡厂副厂长。

劳动改制后,企业股权清晰化的同时,也导致很多乡镇企业私有化。

马肖他爸顺利拿下了镇上的灯泡厂,一举成为了有名的企业家。

因此几个室友中,只有马肖买得起录音机!

要知道九八年的人均工资不过五百块,而一台录音机就要五六百,这笔支出,普通人家断然承受不起。

有着重生的经历,丁奇清楚的知道,再用不了几年,马家的企业将快速扩张,而马肖,也的确是个十足的富二代!

丁奇心说,你家都这么有钱了,我不跟你借跟谁借?反正这回就赖上你了!

这样想着,丁奇换一种似是谄媚的脸色,拍马屁道,“哎吆马哥——小马哥,你就是高富帅,借我一百块呗,三天之后,我还你两百,而且我帮你把周佳佳追到手,咋样?”

“嗯——这主意不错,高富帅?我很帅吗?那以后就叫我高富帅好了,哈哈哈!”

高富帅一词,在九十年代根本就没有出现。

马肖突然听到如此凝练而又准确概括自己身份的词,心下又得意又忘形。

“那——拿钱出来!”丁奇伸手要钱。

“你把话说清楚,谁说我喜欢周佳佳了?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嘛,丁奇——该不会你喜欢她吧?还有,你借那么多钱干嘛?”

马肖的心事被戳穿,又瞬间翻脸道。

丁奇微微笑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

“你再啰嗦,我就把这个秘密捅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你喜欢周佳佳,借不借?”

“借——借啊,你可得……”

马肖本来想说,你可得保守秘密啊,万一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就这样,丁奇顺利从马肖这里借到了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将是丁奇经商的启动资金。

后世有位大佬采访时说,当初他揣着两千块钱,孤身到深圳建起了厂子。

如今丁奇将用这一百块钱,撬动雄厚资本的累积,然后在这风云际会的年代称王称霸。

说出去怕人笑话,但丁奇心中早就有了切实可行的计划。

“说了是无情,写了更无情……不爱的错爱的曾爱的伤爱的,永远无情!”

马肖喜欢动力火车。

墙上的海报是他贴的,动力火车的磁带是他买的,动力火车的第二张专辑一上市,马肖立马就买了回来。

此时的马肖正猪叫一般,伴随着录音机哼唱着。

丁奇有事要做,怀中揣着一张老款的百元大钞,便离开了这栋筒子楼宿舍。

他要去油坊村!

油坊村的第一家工厂,就是榨油作坊,距离青田市还有三十公里远。

实际上再过几年,油坊村也将并入青田市,划分为油坊区。

油坊村不大,但家家户户都开小作坊,生产包装袋的、生产纸箱的、生产罐头瓶的,生产卫生袋的……品类十分繁杂。

丁奇乘了大巴,到油坊村下车后,又径直寻上一家生产卫生带的作坊。

小作坊生产的商品大多不合规,质量也存在极大问题,但这家作坊生产的卫生带极受好评。

而丁奇看中的,并不是这家小作坊可以给他在短期带来收益,他看中的是这家作坊的未来!

作坊门口拴着一只巨大无比的土狗,看上去十分凶猛——实际上别说这种小作坊,就是很多资质齐全的大工厂,看门的都是土狗!

丁奇不敢靠近,站在门口吼说,“有人吗?有人吗?”

隔了好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两人相距足足十米远,男子在衣服上蹭蹭手,问道,“你找谁?”

“我找陈勋陈厂长——陈经理!”丁奇回答!

企业私有化后,经理这样的称呼才开始流行开来。

丁奇并不认得陈勋,他只知道未来有个叫陈勋的男人,几乎垄断了国内的卫生带市场,而陈勋的起步,就是这间毫不起眼的小作坊。

这家小作坊的全部工人,也就陈勋一家老小。

陈勋愣了愣,皱眉思索着自己是否认得这个小男孩,紧接着又问道,“你找我干嘛?”

陈勋这副邋遢的模样,与后世接受电视采访时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叫丁奇根本没认出来!

好在丁奇心思活络,瞬间便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忙道,“我是来谈合作的陈厂长!我可以让你的卫生带广销青田,甚至畅销全球!”

“噢?”

丁奇这话,叫陈勋狐疑地盯着他打量。

眼前这个少年,并无出奇之处——上身陈旧的帆布外衣,配了一件灰色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回力胶鞋。

这身行头总共不超过五十块!

陈勋一眼就能看出,这少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更像个骗子。

也因了丁奇的打扮过于朴实,陈勋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说道,“我们小作坊,生产的商品连包装袋都没有,别说广销青田了,连镇子都走不出去,回去吧,我还要干活!”

说了这话,陈勋无意理会丁奇,转身就要回作坊。


有两件事,丁奇记得特别清楚——

一,1998年5月20,陈勋突发奇想,与生产包装袋的邻居合并,自此之后,陈勋家生产的卫生带开始大行其道。

二,陈勋发妻叫雅洁,所以他生产的卫生带品牌也叫雅洁。

丁奇曾买过一本陈勋的自传,这些内容他如数家珍。

而今天就是5月18,倘若丁奇抓不住这次与陈勋合作的机会,那么,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样想着,丁奇忙不迭道,“陈厂长,我调查过你——你老婆叫沈雅洁,你打算以你老婆的名字给商品命名,而且你打算跟邻居合作,这样你生产的卫生带有了包装,才会更好卖!”

“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陈勋倏地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盯着丁奇狐疑地望去。

此时的丁奇,倒不急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反而多了几分镇定。

这是个相较混乱的年代,丁奇明白,像陈勋这样的小作坊主,不求富贵,只求平安,最怕被人盯上。

“陈厂长,方便进去吗?我们坐下谈!”

“进来吧!”

陈勋不太欢迎这个陌生的少年,但为了求平安,便警惕地挡在土狗跟前,示意丁奇进来!

红砖青瓦的厂房,旁边堆满了杂物,丁奇绕开土狗,钻进了作坊里面!

一个身穿素衣的妇人,正在一台布满油渍的机器前忙碌着,想必她就是沈雅洁了。

妇人看到来客,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打量一眼丁奇,转头问陈勋,“有客人啊?我去倒杯水!”

说着,妇人又扭身出去了。

丁奇扫视一圈周围,作坊简陋的厉害,更主要的是连个凳子都没有,他都不知道往哪里坐。

好在这时陈勋搬过两张凳子,递给了丁奇一张,说了句,“坐吧!”

妇人也拎了一只暖壶进来,手上提溜着两只喝水用的铁杠子。

她走到木桌旁,将桌上零散的杂物归拢一下,倒了两杯水。

“家里条件差,亲戚给了两斤茶叶,白砂糖都没有,喝口茶水吧!”

“谢谢大嫂!”

妇人的礼待,叫丁奇都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陈勋始终保持了警惕,也未拿丁奇当一个客人看待。

当妇人再次扭身走开后,陈勋才说道,“我们家真的没钱,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台机器,我知道你是进来打探情况的,你的朋友肯定在外面等你,放过我们一家吧,这台机器你们可以搬走,我不拦!”

“陈厂长误会了,我不是来踩点的,我叫丁奇,在青田师范学校读书,老家福林镇的,陈厂长在福林镇也有亲戚,如果不相信,可以打听一下!”

丁奇连忙解释。

怪不得陈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原来拿自己当匪人了。

但丁奇这话,仍未叫陈勋打消顾虑。

“那你说——你找我干嘛?难道要买我的卫生带吗?”陈勋问道。

“陈厂长,你家的卫生带我自然要买,但不是现在。卫生带进入中国市场不过十多年,由最初的一条生产线,发展到如今的足足一千家厂商在生产,可见这块生意的确赚钱,但竞争十分激烈,有了符合女性需要的产品,还得打出知名度,这样——你家的产品才能畅销,我是来谈代理的!”

丁奇有备而来,讲起来自然头头是道。

1982年,国外旅客到广东游玩,才将卫生带引进了国内。

但那会儿生产线单一,卫生带成本极高,灌装的进口卫生带普通大众难以承受其高昂的价格。

有整整十年时间,卫生带在国内始终没有打开市场。

直到1993年,卫生带市场好像被炸开了一样,所有品牌齐相入场,先后涌现了后世闻名的高洁丝、护舒宝等外资品牌。

到1997年,这个市场逐渐成熟,大大小小的工厂难以计数。

然而竞争越是激烈,越能脱颖而出。

别看如今陈勋只是一家小作坊主,他前途不可估量。

倘若有丁奇从中相助,不出两年,这家小作坊将广销海内外!

陈勋虽有开厂做企业的打算,但他并没有很好的思路拓展业务。

加之资金、人力等等因素的限制,别说广销,就是摆摊有人买他家的卫生带,陈勋都已经很高兴了。

这个突然造访的少年告诉他要谈代理,而且还如此的信誓旦旦,就算陈勋对丁奇的动机有所质疑,但终究已经心动!

陈勋将信将疑,便问,“谈代理?怎么谈?我家产量有限,每天顶多生产六百片,而且其中有一半质量不合格——”

“听我说陈厂长!”

丁奇打断道,“不管你家生产多少片,以后由我全权代理,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先拿货,后给账,因为你家的产品没有群众基础,我所有的资金还要拿去做广告!不过为了让陈厂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第一次我拿货的时候结一半现款,后续所有的产品先销售再结账!”

“这个……好,我相信你,什么时候来提货?”

陈勋很摇摆,因为他实在看不清这个少年的底细。

但小作坊产品没有销路,得不到市场认可。

与其垂死挣扎,还不如豪赌一把,万一这少年确有其才呢?

哪怕丁奇是个骗子,于陈勋的损失,不过是几百片卫生带罢了。

权衡之下,陈勋愿意做这笔生意!

此时的丁奇得意的笑笑,似乎一切尽在他掌控中一样。

“那陈厂长,你尽快跟邻居合作,产品包装印上雅洁商标,每包七片,附赠一片,标明零售价,一包五块!按我说的做,三天后我来提货!”

“呃——”

陈勋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少年了!

这年头的商品哪有标注零售价格的,那会给经销商、零售商造成极大的利益缺失。

而且一旦标注了零售价格,很多零售商是不会进这种商品的。

陈勋刚要问些什么,谁料此时的丁奇竟兀自起身,道别说,“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三天后见!”

目送这唐突而陌生的少年离开,陈勋满脸疑惑,心说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那不得亏死?不过姑且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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