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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主:至尊纨绔幕尘宇梓诺全文

幕青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蒋家兄妹纷纷摇头。幕尘表情变得严肃,继续道:“你们想想,陷害燕北王府,便是陷害燕北军,而燕北军固守燕北关,是大胤朝的后门,这些人的目的,定然不是单纯要陷害一名王朝王爷那么简单,他们,是想让大胤朝的后门不堪一击!”幕尘此话一出,蒋家兄妹面露惊骇,这件事情,细想起来却真如幕尘的分析,二人都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我的两个兄长,前些日子都战死在燕北关,如今细细想来,也不见得就是简单之事!如今,燕北王府就剩下我一根血脉独苗,如果我再表现得如同人中龙凤,你说,那些暗里的人会怎么对我?”幕尘眼中释放着睿智的光泽。蒋英茅塞顿开:“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这样燕北王府就后继无人了!”幕尘淡笑,道:“不错,但是,如果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呢?他们自然...

主角:幕尘宇梓诺   更新:2025-06-29 0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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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幕尘宇梓诺的女频言情小说《一代神主:至尊纨绔幕尘宇梓诺全文》,由网络作家“幕青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家兄妹纷纷摇头。幕尘表情变得严肃,继续道:“你们想想,陷害燕北王府,便是陷害燕北军,而燕北军固守燕北关,是大胤朝的后门,这些人的目的,定然不是单纯要陷害一名王朝王爷那么简单,他们,是想让大胤朝的后门不堪一击!”幕尘此话一出,蒋家兄妹面露惊骇,这件事情,细想起来却真如幕尘的分析,二人都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我的两个兄长,前些日子都战死在燕北关,如今细细想来,也不见得就是简单之事!如今,燕北王府就剩下我一根血脉独苗,如果我再表现得如同人中龙凤,你说,那些暗里的人会怎么对我?”幕尘眼中释放着睿智的光泽。蒋英茅塞顿开:“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这样燕北王府就后继无人了!”幕尘淡笑,道:“不错,但是,如果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呢?他们自然...

《一代神主:至尊纨绔幕尘宇梓诺全文》精彩片段


蒋家兄妹纷纷摇头。

幕尘表情变得严肃,继续道:“你们想想,陷害燕北王府,便是陷害燕北军,而燕北军固守燕北关,是大胤朝的后门,这些人的目的,定然不是单纯要陷害一名王朝王爷那么简单,他们,是想让大胤朝的后门不堪一击!”

幕尘此话一出,蒋家兄妹面露惊骇,这件事情,细想起来却真如幕尘的分析,二人都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我的两个兄长,前些日子都战死在燕北关,如今细细想来,也不见得就是简单之事!如今,燕北王府就剩下我一根血脉独苗,如果我再表现得如同人中龙凤,你说,那些暗里的人会怎么对我?”幕尘眼中释放着睿智的光泽。

蒋英茅塞顿开:“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这样燕北王府就后继无人了!”

幕尘淡笑,道:“不错,但是,如果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呢?他们自然就会放松警惕……明白了吗?”

“所以,殿下,您是故意装成一无是处的纨绔,对吧?”蒋英此时望向幕尘的眼中,就像是有无数个小星星在闪烁,那种崇拜的目光,简直让幕尘有些不适应。

蒋昊也是面露恍然,他兄妹二人本以为跟随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贵族公子,如今才知道,他们所跟随之人,乃是真正的人中之龙啊!

幕尘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二人吩咐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就是幕王爷问起,也不要透露分毫!”

蒋家兄妹连忙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大街外出现骚动,众多镇抚司的暗卫将工部侍郎的府邸团团围住。

幕尘掀开车帘,眼见这一幕出现,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回府吧……”幕尘放下车帘,吩咐道。

蒋昊连忙应下,这才钻出马车,驱马朝着燕北王府的方向而去。

回到燕北王府之后,燕北王幕青山还未赶回府中。

幕尘一进府中,却见宋杰已经在府中等候了,一见幕尘回来,忙上前禀报:“殿下,正如您所料,吴大将军府已被镇抚司的暗卫缉拿!

幕尘点了下头,对着宋杰道:“父王应该快回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你自当什么都没发生,即便是父王问起,也绝不能说!”

“殿下,这,这是为何?”宋杰迷惑不解。

“这件事情,风波未平,能够扳倒秦广坤和吴穹,最重要靠的是陛下对庆乐公主的信任,这个节骨眼上,任何风声都可能会扭转局势!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只管当做今日什么都不知道,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我会亲自找父王解释!”幕尘进一步解释。

此时的宋杰也觉得幕尘说的有道理,心中十分敬服,要知道,今日的这件事情,如若不是幕尘提前判断,然后周密部署,恐怕,今日遭受灭顶之灾的必然是燕北王府!

“请殿下放心,属下定然守口如瓶!”宋杰郑重保证,其实,就连宋杰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于自己这个少主子的信任已然渐渐超过了那位老主子……

蒋家兄妹更是不用说,至此一事之后,二人对于幕尘的信任已然无可附加,他们坚信,只要跟随幕尘,将来一定能够大有作为!

半个时辰之后,燕北王幕青山才回到了府中。

一进府中,幕青山发现,府内似乎一切如常,只有他自己似乎在之前大殿之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燕北王府,灵堂,一片素白。

按照宗族祖例,族人战死沙场,尸体要埋在燕北,所以无数幕家战死的儿女,都埋在了北方,幕钢和幕白也是如此。

所以,灵堂内并没有棺材,只是在堂桌上摆着二人的牌位和用于祭拜的香炉。

灵堂前方,一名全身素白的戴孝女子,正跪在蒲团上给亡人烧纸。火光映衬着女子白皙病态的脸色,眼睛却是明显红肿的。

此人正是幕尘的大嫂,也就是幕钢的妻子赵芸燕,是文官之女,并不是将门之后。

幕尘推开灵堂的大门,眼见赵芸燕在此,顿觉有些尴尬,虽然之前调戏她的事情都是原来的幕尘所为,与自己并无干系。

但是,此时的幕尘就是觉得很尴尬。

好在赵芸燕一直都没有抬头,幕尘打算尽快上柱香就走,可是当他刚要走近堂桌的时候,赵芸燕一抬头,眼见来人竟然是幕尘,却是脸色剧变,吓得连忙后退,看幕尘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积极厌恶、恐惧的野兽。

幕尘感觉十分尴尬,他轻轻咳了一声,无奈道:“大嫂,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来给大哥和二哥上柱香,上完我就离开!”

“你,你还有脸来祭拜!你,你,怎么还有脸,面对你的大哥!”赵芸燕双眼通红,瞪着幕尘。

幕尘叹了口气,心中明白,看来是原来的幕尘对这位大嫂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对不起,大嫂!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说话间,幕尘朝着赵芸燕做了九十度的深鞠躬。

然而,这一鞠躬倒是让赵芸燕呆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她的印象里,嚣张跋扈的幕尘何曾跟任何人道过歉,而且,这表情似乎还很诚恳。

赵芸燕的第一感觉,幕尘一定另有所图,难道他还想在这灵堂里,当着他大哥的面调戏自己。

想到这里,赵芸燕忽然感觉万分恐惧,慌乱之下,在身上找了半晌才找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双手握着匕首,警惕地盯着幕尘。

“你,你,你不要乱来,你要敢靠近,我就喊人了!”

幕尘无可奈何,在心中咒骂着原来的幕尘,能够把自己的大嫂伤成这样,也真可以称得上是畜生了。

“嫂嫂,你放心,我不会靠近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给大哥和二哥上柱香,完事我就离开!”

话音落下,幕尘这才走近灵桌,在桌上取出三根香点燃,然后在幕钢的牌位前深深拜了三次,然后将香插入到香炉里。

随后,幕尘又同样祭拜了二哥幕白,完事后,幕尘望着灵桌上的两个牌位,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幕家和燕北王府以后就由我来承担,希望你们泉下有知,可以保佑燕北王府和幕家一片光明。”

赵芸燕望着幕尘那沉静的眼神,他忽然发现今日的幕尘与以前那个畜生一样的幕尘不一样了,至少,今日,她从幕尘的眼神里看不到以前那种令人厌恶的淫邪。

难道他真的变了?不过随即赵芸燕又摇了摇头。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人的秉性怎会轻易改变!

他一定是在装,好消除自己内心的芥蒂!

赵芸燕心中这般想着,双手紧握住匕首,看向幕尘的警惕之色更浓了。

幕尘却没有再去打扰赵芸燕,他果真如方才进来时所说一样,祭拜完便转身离开,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幕尘忽然转身!

眼见幕尘转身,吓得赵芸燕浑身一个激灵,以为对方终于装不下去,要兽性大发了!

谁知,幕尘只是转身看了赵芸燕一眼,沉声说道:“大嫂,你皮肤惨白,印堂有紫,气息紊乱呈病态,应该是积念成疾,最好让府中医士诊治一下,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一句说完,幕尘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赵芸燕望着堂门的方向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未时,燕北王府,武房。

燕北王幕青山正在房中擦拭着一柄长戟,这是第一代燕北王的兵器,名叫虬龙。据说此戟中困有兽灵,认主,有灵性,能够降服此戟的人乃是绝对的凤毛菱角。

而除了第一代燕北王之外,历代幕家子孙,也只有上一代燕北王,也就是幕青山的父亲,成为了幕家第二个得到此戟认主的人。

不过,此时的幕青山,目光却并未落手中的长戟之上,他只是机械地擦拭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桌子上的两份手稿。

确切的说,是两份手抄的幕家宗史。

摇曳的烛光下,映衬看似相似的笔迹,这两份手稿,一份是幕尘半年以前离开天都城前抄写的,字迹潦草,漫不经心,处处透着叛逆和懒散。

而另一份,则是幕尘刚刚抄写完的,字迹虽然还是那个字迹,但是却十分工整,笔划遒劲完整,处处透着认真和刚毅。

为什么会不一样呢?幕青山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真的改变了吗?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真的会出现这样的奇迹吗?就像是一夜之间,人,突然就变了……

武房外,宋杰在门外求见。

幕青山从愣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坐直了身子,将虬龙长戟重新放回到盒子中,这才让宋杰进来。

宋杰进入武房,便朝着幕青山躬身拜礼。

“不知,王爷,您找属下何事?”

幕青山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沉吟了片刻,这才出声问道:“你这次,去接老三回天都城,有没有发现他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宋杰闻言沉思半晌,答道:“不敢欺瞒王爷,之前属下接三殿下回来的时候,确实感觉三殿下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样貌还是那个样貌,可就是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宋杰这句话,却说到了幕青山的心坎儿里,他对于幕尘也是这种感觉。

幕青山可以肯定,人肯定还是那个人,就是这说话、做事的神态,怎么会改变那么大。难道,真的是长大了?

“王爷,还有一事,属下也得告诉您!”宋杰轻拜。

幕青山点了下头,淡然道:“说吧!”

“三殿下,从宗祖祠堂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径直去了灵堂!当时,少夫人也在灵堂内!”

幕青山眉头一拧,脸上顿时腾起一团怒火,自然是以为幕尘又去调戏赵芸燕了,瞪着宋杰道:“他还贼心不死?”


正房,幕青山正在内堂品茶。

宋杰站立在门外,他扫了一眼堂内喝茶的幕青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在他的印象里,幕王爷已经很久没有静心喝过茶了。今日也不知哪来的兴致,还特地让管家泡了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

赵芸燕来到门前,宋杰微微躬身,还不待宋杰询问,堂内却响起了幕青山颇具威严的声音。

“是芸燕啊,进来吧!”

赵芸燕朝着宋杰点了下头,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可有事情?”幕青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望向赵芸燕。

赵芸燕则是朝着幕青山躬身行礼,道:“芸燕就是来感谢父王,为了给芸燕医病,肯从府中拨出二百两银子来买雪参,这份怜爱,芸燕感激不尽!”

说话间,赵芸燕却是再次躬身行礼。

然而,赵芸燕的话却把幕青山搞懵了。他粗壮的眉毛皱的像毛毛虫,疑惑道:“芸燕,你得病了?得的什么病,要不要紧?还有,你说的雪参啊,二百两银子啊,父王怎么听不懂呢?”

赵芸燕一时呆住了,显然幕青山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病的事,就不可能从府中拨出二百两银子买雪参了!

赵芸燕脑海中忽地回想起秋雯在解释雪参来源时候的异常表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丫头在说谎。

想通了这一点,赵芸燕尴尬地朝着幕青山行礼,道:“没,没什么,是芸燕记错了,父王您还请早点休息,芸燕回去了!”

话音落,便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幕青山满脸疑惑,转身对宋杰递了个眼色,意思自然是要让他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今日自己这个一向通情达理的儿媳会这么奇怪。

宋杰会意,连忙跟了上去。

兰花小谢。

秋雯小心翼翼地端着刚刚熬好的一碗药汤走进房间,却发现少夫人赵芸燕的脸色有些不对。

“秋雯,把药放下,我有话要问你!”赵芸燕语气有些冰冷。

秋雯把药碗放下后,来到赵芸燕面前,她还从未见过少夫人这般冷厉的脸色。

“秋雯,你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随嫁丫鬟,你我虽为主仆,但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今日为何要骗我!”赵芸燕语气依旧冰冷。

秋雯被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眼泪登时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自然知道夫人所说的乃是雪参的事情,哭道:“小姐,秋雯无意骗你,但是,秋雯也是被迫才和您说谎的,求小姐看在秋雯对您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秋雯这一回吧!”

赵芸燕脸上却是冷厉不减,哼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用来买雪参的二百两,到底是哪弄来的!”

“是,是三,三殿下给的!”

秋雯此话一说,赵芸燕面露惊讶,就连一直藏在暗处偷听的宋杰也是颇为惊诧。

秋雯继续说道:“奴婢在府中药房,碰到三殿下在熬药,他听说小姐的事情,就执意要给奴婢二百两银子买雪参……”

“还有……三殿下告诉秋雯,让秋雯说银子是王爷给的,三殿下说,您如果知道银子是他给的银子,这药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喝的,奴婢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所以,所以……”

赵芸燕脸上的惊讶渐渐变成了迷惑。她不是傻子,以前的幕尘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难道,他去了顾梁山半年,秉性真的可以改变如此之多吗?

“你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许久之后,赵芸燕才出声说道。

秋雯用袖口抹去眼泪,这才扶着凳子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碗药,低声说道:“小姐,这药总归是没有错的,三殿下也说了,这雪参是主药,绝对不能缺少,要不,您还是把药……”

“端过来吧……”

“是,小姐!”秋雯喜出望外。

……

自那日约赌之后,幕尘的那两个“好兄弟”,姜相平和朱腾却是再也没来找过他,幕尘本来也不算再搭理他们。

而令幕尘感觉奇怪的是,就连工部侍郎之子秦鹏和大将军之子吴俊源这两个死对头,也不曾来找过他麻烦。

不和这些人斗智斗勇的日子,幕尘则只管在燕北王府中潜心修炼,倒是乐得清静。

这一日,他实在闲的无聊,则命令几名府中侍卫,陪他蹴鞠。

蹴鞠,是大胤朝流行在贵族间的一种球类游戏,对于原本的幕尘而言,让他研习文武之道,他自然不上心,但是对于游戏却颇有兴致。

所以,原来的幕尘就经常领着侍卫在府中蹴鞠,所以王府中的人看着都不觉得奇怪。

幕尘与侍卫们玩的甚欢,这些侍卫们都发现,今日的三殿下,蹴鞠技术要格外的好。

不远处的阁楼上,幕青山望着这一切,脸上却难得挂着微笑。

以前,若是幕青山看到这一幕,都会气得脸色铁青,可是今日的这位铁血王爷,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气,相反,却兴致勃勃。

“王爷,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日秋雯说的并无半句假话,银子确实是三殿下给的!”宋杰在幕青山身后说道。

幕青山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目光却一直望着下方的蹴鞠游戏,默不作声。

宋杰见幕青山没有说话,则又继续说道:“王爷,属下觉得,三殿下此去顾梁山这大半年,这次回来,秉性确实变了很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许久,幕青山低声说道:“人,总归是要长大的……”


太好了,人世间好似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内心的冲动之下,幕尘直接吻住了锦诗郡主的粉唇,锦诗郡主本来想挣扎,可是却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便彻底沦陷了……

许久许久,锦诗郡主才推开幕尘,俏丽的面颊上已布满红晕,用眼神狠狠剜着幕尘:“你,亲够了没有!”

幕尘笑着摇了摇头。

“登徒子,一见面就只知道欺负我……”

幕尘却是朗笑着说道:“是你骗人在先,我本以为是你落水了!”

锦诗郡主白了幕尘一眼:“还好意思说!再说,那个,那个给你擦脸的女护卫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

锦诗郡主越说底气越不足,越说声音越小,低下头去……

幕尘盯着锦诗郡主快要滴出血来的绯红面颊,调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谁要吃你的醋!”锦诗郡主狠狠剜了幕尘一眼,却一把将凑近自己面颊前的幕尘推开。

幕尘越笑越开心,他每次见到对方这般模样,他都会觉得尤为喜欢。

“我和他就是主子与侍卫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幕尘的眼神里满是似笑非笑。

“对了,我给你熬了参姜汤,可以驱寒!”锦诗郡主终于想起了那碗寂寞了很久的参姜汤。

锦诗郡主将参姜汤端给幕尘,幕尘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碗黑黢黢、黏糊糊的所谓的“参姜汤”,感觉就像是潘金莲递给武大郎的那一碗汤药……

“这,是参姜……汤?你确定,不是毒药?”幕尘表情十分尴尬。

锦诗郡主忽地俏脸变冷:“怎么,这是我熬了整整一个时辰的东西,你要是不想喝,那我倒掉便是!”

说着锦诗就要往地上倒。

幕尘连忙拦住,轻笑道:“喝,喝!我喝便是,把参姜汤熬成毒药,你这厨艺,也是厉害!”

“这还差不多……”锦诗郡主喜笑颜开。

幕尘将那碗参姜汤端到面前,却是在用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去喝这碗汤,喝个汤竟然喝出了准备英雄就义的豪情……

幕尘皱着鼻子,闭着眼睛,一口气将那碗汤全部喝下,那股难喝的味道,直冲肺腑,要不是幕尘极力克制,恐怕直接便喷了出来。

“怎么样,好喝吗?”锦诗郡主一脸期待地望着幕尘。

幕尘强咽下参姜汤,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锦诗郡主竖起大拇指,用沙哑的嗓音回道:“好……好喝!”

话音落,幕尘连忙回身去找茶,准备用茶水压一压那种呕吐感。

“好喝,以后,我就多为你做一些!”锦诗郡主笑着说道。

幕尘闻言却是身子一僵,狠狠咽了口口水,竟是生起一丝恐惧之感……

要是天天喝这种东西,我宁愿不吃不喝!幕尘心中这般想着。

锦诗郡主离开幕尘的军帐,回去的时候,婢女小语看着自家郡主那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甜腻,打趣道:“小姐,那幕小王爷是不是就是你的心上人啊!”

“你,瞎说什么!”锦诗郡主板起脸装作生气样,白了小语一眼,可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小语在一旁看着也心中欢喜,他心想,这个幕小王爷看上去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浪荡不堪,相反,看着斯斯文文,而且彬彬有礼,最重要的,是郡主喜欢!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

当天夜里,幕尘和锦诗便背着放哨的士兵,牵走一匹马,出了营地。

然而,他们二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营地的时候,黑暗中,一个一直隐藏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紧接着,他便跟了上去,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锦诗郡主目光却依旧没有神采的望着窗外,缓缓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殿下,您看您最近都瘦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呀……”婢女依旧不依不饶。

锦诗郡主无奈,叹了口气,这才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餐盘中的糕点上,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块糕点,咬下一口,酥软甜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平日里她最爱的芙蓉糕,此时落在口中却怎么也吃不出往日的味道。

婢女见锦诗郡主吃了糕点,这才面露欣喜,和锦诗郡主闲聊道:“殿下,燕北王府的马车就在咱们后面,听说这一次,燕北王因公务未能前来,是燕北王府的三殿下独自带队前来,都说燕北王府的三殿下长着一张桃花脸,奴婢也替殿下看看桃花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锦诗郡主却是挤出一丝笑容,将吃到半块的芙蓉糕扔回到盘子中,低声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婢女无奈地应了一声,这才出了马车。

马车里,锦诗郡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后面的帘子,她却并没有去看燕北王府的马车,而是在马车周围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

眼见马车旁边,蒋昊兄妹和宋杰骑在高头大马上,腰身笔直,却不见她想见的那个人身影。

“主子出行,当护卫的都不跟着吗?”锦诗郡主喃喃自语,这才放下马车帘子。

后方的马车里,宋杰与马车并驾齐驱,对着马车里的幕尘笑着问道:“殿下,前面便是荣亲王府的马车,听说锦诗郡主也来了,那可是未来的少夫人,您都不上去打个招呼吗?”

马车里,幕尘裹着一件外衣,面色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的白皙,他一听到锦诗郡主,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形象,不由得眉头微皱,却是根本没有搭理宋杰。

半晌之后,幕尘朝着外面看了看,问宋杰道:“这是到哪里了?”

宋杰前后张望了一下,回道:“前面依稀可以看到翡翠湖的影子了,估计,应该是想在翡翠湖扎营休整!”

幕尘点了下头。

一个时辰之后,围猎队伍到达的翡翠湖,在此处休整。

翡翠湖,其实就是一片碧绿色的湖,因绿如翡翠而得名。

马车里,幕尘正裹着外衣在喝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幕尘掀开帘子出声问宋杰。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宋杰摇头,倒是在一旁的蒋英回道:“好像是,荣亲王府的一名婢女,刚刚掉到湖里了!”

“什么!荣亲王府的婢女!”

幕尘面色忽然变得严肃,在宋杰和蒋英惊讶的表情中,幕尘竟是直接冲出了马车,将裹在身上的衣服扔给蒋英,便径直朝着那湖边跑去。

蒋英和宋杰二人面面相觑,二人都感觉奇怪,不就是荣亲王府的婢女嘛,也不是燕北王府的婢女,况且即便是燕北王府,也不过是一名婢女,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幕尘快速来到湖边,眼见那湖中的女子还在水中扑腾,距离岸边也有一段距离了,说明扑腾的湖边的人却光顾着喊而没人去救,显然,在这些人眼里,一个婢女而已,即便淹死了也无关紧要!

只有幕尘一头扎进湖中,快速朝着那溺水之人游了过去。

然而,当幕尘抓住那溺水之人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此人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名婢女,看这熊一般的身材,怎么像是那位锦诗郡主呢……


“怎么回事?穿越了?”

幕尘从泥泞的水坑中坐起身,呆滞地望着自己狼狈的衣着和周遭的陌生环境,脑袋还一时处于迷糊状态。

幕尘,曾经站在神族大陆巅峰的万神之主,拥有神族大陆最高实力和权柄的强势男人,却在尝试与万神之珠融合突破到至神境的过程中,意外被神珠反噬而亡。

而如今,幕尘死而复生,却意外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穿越到了武神大陆大胤朝的一个一无是处的贵族公子身上。

原主,也叫幕尘,乃是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爵,燕北王幕青山的三儿子。

回想起这个人的记忆,幕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此人可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加人渣!

燕北王三子,幕尘,十九岁,从小顽劣不堪,荒唐成性,仗着燕北王手握重兵于北州,在大胤朝权柄通天,他所做荒唐之事不计其数。

他,长了一张桃花脸,且热衷于调教有夫之妇,大胤朝近三成的朝中大员,都有妻妾女眷曾被他调戏过。

他,曾经因为调戏工部侍郎的小妾并与其通奸,被人告发于燕北王,他一气之下放火烧了工部侍郎的府邸,险些将这位正三品的大胤官员烧死在家中。

然而,更让人痛恨的还远不止于此!

幕尘有两个哥哥,常年镇守在大胤朝北方燕北关,大哥已成婚多年,二哥曾与锦诗郡主订立婚约,然而,最让世人痛恨不耻的是,幕尘竟然敢公然去调戏他的大嫂。

兄弟妻,不可欺。况且,还是他的亲大嫂!

两位哥哥在边关为王朝尽忠守关,他却在家中调戏嫂子,这等缺德事,试问哪个人能干的出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羞耻!

诸如此类之事,是一件件一桩桩,一件比一件无耻,一件比一件荒唐!

调戏兄嫂一事之后,燕北王幕青山终于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失望透顶,他勃然大怒,将幕尘驱逐出大胤国都,天都城,囚禁在城外五十里的顾梁山道观中,任其自生自灭。

然而,这位小祖宗显然仍旧不知悔改,竟是偷偷下山,意欲找几个村姑来解闷……

结果,半路遇到几个黑衣人围杀,逃窜过程中,不慎跌落悬崖,醒来后,便被曾经身为万神之主的幕尘,穿越了!

“人渣!活该你被穿越!老子用你的身体都觉得耻辱!”

回想起原主的记忆,幕尘实在忍不住骂出来声来,他堂堂神族大陆的万神之主,竟然会穿越到这样一个人渣身上,他甚至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幕尘忽然感觉头顶之上有声音,他抬头一看,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掉落在前方的大水坑中。

幕尘凑近水坑观察,掉落水坑中的好像是一个女人。

“不管是谁,怎么都是条人命,先救下再说!”

幕尘连忙下水将那白衣女子捞上岸,女子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尽管头发和衣着凌乱,却仍然掩不住她的倾城之貌。

不过,幕尘稍一查看,便发现少女身上多处有伤,胸口处还插着半支羽箭,白衣血染,血色浓黑,显然箭上有毒。

望着少女极其痛苦的样子,幕尘叹息,要让他对如此美少女见死不救,他还真做不到。

幕尘背起那少女,快步朝着山顶道观赶去。

破旧道观内,幕尘将女子平放在床上,取来药箱,眼见女子最重的伤在胸口,他有些迟疑。

“医者眼中没有性别之分,对,没有性别之分!都是为了救你,为了救你……”

幕尘一边自我说服,一边解开了女子的上身衣物,眼见那胸口……不,是伤口,明晃晃,白花花,仿若跳动的兔子,触目惊心……

幕尘定了定神,这才摒弃杂念,只盯着少女的伤处,小心翼翼处理伤口。

前世身为万神之主,包扎伤口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只不过刚刚重生,手脚有些生疏,处理过程中,难免要触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不过,幕尘当真是医者仁心,由于过度担忧少女的伤势,着急得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完成这一切,幕尘才将那少女的衣服重新穿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声音传来。

“三殿下,属下宋杰求见,有要事需告知三殿下!”

“宋杰?”幕尘仔细搜索原主的记忆,才想起这个宋杰好像是燕北王府的亲信。

幕尘先是透过门缝向外观察,确定就是那个宋杰之后,才把门打开!

宋杰独自一人进入房中,见床上躺着一名少女,却没有半分惊讶,他自然知道这位燕北王府三殿下是什么货色,要是没有祸害女人,那才出了奇!

“属下奉王爷之命,接三殿下回府,如果殿下方便,即刻出发回天都城!”宋杰朝着幕尘拱手说道。

幕尘上下打量着宋杰,似乎正在揣测此事的真假。

而宋杰在对方的目光下,他竟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也只有在燕北王身上才偶尔能够感受到。

以前的三殿下可从来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他只会用色眯眯的眼神去看女人,剩下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懒散的眼神。

“父王三个月前驱逐我的时候,态度坚决,这么短的时间,绝不会轻易接我回去,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说清楚!”

如今幕尘可不是曾经那个白痴一般的纨绔子,燕北王府,他倒真不见得想回去。

宋杰迟疑了一下,他倒有种错觉,今日的三殿下好像与往日不一样了!

眼见幕尘背过身去,宋杰只得解释道:“回三殿下,燕北王府确实出了大事,数日前,北方传回消息,大殿下和二殿下战死在了燕北关,如今,您是燕北王府的唯一血脉,所以,王爷……”

幕尘恍然,敢情是自己这个纨绔子成了燕北王府的独苗了。

幕尘这才转过身来,沉思之时,床上的少女却在这个时候,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眼见少女苏醒,幕尘快步走近,少女却忽然起身,一拳朝着幕尘打了过来。

少女显然是修武之人,这一拳竟然夹带着虎威之风!

不过,幕尘也不是吃素的,前世身为万神之主,重生之后,虽然他的神力所剩无几,但即便如此,在这个连宗师级别武者都十分稀少的大胤王朝来说,能够打败他的人也绝不多见!

况且,对方还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

幕尘一只手如铁钳般直接扣住少女的拳头,盯着她冷冷说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恩人?”那少女一阵迷糊,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被包扎好的箭伤,脸色却又有些许缓和。

不过,当她又想起自己受伤部位在胸口的时候,又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

“自然是我,你倒不用谢我,小事一桩……”

“谢你?我要杀了你!”

幕尘话音未落,那少女却又从头顶上拔下一枚玉簪,朝着幕尘便扎了过去!

这一次,幕尘没有躲开……


玉簪扎入幕尘胸口,痛感袭来,鲜血流出,幕尘却纹丝未动,他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那少女!

少女望着幕尘被鲜血浸红的胸口,却是吓得连忙退后,呆呆地望着幕尘,表情显得有些后悔。

“你,你怎么不躲呢……”

幕尘疼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鲜血染了衣襟,他苦笑道:“消气了?方才是情急而为,那箭上有毒,我若不帮你施药包扎,你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至于,看了你的身体,完全都是为了救你的命!如果姑娘愿意,我自会负责!”

“谁要你负责!”少女脸上忽地腾起红晕,“你,你只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会还你!”

幕尘望着少女那既羞又怒的表情,觉得煞是可爱。

然而少女丢下这一句话,却直接起身,竟然要离开。

“你伤势未愈,如果还要这么逞强,恐怕日后会留下病根!”幕尘及时提醒道。

少女的背影顿住了片刻,抛下一句:“不用你管!”

话音落下,少女便捂着伤口推门而出。

幕尘张了张口还想要留住对方,却是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殿下,属下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宋杰眼见幕尘受伤,连忙上前询问。

幕尘摇头道:“没事,我自己能行,你先出去等我,半个时辰后,启程回天都城!”

宋杰退下后,幕尘自己拔出玉簪,然后处理伤口,敷药包扎。

完成这些,幕萧目光落在了那枚玉簪上,他拿起枚玉簪仔细端详,发现玉簪上竟然刻着两个字。

“梓儿……”

此时的幕尘并不知道,“梓儿”正是当朝锦诗郡主于梓诺的乳名。也就是那个曾经与幕尘战死的二哥订立婚约的锦诗郡主。

看着手中的玉簪,幕尘脑中竟是不自然地浮现出方才那少女羞怒的模样,唇角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意。

“还真是个磨人的姑娘……”幕尘满脸笑意地说着。

前世的幕尘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炼上,虽然曾经有一位妻子,但是很早的时候就离世了,自那以后,幕尘再也没有为第二个女人动过心。

一个时辰后,去往天都城的官道上,宋杰驾着马车,四匹快马奔驰而行。

马车里,幕尘盘膝闭目,一言不发。

此时,幕尘正在检查内视自己的身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主幕尘还真是个十足的“空虚公子”,身体已经被掏空,而且由于常年纵情于酒色,虽年仅十九岁,身体状态却极差。

而令幕尘感觉欣慰的是,他从异世重生,前世的神力竟然也有少部分随着他的重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说,由于幕尘此时身体状态极其糟糕,不能承载过多神力,导致绝大多数神力消失不见,如今他的实力,自然是远远不如从前。

不过,即便是这些许的少量神力,也足以让幕尘在大胤朝年轻一代中横着走了。

按照幕尘的估计,如今他的武境等级,应该相当于小宗师级别。

修武境界从低到高,包括辟海,筑脉,化真,小宗师,大宗师,每一个境界包含九品。绝大多数人,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能够达到化真境都是十分难得的!

而如今幕尘的实力,按照品阶来说,至少应该是小宗师八品。

在大胤朝,武境能够达到大宗师以上级别的,恐怕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以幕尘如今的实力,除非几个大宗师以上的高手动手,否则,几乎不会有什么对手。

不过,神力为何会跟着幕尘来到异世?他怀疑跟他尝试融合的那颗万神之珠有关系。

此时,幕尘能够察觉出来,那颗万神之珠如今就悬浮在他的丹田中,旁边还有一枚空间玉环。

这枚空间玉环,幕尘也十分熟悉,乃是他前世的储物空间玉环,他毕生所得的所有重要东西都存储在空间玉环中,包括诸多神兵、丹药和各种各样的宝物,等等。

空间玉环共分为八层,越是高层,所存放宝物的等级越高。

不过,此时的幕尘却连第一层的空间都打不开,他记得好像只有当实力达到大宗师级别的时候,才能打开第一层的空间玉环。

就在幕尘这般思索的时候,马车外的宋杰忽地猛地勒住缰绳,四匹骏马长嘶跃起,马车硬生生地急停了下来!

“殿下小心,有人截杀!”

马车内,幕尘听到宋杰这么一句话后,之后便听到了兵器交割和打斗的声音。

虽然幕尘并未出去查看,但是,神识放开,外面的形势他依旧一清二楚。

来者有五人,个个都是实力不弱的高手,与宋杰几乎相当。

五打一,宋杰没有任何胜算。

半晌后,外面打斗的声音消失,此时的宋杰已是重伤。

“马车里的人,可是幕尘?我等乃是奉了工部侍郎秦大人之命,来取你的狗命!”马车外,为首蒙面黑衣人冷冷说道。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回到天都城……”幕尘缓缓起身,掀开帘子,终于走了出去。

目光扫过众人,幕尘脸上渐渐泛起轻蔑的笑,像是看着五个玩偶一样看着五人。

“死到临头,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幕尘。

然而,就在此时,那五名黑衣人忽地看到幕尘动了,可是,还不待他们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就只看见一片残影掠过,随后便感觉脖颈一凉,血溅八尺,栽倒在地。

“不堪一击,也想杀我?”

一招间斩杀五名实力不俗的高手,这等战绩,对于前世身为万神之主的幕尘来说,可着实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幕尘在五名黑衣人身上翻找了一遍,从五人身上都搜出了刻有“工”字的腰牌。

究竟是谁这么不想让自己活着回到天都城,难道真是那个所谓的工部侍郎秦大人?

一个区区工部侍郎,难道就敢对手握重兵的燕北王府动手?杀的还是燕北王府仅剩的独苗儿?

如果这个工部侍郎不是傻子,那便是他不想活了……

幕尘将五人的尸体扔下深沟,然后把已经昏迷的宋杰扛上马车,这才独自驾着马车朝天都城而去。


临近黄昏,幕尘驾着马车已经进了天都城。

此时,马车里的宋杰才终于苏醒过来,眼见身上被包扎好的刀伤,掀开马车帘子一看,竟然已经回到天都城了,而驾车的竟然是幕尘。

宋杰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殿下,我们怎么回的城,那些截杀我们的人呢?”宋杰就像是喝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被打伤,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幕尘扫了他一眼,摇晃着马鞭子,说道:“那劫匪截错人了,就直接把我们放了!”

“截……截错人了……”宋杰呆呆地重复着,只觉得这劫匪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眼见拐过前面的长街就到燕北王府大门了,却忽然涌出三名年轻人,将马车拦了下来。

“大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兄弟们可都想死你了!”为首的一名身材肥胖臃肿的年轻人,看着幕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到嘴的肥肉。

其它二人纷纷附和,表现出对于幕尘重归天都城的欣喜。

搜索原主记忆,幕尘自然是认识这些人的。

说白了,这三人就是平日里与幕尘一起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酒肉兄弟,幕尘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多半也都是这些人从中怂恿挑唆的结果……

此时的幕尘心中清楚,曾经的幕尘能够变成那般混蛋模样,与这三个他所谓的“兄弟”,绝对脱不了干系。

原来的幕尘,也真是把这三人当做真正的亲人,反而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亲兄长,内心憎恨。

然而,至于这三人身后指派的那些人,恐怕,与此次截杀自己的幕后主使,定然有些关系。

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燕北王府撒了过来。而原本幕尘作为可有可无的纨绔世家子存在,他并没有走上权力舞台的机会,只是作为弃子被抛弃。

可是如今,他这个本来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却突然成了燕北王府如今唯一的血脉传承,他的一举一动关乎着大胤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爵的承袭,而且还是一个手握重兵、割据北方的异性王爵,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有意思……”

幕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重生到现在,他忽然发现了身处在这个世界的一些趣味,他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搅动风云。

看来,这个纨绔,我还得要再当一段时间。

作为异性王未来的承袭者,他表现得越纨绔、越荒唐,反而会越安全……

幕尘心中这般想着,脸上绽放出兴奋的笑容,就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眼里甚至还有些许泪花闪动……

“兄弟们!大哥我可真是想死你们了!”

说话间,幕尘倒真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样,与三位“兄弟”拥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原来的幕尘。

“走!大哥做东,咱们醉江楼把酒言欢!”说话间,三人便勾肩搭背,簇拥着幕尘意欲朝醉江楼而去。

“殿下!”

然而,宋杰却叫住了幕尘,欲言又止。

幕尘转身冷冷望向他:“什么事,能有我和兄弟们喝酒重要?”

宋杰有些恍惚,之前他还觉得这一次见到三殿下,对方的性子似乎有所改变。但此时,他心中的这种想法已然荡然无存!

“殿下!燕北王府正在为大殿下和二殿下发丧,您这个时候不回府吊念,反而去醉江楼那种地方,恐会落人笑柄,况且,王爷还在府中等您呢!”

宋杰此话说的在理,幕尘早已经看出宋杰的忠心,即便面对自己这样的混蛋主子,也依然能做到忠言逆耳,实属不易。

不过,幕尘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因此,幕尘闻言脸上忽地腾起一团怒火,上前就甩了宋杰两个大耳刮子,怒声道:“本殿下做事,还轮不到你一条看门的狗来管!再多说一句,本殿下宰了你!”

不得不说,幕尘的戏挺足,把一个混蛋纨绔演的是淋漓尽致,就连那三个常年跟他厮混的“兄弟”都难辨真伪。

宋杰只得立在原地望着幕尘等人走远的背影,摇头叹息,表情显得十分颓然……

……

燕北王府,发丧期间,一片素白。

按照大胤朝礼制,亲人亡故,需素白发丧五日,发丧期间不可入酒色场所,亲小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可贴喜对,不可燃喜鞭。

燕北王府的宗祖祠堂,燕北王幕青山正跪在祖宗牌位前抄写幕家宗史。

宋杰敲门而入。

幕青山头也不抬,冷冷问道:“那个败家子呢?”

宋杰欲言又止。

幕青山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宋杰,冷声道:“发生什么事了,说!”

宋杰只得回道:“三殿下已顺利回到天都城,不过,在府门前遇到了三个朋友,然后就……”

幕青山似乎已经猜到了些端倪,眼中的火正在燃烧,怒道:“然后怎么了!”

“然后,殿下就与那三个朋友去了醉江楼……”

“孽障!我幕青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幕青山怒火中烧,双拳紧攥,重重锤击在面前的桌子上,竟然将桌子砸的分崩离析。

宋杰连忙跪下,不敢发声。

许久,幕青山握紧的双拳才缓缓松开,宋杰抬头望了一眼这位一生戎马的燕北王爷,只觉得对方如今的脸上,似乎只有满心的疲倦和颓然……

“王爷,属下斗胆有一事不明,二殿下原来与锦诗郡主定下的婚约,一定要三殿下来承接吗?三殿下这性子,怕是……燕北王府为何一定要与皇族联姻?”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宋杰很长时间了。

幕青山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息似乎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燕北王,又老了些许。

“这是,燕北王府,生存下去的机会……”幕青山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着,“你退下吧,本王想单独待会……”

“是……”

宋杰离开,幕青山拖着满心的疲惫和失望,正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这一跪,不知是忏悔还是自惩,也不知,要跪多久……

……

醉江楼,顶楼最豪华的雅间。

幕尘等人左拥右抱,美女陪伴,开怀畅饮。

而幕尘怀中所抱着的美人儿,正是醉江楼当红的头牌花魁,穆薰瑶。

不得不说,这薰瑶姑娘可当真是少有的美人胚子,皮肤胜雪,容貌极佳,身着粉红色紧身裹胸上衣,露出白皙的香肩,下罩粉红烟纱裙,若隐若现,也不知身上擦了什么香粉,那一股惑人的香气直往幕尘鼻子里钻!

曾经的幕尘是醉江楼的常客,花钱大方,挥金如土,这里的姑娘都知道,燕北王府的三殿下可是个肯为美人儿一掷千金的傻帽儿……


那薰瑶姑娘极其卖力,一个劲儿往幕尘身上贴,软滑的肌肤摩挲着幕尘的身体,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魅惑幕尘。

“大哥,你离开这大半年,兄弟们可都特别担心你!”

说话之人身材肥胖臃肿,此人名为姜相平,是幕尘的三个兄弟之一,大胤朝五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姜洪剑,正是此人的亲叔叔。

幕尘的另外两个兄弟,其中尖嘴猴腮的名叫朱腾,是礼部侍郎朱广福之子。

而另外一个少言寡语、长相忠厚的叫郭远明,他的家世是这三个人中最差的,他的父亲不过是都察院的一名都事,官阶不过正六品而已。

比起左军都督从一品和礼部侍郎正三品的官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以前这四个流氓组合中,家世最差的郭远明是他们三个人共同欺负的对象,但是,如今幕尘细细品来,这个郭远明反而是对幕尘最真心的人。

郭远明是真把幕尘当做大哥一般看待,至于姜相平和朱腾二人,这一顿酒下来,幕尘基本把这二人的意图摸了个七七八八。

此二人显然对于幕尘不怀好意,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让幕尘彻底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混蛋,幕尘以前做的那些荒唐至极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出自这两个人的推波助澜。

当然,外因只是一方面,原来的幕尘本身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幕公子,这大半年不见您来光顾醉江楼,熏瑶想您想的都瘦了呢……”穆熏瑶用胸口的两团肉不断磨蹭着幕尘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着,还不忘一个劲给幕尘倒酒。

幕尘是喝一半洒一半,装醉装的那叫一个真实,脸上竟然还腾起红晕,似乎已经快喝到六亲不认的程度了……

“大哥,熏瑶姑娘这么中意你,小弟看,您还不如把她买回燕北王府当妻!”朱腾见幕尘醉意明显,开始怂恿起来。

姜相平满是肥肉的脸上也堆满笑意,附和道:“对对对,大哥,老三说的在理!您要是把醉江楼的第一花魁买回燕北王府,王爷也会对您刮目相看,您可是为燕北王府光耀门庭了!”

幕尘闻言却是心中冷笑,这两个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他真要是把一个烟花女子买回燕北王府,估计燕北王都得气的吐血,这个所谓的光耀门庭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万万不可!烟花女子怎能入燕北王府!”

郭远明焦急劝慰幕尘,却被朱腾和姜相平推倒在一边,厉声道:“你懂什么,有你插嘴的份吗?”

幕尘扫了一眼郭远明,然后用看似醉意朦胧的双眼斜睥着熏瑶姑娘,伸手在她身上揉搓,似乎对于熏瑶十分宠溺……

“大哥,别犹豫了!”

朱腾和姜相平相视一笑,以为幕尘似乎被挑唆起了兴致。

然而就在这时,幕尘那脸上的笑意却骤然消失,一把扯住熏瑶的头发,直接将她娇嫩的脸颊拽到面前。

刹那间,幕尘脸上的醉意好似全部变成了阴狠,那一瞬间不经意所释放出来的戾气,把朱腾和姜相平都吓了一跳。

熏瑶更是吓得娇躯打着哆嗦,看向幕尘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惧。

然而,片刻后,幕尘又忽然大笑起来,松开了熏瑶的头发,然后像是推垃圾一样,将熏瑶推到一边,怒声道:“本公子喜欢的是有夫之妇,等你嫁做人妇,本公子再来临幸你,那样才刺激嘛!”

这一瞬间喜怒无常的变化,着实让朱腾和姜相平都没反应过来,此时又见幕萧恢复那般淫笑模样,二人这才附和着也笑了起来。

从醉江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未时,幕尘双手搂着姜相平和朱腾,勾肩搭背,在天都城最繁华的桃溪街上大喊大唱。

姜相平单手扶着幕尘,与朱腾互递了眼色,二人会意后,才道:“大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和三弟与那秦鹏对赌,可是输惨了,大哥,你可要为兄弟二人报仇啊?”

朱腾也连连附和:“对啊,大哥,兄弟们可就指着你撑腰呢!明天晚上,咱们就约那秦鹏大赌一场如何?有大哥你出场,定是大杀四方!”

幕尘脸上醉意不减,指着天上的那半轮月亮,怒喊道:“敢赢我兄弟的钱,那就是不给我幕尘面子!明天本公子就要……就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朱腾与姜相平再次对视,随后朱腾才道:“大哥,不如明日你把奉武院的房契偷出来,咱们和他们赌场大的,反正大哥你出场,咱们一定赢!”

“三弟,你说的是什么话!那燕北王府将来都是大哥的,区区一个奉武院的房契对于大哥来说就是个小意思,那是光明正大地拿,说什么偷啊!”姜相平看似责备朱腾,其实话中处处都在给幕尘下套儿。

幕尘心中冷笑,这两个家伙处处在给自己使绊子,恐怕这赌局也定然是个圈套。

曾经的幕尘在两年内,已经陆续输掉了燕北王府的七八个大小商铺,如今燕北王府所拥有的产业,除了一个奉武院之外,也就剩下最后一个天都城最大的武器铺,大胤器阁。

显然这一次,背后之人又打上了奉武院的主意。

不过,幕尘也不惧怕,他倒是十分好奇,这些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脸上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醉酒模样,幕尘手指月亮喊道:“小事一桩!就赢……赢光他们……”

话音落下,幕尘便醉死过去,朱腾和姜相平眼见幕尘醉得仿佛死猪一般,则是直接将他扔给身后的郭远明。

“大哥就由你来送回燕北王府,我和你三哥还有其它事情!”姜相平冷冷对着郭远明吩咐道。

一句说完,二人便对幕尘不管不顾,直接撒丫子走人,只留下郭远明奋力背着幕尘的身体,一步步艰难地朝着燕北王府走去。

幕尘在郭远明背上,自然是装醉,不过看着郭远明那累的浑身是汗的模样,幕尘已然在心中断定,这个郭远明绝对是值得交的好兄弟。

眼看就要到了燕北王府门前,幕尘这才从郭远明背上下来,随后他摇摇晃晃地轰开了燕北王府的大门。


幕尘一进大门,两名府卫眼见是他,其中一人连忙上前通报:“殿下,王爷吩咐不管你多晚回来,都要去宗祖祠堂,王爷在那里等您!”

“燕北王……”

幕尘大概已经猜到,自己今日一回皇都,不进家门而进酒门,而且还是在燕北王府大丧期间,这位王爷恐怕要发火了……

宗祖祠堂,幕青山已经在祖宗牌位前跪了整整一夜。

幕尘推门而入,对着幕青山的背影轻轻一拜:“父王,你找我!”

幕青山的身体气得都在打着哆嗦,他猛然起身,直奔幕尘而来,抬手就是要扇幕尘一个耳光!

幕尘并没有躲,而幕青山的这一巴掌只是扬起,却终究没有落下……

幕青山颓然地放下右手,一瞬间,他好像又老了几岁。

幕尘望着这位一生戎马的燕北王,此时,却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一般,显得那么颓败,那么绝望。

想想也知道,自己最优秀听话的两个儿子战死于燕北关,丧子之痛痛彻心扉。而更令他绝望的是,所剩下的唯一个小儿子,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混蛋!

所以,幕青山很绝望,因为他看不到燕北王府和幕家的未来了……

看着这位老父亲颓然的模样,幕尘忽然感觉心中一疼,前世的他热衷于追逐神境,强者都是孤独的,亲情对于他来说,更是奢望!

然而,今日,当他看到幕青山那般既憎恨又颓败的模样时,他忽然觉得很心疼。

好吧,既然重生在你的身体里,你的亲人就由我来照顾,我不会再让他们受到欺辱,就当我占用你身体的弥补吧。幕尘在心中这般想着。

“对不起,父王!让您失望了……”幕尘朝着幕青山深深一拜,他这一拜是代替原主幕尘对这位老父亲所拜。

然而,这一句话,却让幕青山的身体僵住了,他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幕尘,惊讶道:“你……你说什么?”

幕尘再度躬身一拜,道:“我说,对不起,父王!我让您失望了!”

幕青山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这还是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从自己这个小儿子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自己这个儿子之间,除了争吵就是打骂,他们父子俩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就更不用说道歉。

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似乎让幕青山之前满腔的怒火都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望着自己这个小儿子,仔细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觉得对方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又好像变了很多,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半晌之后,幕青山才狐疑地收回目光,对着幕尘说道:“不管怎样,燕北王府大丧,你竟然跑去酒色之地,都是大逆不道之为!就罚你跪在祖宗牌位前,抄写宗史,抄够十遍才能吃饭睡觉!”

十遍?这个数字让幕尘皱起了眉头,原主的记忆里,每一次幕青山罚他抄写宗史,都是百遍起步,从来没有抄写十遍的先例。

幕青山一句说完,便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幕尘的声音。

“父王,幕家和燕北王府,都会有未来的……”

幕青山呆立当场,他如今已经确定,自己这个儿子一定与半年前不一样了,就像是突然间,他长大了……

幕青山缓缓回过身来,却见幕尘已经跪在祖宗牌位前,正在低头认真地抄写宗史,好像方才那句话并不是他所说的一样。

幕青山终究还是没有上前询问,像是一个想不通算术题的孩子,失魂木讷地走出了宗祖祠堂。

宗史,便是幕家的家族史,也是燕北王府的历史。

随着幕尘抄写宗史,他才真正了解幕家和燕北王府的历史,敢情原来的幕尘抄了不下千遍的宗史,竟是连一个字都没抄到脑子里去。

实际上,幕家的宗史和大胤朝的历史是分不开的,第一代燕北王便是曾经与大胤朝开国皇帝共同打下江山的袍泽兄弟。

随后,在大胤朝建朝不过百年的历史中,燕北王府更是有着一次勤王之功、近百次戍边之劳的功勋王族。无数幕家子女为了大胤朝的江山流血牺牲,直至宗族凋敝。

毗邻尚武的北瀚朝,雄踞王朝北部的燕北关,是大胤朝最难戍守的后门。

无数幕家儿女埋骨于此,用鲜血和生命铸造起的血肉长城,阻挡了北瀚朝一次又一次如潮水般的百万铁骑。

可以说没有幕家的付出,就不会有大胤朝的承平运势,是幕家用宗族血脉的凋敝,换来了大胤朝百年的安宁和今日的蒸蒸国运。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家族。

幕尘很快便抄完了十遍家族宗史,觉得心中竟是升起一抹自豪的感觉。

出了宗祖祠堂,幕尘忽然想去祭拜一下他的那两位“哥哥”,算是为原来的幕尘表达歉意,也是为了敬拜一下幕家忠烈。

幕尘的两个哥哥,大哥叫幕钢,是个性格豪爽大气的武人,常年戍守燕北关,虽有婚配,但无子嗣。

幕尘的二哥叫幕白,是个文武双全的谦谦君子,是三兄弟中最为优秀,也是本来最应该有前途的。

公主年幼,所以,幕白与锦诗郡主定下过婚约,虽是皇帝赐婚,但是,据说二人也是两情相悦,可惜,如今已阴阳两隔。

慕白,战死燕北关,锦诗郡主与燕北王府所订立的婚约,必然要落到幕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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