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大道时,树影在脸上织出另一张面孔。
那些年隔着玻璃凝望的少年,此刻正从瞳孔深处褪色成老照片。
至此,故事结束。
我不是我,我是她。
我用十七岁的晨昏线丈量所有交汇的瞬息,答案始终是数学卷末无解的附加题。
请原谅这温柔的篡改——在记忆的暗房里,我擅自将他的侧影浸泡在显影液中,直到虚焦的轮廓显出一层似是而非的银盐。
或许从把走廊穿堂风当作心跳序曲那刻起,故事的页码就装订错了顺序。
蝉声突然断裂的黄昏,那道目光正从我的瞳孔羽化。
它振翅时抖落的蓝色鳞粉,原是攒了三年的未命名信笺,此刻正簌簌穿过绣球花的重瓣迷宫。
铁艺围栏外,夏天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光斑,而蝴蝶早已消失在更远处的积雨云里。
我松开攥出褶皱的校服下摆,任衣角灌满六月的风。
那些未送达的情愫正褪成草稿纸背面的墨渍,而望向未来的视线里,满地碎玻璃折射出七种可能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