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木生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 番外》,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想了想,说的小心翼翼:“三斤全国粮票或五斤省粮票换一斤,你看怎么样?”周东北不由好笑,这老娘们可是够黑的了!这等于用全国粮票的话,她家的鸡蛋九毛钱一斤,用省粮票就已经一块钱一斤了!“婶子,”他脸上没流露出丝毫不满,“我手里没有全国粮票......”听说没有全国粮票,王桂花露出一抹失望。“您看这样好不好,就当支持一下我们小哥仨,三斤五两省粮票换一斤鸡蛋,您看行不行?”王桂花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三斤五两省粮票?这不就等于7毛钱一斤吗?这小子没疯啊,一丁点的便宜都没让老娘占着......秦老三见媳妇半天不吭声,实在是忍不住了,“行了,死冷寒天的不容易,该支持孩子们一下!三斤半省粮票,我看行!”“行你妈了个......”王桂花怒气冲冲转过...
《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 番外》精彩片段
她想了想,说的小心翼翼:“三斤全国粮票或五斤省粮票换一斤,你看怎么样?”
周东北不由好笑,这老娘们可是够黑的了!
这等于用全国粮票的话,她家的鸡蛋九毛钱一斤,用省粮票就已经一块钱一斤了!
“婶子,”他脸上没流露出丝毫不满,“我手里没有全国粮票......”
听说没有全国粮票,王桂花露出一抹失望。
“您看这样好不好,就当支持一下我们小哥仨,三斤五两省粮票换一斤鸡蛋,您看行不行?”
王桂花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三斤五两省粮票?这不就等于7毛钱一斤吗?
这小子没疯啊,一丁点的便宜都没让老娘占着......
秦老三见媳妇半天不吭声,实在是忍不住了,“行了,死冷寒天的不容易,该支持孩子们一下!三斤半省粮票,我看行!”
“行你妈了个......”王桂花怒气冲冲转过身,满脑袋的花卷乱颤,骂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秦老三眼珠子也瞪了起来,平时在家里让这老娘们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可此时在小辈面前丢人不?
周东北见这夫妻俩大眼瞪小眼,不由偷笑,轻咳两声又说:“三叔三婶,也快过年了,用粮票的地方多,我手里也没多少,如果你们觉得不合算,我就去别人家看看......”
“行,”秦老三脖子一梗,“有啥不行的,家里还有几斤,我去给你拿!”
王桂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虎逼爷们,也就坐赌桌前精明一点,平时就是头猪,真他妈恨铁不成钢!
可已经这样了,没法再争争讲讲了,毕竟仨孩子矮一辈儿,传出去让人笑话。
她脸变的很快,转回头就已经笑容满面,“行,你婶子是痛快人,做买卖不容易,必须得支持!”
说完,又看向了老嫖和二虎,“你俩爸妈都在家呢?”
二虎憨笑道:“没,他俩去陈屯了!”
“哦,”王桂花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老嫖。
老嫖心里暗骂,这个老娘们,换她几个鸡蛋而已,这是想让我们三家人都领她的情啊!
“我爸妈干活去了!”他说。
王桂花嘴里啧啧有声,一脸艳羡,“还是朴哥厉害,现在二人转的活儿真多,挣老鼻子钱了吧?”
老嫖摇头叹气,“糊口而已,这不,俩人又跑朗乡去了,接了个哭活儿!”
王桂花愣了一下。
“三婶儿,你家啥时候有这样的活儿?如果需要人手的话,我们哥仨都能来,一天给两块钱就行!我和您说,二虎嗓门大,哭起来贼响......”
王桂花一甩袖子,转身就往院子里走,丧气!
满红升乡,就老朴家这小子最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周东北憋着笑,伸手点了点老嫖,轻声说:“早晚有一天,有人得把你这张嘴撕了!”
哭活儿,有的地方也叫哭丧,一些人丁不旺的人家老人去世,为了让外人看着家里孝子贤孙多,就花钱请人来哭。
这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眼泪说来就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哭一天嗓子还不能哑,不然第二天就不用你了!
后世的小鲜肉,如果能和这些人学习几天,也不至于天天被骂没演技了......
老嫖不只二人转唱的好,哭活儿也是深得其父母真传。
很快,夫妻俩拎着篮子出来了,一共六斤二两,周东北查出来二十一斤七两粮票,递到了王桂花的手上。
“三婶,以后吃不了的就给我攒着,我天天收,有时间送我家去也行。”
坐在家里收鸡蛋,这是他给姐姐提前想好的路!
屋里。
周东北耷拉着眼皮,大口咬着玉米面饼子,夹了口炖豆角丝。
“该说的我都说了,再出去玩的时候,多想想这个家,别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
周旺撇了撇嘴,想起下午王老骚找到自己后,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说点什么,还是憋了回去,端起粥碗吃了起来。
吃完饭,周东北把母亲拉到了自己屋。
他从棉手套里把那些钱掏了出来,“妈,我爷给了我523块钱,我自行车丢了,得再买一辆,我琢磨着买台旧的就行!”
“剩下的钱我不能给您,因为做生意需要本钱,但我得和您说一声。”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些钱,可自己做的毕竟不是无本生意,没钱怎么换粮票?
避免引起怀疑,这钱暂时还不能给家里!
“自行车丢了?”赵玉芳好一阵心疼,又怕儿子上火,没敢再说什么。
“钱你留着,够不够?家里还有六十多呢!”
“妈,不用!”他拦住了母亲,“生意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放心!”
说完,他放好钱,穿上了棉大衣。
“这么晚了,去哪儿?”
“去二虎家看看!”
“你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不急,我还琢磨着呢!”
“早点回来!”看着儿子出门,赵玉芳又是一阵心慌,这孩子咋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
——
“咚咚咚!”周东北敲响了二虎家院门,“二虎?二虎?”
“谁呀?叫魂儿似的!”
一个人粗声粗气喊了起来。
“我,你爹!”
别看周东北平时蔫,和两个发小在一起可不那样,从小到大开玩笑都习惯了。
“操,你不是夜班吗?被开除了?”二虎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门开了,一张贴满纸条的大脸露了出来。
“尼玛,吓我一跳!”周东北乐了。
二虎,本名张学军,身高勉强一米七,白白胖胖挺大个脑袋,笑起来不拿放大镜都找不着眼睛。
“我和满囤刚才还说你呢!”
周东北进了院,“说我啥?”
他说的满囤,姓朴,也是他们发小,三个人一起长大,好的穿一条裤子。
两个人比周东北小一岁,都在他家后趟房住。
不过他俩可没有当工人的爷爷,没班可接。
今年两个人的高考分数,加一起都不到200分,灰溜溜回家务了农。
周东北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接下来要用省粮票走乡串屯换鸡蛋,还得去粮食局门前蹲着兑换全国粮票。
要知道,这两件事在这个年代都是违法的!
他一个人分身乏术,所以必须得有可靠的人帮忙。
而这二位,就是他要找的主要劳动力!
二虎咧着大嘴,“都说你昨天抡着大斧,把小屯的王老骚爷俩干跑了,白天我俩还去你家找你了呢!”
周东北咧嘴一笑,没多说这事儿。
两个人往里走,他问:“你爸妈和你哥都在家?”
“嗯呐,都看电视呢,又整一堆人!我哥也不知道跑哪儿撩骚去了,一天到晚抓不着影儿!”
拉开房门,就听到了东屋传来的电视声:
永远的靖哥哥,那是我们童年的回忆!
“依稀往梦似曾见,
心内波澜现;
抛开世事断愁怨,
相伴到天边——”
是1983版《射雕英雄传》,听着这熟悉亲切的旋律,周东北感慨万千。
去年冬天,兴安市电视台第一次播这部剧的时候,不只是自己家没有电视,整个红升乡五百二十一户人家,也只有五台黑白电视,其中就包括二虎家的一台。
那时自己脸皮薄,来看的人太多,来过两次就不来了。
再后来看全这部电视剧时,已经是六七年后了。
“走啊!”二虎伸手怼了他后腰一下。
二虎母亲陈淑梅撩开门帘,拎着个铁皮暖水瓶出来了,“东北来了?!”
“张婶!”周东北笑呵呵打了个招呼。
东屋乱糟糟的,看电视的人不少,陈淑梅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掀开锅盖,拿起铁皮水瓢开始灌热水,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周东北知道这不是冲自己,谁家天天晚上一堆人熬着不走,谁都不会高兴。
一天两天新鲜,还能显摆显摆家里的富裕,可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这也是自己不爱来的原因。
“走,进屋!”二虎推着他往西屋走。
周东北扭头往东屋瞅了一眼,清一色自带的小板凳,黑压压都是人脑袋。
西屋。
朴满囤同样满脸纸条,手里掐着一把扑克,正撅着屁股跪在炕上偷看二虎的牌,见进来人赶快躺下。
“我艹!”
见是周东北,他“呼”的一下,又坐了起来。
他身高比二虎高点不多,特别的瘦,刀条脸上卡着副黑色塑料框的近视镜,一双细长的眼睛藏在后面,头发半长不长,看着斯斯文文,其实满肚子坏水!
他天生嗓子就有些沙哑,惊讶道:“哥,你不是夜班吗?被开除了?”
周东北笑了起来,这两个货,咋就不盼着点自己好呢?
他把棉大衣扔在了炕梢,西屋柜子上供奉了一些黄纸牌位,什么胡翠花、常天龙等等,此时一根香还没烧完。
二虎爬上炕,两个人把脸上的纸团都撕了下来。
周东北也脱鞋上炕,盘上腿笑道:“老嫖,给哥点根烟!”
听到这两个字,朴满囤有点懵。
老朴?
那不是我爸吗?我啥时候成老朴了?
周东北发现了自己的口误,上一世喊惯了,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
二虎仿佛心有灵犀,嘿嘿直笑,“老嫖,挺好,我一直都觉得满囤名字起的好,满屯子嫖,多牛逼!”
朴满囤撇撇嘴,“我还不满意呢!”
周东北和二虎都看着他,想听听他的高论。
“我总觉的叫朴满城是不是更好?叫着也大气!”
二虎说:“那你就去派出所改去呗,这玩意儿还不简单?!”
周东北哈哈大笑,“小了!”
两个人看着他,异口同声:“啥小了?”
“格局小了!”
“格局?”朴满囤揉搓着下巴,认真地琢磨起来。
二虎疑惑道:“啥是格局?”
周东北憋着笑,“城市不过比屯子大了一些而已,要我说,真想改的话,就叫朴全省!朴全球!”
三个人哈哈大笑,又说起了上学时的一些趣事。
周东北说:“老嫖啊,你小子真是太色(读:sǎi )了!”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就拿小棍儿挑女生裙子!初中时,咱们学校操场公共厕所,记得不?中间木质隔板上面那个窟窿,是不是你小子抠出来的?”
“我艹!”朴满囤的小刀条脸涨得通红,“你咋知道?”
二虎的小眯眯眼裂开了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于这个洞,他的记忆十分深刻,每次去厕所都会不由自主瞥两眼,那里有时会塞团卫生纸,但经常被捅掉。
后来,学校将男厕这边钉上了一块铁皮,可没多久,铁皮又被扣出一个洞。
接下来,男女两侧都钉上铁皮,没多久,两侧都会被抠破。
再钉,再破......
周东北左看看右看看,呵呵笑着,年轻真好!
关于这个洞,还是几年以后,有一次朴满囤喝多了,才说出来是他干的,不然,这就是木材加工厂子弟中学的未解之谜!
1998年开始,某电视台综合频道每晚20:00有一档节目叫《走近科学》,如果这个节目提前18年就有,一定会来采访这个诡异事件。
因为这个隔板,无论钉几层铁皮,无论是钉在男厕还是女厕,几天后都会破掉。
最诡异的是,铁皮上的洞竟然能非常准确的对准以前的那个洞,就像用尺量的一样,一丝一毫都不差。
如果再配上此节目那特有的配乐,月光下,阴森的公厕,扑鼻的味道......
以这个节目的调性,连拍三集不成问题!
其实,这个洞二虎也光顾过。
我与老仙真乃怒马比麒麟......”
一大段请神曲,在鼓声的配合下特别好听,可周东北却越听头皮越凉。
从小到大,跳大神看过很多次,如果二虎父母就是糊弄钱儿的还好说,可这二位后世能名声在外,有些事情实在没法说......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看出什么来!
一曲唱罢,鼓声骤停,陈淑梅紧张地看向了丈夫。
张国祥伸手撩开了帽子上的布帘,眉头紧锁,“再唱一遍!”
陈淑梅无奈,只好又唱了一遍。
张国祥回头一看,香已经燃到了尽头,起身又点了一根。
“再来一遍!”
陈淑梅又唱了一遍。
“再来一遍!”
“......”
已经唱了五遍,陈淑梅嗓子都哑了。
周东北听到了鼾声,扭头一看,二虎耷拉着大脑袋,睡着了。
“好了!”张国祥站了起来,看向了赵玉芳,“嫂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请不来神儿,就这样吧!”
赵玉芳目瞪口呆,“咋这样呢?”
周东北内心狂喜,又不好表现出来,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张叔,什么情况?”
张国祥摇了摇头,也是费解,“奇了怪了,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周旺说:“别走了,正好有头肉和猪爪子,咱哥俩喝点!”
“算了!”张国祥觉得有些丢人,弯腰拎起地上的柳条箱,就往西屋走,路过二虎身边抬脚就踢,“虎玩意儿,哪儿都能睡着!”
“咋了?!”二虎猛地蹦了起来,“跳完了?!”
周东北憋不住想笑。
陈淑梅扯住了儿子,“去帮你爸换衣服!”
“哦,”二虎以为跳完了呢,回过头还问周东北,“哥,你没事儿吧?”
陈淑梅气的伸手怼了他一下。
往出送这一家三口,周东北和张国祥、周旺三个人并排走在最前面。
张国祥问:“听说你要带二虎和满囤做生意?”
周东北笑了笑,“不能总让他俩这么呆着,赚点小钱儿!”
“挺好,交给你了,不听话就削!”
“嗯呐!”
陈淑梅安慰赵玉芳,“请不来是好事儿,说明你家老二啥事儿没有!你呀,一天到晚的瞎惦记,哪个大小伙子没点儿血性?别送了,回吧!”
赵玉芳眼圈泛红,“他婶儿,真没事儿?”
“没事儿!”
周东北放慢了脚,二虎走到身边的时候,抬脚就踢,“想看哥热闹是不?”
二虎捂着屁股,嘿嘿直笑。
“这回我可有尚方宝剑了,听没听见你爸怎么说的?不听话就往死里削!”
二虎摇着大脑袋,“不对,我爸可没说这么狠......”
周东北一咧嘴,“意思差不多!”
“差多了......”
送二虎一家人出了院子,周东北搂着母亲的肩膀往回走,周东南跟在旁边。
周旺披着大衣,孤零零走在后面。
“妈,你看你儿子能有啥问题?不就是胆子大了一点儿嘛!我还能总像个孩子似得?啥事儿都躲在你和我姐后面?”
“妈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妈,放心吧,真啥事儿都没有,你儿子永远都是你儿子,亲生的,如假包换!”
“这孩子!”赵玉芳脸上有了笑意,打了他一下。
看着上前开门的姐姐,周东北笑道:“姐,你这个叛徒,不和你好了!”
周东南抿嘴一笑,知道弟弟没生自己的气,心情舒畅了好多。
进屋以后,周旺见没人搭理自己,脱鞋爬上炕,在炕琴里扯出个枕头,躺炕头就闭上了眼睛。
娘仨聊着天。
过了好一会儿,赵玉芳看了一眼儿子,轻声说:“给你爸拿条被子,睡着了,容易感冒。”
周东北没动。
赵玉芳叹了口气,只好看向了闺女,“大丫儿......”
周东南起身在炕琴里扯出条棉被,给父亲盖在了身上。
满眼阳光。
周东北头痛欲裂,什么都看不清。
不远处有个男人叫嚣着:
“要么还钱,要么嫁给我,你总得选一样吧?”
耳边一个女人在哭:
“东北,你别吓唬姐,快醒醒,呜呜呜——”
他疑惑起来,这声音好熟悉,特别像自己的姐姐周东南,可她明明在1986年夏天跳河自尽了......
意识渐渐清晰,身体却不听自己指挥。
他努力地想要抬起手揉揉眼睛,大脑玩了命的传输着指令,感觉过去了好久,手和脚才属于了自己。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却很真实。
我在哪儿?
好冷!
感觉有眼泪滴落在了脸上,热乎乎的。
眼前光线五彩斑斓,渐渐的,一个影子越来越清晰。
一双潭水般乌黑的大眼睛,逆光下,她脸颊的绒毛清晰可见。
“姐?!”
周东北瞬间睁大了眼睛,头皮发炸,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东北,你醒了?”周东南用力抱着他,呜呜大哭,随后又惊叫起来:“血?出血了......”
手忙脚乱掏出一块手帕,按在了他头上,“疼不疼?你可算醒了,吓死姐了!”
周东北觉得头顶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这疼痛让他又清醒了一些。
如果是做梦,怎么会如此真实?
“行了!”一个中年男人嚷了起来,粗声粗气:“也没死,嚎什么丧?”
他扭头看了过去,一眼就认了出来,狗皮棉帽子下一张大饼般油腻的脸,这是隔壁小屯的村长王祖德,人送绰号王老骚!
他身边一脸青春痘的小子,是他的三儿子王木生。
还有几个抄着袖年轻人,穿着油叽叽破棉袄,一个个抖腿晃肩浑身嘚瑟肉,都是小屯的无赖。
眼前这一幕太熟悉了,他记起来了,这是1985年的冬天!
周东南梨花带雨,搭在肩头的大辫子都已被打湿,心疼的问他:“咋样?还疼吗?”
“没事儿,姐,不疼!”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伸手拿下头上的手帕,已经被血染透了。
左右邻居翘着脚在看,虽然平时相处的不错,可王老骚父子俩恶名太盛,没人敢上前帮忙。
周东北用力呼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感觉一阵阵眩晕,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周东南慌忙扶住了他。
重生?
不会吧?
印象中,这类小说的主角,不是总裁就是亿万富翁。
他有些茫然,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条件放宽了?
记得是今年春天,父亲收了王老骚600块彩礼钱,要把姐姐嫁给他的儿子王木生,姐姐不想嫁给那个无赖,可父亲又把那笔钱输了个干干净净。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父子俩上门逼婚!
头又疼了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死了?
不等他继续往下想,王木生又骂了起来,“操,几扁担就他妈打傻了?”
他身后那三个小子也跟着骂骂咧咧。
王老骚站在那里,腆着肚子背着手,一脸不耐烦。
周东北还处在茫然中,愣眉愣眼看着眼前的一切,1985年?真是如梦似幻。
王木生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扯住了周东南的胳膊,嬉皮笑脸:“东南,都知道我喜欢你,从上小学时我就贼喜欢你!”
“你家彩礼钱都收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不能出尔反尔吧?嫁给我吧,我爸说了,咱俩结婚,三大件一样不少......”
“你撒开我,撒开!”周东南挣扎着,大声喊着。
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王木生一双手更是不老实,东捏一下,西掐一把。
那三个小子更是嘻嘻哈哈,眼睛冒着光。
周东南羞愤的脖子都红了,脸上都是眼泪。
周东北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猛一抬脚,“噗!”踹在了王木生胯上。
“蹬蹬蹬!”
王木生撕扯着周东南后退了几步,随后一起倒在了雪地上。
“小逼崽子,你敢动手?”
王木生爬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跳着脚破口大骂。
周东北眼睛一扫,就看见了不远处柴垛上的那把大斧,迈步跑了过去。
王木生咧嘴大笑,“操!你个熊货还敢动斧子?刚才两扁担就挺了尸,有能耐就他妈砍我!”
“来呀,砍我!砍......”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那把斧子已经劈了过来!
左右邻居齐声惊呼。
“我艹!”王木生魂飞魄散,赶快往后躲。
“咔!”斧子砍在了他脚前,距离他那双五眼棉鞋只有几寸远。
周东北知道拘留所里什么滋味,此时更不是什么莽撞青年,这准头拿捏的极好。
人遇到危险时,下意识都会往后躲,所以只要这傻逼不往前冲,就砍不到!
他也没二话,和这种烂人动嘴皮子讲道理没用,这年头,只要你够猛,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管他做梦还是重生穿越,干跑再说!
抡起斧子继续!
他头上的血流了出来,从额头漫过高挺的鼻梁,凶神恶煞一般。
大斧挥舞,卷起阵阵浮雪。
王木生没想到他会发疯,吓得几个人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周东北追赶了十几步,高声怒骂:“我草泥马王木生,有种你给我站住!”
王木生头都没回,就这么把亲爹扔下了,四个人连滚带爬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停住了脚,扭头看向了王老骚,这货最不是个东西!
迈步往回走,大斧拖着雪地,发出了“哗哗”的响声,他脸上猩红的鲜血已经淌到了下巴上,看着更是杀气腾腾,十分可怖。
“周东北!?”王老骚胖脸上的横肉直哆嗦,“你、你疯了吗?这是犯法!”
“我操尼血玛,你还知道法?”周东北破口大骂,和他更没什么话说,又一次抡起了斧子,朝他斗大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和我讲法律?
没有你们这对狗彘不食其余的父子,我姐又怎么会死?
寒光卷着劲风,斧刃贴着他的鼻尖砍在了地上,溅起好大一片雪。
王老骚傻了,猛地打了个哆嗦,一股热流涌出,棉裤里温度瞬间升高,焦黄的尿液灌进了棉鞋里。
周东南脸都白了,大声喊着:“别打了,东北,快别打了!”
此时在众人眼里,周家老二就像换了一个人,目光阴冷,浑身戾气。
周东北两步走到了王老骚身前,伸手拍了拍那张胖脸,大眼珠子一眯,声音温柔:“想娶我姐做儿媳妇?”
王老骚痴呆一般,随后就听到一声大吼:
“做梦!”
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三个月内,我会把这600块钱还上!不过,别让我再见到你爷俩,否则......”
说着话,他用力一顿大斧,发出了“噗”的一声,吓的王老骚又是一哆嗦。
可惜,尿没了。
“滚!”
王老骚连忙往出走,步伐僵硬。
“扑哧,扑哧!”
乱糟糟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黄色尿迹,十分醒目。
远处几个看热闹的老娘们大笑起来,前仰后合。
王老骚战战兢兢走到了院门处,突然停住了脚,缓缓回头,“600块钱?”
周东北看着他。
“好好问问你爸是多少钱,三个月后正好是年三十,我就等着了!”
“滚!”
王老骚撒丫子就跑,身手竟然矫健起来,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东北?”周东南跑了过来,“别追了,快,姐带你去卫生所!”
周东北咧嘴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更花了,“没事儿,已经不流血了,爸和妈呢?”
“妈去咱爷家了,送点黏豆包。”
“爸呢?”
她神情一暗,没吭声。
周东北心头火起,自己这个爹是朵奇葩,肩不能担,手不能拎,农活一点不会干,每天不是赌钱就是搞破鞋。
要不是当年母亲家里成分不好,又怎么会远嫁他这样的懒汉!
要不是因为他输光了那600块钱的彩礼钱,王老骚父子怎么可能上门逼婚?姐姐又怎么会投河自尽?
听王老骚的意思,他不止输掉了那份彩礼钱,应该还借了一些钱,这事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上一世姐姐的自杀,和这些钱也有关系?
“我去找他!”
说完,也不理会七嘴八舌的邻居们,推起柴火垛旁的自行车就走,要不是天天骑着这辆自行车上班,估计也早就被自己那个爹输出去了!
因为产木材的原因,近些年的小兴安岭富裕了很多,林场工人虽然辛苦,但工资不低。
城市周边的乡村,只要家里孩子上了初中,勒紧裤腰带也会给孩子买辆自行车,哪怕二手的也行,不然上学就得步行二十几里地。
“东北?!”周东南紧跑两步也没拉住他,急的差点哭出来,“千万别打架,洗把脸,我给你拿帽子......”
话还没说完,那台破二八大杠已经出了院子。
“放心吧,不用!”
“哦——对,是有这回事!”张大蛤蟆摸了摸脑袋,他说的没错,可自己怎么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真是奇怪!
周东北说的这件事儿,只是上一世听杨历年说的而已,他又没在现场,张大蛤蟆怎么可能见过他。
言多必失,所以他也不再多解释,起开两瓶啤酒,挨个满上,随后笑道:“小弟我三杯为敬,各位哥哥慢用!”
四个人面无表情看着他,尤其是小地主,脸上那道疤都在不停抖动。
周东北谈笑风生,就像看不到他们的敌意一样,三杯酒进肚,四个人的脸色才明显缓和下来。
周东北的解酒酶分泌极其旺盛,从年轻喝到老,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醉。
他放下了酒杯,笑道:“各位哥哥慢用!”
张大蛤蟆拍了他肩膀几下,“小兄弟敞亮,别走了,陪哥几个再喝点!”
周东北笑容满面,不卑不亢,“改日,那边朋友还等着呢!”
“好好好!”
他朝另外三个人微笑点头,这才转身出了单间。
去卫生间放了放水,周东北暗自思索,这些地痞流氓实在是难缠!
再过两年,一些来兴安市买木材的老客,被他们欺负的够呛,甚至人财两空,从这个世界蒸发的无影无踪,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还有好多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同样被这些人盘剥的厉害,尤其那些开店的商家、木器厂、家具厂等等,都叫苦不已!
走?离开这里?
他冒出了一个念头。
随后又暗自摇头,这个年代,走到哪儿没有这样的人?
人生地不熟更难,还不如暂时留在家乡,毕竟自己熟悉这些人,更知道他们的一些底细。
因为熟悉,就能避开危险,更能想出办法来解决危机......
还有就是人脉,这是去外地所不具备的!
起码暂时是这样。
回到饭桌前,周东北脑袋嗡嗡滴。
三个菜,光了!?
二虎抱着肚子坐在那儿只打饱嗝,老嫖在剔着他四环素的小黄牙......
啥都别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谁让自己犯贱,带着这么两个吃货!
他坐了下来,悲愤地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块,蘸起了菜汤。
这时......
一碗热气腾腾的杀猪菜放在了桌子上。
周东北连忙抬头,就看到了盛夏那张笑吟吟的俏脸。
二虎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周东北扬起手里的筷子就抽在了那只胖手上,气急败坏道:“你他妈再动?”
“嘎哈玩意儿啊,我尝一口还不行?”
“不行,滚!”骂完以后,他抬头笑了起来:“还是夏丫头向着哥,谢谢!”
盛夏咯咯直笑:“我在窗口看的清清楚楚,这俩狼一定是故意的,你前脚刚走,他俩就风卷残云的一顿猛造......”
老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烦人!”
“说谁呢?”盛夏立起了眉毛。
“我说二虎呢,”老嫖一脸堆笑,“春红呢?”
“春红是你叫的?二皮脸!”
“你看你,又急眼,就你这个脾气,以后谁敢要你?”
“放心,剩不下,就不劳你大驾操这个心了!”
“哎,”老嫖摇头晃脑,一脸愁容,“同学一场,怎么能不操心呢?”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长毛搭撒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老嫖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这叫艺术,啥也不懂!”
“你懂!”
“我就是懂啊!不然能把头发留起来嘛?”
“你懂个......”
她把“粑粑”两个字咽了回去,毕竟二哥还在吃饭,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
“你瞅啥?”老嫖开始挑衅。
“瞅你咋地?”
“......”
周东北大口吃着酸菜五花肉血肠,一边笑呵呵看着这俩人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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