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家三口带走。”
“不然下次,我会报警的。”
儿童节,福利院一片欢声笑语。
我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她。
江雪宁蹲在沙坑边游戏笑着陪孩子游戏。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了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站在江家楼梯口的模样——怯生生的,像只淋了雨的小鸟。
那时候,我在心里嘲讽她,一个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哑巴,连话都不会说,却能顶着江家千金的名头活着。
可每次看到她被人欺负我都忍不住失控。
她不会说话,只会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我,小心翼翼比着手语: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对自己说这些保护只是出于责任——毕竟她是江家的“养女”,毕竟她顶着江若若的身份。
可当江若若真的回来时,我看着她那张和江雪宁相似的脸,心里却莫名烦躁。
但还是告诉自己:蒋赫迟,你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吗?
江若若爱在我面前哭,说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说江雪宁抢了她的一切,她什么也没有,只有我了。
信以为真,开始疏远江雪宁。
我故意在暴雨天丢下她,自以为是地给江若若出头,甚至在婚礼上羞辱她,在岛上丢下她……我以为这样做,就能证明我对感情的忠诚。
远处,有个小男孩拽她的衣角。
她弯腰听孩子说话时,许瑜之的手虚虚护在她背后,似乎是怕她摔倒。
这一幕刺得我眼眶发疼——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我本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本可以理直气壮照顾她……可我把一切都毁了。
江若若在副驾驶抽泣,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臂,哀求道:“阿迟,我肚子疼……我们回去吧。”
她的假睫毛颤抖,眼泪也落下来,我只觉得烦躁。
曾几何时,江雪宁也是这样红着眼眶看我,可我从没认真看过她的眼睛。
为什么那时候我总觉得她的眼泪是装的?
我沉默甩开江若若的手。
暮色渐沉,孩子们被领去吃饭。
许瑜之递给江雪宁一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
她怔了怔,低头笑了,耳尖泛起很淡的红色。
我不敢再往下看,满心痛苦地发动了引擎。
声音惊动了他们。
许瑜之警觉地望过来,我下意识慌乱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