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南乔季寒墨的女频言情小说《月冷残梦负痴心楚南乔季寒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征前倒数第二天,皇宫大摆宫宴,文武百官皆被邀赴宴。徐梦澜虽已与季寒墨指婚,因尚未成婚,宫宴上二人并未相邻而坐。即便座位相隔几个,他俩依旧眉目含情,暗送秋波。宴会进行到一半,数位官员千金前来向太子敬酒。其中一位女子,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意外失足,竟一个趔趄,直直栽进季寒墨怀中,瞬间衣裙散开,大片香肩裸露。季寒墨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当着众人面不便发作,只好脱下自己的斗篷,给女子披上。那女子羞得满脸通红,裹着斗篷匆匆退下。这般插曲,让徐梦澜心里很不是滋味。几位皇子趁机打趣,怂恿季寒墨纳那女子为侧妃,这话一出口,徐梦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眶泛红,站起身便冲了出去。季寒墨见状,赶忙追了上去。此时,楚南乔正在御花园醒酒,恰好听到二人争吵。徐...
《月冷残梦负痴心楚南乔季寒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出征前倒数第二天,皇宫大摆宫宴,文武百官皆被邀赴宴。
徐梦澜虽已与季寒墨指婚,因尚未成婚,宫宴上二人并未相邻而坐。
即便座位相隔几个,他俩依旧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宴会进行到一半,数位官员千金前来向太子敬酒。
其中一位女子,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意外失足,竟一个趔趄,直直栽进季寒墨怀中,瞬间衣裙散开,大片香肩裸露。
季寒墨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当着众人面不便发作,只好脱下自己的斗篷,给女子披上。
那女子羞得满脸通红,裹着斗篷匆匆退下。
这般插曲,让徐梦澜心里很不是滋味。
几位皇子趁机打趣,怂恿季寒墨纳那女子为侧妃,这话一出口,徐梦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眶泛红,站起身便冲了出去。
季寒墨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此时,楚南乔正在御花园醒酒,恰好听到二人争吵。
徐梦澜边哭边甩开季寒墨的手,季寒墨则耐心哄着:“梦澜,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打从一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动过真情的,也唯有你。其他女子,从未入过我的眼!”
徐梦澜抽抽噎噎地哭诉:“话虽如此,可你是太子,日后难免会有三宫六院。今天纳个侧妃,明天再娶个侍妾,长此以往,我实在难以忍受。殿下,我这一辈子,只盼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要是你做不到,就放我走吧!”
季寒墨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楚南乔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满脸惶恐,生怕失去一切。
“我绝不放手!梦澜,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他拉着徐梦澜的手,往回走,眼神坚定,“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
没一会儿,他俩来到陛下面前,双双跪地。
季寒墨恳请道:“父皇,儿臣恳请您赐下一道圣旨。儿臣日后只娶梦澜一人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妾,求父皇成全!”
陛下虽知他宠爱徐梦澜,却没料到他痴迷至此,顿时勃然大怒,猛地将桌上的杯子砸了出去,骂道:“混账!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皇后也在一旁焦急相劝,可季寒墨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陛下无奈,咬着牙说:“好!很好!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成全你。要是你能承受钉刑,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朕就准许你此生只娶徐梦澜一人!”
说完,看向楚南乔,“南乔,朕命你监刑!”
2 章
楚南乔一回至将军府,便全身心投入到几日后出征的筹备之中。
管家李伯在这府上已度过数十载春秋,几乎是看着楚南乔呱呱坠地、牙牙学语,一路成长起来的。此刻,眼见楚南乔即将奔赴那充满未知与凶险的战场,心中满是忧虑,犹如有千万根针在扎。
“小姐,此次出征,您当真非去不可吗?”
李伯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担忧,“老奴答应过老爷和少爷,要好好护您一世周全,保您一生安宁。可如今您却要踏上那危险重重的战场,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老奴到了九泉之下,又该如何向老爷和少爷交代呀!”
楚南乔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囊,一边温言安慰李伯:“李伯,您尽管放心,我定会小心谨慎,好好照顾自己。楚家世代忠良,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我又怎能安然端坐于京城之中,对边疆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呢?”
李伯长叹一声,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皱纹愈发显得深刻,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小姐,您与太子殿下往日不也是情投意合吗?要不,老奴去求求太子殿下,让他来劝劝您,莫要去涉险了。”
楚南乔听闻,神色骤变,慌忙伸手拉住李伯的衣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李伯,您莫要再提此事。我与太子殿下,本就不是同路人。他乃凤子龙孙,生来便注定要与名门闺秀相配。往后,我们各自走各自的路,您千万不可再去太子面前,自讨没趣。”
见楚南乔神色如此严肃,语气这般坚决,李伯虽满心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心中也大致猜到了几分,便不敢再多言。
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对楚南乔的担心,反复叮嘱她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谨慎。
与此同时,太子即将迎娶国公之女徐梦澜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季寒墨对徐梦澜那无微不至的宠溺,更是引得京中无数待嫁女子心生羡慕,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听闻季寒墨知晓徐梦澜对荷花情有独钟,可当时正值三月,并非赏荷的时节。
但他为博佳人欢心,竟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命人挖渠引泉,在府中开凿出一条河道,引入温泉,悉心浇灌,硬是让那满池荷花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竞相绽放,将整个池塘装点得如诗如画。
在琴音大会那一日,有一把价值千金的上好琵琶现世。
季寒墨见徐梦澜眼中闪过一丝喜爱,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买下,双手奉上,只为能看到佳人展颜一笑。
徐梦澜体质娇弱,不慎染上风寒,久久未能痊愈。
季寒墨心急如焚,竟亲自骑马,一路疾驰至城外的山上,不畏艰难险阻,亲手摘下那珍贵的雪莲,只为能为她入药滋补身体。
他身为太子,自出生起便备受皇恩,平日里孤傲清冷,自持身份。
然而,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却甘愿放下身段,做出这般令人动容之事。
一时间,太子的痴情形象,在京城之中传为佳话,众人皆对他的深情赞叹不已。
楚南乔本以为,在剩下的这几日里,季寒墨定会忙着陪伴徐梦澜,与自己再无交集。
她只需安心收拾行囊,整军待发,便可奔赴边疆。
却未曾料到,在上元节前一晚,季寒墨突然派人送来口信,邀她前去赴约。
这一日,季寒墨对她的态度,仿若前几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温柔得近乎极致。
一路上,他陪着楚南乔猜字谜,每猜出一个,便兴奋地为她赢来一盏灯笼,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只要楚南乔的目光在某件首饰上稍作停留,他便立刻买下,双手递到她面前,眼中满是宠溺。
甚至,还亲自拿起糕点,喂到她嘴边,那温柔的动作,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他这般突如其来的殷勤,让楚南乔心中满是疑惑,不明所以。
逛完热闹的长街后,季寒墨带着楚南乔来到湖边一处他精心布置的草地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间,万千孔明灯同时腾空而起,将那原本漆黑的夜空,装点得五彩斑斓,美轮美奂,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楚南乔仰头望着天空中那点点繁星般的孔明灯,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季寒墨此番究竟是何用意,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她满心疑惑之际,身旁的季寒墨气息突然越来越近。楚南乔下意识地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数倍的英俊脸庞。
季寒墨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腰,竟做出要吻她的举动。
刹那间,楚南乔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烟花瞬间炸开,一片混乱。
但仅仅一瞬,她便猛地清醒过来,慌乱地伸出双手,用力将季寒墨推开。
季寒墨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如何,这般精心的安排,你可感动?”
楚南乔怔住,还未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又听到季寒墨接着说道:“若是连你这样只知舞刀弄剑、打打杀杀的女子都能为之心动,那梦澜见了,必定会更加感动。”
直到此刻,楚南乔才如梦初醒,原来季寒墨今日费尽心思将她约出来,又是猜字谜赢灯笼,又是布置孔明灯,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为了明日上元节给徐梦澜准备惊喜的提前排练。
而自己,不过是他用来试验的工具罢了!
3 章
上元佳节如期而至,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满街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一片灯的海洋。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走出家门,涌上街头,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息。
李伯见楚南乔整日窝在将军府中,神情郁郁寡欢,心中满是担忧。
他苦口婆心地央求了楚南乔许久,劝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想到几日后楚南乔便要离开京城,奔赴边疆,往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在京城度过这样的节日,楚南乔最终还是答应了李伯的请求。
楚南乔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的人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相互依偎,唯有自己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凄凉之感。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街尾的断桥之处。这里行人渐少,显得格外冷清。
楚南乔不经意间一个回眸,却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
在桥边的阴影之下,季寒墨和徐梦澜正深情拥吻,如胶似漆。
他们吻得如痴如醉,难解难分。
季寒墨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徐梦澜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她弄疼。
楚南乔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仿若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想起季寒墨曾经吻她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每次吻她,都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动作激烈而粗暴,在她身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
何曾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如此温柔,如此珍视。
周边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每一盏孔明灯上,都写满了深情的情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愿与所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字迹,楚南乔一眼便认出,出自季寒墨之手。
他将自己对徐梦澜的满腔爱意,毫无保留地昭告于天下,邀请全天下人一同见证他们的爱情。
原来,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曾经,楚南乔生辰之时,满心欢喜地羞涩求他,哪怕只说一句甜蜜的情话,他却始终紧闭双唇,吝啬得不肯吐露一字。
如今,他却为了徐梦澜,如此用心,如此深情。
楚南乔不愿再看下去,她不想再窥探他人的甜蜜爱意,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她咬了咬嘴唇,转身打算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然而,身后却突然传来徐梦澜的声音,叫住了她。
“楚姑娘?上元佳节,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不如与我们一同游玩吧!”
徐梦澜的声音温柔甜美,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仿佛她与楚南乔是多年的好友。
楚南乔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若是拒绝,似乎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合礼数。
犹豫片刻后,楚南乔只能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应了徐梦澜的邀请。
季寒墨和徐梦澜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十指紧扣,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是这世间最甜蜜的伴侣。
楚南乔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低下头,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心中只盼着这条路能快点走完,好让自己摆脱这尴尬而又痛苦的境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只见无数黑衣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冲了出来,目标明确,径直朝着身为太子的季寒墨而去。
季寒墨见势不妙,脸色骤变,急忙将徐梦澜一把推到楚南乔的怀中,大声喊道:“保护好梦澜,她若有丝毫损伤,孤唯你是问!”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冲入敌阵,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楚南乔紧紧牵着徐梦澜的手,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寻找退路。
然而,这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楚南乔既要保护徐梦澜的安全,又要应对敌人的攻击,一时间,施展不开,渐渐落入下风。
眼看一名黑衣人举剑刺向徐梦澜,千钧一发之际,楚南乔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侧身挡在徐梦澜身前,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
剑刃刺入身体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衫。好在楚南乔身着黑色斗篷,敌人并未察觉她已受伤。
肩膀处的疼痛让楚南乔眉头紧锁,冷汗直冒,但也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斗志。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挥舞着手中的剑,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终于将所有刺客一一歼灭。
当最后一名刺客倒下,季寒墨带着侍卫匆匆赶到。
他心急如焚地冲向徐梦澜,紧张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却一眼都未曾看向半蹲在地上、受伤的楚南乔。
“梦澜,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季寒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对徐梦澜的心疼。
徐梦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脸惨白如纸,她虚弱地靠在季寒墨的怀中,楚楚可怜地说道:
“我...... 我只是手臂上受了一点剑伤,并无大碍,你莫要怪罪楚姑娘。”
听到这话,楚南乔诧异不已,她抬头看向徐梦澜。
一路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后,每一次危险都挺身而出,替她挡下。
方才自己还仔细检查过,她分明毫发无损,并未受伤。
可如今,她为何要说自己受了剑伤?
楚南乔再次看向徐梦澜的手臂,只见那伤口细小而整齐,分明是被匕首之类的尖锐物品划开的。
而刺客们使用的是利剑,伤口绝不会如此细小。
刹那间,楚南乔心中明白了,这八成是徐梦澜自己所为。
可是,徐梦澜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她知晓了自己与季寒墨的过往,所以才想出这般诬陷自己的计谋?
楚南乔正欲开口辩解,却见季寒墨满脸怒火,目光如刀般狠狠射向她。
他紧紧抱着徐梦澜,那眼神仿佛要将楚南乔千刀万剐:“孤早就告诉过你,要好好保护梦澜!来人,楚南乔护驾不力,罚三十鞭!即刻在宫门口执行!”
所谓钉刑,受刑之人需从扎满九千根铁钉的木板上滚过,来回两次,刑罚才算结束。
自建朝以来,受过钉刑的人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例外,受刑时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楚南乔心里明白,陛下此举不过是想让季寒墨服软,可没想到季寒墨如此执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扎满铁钉的木板呈上来时,众人见了,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大家纷纷跪地,为季寒墨求情,还有人上前劝道:“太子殿下,您何必如此为难自己,这钉刑剧痛无比,如同万箭穿心,您乃千金之躯,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受这般损伤!”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您身为太子,何必拘泥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楚南乔看着大殿上褪去外衣、目光坚定的季寒墨,心里清楚,众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他性子执拗,为了徐梦澜,什么都愿意做。随着一声令下,季寒墨毫不犹豫地躺了上去。
鲜血很快渗透衣服,将其染成一片血红,他脸色因剧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始终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钉刑结束,季寒墨满身鲜血地走下来,路过楚南乔身边时,停下脚步说:“上次的事,我替梦澜向你道歉。她那样做,是因为太爱我,如今我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不会再那样了。”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楚南乔心中一阵悲凉,苦笑一声。
出征前最后一天,楚南乔让李伯传话,想与季寒墨见最后一面。
李伯回来后,面露难色道:“小姐,太子殿下说明日便是他大婚之日,府中事务繁杂,有什么话,让您在席间再说。”
楚南乔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算了。”她本只想跟他道个别,告知往后两人再无瓜葛,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楚南乔把这些年与季寒墨相关的物件都清理出来,放进一个大箱子里。
里面有小时候他送的毛笔、为她画的画,还有他们第一次缠绵时,她从他腰间拽下的玉坠。
整理这些旧物时,楚南乔才惊觉,他们相识已二十多年。
小时候,季寒墨生得俊朗,一众公主和陪读小姐都爱追着他玩。
楚南乔出身武将之家,与他们格格不入,是季寒墨一直陪伴着她,教她写字、画画。
众人嘲笑楚南乔举止粗鲁,只会舞刀弄剑,日后难寻好郎君,也是季寒墨一把将她护在身后,说:“谁说没人要南乔,我要。南乔,将来你就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
这句童言,楚南乔记了十多年。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楚南乔把箱子交给李伯,让他在自己走后,退还给季寒墨。
出征那日,京城因东宫大婚,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
季寒墨身着大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与前往城门的楚南乔背道而驰。
楚南乔看着沿途的红绸,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心中默念:“今此一别,永无来日。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季寒墨,我真心祝你幸福。”
城墙上大雁齐飞,这是出征的好兆头。
楚南乔扬起马鞭,用力向后甩去,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头也不回地朝塞外奔去......
皇宫大殿,庄严肃穆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楚南乔身姿笔直,毅然决然地跪在当朝天子面前,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若金石掷地:
“陛下,臣女恳请出征边疆。若此战失利,臣女愿以身为国捐躯,若侥幸得胜,臣女亦愿终身驻守边疆,守护好一方百姓的安宁!”
陛下目光柔和地落在台下这位面容尚且稚嫩的女子身上,眼眸中满是怜惜之色,缓缓开口道:
“南乔啊,楚家世代忠烈,你的父兄三年前在沙场上英勇战死,你的母亲也因悲痛过度随他们而去,如今楚家只剩下你孤零零一人。边疆战事艰险万分,朕又怎忍心让你再去涉险出征呢?”
然而,楚南乔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陛下,为国捐躯乃是楚家无上的荣耀,还望陛下成全臣女的一片赤诚之心!”
见楚南乔如此执着,陛下最终无奈地妥协:“你忠心可嘉,朕便应允了你的请求。只是七日后便是太子大婚,你与太子自幼一同长大,此去边疆,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不如参加完他的大婚再出城,你看如何?”
楚南乔微微垂首,季寒墨那冷峻孤傲的面庞,不由自主地在她眼前浮现。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恭敬地回禀天子:“战事紧急,臣女心系边疆百姓,已决定七日后即刻启程,恐怕无法参加太子殿下的大婚了。”
陛下见楚南乔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
楚南乔手持圣旨,跟随在首领太监身后,准备离开皇宫。
当途经御花园时,恰见季寒墨正陪着未来的太子妃徐梦澜赏花。
二人并肩伫立在灼灼盛开的桃花之下,身姿婀娜,气质非凡,当真如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让人移不开眼。
季寒墨脸上洋溢着楚南乔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他轻轻抬起手,为面前的徐梦澜拂去发顶飘落的花瓣,眼神中满是缱绻的柔情。
楚南乔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三天前,那时的他还与自己情意绵绵,在浓情蜜意之时,甚至情难自抑地说出恨不得与她生死相依的话语。
可转瞬之间,他便在皇上面前请旨,求娶徐梦澜为太子妃。
身为太子,季寒墨的性情向来让人捉摸不透。
但楚南乔万万没有想到,在感情之事上,他竟也如此薄情寡义。
犹记得,当楚南乔看到他求娶徐梦澜的文书时,内心既震惊又悲痛,冲动之下,径直冲到他面前质问。
季寒墨却只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神色冷淡,仿若毫不在意地说道:“求娶梦澜,自然是因为本太子喜爱她。”
楚南乔只觉如坠冰窟,声音颤抖地问道:“那...... 我呢?”
与他共度的无数个日夜,那些缱绻缠绵的时光,她在他心中又究竟算什么?
季寒墨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嫌弃:“太子妃之位,又怎能由舞刀弄棒的武将之女担当?这岂不是有失体统?”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楚南乔的胸膛。
楚南乔满心绝望,无力地看着他,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你为何这些年要与我...... 做出那般事?”
她虽是武将之女,可也是恪守礼仪廉耻的女子。这些年,她不顾世俗的眼光,陪他在东宫、后花园、城外草地...... 诸多地方留下了亲密的痕迹。
她一直以为,他终会娶自己为妻,故而放下所有的矜持,全心全意地取悦他。
季寒墨目光冷淡,神色平静地说道:“梦澜身娇体弱,我不愿日后因经验不足而伤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个女子多加尝试。那些通房丫鬟,我实在不愿沾染。那次醉酒之后,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才发现你我甚是契合,所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楚南乔,眼中竟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还冷漠地说道:“你也不必恼怒,我们二人如此,你不也同样欢愉吗?”
那天,楚南乔身上还留着他的吻痕,却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他在仆人面前,仔细叮嘱要为徐梦澜准备怎样的聘礼,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用心。
空旷的宫殿内,楚南乔仿佛真切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放下这段错付的感情。
思绪被拉回现实,不远处的徐梦澜眼角余光瞥见楚南乔,顿时脸颊绯红,羞涩地松开了季寒墨牵着的手。
她莲步轻移,主动走到楚南乔面前,轻声问道:“楚姑娘,你手中拿着圣旨,不知是领了什么旨意?”
季寒墨顺着徐梦澜的目光看过来,默不作声,似乎也在等待楚南乔的回答。
楚南乔紧紧握住手中的圣旨,神色平静地说道:“这旨意上的内容,是我为徐姑娘和太子殿下准备的惊喜,待二位大婚之日,自会知晓。”
她清楚,自己的决然离去,对他们而言,或许真的算得上是一份 “惊喜” 吧。
言罢,楚南乔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这是季寒墨这些年唯一送她的礼物。
她一直视若珍宝,珍藏许久,一次都舍不得佩戴。可如今,这珠钗已不再属于她。
楚南乔将珠钗递向徐梦澜,说道:“徐小姐,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未来太子妃的。”
徐梦澜还未伸手,季寒墨便一把夺过楚南乔手中的珠钗,冷冷地扔到一旁,嗤笑道:“这等廉价之物,怎能配得上梦澜?不过是我在地摊随手买的小玩意儿罢了,聘礼中比这珍贵的物件多不胜数。”
那曾被楚南乔视若珍宝的珠钗,在他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
就如同楚南乔对他的深情,在他心中,同样毫无分量。
楚南乔看着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的珠钗,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笑:“的确,它配不上徐小姐。”
“七日后便是二位大婚,在此,楚南乔提前恭祝太子殿下和徐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语毕,楚南乔毅然转身,大步离去,再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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