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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玄天第一废竟是我家护短狂魔!结局+番外

观云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执法堂是掌管门规、戒律的地方,由宗门内化神境强者元戌长老管理着。不过绝大多数事情,无需动用他老人家出面,像是外门弟子偷盗这样的小事,连掌事都用不着出马,只派两名最普通的执法弟子来就足够。两名筑基境执法弟子赶到时,郁岚清已经回原先的住处收拾好东西。宗门下发的储物袋空间不大,只足够容纳几瓶丹药、一些灵石,装不下的东西郁岚清一般就收在床头的木柜里。也没放什么,除了四五身换洗衣裳以外,就只有几袋灵草种子,一堆玉料,一套雕刻工具和一把长剑。衣裳与种子还在,雕刻玉料的工具也在,不过那些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打磨、雕刻出来的玉料,却与长剑一同不翼而飞。上一世这些玉料同样找不到了。张茂泉说他没有拿,另外几位凌霄峰外门弟子也说自己没有动过。季芙瑶劝她为了一...

主角:郁岚清沈怀琢   更新:2025-04-12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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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岚清沈怀琢的其他类型小说《惊!玄天第一废竟是我家护短狂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观云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执法堂是掌管门规、戒律的地方,由宗门内化神境强者元戌长老管理着。不过绝大多数事情,无需动用他老人家出面,像是外门弟子偷盗这样的小事,连掌事都用不着出马,只派两名最普通的执法弟子来就足够。两名筑基境执法弟子赶到时,郁岚清已经回原先的住处收拾好东西。宗门下发的储物袋空间不大,只足够容纳几瓶丹药、一些灵石,装不下的东西郁岚清一般就收在床头的木柜里。也没放什么,除了四五身换洗衣裳以外,就只有几袋灵草种子,一堆玉料,一套雕刻工具和一把长剑。衣裳与种子还在,雕刻玉料的工具也在,不过那些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打磨、雕刻出来的玉料,却与长剑一同不翼而飞。上一世这些玉料同样找不到了。张茂泉说他没有拿,另外几位凌霄峰外门弟子也说自己没有动过。季芙瑶劝她为了一...

《惊!玄天第一废竟是我家护短狂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执法堂是掌管门规、戒律的地方,由宗门内化神境强者元戌长老管理着。

不过绝大多数事情,无需动用他老人家出面,像是外门弟子偷盗这样的小事,连掌事都用不着出马,只派两名最普通的执法弟子来就足够。

两名筑基境执法弟子赶到时,郁岚清已经回原先的住处收拾好东西。

宗门下发的储物袋空间不大,只足够容纳几瓶丹药、一些灵石,装不下的东西郁岚清一般就收在床头的木柜里。

也没放什么,除了四五身换洗衣裳以外,就只有几袋灵草种子,一堆玉料,一套雕刻工具和一把长剑。

衣裳与种子还在,雕刻玉料的工具也在,不过那些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打磨、雕刻出来的玉料,却与长剑一同不翼而飞。

上一世这些玉料同样找不到了。

张茂泉说他没有拿,另外几位凌霄峰外门弟子也说自己没有动过。

季芙瑶劝她为了一堆连法宝都算不上的玉石,没必要大动干戈,让人看凌霄峰笑话,事情便这么不了了之。

这一回......反正也喊了执法堂的人来,两件事刚好并一起办了。

轮查案,他们是专业的,张茂泉私自开启郁岚清门锁的痕迹还在,无法狡辩,当即被两名执法弟子押住。

另外一人见状,赶忙开口求饶道:“郁师姐,你的玉石是我拿的。

那日我见张师兄从你住处出来,走时未将院门掩好,便偷偷溜进去瞧了瞧。”

“那些玉石上面没有灵气,我还以为是你留下不要的东西,想着拿回来当个装饰也好......你等着,我这就进屋找出来还你。”

那是十几块差不多同样大小的玉,两色相间,每一块都处理得很精细,上面呈现褐色的部分被雕刻出了祥云纹路。

十几块拼接在一起,就是连绵不绝的云海。

心思精巧,雕工一般。

执法弟子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灵气,“郁道友,你看这人?”

没有灵气的东西很难定罪,那弟子见两名执法弟子似乎也有和稀泥的意思,连忙接着恳求:“郁师姐,我知道错了!”

“这瓶蕴灵丹是我的赔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一瓶蕴灵丹在坊市能卖五十灵石,外人眼中,价值远超一堆没有灵气波动的玉块。

郁岚清知道就算将人押到执法堂,最多也就是这样的处罚结果。

“就这样吧。”

郁岚清收了蕴灵丹,作为“苦主”,跟着两名执法弟子一同前往主峰执法堂。

张茂泉的罪责要比刚才这人严重得多,需得经过执法堂审判才行。

人证物证俱全,审判的过程并不复杂,张茂泉最终被判前往矿山服十年苦役,这期间的月例作为赔偿,将直接发到郁岚清手上,直至最终还完他欠下的六百灵石为止。

按照外门弟子的月例......未来十年,他手头将收不到半枚灵石!

“郁师妹,抱歉,我不知道那几名外门弟子竟敢这么冒犯你。”

身着执法堂执事袍的温璟之追到门口,拦下郁岚清歉疚道。

身为云海宗主的弟子,当年就是他领了带郁岚清去凌霄峰安顿的差事。

不过那时他刚凝结金丹,满心满眼都是搜集材料,打造本命灵剑之事,根本没将精力分给郁岚清这边。

在他看来郁岚清已经是内定给长渊剑尊的亲传弟子。

峰主的亲传弟子,便相当于灵峰的半个主人,那些住在边上的外门弟子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不可能不将人妥善照顾好。

可他却忽略了人心的复杂,更忽略将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放在陌生环境下,要面对的磨砺。

“这事着实是我欠考虑了。

郁师妹,作为赔罪,我请你去山下坊市挑一把新剑吧!”

温璟之的目光落在郁岚清手里那把赤铜色长剑上面。

中品法器在炼气境使用足以,筑基境使用却差点意思,他可以送郁岚清一把上品法器。

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不必了,我暂时没打算换新剑。”

对于将来用的剑,郁岚清自有一番考量。

而且,她也没打算接受温璟之的道歉。

不是觉得温璟之欠了自己什么,而是她没有必要,为了让温璟之免于良心难安,而接受这种没有意义的弥补。

倒是温璟之刚刚提到的山下坊市,趁现在天色还早,她可以过去转转。

那些玉料她打磨成等同的大小,是想制作成玉带的。

上面的玉缀有了,想要凑成一条玉带,还差一副带扣,坊市里应该会有合适的。

“温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郁岚清大步向外面走。

买带扣她不想动用师尊给的极品灵石,正打算去隔壁,先把自己这两个月的月例领了。

哪想才出执法堂大门,就听门口一名穿着内门弟子服的筑基弟子,在那高谈阔论,称颂享誉东洲第一剑修美名的长渊剑尊。

问题称颂长渊剑尊也就罢了,还不忘顺带踩沈怀琢一脚,“要不是靠苍峘剑尊的名望,和苍峘剑尊留下的那些宝物,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跟长渊剑尊抢徒弟,凭他也配?”

“啧,不过是仗着辈分高些罢了,不然我看他连给长渊剑尊提鞋都不配!”

正说着话的人,骂得起劲,根本没注意到面前站着的同门已变了脸色。

当他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就听背后有风声传来。

下一瞬,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接着背后猛地一痛,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

…才离开十步,郁岚清又回到了执法堂。

不同的是上一回她是苦主,这一回却成了跪在堂下领罚的那个。

“郁师妹,私自对同门出手,你触犯了门规!”

温璟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碰的时候,玄天剑宗是大宗门,内外门弟子加起来足足好几千,哪可能私下里一点纷争都没有?

只要不太过分,执法堂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问题是,郁岚清就在执法堂大门口把人给打伤了,大门敞开,里面站了十几个执法弟子,还有不少来执法堂办事的同门。

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拒绝了他,就选了这么个货色?

长渊剑尊眼角噙起一抹冷意,心里越发觉得,这叫郁岚清的女弟子不知好歹。

云海宗主看着郁岚清,再次问道,“你想好了?”

郁岚清郑重点头,语气坚定,“沈长老清逸绝尘、超然物外,弟子敬仰已久,愿拜入他座下修行!”

众长老的目光,随着郁岚清那敬仰欣赏的眼神,落到太师椅上闭目酣睡的人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出尘”,“超然”的模样。

郁岚清这丫头,果然还是被长渊剑尊刺激疯了吧!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不过再怎么受刺激,这里也是玄天剑宗的宗门大殿,上首坐着的是宗门内最有地位的一群人。

在这里说出的话,容不得再反悔。

云海宗主眼底的惋惜之色一闪而过,挥挥手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上前叩见你的师尊吧。”

“多谢宗主。”

郁岚清双手抱紧,十分真诚地向云海宗主拜了一礼。

接着便朝左手边,沈怀琢所在的位置,大步上前。

走到其椅子正对着的台阶下方,才停下脚步。

“咚”的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弟子郁岚清,叩见师尊!”

声音清朗洪亮。

震得歪靠在椅子上的沈怀琢一个激灵,下意识坐直身子。

甫一睁眼,便看到一袭青衣的单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面前。

仔细看......嗯?

这不是前几年那个被誉为继长渊之后,宗门最具剑修天赋的小弟子吗?

是了,今日长渊出关。

该是这小弟子正式行拜师之礼的日子。

可问题是,该拜的人不是长渊吗?

跪在他面前做甚?

“当不得,当不得。

虽说本座辈份高些,你唤声师叔祖便是,用不着行如此大礼。”

一道清风从沈怀琢指尖飘出,托着跪在下面的人起身。

可那双跪在地上的膝盖,就好似黏在大殿里的青玉石板上似的。

一下竟没托起来!

殿内众长老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实在不忍承认沈怀琢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也未免太丢人了一些。

大殿上当众睡着不说,随手甩出的术法,还被个入门才五年的小弟子化解了。

要不是沈怀琢的辈分实打实摆在那,他们还真不愿意承认,这人也是他们玄天剑宗的一峰之主!

“弟子郁岚清,拜见师尊!”

郁岚清不疾不徐,保持先前的姿势,再度朗声开口。

沈怀琢惊讶得瞪大眼,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我?”

“你要拜我为师?”

“是。”

郁岚清仰头向椅子上,已经坐直身子的男人看去。

月白色的衣襟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松垮歪斜,头上的发髻也松散了些,更添几分不羁。

与周遭神态威仪的玄天剑宗长老,相差甚远。

可郁岚清却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毫无建树,放荡散漫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清正之人。

上一世,她在几宗联手开启的秘境中,夺得最多积分,得到一颗玉肌锻骨丹作为奖励。

然而师尊与几位长老,都要她将这丹药拱手让给更需要它的季芙瑶。

就在所有人都向着季芙瑶,说她小气之时,是眼前的男子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坐起身来为她仗义执言,喷得那几位长老哑口无言。

后来她意外听见师尊对她那一番评价,憋闷伤痛,也是眼前的男子,及时骂醒了她。

他嘲讽她,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凌霄峰上上下下,将所有人都排在自己前面,活该不受人重视。

还告诉她,人活一世就当潇洒自在,为自己活!

只可惜,她那时仿佛中了心魔一样,执拗地想要证明自己比季芙瑶强,没有悟透那些看似嘲讽,实则逆耳忠言的话,辜负了他的好意。

最终死在师尊与季芙瑶那对师徒的剑下。

而眼前的男子,甚至比她出事的更早一些......记得那日她本想将锻出了一条剑骨的好消息告诉他,却见清竹峰满目萧瑟。

仔细打听才知,原来他外出寻宝时遭人算计,误入了一处遗址,就此失去下落,同时留在宗门的本命玉牌也多了几道裂痕。

郁岚清本打算,赢了这场宗门大比,就离宗游历,顺路也寻找寻找他的下落。

哪知,自己的性命,就在这场宗门大比中戛然而止。

根本没机会再去寻人。

不过也罢,重来一回。

她直接拜他为师!

有她盯着,这一世一定不让他遭人算计,受伤失踪。

就当是偿还上一世他提点自己的恩情。

目光相触,沈怀琢从眼前这双明亮的眸子里读出许多情绪。

感激,惋惜,甚至还有一丝悲痛与怜惜......是他读不懂了。

不过唯一能读懂的是“认真”。

这女弟子竟不是开玩笑,她真不想拜长渊为师。

而是想要拜他沈怀琢为师!

可真是见了鬼了!

沈怀琢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养徒弟,就意味着无休止的麻烦。

尤其是,眼前这个“徒弟”天赋极高。

天赋越高,便意味着修行越快,能学的东西也比其他人多,这样一来指点、教导的次数必然随之增多。

过去青竹峰上没有弟子,是他不够格收弟子吗?

当然不是,就算资质顶好的,云海宗主舍不得分给他,资质一般的那不是随便收?

好歹他也是上上任玄天剑主,在世的唯一一位弟子。

论辈分,就连云海和长渊,都得喊他一声师叔!

他没收过徒,是他收不着吗?

不,是他不想收!

好不容易潇洒一世,他不愿将这偷来的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

“宗主,我没带过弟子,莫耽误了这般好苗子,我看这弟子还是让......”没等沈怀琢想出该把人让给谁,下面那正要被他拱手让出去的人,率先开口,声音朗朗道:“弟子已熟记藏书阁练气境、筑基境心法、剑诀。

白日于问剑阁修炼剑诀,夜里于静室内修行心法,各不低于三个时辰。

修行之事,无需师尊烦心。”

嘶!

世间竟还有这么省心的徒弟?

沈怀琢内心摇摆了一下,却还是面色不改道:“清竹峰奇花异草繁多,有些花草功效奇特,万一一不小心伤了你,或你不小心伤了它们......弟子拜入玄天剑宗以前,就出身于百草城药田,于照顾灵花灵草有几分涉猎!”

沈怀琢内心摇摆的幅度更大了些,为免自己彻底动摇,把心一横,直言道:“多个人,到底麻烦一些。”

“弟子入宗后,曾在凌霄峰协同管事处理了五年峰内事务。

有弟子在,师尊不用担心被任何烦心事缠身!”

沈怀琢还在摇摆的心,一摇到底。

这样省心省力,自强不息的徒儿,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有这样的徒儿,他在青竹峰将躺得更加安逸。

再不应,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一道清风再度自沈怀琢指尖飞出。

只见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挂上慈祥笑容,温声道,“好徒儿,快快起来,地上凉!”


玄天剑宗,宗门大比的擂台上。

郁岚清一袭青衣,剑眉微扬,未施脂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素手一挽,又一道剑诀挥出。

直将对面那身着鹅黄衣裙,容貌娇俏的女修从擂台中央,逼至边缘。

今日她不再相让,招招果决,对面的女修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瞅就要从擂台坠落。

胜负毫无悬念。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自上首宗门长老所在的看台破空而来。

划破擂台上空禁制,直直刺入郁岚清胸前。

正中心脏!

满宗哗然。

郁岚清亦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

这剑,她再熟悉不过。

正是师尊长渊剑尊的本命灵剑,凌天剑!

而对面,召唤来这把剑的娇俏女修,则是师尊座下的第二位弟子,她的小师妹,季芙瑶。

本命灵剑,唯有剑主,及与之心意相通、生死相依者可以操控。

换句话说,除了剑主本人,也就只有其道侣可以让灵剑听从自己的话。

师尊和师妹?

看着胸口不断淌出的鲜血,郁岚清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师尊和师妹,早已在私下里缔结生死契约,结为了道侣。

玄色的衣摆拂过。

一道身影飘然落上擂台,却没有将半道眼神分给受伤的人,而是温柔地环抱住擂台边沿,满面惊慌的那个。

“师父,芙瑶不是故意的,芙瑶也没想到会伤到师姐......师姐一直压着我打,我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落下擂台,不能叫师父失望,没想到情急之下,竟会唤动师父的凌天剑为我而战,伤了师姐。”

“这不怪你。

凌天剑本就有护你之责,是你师姐出手太狠。”

“师尊,你也别怪师姐,师姐只是太想赢而已,你知道的,师姐她一向争强好胜......”头顶的结界,早就在对面人落上擂台时重新凝结,阻隔了周遭视线。

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谁也没想着救一救被剑刺中的大弟子与师姐。

撕心裂肺的痛感后知后觉传遍全身,郁岚清痛得麻木,心底越发感到荒谬可笑。

荒谬的是他们,可笑的却是自己。

今日的一切,其实早就有着端倪!

当初自己入宗五年,任劳任怨地打理了五年凌霄峰,才等到师尊出关,正式行拜师之礼。

哪知同一日师尊一眼瞧中参加入宗考核的小师妹,破格收其为徒。

本该属于她的拜师典礼,硬是将主角之位让出了一半。

而后她勤学苦修,师尊甚少指点,她劳心劳力处理凌霄峰弟子遇到的事情,师尊也从无半句赞赏。

却每每在外出回宗后,带给小师妹礼物。

有一回师父带回了十多样宝物,其中那镶嵌了防御符文的剑穗,她甚是喜爱,师尊却说这些都是给小师妹准备的,没她的份。

小师妹安慰说,她修为高,无需外物,师父才将宝物统统给了修为低,难自保的师妹。

她信了这番说辞。

再后来,练出第一条剑骨,她兴高采烈地去找师尊报喜,却看到师尊正在教小师妹御剑飞行,眼中尽是盈盈笑意。

小师妹慌慌张张跳下飞剑,险些扭了脚。

指着她说:“师父,师姐还看着呢。”

师尊却双眼一凝,扶住小师妹道,“不用管她,她不如你。”

那是郁岚清第一次真正感到失望。

她本以为,师尊待她疏离淡漠,是为磨她剑心,练她意志。

她也确实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那句“她不如你”,到底还是刺痛了她。

师尊眼中,仿佛她的所有付出,所有努力,全都不值一提!

她不甘心。

因此她才在大比上,不再像以前一样为小师妹的央求,而刻意留手。

全力以赴。

她想向师父证明,自己不比小师妹差,不比任何人差!

如今看......这份想法何其滑稽,何其可笑?

血越流越多,视线逐渐涣散。

郁岚清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就在这时,对面相拥的二人仿佛终于想起了她。

她听到小师妹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师姐还有救吗?”

“无。”

轻飘飘的一个字,便为郁岚清宣判了死刑。

“她的剑骨与灵根,本就该移植到你身上。

如今也不过提前些罢了。”

“待你成为玄天剑主,便不埋没了她的剑骨与灵根。

她,死得其所!”

意识涣散的前一刻,师尊的声音汇入耳中。

郁岚清终于全都明白过来。

为何师尊明明对自己全然漠视,毫无师徒之情,却还要收自己为徒。

原来,她不过是师尊为心爱之人准备的“物件”。

就如这些年,他从修真界各地为小师妹搜罗来的礼物一样。

没想到曾经被她视若修行路上追赶目标的师尊,竟是这种无耻之辈。

她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郁岚清运转金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升腾的火焰将她整个人笼罩。

那火浇不灭也吹不散。

火焰熄灭,擂台早已空空如也。

郁岚清的尸体,烧得连渣都没剩下半点。

......旭日东升,霞光盈空。

今日又是玄天剑宗,五年一度开山收徒的日子。

阳光铺洒在问道峰殿前的一万节台阶上,晃得一个个正在向上攀爬的人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这是收徒考核的最后一步。

宗主与众长老,已经守候在台阶尽头的大殿里。

不过这一届新弟子资质平平,远不如上届出彩。

正觉兴致缺缺,一道充满喜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喜!”

“大喜啊!”

“长渊剑尊出关了!”

原本肃静的大殿内一下沸腾起来。

宗主云海,嚯地一下起身,“长渊出关了?”

“弟子亲眼所见!

长渊剑尊不但顺利出关,伤势痊愈,修为还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剑尊说,稍作休整过后,便来大殿与宗主和各位长老一叙。”

云海宗主嘴角的弧度,往下压都难以压住。

“甚好,甚好!”

“郁岚清那丫头何在?”

“快唤她来大殿,她还未正式拜见过长渊呢!”

今日的重头戏,本该是台阶上那些正在经受考验的新弟子。

随着长渊剑尊出关的消息传开。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在大殿前,那位银簪素衫,面色清冷的女子身上。

这就是五年前拜入宗门的那一批弟子中,资质最出众的弟子,郁岚清。

单金灵根,灵根天赋高达九成九!

与大名鼎鼎的东洲第一剑尊长渊剑尊当初的天赋一样。

更难得的是,她在问道峰这一万节登天梯的考验中,也拔得头筹。

可见不光资质,心志也是一等一的好。

当时好几位长老为了抢她为徒,在大殿上吵起来。

最后还是云海宗主拍板,代长渊剑尊把她收进了凌霄峰,只等长渊剑尊出关,再正式行拜师仪式。

这下众长老再无异议。

毕竟长渊剑尊,是当之无愧的东洲剑道第一人,尤其是在月华剑尊陨落后。

整个东洲,能称得上“剑尊”名头的也就惟他一人而已。

只可惜五十年前他与月华剑尊共赴魔渊,抵御魔族时受了暗伤,伤势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严重,十年前不得不宣布闭关疗伤。

这两年,郁岚清在宗门崭露头角。

还有弟子在心里酸溜溜地想过,长渊剑尊一直闭关不出,郁岚清空有“剑尊弟子”的身份吊着,实则永远也得不到师承。

如今这酸溜溜的念头,全都化作羡慕。

“郁岚清真是命好!”

“待今日正式拜师以后,她就是剑尊唯一的弟子。

将来必得剑尊真传,前途无量啊!”

“看,刚刚飞入大殿的,就是长渊剑尊......等下就该喊郁岚清进去了吧。”

守在殿外的弟子们交头接耳。

果不其然,里面唤了“郁岚清”的名字。

被唤到名字的人,却是身子一震,定在原地。

“岚清师妹?”

引路的弟子,轻声提醒。

郁岚清恍若未闻。

眼前的熊熊烈火消失不见,庄严巍峨,眼熟无比的大殿取代火光。

脑海中逐渐清明。

郁岚清回过神来,双眼明亮。

她竟然回来了!

回到了正式拜长渊剑尊为师这一天!


“你是......”众人顺着那突然闯入的少女来时的方向看去,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明悟。

自打凌霄峰上半峰的修士迁离,长渊剑尊开始闭关以来,笼罩半座山峰的结界当中就只住了长渊剑尊一人。

如今多出第二个人,只可能是长渊剑尊昨日刚收入门下的徒弟。

眼前的少女圆脸杏眼,容貌娇俏,且尚未引气入体,正式踏入修行,正与宗内传闻中的一样。

“我是季芙瑶,师从长渊剑尊。

你们修为都比我高,唤我一声季师妹便是!”

少女活泼开朗,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天真。

郁岚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今日再见季芙瑶,她已与昨日改头换面。

那身破破烂烂的布衣褪下,新换上的鹅黄色长裙用锦缎与薄纱组成,走动间裙摆上流光闪闪,隐约能看到上面有符文在流动。

赫然是一件防御性法器。

别在头上的发饰,与脸颊旁的耳饰也非同小可。

镶嵌的都是品级不凡的宝石,有引灵聚灵的作用,对于低阶修士而言日常佩戴,可对修行大有助益。

若非昨日亲眼所见,很难将眼前装扮精致的少女,与昨日形容狼狈的那个联系在一起。

不用说,这些装扮尽都出自长渊剑尊之手。

那人,可真见不得他的“宝贝情缘”吃半点苦。

郁岚清眼神冷漠,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季芙瑶瑟缩了一下肩膀,有些委屈:“师姐是不是对我什么意见?”

任谁上来就被劈头盖脸的指责一顿,谁能没有意见!

“哎,季师妹!”

凌霄峰的外门弟子赶忙开口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里面有点误会......”众人三言两语,便将刚刚郁岚清发现张茂泉盗取法器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张茂泉满脸尴尬,他倒是想为自己再辩解几句,却不知从哪辩起。

他根本就没料到,一向和气的郁岚清会突然变得这么难以糊弄,还不顾半分情面地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的老底全部抖搂了出来。

同为凌霄峰外门弟子的几人,自然也没向着他说。

六百灵石,对于普通炼气境外门弟子而言,几乎是全部身家。

在玄天剑宗这样的大宗门里,外门弟子与内门长老亲传弟子,有着天壤之别。

亲传弟子地位高,月例高,他们不嫉妒,也嫉妒不起来,可同样身为外门弟子的张茂泉,却能仗着当初郁岚清年纪小,好糊弄,骗得大把灵石与丹药。

同样是外门弟子,同样资质不堪,修行不易,他张茂泉凭什么?

隔壁住了个内定好的亲传弟子。

他们这些年,或多或少也从郁岚清身上沾了一点好处,可没有一个像张茂泉似的,得到的这么多!

季芙瑶先是惊讶,再是沉默,随后咬了下嘴唇,对着郁岚清道:“刚才是我没弄清楚情况,还以为师姐刁难我们凌霄峰的人,这才出言不逊,错怪了师姐。”

按说这个时候,无论是看在长渊剑尊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季芙瑶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郁岚清都应该借坡下驴,说上一句“没有关系”。

可她却不按照剧本走。

依旧神情严肃地说道:“那你日后且记住了,未明真相,莫要插口!

毕竟外面的人可不像宗门里的这么好说话,你修为低微,没有人会惯着你,给你开口解释的机会。”

郁岚清语气冷硬,说得极不客气。

季芙瑶眼圈微红,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泪珠挂在眼角欲落不落。

“师姐也说,我们都是玄天剑宗弟子,同出一门。

既然如此,又何必针锋相对?”

说着她看了一眼一旁闭口不言的张茂泉,“这位师兄出自外门,不像师姐你天赋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多灵石,不然也不会拿师姐你的法器。”

“更何况师姐你已不在凌霄峰居住,这位师兄没准以为那是你刻意留下不要的呢。

毕竟师姐你拜在了沈长老门下,不缺法器,看不上原先那些普通法器也是理所当然......”哪那么多理所当然?

郁岚清不知道季芙瑶脑子里哪塞的那么多歪理,也没耐心和她辩论下去。

该说的她早就在先前说完,任谁都不能再将屎盆子往她头上面扣。

不过虽然懒得多说,季芙瑶最后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她。

“对了。”

季芙瑶一个激灵,仿佛已经做好挺身而出,为了保护同峰外门弟子,挺身直面刁难的准备。

却见眼前,一袭青衫,神色冷淡的女子,一派认真地开口说道:“你师尊的师父元寒剑尊,与我师尊同样出自苍峘剑尊门下。

论辈分,你师尊当唤我师尊一声师叔,你也应当喊我一声师叔,而非师姐才对。”

“......”季芙瑶根本没想到,眼前人不按常理出牌,郑重开口说的竟是这个。

愣神之下,眼角的泪,不禁都憋了回去。

郁岚清不在乎季芙瑶到底哭不哭得出来。

听到那声百般不愿,却又不得不喊的“师叔”之后,嘴角一勾,心满意足都打出一道灵符。

“既然这里有峰主的亲传弟子盯着,我便不多留了。”

“宗门执法堂的人,马上就到。”


那边师徒俩相谈甚欢,一拍即合的样子,煞是刺眼。

长渊剑尊冷笑着瞥过头。

简直不知所谓!

就算天赋再好,选不对师尊引路,将来也注定泯然众人。

云海宗主另一边坐着的居阳长老,本已做好“截胡”准备,哪知那师徒俩竟然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也不知该说沈怀琢走了狗屎运,还是该说郁岚清眼瞎得可以。

不过事成定局,也就没有旁人什么事了。

外面登天梯上,新入门的弟子们还在挥汗如雨,接受考核。

陆续有人登完这一万节阶梯,来到殿中。

有五年前,上一次开山收徒时郁岚清珠玉在前,这一批新入门的弟子,怎么看怎么差些意思。

倒不是完全没有可堪培养,只是没一个亮眼的那么突出,值得长老们争抢......这么一想,上首好几位长老不禁后悔,刚刚应当多劝两句才是。

天赋又好,又省心的徒弟哪里好找?

还真是便宜了沈怀琢这厮......瞧见旁边一道道目光不时扫向自己座位旁,沈怀琢眉头微蹙,本想接着打瞌睡的念头瞬间飞走。

坐直身子,双手搭上座椅宽厚的扶手,用灵力挪了挪身下的座椅,刚好将郁岚清的身影挡住大半。

不过一坐一站,到底不能完全遮挡。

想了想他挥手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块白玉垫子,坐垫本身是裹了丝绸的软垫,不过上面还覆盖了一层由一小块一小块玉牌拼接而成的座套,散发着丝丝凉意和浓郁的灵气,一看就造价不菲。

前面,云海宗主正在与长老们商议,登天梯上取得前三的弟子的归属。

角落,沈怀琢则将垫子铺在自己座椅边上,伸手朝郁岚清招了招。

看见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大手,正像海边水狗的前爪似的不断上下摆动着,招呼着自己坐下,郁岚清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她这新师尊,可比上一世的师尊,有意思多了!

旁边,彻底将徒儿身影遮挡住的沈怀琢,也露出一抹笑容。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那群长老嫉妒他收了个好徒儿。

小徒儿既然慧眼识珠选中了他,他可不能叫那群长老再将人拐跑了!

…师徒俩坐得安闲自在。

仿佛局外人一样,旁观大殿内新弟子入门。

距离上一个进入大殿的弟子被安排好去处,已经过去整整一刻。

至此,这一届拜入玄天剑宗的七十三名弟子,唯剩一人,还未走完登天梯。

水镜里映着这抹狼狈却倔强的身影。

画面拉远,竟才刚走过半。

登天梯并不是普通的台阶,而是对弟子心性、意志的多重考验。

要是往常,走得这么慢的弟子,十有八九会被直接安排进外门,连问都无需多问。

可这回......落在最后的女弟子,毕竟是长渊剑尊亲口钦点的徒弟。

照她这样的速度,怕是再走一个时辰,也难走到殿内。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眼见那水镜中的女子,脚腕一扭,身子被登天梯上的压力,压得倒跌落几节台阶,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下一瞬,只见原本还端坐在云海宗主身旁的长渊剑尊,身影已出现在水镜中。

袖手一扬,便将笼罩阶梯的大阵暂停。

接着扶住那倒地女弟子的手臂,直接将人带回到大殿中。

“既然她去处已定,剩下的考核便免了吧。”

云海宗主眉头微皱,但还是给面子的点下了头。

以长渊剑尊如今的修为与地位,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宗门里都不会有人驳他的意。

接下来的一幕,就如郁岚清记忆里一样。

被长渊剑尊搀扶着进入大殿的季芙瑶,满面感激与疑惑,得知“救”下自己的人是鼎鼎有名的长渊剑尊,且自己马上要成为剑尊的弟子后,欣喜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当即清脆地喊了好几声“师尊”。

长渊剑尊毫不掩饰对她的偏爱,当着众人的面,就将一块传承自师祖苍峘剑尊的剑符送了出去。

美其名曰“见面礼”,而当初她这个被先一步收下的弟子,却什么也没有。

一连在殿内坐了两三个时辰,沈怀琢早已坐得不耐烦。

要不是怕在新收的小徒弟面前掉面子,这会儿早找借口溜回清竹峰了。

就在他无聊地直打哈欠,眼皮子快要闭上的时刻,忽然感到身旁的小徒弟气息有些波动。

顺着小徒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已被长渊甩了除尘诀,恢复清爽样子的女弟子,正面怀感激地接过剑符,一口一个“谢过师尊”。

沈怀琢的目光在剑符上停顿了一瞬,旋即秒懂。

小徒弟八成是羡慕了!

郁岚清正在心里翻着白眼,反省着自己前世怎么没早些看清这一切,就听耳中响起一道传音。

声音清澈明朗,像春日暖阳,“长渊师侄送的剑符是你师祖画的,他老人家的剑符传世不多,不过为师手上还留了一些,等回青竹峰为师都找出来给你!”

“还有你屁股底下那块坐垫,也是他老人家亲手钩的,比剑符更值灵石,你等下自己收好,就当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了!”

郁岚清没想到自己身下的坐垫,还有这般来历。

沈怀琢的师父,长渊剑尊的师祖,上上任玄天剑主苍峘剑尊,曾是东洲最接近飞升的传奇人物。

陨落于两百多年前,但其名号至今如雷贯耳。

留下的法宝、符篆,皆被人奉为珍宝,曾经使用过的本命灵剑玄天剑,更是被誉为玄天剑宗镇宗至宝。

郁岚清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多谢师尊!”

这一句谢,她说得格外郑重。

“小事儿。

为师手里最不缺的就是法宝,不用羡慕别人!”

郁岚清这才明白师尊怎么突然要送自己东西,嘴角抽抽,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原来师尊是怕她羡慕季芙瑶。

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抛开见面礼不谈,她觉得自己这师拜得真是值了。

新师尊除了是个好人,还辈分颇高。

新师尊的师父苍峘剑尊,是长渊剑尊的师祖。

四舍五入,自己也是苍峘剑尊的徒孙,和长渊平辈。

她以后见了长渊剑尊,不用再执晚辈礼,至于季芙瑶,那得喊她一声“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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