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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陆绥梁靖暄,也是实力作者“土豆烧牛腩”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
主角:陆绥梁靖暄 更新:2025-05-20 0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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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绥梁靖暄的现代都市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阅读》,由网络作家“土豆烧牛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陆绥梁靖暄,也是实力作者“土豆烧牛腩”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
“暎哥!”梁靖暄甜甜的喊了一声。“诶!”于泽暎从三轮车上下来,掀起盖着肉的白布,挑了一块最好的五花肉,不疾不徐走到两人面前,递到梁靖暄手里,“暄宝,拿回去让惠婶给你做花肉。”
梁靖暄塞回去,躲到陆绥后面,“不能要,二婶说,你不收钱,不能要!”
于泽暎“啧”了一声,看向陆绥,“我记得你脸皮挺厚的,你老婆怎么就不像你呢?”
陆绥听出了他的揶揄,一点也没跟他客气,夺过他手里的五花肉,扔进了空竹篮里,“你怎么还卖上肉了?你哥不是在市里当官儿吗?他没给你安排工作?”
“我是替我爸去送肉,他当官是他的事儿,跟我有毛关系啊?!而且我他娘也学不会阿谀奉承,当孙子这种事儿,他一个人去做就行了!”
于泽暎瞥到竹篮子里的包子,“正好饿了,我拿两个!”
说是拿两个,实际上是拿了五个,陆绥脸沉了下去,“贪死你算了!”
“吃你两个包子就这么小气,我还没怪你一回来就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寡妇给勾走了呢!”
陆绥脸色微冷地瞥了他一眼,“想死你就直说!”
于泽暎细嚼慢咽,“我又没乱说,你看,小寡妇不就来了吗?!”
隔了两块玉米地的羊肠小道上,走来了一个穿着一条蓝色棉布裙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两个麻花辫,一颦一笑,勾人摄魂,更不要说她楚楚可怜的时候了。
“陆大哥,我家的玉米地在最底下,三轮车进不来,你能帮我扛上来吗?就一袋……”
陆绥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住在他家后面的周家媳妇儿,林娇娇,嫁过来的那一年,他正好休假,还去做过伴郎,可惜嫁过来还不到一年,她老公就死了。
这不只有一个男的,可她偏偏就只叫陆绥,明眼人都能看出猫腻。
梁靖暄想去拽陆绥的衣服,让他别去,可陆绥已经抢先一步答应了,“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梁靖暄痴痴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老公……为什么要跟她去?”
于泽暎逗他,“因为她胸大呀,绥子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女人了!”
梁靖暄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泽暎说什么他听不见了,依稀只记得他好像说他还要去送肉。
他蹲在土坎上,看着竹篮子里的包子,小鹿眼越来越红。陆绥扛完就走,林娇娇把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追上去,“陆大哥,我请你吃个饭吧!”
陆绥往前走几步拉开距离,“不用,小事而已!”
回去的时候,陆绥只看到了梁靖暄一个人,“老公!”梁靖暄听到脚步声,咻的一下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他跑去,“老公,我的大了!你别喜欢她,喜欢我好不好?”
陆绥看向他挺起来的大“胸”。一阵眼黑耳鸣 ,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呼吸急促,粗暴的拉下他的领口,“胸”一个接一个的掉了下来,瘪平的胸上,红了两大块儿。
“你是不是有病啊?!”吼声音很大,还很凶,梁靖暄心里一突,声音很弱的说,“老公……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个人的……”
“妈的!”
陆绥长臂一扯,逮着梁靖暄狠狠的揍了一顿,停下来的时候,梁靖暄满脸泪痕,沾湿的黑色长睫仿佛濒死蝶翼最后的颤动……
“你打我……我要去告诉二叔二婶!让他们打你!”他咬着嘴唇,颤巍巍的走回刚才的刚才的土坎上,艰难的提起装着五花肉的竹篮子,姿势很怪异的走了,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陆绥烦躁的掰断了一根玉米杆子,“妈的……!”
于泽暎送完肉回来的时候,陆绥蹲在土坎上,叼着狗尾巴草,一脸的郁闷,“哟,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跟小寡妇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嘞!”
陆绥冷冰冰的斜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闭不了,就过来我帮你割了!”
于泽暎嬉皮笑脸的摆摆手,“错了错了!”巡视一圈,不见梁靖暄,“暄宝回去了?”"
梁靖暄拉开电视机底下的抽屉,在大白兔奶糖堆里翻翻找找,“二叔!给你……”陆军看着皱皱巴巴的5块,老泪纵横,“暄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梁靖暄又蹲下去拿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水塞他嘴里,“二叔吃了糖,就别生老公的气了嘛。”
陆军看着梁靖暄有些时候总会感慨,他的那个孩子要是还活着,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好……”
老厕所陆绥两大锤下去就塌了,梁靖暄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瑟缩了一下脖子。
晨曦的太阳还不怎么热,陆绥肤色偏向麦色,在照耀下略深了一个色度,好似镀了一层金,脸部的轮廓线条绷的很紧,肌肉隆起的后背上很快就布满了薄汗。
斜阳下坠的时候,新厕所已经建好了,就差装修了,于泽暎挖了一天的化粪池,手臂又麻又痛。
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掏出火机点燃,猛抽了一大口,又缓缓吐出缭绕的白烟。
恣意的瞥向一边的陆绥,一坐下就有梁靖暄给他擦汗,可这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还不待见。“暄宝,过来捶背!”
梁靖暄摇头,“不……你不是我老公!”于泽暎“嘁”了一声,“谁没有啊,等会儿我也找我老婆去!”一想到温香软玉在他身下哭狠的模样,下腹一热,用力的蹂躏着剩下的半截烟,心痒的不行……
陆绥阴恻恻的看着他,压低声音,“你别乱搞,小心得花柳病!”
于泽暎“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我虽然爱乱搞,但我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搞得人很干净!”
“什么是乱搞???”梁靖暄懵懂的问。
于泽暎,“……”
陆绥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鹰隼般的眼睛里翻涌着滚滚的风暴,“你去厨房看二婶做好饭没有……”
“好的,老公!”梁靖暄一蹦一跳的进去了,陆绥横了一眼于泽暎,冷硬的说,“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于泽暎扔了手里早就熄灭的半截烟,“我又不是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憋不住!而且暄宝也不小了……”
陆绥幽幽的盯着他,于泽暎猛呛了一口烟,“行,不说暄宝,说我的姘头,我们俩也不算谁搞谁吧,各取所需罢了,我想睡他,他想吃饭,就这么简单!”
陆绥有点懵,“什么意思?!”
“我给他饭吃,他给我睡!除了脾气有点犟,有点倔,还有点爱装清高,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老带劲了,妈的!就像那狐狸成了精似的,老子见着他就走不动道了,想把他弄死在床上吧,又舍不得,我都怀疑他在我身上下蛊了!”
于泽暎想着那人,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漆黑的双眸中,燃起了大片的欲火。
陆绥蹙着眉,“卖的?”
于泽暎很痞的笑了笑,“是卖的,但只卖给我一个人!”
陆绥脸僵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老公!吃饭了!”梁靖暄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嘴上脏兮兮的,陆绥勾着嘴角擦了擦,“偷吃什么了?”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偷吃……二叔做了啤酒鸭,说让我先尝尝!”陆军
“那好吃吗?”于泽暎问。
梁靖暄戳了戳手心,“不好吃……太咸了……”
陆绥,“……”
于泽暎,“……”
暮霭沉沉的时候,醉醺醺的于泽暎端着青花瓷大碗走了,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红烧肉,最底下是软软糯糯的米饭。"
野月满庭,聒噪的蛐蛐声和蝉声越来越大……
客厅的沙发上梁靖暄坐在陆绥大腿上,撩开他的衣服钻了进去,看到害怕的地方就缩着脑袋躲,不怎么害怕了再钻出来,“睡觉了……”陆绥脸色阴得厉害。
梁靖暄上瘾的看着电视,“不……!老公……要看……”
“那你自己看,我去睡了!!”梁靖暄惶惶然的去拽他的手,“不要!老公,不要……毒人,我怕……”陆绥憋着火瞅了一眼电视,还是那头死猪!
“明天再看!”陆绥提着梁靖暄的两只手臂把他拽了出来,“就要今天……看明天没有了!”
“二叔二婶,老公打我!……”
陆绥一巴掌是实打实打下去的,梁靖暄根本没有准备,瞬间眼泪都要飙出来,“老公……坏!”陆绥眼神立刻变了,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把人拉起来,甚至算得上粗暴地勒在健硕的腰间,关了电视关了灯,大阔步往房间走。
“我不跟老公睡!老公坏!……坏!”梁靖暄抽抽噎噎的,陆绥手臂绷紧粗暴的把他扔在床上,梁靖暄捂着屁股躲进了床里,“老公坏!……坏!”
“老公坏!老公……!坏!”
陆绥懒得搭理他,点好蚊香,铺好凉席倒头就睡,梁靖暄把脸埋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小声啜泣,陆绥侧过身捂着耳朵,哭声戛然而止,过来没一会儿是窸窸窣窣声。
“老公……?”梁靖暄抱着小毯子,睡了下来,“老公……我错了!”梁靖暄掀开陆绥的薄被子,挤了进去,“老公……!老公……”
陆绥耳朵爆红,“睡觉!”
“我睡不着……老公……”梁靖暄用力抱着陆绥的脖子,手指在他头上摩挲着,他头发茬很短,摸在手里有点扎手。
“老公……你怎么了?”
梁靖暄听见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呼在他脸上的气,都是滚烫的。
陆绥不说话的时候很渗人,
“老公?”
陆绥咬着后槽牙,“睡觉!”
“老公……我明天也想去县里……”梁靖暄听到了陆绥跟宋惠子说他明天要去一趟县里。
陆绥掀开眼皮,鄙夷的看着他,“你起得来吗?”
梁靖暄心虚的蜷了蜷手指,陆军领着他出去的时候逢人就说他是小儿子,但他跟陆军长得一点也不像,唯一像的就是很能睡,没人叫能睡他两天两夜,跟猪圈里的猪有的一拼。
“你叫我……我一定起得来!老公……叫我……”梁靖暄抿着嘴,氤氲着水汽的小鹿眼向上瞧着陆绥,似是平白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绥眼神冷戾,僵着手臂,拍了拍他后背,“别撒娇,睡觉!”
梁靖暄撅嘴狡辩,“老公……我没有!”
陆绥阴恻恻的看着他,梁靖暄看着傻,但他能辨别是非,分得清善恶,而且很会拿捏人,他在外人面前很少哭,就算是想哭了也会憋着,在陆军和宋惠子面前,是一点也不憋着。
有脾气的时候,就是个小顽固,轻易撬不开他的嘴,得要好吃好喝哄着,才勉强搭理你一句。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是小心翼翼的,战战兢兢的,可要是犟起来了,他也齁不住。
黑暗中,梁靖暄感觉到来自上方的视线,热烈得像两团火焰,“老公……?”
“睡觉……”陆绥敷衍搪塞,梁靖暄小声嘱咐,“那你明天叫我……老公……”
陆绥,“……”
“老公?”
“嗯……”
“老公……好!”
陆绥,“……”
冥夜时分,蝉声和蛐蛐声都消逝殆尽了,陆绥睡不着厌烦掀开眼皮,梁靖暄在打小胡噜,小毯子蹬掉了一半,兔子睡衣往上掀,软糯的小肚腩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陆绥腹黑的戳了戳,也不知是他的手太粗糙,还是梁靖暄他娇气没戳几下就红了,睡得很沉的梁靖暄嘟嘟囔囔了几声,咂了咂小嘴又继续睡。
陆绥很讨厌长夜,可有了这个小傻子之后,那些让他心悸窒息的黑夜也不是很难熬了,虽然说拿小傻子当消遣有点恶劣,但谁让他要靠上来的呢?!又捏了捏他的鼻子,“黏人精!小馋鬼!娇气包……”
梁靖暄瓮瓮的哼了两声,陆绥挪开了,捏的太用力,鼻子红了,鼻尖上的那颗小痣特别的突出,陆绥看的心痒痒,忍不住的用手摩挲,反复碾辗……
厌厌长夜,小窗终明了。梁靖暄做了噩梦,陆绥没叫他醒,开着面包车走了,他哭着在后面追,怎么追也追不上,最后只看到了一个残影,猛的一下子就吓醒了。
“老公!……坏!……”
“咦?”吸了吸鼻子陆绥就睡在他旁边,没走!梁靖暄撅着屁股看着陆绥,他很少见到陆绥睡着的样子,长相很有攻击性,眉骨锋利,鼻梁高挺,很凶,但没那么恐怖了。
臂膀上是条条青筋,嶙峋的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肋骨往髋骨方向上收缩,公狗腰下是两条肌肉壮硕的大长腿。
“老公……”陆绥天快亮了才睡,这下子睡得很沉,梁靖暄瞌睡虫跑的一干二净,撅着屁股来回看他,想把他咬醒,又舍不得,最后撩开陆绥的睡衣钻进去,戳了戳滚烫的腹肌又钻了出来。
揉了揉眼睛,视线蓦地移到陆绥下腹……
陆绥昏昏沉沉中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肌肉线条绷紧,燥热一寸寸侵蚀下,他狐疑的醒了,视线里一片淫红!
“你他妈的在做什么?!!!”陆绥慌慌张张坐起来,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戳着手心,“老公你还在睡,没人陪我玩儿,我就……我错了老公……”
他垂着的眸中露出一丝丝无辜,活像不小心吸了阳气的妖精。
“妈的!!!”陆绥连爆了几个粗口,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拉开浴室门,又猛的摔关上,震得整个长廊都有回音。
梁靖暄又躺回了凉席上,枕着枕头,烫烫体温的是陆绥残留下来的,他戳了戳手指,“完了,老公生气了……”
陆绥拉开浴室门就看到蹲在地上的梁靖暄,身上还穿着兔子睡衣,脚上的拖鞋又穿反了,“老公……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玩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绥的脸就黢黑,“老公……我要去……”小鹿眼湿漉漉的,陆绥蹙起了眉,冷冽的褪很多,梁靖暄不傻了,看懂了!一蹦一跳的回房间换衣服。“老公……等我!”
梁靖暄要跟着去,宋惠子是最放心不下的,一来梁靖暄一直跟在她身边,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一下子要去县里那么远,万一出了点事儿,赶都赶不上趟。
“暄宝……你跟着小绥,不要乱跑,要听话,有人叫你你别搭腔,就跟着小绥,知道吗?”梁靖暄乖乖的点头,“暄宝知道!”
宋惠子捋了捋他的背带裤,把露出来的长命锁藏进了衣服里,又往兜里塞了10块钱,“想吃什么就买,饿了就跟小绥说,吃东西慢慢的,别噎着……”
梁靖暄猝不及防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宋惠子摸着褶皱的纹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上了车,“二婶!……”抓着车窗想说什么,好像又忘了,“我会乖的!”
宋惠子泪眼朦胧,“好……”
陆军递陆绥一小捆绳子,陆绥一头雾水,“什么?”
陆军懒得跟他废话,扔了进去,“你要是不想牵着暄宝,就拿绳子捆着他的手,他总爱东瞧西瞧的……别捆的太紧啊,勒着他我跟你没完!”
陆绥,“……”
一轮红日,跃出平地线,喷薄而上,还没出云雾村,梁靖暄就睡着了,流着哈喇子,手上拿着宋惠子包的牛肉馅包子,陆绥眸子森冷的看着后视镜,陆军的面包车还没修好,这车是于泽暎的……
到了镇上嘈杂声很大,梁靖暄醒了,“老公……到哪了?”
陆绥转着方向盘,“镇上……”
“老公我饿了,我要吃牛肉粉!”陆军带着梁靖暄去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吃牛肉粉,陆军跟陆绥说过,“好……”
凤凰镇变化很大,陆绥绕错了几条街才找到那家牛肉粉馆,车停稳,梁靖暄就迫不及待的拽车门,像只耗子似的窜进店里,“伯伯要三碗牛肉面!”
“好!”卖牛肉粉的老伯认识他。陆绥关了车门,冷厉的看向副驾驶上的那一捆绳子,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
“娃儿,你今天自己一个人来吗?”老伯知道他脑子有问题,笑的时候憨憨的,不说话一般人还瞧不出来,平常以往他都是跟陆军一起来的。
“不是,我是跟老公一起来的!”梁靖暄指着外面黑色的车,陆绥刚好下车,“伯伯,那个就是我老公!”
老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个男人!!!一身正气,严肃迫人,看着就不好惹……
老伯颤巍巍的问,“他是你老公?”
“对!”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又冲着陆绥喊,“老公快来!”
陆绥习惯了他的咋咋呼呼,可店里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怪异的看着两人有恶意,有龌龊,更多的是有好奇但因为陆绥魁梧健硕的身型,心里发憷,瞅了一眼就不敢再瞅了。
“老公坐!”梁靖暄知道他洁癖,把椅子桌子都擦了一遍。
陆绥坐一下就蹙起了眉,箍着梁靖暄的手臂都紧了几分,浓黑的眉眼紧紧盯着他,“以后,不准乱跑!”
“好!老公……”梁靖暄捂上了嘴,隔壁桌人在看他,眼神很鄙夷,宋惠子叮嘱过他,在外面尽量不要喊陆绥老公,就算要喊也得很小声。
陆绥阴冷的眼神立刻变了,“怎么了?”
“没有……!”梁靖暄敷衍,可太过拙劣陆绥还是看出来了。侧侧身,压迫性的看向旁边桌,一男一女不敢再嘲笑了,仓皇的低下头。
三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粉端上来,陆绥惊愕了一下,“就我们两个,你点三碗?”
梁靖暄推了一碗牛肉粉到他面前,“这碗是你的,剩下这两碗是我的!”
陆绥看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牡丹花大碗,忍不住的质疑,“你吃的完?嗯!”梁靖暄不光吃完了,连汤都喝光了。陆绥怕他撑着,去旁边药店买了健胃消食片,忘了嘱咐他一次只能吃两片,等他再一次提起的时候,梁靖暄已经当糖吃完了……
“你没饱吗?”
梁靖暄挺着小肚腩打了一个嗝,“现在饱了……”
陆绥,“……”
两人是差不多十一点到的县里,相比于云雾村的矮土房,县里处处都是大厦车流攒动,梁靖暄有好奇,也有恐惧,“老公,我们要去哪儿呀?”
“去找于泽暎……”
云雾村里于家和刘家一直都是村里最富庶的,于家以前是地主,最难熬的时候,也都过得比云雾村里的人好一大截,这几年于泽暎他舅舅于青海从县处级升到了厅局级,上个月更是调到了市里,现在是新任市长跟前的大红人。
而他哥于泽辉创办的于氏集团,垄断了匀市一半企业,其中的耀世酒店,说是酒店,实际上是犒劳各路官员的生色场所。
于泽暎厌恶趋炎附势,并没有顺从他大哥的安排,而是凭着一腔热血进了B队。
他一向孤傲,脾气又火爆。进B队七八年了职位也没怎么升,他对家里也没什么感情,每次出任务前,别人的遗书都是一写就是一大沓,他就空白。要写也是写骂他大哥的或者写给陆绥。退W后就去了广东的电子厂打工。
车还没进小区,于泽暎就等在了大门口,黑色皮衣头发撩到后面,是时下最流行的大背头,下身是牛仔裤和黑色马丁靴,又痞又野,还有点轻狂。脚下满地烟头,手上还夹着一根。
“你他妈的怎么现在才来?!”陆绥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是你他妈的让我踩着点来的吗?!”
于泽暎撩了撩头发,他倒是忘了这一茬子了,提着身后的大包就上了车,梁靖暄被他身上的烟味熏的想吐,捂着口鼻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副驾驶上。
“暎哥你臭死了!”
于泽暎不满的“啧”了一声,“这叫男人味儿!”
“你上来干嘛?你要跟我们回去吗?你妈今天不是过生日吗?”
陆绥来见于泽暎最主要的是来送礼,早些年陆家家境不是很好的时候,于家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
宋惠子跟于泽暎他妈关系也不错,只不过后来跟他爸离婚了,跟他大哥进了城日疏日远,再加上身份门第之差,就很少有来往了,但这份恩情陆家一直记得。
“我妈她就不喜欢我,我在了也是膈应她,还不如回家去帮我老爹卖猪肉!还有我那个小情人,昨天都没给他送晚饭,也不知道饿着他没……”
于泽暎他妈在于家还没有衰败之前就是名门贵女,当时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嫁给于泽暎他爹,只有这样才能明哲保身,保住于家趋利避害,他爹就是个杀猪的,倒插门进的于家。
一切困境解决后,肯定是要离的,可正要离的时候偏偏就有了于泽暎,为了名声着想,又不得不一拖再拖,于泽暎他妈也是因为这个不喜欢于泽暎,再加上后来生他的时候难产,就更不喜欢他了,断了奶就让家里的奶娘抱去云雾村给他爹。
陆绥解开安全带,“那你在车上等着,我把二婶让我带给郡姨的东西送上去。”
于泽暎丹凤眼眯了眯,“不用了,她来了!”小区门口款款走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模样有七分像于泽暎,陆绥不敢懈怠的立即下车。
“郡姨,生日快乐,这是二婶让我给你带的补品,她自己做的东阿阿胶。”于郡受宠若惊的接下,“阿惠她还好吧?”
“很好。”于郡虽然一直在跟陆绥说话,但眼神一直看着车上于泽暎。于泽暎又烦又躁,把车窗摇了下来。
“小绥,我今天就跟泽暎提了一下他外公朋友的孙女,让他去见见,他就跟我发火了。”
陆绥懂了她的意思,“郡姨,我尽量劝劝他。”
“好……!”
攀谈了几句之后,陆绥回到了车上,于泽暎暴力的踹了一脚车门,“妈的!说是什么生日让我回来吃顿饭,实则是给老子搞了一场鸿门宴,那女的长得歪瓜裂枣的,我他妈是眼睛瞎了才会看得上!”
讲的再难听一点就是政治联姻,为他大哥的高位,为于家的荣耀谋福祉,于泽暎看到了很多阴暗面的脏东西,这也是让他最恶心于家人的原因。
陆绥知道他的痛处,在于郡找上他的时候,也是一直处于中庸的位置,他能毫无芥蒂的算计利用任何一个人,但于泽暎是例外也是不可以的。
梁靖暄捏着鼻子递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暎哥,别生气了,会气坏身体的……”于泽暎领了他的好,不道谢就算了还恩将仇报的扯过他的手咬了一口,“啊!”
梁靖暄泪眼婆娑的把手递给陆绥,“老公好……疼……”陆绥
被于泽暎的幼稚无语到了,“你他妈的自己惹的自己哄!”
于泽暎嬉皮笑脸的把手枕在后脑勺,“行,我哄!可人家不愿意啊!是不是啊暄宝?”
“不要你!我讨厌你!以后都不给你糖了!”梁靖暄边哭边解了安全带,委屈巴巴的跨坐在陆绥大腿上,“老公……好疼!”
陆绥僵着身体幽怨的看幸灾乐祸的于泽暎,“你他妈的满意了?!”
于泽暎痛快的点头,“满意了!”
陆绥,“……”
陆绥磕磕绊绊的哄好梁靖暄,开车去了县医院,但他没有明说是去医院,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餐馆,于泽暎收起了不正经的笑黑若寒潭的眸子很锋利。
“你……没有跟二叔二婶说吗?”
陆绥警惕的看向一旁蹲在地上看小狗的梁靖暄,“没有,二婶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为我操心。”
“你觉得你不说二婶她就不知道吗?她心思一向缜密,可能早就发现了,要不然也不会同意暄宝跟着你了。”
陆绥猛然想起梁靖暄在他面前说起,宋惠子偷偷哭过几回,再加上他之前发现药瓶被人动过,陆军不可能会进他的房间的,梁靖暄总爱藏大白兔奶糖,老招蚂蚁宋惠子每隔两三天就会进房间翻找。
“是我大意了……”
“那暄宝呢?你什么打算?又或者说你是怎么想的?”于泽暎压低声音问。
“我把他当弟弟,以后养他一辈子。”陆绥看得出来,陆军和宋惠子是把梁靖暄当儿子养,除了刚回来的前几天一直逼着给他当老婆,后面几乎就没怎么提过。
可既然不是真的想要梁靖暄给他当老婆,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于泽暎的情史可以说得上是糜烂,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他一眼就能瞅出来,“弟弟?谁家弟弟天天抱一起睡?”
“他要黏着我,我也没办法……”这个回答棱模两可,更多的是虚伪,还有点撇清的意思。“你这意思就是瞧不上暄宝喽!”于泽暎坏笑着逼问。
陆绥怕说多说错,最后缄口不言,于泽暎很腹黑,可不打算放过他,煽风点火的说,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不要有的人是要,李鹰他弟弟,李鱼,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可是天天往你家跑!你要是再晚个半年回来,你这老婆就被别人撬走了!”
陆绥表面上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等点好菜后,他匆忙去了一趟卫生间,镜子里的他满脸阴霾,漆黑眼瞳里是极力克制却疯狂滋长的占有和掌控……
于泽暎太了解陆绥了,除了血骨至亲之人,他只会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人“卑躬屈膝”,一再纵容梁靖暄,要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谁信啊?
于泽暎瞥了一眼梁靖暄,他蹲了好久了,有些诧异,“暄宝,你在干嘛呢?起来了,洗手吃饭,我点了你最爱的红烧肉!”
梁靖暄抱着膝盖抽抽噎噎的,侧过身指着拴起来的小奶狗,“暎哥,我能把它带回家吗?”
“这个……要问老板,村里这样的小奶狗很多的,你要是想养,我回去了给你找!”
“不要,我就要它……”梁靖暄眼泪掉的很凶,黏着睫毛一绺一绺的。
于泽暎慌了神,“为什么?”
“舅舅以前也这么拴着我,它跟我一样……”
陆军疾步上去,挡在陆绥面前,“你得羊癫疯了,你砸厕所!”
陆绥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那墙都快塌了,要是在下个暴雨根本就撑不住,离得又远,晚上上厕所也不方便,我跟二婶商量过了,在后门重新修一个,修城里那样的,又能上厕所,又能洗澡……”
陆军侧了侧身,“那热水器,抽水泵,各种各样的钱我可没有!”
陆绥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他不跟他商量的原因,“你就算给我也不稀罕!连10块钱都没有……”
陆军被怼的说不出话,“砍老壳的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
陆绥懒得再搭理他,于泽暎则是憋着笑,“二叔我先进去了……”
“去!”
梁靖暄拉开电视机底下的抽屉,在大白兔奶糖堆里翻翻找找,“二叔!给你……”陆军看着皱皱巴巴的5块,老泪纵横,“暄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梁靖暄又蹲下去拿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水塞他嘴里,“二叔吃了糖,就别生老公的气了嘛。”
陆军看着梁靖暄有些时候总会感慨,他的那个孩子要是还活着,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好……”
老厕所陆绥两大锤下去就塌了,梁靖暄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瑟缩了一下脖子。
晨曦的太阳还不怎么热,陆绥肤色偏向麦色,在照耀下略深了一个色度,好似镀了一层金,脸部的轮廓线条绷的很紧,肌肉隆起的后背上很快就布满了薄汗。
斜阳下坠的时候,新厕所已经建好了,就差装修了,于泽暎挖了一天的化粪池,手臂又麻又痛。
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掏出火机点燃,猛抽了一大口,又缓缓吐出缭绕的白烟。
恣意的瞥向一边的陆绥,一坐下就有梁靖暄给他擦汗,可这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还不待见。“暄宝,过来捶背!”
梁靖暄摇头,“不……你不是我老公!”于泽暎“嘁”了一声,“谁没有啊,等会儿我也找我老婆去!”一想到温香软玉在他身下哭狠的模样,下腹一热,用力的蹂躏着剩下的半截烟,心痒的不行……
陆绥阴恻恻的看着他,压低声音,“你别乱搞,小心得花柳病!”
于泽暎“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我虽然爱乱搞,但我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搞得人很干净!”
“什么是乱搞???”梁靖暄懵懂的问。
于泽暎,“……”
陆绥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鹰隼般的眼睛里翻涌着滚滚的风暴,“你去厨房看二婶做好饭没有……”
“好的,老公!”梁靖暄一蹦一跳的进去了,陆绥横了一眼于泽暎,冷硬的说,“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于泽暎扔了手里早就熄灭的半截烟,“我又不是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憋不住!而且暄宝也不小了……”
陆绥幽幽的盯着他,于泽暎猛呛了一口烟,“行,不说暄宝,说我的姘头,我们俩也不算谁搞谁吧,各取所需罢了,我想睡他,他想吃饭,就这么简单!”
陆绥有点懵,“什么意思?!”
“我给他饭吃,他给我睡!除了脾气有点犟,有点倔,还有点爱装清高,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老带劲了,妈的!就像那狐狸成了精似的,老子见着他就走不动道了,想把他弄死在床上吧,又舍不得,我都怀疑他在我身上下蛊了!”
于泽暎想着那人,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漆黑的双眸中,燃起了大片的欲火。
陆绥蹙着眉,“卖的?”
于泽暎很痞的笑了笑,“是卖的,但只卖给我一个人!”
陆绥脸僵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老公!吃饭了!”梁靖暄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嘴上脏兮兮的,陆绥勾着嘴角擦了擦,“偷吃什么了?”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偷吃……二叔做了啤酒鸭,说让我先尝尝!”陆军
“那好吃吗?”于泽暎问。
梁靖暄戳了戳手心,“不好吃……太咸了……”
陆绥,“……”
于泽暎,“……”
暮霭沉沉的时候,醉醺醺的于泽暎端着青花瓷大碗走了,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红烧肉,最底下是软软糯糯的米饭。
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陆军和惠子去镇上拉热水器了,陆绥在厨房洗碗,梁靖暄就蹲在一旁陪着他,陆绥瞅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后颈像一捧温玉。
“别戳地了,去看电视。”
梁靖暄猛的抬起头,“老公,这是你第二次主动跟我说话了!”
陆绥浓黑的眉眼紧紧盯着他,又很快挪开,继续洗碗,表面上看着不受干扰,实则很慌乱。
“老公?”梁靖暄歪着脑袋看他,“你怎么了?”陆绥还没想好敷衍,新闻联播放完了,梁靖暄猛的站起来,“老公,我去看电视了!”
陆绥眉头拧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碗洗好,陆绥又收拾了厨房,梁靖暄很乖的坐在沙发上,小鹿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天越来越暗,钨丝灯泡上绕着几只飞蛾。陆绥洗完澡出来,梁靖暄泪眼婆娑的,“老公……”
陆绥撇了一眼电视,又是那只死猪,“怕了?”梁靖暄吸了吸鼻子,“不是,猪八戒他好坏,他欺负小龙女……”
陆绥,“……”
梁靖暄越说越委屈,撩陆绥起来的衣服就往里面钻,“猪八戒好坏……我不喜欢他了!”
陆绥头很痛,“那别看了,去洗澡!”梁靖暄拽着他的衣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要看……!”陆绥青筋冒起,“去洗澡!”
梁靖暄哭的更凶了,“老公坏!”陆绥觉得他是越来越猖狂了,粗暴的把他逮出来扛在肩上,大步往浴室走,“老公坏……”
“再哭你今晚就回床上睡!”陆绥威胁的话一出来,梁靖暄的哭声立即戛然而止。陆绥先是得逞,后又察觉不太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呢……
“那你要在浴室外面……我怕……”梁靖暄抱着睡衣可怜兮兮的说,陆绥没有拒绝,“好。”
浴室门陆绥没空修,挂了一块布勉强挡着,梁靖暄进去没一会儿撩开一角,翘了翘嘴角,“老公,不许偷看我哟!”
陆绥攥紧拳头,“……”
梁靖暄急急忙忙的放下,又惹火的说,“你要想看你就进来!”
陆绥咬着后槽牙,“你他妈的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梁靖暄摸着屁股,不敢再造次了,规规矩矩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玩拨浪鼓,陆绥在浴室洗两人换下的衣服裤子。
“暄宝!”陆军和宋惠子回来了,不光拉回来了热水器抽水泵还拉回来了打谷机。梁靖暄没见过打谷机,把手伸进了齿轮里,转了两下,陆绥瞥见了,狠狠打了他手一下,“啊!”
梁靖暄瘪着嘴,眼眶红红的,宋惠子也是一阵后怕,“暄宝,下次不可以这样了,隔壁村的小孩整只手都搅碎了!”
“啊……”梁靖暄捂着手惨白着脸后退了几步,“错了……”热水器搬进去了,梁靖暄还畏畏缩缩的站在打谷机旁边,陆绥眸色一暗,掐着他的后颈,“睡觉!”
梁靖暄反攀住他的肩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老公……怕……”
陆绥俯身下去抱起他,“不怕……”
九秋天到了,云雾村家家户户都在收谷,田里男人们女人们弯着腰一茬一茬的割着米,小孩子们光着脚在田里跑,腰间拴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蚂蚱,有的装不下就用狗尾巴草穿过蚂蚱的后颈,一串一串的提在手上。
田坎上戴着草帽的梁靖暄不敢捉蚂蚱,陆军捉给了他了他也不要,“咬人很疼……”
陆军把蚂蚱的牙齿掰掉了,穿在狗尾巴草上,“这样行了吧?”
“行!”梁靖暄拿在手上玩儿了一小会儿,蹦蹦跳跳的拿去给陆绥看,“老公,蚂蚱!”
陆绥穿着白背心,拿着镰刀手臂上健硕的肌肉线条绷的很紧,从远处看都能看出来这是极具爆发力的强壮身躯。
陆绥把挽起来的裤脚放了下来,里面的蚂蚱掉在地上,大概是窒息太久了,只是动了动腿,没跑也没跳。陆绥拿过梁靖暄手里的狗尾巴草,把蚂蚱串了起来,递给他,
“去玩吧!”
“好!”
隔着两块大田有一条河,外形很像铜钱,得名铜钱河,天一热,小孩子们最爱去那洗澡,捉鱼,搬石头找螃蟹,“好大的鱼!”也不知是哪个小孩喊了一声,梁靖暄提着蚂蚱跑过去。
陆绥叮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就已经跑不见影了,但想着隔得不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捡起镰刀,弯着腰继续割,一阵长风过后,“有人落水里了!”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稚嫩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田里的大人们丢下了镰刀,纷纷赶过去。
“谁落了?”
“是那个傻子!!!陆家的傻子老婆!”
火炮燃尽,纸屑飞溅,火药味和诡异的味疯狂蔓延在空气中,“老公……我怕……”陆绥青筋绷起的手臂握住梁靖暄的肩膀,用力一扯,梁靖暄踉跄后退了几步。
陆绥刀子一样的眼神在他身上游戈,最后抵了在脖子上,随时随地都能割破喉咙!
阴鸷的眸底沉下一片暗影,陆绥阖上双眼背过身去,僵了一秒,拔腿又去了浴室!
“老公,你去哪!”梁靖暄抬腿就跟了上去,“你他妈的别跟着我!”陆绥狠厉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梁靖暄踌躇的站在原地,戳着手指,“老公……生气了……”
“暄宝,吃饭了!”宋惠子把最后一个凉拌黄瓜端上了圆桌,
“来了!”梁靖暄走了两步又挪回去,“老公,吃饭了!”喊完就跑!
隔着一扇木门的陆绥,扶着墙,蹙眉看着下半身……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客厅的圆桌上陆军往梁靖暄手里塞了一双筷子,“你老公呢?”
梁靖暄用筷子戳掉在圆桌上的米饭,“在洗澡!”
陆军纳闷儿了,“他不是刚洗过吗?”
“我也不知道……”
梁靖暄握着筷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现在的小年轻都爱干净,你不懂就别乱说话。”宋惠子把盛好的饭递给陆军。
“你别盛了,让他自己盛,才没好几天……”陆军一把拽住了,又要去盛饭的宋惠子。
“哪有那么娇气……”
“我盛……”梁靖暄拿走宋惠子手里的空碗,盛了满满三大勺,每一勺都压的结结实实的。盛好了,陆绥从浴室里出来了,“小绥,吃饭了!”
“嗯……”梁靖暄端着小山包似的饭,小心翼翼的递过去,“老公……给你……”
陆绥缓缓转头看他,眼里愠色渐褪,短暂的思虑过后接下了那碗饭,自顾自的坐下。梁靖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拉着椅子挨着陆绥坐,两把椅子没有一点缝隙,陆绥攥紧筷子,很不自在。
宋惠子把红烧鱼推到他面前,“小绥,你最喜欢吃鱼了,多吃点!”
陆绥点头,“好!”
“那我的呢?”陆军没好气的问。
宋惠子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喝你的酒,少说话!”
梁靖暄从辣椒小炒肉里找到了一块儿没有肥肉的瘦肉,稳稳的夹起,“二婶,这块肉没有肥肉!”宋惠子赶忙用碗去接,“我们家暄宝真乖!”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找的!”陆军抿了一小口桂花酒。
陆绥撂了筷子,“你找的时候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声音里满是暴怒。
“小绥……”宋惠子话还没说完。
“砰”的一声,陆军摔了酒杯,玻璃渣子四处飞溅,“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是你老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就是天,你必须得听老子的!”
陆绥攥紧拳头,先前积压的太久了,此刻加倍膨胀,顷刻间全部爆发出来!
“你还说我封建,你才是真正的封建!你把我爸留给我的钱全赌了,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傻子来糊弄我,你晚上睡得着吗?你不怕我爸来找你吗?!”
“他有本事他就来呀!我一个大活人,我还怕他不成……”
陆军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泪眼婆娑的梁靖暄,“暄宝,多吃肉,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以后他就是你老公,你就是他老婆,他要敢对你不好,我就把他赶出去!”
这顿团圆饭,除了陆军,谁都没有胃口。陆绥撂下碗筷回了房间,梁靖暄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大块的鱼肉,陆军抿了一口桂花酒,心知肚明,也懒得挑破。
昏暗的房间里,褪色的窗帘在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糖的香甜气息。发黄的墙壁上涂料剥落了一地,老旧的龙凤大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双囍被子。
陆绥在这间屋子里睡了20多年,第一次感觉到陌生,如果没记错的话,走之前床好像是烂的,睡的被子也是发霉的,没有门的衣柜也不见了,换了一个新的,是梨花木的,还镶嵌上了镜子……
里面的衣服都很崭新,但没有一件是他的……
陆绥越看越憋屈,抓着柜门的手臂肌肉鼓起,看起来十分的可怖,他就想不通了,他一个亲生的,还不如一个买来的傻子吗?!!
“老公……”梁靖暄端着碗筷,胆怯的站在门口,大抵是刚哭过,睫毛一绺一绺的黏着。
陆绥眼神暗了暗,敛下眼眸,“出去!”
“这个房间现在是我的……当然也是你的!”梁靖暄瞅着陆绥脸色更差了,又慌慌张张的补了一句。“但前提是你要跟我睡在一起,要不然就不是你的……”
陆绥趋于平静的脸又一次迎来了暴风雨,大跨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他,“他妈的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婆……”
陆绥比梁靖暄高出一大截,,欣长的脖子此刻低下来看他,英挺锋利的长相近距离地展现在他眼前,暴戾的眼神像把刀一样插过来!
“我不承认,你就不是!”
梁靖暄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跳得很痛,手颤颤的拽住陆绥的衣角,“我……我见过爸妈了,而且他们同意了!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陆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不想和他说下去的样子。他爸妈在他7岁的时候就死了,怎么可能见得到?“你少他妈在这儿跟我扯犊子……”
“是真的!他们祭日的时候我去给他们扫墓,当晚我就梦到了,爸妈说,你脾气很爆,还很犟,让我让着你……”
梁靖暄的眼睛很纯粹,真挚,没有撒谎,陆绥眸色暗沉,眼中几乎迸出了血丝,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入过他的梦,凭什么……
脖子上暴起了青筋,眼中一片血红,骇人地紧。他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撕烂这个一直挑衅他的傻子!可还没实施,就被冒然的火炮声打断了。
梁靖暄听到火炮声,惨白着脸躲进他的怀里,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死死抱着就不松开。
陆绥垂着眸子,有些恼怒,“放开老子!”
梁靖暄像是听不见,抖着手,撩开他的衣服从下面钻了进去,陆绥僵直了身体。恐怖的火炮声消逝后,梁靖暄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宽大的黑色短袖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庇护所”,浓烈的荷尔蒙包裹着他。
“嘶!你他妈打我干嘛?!”
陆绥干裂的嘴唇紧抿着,不停地颤动,似乎在克制着内心的爆发,“老公……”梁靖暄后知后觉的钻了出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陆绥浑身绷紧的背过身去,“出去!”
“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要不然,你也打我!”梁靖暄绕到他前面撩起衣服。
陆绥崩溃的闭上眼,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出去!”
“老公……你好过分,都给你打了,你又不打,还生气!”梁靖暄瘪着嘴,委屈巴巴的。
陆绥,“……”
“没有……你他妈的出去!!还有……把衣服放下来!”
“哦……”
梁靖暄规规矩矩的把衣服放了下来。陆绥像濒死的鱼,得到了水源,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梁靖暄低着头戳手指,“老公……别生气了……我错了……”
陆绥,“……”
“你先出去……”语气没那么凶了。
梁靖暄踮起脚尖,磕磕碰碰的亲到了他的下巴上,“老公,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绥陡然一颤,脸骤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你在做什么?!”他受够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梁靖暄咂了咂嘴,“亲你……二叔惹二婶生气,他亲了二婶,二婶就不生气了……我不想你生气……”
陆绥咬牙切齿,“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让我出去……”梁靖暄两腮微微鼓着,小鹿眼里泛起了涟漪。
陆绥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的语塞,“你!……”
“我怎么了……”梁靖暄猝不及防的抱住了他,脑袋抵住他坚硬的胸肌,自耳畔之下传来沉重有力的心跳,连续敲击他的感官,“老公,你心跳的好快!”
陆绥双眼猩红,猛的将他压在床畔上,梁靖暄的雪白显得他更黝黑雄壮,全身的肌肉蕴含了无穷的力量,每块都可怕地隆起来,还附着凸起的青筋。强壮的臂膀圈在梁靖暄上方,“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梁靖暄以为男人还在生气,搂着他的脖子,在干唇裂的薄唇上的上落下一吻,陆绥的脸色猛然一僵,仿佛有蚂蚁在啃食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粗暴的推开梁靖暄跌跌撞撞的去了浴室,短短的这一段路程,他就像野兽被逼到绝境下,拼尽一切的反抗挣扎,也只得来了更加的狼狈不堪……
“绥子!村长和村支书来了!你赶紧出来,别在里面窝着了!”陆军喝多了,酒气熏天的,后面跟着村长和村支书。
梁靖暄拉开房间门,“二叔……村长好……支书好……”
村长和村支书,和蔼的笑了笑,“暄宝你也好!”
陆军巡视了一圈,“你老公呢?”
梁靖暄戳着手指,“去洗澡了……”
“什么玩意儿?!怎么又去洗澡了?”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也不知道……我脱裤子,他不让我脱,我揪了他一下,他就发火了,我就亲他,他就去洗澡了……”
村长,村支书,“……”
陆军憋着笑捂住梁靖暄的嘴,“暄宝,这种话以后在被窝里跟绥子说就行,别往外说!”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说的时候别穿衣服!那小子指定憋不住的!”
梁靖暄似懂非懂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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