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卫生间镜子补口红时,听见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慌忙把口红塞进抽屉,却碰倒了顾沉舟送的星空投影仪——机身滚到地上,光斑在瓷砖上投出破碎的银河。
“晚晚,沈先生到了。”
同事笑着推门,“你男朋友可真贴心,还带了礼物。”
男朋友。
这个词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心尖。
苏晚捡起投影仪,指尖抚过外壳上的划痕——那是顾沉舟昨天调试时不小心磕的。
她想起今早他把投影仪递给她时,耳尖泛红的模样:“别嫌弃,国外带回来的,贵得要死。”
客厅里,沈明川正和顾沉舟握手。
前者穿着浅灰羊绒毛衣,腕间银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后者套着她送的藏蓝色粗线毛衣,指节沾着未擦净的机油,编织手绳在腕间晃出柔软的弧度。
“久仰,总听晚晚提起你。”
沈明川的笑容无懈可击,却在看见顾沉舟手绳时,眸光微不可察地一暗。
“沈先生倒是第一次见。”
顾沉舟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让苏晚想起高中时他掰手腕赢过体育生的模样,“听说你很会哄人?”
空气里忽然浮起电流般的震颤。
苏晚正要开口,顾沉舟忽然转身,把怀里的礼盒塞进她手里:“打开看看。”
红色丝绒礼盒里,躺着枚碎钻星星吊坠。
苏晚听见同事们的惊呼,却在触到吊坠的瞬间,想起十七岁那年顾沉舟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做的“戒指”——他单膝跪地,假装求婚,却在她笑出眼泪时,突然把拉环套上她无名指:“戴着玩,反正你也嫁不出去。”
“喜欢吗?”
沈明川替她戴上项链,指尖擦过她锁骨,“听说你喜欢星星。”
“嗯。”
她抬头看顾沉舟,发现他正盯着沈明川的手,喉结滚动得厉害。
他的礼物还躺在沙发上,包装纸是普通的牛皮纸,用麻绳简单捆了两道,不像沈明川的礼盒系着进口丝带。
“我去拿蛋糕。”
她逃也似的钻进厨房,听见身后传来顾沉舟的声音:“沈先生这表……限量款?”
“眼光不错。”
沈明川的笑带着几分炫耀,“前女友送的,可惜她出国了。”
刀叉切进蛋糕的声音混着血液的轰鸣,苏晚这才注意到,沈明川左手无名指根部有圈极淡的戒指痕。
她忽然想起上周在他办公室,看见他对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