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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丫鬟锦鸢赵非荀

十里豆沙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从小姐话中听来,她并不打算与顾公子断绝来往,甚至还要继续…而自己要替小姐遮掩,一旦东窗事发,小姐是主子,可她是丫鬟,那是要被夫人打死的罪名!如果真能瞒天过海,到了赵府里,小姐心性计较、赵将军更是喜怒不定…与她而言那日子与炼狱并无区别…可这件事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国公府里的这些主子,动辄以她性命要挟。她该如何破局…她不过只是想要挣些银子养家糊口,不愿卷入这些纷争中来。锦鸢口中苦涩难忍,绝望如磐石压在心口。敛目屈膝行礼,眼中滑落清泪。“奴婢…”嗓音弱颤,似枝头振翅而飞不得的蝶,“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沈如绫缓缓展颜一笑,“这才是我的好丫鬟。锦姨娘,叫来也顺口,是个不错的名号。”院中二人却不知,月洞门外另有人在。椒叶本来寻主而来,冷不防...

主角:锦鸢赵非荀   更新:2025-06-28 1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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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锦鸢赵非荀的女频言情小说《试婚丫鬟锦鸢赵非荀》,由网络作家“十里豆沙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小姐话中听来,她并不打算与顾公子断绝来往,甚至还要继续…而自己要替小姐遮掩,一旦东窗事发,小姐是主子,可她是丫鬟,那是要被夫人打死的罪名!如果真能瞒天过海,到了赵府里,小姐心性计较、赵将军更是喜怒不定…与她而言那日子与炼狱并无区别…可这件事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国公府里的这些主子,动辄以她性命要挟。她该如何破局…她不过只是想要挣些银子养家糊口,不愿卷入这些纷争中来。锦鸢口中苦涩难忍,绝望如磐石压在心口。敛目屈膝行礼,眼中滑落清泪。“奴婢…”嗓音弱颤,似枝头振翅而飞不得的蝶,“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沈如绫缓缓展颜一笑,“这才是我的好丫鬟。锦姨娘,叫来也顺口,是个不错的名号。”院中二人却不知,月洞门外另有人在。椒叶本来寻主而来,冷不防...

《试婚丫鬟锦鸢赵非荀》精彩片段


从小姐话中听来,她并不打算与顾公子断绝来往,甚至还要继续…而自己要替小姐遮掩,一旦东窗事发,小姐是主子,可她是丫鬟,那是要被夫人打死的罪名!如果真能瞒天过海,到了赵府里,小姐心性计较、赵将军更是喜怒不定…与她而言那日子与炼狱并无区别…

可这件事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国公府里的这些主子,动辄以她性命要挟。

她该如何破局…

她不过只是想要挣些银子养家糊口,不愿卷入这些纷争中来。

锦鸢口中苦涩难忍,绝望如磐石压在心口。

敛目屈膝行礼,眼中滑落清泪。

“奴婢…”嗓音弱颤,似枝头振翅而飞不得的蝶,“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如绫缓缓展颜一笑,“这才是我的好丫鬟。锦姨娘,叫来也顺口,是个不错的名号。”

院中二人却不知,月洞门外另有人在。

椒叶本来寻主而来,冷不防听见沈如绫说的最后那一句话,而锦鸢只低着头,想必是害羞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着小姐对锦鸢这般亲近,嫉妒不止。

又听见姨娘一词,扶着墙壁的指甲抠入砖缝之中,甚至指甲别了都没察觉到痛楚。

姨娘…

那个贱蹄子不知怎么忽悠了小姐,竟然小姐开口允诺她姨娘之位——

赵将军的姨娘,要比那些八九品的夫人还要体面!

明明她们四大丫鬟都不曾得小姐允诺,却被这个小蹄子抢了先!

她定要让立荣看清楚这个小娼妇的真面目!



国公府里来人接了沈如绫等人回去。

一进府中,国公夫人钱氏已是心疼的将沈如绫拉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一遍,又听沈如绫说了山贼之事,更是心疼的恨不得把那些山贼乱棍打死。

钱氏搂着沈如绫,一面发落昨日随行的所有下人。

四个婆子、马夫护主不力,各打五十大板找了人牙子发卖出去。

连两个贴身丫鬟也要一并罚。

妙辛、锦鸢纷纷跪在地上,连一声都不敢吭。

沈如绫淡淡拦了下,“母亲,妙辛与锦鸢昨日一心护着女儿,并无什么大错。”

钱氏松开她,拍了下她的手背,似是在教不懂事的女儿,“主子受惊,奴才也该罚,没有受赏的道理。等绫儿今后当了家,自然就能明白母亲的用意。”说罢,视线睥睨扫过跪着的婢女,说了句各打十板。

二人磕头谢恩领罚,得以退下。

花厅里,钱氏看着沈如绫端庄清傲的眉眼,心中满意,手中捻着褐红佛珠手串,语气状似不经意着开口:“昨儿个有个婆子逃出去叫人相救,等叫来官差赶去时,马车已经不在原地,她跑回了家中,说的事将母亲吓了一跳,幸好五通观里的口信来的及时,否则母亲都要无法入睡了。”

沈如绫点头,应道:“是,多亏那婆子叫来了人,女儿才没被山贼欺负。”

钱氏颔首,语气愈发慈爱,“听说,救下你们的是赵将军?”

沈如绫愣了下,想要说是顾公子。

但迎上钱氏的视线,她还是应了,“是。”

钱氏感慨,“那是你们命中有缘,否则怎会恰好是他来救你呢。”

沈如绫念了句‘命中有缘’后,嘴角略含一丝笑意,是啊,的确是他们有缘,只是这缘…来的有些太晚了。

钱氏看她提及赵将军已不再抗拒。

女子都爱英雄救美的故事,连自己女儿也不例外,她也能放心了。

小姐不再抗拒婚事,众人皆是松口气。

秦嬷嬷喜气洋洋道:“昨日之事多亏赵将军相救,才使得小姐脱险。夫人,是否要备些礼送去赵府?”

钱氏喔?了声,问她:“以什么名头去送?”

问的秦嬷嬷一愣。

一旁另有一个婆子听了,眼珠子一转已有了念头,哎哟出声,“秦嬷嬷当真是糊涂了不成,这事如何能张扬!咱们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出门遇着山贼虽脱险了,换成旁人都恨不得捂得死死的,不被人知道才好,嬷嬷你倒是奇怪,竟然还要大张旗鼓的让小姐未来的婆母都知道,这不是让郡主娘娘对咱们小姐有成见么!”

秦嬷嬷顿时没了主意,立刻看向钱氏:“夫人,老奴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钱氏看了眼婆子,捻着佛珠,淡声道:“她说的不错,我也正是担心这些。从今往日,小姐遇着山贼一事谁也不许再提,就当没有这件事。”而后扫众人一眼,“都记住了么?”

众人纷纷行礼:“知道了,夫人。”

说话的婆子则是背了人,勾唇一笑。

几日后,赵府禾阳郡主院中。

郡主一手拿着金剪子,一手拿着各色花枝,剪去斜枝,插入长颈天青瓷瓶中,端详几眼很是满意。

贴身侍候的嬷嬷捧了净手的铜盆来,又奉上丝帕。

净手后,由着嬷嬷擦上香膏。

旁边另有一个年岁较长的婢女在回话,说的正是前几日大公子去京郊驻地时,绕道去了趟五通观,昨日轻风回来,才说是在路上救下了沈国公的大小姐。

禾阳郡主开了口,饶有趣味:“这倒是个佳话,什么时候的事儿?”

婢女:“就是六日前,大公子出发那日的事情”

禾阳郡主脸上的趣味淡去,缄默一瞬,挥手屏退婢女。

四下无人时,身边的嬷嬷说:“老奴看啊,国公府这事做的的确不妥。大公子从山贼手中救下了他家女儿,换做其他人家,早早备上厚礼来谢了,他们家可倒好,这么些日子了,连个动静都没有。总不能是因为两家有了婚约,连这些礼都懒得周全了。”

禾阳郡主端起茶盏,呷了口茶,“当初他们听信传言非要试婚,我已不悦,如今看来…”

她欲言又止,摇头叹息。

嬷嬷也应和一声,“只盼着沈小姐不要学了那些才好。”

提及沈如绫,禾阳郡主才携了分笑,“那丫头,我在魏家远远见过两面,看着是个知书达理,懂规矩的。”

嬷嬷笑,“能得娘娘夸的,定然是好的。”

禾阳也笑了,“我觉得好有什么用,要荀哥儿觉得好才行。我瞧着樱姐儿也好,又是知根知底的门户,可他不喜,我又能如何?”

嬷嬷听她又提及乔家伤神,连忙闻言宽解。



话又回到国公府中。

自从沈如绫上香回来后,愈发爱用锦鸢,隐隐有与妙辛平起平坐的意思。

院子里女人多,是非闲话也多。

开始传小姐想要在出嫁前将四大丫鬟打乱了重定,如今看来,锦鸢必定要上位,那原来的大丫鬟自然有一个要下去,小姐近日没少嫌弃椒叶粗笨,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椒叶下去。

这话也传入了椒叶耳中。

还有好事的明里暗里嘲讽一两句,让椒叶赶紧找个人家,否则到时候从一等丫鬟跌下去,可就没人要她了,椒叶当即撸了袖子去抓人的脸。

四大丫鬟里,椒叶吵架不行,打架更是打不过那些粗使丫鬟,平日里她仗着秦嬷嬷和自己大丫鬟的身份,没少对下面的人尖酸刻薄。

这一仗输了后也没人来帮她,气的她捂脸就跑了,身后的丫鬟叉腰道:“打输了哭鼻子了,快去找你姥娘告状去,人家好怕啊!”应得一圈笑声。


秦嬷嬷站在钱氏面前,迫不及待的要请钱氏发落这对淫男贱女,在转头时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后,惊愕低呼一声,“这…这…是小姐院里的丫鬟锦鸢啊!还有一人不是二哥儿跟前的小厮立荣!这、这两人怎么会混到一处啊!”

秦嬷嬷的反应大,那声调更是恨不得让方圆百里的人都听去。

钱氏心狠手辣,处置起来绝不会心慈手软。

秦嬷嬷也正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和椒叶里应外合,特地演了这场戏,为了把锦鸢这个小蹄子彻底从院子里赶出去,便是赶不出去,也要让她彻底断了升一等丫鬟的路!

钱氏看着二人,语气威严着压下来:“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要避人耳目私下相见?”

锦鸢神色胆怯,冷汗顿时滑落。

她知道夫人的手段,心知今夜这绝不是巧合,可眼下无暇分神去追究这些,颤抖着声回道:“回夫人,奴婢、奴婢与立荣是旧识,他……”

“夫人!”

立荣亮了声,他跪的腰板笔直,眼中虽有敬畏,但脸上神色不卑不亢,大着胆子向钱氏回道:“奴才立荣,是在二哥儿身边当差的,和锦鸢是一同进府的情分,我们清清白白,绝无任何龃龉之事!请夫人明察!”

秦嬷嬷立刻质问:“既然你们之间清白,为何要特地背着人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分明是你们二人中有人心思不轨!”

立荣迎上:“那也是奴才!”

锦鸢偏头看他,连连用眼神暗示。

可立荣却将她忽略,他吐出一口气,转而朝钱氏磕了一个响头:“今日奴才与锦鸢见面,是想求娶锦鸢姑娘嫁给奴才!”

秦嬷嬷惊呼出声,“什么——?!”

锦鸢也惊得脸色剧变:“立荣!”

他将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出来是要做什么?!

钱氏听立荣竟敢在自己面前求娶丫鬟,倒是对这胆大的小厮多了份好奇,语气中的怒气稍淡些,哦?了一声,眼神打量向立荣,问道:“她曾去过赵府几日,你不介意?”

这话一出,秦嬷嬷呵斥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她本想借机将勾搭府中小厮的罪名按在锦鸢头上,可眼下听夫人话里的态度,刚才的怒气竟然已经消了一半?

为何会这样?

夫人分明是最重这些规矩的!

立荣眸光坚定,咬字措辞有力:“奴才与锦鸢年幼时一同入府,也算是在府中互相扶持照顾着一同长大,锦鸢前去赵府奴才知道,能为主子分忧是奴才们的福气,奴才并不会因此看轻锦鸢一分!”

他言辞恳切,几乎是豁出去了,将一颗真心剖开拿给主子看。

锦鸢脸上的惊愕逐渐淡下去。

她收回视线,耳颊滚烫,竟不敢继续听下去。

钱氏听后,嘴角勾了下露了浅笑,感慨着看向一旁的秦嬷嬷,“竟是个痴情种。”

这一眼,似另有深意。

秦嬷嬷心下一慌,今晚的确是她特地安排夫人来院子里闲逛,准备抓他们这对‘野鸳鸯’的,没想到立荣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当着主子的说这些话,她满脸尴尬,只能陪着笑应着:“是、是啊。”

另一旁有位婆子笑着同钱氏道,“夫人慈悲为怀、宽怀大度,但这小厮也的确有几分难得见的魄力在,如今老奴看出来了,这郎有情,就是不知妾是否有意呢?”

这是位庄姓的婆子。

这两年才从庄子上调回来,在钱氏身边派用。

说话做事笑呵呵的,面相也是看着有福气的,自从来了钱氏身边后,钱氏也常会问她几句。

庄婆子一开口,秦嬷嬷脸色就不大一样了,戒备的盯着她,只是碍于主子面,脸色不好暴露的太过明显。

钱氏听了后,颇为满意她说的这一句话。

她拈了手中的佛珠,眼神平和的看向锦鸢,“锦鸢丫鬟,你说。”

锦鸢伏下身,低下头,口中尽是晦涩。

她启唇,正要答时,秦嬷嬷顿时急了,万一锦鸢答应了,夫人再答应这桩婚事,那她的椒叶怎么办?她本想把锦鸢赶出的,万万不能让她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秦嬷嬷走到她面前出声催促:“夫人问你话呢,姑娘想仔细了再好好回答!别辜负了你侍候小姐多年情分得来的体面!”

前几句话说的还正常。

最后那一句,险些就将威胁她不能接受立荣夹在里面。

锦鸢听出话外音来,心知今晚这一出事绝非意外那么简单,可眼下她分身乏术,无法去质问秦嬷嬷是何用心,眼下…她不能拖累立荣……

锦鸢伏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身躯弯着,女子柔软的嗓音传出来时显得有些闷颤,“回夫人的话,奴婢…家中有老父常年卧榻服药,还有一妹年纪尚幼…为家中所拖累…奴婢一心只想好好侍奉小姐,不愿拖累他人…”

她……不愿意!

秦嬷嬷长松一口气。

立荣立马看向跪着的锦鸢,急声道:“锦鸢,我不会嫌弃你是拖累的!”

他一腔真心,灼热的望着身旁跪着的姑娘。

锦鸢姿势不变,语气坚定的念了一句:“请夫人成全!”

庄婆子微微摇头,遗憾叹气。

立荣挺直的腰身缓缓瘫软,死死凝着锦鸢,似是不甘:“锦鸢,你……”

钱氏收起佛珠,语气淡着:“既然你没有这个心思,就更该恪守后院的规矩,不可与前院男子私下往来。更何况你还在小姐院中侍候,没得将这股歪风邪气带坏了小姐,罪更重一等!罚你去静思堂外跪足一夜!”说罢,她视线凌厉扫过周围一圈的下人,“其他人也听着,今后再有后院女子与前院男子私下往来者,严惩不贷!都记住了吗!”

众人垂首纷纷应是。

最后,拥蹙着钱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秦嬷嬷被留下来扭送锦鸢去静思堂外受罚。

她直起身子,一改恭敬的态度,扬起下颚倨傲的扫了眼仍跪着的丫鬟,嘲讽一声。

虽不明白夫人中途为何会松了口,但这个愚蠢的丫鬟竟然拒绝了,合该立荣就是椒叶的姻缘,是锦鸢这小蹄子眼瞎蠢笨,自己亲口把人往外推了!

立荣年纪轻轻就混到了二哥儿跟前,还得管事派用。

再过几年,身份自然还能上去。

椒叶年纪还小,也正好再留上几年。

至于这锦鸢小蹄子——

秦嬷嬷嘲弄的看她。

从夫人的处置看来,跪上一夜罚的并不重,但这件事后,锦鸢在钱氏眼中已落了下乘,今后升一等丫鬟必然无望,她还是个破了身子的破鞋,又有那样拖累的家世,今后还有什么好姻缘等着她。

这一辈,就算是完了!

秦嬷嬷一把揪起锦鸢,动作粗鲁至极:“走吧锦鸢姑娘,夫人发话了,命你在静思堂外跪足一夜!快别在这儿磨蹭着了!”


短暂的安静,静的让人心惴惴。

婆子却又落下一掌。

锦鸢摁在青石板上的手指抠紧。

小厅里,浓烈到呛人的熏香腾开,让锦鸢胃里阵阵翻涌,小腹更是酸胀疼痛的要去她半条命。

每一瞬,都是煎熬。

更是一寸寸的寒心。

“够了。”沈如绫终于开了口,她甚至不愿意看这些丫鬟一眼,转身走回室内,“闹腾腾的,还不快都滚出去!”

粗使婆子大松一口气,行了礼拔腿就跑。

锦鸢撑着手掌,从地上爬站起来。

眼前闪过阵阵黑眩,她咬着下唇撑着,挪着步子走到妙辛身旁,弯腰将她扶起来,低柔着声道:“妙辛,我们回屋罢。”

或许是锦鸢的声音过于温柔,又或是她彻底被沈如绫寒了心,眼泪汹涌涌出。

锦鸢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胳膊发力,也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连拖带拽的将妙辛带回屋中,妙辛回屋后,便扑在床上,堵住了嘴巴呜咽的哭出声来。

一如从前妙辛收了委屈,她嘴巴笨,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就像这样,坐在一旁默默守着,顺着妙辛哭的发颤的后背。

妙辛止不住心中的失望、伤心,抬起头来,看向锦鸢,“什么一等丫鬟……”她说着说着又要落泪,“如果不是你今日劝住了她,今日……从今往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婆子丫鬟…”

“我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么?”

“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从前是打骂训斥,可你看她今日,竟然让外头的粗使婆子来打我的脸!”

“都说养了十年的畜生也该有几分感情…我这些年尽心尽力侍奉她,难道连畜生都不如?”

“锦鸢,我——我——”

她又把脸埋进手掌里,哭的不能自抑。

当奴才的,甚至连绝望痛哭时,也要压抑着哭声,不敢让外人听去。

锦鸢收回手,想起昨夜的梦境。

妙辛扭过头来,眼泪糊了一脸,分外委屈:“锦鸢你怎么不安慰我了……你好歹说句话啊……”说着说着,她才发现锦鸢的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连忙用袖子抹干眼泪,坐直身子,双手抓住锦鸢的手背,眼睛红肿着,声音还抽噎着哭声,却还关心着眼前的好友,“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是不是你昨日跟她出去也挨打了?我今日见你走路就不太对劲,是不是她罚你跪了?”

锦鸢缓缓摇头。

在国公府中,她、妙辛、立荣三人一齐进府邸,都是可怜之人,互相帮衬,以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梦中之事,她不愿再发生。

也不愿再听见妙辛被流放、生死不明的消息。

“妙辛,”她认真的问着,“既然日子难熬,不如咱们想办法出府,从此不必再受她半点委屈。”

妙辛先愣了下,喃喃道:“要出府还能想什么法子,咱们的卖身契都捏在小姐手里,哪怕是攒够了银子,她不愿意放人也是无用。”她眼底沉下的光已微不可见,整理好了情绪才问锦鸢,“你想出去?是有什么好去处了么?能出去自然最好,不必在这院子里挨日子,是不是送你茶花簪子的那人?”

妙辛关切之意真挚。

锦鸢却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着不敢应。

囫囵了声:“不是……”

妙辛疑惑了声,“那是…?你家中更艰难些,是你爹爹病好了些,不紧着用银子了么?就怕小姐不肯轻易放你——”

锦鸢听她含糊其辞,不愿直面回答,狠了狠心,直言道:“小姐行事至此绝非是值得你我侍候一辈子的好去处,你也早些做打算,能早早出去最好。”

妙辛难得听她语气强硬,下意识也跟着说出心里话来:“我何尝不想……但家里拖累……我若是从国公府里出去,家中怕是连我的容身之地都没有。”

她们都知各自家中的艰难。

锦鸢恨不得要将梦境所见之事通通说出来,可其中又要牵涉到沈如绫与顾生的事……若将来事发,怕妙辛也要深受牵连,她心中无力而愧疚,只能呢喃一声:“那也总比被活活连累拖死好……”

锦鸢鲜少说这字眼。

这会儿说出口,妙辛心惊,又见锦鸢这些日子愈发消瘦的模样,心中飞快思考着,终于还是被她捉到一两点可疑之处,她被着荒唐的念头也吓住了,握着锦鸢的手倏然收紧,连着脸色也凝重起来,凑近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飞快问着:“这些日子小姐几次出门都只带着你一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还是……”她眼神紧张着,连着掌心都渗出冷汗,“去见了什么人…?”

锦鸢捂住她的嘴巴。

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妙辛直接扯开,她语气分外凝重,甚至还带着恼怒:“她是主子,出了事自然有夫人、国公府替她顶着!可咱们这种为奴为婢的,一旦出了什么大事,打死或是毒哑了发卖出去都是有可能的!她这是要活活拖死你啊!”眼下,妙辛早已忘记了今日自己受得委屈,一门心思只担心着她。

锦鸢心中感动,然愧疚更深。

她动了下嘴角,扯了个轻松的浅笑。

只是她脸色太过苍白,瞧着反而更让人担心。

“我心中有数,”她深深看了眼妙辛,言语温柔着,“你也早些做打算才好。”

妙辛表情晦涩,最终仍是点头,眼中的感动不似作假,“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话过了今日就彻底烂在你我肚子里,”她不放心道,“你心善,又心软,但就怕隔墙有耳,也怕人心底隔肚皮,这些事,连立荣都不可说,知道么?”

锦鸢应下。

之后,二人各自沉默。

妙辛脸上挨了好几下,脸红肿到发紫,锦鸢翻出来前一回拿到的散淤血膏药给她用。

入夜后,两人都要准备入睡,只点了一盏豆丁大的油灯。

烛火微弱。

锦鸢夜间视力弱,在递过去时,不曾注意到妙辛的表情。

妙辛盯着自己手里的不足掌心大的文竹裂纹白釉长颈瓶,釉色莹润,她跟着小姐多年,也习得些辨别器物的门路,但看这小瓶的釉色、做工,岂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更不用提对自己一向吝啬的锦鸢。

她压下心中的惊疑,道了声谢,又说:“你回去歇息罢,看着脸色愈发白了,明日还要当值。”

锦鸢笑盈盈应下,钻回被褥里。

听着妙辛窸窸窣窣的起身又躺下的声响,隔了会儿,绵长的呼吸声便已传来。

锦鸢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

身子虽难受,许是昨夜在石床上睡了一宿,寒气伤人,比从前更痛了些,但她心底某个角落却松了口气。

不必担心有孕。

但今后呢……

再过几日,她的休沐日又要到了。

之前她都盼着休息,能回家看望爹爹、小妹,如今她却怕这休沐日,恨不得永远不要来才好。

甚至连入夜都怕。

怕再陷入那绝望的梦境里,反复煎熬。


小丫鬟疼得轻嘶了声,眼眶里水色娇颤。

赵非荀才松了些力道,移开手指,看见她脸颊上落下一个鲜红的指印,他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那个指印,沙哑着声音问她:“疼吗。”

他究竟要…做什么…

锦鸢已是撑到极限,她怕极了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更怕他狠辣的手段、无处琢磨的心思,“奴婢…不疼——啊……”

下颚再次被他指腹用力掐住。

从进来开始屡次闪躲不敢看他的视线被强迫抬起。

迎上他阴沉莫测的视线,语气却莫名温和,“还是不长记性啊,别怪本将动手罚你。”

她眼底震荡。

胆怯与恐惧积累到身体已无法承受,她崩溃着昂面望着眼前冷血无情的男人,“大公子…您究竟要奴婢做什么…为何…”

不能放过她…?

但这句话,再没机会问出口。

她被扣在怀中,一条坚硬的胳膊勒住她的腰间,将她凹出一个过分的弧度,应承贴和他的身躯。

急促的喘息声被平复。

但远不满足于此。

他对小丫鬟身体的渴求,比想象中更难以抑制,一旦沾染,得其中美好,再难撒手推开。

方才锦鸢急着逃离,衣服穿的潦草,系带松散。

轻轻一抽,或是拨弄就开了。

微凉的肌肤被炙热掌心温着,很快也滚烫了起来。

马车外雨声渐大、马蹄踩过地上泥洼积水的声音,轻巧的盖住从安静的马车里不慎传出来一两道轻喘声,任是谁也不会想到,国公府的丫鬟,会背着自己的主子,与未来的姑爷在马车里厮混。

漫天的春雨,成了最好的帮手。

马车逼仄,虽无人敢来打扰他们,但赵非荀骨子里仍受身份克制,自己并非色欲熏心的登徒浪子,何必自降身份贪这一响的欢。

小丫鬟面皮薄,若真这么做了,不知道要哭出来多少眼泪。

自己也不能尽兴。

他抽回手,压下眼底暗欲,神情逐渐恢复清冷之态,低头看着怀中瘫软下滑的小丫鬟,见她面颊酡红,张着小口喘息着,眼神似有些空洞、虚软,凝不住焦点,可双手还不忘抵在他的胸前。

喃喃哀求着:“不要…”

赵非荀才欺负她一回,便放她这一次。

拿起一件自己的斗篷罩在她肩上,还未落下,她撑在胸前的手忽然用力,借力将自己推开。

身上又没力气,直接跌了下去。

被赵非荀一把捞起来扣在怀里。

小丫鬟咬着唇,不吭一声,任由眼泪簌簌涌出来。

她哭起来没声音,仍是那副乖顺垂眸的表情,只不过不停的涌着眼泪,他想看仔细了,把她脸抬起来,看小丫鬟哭的眼角通红,鼻尖也红了。

实在可怜。

像是他做了多恶的坏事。

赵非荀心底最后的一丝不悦也被她的眼泪浇灭了,他从军多年,早已不像京中子弟那样记得随身携带帕子,也不嫌弃小丫鬟脏,用掌心拭去她的眼泪。

口吻似是有些无奈,“怎么每回都要见你哭一回,”他动作刻意放轻,显得有些不自在的生硬,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之意,“哪里来这么多眼泪,嗯?”

锦鸢惊魂未定,生怕他又起邪念,只想着尽快逃开他,绝望过后,才被迫冷静下来。

听出他话里揶揄,脸颊不受控的涨红。

被教训过后的小丫鬟不敢再动,倒是安分温顺的坐在他怀里,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低垂眉眼,面颊微红,不安又怯怯,也不再掉眼泪。

赵非荀抬起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颇为喜欢她这副模样。

“伸手。”

锦鸢脸色又白了下,已经深刻知道他性子疯,只会下狠手使劲折腾她,她出来已经够久了…

再不回去,小姐定会生疑。

哪怕心中怕他又要做什么举动,但仍伸出了手。

赵非荀手指扣住她的掌心,将掌心反转朝上。

她五指微微蜷紧,掌心包扎的帕子已经被血水弄脏,他皱了眉,抽出一把匕首,寒光出窍,刺了下锦鸢的眼,往侧避了下。

赵非荀看她躲,嗤笑了声:“胆小如鼠。”

锦鸢抿着唇,不敢接话。

接着,赵非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拔开水囊塞子,清洗掌心的伤口。

凉水刺痛伤口,她下意识的要往后缩手。

赵非荀捏了下手腕,头也不抬:“忍着点。”

语气强势。

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直到松开了她的手,锦鸢还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赵非荀,他当真是替自己包扎了伤口…

在赵非荀冷冷问她‘这会儿不急着回去了?’,锦鸢才回过神,深深低下头,手异常麻利的穿好衣裳后,连看都不敢往他的方向去,抱紧了包裹,低声道:“多谢大公子,奴婢告退。”

没等马车停稳,就已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着追上前面的马车。

胸腔中混沌一片,思绪混乱。

想起在山间路上说的就是找他去上药…所以刚才在马车里他说的那一句伸手,就是打算上药么…是她自己担忧太多才会有那些事…?

可今日种种,分明他是为了小姐。

又为何一次次来招惹自己。

还在马车里那般…

“锦鸢?”

妙辛挨近了她,手里抱着包裹,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晃过,“后面的马车很热么?怎么脸这么红?”

锦鸢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脸。

心跳快了几拍。

扯着嘴角笑了下,摇头道:“没、没有,是我急着跑回来才这样。”

妙辛点头,“那我也去了,你在这儿陪着小姐。”

“好。”

她颔首,柔声应下。

在妙辛下车时,她似是想起什么,视线往外看了一眼,看见赵非荀骑着那匹暗红色骏马,头戴斗笠,肩披蓑衣,因眉眼、举手投足的气势醒目,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寻常百姓。

又见他身量高大,腰挂刀鞘。

走在山路间,连着路人也对他们这一行人避让一二。

锦鸢看的久了些,赵非荀五感敏锐,偏首投来视线,精准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把锦鸢骇了一跳,手一抖放下了帘子,连忙缩了回去,不敢再看。

心口狂跳不止。

好在沈如绫正在闭目休息,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马车内里一片安静,从外面传来车轱辘碾过湿地的动静,一声连着一声,往复循环。

外面的雨声小了些。

许是美景难得,马夫忍不住说了句:“这景色真好看啊,难怪你们这些读书人都喜欢在山野之中定居。”

顾生回应着温和一笑。

“是啊。”

声如润雨,细细斜织着落下。

不经意,悄然的,钻入了沈如绫的耳中。

连同后面那一句随口念的诗句。


“奴婢……”她听着自己僵硬的嗓音响起,面颊迟迟反应过来,开始火辣辣的发烫作痛,她不禁抬起手捂着脸,“奴婢知错了…奴婢今日什么……都不曾看见…”

从前,小姐不是这样的性子。

小姐虽脾气大些,但也常看着丫鬟们笑闹,也同她们说几句玩笑话。

可自从……

自从定下婚事后,小姐像是变了个人。

遇见顾公子后,更是脾气暴躁,她们挨打挨罚成了常事,日日如此,锦鸢也觉得差事做的战战兢兢,自己还只拿着二等丫鬟的月钱。

沈如绫听她低头说话的语气,猜定这蠢笨的丫鬟胆小怯弱,愈发厉声威胁她:“回了国公府后,若母亲传你去问话,你不得提及我昨夜外出之事,更不能提及顾公子,记住了吗!”

锦鸢低声:“是,小姐。”

倒是一副忠仆样。

沈如绫见惯了自己母亲钱氏驭下的手段,威胁过后,又放下身段,柔了些语气,将她从地上拉起,面上携了份淡笑,同她说:“口风严谨些,将这些事彻底烂在肚子里。等将来我嫁入赵府,自有你的好日子过,知道么。”

嫁入赵府……

小姐您可知道,与顾公子次次相会,其中不知有多少是赵非荀的手笔。

他正谋划着您与顾公子之事。

今后事发——

锦鸢想起梦里国公府门上的封条,又念起当年入府,初到院中,小姐笑着与她说话的善良,心里终究不忍心,抬起头,试探着开口:“小姐,赵将军——”

“啪!”

沈如绫听见赵将军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当即变了脸色,一双漂亮的眸子含着厌恶之色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我立过的规矩都不记得是吗!别在我面前那莽夫的名字!”接着又讽刺道:“口风还没把住,就惦记着要爬上那莽夫的床了?锦鸢,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啊!”

锦鸢仓皇抬眸看去。

面色青白。

“奴婢——”她开口,又挨了一掌的嘴角肿痛,她忽然没了规劝的心思,更有些可笑自己昨日生出的打算,竟然想要去阻止他们……说不定她当真去了,小姐还要打骂她一顿,命她守在门口替他们放风。

小姐自己都不珍爱自己的清白。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不如就等着……

等着那日到来,她只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谋划。

锦鸢垂下眸,头磕在地上:“奴婢会闭紧嘴巴,不再多言半字,请小姐息怒。”

沈如绫冷着脸,“起来侍候我洗漱。”

锦鸢应声。

之后侍候,沈如绫看她不顺眼,存心挑刺,锦鸢难免挨几句骂,在她听来,都有些麻木,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梳妆好后,沈如绫又去五通观的大雄宝殿求了支签,解出来的签文不佳,一路都没个好脸色,不是斥骂锦鸢,就是骂几个婆子。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后,婆子们齐齐松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锦鸢私底下瞧见了,苦笑一声,她不信神佛,不然也想要念一句佛号以来保佑自己,回去路上少受些责骂。

在下山的路口,沈如绫随意挑起帘子朝外看了眼,忽然盯着一个方向,惊喜难抑的掩住唇,喃喃唤了声‘顾郎’。

锦鸢离她近,自然也听到了。

跟着看去,真见顾生徒步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一身青衣,身姿挺括,衣袂随着走动在空中低低扬起,行走间目视前方,侧容清隽,气质如远山清水般辽阔浩瀚,倒使得文儒书卷气淡了些。

沈如绫瞧他,自是万般欢喜,怎样都好。

心头雀跃,说不出的高兴。

但马车仍超过了顾生,直至将他甩到身后。

沈如绫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同他细诉相思之情,可四周还有婆子盯着,威胁一个蠢奴简单,但婆子们滑不留手,她实在不敢轻易行动,但又不愿错过这一次机会。

脑中闪过一念,她翻出来自己的一块绣帕,又拆下一只簪子裹进去,塞给锦鸢,压低了声音道:“去将这些交给顾郎,他自然懂得。”

锦鸢吓着了,没想到沈如绫如此胆大,低声回道:“婆子们都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沈如绫拧眉不悦,“去,别叫我吩咐你第二遍!”

锦鸢知道再劝只会自己挨打,干脆如她意。

掀开帘子,装作看外头风景,不慎把手帕丢了下去,忙缩回头去,冲着外面嚷了声:“马夫!快快停下车,我的帕子掉下去了!”

马夫为难,“这——”

锦鸢已从马车钻出去,哀求了声,“小姐也知道的,我去捡了就回来。”

马夫答应,吁——一声,勒停马车。

锦鸢盈盈着道了声谢,这才跳下去。

受了伤的脚踝着地吃力,她险些没站住身子,疼的皱起眉来,接着听见从马车里传来沈如绫的声音,“继续赶路,一个丫鬟哪里有脸让我等她了。”

马车听命,缓缓抽下马鞭,有些担心的看了眼锦鸢的方向,故意将马车赶得慢些。

大家都是当奴才的,锦鸢在府中待人一向和气,能帮时就帮一把,小丫头也不容易。

马车出了路口转过一个弯。

锦鸢缓了缓,捡起了手帕后才朝顾生走去。

脚上吃痛,走的慢些。

倒是顾生看见她慢吞吞走来,快步上前,清隽的眉目看着她,嘴角携着温和翩翩,拱手见礼:“姑娘,不知姑娘有何事寻某有何事?”

锦鸢侧身避开他的礼,拿出沈如绫交给她的帕子、簪子,递给顾生,“顾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命奴婢交给您的,说您见了自然懂得。”

顾生在锦鸢的注视下,坦然接下。

甚至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连嘴角的温和都没有变化,恍惚间让锦鸢觉得这张温文儒雅的面庞像是张面具,贴在他脸上,而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性子,不让人窥探。

顾生勾唇轻笑,嗓音依旧文雅,却与表情生出些违和来,“锦鸢姑娘缘何这样一直盯着某?”

锦鸢连忙撤回视线,面颊尴尬,福身道:“奴婢无状,顾公子见谅。”

顾生把弄着手里的簪子,眼眸温和的看她:“姑娘昨日傍晚一路尾随该见的不该见的也都看了。今日姑娘这么瞧着某,让某以为,姑娘要说与某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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