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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疯太子李承乾苏宁玉

南无火蛾万千悲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承乾,目光微转,很快在尉迟敬德的话中找到破绽。“尉迟将军所言差异,朝堂之上,何来‘骂’之说?有道是‘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我刚才那是忠心谏言,父皇他从谏如流,怎么会记我的仇?”这话怼尉迟敬德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声什么,最终一拍脑袋。“太子殿下,俺是个粗人,说不过你,明说吧,你要率军出城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其实他这话,代表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态度。李承乾心里也明白,靠着几句胡搅蛮缠的话,绝可能让这些人同意自己率大军出征。不过政治博弈,某些时候跟做买卖差不多,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价,最后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钱成交。“呵呵,孤其实也不是非要亲自为帅率军出征。”听到这话,所有人神色都有所缓和。“不过...不过...

主角:李承乾苏宁玉   更新:2025-07-01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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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苏宁玉的女频言情小说《贞观第一疯太子李承乾苏宁玉》,由网络作家“南无火蛾万千悲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承乾,目光微转,很快在尉迟敬德的话中找到破绽。“尉迟将军所言差异,朝堂之上,何来‘骂’之说?有道是‘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我刚才那是忠心谏言,父皇他从谏如流,怎么会记我的仇?”这话怼尉迟敬德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声什么,最终一拍脑袋。“太子殿下,俺是个粗人,说不过你,明说吧,你要率军出城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其实他这话,代表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态度。李承乾心里也明白,靠着几句胡搅蛮缠的话,绝可能让这些人同意自己率大军出征。不过政治博弈,某些时候跟做买卖差不多,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价,最后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钱成交。“呵呵,孤其实也不是非要亲自为帅率军出征。”听到这话,所有人神色都有所缓和。“不过...不过...

《贞观第一疯太子李承乾苏宁玉》精彩片段

李承乾,目光微转,很快在尉迟敬德的话中找到破绽。

“尉迟将军所言差异,朝堂之上,何来‘骂’之说?

有道是‘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我刚才那是忠心谏言,父皇他从谏如流,怎么会记我的仇?”

这话怼尉迟敬德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声什么,最终一拍脑袋。

“太子殿下,俺是个粗人,说不过你,明说吧,你要率军出城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

其实他这话,代表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态度。

李承乾心里也明白,靠着几句胡搅蛮缠的话,绝可能让这些人同意自己率大军出征。

不过政治博弈,某些时候跟做买卖差不多,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价,最后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钱成交。

“呵呵,孤其实也不是非要亲自为帅率军出征。”

听到这话,所有人神色都有所缓和。

“不过...不过...。”

不过半天也没人接话,李承乾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那本宫就直说吧,本宫同意中书省拟好的方略,不过孤要做副帅随军出征,而且要任命侯君集为主帅!”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他,谁不知道侯君集和你关系密切,他当主帅和你自己当主帅有个P分别。

李承乾此时突然一改咄咄逼人的态度,微微一笑,环视众人,语气温和。

“诸位卿家,若有疑虑,不妨直言。

孤虽居储位多年,然未立寸功,实感惭愧。

此番征讨薛延陀,正是孤欲借此机会,为社稷尽一份心力,亦望父皇能稍加垂青。

卿等以为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继续道:“虽居储位,然年岁尚轻,阅历浅薄,岂能独揽天下大事?

国事繁重,非一人之力可担,如若诸位不与孤共谋,怕是要耽误社稷大事了,到时父皇怪罪下来,诸位怕是要遭罪了,而孤也只能去太庙自刎”他这番话,前面基本上都是废话,主要还是后面几句,意思很明白,你们要不答应我的要求,出兵的旨意我肯定不会批答,而且哥们还得自尽,你们就看着办。

其实这一众文臣都堪称人杰,也都快速在心中权衡利弊。

这旨他们是肯定不会下的,但李世民真半个月才醒,到时北境边疆有失,高句丽、吐蕃趁势来攻,那李世民追究起来,他们也有责任。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手中完全没有遏制李承乾的筹码,没法阻挡他自尽。

如果李世民醒来,发现李承乾已经在太庙自尽,他六亲不认之名坐实,那场景他们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过了良久,魏征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您看这样好不好?

军情紧急,而且现在情况你也明白,我们肯定不能同意您独自率军出征的。”

他这话说的倒也算诚恳,李承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魏大人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魏征看了一圈众人,略微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这样吧,只要殿下您能批答出兵旨意,我们就同意您跟随大军出征。”

“不过要李世勣将军为主帅,程知节将军为副帅军,而您不能在军中担任任何职务,且您要授予李勣节制大军一切,包括您在内的权利。”

他话音一落,一众大臣都没说话,差不多默认了魏征这个办法。

其实这办法,倒也算万全之法,这样不光能把李承乾囚禁在军队之中,还能防止他去太庙自尽。

更重要的是,李承乾现在依然是太子,拥有监国辅政之权,要是留在长安还说不上闹出什么乱子。

此时李承乾心中狂喜,他要的就是能顺利出长安,其他的其实并不在乎。

这也是他漫天要价的好处,要是开始就说自己要随军,这些人肯定不干。

但要求为主帅出征,退而求其次,就会同意让他随军。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精起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孤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孤要让侯君集替程将军为副帅。”

魏征可能猜到李承乾会这么说,飞快摇头拒绝:“殿下,这是我们最后底线,如您不能答应,我们也没办法了。”

李承乾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坚持。

不过他还是要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并没立刻答应。

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声音平淡,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殿下,您还是不要让诸位大人们为难了,答应了吧。”

长孙无忌虽然明面上权力和其他几位重臣差不多。

但他身份特殊,还是李承乾的舅舅,此时站出来,只要李承乾点头,事情基本上就算敲定了。

李承乾见状,也没在端着。

“好,那孤便答应,不过孤有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在两日内出兵。”

他这么要求,无非是怕夜长梦多。

众人哪里会不明白李承乾想法。

但也无所谓,因为大唐情报网不是开玩笑的,战报到之前,就预测到薛延陀会袭扰边境,早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

既然事情敲定,李世民也无大碍,这些人就去忙了。

毕竟整个大唐帝国一天也不能停止运转,况且还要安排具体出兵事宜。

众大臣对李承乾微微躬身。

“臣等告退!”

言罢所有人便鱼贯离开,李承乾则驻足原地并未动弹。

抬头望着气象万千的太极宫,心神不由有些恍惚,自己就这么丝滑的活下来了?

这时他感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所有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谁会这个时候招惹他?

带着疑惑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男子,其身形高大,肩宽背阔,五官棱角分明,眉如刀削,双目深邃如寒潭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如同山岳般稳重气场,此时他嘴角微微上扬擒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孝恭?

他怎么冒出来了?

这人出身宗世身份显贵,而且在隋末乱世时为李唐经略巴蜀、平定南方。

要说大唐的江山北方是李世民打下来的,那南方就是李孝恭打下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李唐建国的第二大功臣。

但也因为他功劳太大,为防猜忌,一直深居简出,基本不参与朝政。

正在离开的众臣,也都微微侧目二人这看来,一个个神色复杂。

毕竟李孝恭虽然远离朝政,但能量可不小,他表面是从不和任何人结党,但其经略江南多年,军政两届故旧无数。

而且和他如今大唐军界中地位最高的李靖,虽然表面上从不往来,但俩人之间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李孝恭平定江南期间对李靖的用兵方略几乎是言听计从,可以说是李孝恭贤明,但你说二人没有私交,恐怕三岁孩子才会信。

“皇叔?

您有事?”

李孝恭闻言笑了笑:“哈哈,太子刚才那般模样,可真像你父亲年轻那会。”

李承乾听到这话,大脑疯狂运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就在他思考之际,李孝恭已经转身离去。

“咦?

怎么走了?”

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见他离开,李承乾也没再继续思考,转身向东宫走去,他也要抓紧时间为出征薛延陀做准备了。

他现在虽然靠着胡搅蛮缠争取到了跟随大军出长安的权利。

但他面对的的依然是几乎必死之局。

因为这次出征,他在军队中没有任何权利,那程咬金和李世绩又都是李世民铁杆,相信自己到了军中,这俩人一定会派兵牢牢看紧自己,只等李世民一醒,马上将他押解回长安。

不过好在现在李世民突然晕了过去,还没下旨处罚那些策划谋反的太子府僚属。

这些人如果能全部跟随他出征,虽然不能架空李世绩和尉迟敬德,但也能在大军中拉拢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

对于拉拢人心,他笃信,‘皇帝不拆饿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钱能使磨推鬼’他现在一方面的想办法将亲信安排进出征部队,另外一方面就是尽量筹钱,等到了军队中他打把撒钱,再配合僚属,应该就没问题。


思考间他已经到了东宫门口。

太子东宫本就因为李世民不喜欢他的原因,向来清冷,现在他又是刺杀魏王李泰,又是意图谋反,更是一片萧索,有那么点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李承乾知道,现在不是多想时候,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后,便推门而入。

此时太子妃,苏宁玉正端坐在在大堂之中,她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死气。

她虽然已知结局,但仍将自己打扮的一丝不苟,面容清丽如画,眉如远山,淡扫蛾眉,一袭淡紫色的宫装显得整个人极其端庄。

她拂了拂脸上发丝,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喃喃自语道。

“应该到时候了,九泉之下看见到殿下,他会不会怪我穿的太过随便丢了他的面子呢?

可能会吧?”

说完她双眼闪过决然之色,她是李承乾的女人,是大唐太子妃,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轻视!

“来人,取我出嫁时所穿的金丝大红翟衣和凤冠来。”

刚进门的李承乾正好听到这话,心中纳闷,妻子这是要做什么?

但只是瞬间便想明白。

她这是要穿戴整齐随自己赴死了,一时间心下感动异常,不由更加坚定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拼出一条活路的心思。

绕过影壁,走入前厅。

“别准备了,孤,回来了。”

苏妃闻言惊喜的抬头看去。

“殿下,您回来了。”

说完这话话,脸上惊喜之色瞬间消失,转而是既愤恨又无奈:“呵呵,皇帝是让夫君回来告别?

他倒是个好父亲。”

“殿下稍等,妾身这就去将像哥儿和厥哥儿叫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弄钱,哪有时间管其他的,当即摆手。

“不用叫他俩,你赶紧把府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苏妃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而后转为愤然:“殿下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会独活?

自从嫁给你那一刻,我们便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殿下放心,妾身不会辱没太子府的名声的,等您走后,我定会陪您一起去的!”

听到这话,李承乾眼眶有些湿润,多好的女人啊,多好的太子妃啊。

立即解释道:“不是,陛下让孤气晕了,孤趁机谋了个跟随大军出征薛延陀的机会,孤,现在需要钱在行军途中收买人心。”

苏妃脸上瞬间爆发出惊喜之色,言语中满是不可置信:“真....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没错,你赶紧收拾,钱越多越好。”

苏宁玉出身于武功苏氏,属于正儿八经的世家大族,其祖父在隋朝时曾担任宰相,虽受改朝换代影响,但在政坛上依旧有不小的影响力。

从小在这种家族长大,耳濡目染下,早就深谙权谋之道,当即明白其中重要性,没一句啰嗦话,直接起身前往后堂。

李承乾则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拉拢人心靠金钱是没问题。

但论打仗他是外行,他需要一个统兵将领,忠于他的侯君集无疑的最佳人选。

不过这个时候召一个武将来东宫,实在太过惹眼。

就在他思考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奏报殿下,侯君集来访。”

我去,这人属曹操的啊?

说来就来。

不过就是容易惹人多想,但现在时间紧迫,来了也好。

伴随一阵铁盔交错一声,侯君集走进大堂门口。

他身形不算高大,但眉骨高耸,脸庞棱角分明,双眼不时闪出凶悍之色,举头手足间更是散发出一股锐利气场。

李承乾微微皱眉,这家伙是疯了?

穿着盔甲就敢进宫?

不过瞬间也就释然了,侯君集这人带兵打仗,乃至练兵都有一套。

但政治智慧基本为零,要不然也不会投靠他这个明显日薄西山的太子。

“君集来了,坐下说话。”

李承乾微微抬手道。

侯君集闻言,并未谢恩,只是微微扼首:“臣披甲在身,就不坐了。”

“嗯,君集来找孤,可是有事?”

李承乾明知故问道。

侯君集是政治智慧不行,不过也不是傻子。

当即以为李承乾不信任他,神色颇为不悦。

“我与殿下同舟共济多年,难道还得不到殿下的信任嘛?”

见他直接质问自己,李承乾丝毫不怒,因为这种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是最好掌控的。

“哎,君集这是想哪去了,刚才朝堂上的事你知道了吧?

你觉得孤现在应该怎么办?”

侯军集眉毛一横,朗声道:“我意,殿下应该马上下旨,让我随军出征,等大军行至半途,我直接把那两个人!”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然后咱们率军攻打长安,大事必成。”

李承乾此时有点无语,侯君集人最大缺点就是太过狂傲,目中无人。

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觉得自己能杀李世绩和尉迟敬德,梁静入嘛?

还要攻打长安?

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李世民是晕了,不是死了。

不过侯君集是现在他身边唯一可用武将,也不好明言驳斥他。

“大军出征,但粮草补给仍然要靠朝廷,万一我们攻打长安受阻,那大军必然断粮,到时可就麻烦了。”

侯君集也是深通兵略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有些冒失。

“是臣轻狂了,那按殿下的意思该如何?”

李承乾其实已经做好万全打算,他要在唐军击败薛延陀之时,趁势而起尽量收编薛延陀的溃兵,继而远走大漠。

薛延陀经历此战必定元气大伤,他到达大漠后,就要将其取而代之,只要自己努力在大漠站稳脚跟,就可以与大唐长期对抗。

不过所谓对抗,也是尽量拖延,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能打过唐初这些精兵猛将。

但只要他能拖个几年,给李世民熬死,到时他高举大唐嫡长子大旗率军南下,那一切皆有可能。

“君集,本宫其实已有打算,不过这事需要你鼎力相助。”

听到他真有打算,侯君集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毕竟这位太子殿下以前就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三句话的主。


一身形修长、五官俊逸,微微有些跛脚的男子,正沿着太极宫前的玉道缓步向前。

虽然跛脚走路姿势看着有些丑陋,但整个人依旧散发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太极宫,大唐帝国的权力中心,巍然矗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严与肃穆。

飞檐斗拱间雕刻精美龙纹与云纹,都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宫殿的无上地位和如今的盛世气象。

男子忽然停下脚步,脸上好似有万千心事一般。

他缓缓抬头,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宫殿。

宫阙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座金色的巨山,直插云霄。

宫门前的巨柱高耸,柱身上的盘龙栩栩如生,龙眼镶嵌着宝石,仿佛在无声地审视着世间一切。

他穿越来大唐的第三年了,但站在这座宫殿前,依旧会觉得无比震撼。

因为这座宫殿不仅仅是一座建筑,它是大唐盛世的象征,是皇权的化身,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

宫门前的广场上,青石地面平整如镜,一尘不染,两侧禁军肃立,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长枪笔直如林,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座宫殿的威严男子驻足良久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惋惜。

“这般气象,我以后怕是看不到了。”

说完后,脑中像幻灯片一般,闪过这几年的经历,自己三年前穿越成了大唐太子李承乾,为了避免像原本历史上那般死于非命,一改李承乾以往骄奢淫逸的生活状态,小心翼翼的做人到近乎苛待自己,也没犯任何过错。

但没想到,李世民依旧对魏王李泰宠溺日增,就在五日前下旨让其住进武德殿,武德殿无论建造方位和实际地位,都要比太极东宫要高,是的皇权象征,着待遇让天下都认为太子必然要被废了况且李承乾之前的太子,上一个李建成被李世民这个二弟诛杀全家,再上一个杨勇也被二弟杨广杀了全家。

这导致太子府的僚属们终日惶恐不安,最终瞒着他安排刺客刺杀了李泰,然后纠集了一帮人要造反,等他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造反?

造那位“自古能军者无出其右”人的反?

就算他有一万人马,那位有三百,他都觉得不可能成功,毕竟窦建德同学在虎牢关已经示范过了。

按照历史,接下来等自己的,就是流放,然后同年死于流放地。

想到此处李承乾啐了口唾沫,一脸决绝。

“既然上天注定李承乾会死,那就在死前轰轰烈烈一把,也不枉穿越一场。”

历史上李世民因为玄武门之变的原因,非常在意名声,晚年甚至达到了魔怔的地步,多次询问大臣们,后世会如何看他。

既然自己无法反抗命运,那就将他的不仁之名彻底钉在青史之上!

弑兄、杀弟,灭侄,烝弟媳、囚父,今天自己就给他加一项逼死嫡长子,让他达成六亲不认的成就。

这时四周突然涌出大量甲士,将李承乾团团围住,为首将领,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一身铁甲威风凌凌,手中铁槊更是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李承乾眯了眯眼,没想到李世民派他来抓自己了,倒也够排面,这人正是有着单鞭挣定李乾坤之称的,李世民铁杆程知节。

“太子殿下!

陛下请您进宫!”

程知节声音沉稳道。

见他对自己没有丝毫对储君应有的尊重,心中冷笑。

以前我想活着,你们看不起我也就罢了,现在都快死了,如果还让你们看不起,那劳资不白死了?

当即直视程知节:“孤乃大唐太子李承乾!

你见了本宫安敢不拜!”

程知节脸上闪过一次诧异之色,他没想到一向性格软弱的太子,突然刚硬了,楞了一下,然后就要发怒,但想到他现在还是太子储君,不情愿的微微躬身道:“臣乃奉陛下旨意前来,如陛下亲临,自可不拜。”

“呵呵,陛下的话是旨意,本太子的话就不是旨吗?

你若不拜,就杀了孤,然后把孤的尸体抬进太极殿!”

言罢,李承乾直接抽出随便佩剑,伴随一阵清脆剑鸣,剑指程知节鼻尖。

见李承乾竟有以死相逼的勇气,程知节神色变幻了几下,但最终还是缓缓躬身。

“臣程知节,奉:陛下旨,请太子殿下进宫!”

李承乾心中冷哼一声,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程知节这人虽是武将,但心思细腻,自己现在还是太子,他肯定不会冒着“不尊重皇室”之名对自己怎么样的。

当即也没在搭理他,一甩袍袖,昂首挺胸向宫内走去。

见他离开,程知节才缓缓站直,神色疑惑。

“怎么感觉今天的太子殿下和以前不太一样?”

要进入太极殿,要穿过一条回廊,这回廊两侧的朱漆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如今大唐的繁华和强盛。

走出回廊,映入眼帘的正是如今大唐的权利中心太极殿,门口守卫的士兵,见到李承乾到来,没一个上前施礼,甚至看都没看他。

李承乾见士兵都敢无视自己,心中怒火上涌。

有其奴必有其主,如果不是李世民平日对自己多番打压,这些普通士兵哪里敢如此对他。

这个李世民要么就废了他,或者干脆杀了他,但把他放在太子位置还百般打压,这纯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想到此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

抬剑指着侍卫道:“把门给本宫打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会,但没一个动弹的。

“好!

好!

好!

你们不开本宫自己开!”

走到殿门口,他犹豫了一下,不是他怕死了,而是有些心疼家人。

穿越来三年了,他已经融合了李承乾的全部记忆,想到他那听话的儿子和温柔贤惠的妻子,心底闪过一丝不忍。

但这不忍很快便压了下去,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可是亲眼见过李世民怎么将李建成一家赶尽杀绝的。

当即狠下心肠,推开殿门,顿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只见一五官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最上方的,正是龙凤之姿、天日志表,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亚洲州长、东半球话事人、大唐太宗皇帝、天可汗,李世民。

分列两旁的,右边为首是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大唐军神李靖,后面则是尉迟敬德等人。

左边为首的是,策划玄武门之变主要策划者之一,大唐贞观第一功臣,长孙无忌,其后是,房玄龄、魏征、褚遂良等人。

这些人加在一起,哪怕放眼整个历史,也难有一个集团能与其抗衡。

李承乾叹了口气,面对这些人,自己不苟着能怎么办?

不过好在临死前可以痛快一把,当即昂首挺胸走进殿内。

一众文武大臣刚才都见到程知节率兵前去捉拿太子,但现在太子来了,程知节却不见踪影,都有些不明所以。

但李承乾现在还是太子,其他人断没资格发问。

此时端坐在上的李世民,神色冰冷。

“承乾!

给朕跪下!”

作为马上得天下帝王,一开口便带着无上的威严,让人不自觉产生畏惧。

李世民这模样,他不知见过多少次,每次都怕的不行,但如今他已经没必要再怕了。

昂首直视龙座上的李世民,声音不卑不亢:“此乃朝堂之上,还请陛下,称孤为太子!”

李世民没想到,李承乾敢这么和他说话,愣了一下,随即便神色更为冰冷。

“你密谋造反?

还枉顾骨肉情亲,派人刺杀魏王,也配为太子!”

按照正常情况,帝王问罪太子,肯定会有大臣出来帮忙说话。

不过此时一众大臣全部抱着看戏的态度。

包括长孙无忌在内的外戚集团,按理说外戚应该绝对支持李承乾。

但李世民多年来表现出的态度就是一副要废了李承乾的架势,所以外戚对李承乾向来是避而远之。


李承乾早就习惯了在朝中孤立无援的情况,此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只是冷冷的扫视一圈群臣。

这时李泰的死党,御史大夫韦挺,站出来躬身对李世民道。

“启禀陛下,太子不仁,应该马上废其太子之位,然后流放边疆。”

其他李泰支持者也陆续都站了出来。

“陛下,李承乾,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应立即废除其太子之位。”

其中还有个人,直接指着李承乾:“太子殿下如果跪下求陛下宽恕,然后到太庙忏悔罪行,陛下仁慈可能还会对你从轻发落!”

李承乾听着这些人的话,心中冷笑不断,玛德,劳资今天是来用自己的命硬刚李世民的,还宽恕?

宽你大爷!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向以往犯错时那般下跪求饶,继而搬出已逝的长孙皇后时。

李承乾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直视李世民道。

“皇帝说孤不配为太子,那皇帝当年做太子时就配?

还是皇帝觉得拎着兄弟的头颅逼迫自己父亲的人才配为太子?”

说完看向李泰一党。

“孤,乃大行高祖皇帝之皇长孙,文德皇后之嫡长子,已居东宫十七载的大唐正统太子!

也是你们配言废立的?”

说完这话,太极殿内顿时一片嘈杂,这李承乾是发什么疯?

如此跟李世民说话,这不是找死?

其实他们猜的一点错没有,他李承乾今天就是找死来的。

李世民更是脸色铁青,他自登基之后日夜勤勉,就是希望能将贞观打造成古今第一盛世,这样后世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但被自己儿子大庭广众下玄武门罪行,心中简直是又羞又怒。

抬手指着李承乾,声音颤抖道:“你....你个逆子,你...”他直接无视气的发抖的李世民,看向文臣一列喝到:“史官何在!”

这些文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会跟着李承乾发疯,全都低头不语,没一人上前。

“大唐皇太子李承乾,教,大唐史官出列!”

如今大唐史官,正是房玄龄,这人历来倾向李泰,且心思深沉,正常情况根本不可能听李承乾。

但面对朝堂之上的太子教,按照礼制他必须遵从。

他先是抬头看了眼李世民,但李世民此时气的有点失了心智。

“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还要干什么!”

房玄龄无奈之下一甩袍袖走了出来,满脸的不情不愿,他肤色黝黑,身形不高,五官硬朗,不像谋士而是像个武将。

李承乾现在可懒得管谁怎么想,反正他要放大招了。

“既有史官在此,我之言,自当记录流传后世!”

说完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灵位,捧于胸前。

大臣中有眼尖的看见这灵牌上写着文德皇后之灵位,而后相继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们还以为李承乾会干嘛呢,原来还是搬出已逝长孙皇后为自己求情的老一套。

李世民距离太远看不到灵牌上的字,但聪明莫过帝王,猜也猜出来这是谁的牌位。

顿时更为恼怒,每次有事都搬出自己爱妻,这是让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稳。

而且这种有事就躲在母亲身后的人,怎能配的上这大唐江山。

李承乾则冷眼看着众人,小看我?

玛德,我这就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大唐贞观十六年,皇太子李承乾,手捧母后文德皇后之灵位,身着高祖皇帝亲赐皇太孙之冕服,自刎于太极殿中!”

“自此史书可表,大唐皇帝李世民,囚父,弑兄,杀弟,灭侄,欺弟媳,逼嫡长子撞死于太极殿上!

乃古今第一六亲不认之帝王。”

李承乾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懵了,那些想着李承乾还是老一套的大臣,脸上不屑之色还未消散。

整个太极殿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而且李承乾这个举动等于把在场所有人都推进火坑里了。

因为李世民以后每次回想起今日这一幕,他们这些人的存在,都会如一根尖刺,深深扎在其心头。

此时一众大臣都恨不能手里有把针给自己扎聋了。

李世民则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赤红无比。

李承乾见状大为畅快,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抬头看向李世民,差点没笑出声来,哈哈,这老小子气红温了。

事到此时,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该走了。

当机决定先死为上,卯足力气一头向旁边旁边柱子撞去。

一众大臣都还在发懵,哪顾得上阻止,但端坐在上的李世民可没有,他现在整个人状若疯魔,双眼血红的盯着李承乾。

“拦....给朕拦住他!

快啊...!”

李世民也是真急了,嗓子都破音了。

说实话他在最为凶险的虎牢关战场上,都没这么惊慌过,这说着他不顾帝王仪表一个箭步自玉阶上跳了下来。

毕竟李承乾要真薨在这,那今天的一切都将被史册记载,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六亲不认这名就算在史书中坐实了。

此时众臣也都反应过来,但李承乾已有必死之念,又事发突然,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就在他眼看撞在柱子上之时,身后传来一股巨力。

一个身高八尺,肤色白净的威猛大汉,一把扯着他后脖领,将他拽了回来。

李承乾心中大叫不好,这死不成可就要了老命了,李世民还说不上怎么折磨自己。

当即整个人奋力挣扎,就要撞死在柱子上,但太极殿中本来就不大,反应过来的众大臣已经将他围的跟铁桶一样。

完了,这肯定是死不成了,可得遭罪了。

此时李世民已经到了跟前,但因为太过混乱,众人也没说给他让个路。

“都给朕让开!”

李世民暴喝一声后,一众大臣这才反应过来,快速闪出一条路来。

三步并两步,走到李承乾旁边。

整个人还是那副红温样,而且此时他跟发了羊癫疯一样,嘴角不住抽搐。

“你....逆...逆子啊...。”

李世民话都说不利索,将身旁大臣的笏板夺在手中,照这李承乾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他戎马半生,尤擅弓马,臂力力气何其之大,笏板打在李承乾头上直接被震粉碎。

这下给李承乾砸懵了,头顶传来的钻心剧痛,让大脑短暂宕机了一下。

缓过神后,就看李世民又要找笏板砸他。

李承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照这架势李世民绝对能活活打死他,他是不怕死,但并不代表不怕疼。

不过现在已经把他得罪透了,求饶肯定是没用的,当即心中发狠,梗着脖子大喝道。

“陛下,还要打我吗?

请问,这是家法,还是国法!”

李世民盛怒之下,哪听得进去话,很快又拿到一块笏板,就要再打。

李承乾见状当即加大声音吼道:“陛下当着群臣的面回答太子,这是家法,还是国法。”

可能这“当着群臣”这句话,刺痛了李世民,毕竟他最怕世人对他个人行为说三道四,当真停手。

李承乾见状立马继续道:“如果是家法,皇帝是代母亲打我吗?

但我告诉皇帝,我是吃母亲的奶长大的,她是不会用笏板打我的!”

李世民依旧气的直哆嗦:“你还有脸提...提你母后,你不是你母后的儿子,你不是!

你母后不会生下你这种孽子!”

反正现在是豁出去了,怎么气人怎么来,见这话题有用,当即继续道:“哈哈,我怎么不是母后和你的儿子?

我这搬忤逆不就是像你?

不过我还是不如你,没有你弑兄、杀弟、囚父的狠心!”

这弑兄、杀弟、囚父之事可是李世民的逆鳞,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再次提起,顿时怒气更盛。

这时一众大臣也都反应过来,皇帝在太极殿把太子活活打死,这回头说起来,世人会说皇帝不仁,他们也有劝谏不急之罪。

一时间这些人,七手八脚的簇拥着着李世民往后走。

“别拦着朕!

朕非要打死这个逆子!

都滚!

别拦着朕。”

此时一些朝中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外戚,也怕李承乾在继续触怒李世民,到时殃及池鱼,全都拉着他往外走,同时口中高呼:“殿下,小杖受,大杖走,方为人子之道啊。”

“您不能陷陛下于不义啊,赶紧走吧。”

这些人虽然是文臣,但经历乱世出来,身上多少都会点武艺,李承乾一条腿还不太利索,根本无法反抗就被他们拖着往外走。

快被拖出太极殿之时,他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又放声高喊道:“皇帝,我不是大伯,我不用刀架在脖子上再死!

一会我就撞死在太庙!

你等着吧!

等到了九泉之下,我要告诉母亲和大行高祖皇帝,告诉那些为大唐江山战死的勇士!

李世民就是这么当皇帝的!”

李世民一直在怒骂让周围人滚开,都有点神经都有点错乱了,此时又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睛,好似要杀人一般。

“逆....逆子,你个逆子!

我要杀你了!

杀.....。”

话没说完,李世民口中喷出大量鲜血,然后双眼一翻,竟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脸色煞白的瘫倒在人群之中,要不是周围全是人,估计得摔个好歹。


群臣见状立马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快喊御医!

陛下晕倒了,快来人啊!”

“快去把甄权,叫来,快去!”

李承乾见状,心中大笑,哈哈,李世民不会被自己气死了吧?

玛德,今天可真解气。

畅快之时,他敏锐的发现簇拥着他往外走的外戚们神色各异,特别是不远处的长孙无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虽然斗不过李世民,但两世为人也心思通透,当即明白这些人所想,如果李世民被气死了,现在还是太子的他,无疑最有机会登上皇位。

不过他不相信这位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气死,自己还是难逃死路。

罢了,瘾也过了,死就死吧,一会等没人了赶紧自尽完事。

毕竟李世民这家伙可是记仇的很,一会醒了说不上怎么折磨自己。

乱想间,已经出了太极殿,一时间簇拥着他的一众大臣都有点左右为难。

给李承乾关起来?

他们可没这个权利,但放他走?

要真撞死在太庙,他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殿内的长孙无忌,他是当朝司徒,位列三公,同时还是皇亲国戚,李承乾的舅舅,现在只有他有资格拿主意。

李承乾看着众人表现,心里明镜一样,这群傻缺,还指望长孙无忌呢?

这家伙可精的不行,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拿主意。

事实果然如此,长孙无忌别过头去,根本不看殿外,而是和殿内大臣一起七嘴八舌的喊着叫御医。

此时殿内殿外的大臣分布也十分有意思,外面是以中书令褚遂良、吏部侍郎高季辅为首受过长孙无忌提携的官员,其中是一个武将没有。

里面则除了长孙无忌、房玄龄几个秦王府出来文官外,全是武将。

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就是李世民一直是把军权牢牢抓在手中,其实这也能理解,毕竟他发动玄武门之变,肯定要避免后人这样。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自宫门口疾步跑来,同时口中大喊:“战报!

战报!

八百里加急战报!”

同时太医院众人也赶到,太极殿内,众人立刻闪出一条路,这些人七手八脚的将李世民抬入后殿。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干重臣,也全部走出殿,接过士兵手中战报。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虽是军情紧急,但八百里加急战报,除皇帝外,别人是没有资格看,现在李世民昏厥,也只能等人醒再说了。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太医院首领甄权从后殿走出,一众大臣见状立马围了上去。

“怎么样?

陛下如何了?”

“陛下,什么时候能醒?”

“陛下是不是已经醒了?”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甄权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陛下并无大碍,只是怒急攻心而已,我刚已施了针,一会我开个方子,按方服药,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陛下便能醒过来了。”

此时长孙无忌皱眉道:“需要这么久?

就不能让陛下快点醒过来吗?”

“不能!”

甄权回答的斩钉截铁。

群臣听到这回答,立刻陷入一片嘈杂。

房玄龄指着长孙无忌手中战报说到:“陛下暂时醒不过来,这战报可如何处理?”

“是啊,军情如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

殿外还被一群人簇拥着的李承乾见状心中冷笑一声。

这群家伙都是百年难出一个的人精,会猜不出战报内容?

之所以如此,说白了,就是谁也不能担擅启八百里加急的责任而已。

这时魏征站了出来,有些欲言又止。

冷眼旁观的李承乾见状,明白他这是要说话了,因为这人向来以果断敢直言著称。

果然他踌躇了一会说到:“诸位大人,军情紧急,如火燃眉,不若我等共览战报,若他日陛下追究,吾等当同心协力,共担此责,如何?”

这些官员能协助李世民铸造贞观之治的盛世,就算某些时候心里有些小九九,但绝不是酒囊饭袋,知道孰轻孰重。

当即都点头道。

“紧急之时,自当权宜行事。”

“没错,如将来陛下追究,愿和大人共担。”

见众人没有异议,一直没开口的长孙无忌说到:“诸位都为社稷尽心于此,不顾个人得失,本官也自当如此。”

说着将手中文书火印揭开后,长孙无忌先看了一遍,而后又交给几位重臣轮番查阅。

看完后,所有人神色各异,皱眉的,咧嘴的,还有面色如常的。

李承乾此时有些不耐烦,这些人是真麻烦啊,这不耽误自己去死吗?

都装什么呢,这战报,我都能猜到是什么,你们会提前没有打算?

现在是贞观十六年年初,按照历史这几年唐朝只有一场大战,就是跟薛延陀打的偌真水之战。

着薛延陀是铁勒部的一支,原为东突厥的附属,李世民为牵制东突厥,曾支持薛延陀,封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

这场战争的起因,则是贞观十五年初,薛延陀向唐朝求亲,但被李世民拒绝了,于是薛延陀便怀恨在心,最终发动了这场战争。

但其实什么拒绝和亲就是个借口,主要就是薛延陀日益壮大,觉得最行了,想跟唐朝掰掰手腕。

李世民作为历史上数的上的明君,那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肯定早做好准备了,弄不好中书省都有提前准备好的进军方案。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长孙无忌说到:“薛延陀首领夷男派其子大度设率数十万兵马犯境,如我们不早作决断,怕是容易陷入被动。”

房玄龄皱着眉跟着说道:“如今东北有高句丽随时策马南下,西南有吐蕃虎视眈眈,如果北方边境不稳,恐怕会引发连锁反应。”

长孙无忌点头表示同意:‘诸位议一议把?

’众臣闻言,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说话,基本上都一个心思,这都是早就拟定的事了,还议个P。

过了良久,还是没人当出头鸟。

一直旁听的武将中,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个肤色黝黑,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出言道:“你们这帮人,是真麻烦啊,这事不早就议定了?

直接下旨就完了呗。”

他说完后,众官员一个个依旧眼观鼻,鼻观口,沉默不语。

这大汉见状直接急了:“你们不就是怕没有陛下同意,怕下旨发兵将来被怪...。”

他话没说完,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程知节拉了一把。

“咬金,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说着就要继续说话。

程知节却死命往后拽了他一把:“敬德,别说了,军国大事自有各位大人决断,你个大字不是一箩筐的人,跟着插什么嘴。”

尉迟敬德话虽然没说完,但也算将窗户纸捅破了。


“殿下您只管吩咐,君集自当全力以赴!”

“孤,会在大军之中拉拢一支人马,到时我们在相机而动,但这支人马需要你来统帅。”

侯君集微微蹙眉,然后说道:“统军之事臣自然没问题,但....。”

李承乾自然明白他为何欲言又止,起身拍了拍他肩膀。

“至于如何随军的事,明面是肯定没希望了,你只能暗中跟随,记住一定要想办法将你亲信部曲全部带上,到时会有大用,你放心等大事成就之时,你的爵位孤会提一提的。”

其实他虽然参与跟李承乾造反,但以他的军功,并不会被问死罪,顶多是流放或者关起来。

但李承乾现在让他瞒着朝廷擅自调动部曲跟随大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侯君集却跟没听到一样,脸上满是狂喜之色,满心想的是,自己现在已经位居国公,再提不是要封王了?

语气激动道:“多谢殿下!

那臣这就去准备?”

“嗯,去吧。”

看着侯君集的背影,李承乾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人虽有能力,但性格狂傲,按理说不是什么好手下。

不过这人有两个优点他非常喜欢,那就是胆子大且心狠手辣,属于只要奖赏到位什么都敢干的主,他今后要干的事,正需要这种人!

这时苏宁玉也吩咐下人王前堂搬箱子,忙活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大堂之中堆满了箱子。

李承乾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多?

起身随便翻开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银锭。

他回身又翻开几个,其中除去少量是玉石、玛瑙、珍珠等珍宝,大多箱子中都装满了密密麻麻的铜钱。

“我这么有钱吗?”

他此时有些吃惊了。

其实也不怪他不清楚,因为李世民虽然对他百般打压,然后还抬高魏王李泰一副要废了他的架势。

但金钱方面从来没苛待过他,特别近几年他一直苟着,没怎么花钱,积攒下可不就这么多。

此时苏宁玉也忙活完了,自后堂走了出来。

“殿下,府中所有钱银珍宝都在这了,你看这些够吗?

不够的话我还有些首饰,也都一并给你。”

李承乾心思细腻,敏锐的在她话中捕捉“所有”两个字。

“玉儿,你不会把你嫁妆也拿出来了吧?”

苏宁玉没有任何回避,直言道:“有何不可吗?

比起殿下要做的事,妾身这点嫁妆算什么?”

他一直感觉苏宁玉就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但通过这次事情看法大为改观,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等登基为帝,这女人也一定会成为一代贤后。

“放心,将来孤会百倍还给你的!”

“嗯,妾身信殿下!”

这么多箱珠宝,不可能明目张胆带入军中,他必须要做一些伪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其中一个声音,李承乾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

“李承乾你给我出来!

你敢派人刺杀本王,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本王今天拆了你这个太子府。”

“对,太子快出来,给我们魏王殿下一个公道!”

听到魏王李泰熟悉的声音,李承乾不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就说感觉今天差点啥,李世民骂完了,这个李泰还没教训。

这可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远走大漠后,可就没机会教训他这个‘好弟弟’了。

这人仗着李世民宠爱,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但这也就罢了。

最过分的一次李世民组织众多皇子围猎,期间李承乾不慎摔下马,李世民很是不高兴让李泰代他来斥责李承乾,沉迷玩乐,荒废骑术。

这李泰不顾一大清早苏宁雨还在床榻上,直接闯进来对他的卧房一顿训斥。

一想到这些,李承乾又气不打一处来。

不光是李泰对自己极度不尊重,还有李世民对自己的苛刻,让瘸子练骑术,这不纯难为人吗?

苏宁玉也没有任何慌乱之色,镇静道:“殿下,用不用妾身帮你应付?”

“哈哈,这种小事,那用夫人出马,你且去后堂歇息。”

言罢李承乾直接向门外走去。

所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李承乾长的和李世民颇有几分相似,都是五官英朗,身形高瘦,肤色稍有一些黑。

但这李泰却身材圆润,脸庞宽大,双颊饱满,鼻梁不高,皮肤白皙细腻好似女人。

而且这人举止向来从容不迫,做事说话都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这李泰在面对李承乾时,可从来没有恰到好处过,向来是极尽讽刺之言。

见李承乾向他迎面而来,李泰愣了一下。

他这位太子哥,以前还和他针锋相对,不过最近几年见到他就躲,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想着过过嘴瘾的同时,还能打着为父皇出气的口号,以加深自己孝顺之名。

但没想到李承乾还真敢出来,当下心中更为兴奋。

要是能押着李承乾去太庙悔过,等父皇醒了,不得大大的奖赏自己,弄不好直接会封他为太子。

想到直接指着李承乾鼻尖道:“好你个李承乾,你派人刺杀本王也就罢了,还敢在朝堂之上辱骂父皇,今天本王就要替父皇教训你!”

李承乾看他肥嘟嘟的大脸,冷笑一声,并未言语。

李泰见状还以为他是理亏怕了自己,当即更不饶人。

“李承乾,你现在马上就跟本王去太庙跪下给祖宗磕头忏悔!”

说着就要上来拉他。

忏悔?

我忏悔你大爷,看着李泰丰嘟嘟的大脸,李承乾,嘴角露出一抹怪笑,这大脸要是一巴掌打下去手感应该不错。

此时李泰已经走到他近前,“李承乾,你是自己走,还是本王押着你走!”

这个‘好弟弟’应该起个外号,叫及时雨,等我远走大漠可没机会教训你了,自己这心里得多遗憾。

陡然抬手,一巴掌打在李泰脸上,将其打了一个趔趄,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敢打本王,你找死!”

他身边也带了几个随从,但这些人可不敢对太子动手,只是怒骂着。

“你敢打魏王,我们一定告诉陛下,降罪于你。”

“太子不忠不孝,必被世所不耻,你要还有点良知就赶紧跪下给魏王道歉。”

“我盗尼玛!”

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李泰脸上。


房玄龄接话道:“如今陛下昏迷,这发兵旨意该如何下?”

这越过皇帝下旨发兵的头可没人敢领。

因为领这个头,那就证明皇帝不在,你也有威望和能力领着群臣下旨调兵,这几乎就等于说是,这人已经有造反能力了。

而且如今储君之位摇摆不定,有着能力,要是支持一位皇子,不就能发动二次玄武门之变了。

着急去死的李承乾,看着不说话的众大臣是烦的不行,一把将周围人推开一点。

“你们这帮人是真耽误时间,不就下旨调兵吗?

孤来。”

他这话一出众大臣都眼前一亮。

从律法上来说,李承乾虽犯大错,刚才又给李世民气晕了。

但李世民还没明确下旨罢黜他储君之位,同时太子还有监国理政的权利,下旨出兵合理合法,而且将来李世民猜忌,也是猜忌李承乾,和他们没任何关系。

一众文武大臣互相对视,都默认让李承乾下旨出兵。

就连李泰党羽也是,毕竟目前情况,李承乾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的没了。

众文武大臣全部躬身行礼。

“请太子殿下决断。”

“咦?”

面对众臣的躬身,李承乾心思一动,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他也不能想死。

他或许能趁现在这个机会,博取一线生机。

可能是怕李承乾胡闹,房玄龄抢先说道:“启禀太子殿下,中书省已经提早拟好出兵方略,军情如火,还请太子立刻批答。”

李承乾见状,心中一阵冷笑,当我傻啊,这批完了不失去利用价值了。

房玄龄见他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竟欺身上前:“还请太子殿下立刻批答,不然贻误军机,您可要罪上加罪了。”

卧槽?

这老瘪犊子,你们自己在那儿磨磨唧唧的行,我没立刻批答就是贻误军机,这真是双标到不要脸了。

自己以前苟着是怕李世民,现在他晕过去了,你们还想欺负我?

当即双目微冷,语气阴沉:“房玄龄,本宫问问你,你这罪上加罪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你手上有陛下降罪于我的旨意?”

房玄龄没想到一直是软弱可欺的李承乾,竟然敢反问他,不过他这人心思深沉,瞬间就稳住心神。

“殿下刚才之行,在场诸位皆有目共睹,你那般目无君父,不是罪是什么?”

说实话,要论治国谋略,他肯定不如房玄龄,但论抓人说话漏洞,死咬不放,房玄龄在自己面前,顶多算个小学生。

当即一脸震怒的大喝道:“大胆房玄龄!

你如没有陛下明旨,那你所说之话,就是污蔑当朝储君。”

说着转头看向长孙无忌:“司徒大人,你说!

房大人这是怎么罪。”

李承乾这问的人,可是大有讲究,这长孙无忌虽然不是主管刑律的官员,但却是主持修订唐代律法“唐律疏议”的主要负责人,对法律有着最高解释权。

再着长孙无忌虽然不支持他,但也不支持李泰,因此和房玄龄经常暗中斗气。

这话也给长孙无忌问愣了,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李承乾给房玄龄安的这个罪名,属于矫诏,按律当斩。

但现在这情况能给房玄龄斩了吗?

答案明显是不能的。

此时长孙无忌支支吾吾为难的同时,心里大为惊骇,他这外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啊。

见他说不出来了,李承乾心中暗笑,他这个老谋深算的好舅舅也有今天。

不过他可没时间继续跟这帮人扯淡,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生命。

当即看着众人说道:“孤,有监国行政之权,对也不对?”

有房玄龄这一出儿,谁还敢说不对,所有人都躬身道。

“遵太子教。”

李承乾见众人承认他的权利,当即趁热打铁,说出心中所想。

“薛延陀本是仰我大唐天威的蛮荒之族,如今竟敢犯境,孤,决定亲自率军出征,以迅雷之势讨伐不臣,扬我天威。”

他这话一出,群臣瞬间陷入寂静之中,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此时他们肠子都悔青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承认太子的监国行政之权。

按理说他们都混迹官场多年,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但也是这太子殿下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无论如何,这旨意他们是决不能承认。

就现在这个情况放李承乾率大军出去,无疑是肉包子打狗。

最可怕的是,这万一率领大军回来,直接来个清君侧,成不成功另说,但李世民醒了肯定得活活掐死他们。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武将群体,见文官们陷入两难境地,开始交头接耳。

李承乾也注意一众武将的蠢蠢欲动,但却没有丝毫意外。

毕竟这些人可是跟着李世民一起冲锋陷阵多年,除了君臣之情之外,还有袍泽之谊,他们这些人可不会像文官那般顾虑那么多。

现在大唐武将中,最高权重的自然是李靖,但这人向来明哲保身,基本上就是,让我打仗我就打仗,让我回家赋闲我就回家赋闲,其余事是一律不管。

其次是程知节,他这人也精的猴似得,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果然这二人都默然不语。

这时刚才说话的尉迟敬德又站了出来,程知节见状拉了他几下,但根本没用。

“我说太子殿下啊,我是粗人说话直,您别见怪,现在这情况哈,您还是老实待在京城吧,不然等陛下醒了,找不到你可麻烦了。”

这话说的说他直吧,但直中稍稍带一点弯,不过李承乾也不在乎,当即说到:“孤为国征战,父皇找不到我有什么麻烦的?”

尉迟敬德这人倒当真实在,也没藏着掖着:“您不用和我说这些弯弯绕,不说别的,刚才在殿上你都给陛下骂成啥样了,他醒来不找你找谁,您是不知道,陛下年轻那会就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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