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蕴陆景州的女频言情小说《寒径霜深覆玉桥热门小说谢清蕴陆景州》,由网络作家“锅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蕴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官府盖过章的和离文书。她屏退侍女,偌大的厢房只剩她一人,冰冷的纸笺躺在掌心,薄如蝉翼,却重逾千钧。朱红的官府印鉴已重重落下,尘埃落定。谢清蕴清楚地听到胸腔里沉重的搏动声——一下,又一下,如同钝刀割肉。夫妇之伦,肇自乾坤;伉俪之谊,贵乎琴瑟和鸣。谢清蕴一顿,她犹记得那年。年轻的丞相陆景州,奉旨入宫教导最受宠的公主课业。他执卷立于案前,声音清朗如玉珠落盘,讲解着《诗经》里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听得入了神,指尖冻得微红也未察觉。他突然停下讲解,目光落在她手上,温声道:“公主,手炉凉了。”随即极其自然地解下自己腰间温热的白玉手炉,轻轻放入她冰凉的手中。从此,她甘愿沉沦。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归巢之燕...
《寒径霜深覆玉桥热门小说谢清蕴陆景州》精彩片段
谢清蕴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官府盖过章的和离文书。
她屏退侍女,偌大的厢房只剩她一人,
冰冷的纸笺躺在掌心,薄如蝉翼,却重逾千钧。
朱红的官府印鉴已重重落下,尘埃落定。
谢清蕴清楚地听到胸腔里沉重的搏动声——
一下,又一下,如同钝刀割肉。
夫妇之伦,肇自乾坤;伉俪之谊,贵乎琴瑟和鸣。
谢清蕴一顿,她犹记得那年。
年轻的丞相陆景州,奉旨入宫教导最受宠的公主课业。
他执卷立于案前,声音清朗如玉珠落盘,讲解着《诗经》里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听得入了神,指尖冻得微红也未察觉。
他突然停下讲解,目光落在她手上,温声道:“公主,手炉凉了。”
随即极其自然地解下自己腰间温热的白玉手炉,轻轻放入她冰凉的手中。
从此,她甘愿沉沦。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归巢之燕,已非旧时王谢;覆水之收,徒叹难返长门。
谢清蕴轻轻闭眼,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自从柳含烟来了之后,陆景州总会下意识的偏向柳含烟。
是她指责柳含烟不该夜夜借口梦魇霸占陆景州时,陆景州的规劝,“公主应当大度些。”
是柳含烟抢夺她心爱之物时,陆景州皱眉的指责,“公主,你不该同含烟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了形的孩子被生生流掉的那种撕心裂肺。
是她面对陆景州时,胸腔里那颗冰冷的,不再悸动的心......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冰冷的窗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陆景州的偏爱,她不在乎了。
循古礼,秉大义,行和离之事。
自此以后,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嫁娶自由,永无争执。相见陌路,参商永隔。
谢清蕴冷了心肠,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此以后,她与陆景州,相见陌路!
她,该走了。
她将和离书轻轻放在盒子里,并着他们孩儿的尸体。
她想,这份贺礼,应该足够有分量了吧!
门外传来春华的声音,
“公主,行李已经装车,随时可以出发。”
谢清蕴点头,“走吧。”
门外,阳光正好。
迎接她的,将是崭新的开始。
谢清蕴和夫君的小青梅柳含烟同时被敌军掳走,敌营内暧昧的欢好声回荡一整夜。
两个月后,她们同时害喜。
为了小青梅的名声,陆景州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说他是小青梅腹中孩子父亲。
而谢清蕴腹中的孩子,则变成了敌国的孽障。
谢清蕴拼命的捶打陆景州,在他怀里崩溃的质问,“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那是你的亲骨肉啊!”
陆景州眼神愧疚,“清蕴,你知道的,人言可畏......含烟她会受不了的。”
谢清蕴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怔怔地看着他,流泪道,
“那我呢?我就受得了吗?”
陆景州抱住她,“你是公主,身后是皇室......和含烟她......不一样。”
谢清蕴闭眼,
她真的好累......累到,
不想再爱了。
......
谢清蕴咬唇,看着手上拟好的和离书,还是推开了陆景州的书房门。
陆景州正在处理公事,温润的侧脸让谢清蕴心中一痛。
曾经,他也是这样,温润的教导自己,
“公主,女子应当以端方大度、贤良淑德为美。”
“公主,臣此生教导过的,唯你一人。公主还不明白吗......臣心悦你......”
谢清蕴咬牙,逼自己不再心软。
陆景州头都不抬,左右这个家里,能进他书房的只有谢清蕴。
谢清蕴轻声开口,“陆景州,你把这个签了吧。”
陆景州诧异,但还是飞速用朱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说过家里的地契买卖都由你做主吗?”
“再有下次,你自行决定就好。”
谢清蕴心脏刺痛,原来,陆景州以为是地契吗?
随后自嘲的笑了,这么些年,陆景州可曾有真的关心过她?
也罢。
“嗯,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谢清蕴在心里说。
她小心翼翼的将和离书收起来,去了大理寺。
本朝有令,夫妻和离须受大理寺审核盖章后,和离书方正式生效,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大理寺卿为难的看着谢清蕴,“公主,这......夫妻和离需得双方二人到场才行啊。”
谢清蕴抿唇,“丞相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和离书上已经有了他的签字盖章。”
“大人若不信,可派差役跟着我的侍女前去询问。”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那本官即刻派人走一趟,还要劳烦殿下的女使了。”
谢清蕴微微点头,朝身后吩咐,“无妨,夏妍,你带人走一趟,就说是我方才令丞相签的文书,他可知晓。”
夏妍走后,大理寺卿立在下首,沉默不语,公主和离是皇室密辛,不是他能随意打探的。
谢清蕴默默的喝着茶,袖子里的手却渐渐收紧。
她在赌,赌陆景州不会多问。
不肖片刻,夏妍带着衙役归来。
“回公主,相爷说,公主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谢清蕴闭眼,果然,她赌赢了。
关于她的事,陆景州从来都不上心。
大理寺卿见状再也不敢耽搁,迅速盖了章。
“公主只肖等大理寺登记入册,一月后来领取官印和离书,届时,便还公主自由身了。”
谢清蕴颔首,“有劳大人了,这一个月内,我不想走漏任何一点消息。”
大理寺卿低头行礼,“诺。”
谢清蕴刚从回府的马车上下来,就看到柳含烟挽着陆景州。
身上彩纱飘逸,像一只花蝴蝶一样。
谢清蕴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
番邦进贡的月影纱,连她这个公主都没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穿在柳含烟的身上。
见谢清蕴下马车,柳含烟笑声戛然而止。
“公主,臣女知罪,臣女不该霸占表哥……可我才经历过那种事,要是再让别人知道我腹中孩子是敌国孽障,我真的会崩溃的……”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只能让表哥做孩儿的父亲,待我生下孩子,愿受公主任何惩罚!”
谢清蕴还没说话,陆景州就心疼地打断柳含烟,
“别胡说!我已经劝过清蕴了,流言蜚语只是一时的,她是公主,不会介意。”
谢清蕴闭了闭眼。
是啊,她是公主。
所以就要被陆景州逼着,大度的替柳含烟承受流言蜚语,大度的和离,把他让给她。
大度的让他们“一家三口”真正团聚。
柳含烟是定国侯府的三小姐,她的生母与陆景州早逝的娘亲一母同胞。
早年陆家落魄时,是定国侯将陆景州接入府中,还给陆景州请了夫子,陆景州与柳含烟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后来陆景州入朝为官,柳含烟也被送去江南老家。
直到半年前,江南动乱,柳含烟回京待嫁。
从此以后,谢清蕴的噩梦就开始了。
“是,我不在意。”林清蕴顺着他的话,语气平静。
柳含烟感激的拉住谢清蕴,“原来公主真如传闻一般心怀大义,臣女谢过公主!”
说着她就要撩起裙子下跪。
月影纱极为轻盈,随着柳含烟的动作轻轻飘起,拂过谢清蕴的脸。
谢清蕴下意识的抬手一拨。
“啊——”
柳含烟的惨叫传来,谢清蕴视线恢复后,就看到柳含烟跌坐在地上。
刚想开口辩解,却对上陆景州指责的目光。
柳含烟怯生生的开口,“表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不必替她辩解,我都明白。”
陆景州抱起柳含烟,眼神冰冷,
“清蕴,我知你心中有气......”
“但含烟毕竟怀着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
谢清蕴自嘲一笑,陆景州总是这样,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草率给她定罪。
而谢清蕴倘若辩解,就会演变成她固执,不识大体,不大度,有失公主风度。
她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可看到他毫无理由的相信柳含烟,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但无所谓了,很快,她就会和离。
谢清蕴近日十分谨慎,她生怕陆景州会为了流言蜚语选择打掉孩子。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她去求了皇兄,将陆景州调出京城一段日子。
可陆景州却带上了柳含烟。
一路游山玩水,恩恩爱爱,京城里都传陆相十分宠爱柳含烟。
“陆相宠爱柳三小姐是应该的,谁叫柳三小姐怀了陆相的孩子呢?”
“对啊,不像镇安公主,竟然怀了敌国的孽种。”
“不是说被凌辱的吗?”
“什么凌辱啊,柳三小姐不也一起被绑架了?人家怎么就没被凌辱?还不是......自己浪荡。”
“听说陆相痛苦不已,喝醉酒才和柳三小姐一夜春风,让柳三小姐怀了孕……”
......
“公主,该喝安胎药了。”春华小心翼翼的端来药碗,最近的流言来势汹汹,她有些替谢清蕴担心。
“公主,丞相怎么能在您有孕的时候还和柳三小姐一同出游,还......还任由流言蜚语传的那么难听,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夏妍忍不住替谢清蕴打抱不平。
谢清蕴闭眼,将安胎药一饮而尽,然后轻轻的说,“总之,马上就要离开了。”
反正,只要等她熬过这个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丞相府了。
“离开?公主不会是想逃走,然后偷偷生下这个敌国孽种吧!”
柳含烟声音尖锐,与平常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谢清蕴意外,柳含烟来干什么?
她冷笑回怼,“究竟谁肚子里的是敌国孽种,你不清楚吗?”
这里还不是柳含烟能放肆的地方。
柳含烟毫不在意,轻笑着进门。
“可是现在他们都以为,公主你腹中的才是敌国孽种啊!”
“姐姐,你不觉得你下腹有些疼吗?”
谢清蕴此时疼的额头微微冒冷汗,柳含烟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你什么意思?”谢清蕴竭力护住小腹。
柳含烟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我的意思是,公主刚刚喝下的,是被我调换过的落胎药!”
“不可能?陆景州呢?我要找陆景州?”谢清蕴痛得打碎了瓷碗,
下腹一阵一阵的抽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哦对,忘记告诉你了,这就是表哥的意思,只不过他不忍心下手,才托我代劳。”
“他说,敌国的孽种,只配用最烈的药打掉。”
“不信,待会表哥来,你看他会不会给你叫太医。”
柳含烟话音刚落,陆景州便推门而入。
谢清蕴疼的全身是汗,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陆景州,救我......”谢清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碎裂的瓷片刺进掌心,血珠顺着滴在青砖上。
她不相信,陆景州真的要打掉她的孩子。
明明......他说过要保护好她们的啊!
“啊!表哥,我肚子好痛!”此时柳含烟也开始表演起来。
“含烟,我马上叫御医为你诊治。”
“陆景州!”谢清蕴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陆景州叫住。
“我肚子疼......”谢清蕴脸色惨白。
下一秒,陆景州说出的话,让她彻底陷入昏迷——
“清蕴,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
谢清蕴整整疼了一天一夜,才娩下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全京城的大夫都被陆景州调去了定国侯府,
一天一夜,竟没有一个大夫来诊治谢清蕴。
任凭春华夏妍如何哀求,陆景州都不放人。
谢清蕴失血过多,几乎没了半条命,硬生生凭借一口气挺了过来。
好痛。
身上痛,心里更痛。
谢清蕴犹如破布娃娃一般,整个人失了神采,目光空洞,呆坐在院子里。
她恨啊......
恨陆景州如此决绝的打掉孩子。
这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就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
她好想冲到陆景州面前问问他,
问问他知不知道,在他期待别人的孩子降生的时候,他们的亲生骨肉已经失去生命。
问问他记不记得,当初得知她怀孕时,他也曾这样欣喜若狂地抱着她转圈。
谢清蕴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竟然笑出了眼泪。
她双眼猩红,这一刻,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最终都化作了深深的疲惫。
陆景州,她不敢爱了。
她珍而重之的,请来宫里最好的女医,将孩子的尸体用一种特质药材保存起来。
春华忧心忡忡,“公主,小公子已经......不如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谢清蕴眼神凌厉,“不必担心,我要让陆景州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谢清蕴卧床将养了小半个月。
直到春日宴的帖子送来,她才踏出丞相府。
春日宴邀请的都是年轻的朝臣、世家公子小姐,作为公主,谢清蕴不得不去。
刚出府门,便看见陆景州和柳含烟同乘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席间,陆景州对柳含烟处处照拂。
添茶布菜,递帕拭汗,温柔小意得让满座闺秀红了眼。
“陆相待柳三小姐当真体贴……”
“可不是,毕竟柳三小姐肚子里怀的可是陆相的孩子……”
“可镇安公主......”
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人偷瞄谢清蕴,却见她充耳不闻,自顾自饮茶。
“御花园的荷花开的正好。”忽然有人提议,“不如我们去泛舟赏荷。”
立刻有人附和,“好啊好啊!听说御花园的荷花都是从金陵进贡而来,有别样风采呢!”
众人一齐上了画舫。
谢清蕴不欲去凑热闹,静静待在角落。
就在这时,谢清蕴感觉后背一空,她摇摇欲坠,只差一点就要跌落画舫。
谢清蕴死死的扒住围栏,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你这种荡妇,在敌军身下放浪形骸,浪荡承欢,甚至还怀了敌国孽障!你根本不配当庆国公主!”
谢清蕴脸色惨白,是西境将军府大小姐。
她的父兄都因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所以才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扑通——”谢清蕴被推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她吞没,水灌进鼻腔的刺痛让她本能地挣扎,手指拼命扒着画舫想要爬上来。
就在她即将触到帏栏边时,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救命……救……我……”
“救什么救,没人会来救你!陆相为国为民,芝兰玉树,可你身为公主,却在敌军身下承欢,还怀了敌国孽障!你浪荡如厮,就该死在这里!”
水灌进鼻腔,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
可更让她窒息的,是这些话。
她浪荡,她不堪?她对不起陆景州?
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传来,按着她的力道突然消失。
模糊的视线里,谢清蕴看到陆景州疯了一样地冲过来。
她忽然想笑,他慌什么?这不就是他的杰作吗?
陆景州纵身一跳,将她从湖中捞出来,对着众人发火。
“刺杀公主,论罪当诛!”
“陆相,我只是看不下去她背叛庆国!背叛你……”
“够了!”陆景州没有解释真相,只是冷声道:“就算清蕴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若再有人袭击公主,我陆某决不轻饶!”
在一众“陆相真是太痴情”的感叹声中,他抱起湿透的程微意离开了现场。
厢房里,陆景州用干巾轻轻擦拭谢清蕴的湿发。
“清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对不起你。”他声音温柔,“我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你再忍忍,等如烟把孩子生下来,我就送她回江南老家。到时候,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不好。
回不到从前,也没有以后了。
谢清蕴疲惫至极:“我想回去了。”
陆景州愣了一下:“宴会还没结束……我们一起离开有失仪制,我让内侍先送你回府,等会儿我再回去陪你好不好。”
是怕有失仪制?
还是他不放心把柳含烟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笑了一声,没了拆穿的力气,起身离开。
回到丞相府后,谢清蕴第一时间开始盘点嫁妆,收拾行李。
一件又一件,她把自己在丞相府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
不知道整理了多久,她刚把最后一个箱子合上,大门突然开了。
陆景州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满地的木箱,心头一慌。
“清蕴,好端端的,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你要去哪?!”
被陆景州撞见,谢清蕴丝毫不慌。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衣物,语气淡然,“夏日了,想置办一些新衣。”
陆景州紧绷的神色这才松懈下来。
他摇头嘲笑自己多虑。
谢清蕴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离开?
更何况,他们已经成婚,谢清蕴就算想走,他也绝不允许!
“波斯刚进贡了一批云柔缎,我明日便叫羽衣阁掌柜来为你量体裁衣。”
谢清蕴轻声应着,手上动作却不停。
陆景州迟疑片刻又道,“近日含烟害喜的厉害,身边离不开人......我想将她接入府中小住。”
谢清蕴指尖微颤,她不自觉的覆上小腹。
陆景州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又不害喜,就体谅一下她,好不好?”
谢清蕴闭眼。
不害喜是因为......孩子已经被你流掉了啊。
她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日子,柳含烟就仿佛是丞相府的女主人。
“这里要建一个秋千,我要在这晒太阳~”
“这株花对胎儿有害,我不放心,赶紧搬走。”
“这个石阶颜色要换,换成我喜欢的青绿色。”
陆景州竟都随着她去了。
花园里经常传来柳含烟和陆景州嬉闹的笑声。
温馨,又刺耳。
谢清蕴只是默默关上窗户,告诉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此时窗外传来琴声,谢清蕴有几分意外。
陆景州自与她成婚以来,便再未抚过琴。
谢清蕴拿出那把已故皇后留给她的绝世名琴“焦尾”。
与陆景州那把“号钟”恰好是一对。
从前还在皇家女学时,一众闺秀眼红她的焦尾。
说她空有好琴,却无与之比肩的琴艺,平白糟蹋了这把稀世珍宝。
谢清蕴被气得回去哭了好几场。
是陆景州不忍她被嘲笑,每日给她开小灶。
才让她在番邦使臣来朝的百花宴上一鸣惊人,曲动京城。
花园琴音流淌,正是陆景州与她定情那曲《凤求凰》。
谢清蕴忍不住抚琴应和,仿佛回到了她在未央宫与陆景州日夜相伴的时光。
不知不觉,谢清蕴抱着琴走到了御花园,却看到陆景州正手把手教柳含烟抚琴,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一起。
谢清蕴死死抱紧焦尾,指甲几乎要抠进琴身。
原来陆景州承诺过的,都是假的。
保护孩子也是,只为她一人抚琴,也是。
她转身要走,陆景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清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随后看到谢清蕴手上的焦尾琴,触电似的松开了柳含烟的手,无力的解释道。
“清蕴,我是看含烟肚子里的孩子实在闹腾,便想着用琴声安抚或许会有用......”
谢清蕴讽刺一笑,陆景州说的安抚,需要手把手,肩贴肩吗?
“呀!公主手里这把就是传说中的名琴焦尾吧!”柳含烟状似惊讶的说道。
随后又红了脸,拽着陆景州的袖子,小声说道,“含烟仰慕焦尾已久,今日得见真颜,不知公主能否割爱,能否借含烟一试。”
谢清蕴皱紧眉头,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陆景州说,“当然可以,清蕴大度,想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不借!”谢清蕴冷声开口。
陆景州蹙眉,“清蕴,含烟只是借用几日。”
“一刻都不借!”谢清蕴铁了心要给自己摘掉大度的帽子。
因为她大度,所以她就活该受欺负吗?
“公主!”陆景州声音里带了几分不容质疑,吩咐内侍竟要将琴生夺过去!
“陆景州!”谢清蕴语气哽咽,“你真的要夺人所爱吗?”
“你明知道......那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陆景州一愣,“只是一把琴而已,怎么叫夺人所爱呢?”
谢清蕴凄然一笑,无力的松手,任由内侍将琴夺了去。
她不争了,她不要了!
她成全他们,还不行吗?!
陆景州看着谢清蕴单薄的背影,心中一紧。
她何时,这样瘦了?
这段时日,确实委屈了清蕴。
可陆景州转过头又安慰自己,无妨,等含烟生下孩子,他一定好好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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