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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清潭枕月眠小说结局

觉主不睡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木湘红着眼缩到了谢燃的怀中,“这件衣服是阿燃为了我和他的订婚宴专门定制的,你怎么穿上了?”木稚夷双手死死攥住礼服裙摆,周围人的脸渐渐模糊,只有面前的男人还能看清。“这件衣服......不是你为我做的吗?”谢燃只淡淡地扫了木稚夷一眼便嗤笑一声。“一个脸盲女也配嫁给我?娶你回去当吉祥物吗?”木稚夷心口猛然一窒。她五岁溺水导致脸盲,记不清所有人的样子时,她却能记住救她的谢燃的脸。因为木稚夷脸盲,无法代表木家出席宴会,所以父母收养了舅舅的女儿取名木湘当作二小姐。甚至将木稚夷送到了别院由外公外婆抚养。木稚夷倒觉得无所谓,因为从她脸盲后她的世界便只剩下了谢燃。可当她对谢燃表达谢意并表白那天,他的态度却瞬间改变。...

主角:木稚夷谢燃   更新:2025-07-19 0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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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稚夷谢燃的女频言情小说《雾锁清潭枕月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觉主不睡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木湘红着眼缩到了谢燃的怀中,“这件衣服是阿燃为了我和他的订婚宴专门定制的,你怎么穿上了?”木稚夷双手死死攥住礼服裙摆,周围人的脸渐渐模糊,只有面前的男人还能看清。“这件衣服......不是你为我做的吗?”谢燃只淡淡地扫了木稚夷一眼便嗤笑一声。“一个脸盲女也配嫁给我?娶你回去当吉祥物吗?”木稚夷心口猛然一窒。她五岁溺水导致脸盲,记不清所有人的样子时,她却能记住救她的谢燃的脸。因为木稚夷脸盲,无法代表木家出席宴会,所以父母收养了舅舅的女儿取名木湘当作二小姐。甚至将木稚夷送到了别院由外公外婆抚养。木稚夷倒觉得无所谓,因为从她脸盲后她的世界便只剩下了谢燃。可当她对谢燃表达谢意并表白那天,他的态度却瞬间改变。...

《雾锁清潭枕月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木湘红着眼缩到了谢燃的怀中,“这件衣服是阿燃为了我和他的订婚宴专门定制的,你怎么穿上了?”

木稚夷双手死死攥住礼服裙摆,周围人的脸渐渐模糊,只有面前的男人还能看清。

“这件衣服......不是你为我做的吗?”

谢燃只淡淡地扫了木稚夷一眼便嗤笑一声。

“一个脸盲女也配嫁给我?娶你回去当吉祥物吗?”

木稚夷心口猛然一窒。

她五岁溺水导致脸盲,记不清所有人的样子时,她却能记住救她的谢燃的脸。

因为木稚夷脸盲,无法代表木家出席宴会,所以父母收养了舅舅的女儿取名木湘当作二小姐。

甚至将木稚夷送到了别院由外公外婆抚养。

木稚夷倒觉得无所谓,因为从她脸盲后她的世界便只剩下了谢燃。

可当她对谢燃表达谢意并表白那天,他的态度却瞬间改变。

木稚夷也许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眼神是如何从激动变得冷淡。

他说,“早知道是这样,我真希望你连我的脸也不要记得。”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本就恐慌人群的木稚夷呼吸都变得急促几分。

突然,木稚夷伸手指向了二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今天是我和谢珩订婚宴,为了履行二十年前定下的娃娃亲。”

......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谢燃的表情瞬间阴沉,上前一步攥住了木稚夷的手腕。

“你在闹什么?你连他的脸都记不住还要跟他结婚?”

木稚夷用力甩开谢燃的手,“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燃冷笑一声,“你说结就结,我哥同意了吗?”

“除了我和木湘愿意跟你一个脸盲女玩,还有谁愿意?”

“你那早就死去的闺蜜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谢燃的脸上,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被气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要不是你脸盲记不清杀害李千禧的犯人,她至于替你遭受了七天的折磨吗?”

“你说,还有谁敢接近你?”

木稚夷气得浑身发抖,双目猩红,而周围人不善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了过来将她凌迟。

“我听说要不是因为木稚夷认不出绑匪的脸,李家那个本来也不该死的。”

“当时新闻闹得这么大,我还听说李家那千金被十几个男人......”

“闭嘴!”木稚夷低下头,一脸痛苦。

木湘倒是善解人意地过来牵住了木稚夷的手,“那件事也怪不得姐姐,姐姐也不想因为脸盲错过的。”

“而且听说......李千禧最后一刻都还叫着让你去救她呢。”

木稚夷闻言目光逐渐涣散,身体摇摇欲坠。

“我......”

“你呀,是间接害死你最好朋友的凶手啊。”

木湘俯身靠近木稚夷的耳边轻声笑道。

“她不是。”

还不等所有人反应,一股清冽的气息便瞬间包裹住了木稚夷。

谢珩冷眼将木稚夷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而金属轮椅的边缘直接撞上了木湘,惹得女人娇呼一声。

“当初的事情警察早就断了案,还需要你们在这乱嚼舌根吗?”

男人沉稳的嗓音响起在木稚夷耳旁,木稚夷先是一愣,然后瞬间从思绪中抽回。

“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谢燃眼神死死盯着二人相握的双手,丝毫不管一旁疼得面色扭曲的木湘。

“不需要我们指手画脚?”

“木稚夷,当初是你非要跟在我身后说要嫁给我的。”

“那是我眼瞎。”木稚夷红唇微启,眼中的爱恋逐渐淡漠,“我现在不爱你了。”

木稚夷感受着身上苏绣礼服的柔和,而这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熬了数夜才绣制而出。

当她接到这个订单的时候是欣喜的,因为谢燃所定制的尺寸与她别无一二。

木湘的身材比较娇小,而她丰腴,所以她曾坚信这是谢燃给她准备的惊喜。

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而在听到木稚夷说“不爱”两字后谢燃的表情变得更加森然。

“木稚夷你追不到我,就去追我哥?你就这么想进我们谢家的门吗?”

“况且,你怎么不问问我哥愿不愿意?”

谢燃单手插兜,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悦。

“对呀姐姐,这男女之情讲得是你情我愿,你也不能凭借个娃娃亲就绑住谢大哥一生吧?”

木湘调整好情绪,眼泪汪汪地看向了谢珩。

“谢大哥你别见怪,可能因为姐姐接受不了自己爱的人跟......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木湘忍着痛,瘸着腿向木稚夷走近。

“姐姐,爱情这个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今天的事我也不怪你,给阿燃和大哥道个歉就好了。”

木稚夷双手不自觉用力。

她在赌,赌谢珩不会拒绝。

她虽然记不清谢珩长什么样,但她看见二楼坐在轮椅上面容惊艳的男子时她便肯定那就是谢珩。

听说他小时候出事导致双腿残疾,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本来惹得无数京圈贵女爱恋的谢珩一时让人避之不及。

毕竟谁不想嫁给一个废人。

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幼和木稚夷定下的娃娃亲,但她却一心扑在了谢燃身上。

若是谢珩介怀想要报复......那自己也只能受着了。

“谢珩,若是......”

“谁说我不愿意了?”

谢珩握住木稚夷的手紧了几分,“按道理来说,木稚夷从一开始便是我的未婚妻。”

“我和她订婚有问题吗?”

木稚夷愣在了原地,她侧头望去,却只见谢珩那双漆黑的眼静静地盯着她。

心猛然漏掉一拍。

木稚夷撇开视线,谢珩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的确惊艳。

不过木稚夷也没自信到觉得这个男人会是因为喜欢她才帮她的。

不过是各求所需,谢家如今的势力几乎都掌握在了谢燃手里,而谢珩早就成了个废人。

但作为谢家长子,也无人敢江轻视摆在明面之上。

木稚夷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谢珩的大腿。

今天这份人情,算是她欠谢珩的。




虽说订婚,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木稚夷只记得最后谢珩牵着她的手说道:“虽然我们有娃娃亲,但等我改日再正式上门提亲。”

最后还有句什么,木稚夷没听清,但她现在也没空再想。

因为木湘的哭声惹得她心烦。

“木稚夷你还有脸回来呢?现在给我滚过来!”舅妈张倩一边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木湘,一边恶狠狠地望向木稚夷。

“虽说我们没有邀请你参加,但是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你妹妹的订婚宴呢?”

“你知不知道为了能跟谢燃联姻,我和你舅舅付出了多少努力!”

“况且谢燃爱的人本来就是你妹妹,你追了这么多年还没死心吗?”

张倩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指着木稚夷唾沫横飞。

舅舅林华倒是冷静许多,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稚夷啊,舅舅知道你喜欢谢燃,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欢你啊!”

“你也知道你情况特殊,要不是你脸盲你爸妈也不会把你丢下前往国外,把你交给我们抚养。”

“不过既然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了,我们就有权利教育你不是?”

木稚夷攥紧手中的包,“你们放心,我不会插入木湘和谢燃之间。”

“之前我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现在知道了,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这还差不多。”张倩见状这次双手抱臂,满意下来,“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那你和谢珩的事?”

“我会履行之前的娃娃亲。”

林华搓了搓手,试探道:“可他是个废人啊......”

“我不介意。”

“姐姐你可别一时意气用事啊,你现在嫁过去不易于守活寡呢。”

木湘抹去眼角泪水,“不过一个残废一个脸盲,也挺配的。”

木稚夷眼神一凛,抓起旁边的花瓶便扔了过去。

花瓶掠过木湘耳边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木湘吓得笑容僵在了脸上。

“木稚夷!你干什么!”张倩瞪大双眼,瞬间尖叫起来。

“管好她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履行一个姐姐的身份帮你管教。”

说完木稚夷也不顾身后的叫骂声径直上了二楼。

关上房间,满身的防备瞬间卸下。

木稚夷望着这个从五岁起就没变过的房间发呆一瞬,然后拿起玄关处的相框。

父母的脸逐渐变得模糊,泪水滴落在上。

明明出事前他们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脸盲就抛下自己了呢?

木稚夷搞不懂。

她曾寻找过,却被舅舅舅妈拦下,告诉她父母对她失望离去,不愿见她。

曾今烂熟于心的电话也变成了空号。

为什么自己所爱之人皆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呢......

木稚夷顺着门槛滑落,将自己埋在了臂弯中。

但闭上眼便是父母离去的背影,便是外婆的突发心梗,便是李千禧惨烈的尸体。

她曾把唯一能看清、能记得的谢燃当作希冀,但他却背着自己跟木湘在一起,甚至订婚。

那他为什么一边拒绝自己,又一边关心?

等木稚夷再睁开双眼时表情已恢复如初,木稚夷缓缓起身,拿出柜子中的零少的衣物装进行李之中。

默了默,木稚夷将相框也放了进去。

离开时,她深深望了一眼这个曾是父母为她精心布置的卧房,然后转身离开。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但属于她的,他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哟?说你两句还闹上脾气了?”

张倩斜睨着眼望向木稚夷手中的行李,“还是说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去男方家里住了?”

“稚夷啊,你这是干什么?”

见木稚夷不说话,林华急了几分,快步上前拦住。

“按理来说男方得先上门提亲给了彩礼才行啊,你这直接去,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木家?”

“虽然你父母把你丢给我们了,但我们也得好好照顾你,不让你走歪路。”

“况且小湘和谢燃的事因为你还没定下,你就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木稚夷皱眉,“谁说我要去男方家里了?”

“你不去那边还能去哪?”张倩冷哼一声,“你外面有房子吗?你有钱吗?”

“我为什么没钱你心里没点数吗?”

木稚夷冷眼望了过去。

自从父母走后,木家便全权由舅舅舅妈接手,他们想起便施舍搬给点零花钱,若是想不起那便什么都没有。

以前还有外公外婆,但现在......

“嘿?这么多年我和你舅舅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要怎样?”

“你们用的钱不都是我爸妈的吗?”

“你!”

张倩“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姐姐,你别闹了,大不了以后我让阿燃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这样你们也还能见面。”

木湘泪眼婆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等我和谢燃结婚了,我会为你说好话的,你当他妹妹......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木湘便想上手抢过木稚夷的行李,却被避开。

木稚夷刚想回怼,余光却刚好瞥见木湘俯身所漏出了半截项链。

“这是什么?”

木稚夷瞬间瞪大双眼,抬手便领起了木湘的衣领。

“啊!你干什么?”

木湘吓了一跳,连往后退去,张倩也上前扒开了木稚夷的手。

“你又想干嘛?还想打人吗?”

“木湘都这样为你着想了,你居然还想害她?”

“果然,没娘养的东西就是贱!”

木稚夷却再听不进半分,她猩红着眼眸死盯着木湘。

“你脖子上的项链,给我看一眼。”

木湘心虚般目光闪躲。

“你在说什么呀?这就是普通的项链啊......”

“给我看!”

木稚夷发了狠般快速上前一步撕开了木湘的衣领。

“啊!”

木湘白皙的肌肤瞬间裸露而出,连带着那条项链。

“啪”一记耳光响起。

张倩扬起手便狠狠扇去,“你疯了吗?”

木稚夷的脸被打偏而去,却还是看清了那条项链。

那是李千禧十八岁生日自己送给她的。

“这条项链为什么在你这?”

木稚夷咽下喉间的血沫,一字一句地问道:“千禧的项链,为什么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我就觉得好看就带上了,我怎么知道这是李千禧的?”

“一个死人的东西,晦气!”

木湘说着便扯断项链扔进一旁的壁炉。

“不!”

木稚夷目次欲裂,不顾烈焰的灼烧用手拨开碎石,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条项链。

“疯了,她真的疯了!她不是要离家出走吗?老林快把她赶出去!”张倩涨红了脸,命令道。

林华那副伪善的面容终是变得阴沉。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一再纵容你,但却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既然你要走,那你就走吧!”

木稚夷充耳不闻,哆哆嗦嗦地捧起项链后狠狠看了木湘一眼。

“我会搞清楚这条项链为什么在你这的。”

木湘被木稚夷的眼神烫到,不自觉颤栗半瞬,但依旧嘴硬。

“你要查就查,反正我清清白白,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木稚夷冷笑一声不再言语,从地上爬起后拽起行李便摔门而出。




屋外寒风凛冽,刺骨的雪雨倾泻而下,木稚夷不由得颤栗几分,而手心处的灼热又是那么真实。

害死李千禧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会不会......跟木湘有关系?

毕竟李千禧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木湘的。

还不等木稚夷深思,远处黑暗中一道亮眼的车灯由远及近,直到停在面前。

木稚夷虚着眼望去,只见车窗摇下露出了男人的脸。

“上车。”

一听声音,木稚夷便反应过来。

是谢珩。

“你怎么在这......”

“雨下大了,不如上车再说?”

木稚夷皱眉却听见他说:“木小姐总不能让我一个残疾人下车请你吧?”

犹豫半刻,木稚夷还是上了车。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今天的事,我本想过来给你长辈一个交代,但现在看来还是等叔叔阿姨回来再说吧。”

木稚夷攥紧裙摆,她知道谢珩说的是她的父母。

“他们也许不会回来了。”

“他们嫌弃我的脸盲,觉得给家里蒙羞......他们早在我五岁那年便扔下我去了国外。”

木稚夷嗓音平淡,像是在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而且今天这件事......谢谢你了。”

“我不该把你也拽进这件事的,如果你不愿意,这个婚约也可以......”

“我说过了,我愿意。”

谢珩冷声说道,然后接过后座随行医护手中的棉棒,“先消消毒?”

木稚夷一愣,自己上车时一直攥紧着双手,没想到谢珩依旧看见了。

“你不介意我跟谢燃的事吗?”

木稚夷低头接过棉签,酒精擦拭过伤痕惹得阵阵钻心疼痛。

“看走眼了很正常。”

“况且你父母走之前也曾拜托过我要好好照顾你。”

“我父母?”木稚夷瞬间抬头。

“嗯。”

谢珩抬手覆上木稚夷的头,“所以,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因为嫌弃你而去了国外。”

木稚夷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因为她并不觉得谢珩在说谎。

但若谢珩说的是真的,会不会父母当初远走国外另有隐情?

木稚夷望向谢珩的眼睛,思绪又瞬间回笼。

“仅仅是因为这个你才选择帮我?”

谢珩看着木稚夷防备的神色,略微沉吟片刻才接着说道:“当然不是。”

“世人都知你外婆一手绣针能秀出绝世苏绣,而鲜少有人知你外公针灸能起死回生。”

“而你,作为他们最疼爱的孩子,应该不仅仅只学会了你外婆那一手绣针吧?夷凌先生。”

在听到“夷凌先生”四字时木稚夷浑身一惊,谢珩那双深邃的双眸在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医师的身份?

谢珩说的没错,木稚夷自小便跟着外公外婆学习手艺,一手银针既能绣又能救。

但多年以来自己摆在明面的身份一直是绣娘,没人知道自己还曾以“夷凌先生”的名号救人。

谢珩,绝不像旁人所说只是个废物。

心中有了计量,木稚夷也不想再问“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傻问题了,她抬眸直视谢珩。

“所以你想我帮你治腿?”

“嗯。虽然成功概率不大,但总要试试吧?”

“而且我听说你那舅舅舅妈应该按捺不住了,虽说你父母远在国外,但你也不想看到他们一手打造的苏绣品牌都便宜了那群小人吧?”

见木稚夷表情凝固,谢珩唇角勾了几分。

“你帮我治腿,我帮你夺回木家。”

“如何?”

木稚夷沉默半刻,最终还是同意了谢珩提出的条件。

但不仅仅是为了木家的产业,更是为了李千禧的死因。

既然谢珩能查到自己医师的身份,那李千禧的死是否也能找到线索?

“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帮我查一下这个项链。”




二人达成共识后,木稚夷跟着谢珩到了他家。

从今天起她便住在这里,方便给他施针。

木稚夷面上看着冷静,但心中却依旧警惕,死死攥紧手机。

这么多年她为了谢燃也不是没有了解过谢珩。

听说他在双腿残疾后情绪变得极为不稳定,甚至可以称得上暴躁易怒。

更有传闻,他一旦犯病便想要杀人嗜血。

“愣着干什么?要我亲自请吗?”

谢珩侧头见木稚夷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好笑。

“没什么。”

木稚夷压下心中不安,抬步走了进去。

从她当着众人面说出跟谢珩订婚那刻,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施针的事后面再说。”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卧房,你跟着她去就好。”

谢珩随意指了一个女仆,木稚夷跟着望去,却发现每个女仆胸前都佩戴着一枚刻有名字胸牌。

“你记不得脸,名字应该记得住吧?”

谢珩见木稚夷的目光锁住胸牌,调侃般问道。

“这是......你准备的?”

“嗯,我想这样会让你安心些。”

木稚夷咽了咽口水,避开了视线,心却不可避免触动半分。

“木小姐,这边请。”

木稚夷微微昂首,也不管身后的谢珩,如逃一般快步跟上了女仆。

刚一打开卧房,并不是如想象般的灰黑调,而是淡雅的小清新风。

不知为何,木稚夷总觉得谢珩远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

“叮”电话铃声响起。

木稚夷看也没看便接起。

“木稚夷,怎么今天没给我发消息?”

“在宴会上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知不知道你不给我发消息让我赌输了多少?”

“怎么?你还真跟我闹上脾气了?”

谢燃不悦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而周围则是喧闹的起哄声。

“谢二少,这次可是你输了!快罚快罚!”

“说不定这次木家大小姐真生气了呢,毕竟追了你这么久,你却背着她偷吃她妹妹都不告诉别人哈哈哈哈......”

木稚夷冷脸看向手机,时间刚好是零点过三分。

之前,她每天都会在零点之前给谢燃发送“晚安”,不管他理不理自己。

可没想到她的一厢情愿竟成了他们的赌注。

“说话啊,你不会真要嫁给我哥吧?”

“我知道你是因为难过才胡言乱语的,你放心我对你妹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只要你现在立马过来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木稚夷不愿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这次不出三秒,电话再次打来。

而木稚夷直接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谢燃总是这样,不断的给她希望,又亲手灭掉。

木稚夷躺在床上,眼泪淌过眼角。

天知道她五岁醒来那天有多绝望,她的病床旁围满了人,但是......

她一个也认不出,所有人的脸在她的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

她崩溃,她绝望,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抚慰。

就算外公说能用针灸疗法治疗,她也拒绝了。

直到她看到了谢燃。

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面唯一的亮光。

所以她不可避免,难以控制的想要接近他,靠近他。

但她和谢燃的关系却在她表白那天突变。

木稚夷也不知道为什么谢燃的反应会这么大。

但从那天开始,谢燃便会用最恶毒的话来刺激她,当她疏离害怕后却又会温柔的安慰。

就像今天,谢燃让所有人瞒着木稚夷和木湘订婚,却又用订婚服哄骗木稚夷来到现场,让她误以为主角是自己......最后再亲手打破她的幻想。




木稚夷沉下心来洗漱后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通电话惊醒了她。

“稚夷,你今天不来上班吗?”

是绣娘云姨的声音。

“嗯,这几天我都请假了,绣坊的事还要拜托你了。”

对面沉默半瞬,然后忽然压低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谢燃来了,点名指姓要见你。”

木稚夷握着手机的指尖骤然收紧,听筒里隐约传来谢燃不耐烦的催促声。

云姨的语气更添了几分焦灼:“他堵在柜台前不肯走,说现在见不到你就砸了绣坊的镇店绣品......”

“让他砸,砸坏的每一针每一线,我都记在谢二少账上。”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谢燃暴怒的吼声:“木稚夷!你躲到哪里去了?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木稚夷皱眉,直接掐断通话,起身时却撞见坐在轮椅上的谢珩。

“要去处理麻烦?”谢珩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我让司机送你。”

“不必。”

谢珩默了默望向了木稚夷的背影。

“小心点。”

“你追了他这么多年应该了解他的脾气,他向来见不得别人脱离他的掌控。”

“包括你。”

木稚夷没再接话,转身扎进风雪里。

绣坊前围了不少人,而谢燃穿着一身张扬的酒红色西装,正一脚踹翻陈列架,绣绷散落一地,丝线缠成乱麻。

在看见木稚夷的瞬间,眼底的怒火竟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嘲讽取代。

“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跟着我哥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木稚夷径直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一枚断了的银针。

“谢二少砸够了吗?砸够了就请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做生意?”谢燃一把攥住她拿针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这些破线头?你忘了昨天在宴会上说的话?你确定要跟我翻脸?”

针尖猝不及防扎进谢燃的手背,他吃痛松手,看着渗出来的血珠,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木稚夷,你敢扎我?”

木稚夷抽出被攥皱的袖口,露出手腕上清晰的红痕,“谢二少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去陪你的未婚妻,省得在这里碍眼。”

“未婚妻?木稚夷我明明跟你说了,我跟木湘只是演戏!我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木稚夷声音陡然拔高。

“为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穿着你‘定制’的礼服,在订婚宴上被你们联手羞辱?”

“还是为了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你跟朋友赌钱的筹码?”

谢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但内心却莫名带上了几分快感。

“阿燃,你别跟姐姐吵架了......”

木湘不知何时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看见满地狼藉,眼泪掉得更凶。

“姐姐,你别怪阿燃,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才会出此下策。”

“在乎我?”木稚夷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木湘脖颈。

“在乎到让你戴着千禧的遗物招摇过市?还是在乎到看着绑匪折磨她七天七夜,却只因为我认不出凶手,就把所有罪名扣在我头上?”

木湘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捂住脖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木稚夷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千禧失踪前的最后一个电话为什么打给了你,可你明明跟她毫无交集!”

谢燃突然挡在木湘身前,脸色铁青:“木稚夷!你别血口喷人!千禧的事早就结案了!”

“结案?”木稚夷的目光像淬了冰,“一个连凶手都没抓到的案子,凭什么结案?”

“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因为那个人动不得,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千禧白白送死?”

谢燃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击中。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化作一句冰冷的警告:“够了。”

“你少在这里诽谤!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认不清凶手才导致李千禧出事,如今还想把罪名往木湘身上引吗?”

“阿燃哥哥,姐姐可能也是心急则乱,她没有坏心思的。”

谢燃搂住红了眼眶的木湘,居高临下地望向木稚夷。

“现在立刻马上给木湘道歉。”

木稚夷看着他护在木湘身前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荒谬的好笑。

“我凭什么道歉?”

“从今天起,我木稚夷跟谢二少,跟木家二小姐,两不相欠。”

谢燃脖颈青筋暴起,“木稚夷,你还要闹是吗?”

“我从来没闹过。”

见木稚夷一脸疏离,谢燃显然被气笑了。

“好啊,这个月十五,欢迎你来参加我和木湘的婚礼。”

说完便阴沉着脸色离去,而木湘却是一脸惊喜。

她笑着望向木稚夷轻声说道:“谢谢姐姐成全。”

“再等几天,不仅你的阿燃是我的,整个木家也是我的了。”

“你就好好等着妹妹送你的大礼吧。”




木稚夷回到谢珩住处时,风雪已漫过脚踝。

“姜茶在桌上,凉了就不好喝了。”

谢珩似乎一直在等她。

木稚夷沉默半刻然后捧起茶杯道谢。

“抱歉,耽误了一会。现在施针可以吗”

“嗯。”

理疗室里弥漫着艾草的味道。

木稚夷俯身施针,发梢不经意扫过谢珩的膝头,他微微一僵,却没动。

“可能会有点疼。”她提醒道,银针精准地落在穴位上。

谢珩闷哼一声,额角很快渗出细汗。

他看着木稚夷专注的侧脸,忽然开口:“你小时候溺水,救你的人......确定是谢燃吗?”

木稚夷的手顿了顿,银针悬在半空。

“那天湖边不止他一个人。”

“你脸盲后只记得他的脸,可万一......记混了呢?”谢珩的声音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沙哑。

木稚夷垂下眼帘,将银针稳稳刺入。

“记不混。”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谢珩沉默了。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他才低声问:“我是说如果,救你的人不是他呢?”

木稚夷收拾针包的动作停了停。

“那也不重要了。”

谢珩见木稚夷不想再说便岔开了话题。

“那条项链我目前还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我这倒是有一些关于你父母的。”

木稚夷瞬间抬头。

“是什么?”

谢珩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木稚夷接过,待看着清文件里的内容后表情逐渐凝固。

一晃而过,十五号便到了。

“没想到姐姐还真的来了呢。”

木湘见木稚夷来了笑得甜蜜,“我还怕你不来呢。”

张倩穿了一身红,一脸防备地望向木稚夷。

“我告诉你木稚夷,今天有我在你可别想耍什么心眼。”

“诶,都是一家人。”林华上前给张倩使了个眼色,“稚夷啊,我们给你安排了位置的。”

“我的未婚妻自然是跟着我坐。”谢珩牵住了木稚夷的手,“还是说你们给我安排的位置也是那个角落?”

林华脸上的笑瞬间僵硬。

“怎么会呢,且不说稚夷本来就是木湘姐姐,怎么可能安排到那去呢。这边请这边请。”

“等一下。”木湘突然出声制止拉住了木稚夷的胳膊。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想跟姐姐说些体己话,可以吗?”

木湘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木稚夷挑眉,看了一眼谢珩后便点了点头。

“走吧。”

木湘领着木稚夷到了后台化妆间。

在关上门的瞬间她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说吧,喊我来这干什么。”

木湘拖着繁重的婚纱缓缓坐下,“在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来木家做过一次客。”

木稚夷闻言皱眉但并未打断。

“木家的繁华不是我能想象的,光是客厅便快要顶上我整个家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是姑姑的女儿就好了。特别是在看到你穿着一身公主裙下楼的那一刻,我更坚定了这份想法。”

“所以我得除掉你。”

木稚夷闻言,睫羽微颤。

“所以当初我落水磕到石头,是你做的?”

“对啊。”木湘抬眸朝着木稚夷笑道:“我只是轻轻一推,你就掉下去了。”

“只可惜没淹死你。不过......谁知道你醒来竟然脸盲了?”

在木湘说到激动之时门却响了,她皱了皱眉,但在看到来人的那刻又换上了笑脸。

是木家的管家。

他在看到木稚夷的瞬间便低下了头,然后俯身贴近木湘说了些什么便退了出去。

木湘眼神突然变得激动,随后站了起来逼近了几分。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你爸妈嫌弃你抛弃了你,才让我来当了木家二小姐?”

“其实根本不是。”

“因为你脸盲会恐慌人群,所以他们为了保护你才请我来替你出席宴会。”

“就连他们去国外也只是为了给你找心理医生而已。”

木稚夷浑身一愣,却又迅速掩去眼神中的难过。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就算你知道,他们也回不来了。”

木湘那张纯善的面孔变得可怖,“早在两个小时前,他们所乘坐的那艘航班便炸毁坠落了。”

“你说你可怎么办啊,父母也没了,阿燃也要跟我结婚了。”

“木稚夷,你可真可怜。”

木湘没忍住笑了起来,余光却瞥见木稚夷依旧面无表情。

“啧,果然是没爹没妈的贱种,听到自己父母死了都还能这样面不改色。”

“谁说我爸妈死了?”木稚夷反问道:“你亲眼看到了?”

“你......”

还不等木湘继续发作,化妆间的门便被再次打开。

“好久不见啊,木湘。有没有想你的姑姑、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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