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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

丰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是作者“丰年”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司央裴霆禹,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他是好看,可不好惹。”张晓娥努努嘴“我自然不会奢望能跟他有什么感情纠葛了,只是本能地想要欣赏美好事物而已。”司央笑而不语,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们“欣赏”。只是到时候看到那张脸,你们可别哭才好。不过,这样一个“活阎王”的到来,对她来说或许并不全是坏事,也许不用她动手,某些人就有吃不完的苦头了。“你确定不去吗?”张晓娥迫切追......

主角:司央裴霆禹   更新:2024-03-22 0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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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央裴霆禹的现代都市小说《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由网络作家“丰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是作者“丰年”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司央裴霆禹,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他是好看,可不好惹。”张晓娥努努嘴“我自然不会奢望能跟他有什么感情纠葛了,只是本能地想要欣赏美好事物而已。”司央笑而不语,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们“欣赏”。只是到时候看到那张脸,你们可别哭才好。不过,这样一个“活阎王”的到来,对她来说或许并不全是坏事,也许不用她动手,某些人就有吃不完的苦头了。“你确定不去吗?”张晓娥迫切追......

《军魂甜宠:军王娇妻她有空间》精彩片段


司央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呼吸一窒。

裴霆禹虽然不是原书中男主,却是作者笔下外形描写笔墨最多的一个人物。

堆砌了成篇华丽夸张的词藻就为了形容这个男人的英俊。

他是书中的颜值担当,可以碾压男主的那种。

他是“颜王”,却也是“阎王”。

没错!外形上他无可挑剔,可个性却令人不敢恭维。

狂放不羁又残酷无情,连混不吝都是他的形容词。

他就像海妖,能用动人的歌声吸引你,再把你拖入水中溺毙。

总之那就是个外形迷人却十分危险的人物。

这个人亦正亦邪,更大程度像个反派,可他在书中的结局却是为国捐躯了。

严格说来是为了救那傻白甜女主,中了敌人的圈套,最后被炸得粉身碎骨。

司央还记得当初给司乐读到裴霆禹惨死的这段剧情时,她哭得心电监护仪都报警了。

有哪个女孩会不喜欢这种帅到无法无天,又坏到正中己怀的男人呢?

所以裴霆禹虽然在这本书中戏份不多,但却是令人最难释怀的一个角色。

他是意难平。

说起来,原主按照剧情发展,也是暗恋过裴霆禹的,可她太卑微,加上一直被秦贞贞的势力污蔑针对。

所以她只敢偷偷喜欢他。

后来裴霆禹死了,她心里最后的支撑也倒了。

就在是年冬季,她放弃了挣扎,死在了雪山里,也是裴霆禹当初殉国的地方。

“哎~”司央叹了口气。

自己和他算是两个短命炮灰。

“司央,你怎么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新连长呀?”张晓娥还沉浸在兴奋中。

司央唇角抽了抽“我劝你还是乖乖跟冯医生去管好马号,别惦记那位新连长了,他是好看,可不好惹。”

张晓娥努努嘴“我自然不会奢望能跟他有什么感情纠葛了,只是本能地想要欣赏美好事物而已。”

司央笑而不语,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们“欣赏”。

只是到时候看到那张脸,你们可别哭才好。

不过,这样一个“活阎王”的到来,对她来说或许并不全是坏事,也许不用她动手,某些人就有吃不完的苦头了。

“你确定不去吗?”张晓娥迫切追问。

司央一边给阵痛的母羊揉肚子,一边回应“不去,我这里走不开。”

张晓娥无奈,只好自己跑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司央接生的母羊终于顺利生下了一只健康的小羊羔。

母羊拖着疲惫的身体温柔地舔舐着幼崽,司央在一旁点了一个火堆,将母子俩带过去取暖。

她将汤锅架到火堆上,取来干净的积雪,炖了一锅益母草母鸡汤。

鸡汤熬好后,香气飘遍了整个山坡,几里外的冯医生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中午没吃饱,所以饿出了幻觉。

“这山坳里哪来的益母草炖鸡啊?”

司央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把整只软烂的鸡捞起来后,将剩下的汤都倒给了产后的母羊。

她吃了一个鸡腿,加上一碗鸡汤,吃饱喝足后面色都红润了起来。

小羊羔的毛完全烘干后,她赶着羊群回去了。

赶羊的路上就碰见了赶着马车的张晓娥,她将刚才剩下的大半只鸡递给她,并让她吃完再回去。

张晓娥捧着香喷喷的鸡,两眼直放光。

“刚才我还听冯医生说闻见了益母草炖鸡的味道,我还笑话他来着,原来是你啊?”

“那冯医生呢?”司央转移话题。

“刚才……有人来找他拿药……他提前回卫生室了。”张晓娥囫囵回答。

“吃鸡的事你可别跟旁人说,不然下次没你的了。”司央郑重提醒。“放心吧!我有那么傻吗?”

“反正谈不上多聪明。”

“你怎么这么说我……”张晓娥气笑了。

两人将牧场的事做完,一齐回了宿舍。

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宿舍里其她舍友都应该去食堂吃饭了,所以空无一人。

令人惊喜的是,连部终于恢复了供电,她们晚上再也不用点马灯。

看着明亮不少的宿舍,仿佛心情都跟着敞亮不少。

这难道是新连长上任的待遇吗?

“我今天出了一身汗,要去洗个澡,司央你去吗?”张晓娥兴致勃勃地问。

司央每隔一天就会在空间里洗头洗澡,所以拒绝了她的邀请。

“你去吧,我不想洗。”

张晓娥一边收拾换洗的衣裳,一边跟司央抱怨,从知青宿舍到澡堂的那段路黑漆漆的。

司央看现在时间还早,加上她也没别的事,就答应陪她去澡堂。

两人边走边聊天,一到女澡堂门口时,顿时傻了眼。

好家伙,真是空前的热闹。

看这情况,怕是全连的女知青都来了吧?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张晓娥面露沮丧。

司央哼笑一声,看来那裴霆禹的魅力是真大,这些女知青都想给他留下好印象吧。

可惜,那个男人……

“秦司央?我没看错吧?你也来洗澡?”

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央不回头也知道是高梦琴。

“怎么?我不能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建议你还是用澡房的水好好照照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会照的,倒是你,建议顺便刷刷牙,因为口臭都快盖住身上的猪粪味儿了。”司央说完有意掩了掩鼻子。

高梦琴眼中蓦地腾起一团怒火“秦司央,我就是来告诉你,你走狗屎运的日子到头了,从现在起你的霉运开始了。”

“怎么,你养猪掉粪坑还顺带开天眼了?觉醒了算命能力?我可提醒你,宣扬四旧是要被批斗的。”

“哼,我懒得跟你斗嘴,总之你的报应来了。”高梦琴恶狠狠甩下一句,转身进了澡房。

司央眸中漫不经心的笑意收敛,高梦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晓娥安慰了她几句,就进去排队洗澡了。

司央则先回了宿舍。

她洗了把脸,贴上面膜就打开了从秦家带过来的收音机,听起了新闻。

等舍友们相继回来时,她的面膜正好也敷好了。

经过连续一个月的保养,她的皮肤问题已经肉眼可见地改善了大半。

刚准备上炕睡觉,张晓娥就回来了。

张晓娥偷偷瞥了一眼宿舍的其她人,见高梦琴和白甜还没回来,也顾不上晾衣裳,就跑向了司央那边。

“司央,不好了,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一个消息。”

司央星眸半眯,语气平淡“什么消息?”

只要宇宙不爆炸,她就不可能害怕。

“原来那位新连长居然是白甜的表哥,白甜现在和高梦琴走得那么近,她肯定会帮高梦琴针对你,怎么办呀?”

司央蹙眉翻身坐起“难怪高梦琴刚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她了。”

不用怀疑,白甜肯定已经在帮着高梦琴让裴霆禹来虐她了。

“这会儿白甜正带着高梦琴坐在连长办公室呢,说不定就是在商量要怎么折磨你。”

折磨?

司央眸色微凝,眼底沉淀一抹冷意“我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最好别逼我……”


“好好放你的羊……”

司央含笑面向他离开的背影“保证完成任务。”

直到裴霆禹彻底消失在山坡上,她脸上的傻笑才骤然收敛。

果然是怀疑她了,一个将两名受过特殊训练的间谍打至半死的神秘人物,的确很可疑不是吗?

显然,裴霆禹的身份不一般,他来六连的目的应该并不单纯……

司央早前去救香草时,本来就留下了诸多经不起推敲的疑点。

只是当时史连长等人,一心急着救人,就全然忽略了。

好在她有治疗外伤最好的药,现在手臂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七成。

不然刚才被他这样一抓,直接就暴露她便是那个身份可疑的女人了。

不过,通过她刚才的刻意引导,裴霆禹应该已经相信两名间谍不是被她重伤的了。

她甚至装作连那两名间谍身上,是刀伤还是棍伤都不清楚。

她只是为了贪功,虚荣地将抓住间谍的功劳强揽到自己身上而已。

没错,裴霆禹此刻的确是这样定论的。

他推断秦司央在碰到间谍之前,他们就已经被一个神秘的女人打成重伤了。

她不过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傍晚时候,司央赶着羊群回了牧场,就去找张晓娥一起回宿舍。

刚到马号,就见冯医生正面对面帮张晓娥吹眼睛里的沙子。

两人距离很近,男人目光专注,女孩面色驼红,画面莫名暧昧。

司央收回迈出的步子,站在了草垛后面。

看来还是别贸然拉张晓娥陪她放羊了,万一生生拆了人家一对“鸳鸯”就罪过了。

“司央?”张晓娥无意中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司央,慌忙退后一步和冯医生拉开了距离。

“你的事做完了吗?我们回去吃饭?”司央若无其事道。

“……噢,好……”张晓娥捋了捋发丝,羞怯的目光快速扫过冯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好,待会儿见。”冯医生笑容腼腆。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铺着积雪的小路上,司央按了按眉心道:“香草快要回来了。”

张晓娥的脑子好像有些卡顿“啊?哦。”

“到时候她们兄妹肯定还是要回马号的,你和冯医生……”司央有意欲言又止。

张晓娥这才反应过来,她忙冲司央摆手解释:“我跟冯医生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司央憋笑。

“当然是真的了,你忘了兵团不允许谈恋爱吗?”

司央挑眉坏笑“我自然是没忘,忘记的好像是某位同志吧?”

“我……我怎么了?”张晓娥肉眼可见的心虚。

司央走上前一步,懒懒回应:“你没怎么,就是不打自招了而已。”

张晓娥停下脚步,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耳根陡然烧得滚烫。

司央只是说香草兄妹要回马号,她和冯医生自然要离开,并没说他们之间有什么。

她这突兀的一解释,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张晓娥赶忙追上去“好央央,你可不要胡乱说呀,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

两人回到宿舍,各自拿好饭盒准备去食堂。

白天被裴霆禹抓了次包,所以司央下午就没在外面开小灶。

而且,总不去食堂吃晚饭也不行。

她们正要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煤厂回来的高梦琴几人,她们相互搀扶着进来了。

这间宿舍里的八个人中,除了司央和张晓娥外,剩下六个全受罚了。

因为她们都想仗着和白甜交好,裴连长自不会为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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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裴霆禹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

这下真是吃大亏了。

此刻,几个人那副惨样,就跟刚从黑煤窑逃出来似的。

满头满脸都是煤灰,发辫歪斜凌乱,甚者衣裳都刮破了。

高梦琴或许是后背太痛,在和司央擦身而过时,驼着腰比她矮了一截。

高梦琴剜了司央一眼,却没有说话,狼狈地扶着柜子,一步步往炕边挪去。

司央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格外畅快。

“走走走,赶紧去食堂,今天我要多吃两碗饭。”

司央刚关上门,宿舍里就开始叫苦连连。

“呜呜……我的手全是水泡……我想回家……”

“我的腿动不了了,腰也快断了……”

高梦琴看向白甜的床位,白甜没在宿舍睡觉,也没去煤厂。

看来裴连长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她勉强脱掉最外层的棉袄,直接倒在了炕上,全然顾不得脸上那些煤灰了。

“一定要坚持下去……”她攥着颤抖的手,看着屋顶的眼神有些无力。

早上的时候,她去找了薛斌,问他难道裴霆禹这样折磨他们,就没人管吗?

薛斌的回答令她错愕……

“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安分些,只要严格遵守兵团纪律,裴霆禹就不会发难的。”

“可他的体罚行为未免太狠了,这符合制度吗?我一定要向团部举报他。”

薛斌无奈“没用的,团部管不了他,他是师部专门请来的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团部还不能管他?”高梦琴皱眉怀疑。

“还记得早前史连长跟你们提过,关于兵团要组建武装团的事吗?”

高梦琴说聪明不聪明,说笨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是野战军的人?”

“对,裴霆禹是从正规的野战军部队临时调来的。他所在的二十九军,被称为北域猛虎,全军都是王牌精锐,他治兵自然严谨。”

“他是个现役军人,难怪那么凶……”高梦琴囫囵低喃。

“乔振刚他们上次险些跑出边境线,加上你们在杨树林闹出的动静都惊动了师部。他们派来裴霆禹就是为了管教你们,顺便要为组建武装团选拔合适的人。”

高梦琴豁然“原来是这样,他看似在体罚我们,其实也是在挑选进入武装团的苗子。”

薛斌语重心长“如果你们想进武装团,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高梦琴正是得知了这其中的原因,这才心甘情愿去了煤厂。

因为从没吃过今天这样的苦,几个女知青晚饭都没吃,一沾炕便睡着了。

司央选了份白菜猪肉炖粉条,外加两个白面馍馍,就和张晓娥一起坐到靠边的位置吃了起来。

张晓娥一落座就忍不住笑了“昨天晚上,白甜和高梦琴在你面前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结果今天被整得那样惨,我都替她们尴尬。”

“她们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司央说着夹起一块儿五花肉放进了张晓娥的饭盒里。

“主要还是咱们裴连长政治觉悟高,立场清晰不护短。”张晓娥说到裴霆禹,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护短的来了。”司央抬了抬下巴,看向食堂大门方向。

裴霆禹身姿挺拔,一进来后,整个小食堂都莫名显得逼仄起来。

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也骤然噤若寒蝉。

司央正欲收回视线,就看见了裴霆禹身后还跟着明显哭肿了双眼的白甜……

裴霆禹拿着两个饭盒走向了打菜区,白甜则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缩着肩膀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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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央表示她也许能救铁牛,史连长心下一惊,更多的却是怀疑。

但目前的情况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因为这天气恶劣,要是送去市里的医院,肯定在半路就得咽气。

铁牛被第一时间抬回了连部卫生室,司央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关好门后,她第一时间从空间取出了给氧设备,再让安妮利用X射线对铁牛进行了全身扫描,并分析了他的血型。

最后结果显示,他胸腔内有血块,肋骨有三处断裂伤。

司央又从医疗箱取出了一管1000cl的血浆,以及输血设备,开始为他输血。

这血浆内加入了能刺激骨髓加速造血的特殊物质,只要铁牛能挺过输血的这段时间,基本就能捡回一条命。

至于他身上的内伤,就在他稍微稳定下来后,去市里医院通过手术治疗就行了。

卫生室外,众人急得团团转。

香草早已哭肿了双眼。

张晓娥不断安慰她“一定会没事的。”

可旁边人听了这话,却都没人当真。

他们都是见了铁牛那张脸的,和死人没有区别,就是到了市医院也未必能挺住,何况是在这小小卫生室。

“都这么久了,到底行不行啊?”史连长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卫生室的门。

“连长,你的腿这样拖着可不行,去团部卫生所吧?”薛指导员建议说。

史连长眉头紧皱“不打紧,断根骨头而已,明天去医院接上就是。”

身后一群年轻知青听了他这话,不禁紧了紧喉咙。

这不愧是退伍老兵的魄力,断的是自己的骨头啊,那轻描淡写的感觉好像疼的是别人。

“再等五分钟,不行就破门进去看看。”史连长快坐不住了。

“我看没必要,别说五分钟,就是五十分钟也无济于事。她一个放羊的要是都有起死回生术,那我们当医生的就该去养牛放马了。”

说话的是六连卫生室的冯医生,刚才司央将他和其他人一起推出来时,他心里就对她莫名不满了。

然,就当他话音刚落,却见卫生室的门打开了,司央将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人...人咋样了?”史连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司央语气平淡“他缓过来了,今晚注意保暖,明天赶早去市里做手术就行了。”

“这...这是真的?”史连长激动的样子像极了十几年前他老婆给他生儿子时的模样。

而冯医生的脸色却迥然不同,那是尴尬到了无地自处。

香草抓着司央的手,含泪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她,感谢的话一到喉咙里就哽咽了。

“进去看看他吧。”司央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

香草抹掉眼泪点点头,第一时间冲进去看铁牛了。

史连长陡然回头看了眼耳根子通红的冯医生后,认真道:“小冯同志,现在铁牛受了伤,马号缺人手,你平时没事了就去马号帮帮忙!”

冯医生有洁癖,平时白大褂都洗得雪白,现在居然真让他去管马,这不是作践他这个职业吗?

可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啊!

突然好想抽自己两嘴巴!

“秦司央同志,想不到你居然还有治病救人的本事,这次铁牛捡回一条命全靠你了。”史连长郑重其事地看向司央,赞许的眼神中有深深的感激。

司央淡然一笑:“就是运气好而已,以前在矿区刚好有人教过我抢救像铁牛这样的伤员。”

“那是什么原因不能让我们在里面看呢?”史连长不理解。

“是因为伤者过于虚弱,如果人都挤在里面容易造成细菌感染,人多了还会抢夺伤者的新鲜空气,让他更加危急。”

史连长听后浅浅点头,恍然明白医院手术室为啥不让闲杂人进去了。

司央看了眼史连长的断腿,建议他明天一早和铁牛一并去市医院接受治疗。

史连长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让她先去吃点东西。

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就算铁牛的命保住了,可团部也不可能瞒得住了。

上次乔振刚他们捅的娄子,他替他们兜了底,这次...闹不好他自己都得折进去。

“那四个二虎吧唧的玩意儿醒了没?”

司央一听史连长问起那几个罪魁祸首,马上凑了过去。

“连长...你信不信我?我有办法让他们尽快苏醒。”

史连长抬眼,隐约看见了她眼神中的不怀好意。

“那你......试试?”

司央嘴角上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

冯医生正在把热水袋往乔振刚几人的被子里塞。

司央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让我来。”

她说完抬手就是两巴掌扇在了乔正刚脸上,见他还没动静,再次加大力度抽了上去。

好在她伤的是左手,不然还真影响她发挥。

啪啪作响的耳光掩盖住了噼啪炸响的炉火。

冯医生错愕的表情僵在脸上,好半晌才吐出四个字“你干什么?”

“救人啊!”司央的巴掌已经打到了陈自强脸上。

“你这哪里是在救人?根本就是在对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冯医生怒不可遏。

可就在这时,接连挨了司央七八个耳光的乔振刚,居然真的出现了苏醒的迹象。

他们原本泛白的脸,在抽打之下已经明显泛红。

“这……这也行?”冯医生当即傻了眼,呆呆看着司央抽他们的脸。

司央依次将四个人扇了个遍,打到手心都火辣辣发烫才算完。

事实证明这简单粗暴的抽耳光还真比热水袋管用。

只是这高梦琴的脸皮还真是厚,其他三个人眼看都快醒了,唯独她还没动静。

于是,她弯腰捡起炕边的一只鞋,鞋底对着高梦琴的脸就是啪啪一顿招呼。

冯医生惊掉下巴,张着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这怎么越看越像打击报复呢?

终于,司央刚收手,炕两头的四个人都醒了。

当他们的意识完全回归,发现已经成功获救时,除了陈自强的表情不太自在外,另外三人全都沉浸在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中。

只是当他们看见彼此红肿的脸颊时,却都难受地皱起了眉。

怎么脸上火辣辣的发疼?

该不是冻伤了吧?

可是……

白甜看着高梦琴的脸,表情诧异。

“梦琴同志,你脸上怎么有鞋印?”

高梦琴触了触红肿的脸颊,这哪是什么冻伤?分明是让人给打了。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司央,她手中还拎着没来得及扔掉的鞋。

“秦司央,你居然敢打我们?”高梦琴气得面目狰狞。

白甜也终于彻底相信,司央果然是个恶毒的坏种。

司央冷冷扫了几个智障一眼,将手中的鞋子扔了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

“这也是为了救你们,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也是因为脸皮太厚,我才借用了工具特殊“照顾”了一下。”

司央说完,还弯唇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秦司央,你竟然敢抽我们耳光,我非教训你不可!”

高梦琴怒叫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炕,一旁的乔振刚也跟着要来帮忙收拾司央。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房门被一把推开,史连长在薛指导员的搀扶下黑着脸进来了。

“我看你们就是欠抽,抽你们算轻的,应该直接拉出去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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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刚一身反骨,听了史连长的狠话不光没反省,反而怒从心起。

“连长,我们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被枪毙?”

“你跟谁瞪眼呢?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乔振刚终于明白过来“那放马的死了?”

“死死死!你才死了!”史连长险被气死。

“既然他没死,又是他主动去引开狼群的,我们又犯了什么罪?”乔振刚理直气壮。

“你们居然为了苟活,让他去吸引野狼?”史连长怒意滔天,忍无可忍就要上前抄家伙。

可他刚一迈脚,腿部就被一阵剧痛袭击,脚下一软的同时,腿骨隐约传来断裂声。

要不是薛指导员反应及时,他就该倒在地上了。

原本只是开裂的骨头,这下彻底断了,尽管史连长没喊痛,但还是冒出一头冷汗。

“连长,你受伤了还是快去找医生吧!别急着训我们了。”乔正刚那看似关切的表情却暗自透着幸灾乐祸。

司央站在一旁,眼神中出现了许久不见的杀意。

这史连长居然对这几个智障如此包容,想必他们各自家中都提前打点过的。

“你们……这次闯的祸,我……也帮不了你们了,等着团部处分吧!”

高梦琴一听要受处分,瞬间情绪失控“处分?我们做错什么了?难道想积极立功也有错?那个养马的自己想当英雄,我们又没逼他!”

“你……”

司央敛起眸中杀意,语气听似漫不经心“铁牛的腿上有一处子弹造成的擦伤,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那是因为……”高梦琴正欲辩解,却陡然想到了什么,转眸就狠狠瞪着司央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跟你解释?”

“那就跟我们解释去吧……”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三个穿着绿色军大衣,头戴棉帽的男人进来了。

乔振刚等人这次闯下的祸已经惊动了团部,这三人正是从团政治部连夜赶来的调查员。

屋子里的空气因为三人的到来陷入了沉寂中,白甜委屈的哭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的……”

四人被带去讯问室分开接受调查,而铁牛和史连长则由团部派车,连夜出发赶往市区医院接受治疗。

“太好了,暴风雪终于停了。”女知青宿舍里,张晓娥站在窗前哈着气不停地搓手。

司央将洗脸毛巾晾回洗脸架上“停了吗?才刚开始吧……”

高梦琴和白甜一夜都没有回宿舍,司央却没睡着。

由于香草去医院照顾铁牛了,马号急缺人手,张晓娥就从养猪场调了过来,配合冯医生一起暂管马匹。

经过三天的详细调查取证,基本还原了运粮小队当日在杨树林的事发经过。

而最终结论,也在铁牛苏醒后得到了证实。

高梦琴开枪误伤了自己人,又唆使受害者去引开狼群,行为恶劣、道德败坏。

她被剔出了战备值班分队,调去养猪场喂猪,同时接受一个月的政治思想教育。

(司央后来才知道,高梦琴本来是要从兵团直接开除,可她家里托关系硬是将她留下了)

乔振刚身为队长没有起到约束队员的作用,反而不计后果带人深入险地,被撤去了队长一职,同时也要接受一个月的政治思想教育。

而白甜也因为在面对突发事件时,能力不足,组织力差,被撤掉了女兵排排长一职。

陈自强则因为曾试图阻止过铁牛,所以只用接受一周思想道德教育。

同时四人还要接受全团批斗,以及自我批评检讨。

而司央抓住的两个男人,最终身份已被证实,是专门窃取我国军事情报,卖到s国的间谍。

她因为抓住了两名间谍,加上救了铁牛,被全团表彰。

在表彰大会上,团长亲自给司央佩戴了光荣的大红花,并号召全体兵团战士,向司央学习。

台下掌声雷动时,灰溜溜的“四傻”正在咬牙切齿地咒骂她。

“这个贱女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她逮住那两个特务了。”乔振刚咬碎了后槽牙。

高梦琴攥紧双拳“让她得意两天吧!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白甜盯着台上备受瞩目的司央,眼中泛起冷意“这个坏女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陈自强默默听着几人的诅咒,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司央并没那么讨厌?

相反的 ,回想起之前这些人理直气壮地要求铁牛做出牺牲时的那副嘴脸,他就觉得反感。

“我回去写检讨了,你们慢慢商量。”陈自强冷淡地说了声,转身离开了。

司央在一群女知青的簇拥下回到了宿舍,张晓娥把脸埋在她那大红花上嗅了嗅,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真羡慕啊!这可是团长亲自给你戴上的,我要是哪天也能得一回这大红花就好了。”

司央也没想这样高调地接受表彰,但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她也拒绝不了,但好在没有影响她继续放羊。

只是看到那几双怨毒的眼神后,她就有预感,他们很可能又想搞事情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有个干净的圈子,她必须设法将这几根刺彻底拔干净。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司央一边防备一边等待时机。

就在第八天的时候,连里突然来了重磅消息。

史连长因为腿伤原因,不会再继续担任六连连长。

而新连长则会在三日后上任。

此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猜测那位新连长的身份。

尤其是女知青们,更是幻想着新连长能是位年轻英俊的单身青年。

这样一来,就算兵团再艰苦,她们也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这天中午,司央正在山坡上给一只母羊接生,就见张晓娥疾步匆匆地跑来了。

“司央……咱们的新连长来了,人已经到连部了。”

“来就来了呗,你激动什么?”司央表情淡漠。

张晓娥脸上却升起两团驼红“你去看看吧,我们的新连长又高又帅,天人之姿啊!”

“噗嗤~”司央陡然失笑。

“天人之姿?你是来搞笑的吗?”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那个人真的很帅很帅,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这样赏心悦目的脸。”

司央看着她那五官乱飞的样子,皱了皱眉,颜值这么高?

莫非是男主?

“那你知道我们新连长叫什么吗?”

“好像叫……裴霆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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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连连部,史连长正信誓旦旦地向押送乔振刚和陈自强回来的巡逻队长再三担保。

“老徐,你放一万个心,那两个小子就是一时好奇才跑去了边境线的,绝对没有叛国的意图。”

“这件事可大可小,必须上报团部。”徐队长态度强硬。

“别啊老徐,这么点儿事就别惊动团部了。”史连长立刻上前将人拉住。

“你也知道的,团部要是知道了,事情处理起来就很复杂了。我那里有两瓶好酒,你定个时间我陪你喝两盅......”

史连长死皮白赖地拉着巡逻队长软磨硬泡了半晌,总算把乔振刚两人捅下的篓子兜住了。

陪着笑将人送走后,他瞬间拉下脸“去把那两个惹是生非的玩意儿给我带来。”

乔振刚和陈自强进来后,看着史连长那张黑脸,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他“死贱人”的名号。

所以不仅没觉着害怕,反而格外想笑。

乔振刚更是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笑?还笑?谁让你们跑去边境线上闲逛的?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差点闯大祸了?”

两人不以为意“您不是也说还差点吗?这不就得了,干嘛非絮叨个没完呢?”

“你说什么?合着你们还不服是吗?”史连长气的鼻孔冒烟。

乔振刚理直气壮地回呛“本来就是,我们又没过边境线。再说了那都没个警示牌,我们哪知道不能去啊?”

史连长听后也算是明白了,这俩货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当即决定把二人关去禁闭室反省,然后组织一场批斗会,让全连知青来批评教育他们。

乔振刚当即表示不服,他不认为在自己祖国的边境遛个弯有什么错。

史连长一气之下怒骂道:“你的战备队队长是不是不想当了,我随时能给你撤下来!”

乔振刚这才悻悻闭嘴。

二人刚被带出去,在门口就碰上了前来汇报羊群事件的司央。

司央是被薛指导员带来的,乔振刚本想呲她几句,却还是忍住了。

“这偷煤的来找连长干什么?”陈自强好奇地嘀咕。

乔振刚冷讽“还能干什么?八成把羊放丢了呗!我看都不用我们动手,她就能把自己玩儿死。”

办公室里,史连长刚把火炉上的水壶提起来倒了一盅开水,就见薛指导员领着司央进来了。

“连长,秦司央同志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史连长一听,脑瓜子嗡嗡响,他这是摊上了一群活祖宗啊!

怎么问题一茬接一茬的?

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出了啥事,他也不急着开口,而是回到椅子上坐好后才看向了司央。

“说吧?丢了多少只啊?”

司央上前两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连长,羊圈应到绵羊八十二只,实到一百四十三只。”

“嗯...”史连长吹了吹滚烫的热茶,猛然反应过来。

他当即起身皱眉困惑地看向司央问:“你说啥?你这咋还多出那些来了?”

多了几只新生的羊羔很正常,可这一次多了大几十只就不能理解了。

司央也是无奈,本来是打算私吞了的,但谁让叫人撞见,这下也只得实话实说了。

“是我放羊的时候,对面S国的安哥拉山羊跟着跑来了。”

史连长眸色微凝“你是说多出来的羊是从S国过境来的?”

司央立马开始表演“是啊,我也不知道那些羊干嘛非要跟着我的羊跑,我当时都懵了。”

史连长听后复杂的神情凝固了好一会儿,却陡然又露出个大快人心的表情。

“哈哈哈,好哇!往年都是咱的羊往那头跑,终于也有他们干瞪眼的时候了。”

他兴奋地说着,立刻让司央带他去羊圈亲眼看看。

几人来到羊圈外,就看到一大群安哥拉山羊都快把羊圈挤满了。

史连长转身第一次细细打量起司央来“秦司央同志第一天放羊,就帮连部收获了一笔意外财产,记你功劳一件。”

司央干笑“谢谢连长。”

她这明明是打算犒劳自己的,被迫上交而已。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连长,这么多羊要还回去吗?”旁边有人问。

史连长瞪他一眼“还个屁!S国那群混账羔子,这几年在咱们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偷的东西还少吗?咱收他一群养咋了?谁让他们的羊自动投敌的?”

“那总得上报团部吧?”

史连长耷拉的眼皮下闪过一抹机灵“上报肯定要上报,但是少报一头,咱给连里的战友们尝尝鲜。”

司央再次回到连长办公室,把收获羊群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由专员做了书面记录后,回到宿舍已经天都黑了。

由于还没恢复供电,加上夜里更加寒冷,宿舍里除了白甜和高梦琴外,其她几名舍友都已经上炕睡下了。

司央虽然在空间洗了头发洗了澡,但还是再仔细洗了个脸,又给全身抹了层保湿膏,最后贴上免洗的全吸收面膜才上炕了。

睡炕容易皮肤干燥,她现在这么年轻,当然要做好护肤。

司央的床位在最里侧靠墙,另一边挨着她的是张晓娥。

“司央,你抹的什么呀?好香。”

光线昏暗,张晓娥看不见她脸上的面膜,却能闻见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没什么,就是自己做的香膏。”

“你还会做香膏啊?明天给我抹点吧,我在那养猪场里都快臭死了。”

“好,明天给你匀点。”司央应了声,困得睁不开眼了。

这时刚回来的高梦琴正好听到两人对话,当即就呲了她们一句。

“小资主义,来兵团就是接受改造的,还在想着资本家小姐那套作风。”

司央闭着眼睛懒得看她“有本事你把自己的雪花膏和珍珠霜都扔了吧?”

“你……”高梦琴被噎了。

一夜无梦,出早操的哨声响起时,司央脸上的面膜已经全部被吸收了。

又是新的一天,出完操天也大亮了。

史连长在晨会上,当着全连战友的面表扬了司央后,同时宣布要组织一场批斗会,希望所有同志积极批评乔正刚和陈自强自由散漫,无视兵团纪律的行为。

这时,才有人发现乔正刚和陈自强没在队伍里。

不远处的禁闭室里,二人正冻得瑟瑟发抖。

禁闭室里没有暖炉更没有火炕,就是两张木板床外加一床薄被子,两人冻得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这会儿两人贴在窗边,亲眼看着司央在全连的掌声中享受着荣誉的褒奖,他们却还要接受全连批评。

乔振刚当即就怒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那臭女人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陈自强无奈“我说你为啥非跟个女人过不去?她怎么招你了?”

乔振刚怒不可遏“她招惹了贞贞就是招惹了我,我答应了贞贞不会让她好过,是男人就要说到做到。”

“那你想怎么做?”

“等着吧,我会收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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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央,你明明都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张晓娥急得打转。

司央神色自若道:“要是不想被裴霆禹折磨,你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

现在集合时间早过了,就算赶过去也逃不掉被处罚的命运。

反而正中高梦琴的下怀。

所以她要反其道行之。

半个小时的早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直到早操结束,司央和张晓娥都没出现。

高梦琴看到裴霆禹阴沉的脸,心里得意极了。

白甜从解散的队伍中跑了过来,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梦琴,你把她们困在厕所,她们找霆禹哥哥告状怎么办?”

高梦琴笑了“她告状?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被关起来的?我已经让人偷偷过去把门扣取下来了,她们因偷懒缺勤的处分赖不掉的。”

“那就最好不过,她那么坏一定要受到惩罚。”白甜开心极了,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惩恶除暴的女英雄。

正好此时,她看到裴霆禹进了办公室,立刻追了上去。

“连长——”白甜有意端出了一本正经的姿态。

上次裴霆禹郑重提醒过她,有外人在场时,不能称呼他哥哥,所以她现在也和其他人一样,叫裴霆禹连长。

裴霆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声音沉缓又慵懒“有事?”

“连长,我们上次不过是不小心迟到了一小会儿,你就狠狠惩罚了我们,秦司央这次直接早操缺勤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

“不该你管的事少管,没事出去!”裴霆禹语气不耐。

白甜一听,顿时努嘴不满,上前就撑在他办公桌上用质问地语气说:“上次在香草家里,我发现你跟秦司央眉来眼去,你该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存心想要包庇她吧?”

裴霆禹幽深的眸色骤然阴沉“你是不是皮痒?”

“我……”

“连长,听说女厕那边出事了……”指导员薛斌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白甜一听女厕两个字,就联想到定和秦司央有关。

高梦琴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门了吗?会出什么事?

不知为何,她莫名一阵不安。

裴霆禹起身出了办公室,白甜默默跟了上去。

此时,女厕外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隐约还能听见厕所里有人在哭喊。

“呜呜……放我们出去……来人啊……”

裴霆禹和薛斌过去一看,就见女厕门上挂了把锁,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而里面的呼喊声,应该正是早操缺勤的司央和张晓娥。

“谁干的?钥匙呢?”指导员薛斌怒声质问身旁围观的女知青们。

可却无人回应。

裴霆禹没有说话,过去拉了拉锁头,随即退后两步抬脚踹门。

“砰——”一脚下去,门扣已经快要垂脱。

“砰——”又是一脚上去,固定门扣的螺丝彻底掉落了。

女厕门被推开,狼狈的司央和张晓娥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二人全身都被泼湿,头发被抓成乱鸡窝,脸上更是泪水涟涟。

裴霆禹眸色阴沉“是谁干的?”

司央戏精上身,当即朝裴霆禹投去了一道弱小又无助的眼神。

“呜呜……连长,是高梦琴她带人霸凌我们,还故意把我们关在里面,好让我们受罚。”

“呜呜……就是高梦琴,就是她带人欺负我们……”张晓娥哭得真切,半分不假。

裴霆禹晦暗不明的目光把司央从头到脚梭巡了一番,只低声道:“先去把衣裳换掉。”

司央收起从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心中问候起了高梦琴,贱人,来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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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铁牛不是第一次见裴霆禹了。

原来早在铁牛住院时,他就已经以白甜家属的身份去医院看过他。

“我带白甜来看看你。”

裴霆禹说完,将躲在身后的白甜一把拎了出来。

“不说话?哑巴了?”

此刻的裴霆禹俨然就是个大家长,这是拎着犯了错的妹妹上门道歉来了。

“铁牛同志,对不起!那天我们不该抛下你的。可我真的已经阻止过了,我没有办法……”白甜一开口,眼眶就红了,说完还不忘中规中矩地鞠了个躬。

“这事都过去了,再说我也没怪你。”铁牛看她道歉的样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吗?我就知道铁牛同志心胸宽广,不会斤斤计较的。”

白甜破涕为笑,转身就从裴霆禹手中接过了带来的一网兜桔子和冻梨。

“所以白甜同志以后可得多交心胸宽广的朋友,随时都能拉出来当替死鬼,结局不就是轻则一句对不起,重则三根香的事吗?”

司央就是看不惯她这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给别人戴高帽为自己洗白的嘴脸。

“秦司央同志,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铁牛同志都原谅我了,你凭什么要出口讽刺?”白甜怒叫出声,就像只炸了毛的猫。

司央的语气颇为凌厉“他原谅你那是因为他傻,我凭什么讽刺?是因为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能来这里轻飘飘地道歉,这机会是我给的。”

“霆禹哥哥,你说话啊~”白甜被噎了个无言以驳,只得回头找裴霆禹求助。

可裴霆禹却对此置若罔闻般,说出的话反而令她更加难堪。

“她说得很对,是你有错在先,说你几句就该受着。”

司央听了裴霆禹这话,当即戏谑般朝他投去了一道赞许的目光,而巧合的是,这目光恰好被他接住了。

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又刚好被白甜捕捉到了。

“你们……”白甜咬着唇,直到口中溢出一丝腥甜,才知唇被咬破了。

裴霆禹的目光始终不看她,只和炕上的铁牛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连长,吃了饭再回去吧?”香草母女热情地挽留裴霆禹吃饭。

裴霆禹笑着婉拒了,声称连部还有事。

他那副随和亲切的样子,与平时在操练场上训他们的模样截然不同。

而香草母女对裴霆禹有多热情,对白甜就有多冷淡。

在她们看来,白甜就是险些害死她们家人的凶手之一。

所以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白甜也不想继续留下来难堪,跟随裴霆禹往外走了。

司央和张晓娥也到屋檐下目送这位“尊敬”的连长离开后,又才重新返回屋内。

没了裴霆禹在,屋子里的氛围瞬间轻松起来。

香草一家极力挽留她们吃饭,盛情难却,她们干脆一起进厨房忙帮忙。

母女俩见司央又带来了牛肉和鸡过来,连忙谢绝好意,执意要她带回去。

香草娘红着眼眶说,司央是他们一家的恩人,本该他们备礼去道谢,哪有反让恩人提着东西上门的道理。

司央无奈表态,声称就当是她拿过来加餐和他们一起吃的。

毕竟兵团没有私人厨房,也不便开小灶。

母女俩这才肯收下东西。

于是香草揉面,张晓娥擀皮,司央调制馅料…准备包饺子,而香草娘就负责烧锅。

牛肉白菜馅的饺子煮了一大锅,饺子出锅后,香草又做了铁锅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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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司央脸上短暂停留时,司央发现这个人的脾性真是捉摸不透,果真亦正亦邪,时好时坏。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在想什么,我只奉劝你们不要自找苦吃,从前在史连长手下不知收敛。如今遇上我,就是你们的报应。全体都有,向左转……”

“轰——”裴霆禹的指令还没下达完,队列中就忽然有人倒下了。

“连长,白甜同志她晕了。”

队列中顿时乱成一团 。

裴霆禹却神色自若,他不紧不慢地走向晕倒的白甜,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白甜蜷缩着侧躺在地上,头发遮住了眼睛。

裴霆禹仅仅瞥了她一眼,转身就道:“泼醒。”

散乱的队列哗然一片,都在低声嘀咕裴霆禹太不近人情时,副指导员就真提了桶水过来了。

然而不等他把水浇下去,白甜竟突然坐了起来。

“啊~头好疼,我刚才怎么了?”

裴霆禹的语气淡漠却透着凌厉的锐气“白甜,你多跑十圈。”

白甜一听,那委屈的痛苦面具骤然焊在了脸上。

本以为装晕能被送回去休息,结果居然没蒙骗过去,反而弄巧成拙……

裴霆禹下达了长跑指令后,独坐在操练场中央的椅子上,交叠起长腿往雪堆上一撂,开始闭目养神。

长长的队列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完全放亮……

早操结束的哨声吹响,除了白甜外的其他人都解散去了食堂。

“裴连长好可怕,亏我还觉得他好看……”

“他这么凶残,以后能找到媳妇儿吗?”

“小声点,当心让那活阎王听见,再罚你多跑十公里。”

“不要啊,突然好怀念史连长在的日子,果然幸福都是短暂的……”一路上,都是议论裴霆禹的声音。

“司央,你说裴连长是怎么知道白甜她是装晕的呀?”张晓娥挽住司央的胳膊问。

司央淡淡弯唇“因为她的演技太拙劣了……”

白甜“晕倒”的姿势将自己保护得太好,身子还在有意识的蜷缩,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是装的。

何况昨夜,司央刚入睡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她睁眼就看到白甜在把裴霆禹托她送来的饭盒放在炉子上加热,她吃得别提多香。

吃得下睡得着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晕?

不过这白甜明明手握团宠剧本,不该这么作才对,看来这装晕的戏码怕是有人教的。

俗话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婆学假神。

这个傻白甜要被高梦琴那伙人带歪了,偏自己还不自知。

司央吃过早饭便去牧场放羊,今天中午是香草兄妹出院回家的日子,她约了张晓娥一会儿去探望他们。

羊群赶到山坡上后,她让安妮负责放牧,她则趁机进入了空间。

按照空间内的时间,距离她上次播种农作物已经过去两月有余。

她决定去园子里看看,能不能采摘到成熟的蔬果。

一进空间农场,她就欣喜不已。

从前光秃秃的土地,已经是绿意盎然。

小麦苗长势喜人,像一块绿油油的大地毯。

旁边的蔬菜地也给了她大大的惊喜,辣椒和西红柿都成熟了,硕果累累。

红的、绿的、半红带绿的都有。

黄瓜刚过花期不久,但也结了几条堪堪能吃的,长豆角也密密麻麻挂了不少。

旁边多出的一块小地,她当初随手撒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蔬菜的种子,现在长出来才发现是莴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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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饺子,黄澄澄的鱼,这一顿堪比过年。

逼仄的小屋很快被诱人的肉香填满,嗅着味儿来的猫儿蹲在窗外的屋檐下,想讨一口吃的。

几人围坐在温暖的炕桌边,满足地享受起丰盛的晚餐。

饭后,司央和张晓娥起身要回牧场了,香草娘追到门外,硬要塞一大包东西给司央。

青布袋子满满当当,却看不见里面装了些什么。

司央自然不会收下,三人一来二去地拉扯了一番,她最终还是成功溜掉了。

张晓娥倒是装了一盒没吃完的饺子回来,司央看她乐滋滋的样子,就猜到这盒饺子八成是要进那冯医生的肚子了。

这几天在食堂吃早饭时,司央总发现张晓娥在偷看冯医生。

而冯医生偶尔接触到她的目光后,也会对她回以微笑。

司央的洞察力很敏锐,这两个人目前的关系很暧昧。

冯医生二十三岁,家住在吉城下面的一个县城,距离他们兵团有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他身形高高瘦瘦,戴着斯文的方框眼镜,五官不算俊朗,倒也端正。

兵团不允许知青谈恋爱,司央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结果。

如果冯医生是个良人,张晓娥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她也是祝福的。

凌晨六点,出早操的哨声准时吹响,司央条件反射似的穿衣下炕,她正刷着牙,张晓娥就捂着肚子跑来了。

“司央我来倒霉了,偏偏这时候是真倒霉呀。”

“快去收拾一下,实在来不及,我会帮你跟裴连长请一会儿假。”司央道。

“嗯……”张晓娥忍着腹痛往厕所跑去。

司央洗漱完毕梳好两条发辫还不见张晓娥回来。她正准备去集合,就见同宿舍的舍友陈凤娇急匆匆地找到了她。

“秦司央,张晓娥的秋裤脏了,让你帮她送条裤子,再带些卫生纸去。”

现在距离集合的最后时间还有三分钟,她没有犹豫,立刻在张晓娥柜子里找出了秋裤,再拿上卫生纸就跑向了女厕。

她刚进去就听到隔间里传出张晓娥的啜泣。

意识到不对,她大步过去一看,就见张晓娥瑟缩成一团,头上全是水,一摞整齐干净的卫生纸也湿透了掉在她脚边。

“是不是高梦琴她们干的?”司央怒问。

“砰咚——”女厕所的门突然被从外面锁上。

门外传来高梦琴得意的叫嚣“两个贱人,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我们先集合去了……”

“司央,她们是故意的,故意把我们关在这里,好让我们迟到被裴连长惩罚,现在怎么办?”张晓娥哭得更大声了。

司央试着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她扭头看向一旁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小窗,心中有了主意。

想坑她?简直做梦……

早操集合的时间已经过了,司央却并不着急。

她脱掉鞋子,一个助跑就爬上了高处那扇通风窗。

张晓娥看到这一幕惊得汗不敢出,直叫她要小心。

窗外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她利用树干很轻松就下去了。

不到三分钟,张晓娥就听到女厕门外传来了响动。

她兴奋地跑过去等着,以为马上就能出去时,却听到了类似落锁的声音。

“司央?是你吗?你快开门呀……”

门外的司央没有理她,在确认将门锁好后,她又趁着连里人都在出操,回了趟宿舍,然后才利用厕所旁的树,原路返回了女厕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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